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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黄河水并没有因此而减弱。 足有几丈高的大浪就在明舒身后掀起。 “师父!” “灵微真人!”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黄河大水和明舒身上。 与此同时,傅直浔一掌拍在山体上。 体内的玄冥之火如火龙一般窜出,瞬间将还剩一半的引子全都烧了。 下一瞬间,他飞身掠起,在巨浪拍下时,一把抱住了明舒。 “轰——” “轰隆隆——” 火药炸开,巨大的冲击力让整座山体夷为平地。 大浪拍下,黄河水呼啸着冲开堤坝,冲过山体,奔涌向曾经的大湖、如今的农田洼地。 众人飞奔着逃离黄河。 几个跑得慢些的士兵仍是被卷入了失控的大水之中。 不过,大部分人都跑到了高地,暂时脱离了危险。 “我师父呢?”清虚松开死死抓着陈恩的手,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在人群里找寻明舒的身影。 陈恩面色发白:“她、她被卷进黄河浪里了……” “什么?!”清虚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 水底的世界,五彩斑斓,宛如童话。 碧蓝的海水,繁花盛开一般的珊瑚,大大小小的鱼儿,红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都有,悠然自得地在她身边穿梭…… 明舒只觉得身子被一股大力裹挟,身不由己地在水中旋转。 眼前一片眩晕的漆黑。 她最后的记忆是山体炸裂,黄河决堤,而她则被卷进了水里。 腰间似被什么箍得紧紧的,有一股力量在带着她往上游,于是她也下意识地一起用力,可她没有背氧气筒,快要憋死了,她需要新鲜的氧气。 终于,在快要窒息时,她呼吸到了潮湿的空气。 雨水哗啦啦地砸在脸上,可她仿佛不觉,像条鱼一样,张着嘴拼命地呼吸。 身子依旧被箍着腰的力量带着往前游。 一直游到岸边,她才从缺氧中恢复一小半的意识。 “傅直浔……” 她看清了身边的人,也知道带着她从河底游到河面,又游到岸边的人谁了。 可傅直浔并没有回应她。 明舒抓着岸边石土,渐渐缓过气来,便侧过头去。 这一看,惊得她神智全部归来。 只见傅直浔面如白纸,双目紧闭,下半张脸都是混了雨水的血水,而唇角仍在不停地溢出鲜血。 “傅直浔!” 明舒想要伸手去探他的呼吸,可一抬手才发现浑身没有一处不是痛的。 即便是一个简单的抬手,也费了好大的劲。 傅直浔的呼吸极其微弱,一呼与一吸之间,隔着好几息的时间。 明舒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傅直浔,一时之间竟慌张起来。 她想要把清气输入他的体内,却愕然发现,体内并没有残留多少清气,而她压根运转不起来——她的伤势也很重。 黄河的浪一重接着一重,不曾停歇。 担心两人重新被卷进河里,明舒忍着身体的剧痛,尽量集聚体内的清气。 她想要爬上岸,却察觉傅直浔的手仍旧紧紧箍着她的腰。 她试图去拉开他的手,却怎么都掰不开。 心中突然五味杂陈。 生死关头,即便他身负重伤,他都没有松开她。 “傅直浔,”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先松手,我爬上去,才能拉你上去……我没办法让我们一起上岸。” 明舒不知道对一个昏迷的人说这些有没有用,但如果他不松手,他们真会再次被浪卷走。 于是,她一边揉着他的手,一边不厌其烦,一遍遍地在他耳边重复方才的话。 腰间的手渐渐松了。 明舒轻轻将它取下,无比艰难地从水里爬了上去。 然后,她扣住他的肩,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往岸上拉。 可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体,对于此刻的明舒而言,无异于搬一座大山。 拉两下,她就得喘一会儿,集聚一些力气,再咬着牙继续用力。 “傅直浔,你怎么这么重啊!” “你不准死啊!你死了我连埋你的力气都没有!” “喂!你能不能自己动一下啊!” …… 明舒借着吐槽,努力让自己忘记身体的疼痛,忘记她全身都在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如愚公移山一般,将傅直浔拉上了岸。 那一瞬间,她眼前一片眩晕,差点一头砸在地上。 喘了好半天的气,她才盘膝而坐,引清气修复身体的重伤。 好在清气虽然微弱,但因体内还有东晟气运,坐了小半个时辰,身体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立即将不多的清气注入傅直浔体内,不管有没有用,先吊着他的命再说。 不幸中的万幸,他嘴角不再渗血了,可见清气多少让他的内伤好转了一些。 只这些时间,两人的下身又浸泡在了水中,黄河水仍在不停地上涨。 明舒不敢逗留,一鼓作气将傅直浔背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前行去。 这是一片山地,没走多远,便到了山下。 明舒回头看了看不知何时漫上来的河水,略一想,将傅直浔放了下来。 继续打坐,周转清气,等恢复一两成的气力后,她才重新背起傅直浔往山上走去。 喘着粗气,浑身发抖,总算到了半山腰。 几棵大树下,有座破旧的屋子。 明舒喊了两声,并无人回应。 又见门上挂了锁,她抽出腰间的匕首,砍了几下,那把生了锈的锁便掉了。 推门而入,屋中一切尽收眼底。 一张铺着干草的床,一个土灶,一口缺了把手的锅,两只豁了口的碗,看着像守林人或是猎户的休憩之处。 明舒艰难地将傅直浔放在床上,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是跟之前一样,微弱得似乎下一刻就会停止。 把了把他的脉搏,比呼吸更糟糕,乱得一塌糊涂。 明舒心中沉重,思忖了一番后,搬来一块石头。 她将门关紧,插上木栓,又用石头顶住,这才盘膝坐在床前的地上,伸出双手,与傅直浔冰冷的手十指相扣。 她催动体内的清气和气运,既是替自己疗伤,也是替傅直浔疗伤。 小木屋里,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 屋外,天黑了下去。 大雨下了一日一夜后,终于慢慢止了。 天又亮了。 木屋关着门,也没有窗,屋子里仍是暗沉沉的。 只有几缕刺目的光线,从门缝,从木屋碎裂的木头缝隙里渗进来。 傅直浔一睁开眼,瞧见的便是一张苍白的脸。 几缕发丝贴着右脸颊,而左边的脸颊则压在干草上。 他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注意到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 她替他疗伤,因为太过疲倦睡了过去——不过,对她而言,睡觉也一样修行,所以她体内的清气还在不停歇地渗入他的体内,修复他被幽冥之火烧成重伤的经脉与五脏六腑。 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可他还是缓缓收紧了手。 牢牢地,将她纤细莹白的手指扣入掌心。 唇角悄无声息地弯起。 第185章 一起在山上看星星 察觉掌心的手动了动,明舒从沉睡中苏醒。 睁眼恰好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她的心猛然一跳,神智全部归拢。 “醒了啊……”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她的嗓音含糊中带着些软糯,像只猫儿似的。 傅直浔唇角笑意更深。 “你笑什么?” 明舒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从他掌中抽回双手,搭上了他手腕的脉搏。 还好,虽然虚软无力,但没之前那么乱七八糟了。 见他另一只手探过来,她下意识地身子后倾:“做什么?” 傅直浔的手却没有停,径直取下她左脸上的一根干草,又指了指她的发间:“还有。” 明舒抓了抓头,大大咧咧地抠下两根干草:“命都只剩半条了,你还有心思管这些?笑什么笑,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鞋子都只剩一只了,看你怎么走下山去!” 傅直浔想了下:“那我怎么上的山?” 明舒:“我背你上来的啊!难不成是你自己爬上来的?” 傅直浔说得理所当然:“你再背我下去便是。” “想得美!自己走!”明舒起身,搬开石头,打开了门。 刹那之间,白晃晃的光涌入,适应了黑暗的双眼下意识地闭上,她侧过脸去,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 走出木屋,朝山下望了望,明舒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完了。” “什么?” “两岸都淹了,我们要离开这里,只能翻过山去找出路。” 明舒面色沉重地看着傅直浔,“你能走吗?” 傅直浔回得一脸坦然:“很明显,我不能走。” 明舒一想起背傅直浔上山时的呕心沥血,顿时不寒而栗。 那时是生死关头,全靠一股气撑着,如今这口气早散了,再让她背傅直浔上山? 算了吧。 “那你再养一养,等能走了我们再离开吧。” “好啊。”傅直浔听着倒是好商量。 可人一醒,就要面对人生最大的问题:饥饿。 明舒看着蔫蔫的、连床都起不来的傅直浔,默默叹了一口气。 很明显,找吃的这件事只能她来。 明舒折了一大把树枝,从中挑出坚韧的十来根,拿匕首一一削尖。 傅直浔靠坐在床上,问她:“你要去打猎?” 明舒“嗯”了一声:“总得吃饭吧,靠山吃山。” 想了想,将两根削尖的树枝交到他手里,“拿着防身用。我不在的时候,你别出门……算了,你也走不动。我把门关上,你继续睡觉吧。” 等明舒一走,傅直浔盯着手里两根树枝,不禁哑然而笑。 笑过之后,他将树枝放在一边,开始打坐调息。 山中多野兽,他也不放心她一人出去,总得让伤势快些好起来。 没过多久,明舒便回来了,手里拎着剥皮洗净的两只兔子和一条蛇,衣兜里还有几颗野果子,脸上笑盈盈的:“晚饭有了,烤兔子加蛇羹!” “不过没有调料,肯定不怎么好吃,你暂时收一收少爷脾气,别挑食。” 说话间,明舒用山泉洗干净野果和树叶,将果子用树叶包好放在床上,“你如今身子虚弱,喝生水不好,吃果子解渴吧。” 说罢,她取了破锅破碗,拿出去洗了。 又简单收拾了一通灶台,她开始用屋子里的干柴生火。 没有火折子,钻木取火也太费劲了。明舒想了想,取了几张大的树叶,注入清气化为符咒,符咒自燃便有了火。 傅直浔饶有兴致地看着明舒生火、烤兔子、煮蛇羹,不由问道:“你怎么会这些?” 明舒随口回:“我不是‘会这些’,我什么都会!这是一个风水师的基本修养。” 她在现代时,大部分的时间都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实地钻研风水术。 野外生存,这是必备的能力,她十几岁就会了。 火一烧起来,屋子里很快便有了食物的香气。 尤其是烤兔子,油脂融化落在火上,滋滋作响,让原本就饿的两人,更觉饥肠辘辘。 傅直浔一向不重口腹之欲,可瞧着明舒熟练地翻着烤兔肉,生平竟第一次有了“很想吃烤肉”的冲动。 蛇羹先熟了,明舒将路上摘的紫苏叶和薄荷叶撕碎放进汤里去腥,盛了一碗放到床上。 见傅直浔盯着那碗蛇羹,她忍不住道:“不许嫌弃碗破!” 傅直浔觑了她一眼:“我说什么了吗?” “你眼神里透着一股嫌弃!” “我没有。” “那你把汤喝了。” 傅直浔端起碗,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蛇羹喝了。 他不是嫌碗破,他是不喜欢吃奇奇怪怪的肉,比如蛇肉、狗肉这些。 但,也还行吧,她做的,不难吃。 喝完蛇羹,兔肉也烤好了,明舒照旧在收尾的时候,撕了些紫苏和薄荷去腥,然后递给傅直浔一只:“吃了肉,才有力气恢复。” 自己则拿了另一只兔子,嘀咕了几句:“这是麻辣兔肉,这是麻辣兔肉……” 念叨完才一口咬了下去。 傅直浔笑出了声:“你这是掩耳盗铃吗?” 明舒扭头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吃你的肉!” 傅直浔不由道:“你如今倒是很嚣张啊。” 明舒干笑两声:“那你肯定对‘嚣张’有什么误解。我若是嚣张,就不会分你一半吃的了,我会让你看着我吃。” 又威胁了一句,“你再说话,我真嚣张了啊!” 不再理睬傅直浔,她继续酝酿情绪,“这是麻辣兔肉,这是麻辣兔肉……” 傅直浔有点怕她真嚣张起来,强忍着笑,低头咬兔肉。 清烤兔肉,味道还不错——反正肯定比麻辣兔肉口味正常。 一个靠想象吃肉,一个用对比吃肉,一顿饭倒也吃得有滋有味,极有故事画面。 等明舒把灶台收拾干净,天色便暗了下来。 今晚没再下雨,夜空清朗,漫天皆是星辰。 若说古代有什么比现代好,便是天空干净,更显星河璀璨。 明舒坐在石头上,安静地仰望苍穹。 不知何时,傅直浔走了出来,靠墙而立。 明舒问他:“你还记得上一次看星空是什么时候吗?” 傅直浔想了下:“不记得了。” 明舒:“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也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来了东晟后,每天都很忙,就好像……一个陀螺,不停地转啊转,刚要慢下来,又有人给了一鞭子,只能继续转,没有办法停止。” “可是从前我不是这样子的,我能一晚上不睡觉,就看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地看,四象二十八星宿,我都能找到。” 傅直浔沉默了下,“你现在也可以像从前一样。” 明舒苦笑着摇头:“回不去了。即便我试着去做一个富贵闲人,像二伯父,像景王那样,可心境终究不同了,便没法再跟从前一样,简单又纯粹,看星星就只是星星……”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有什么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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