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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门楣的世子夫人。 …… 日子过得死气沉沉,傅启淙的新鲜感维持了不到半年,便又过上了眠花宿柳的浪荡日子。 柳嬿婉从不管这些,随他去。 可他却非要跟她闹,某次喝醉酒吐露实话:“要不是看在你家有钱,本世子才不会娶你这个低贱的商户女!” 原来如此。 看上她的容貌是真,想把柳家当侯府的银袋子更真——大房花的银两,都是柳家贴的,连傅启淙逛青楼的钱也是。 她只觉得讽刺,原来父亲所谓的攀高枝,便是用柳家的钱搭一座金梯子,让她爬上去献祭柳家和自己。 就这样吧,反正自己早就陷在泥潭里爬不起身了。 一直到两年后的中秋。 她去娘家送节礼,却意外在街上遇到位故人。 是越州沈家老宅的忠仆郑伯。 往年秋日,都是他送螃蟹过来。 那时柳家和沈家比邻,关系很好,她喜欢吃螃蟹,年年都盼着郑伯来。 最后一次见面,是五年前,沈良时考上了秀才不久。 郑伯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老奴可算见着你了!柳家小姐,少爷交代老奴,一定要将东西送到,老奴不负所托啊!” 说罢,颤着手取出一个圆形的竹筒,郑重递给嬿婉。 嬿婉却摇头:“我已嫁人,不好再收男子礼物……” “这是少爷临终前所作,少爷说是幼时好友的回礼,请小姐一定要收下啊!” 嬿婉愣了半晌,才回了一句:“‘临终’是何意?” 郑伯抹着泪:“少爷三个月前没了……两年半前他回到越州,就断断续续一直病着,吃多少药也不见好,大夫说是心病……” 秋高气爽的天,嬿婉只觉得浑身冻得发抖,仿佛又回到了岁末雪夜,她被埋在厚厚的积雪里。 郑伯见她脸色惨白如纸,不敢再说下去。 半晌,嬿婉伸出颤抖的手:“他……给了我什么回礼?” 郑伯打开竹筒,从中取出一幅画来。 嬿婉缓缓打开。 桃林云蒸霞蔚,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左右手各拿一枝桃枝,天真烂漫地朝春光最明媚处奔跑。 “良时哥哥,我送你桃枝,你送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嗯……一幅画!要比静姝哥哥画得还要好的画!” 静姝的哥哥是画师,画的静姝惟妙惟肖。 静姝在嬿婉面前炫耀,惹得嬿婉又生气又羡慕。 她踮起脚尖拍拍少年的肩:“良时哥哥可比静姝的哥哥厉害,我一定能比过静姝的!” 少年脸上无奈的笑里带着几分宠溺:“好,一定画一个最好看的小嬿婉。” 那些被掩埋的记忆,如同墓门被撞开,猝不及防地重见了天日。 嬿婉呆呆地看着那幅画,耳边传来似很遥远的声音:“少夫人,您怎么哭了……”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柳家。 只是看到那鲜艳的牌匾,神志却渐渐清晰了起来。 那些曾不敢细看的伤疤,如今揭开,却愕然发现,里面的伤痕并非想象中的模样。 她神色如常地跨进院落,与父母兄长嫂嫂问好,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派其乐融融样。 用过了饭,嬿婉找了个托词,去了趟哑婆婆住处,面色平静地说了一句话:“那封信,你没有送出去。” 第34章 替亡魂讨债 哑婆婆手中的竹篮落在地上,随后急急摆手,支支吾吾。 “你把信交给了大少爷。” 哑婆婆用力摇头。 “你们就像看傻子一样,看我在大雪里等了一夜。” 嬿婉的神情冷静得像疯子,说出的每一个字仿佛一根根冰锥,往人身上戳。 她想起来了,那页纸上的密语,大哥看得懂。 因为她的字,是他教的,她所谓的“密语”,源自幼时写得丑不堪言的千字文。 而这些在旁人眼里的鬼画符,大哥却认得。 哑婆婆被嬿婉神情所骇,战战兢兢,嘴里啊啊啊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嬿婉也懂哑语。 哑婆婆说,她不是故意的,是大少爷一定要她交出信。 一瞬间,嬿婉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气,瘫坐在了地上。 早就死去的心,一寸寸裂开,碎成了齑粉。 …… * 明舒看着柳嬿婉像行尸走肉一般,在傅家熬着。 “娘,这日子真没意思。”她幽幽地说。 “娘知道你心里苦,可女子本就艰难,等你生下孩子,这日子就有盼头了。”王氏劝她。 柳嬿婉没有回,她都觉得度日如年,又何必再带一个孩子来这世上受苦? 幸好没有孩子。 柳嬿婉死时,哭得很难过。 她终于要死了,就像她爹说的,死在了傅家。 可她又有何面目去见良时呢? 是她爹,为了谋沈家的生意,背刺沈伯伯,沈伯伯饮恨而终,沈家就此没落。 也是她爹,在春闱前设下计谋,将沈良时赶出帝京,毁他一生。 明舒终于明白了柳嬿婉的怨恨。 她恨傅启淙,恨傅家,恨柳老爷和柳子川,恨柳家,但她最恨的是她自己。 她什么都做不成,她还害死了沈良时。 “你想将你恨的人挫骨扬灰吗?包括你自己。”明舒问柳嬿婉的亡魂。 “想。”她回。 “好好待着,剩下的事交给我。” 魂魄重回身躯,明舒睁开了眼。 清虚道长迫不及待发问:“柳氏跟这个男鬼认识啊?你从柳氏的亡魂里找到她的记忆了?你想把两人共同的记忆放进男鬼的亡魂里?这怎么做啊?” 明舒言简意赅:“如你所言,放进去。” 她松开傅直浔的手,站起身来,手指轻点沈良时的亡魂。 刹那之间,魂魄与魂魄连接,柳嬿婉的记忆涌入男子亡魂之中。 清虚道长瞪圆了眼,直勾勾看着那了无生气的模糊亡魂,渐渐生动起来,最后竟然有了眉眼! 是个满身书卷气的清俊男子。 亡魂紧闭双目,可清虚道长分明看到他眉毛动了下。 下一瞬间,明舒手一扬,随即双手结印。 那即将苏醒的亡魂瞬间消失。 “他人呢?”清虚道长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封印进刻刀里了。”明舒偏过头去,看向不知何时站起身来的傅直浔,“冤有头,债有主,现在我要替亡魂讨债了。” * 落日西斜。 二房的傅言善和程氏最先抵达灵堂。 见到明舒,程氏关切地问了一句:“还好吧?” “多谢二伯母关心,已无碍。二妹妹醒了吗?” “一个多时辰前醒了会……”想到女儿大哭不止的样子,程氏既心疼又愤怒,恨不得宰了傅启淙那个混账东西。 “祸福相依,经此一难,我也找回了二妹妹的碎魂,如今她三魂七魄已补全,好好休养,慢慢便同常人无异了。” 程氏惊住了,不敢相信:“你说的可是真的?” 明舒点头:“她醒来大哭,一半是受之前之事影响,另一半则是剥去混沌,彻底清醒的缘由。” 程氏闻言,一把扯住傅言善的胳膊喜极而泣:“老爷,你听见了吗?湘儿没事了,她好了!” 傅言善也落下泪来,边替程氏擦泪边道:“咱们可得好好谢谢直浔和侄媳啊!” “还用你说?从今往后,我如何待湘儿和大山小树,就如何待明舒!” 程氏也替傅言善擦眼泪,问明舒,“老夫人怎么把我们叫到这里来?” 明舒刚要作答,余光瞥见院门口进来几人,正是大房一家。 定远侯傅言信,定远侯夫人徐氏,以及傅启淙和袁姨娘。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程氏上去一把拽住傅启淙,左右开弓,使尽全力狠狠甩了他几巴掌。 速度之快,众人都始料未及。 程氏乃将门虎女,自小习武强身,傅启淙这几年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挣脱得了程氏? 几巴掌下去,青白的脸刹那通红,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嘴角更是渗出了血丝。 “你干什么!”徐氏见儿子被打,当即过来阻拦。 程氏再不念妯娌之情,一脚踹过去:“滚你娘的蛋!生养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拜再多的菩萨、念再多的佛,都别指望神佛会保佑你!” 这一脚踢得着实狠,徐氏摔在地上,痛得闷哼一声。 傅言信怒道:“程氏,你疯了吗?!” 程氏冷笑一声:“你别急,揍完傅启淙和徐倩云,就轮到你了!我不管你是谁,敢欺负我的儿女,我拼了命都要替他们讨回公道!” 傅言信指着傅言善:“你就任由这个泼妇发疯?赶紧把人带走!” 一向好脾气的傅言善冷哼一声,大步走到角落里抄起扫把,递给程氏:“别打疼了自个的手,踢伤了自个的脚,用这个。” 眼瞅着一场架要打起来,明舒赶紧给傅直浔使眼色: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你赶紧管管! 傅直浔却靠在墙边,一副神游太虚、置身事外的模样。 明舒:“……” 眼见程氏真拿了扫把去打傅启淙和徐氏,明舒只好一把拽住她:“二伯母,等会再打,先把事情弄清楚。” 程氏给明舒面子,停下手问她:“把什么事情弄清楚?” 明舒:“傅启淙为何要害二小姐和柳氏?”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俱是一愣,连懒洋洋的傅直浔都露出几分正经神色。 程氏冷笑:“坏胚干坏事,还需要理由?平日里逛青楼,糟蹋府里的丫鬟,估计良家妇女也没少祸害!如今变本加厉,竟连自己的堂妹也不放过,要不是明舒你……这灵堂里摆的棺木还得多一副!” 傅言信面色铁青,可有傅言善撑腰,程氏又是将军府嫡女,他这满腔的怒火只得往下压:“今日乃母亲让我们前来,不同你这泼妇一般见识,再敢撒泼,就以犯‘七出’之‘口舌’休你出门!” 程氏大怒:“定远侯好大的派头!老爷,你要休我出门吗?” 第35章 淫邪面相 傅言善赶紧站队:“不休不休!等府里办完丧事,我就跟母亲说分府之事。咱们搬出去,绝不让人再害湘儿、大山和小树。” 傅言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二弟如此惧内:“你这是疯了不成?!” 傅言善认真道:“大哥,我没疯。男子汉大丈夫,若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其他的事都是放屁!” 这话比程氏那几巴掌还响亮,打得傅言信暴怒之余又无地自容。 剑拔弩张之中,明舒却意外地瞥见垂泪的徐氏,以无比怨毒的目光看了程氏一眼——怨毒之中,还带着几分晦暗不明的羡慕与嫉妒。 她有些意外,待要细看,徐氏却已移开了眼,连带眼中的情绪也一并收敛。 大庭广众之下,傅言信不想同傅言善撕破脸,只能铁青着脸问傅直浔:“你祖母请我们过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傅直浔神色淡淡:“并非祖母请大伯和二伯过来,而是梵音公主有事同诸位说。” 傅言信立即狠狠剐了明舒一眼:“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没空同你们小辈瞎闹!” 正要拂袖离去,却被明舒喊住:“侯爷,定远侯府所有人的死活,你觉得是瞎闹吗?” 傅言信冷冷地看向她:“你咒我定远侯府?” 明舒面色比他更冷,手指着被白布蒙盖的柳嬿婉:“并非我诅咒,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柳嬿婉死了,傅湘也差点死了,这不是意外,不是傅启淙恶事做尽,而是怨灵的报复!” 傅言信冷笑:“一派胡言!” 不屑听个女子信口开河,他对傅直浔道,“你自幼读圣贤书,也信这装神弄鬼之说?难不成你也要同你二伯父一般,护这无知女子?” 傅直浔仍旧是冷冷淡淡的神情:“按照东晟律法,妻亡,官员守孝一年,其间不得升迁,父母及祖父母身故,丁忧二十七个月,停职守制。” “大伯父,你我都在朝为官,这些事总该考虑周全些。” 傅言信哑口无言。 自打父亲战死沙场,定远侯府就没落了。他虽承爵,可官运不顺,时至今日也只是个六品的礼部员外郎,他的独子傅启淙不争气,考了十几年都没中举。 倒是这位侄子后来者居上,十九岁便进士及第,被皇帝钦点为探花郎,是东晟开朝以来最年轻的一甲进士。 重振定远侯府的重担,若无意外,就系在傅直浔身上了。 若是丁忧或者守孝……总归影响仕途,于定远侯府也无益。 程氏毫不客气地刺一句:“你就尽管护着你那畜生不如的儿子好了,侯府这祸患不除,你死了也没脸见傅家列祖列宗!” 徐氏终于忍不住反击:“程氏,你给你的三个孩子积点口德吧!” 程氏刚压下去怒火噌得冒起三丈高:“你还敢提我的孩子?徐倩云,你——”信不信老娘把你的嘴撕烂! “都住口!” 傅言信厉喝一声,阴恻恻地看向明舒,“你究竟所为何事?” 程氏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怒气,走到明舒身边:“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二伯母都撑你,不用怕。” 明舒点点头,转过头去,对已经望天发呆好久的清虚道长道:“劳驾看一看侯府世子的面相。” 清虚道长骤然回神,见明舒看着自己,拿手指了指自己:“我看?” 明舒点头:“道长的阴阳眼,可窥见常人无法得见之事。” 清虚道长的腰杆陡然直了几分,下巴都抬高了些:“那是自然。” 仙风道骨地走到傅启淙面前,眉头一皱。 看面相啊……这都揍成猪头了。 睁大眼睛,细看五官,谁知越看越吃惊。 这…… “道长看出了什么?”明舒问。 清虚道长犹豫半天,憋出两个字:“古怪。” “道长但说无妨。” 清虚道长心中默默,这还真不好说。 傅直浔凉凉的声音传来:“虞山派已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堂堂掌门,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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