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缘由,却也照做。 到了钦天监后,明舒径直找到曲舟行,说了两件事:“第一桩,我需要司天台的气运,助我尽快恢复乃至提升修为。” 曲舟行如他承诺的那般,对明舒有求必应,当即便带她上了司天台。 阵法开启。 磅礴的气运随着曲舟行的操控,如涓涓细流,渗入明舒体内,待她顺利将气运融进身体魂魄之后,细流变成了河流,一股股涌入。 如此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明舒只觉得犹如蝴蝶破茧,原本虚弱疲倦的身体,重获新生,修为虽还未突破第七阶,但明显有了增长。 “气运乃天道之物,一次吞噬太多,会遭反噬。待你完全融合体内的气运之后,再来司天台吧。” 明舒知他没有骗她。 就算没有天道反噬,也不能一口气吃成胖子。 气运跟虞山大印的清气不一样。清气是人的修为,气运是天地的修为,要使天地修为变成人的修为,需要一个融合的过程,否则吞噬过多便会五脏六腑碎裂而亡。 明舒说了第二桩事:“既然祭祀阵是剩下三个阵的阵心,除了破解阵图,还需尽快找齐礼器。你上回说,护国大将军府里放了两件,是否还在?” 曲舟行回:“鸾刀仍在废弃的宅子里,但一串玉珠却不见了踪影,老夫派人查了很久,都没有下落。” 明舒皱眉:“玉珠原本放在谁的身边?” 曲舟行:“萧启松次子萧墨。” 明舒一怔,想起了傅直浔的话: 萧墨在晋王攻打帝京前三日,暴毙而亡。 倘若五万禁军交由萧墨统领,晋王怕是破不了城。 第132章 你为何怕蛇? 曲舟行见她不语,笑着问道:“你在想什么?” “真言缚”让明舒不会对曲舟行隐瞒,她如实回他:“我听说萧墨是在晋王攻打帝京前死的,是否跟玉珠有关?” 曲舟行摇头:“武将乃是养祭祀礼器最好的选择,老夫怎会让他轻易死去?他的命,是文宣帝取的。” 明舒点了点头,从前会惊讶、会激动的事,此刻就像在处理程序一样,波澜不惊:“萧墨死后,玉珠就不知所踪了,对吗?” 曲舟行“嗯”了一声。 明舒想了想,又问:“那后来萧家全族又都是怎么死的?” 曲舟行不瞒她:“萧家是元昭帝的臣子,文宣帝不仅不能用,以他多疑的性子,还得斩草除根,因此萧家的男丁一个个死去。” “萧府阳气日益衰弱,武将之气式微,鸾刀煞气外溢,剩下的老弱妇孺承受不住,便也陆陆续续赴了黄泉。” 明舒思忖片刻:“我去一趟萧家,找一找玉珠的下落。这两日,请监正大人重新将那四十六幅星斗阵法图画出来,靠仅剩的三张我无法参透。” 曲舟行抚着长须,笑道:“除了皇帝,好久没人指挥老夫做事了。” 明舒更正:“并非指挥,而是消息互通,如此方能尽快参透星斗阵。” 曲舟行呵呵笑道:“你这孩子,有意思。还需要什么,你也一并说了吧。” 明舒略一想:“还要一辆马车和一个身手好的车夫。如果你没有,那给一千两银子,我去车行找。” 曲舟行微微一怔:“你缺钱吗?” 明舒:“我暂时不缺钱,但这是你让我做的事,理应由你出钱。” 一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理所当然姿态。 曲舟行一噎,封印术实在厉害,七情六欲一封印,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了。 “行,老夫派人去跟禁军统领打个招呼,让他派个好身手的过来给你当车夫。” “那你快些,去萧府白日合适。” 曲舟行:“……” 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好一会儿他才“嗯”了一声。 * 明舒用完午膳,马车和车夫也都准备好了。 她便带着陈恩出了钦天监。 陈恩见她走得急,边追边问:“我们等会儿还回来吗?不回来的话,我要不要跟门房说一声,不然他算我早退,扣我俸禄怎么办?” 明舒脚步未停:“不必。以后你的点卯之事我说了算,不会扣你俸禄。” 陈恩面露喜色:“真的吗?那可太好了!钦天监上值时辰实在太早了,我从前都是睡到自然醒的,这半个多月我早起都熬出黑眼圈了,那——我以后能不能晚一刻钟来?” 明舒在马车落座,平静跟他说:“从今日开始,我们会经常外出,所以你兴许要更早到钦天监,至于具体时辰,我会提前告知你。” 陈恩脸上的笑顿时碎成了渣渣。 马车飞驰,不到小半个时辰便到了曾经的萧府。 萧家曾是东晟最鼎盛的家族,故而宅子的位置极好,依山傍水,离皇宫也不远。 萧家人都死绝后,偌大的府邸也成了荒宅。 早些年文宣帝倒是想把宅子赐给一位新贵,不过宅中阴气重,还有闹鬼之说,更有钦天监监正的一句“此乃不祥之地”,这事便不了了之。 个中缘由,明舒已然清楚:宅邸里养着上古祭祀礼器,自然不能让无关的人住进来。 陈恩在马车上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捋起袖子,用力推开了结满蜘蛛网的斑驳大门。 荒草丛生、断壁残垣的景象,映入两人眼帘。 陈恩自觉是男子,此时便主动走在前面探路。 明舒提醒他:“你感受下这里的草木是何心情。” 陈恩回“是”,两人便一前一后往里行去。 夏日草木葳蕤,加上枯枝落叶多年未扫,一脚下去,又软又厚。 午后日光炙热,枝头蝉鸣此起彼伏,倒也没有阴森之感。 不过,这宅子实在是大,走了半个多时辰,还只走了一半。 天又热又闷,两人找了个没塌的亭子歇脚。 陈恩把水壶递给明舒:“这里的草木都很正常,没什么特别的心情。听说这里闹鬼,可我也没感觉出鬼气。” 明舒咽下口里的水,不由问他:“你能感觉到鬼气?” 陈恩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短短一截:“一点点,可能是我们陈家人天生的吧。” 明舒又问:“那你能看见鬼吗?” 陈恩当即摆手:“那不能!我要有阴阳眼,祖母还让我来帝京?肯定把我当宝贝一样,拔苗助长,让我继承陈家祖业了!” 明舒一想也是,清虚道长能继承虞山派大统,可不就因他天赋异禀吗? 很明显,陈恩能感知草木鸟兽情绪的天赋,在风水世家里,不值一提。 两人正说着话,有什么东西爬上了陈恩的脚背。 他一低头,顿时惨叫一声,拼命往后跳去。 那条误入的蛇被吓得不轻,一溜烟地游走了。 陈恩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半天才缓过神来。 明舒奇怪:“你能感知动物的心情,甚至能控制它们,为何这么怕蛇?” 陈恩咽了咽口水:“你忘了说一点,我还特别招动物!” 明舒一想也是,上回校考,加上这回,明明是他们两人在一起,可蛇偏偏都往他身上游。 陈恩苦着脸:“这个真没法子,我两三岁的时候被蛇咬过,我都不记得这回事了,可遇到蛇怕得要命倒是印在脑子里了。” 明舒:“心理畏惧,要么吃药,要么用脱敏治疗法,其他没有办法。” 陈恩一脸蒙地看着她,除了“吃药”,其他的话都听不懂。 “走吧。”明舒站起身来,“反正蛇是来亲近你的,也不会咬你,怕就怕吧,死不了。” 陈恩:“……”这个安慰可真别具一格。 又走了一会儿,陈恩的脚步放慢了下来,神色也有些凝重。 明舒不禁问他:“是察觉到了草木的异样了吗?” 陈恩皱着眉点头:“很奇怪,这里的草木似乎特别兴奋。” 明舒定睛打量前面荒芜的院落。 院子里松柏又高又密,她对应了下曲舟行提及的萧府布局,很快确认:“青松居,这是曾经萧家二公子萧墨的住处。” 第133章 一根红绳 青松居十几间屋子,历经二十多年风雨,倒的倒,塌的塌,如今只剩三间还算完好。 不过,这个“完好”也只是乍一眼瞧去,倘若仔细打量,那满是裂缝的墙壁,实在不知还能坚持到几时。 兴许,风一吹,它就摇摇欲坠,然后…… 陈恩见明舒去推其中的一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我来!” 屏气推开门,探着脑袋打量了一番,又搬了块石头扔进去。 除了“咚”的一声,并未有其他异样。 明舒不解:“这是做什么?” 陈恩:“俗话说,‘老屋住人百年不塌,无人居住五年就垮’,没有人气的屋子很吓人的!我小时候就不慎进过一间老宅,屋子塌了,差点把我砸死。” 明舒评价了一句:“你小时候又是被蛇咬,又是遇屋倒,命途还挺多舛的。” 陈恩笑道:“不不不,是我福大命大!” 他主动走在前面,明舒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这显然是一间书房,但不知是曲舟行曾派人来查过,带走了这里的书卷,还是曾遭过贼,除了空空如也的书架,不见半张纸。 桌椅案几也都还在,但主人曾经的私人用品,却已不见踪影。 剩下两间没有塌的屋子,也是差不多情况。 明舒微微蹙眉。 这里的荒凉,来之前她就预料到了。 可她感受不到任何魂魄残留的气息,倒让她有些不解。 难道,曲舟行连这里的魂都收了? 应该不是,他没提过这事,也不至于骗她。 明舒正纳闷着,却见陈恩盯着院里一棵高耸入云的松树入了神。 她猜陈恩大概是感应到了什么,便也没打扰他,只安静站在一边等他。 大概过了一刻钟,陈恩才回神,用力甩了甩头。 “有什么发现?” “有!” 陈恩跟明舒有校考时一起流过血的过命交情,他很信任她,也不做隐瞒,“它很兴奋,方才摇得特别厉害。我注意到,它的枝叶都指向一处……你等我下,我上去瞧一瞧!” 说着便捋起袖子往上爬。 陈恩不会功夫,爬几下,往下滑一半,再继续往上爬,看得明舒心惊,生怕他摔下来。 她心中无端冒出个念头:哎,傅直浔在的话,也就顺手的事。 她微微一怔,想到两人已经彻底没了干系,便立刻将这个名字从脑中抹去。 头顶,陈恩终于艰难地爬上了枝丫处。 他仔细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被几根枝条遮掩的树洞。 怕里面有蛇,他折了根树枝朝里面捅了捅,没有异样,才大着胆子把手探进去。 树洞很深,半只胳膊都伸进去了才到底。 然后,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 陈恩心中一喜,一把抓住那物,就将东西掏了出来。 “找到了!”他朝明舒晃了晃手里的盒子。 “哎,你小心点——” 明舒话音未落,抓着盒子高高兴兴往下爬的陈恩,“扑通”一声,屁股着地,结结实实摔了个四脚朝天。 “啊——”陈恩惨叫,惊飞了树上休憩的鸟儿。 明舒赶紧将人扶起来:“伤哪里了?” 伤的地方实在太尴尬,陈恩只能坚强摆手:“没事!你看看里面放了什么?” 明舒取走他手里的盒子,放在地上,随后手抵着他尾椎处,将玄清之气注入他体内。 陈恩惊得差点跳起来,男、男女授受不亲啊! 可等那股绵柔得似能抚平一切伤痛的气息涌入体内,他就不想跳了。 刺痛感退散得极快,不但如此,他的身心仿佛都被净化了,精神为之一振,连人都神清气爽。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玄清之气,风水师修为所化。”明舒收回了手,提醒一句,“回去找个大夫仔细瞧一瞧,若是伤了肾,怕有伤你子孙之事。” 陈恩:“……!!!” “没、没事的,我福大命大。” 他心里默默,灵微真人好歹是个女子,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明舒确认他并无大碍,才重新捡起盒子。 盒子四四方方,非金非玉,更不是木头,明舒一时也没瞧出是什么质地。 “你说来萧家是为了找一串玉珠,不会在里面吧?”陈恩大胆猜测。 “里面没有玉珠。” “你都没打开看,怎么知道没有?”陈恩不解。 “玉珠是上古祭祀凶器,有极重的阴气,这个盒子没有。” 盒子打造得极为精巧,明舒翻来覆去找了几遍,都没找到打开的法子。 陈恩一听盒子没阴气,便放心道:“我来试试。我很擅长机关术的!” 他从明舒手里接过盒子,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喏,很简单的!” 明舒不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前开过类似的盒子?” “开过!各种各样的盒子都开过,我从小就喜欢玩偃术啊机关术之类的!” 说到这里,陈恩叹息一声,“可惜我生在风水世家,这辈子注定只能当一个风水师。” 明舒心中微微一动,抬头看了眼陈恩,才又低头看盒中之物。 里面是一本册子。 想到现代考古记录里,深埋地下多年的书卷,一见天日就化为灰烬,她不敢贸贸然去取,而是先用手轻轻触碰了下。 确认纸张没那么脆弱,她才小心翼翼拿了出来。 封面上没有字。 翻开后,里面是手抄的诗词。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 连翻几页,都是辛弃疾的诗词,豪放激昂,气势磅礴,又悲壮苍凉。 而字迹遒劲俊逸,却又尽显少年意气。 明舒确定,这十有八九是萧墨写的。 可他为何要把一本诗词,藏在如此隐秘之处? 萧府早就不知被人查了多少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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