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掩面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小声哭泣,前座的云谨懒得管她,直接吩咐司机离开,没过多久便停在了酒店大楼之下,也没等她,就自己径直上了楼。 翌日一早,他冷着脸敲响她的房门,见她满脸憔悴来开门,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赶紧收拾东西,我定了9点的飞机回Y市,你也一起。” 如今他是万万不敢再放任云稚晚独自留在江屿简的城市了,要离开也必须的带着她一同离开。 昨天婚礼上的闹剧也不知道会不会传出去,他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不能再让江屿简因为他们受到伤害。 …… 另一边,江屿简起床时,便发现沈悠凝的行李已经让人全部打包送了过来,此刻正摆放在客厅,被佣人有序的全部收拾好,与他的挤挤挨挨并排放好。 他仅有黑白灰三色西装的衣柜里摆满了她五颜六色的裙装,也给这份沉闷增添了些许活力,昨日还因为只有一些备用的化妆品护肤品而显得有些空荡的梳妆台此刻已经被摆的满满当当, 他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全都是他常用的男士品牌全新未拆封的。 “你怎么知道我用这个的?”他随手拿起一瓶香水,有些好奇的朝她晃了晃,她笑笑,倒也毫不掩饰, “我想知道的事情可以有很多方法知道。”她轻轻靠进他怀里,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目光透过镜子看向他微微泛红的脸颊, 动作间露出了脖颈处显眼的吻痕,被她颇具占有欲的目光看得久了,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衣领,将之重新盖住,随后才有些好奇的问出声,“你查到了很多?” 沈悠凝摇了摇头,“都是一些不打紧的小事,关于老公的私事,如果老公愿意和我分享的话,我更想听到老公自己跟我说。” 譬如昨天那个大闹婚礼的云稚晚。 但很显然,现在的江屿简并不想提及此事,她便也没有问,比起这些,她还是对另一件事情更感兴趣。 他低头,沈悠凝那张脸便在他的眼前放大,距离之近,让他感觉自己似乎能数清她有多少根睫毛, 江屿简脸颊微红,明明昨夜已经有了更亲密的接触,但此刻还是有些无法坦然的接受如此之近的接触,好在她并未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很快便退了开来,也让他终于喘息的机会。 他心中不由暗暗感叹起来,这个女人的观察力真的很敏锐,每次都能卡在刚好的时机退开,不会引起他的反感。 “你喜欢我吗?” 江屿简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从第一次见面时开始,她的态度便给了自己这样的感觉,只是他总觉得那是错觉,毕竟他很确信,自己从前并未与她见过面。 她仍旧点头点的毫不迟疑,在看见他眼中的困惑时心底不免划过一抹失落。 “或许你对我没什么印象,但我对你的印象可是十分深刻,十年前我带队参加一场国赛,遭人嫉妒被锁进杂物间,是你救了我。” 他仍旧茫然,她在最初的失落过后也恢复了自然,“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一件不值得记住的小事,但对于当时还有幽闭恐惧症的我来说,你的到来犹如天神。” 他被她的描述惊得面红耳赤,慌忙摆手,直呼太过夸张,她却摇了摇头,重新靠进他怀里。 “不必急着否认,阿屿,若是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我。” 第二十章 江屿简再次听到云稚晚的消息,是在新闻报道上,一同被放出来的,还有她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照片。 按理来说商界的人去个医院,怎么也上不了热搜,奈何不久前她刚刚深陷两桩桃色新闻,如今又放出她醉酒进医院的消息,众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纷纷猜测她是为情所困,只是不知她为的是哪桩情。 毕竟她逃的是和自己亲口承认的未婚妻举办的婚礼,抢的却是一个之前从未有人将他们联系起来过的人。 不久前云周两家的联姻有多让人津津乐道,如今那场联姻,便有多可笑。 但有人扒着扒着,竟还真的扒出了些小道消息。 譬如她抢的是大学学了金融,毕业后却直接进入了云氏集团工作,一直跟在了云稚晚身边的金牌秘书; 譬如曾有人看见他们在下班后乘坐一辆车回家,开车的人还是云稚晚; 譬如那位金牌秘书其实在大学时就与云稚晚关系甚密,只是每次有人问起,他都会用“好兄弟的姐姐”这句话搪塞过去; 又譬如……云稚晚抛下的那位未婚夫,在长相上与那位金牌秘书有七八分相似,两人还曾在公共场合起过冲突。 只是故事越扒,便越惊人,有人翻看抢婚那天云稚晚的发言,再联系之前的点点滴滴,似乎云稚晚与江屿简早早便瞒着所有人确定了关系,可周氏集团的独子回国后,她便立马与周氏集团的独子定下了婚约。 那时候他们分手了吗?谁也不清楚,毕竟他们连在一起都不曾告诉过任何人。 一场替身与正主的争夺战,最后替身胜出却也早就死了心的情仇大戏在网友心中展开,误打误撞之下,竟也将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 有人说她风流,有人说她渣,当然也有一些言论直冲江屿简而去,说云稚晚抛弃他,肯定是他不够好,说他下贱当舔狗,愿意陪一个不愿公开他的女人七年,最后被劈腿了也舍不得离开。 而彼时,江屿简接到了云父云母的电话,哪怕孩子再犯浑,他们也始终做不到对女儿不管不问,尽管多数的权利已经转移到了云谨的手中,也算是半放弃了这个女儿,但看着她日日颓废醉酒,直到进了医院,听见她口中不停念叨江屿简的名字,也还是不得不拉下脸皮去求她。 京北与Y市之间的距离需要跨越半个祖国,即便是能坐飞机,但因为长途的劳累还是显得为难,这也是为什么最初江屿简只是告诉了云谨自己要回家结婚的消息,但并未主动邀请他来参加婚宴的原因。 如今他与云家的联系也紧紧只靠着和云谨的那部分关系,他和云稚晚的最后闹得也并不愉快,网络上因为云稚晚被掀起的骂声都尚未处理,此刻让他顶着已婚的身份去找她,这是要他上赶着找骂? 这样想着,他拒绝的干脆利落,话音刚落,沈悠凝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老公,吃饭了。” 江屿简应了一声,维持着最后的体面跟云父云母打了声招呼就挂断了电话,下楼时看到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午餐,眼中闪过惊喜。 婚后的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回来陪他吃午饭,今天更是说要亲自下厨让他尝尝她的手艺, 江屿简本以为以沈悠凝的身份能将饭菜做得能入口便算不错,此刻尝试过后才发现自己的确低估了她,也毫不吝啬的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第二十一章 沈悠凝轻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有些没好气的笑道:“小看我,我可是在世界著称的美食荒漠国家独自待了整整七年的女人!” 她语气里颇有些得意,他也十分给面子的捧场,“嗯嗯,你真棒。” 一通炫耀只得到这五个字的安抚,沈悠凝脸上的得意瞬间皲裂,她揉乱了他的头发,开口时声音里有些咬牙切齿,“真敷衍。” 他嘿嘿一笑,将自己的头发从她手中夺了回来,随手夹起一口菜塞进她的嘴中,“表现不错,赏你的。” 在多日的相处之下,江屿简已经习惯了和沈悠凝的相处方式,在旁人面前严肃冷厉的沈悠凝,在他的面前却像是一个活泼跳脱的朋友。 回到京北后江父也问过他的打算,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打算继续自己之前的事业,干脆便先在家学习着如何处理集团的事务,正好也可以为之后的继承家业做好打算,哪里有不懂的问题有沈悠凝在身边教他,他也学的非常之快。 这天是江屿简正式进入商氏集团的第一天,事务一多他处理起来便忘了午餐的时间,还是沈悠凝提着饭盒走进来时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有些懊恼的“啊”了一声,连忙放下文件凑到了她的身边。 “今天吃什么?”他满目期待,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打开饭盒,将菜拿了出来。 乳白的鱼汤,嫩滑的鱼肉。 他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习惯性的先喂给沈悠凝吃第一口。放在从前该是她笑着吃下第一口菜,但今日不知为何,鲜香的味道传入鼻腔时,她的胃里却突然翻涌了起来。 她本想忍一忍,可不忍还好,这一忍,那股反胃的感觉去额越来越浓烈,直到江屿简端起一小碗鱼汤吹了吹递到她的面前,鱼汤的味道更加明显,她也终于再也忍不住,直接起身去了他总裁办公室专用的洗手间大吐特吐,这一变故看得江屿简一愣,随即便是慌张,连忙追了上去问道, “怎么了老婆?是鱼汤有什么问题吗?” 宋悠凝摇了摇头,她也不是很清楚,吐得天翻地覆的空隙还不忘抽出一点时间去安抚江屿简,“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闻着很腥,很难受……” 吐过之后的她此刻脸色有些苍白,脑中的思绪都混乱成了一片,明明是胃难受,她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才终于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向江屿简。 他被看得一懵,还不忘问上一句怎么了,就见面前之人脸上忽然染上了一丝红晕,声音细弱蚊蝇,“阿屿,你可能……要当爸爸了。” 江屿简眨了眨眼,反应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意思,眼中光芒骤亮,手忙脚乱的直接拦腰抱起江屿简,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啊!”身体突然失重,引得她小声惊呼,但被他就这样毫不掩饰的抱着冲出办公大楼,听见员工们在寂静片刻后起哄声连绵不绝,羞得鸵鸟般直接将头扎进了他的怀中,企图这样来挡住声音。 江屿简没管那群人,只将宋悠凝塞进车内之后,亲自替她系好安全带,才从另一边上了车,叫司机去医院。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市中心第一医院的产科,在一通加急检查之后,很快便拿到了宫内孕五周的检验单, 激动之余,江屿简也顾不得还在医院,便朝着她的唇吻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好在这样的情景在产科也并不少见,大多数人看一眼笑笑便没有过多关注,直到…… “阿屿?!” 在正激动之际,一声熟悉的惊呼唤回了江屿简的神智,他松开沈悠凝,身体向后稍稍退开。 被打断的沈悠凝满眼不耐的往后看去,在看到出声的人时心情更加不耐。 云谨率先丢下病恹恹的云稚晚,直接奔向江屿简,快跑到他面前时沈悠凝却突然站了出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一个急刹之下,云谨差点没站住向后栽倒,正要抱怨之际就看到他十分小心的将沈悠凝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云谨抬头看了眼头顶前方的指示牌,才突然反应过来,“阿屿,你要当爸爸了?!” 见他傻笑着点头,云谨十分大气的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他手里,“收着,这是我给未来干儿子干女儿准备的红包!” 江屿简的手下意识捏了捏红包的厚度,紧接着便满目愕然, 既惊讶于红包的厚度,也惊讶于他居然能随手掏出一个红包,云谨明显看出了他的惊讶,嘿嘿笑道,“我妈让我陪我姐来京北修养,我想着来都来了,红包揣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看到沈悠凝已经坐稳了,他把江屿简拉到一边,才说起了悄悄话,“我跟你说,上次我回去之后就接手了家业,这次过来也待不了很久,本来就想找你的,如今遇上了也刚好,我姐自从上次住院之后身体就垮了,反正在哪修养都是养,我妈心疼我姐,听到她天天念叨你的名字就将她送了过来,你不想见她就不用管,只当没她这个人就是。” 云谨说着,江屿简的视线也慢慢飘向了楼梯口的位置,那里,穿着病号服面容憔悴的云稚晚正被人搀扶着,完全看不出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没见到他时口中日日念叨的是他的名字,如今真的见到了,见他的视线扫过来,她却又慌忙将视线转向了另一边。 她也看到了那块指示牌,心中只余无尽的酸涩,原来他都已经和别人有了孩子了。 江屿简也没有去和她叙旧的想法,只扫了一眼就要收回视线。 云谨又拿出另一张卡开始说起了悄悄话,“还有,当初你被周雁时欺负,云稚晚帮着他还逼你道歉这件事我也知道了,所以我掌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帮你出气,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教训,已经通过法律手段将人送进去了,两年,不缓。” 听到周雁时这个名字时,江屿简还愣了愣,就连卡被塞进手中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不解的抬头看向云谨,他却直接将卡塞进了他的口袋里,“这是他的赔偿款,没什么不好收的,他起了坏心思,这就是他应该受的。” 直到这一刻,江屿简才反应过来云谨口中的周雁时是谁。 他笑了笑,没有推拒,将卡收好。 毕竟云谨说的也没错,周雁时做错了事,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本就该属于自己的赔偿款他自然没必要推拒。 他只是有些感慨,明明才过去了几个月,再回忆那段过往时他却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江屿简主动牵起沈悠凝的手,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从前的江屿简是不幸的,遇到了云稚晚被耗费了七年的青春却黯然退场,但如今的江屿简是幸运的, 有一直挂念着他的母亲,有永远与自己站在同一边的朋友,有爱他的妻子,还有……他们即将诞生在这世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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