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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安侯神情淡淡,他并不觉得殷稷轻狂,相反,若不是两人身份敌对,他倒是很欣赏这样一个帝王。 只是可惜了,慈不掌兵,仁不从政,殷稷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倘若他能狠心一些,真的让回鹘和边境打一仗,那他怎么都要去看一眼的,这一来一回就失了先机。 可殷稷偏偏没有,他顾虑着那征蛮税会让诸多百姓过不去这个冬天,却不知道人心本劣,他做得再多,也抵不过萧窦两家的那一两银子。 街角之中有人影攒动,靖安侯垂眸看了一眼,轻哂一声:“你瞧,他还留了后手。” 那是街角埋伏的禁军力士,殷稷笃定此番靖安侯定会露面,所以派人埋伏,试图将他一举抓获,方才那支烟花就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但是又可惜了,这群人抓不住他们。 “给小皇帝留点见面礼吧。” 靖安侯扯下一截袖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带着副将转身,身形很快隐没在漫天风雪里。 右校尉带人冲进去的时候,就只看见了那一截孤零零的衣角,他不明所以地将东西带了回去。 殷稷却一眼就看明白了靖安侯的意思,羞辱。 他在告诉殷稷,你猜对了,我的确去了刑场,可就算我在你面前,你也抓不住我。 殷稷紧紧抓着那截布料,手背用力到青筋凸起,胸口也剧烈地起伏起来。 玉春担忧地看着他:“皇上,保重龙体……” 殷稷深吸一口气,将料子丢进炭盆,他半弯着腰艰难喘息,许久才平复了情绪,外头却在此时传来脚步声,伤痕累累的秦适被赵思明扶着走了进来,一迈过门槛,他甚至都没看见殷稷在哪里便跪了下去。 “臣死罪……” 他俯身叩在地上,想着刚才刑场上的惨烈情形,他老泪纵横。 他不信先皇有遗诏,不信靖安侯敢大逆不道,皇帝已然将话说开,他却处处怀疑,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才悔不当初,可晚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死在了自己眼前。 苍老瘦弱的身躯伏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看得玉春心内一片唏嘘,然而大罪就是大罪,秦适再怎么痛苦也改变不了他办砸了差事的结果。 他还带累皇帝被靖安侯羞辱。 “臣请皇上赐死。” 殷稷沉默许久才开口:“即便你死又如何?” 他满心都是无力,可现在的情形却由不得他露出半分疲惫,事已至此,唯有一战。 “京都司听令。” 赵思明心头一跳,连忙伏地应声:“臣在。” “安抚百姓,统计伤亡,然后给朕一寸一寸地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这笔债,朕要和靖安侯讨回来!” 第467章 最后一个太平日子 “姑姑,再不吃饭菜都该凉了。” 秀秀抬脚进来,见谢蕴还坐在榻上,一双无神的眼睛透过窗户直愣愣地对着外头,心里有些发酸,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兴许皇上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咱别等了。” “或许吧。” 谢蕴应了一声,脸颊仍旧迎着寒风对着窗户外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殷稷走了之后她心里就有些不安宁,隐隐觉得会出事。 可她明明说了会相信殷稷的。 “罢了,先用吧。” 她伸了伸手,秀秀连忙上前来扶住了她,伺候她穿好了鞋,本想扶着人往饭厅去的,可刚下了地谢蕴就改了主意。 “忽然觉得在榻上用也很好,传到这里来吧。” 秀秀也没多想,应了一声就出去置办了,不多时外头就传来了她张罗炕桌的动静。 谢蕴撑着床榻半弯下了腰,另一只手摸索到了小腿,昨天忽然涌上来的麻痹感已经蔓延到了这里,她刚才明明站了起来,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腿,她迈不出步子…… 虽然仍旧什么都看不见,她却有种清晰的感受,她的身体在崩溃。 要不要再多吃一颗药…… 她摸索到了药瓶,将里头的药丸倒进掌心里,可剩下的数量却让她心慌,还有四颗。 四天之内,唐停能来吗?外头那么乱,她能进宫吗? 她思索了很久还是将药丸收了起来,还是再撑一会儿吧,现在吃了一颗药都是这幅样子,若是到时候药都吃完了,唐停却没有来,她怕是…… 她靠在床头叹了口气,有推门声响起来,她以为是秀秀,勉强振作了一下精神:“没有旁人,你也来一起用吧。” 秀秀没有言语,倒是脚步声音越来越近,有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却是一声没吭。 谢蕴闻见了周遭淡淡的龙涎香味道,这才认出来:“殷稷?” 殷稷应了一声,往她身边蹭了一下,却仍旧没开口。 谢蕴隐约猜到了一点苗头,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是不是进展得不顺利?” 殷稷沉默许久才开口:“谢蕴,我们能不能晚一些去谢家?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晚一些吗? 谢蕴垂下眼睛,轻轻应了一声:“好,我不着急……是萧敕跑了吗?” 殷稷这才将详情细细说于她听,说到靖安侯的所作所为时,饶是谢蕴满心愁绪,也没忍住动怒。 “嚣张。” “不必为他动怒,”殷稷低声安抚,“我已经往京北营发了密旨,着令他们联合居庸关镇守皇城,务必要将叛军斩于城墙之下。” 居庸关是入皇城最大的关隘,只要那里守住了,边境军就进不了皇城,外援一断,哪怕靖安侯是战神临世,也只能是有来无回这一个下场。 谢蕴心知以靖安侯的本事,绝对不会让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可她还是应了一声:“如此,我们就等京北营的消息了。” 殷稷张了张嘴,正要说点什么,却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去京北营传旨的清明司暗吏,现在还没有回来。 京北营就在城外十几里处,一来一回也不过一个时辰,不可能现在还不见踪影。 他脸色不由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他强撑着安抚了谢蕴两句便寻了个借口出了门,刚要让人去外头去查探一下,薛京便裹着风雪走了进来。 “皇上……” “你司中暗吏可回来了?” “臣正是来禀报此事。” 薛京说着翻开掌心,露出一枚带着血的腰牌来,牌子上清晰地刻着清明二字,正是那暗吏的东西。 “臣刚才在司里处理杂务,有人送了这东西上门,臣意识到不对,立刻派了暗吏去找,结果在城外三里处找到了他的尸体。” 殷稷拳头慢慢握紧:“靖安侯!” 薛京将腰牌收进怀里,抬手一抱拳:“既然知道靖安侯在城外还留有人手,臣这就去查,必定将他们斩草除根。” 殷稷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当下最紧要的,还是通知京北营和居庸关,命左校尉带一百禁军出城,朕倒要看看,楚镇有没有这个胆子去拦!” “是!” 薛京应了一声,退出去传旨了。 殷稷的脸色却并没有因为解决了这件事而好看分毫,因为他很清楚,此举一出,靖安侯就会狗急跳墙。 若是援军不能进城,他就只能速战速决,用手里现有的力量尽快起事。 可他这般猖狂,手里应当还有底牌,会是什么…… 秀秀提着食盒从膳厅过来,远远看见他连忙行了一礼,殷稷收敛混乱的思绪,朝秀秀伸出了手:“给朕吧。” 秀秀很是识趣,将食盒递过去后便退了下去。 殷稷将饭菜一一摆上炕桌,却没动筷,反而隔着面纱摩挲了一下谢蕴的脸。 透过那细微的碰触,谢蕴察觉到了他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又出事了?” 殷稷没有瞒她,只是在她脸侧蹭了好几下才开口:“今天可能是事情解决前的最后一个太平日子了。” 谢蕴微微一顿,靖安侯要行动了吗?今晚吗? 她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谢家抄家入狱时的情形,那天凄厉的叫喊声连云层都仿佛要撼动了,今晚,会比那天更混乱吗? 她抬手抱住殷稷:“我会陪着你的,不管结果如何。” 殷稷失笑:“虽然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这皇城毕竟是我的,禁军和守城军都在我手里,先前我处处忍让,是不愿意掀起内乱,而不是怕他。” 说的也是。 谢蕴压下心里的忧虑,仰头笑了一声:“那就仰仗皇上了。” 玉春在外头敲了敲门:“皇上,长信宫来人了,说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这大约是宫外的消息传了过去,太后怕事情失控才火急火燎地要见人。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殷稷和她碰了下额头才起身:“晚上咱们一起读书吧,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看游记,让玉春找出来我读给你听。” “好。” 谢蕴含笑应声,等殷稷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她才低头咳了一声,明明喉间的腥甜十分浓郁,帕子上却没沾上多少血迹。 秀秀进来刚好看见这情形,颇有些高兴:“姑姑,你呕血不那么严重了,是不是要好了。” 谢蕴喝了口茶,却怎么都冲不干净口中的血腥味,她摸索着放下茶盏,声音轻不可闻:“或许吧……” 第468章 狼与狈 短短几天内,本该是世间最繁华富庶之地的京城,接连发生惨案,哪怕还在年关底下,街上却也不见了行人,只有身着盔甲,满脸肃杀的兵士成群结队地走过。 “你们往那边去,就是屋子破得什么都没有了也得给我搜仔细了!” 兵部侍郎周尧扯着嗓子大喊,如今京都司和城防兵马司都归在他手下,由他统一调度追杀逆贼。 京都司虽然一向懒散,可今天亲眼看见那么多弟兄死在别人手里,那些人还大摇大摆地带走了犯人,这样的仇怨和羞辱,他们就是再没血性也忍不了。 气氛在兵士们一趟趟的穿梭下逐渐紧绷起来,不管是寻常百姓还是高门显贵都门户紧闭,面都不敢露。 忽然有铜锣声响起来,附近的兵士立刻寻声飞奔而去,将在街巷间疯狂逃窜的男人围堵住,乱刀砍死。 那正是刚逃走没多久的萧家府兵,他们刚劫完法场,又被禁军力士穷追不舍,就算早就熟悉过京城的地形,也还是在混乱中被冲散了,本以为能躲到天黑,等到起事的信号,却不想被接二连三地抓了出来,惨死于刀下。 “第四十三个了!” 赵思明喊了一声,拿着毛笔沾了沾唾沫,在册子上记了一笔,“继续找,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京都司的人不是那么好杀的!” 京都司众人高喝了一声,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严密搜索。 萧敕将街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轻轻关上窗户,扭头看向靖安侯:“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助我成事吗?这就是你的办法?已经死了四十多个了,要是我们劫了法场直接去皇宫,根本不会浪费这么多人!” 靖安侯看都没看他一眼,反倒是他身边的副将瞥了过来,他嘴角一咧,还没开口先笑了一声:“萧大人,稍安勿躁,你那些棒槌死几个不打紧。” 萧敕气的哆嗦:“棒槌?他们是不如你的人厉害,可你那些人再厉害也只有百十来个,你别告诉我,就靠这些人,你就想成事!” “自然不能,”副将仍旧咧着嘴,“但布局总得时间,再说你不是知道玄武门投靠你了吗?那么多人你还担心什么?” “我是知道,可皇帝也知道了!” 萧敕被这副将气得心口疼,“皇帝他只要不傻,这时候玄武门统领早就换人了,你还指望他们?” “当然不指望,要是真指望他们成事……”副将啧了一声,“也不能把人给你用啊。” 萧敕一愣:“你什么意思?” 副将还想说什么,靖安侯就咳了一声,副将嘴边的话立刻咽了下去,随手扯了片绿植的叶子,咬在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吹。 萧敕还是听出了副将的言外之意,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当初玄武门禁军统领主动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本想拒绝的,可那时候他太缺人手,和皇帝的关系又已经水火不容,再加上那人帮了他不少忙,他这才逐渐放下戒心,将人收入麾下。 现在被那副将一提醒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所谓的投诚都是靖安侯安排的。 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当初萧家势大,他将禁军送上门他还能当做是示好,可现在京城萧家已经一败涂地,他却还是凑了上来,这举动根本解释不通。 有古怪。 看向靖安侯的目光逐渐犀利,然而靖安侯看过来的时候,他却又收敛了所有情绪。 “萧兄是不信我吗?” 靖安侯淡淡开口,萧敕脸上立刻带了笑:“怎么敢?你手握十万边境军,这么多年了,说是你楚家军都不为过,专令调动,无须虎符,这在咱们大周可是独一份的,我如何敢不信?” 副将哼笑了一声,似是觉得萧敕说了个大笑话,可不等萧敕察觉,他又将笑声收了回去。 “萧兄无须在意旁的,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靖安侯起身走了过来,被身后的烛火一照,阴影瞬间将萧敕笼罩,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本侯说到做到。” 萧敕不自觉吞了下口水,虽然满腔复杂思绪,可在对方面前却没敢泄露丝毫:“既然侯爷这么说,那我就什么都不想了,只按计划行事。” “如此,甚好。” 靖安侯微微一颔首,带着副将走了出去。 等人不见了影子,萧敕的脸色才阴沉下去,这个楚镇绝对没安好心,可现在除了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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