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的消息,但眼下还是要先解决良妃:“你兄长说过,你自小聪慧,有些话想必朕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你还有脸提我的兄长?” 窦安康满脸是泪,“你在下此狠手,灭我家满门的时候,可想过他?你可知道那是他的父亲?!” 殷稷静默片刻才摇了下头:“无关紧要。” 他想没想过窦兢,都不能改变他要灭窦家的事,哪怕窦兢会因此和他反目成仇,他也不得不下这个手。 窦安康却仿佛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她努力仰起头,将眼泪忍了回去:“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她似是有些忍不住,抬手狠狠擦了两下眼睛,将本就红的双目擦得几乎要沁血一般才松开手,“你放心吧,我不会蠢到和你一个皇帝作对,反正我这个父亲和没有也没什么两样,我犯不上为了他搭上我自己,但是你……” 她睁着红肿的眼睛看过来:“你若还有几分良心,日后就请你再也不要踏足长年殿。” 殷稷没再言语,窦安康也没等他开口,捂着眼睛跑了出去,却不过几步就咳了起来,奶嬷嬷连忙扶住了她,主仆两人却谁都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但殷稷仍旧起身将她们往外头送了送,等看着良妃的仪仗不见了影子,他才折返,却在看见门口守卫那有些陌生的脸时猛地顿住了脚步。 是了,这里该换人了。 他怔了很久才抬脚进门,正靠在椅子上平复情绪,薛京就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这是宫外的收尾有结果了? 殷稷强打起精神来:“人可抓到了?” 薛京神情紧绷:“回皇上,京都司抓捕难民共二百一十七人,击杀三百二十八人,可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里,都没有萧敕的影子。” 殷稷脸色沉下去,京城就这么大,眼下城门封锁,萧家大势已去,还能往哪里藏? 何况这难民人数也和萧窦两家的府兵数目对不上,还有三成人不见踪影,那可是两百多人,哪里才能藏得下? “再找。” 薛京领命而去,殷稷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人能在哪? 内殿里传来落地声,他被惊得回神连忙抬脚走了进去:“谢蕴?” 谢蕴轻轻应了一声,略有些尴尬:“我只是想喝杯茶。” 却不小心把杯盏摔了。 殷稷连忙喊人来收拾,又倒了温茶来给她喝:“想喝茶就喊人,宫人这么多,做什么要自己来?” 谢蕴微微侧了下头,她也不是故意要逞强,只是方才好像有口血没忍住,不知道是不是弄脏了面纱,她不敢喊,怕把殷稷惊动了,没想到没喊人进来的也是他。 “总觉得不至于连口茶也喝不了……” 她将茶盏遮在面纱下,慢慢啜了一口,将口中残留的血腥味压了下去,随手擦了下杯沿才递给殷稷,然而一点模糊的血渍还是残留在了杯口。 殷稷垂眼看着,捏着杯身的手不自觉收紧,却什么都没说:“良妃的事不必担心,赶紧把药吃了吧,宫外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等你再醒过来,我们就可以去谢家转转了。” 谢蕴应了一声,安康没事就好,可是—— “我方才好像听见有人来了?是薛京吗?人可抓到了?” “狡兔三窟,没有那么快,你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没那么快吗?可我怎么觉得该找到了…… 谢蕴被搀扶着慢慢躺下,犹豫片刻还是抓住了殷稷的胳膊:“有一个地方,你让人去找过没有?” 第452章 皇帝是个厚道人 殷稷一听就知道谢蕴说的是哪里:“你是说,靖安侯府?” 谢蕴应了一声:“我也知道他已经离京了,但心里总是不安稳,有些事情,还是要小心些。” “好,”殷稷揉了揉她的头,将药丸取出来塞进她手里,“我让人去找,你先把药吃了。” 谢蕴叹了口气,这次终于没再拖延,吃了药不过闲话两句便没了声息,殷稷坐在榻边静静看着她,沉默很久才伏下身隔着面纱亲了亲她的嘴角。 玉春拿着册子走了进来,见殷稷醒了连忙行礼,殷稷皱眉,想着谢蕴方才摔了茶盏的事,神情难得严厉:“我不管她交代了你们什么差事,朕只有一句话,照料好她,若是再让朕看见你们放着她一个人呆着,决不轻饶!” 玉春瞧见了地上还没干的水渍,知道这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闻言不敢为自己辩解,连忙低头认错。 好在殷稷并不是严苛的人,见他听进去了便也没再计较,玉春这才将册子呈了上去,压低声音解释:“这是长信宫送来的册子,先前送过来一份,姑姑让奴才送了份参须当回礼,方才长信宫又送了一份来……” 他将方才给谢蕴读过的册子拿给殷稷看,殷稷却是只翻了几页就丢开了,转而去看第二本,这次他认真许多,神情也肉眼可见的凝重。 玉春被气氛感染,大气不敢出一声,等殷稷看完了他才轻轻喘了口气。 “谢蕴……” 殷稷低唤一声,抓着她的手轻轻揉捏了两把,他睡着的时候,谢蕴果然是没有闲着,这是替他应下了保荀玉书的事。 他倒是很明白谢蕴这么做的用意。 相比较王家能舍弃一个嫡子的狠辣来说,荀家的弱点那么明显,显然更容易掌控,而因为萧窦两家的倒塌,朝中会有三成的官职空缺,哪怕他想从外放官员中抽调人手回来,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选出来那么多,这种时候只有一个选择,起用宗亲。 既然起用宗亲是势在必行的一步,何不趁此机会卖荀家一个大人情,以参政权保荀玉书一命? 此举一成,荀氏的命门和宗亲的前程就都捏在了他手里,只要制衡之术得当,不再犯先皇的错,这两股势力就都可为他所用,有这两把刀,要除王家,易如反掌。 可是,他只是想让谢蕴拖住荀家,让他们不能支援萧窦两家而已…… 他再次垂眼看向谢蕴,眼底有墨似的情绪流淌而出,怪不得当年那些人拼了命地想要娶你…… 他理了理谢蕴的发丝,见她无知无觉地任自己摆弄,嘴角忍不住翘了一下,可随即就耷拉了下去,他不喜欢这么乖巧的谢蕴,她也从不是乖巧的人。 他低下头,在她额间蹭了好一会儿才逼着自己起身,既然谢蕴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也该去摘一下果子了。 “摆驾,长信宫。” 銮驾浩浩荡荡到了地方,长信宫难得个个脸上都带着欣喜若狂,不等殷稷进门便纷纷跪伏了下去,殷稷目不斜视,径直进了内殿。 太后还在床榻上,隔着床帐子也看不清脸色,她是太后,虽然饱受打击,此时却仍旧维持着该有的体面和威严。 可到底是不同了,以往那么多次来长信宫,彼此间都是敌强我弱的气势,可这次两人的地位却完全颠倒了,哪怕太后仍旧是太后,却也不一样了。 “皇帝来了?既然已经遣人来问过了,就不必再跑一趟,前朝事情那么多,要注意身子。” 太后一开口,语气便像是在示弱。 殷稷微微颔首:“太后凤体抱恙,朕不管多忙都理应探望。” 宫人不必吩咐就搬了椅子来,恭请殷稷坐下,虽然这种待遇在长信宫还是第一次,但殷稷脸上却既没有扬眉吐气的畅快,也没有高人一等的傲慢,平静得不见丝毫波澜。 “太医怎么说?” 太后叹了口气,许是太过清楚风水轮流转的道理,这一声里竟透着几分悲凉:“左右不过是年纪大了,身体不中用了。” 殷稷心如铁石,并无半分动容:“可开了方子?” 青鸟连忙将方子拿了过来,殷稷淡淡扫了一眼:“看着倒是还好,可若是吃着不管用也不必强求,朕这里还有个偏方。” 太后一怔,她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吩咐宫人退下,又撩开了床帐子,将自己那明显苍老了些的脸露了出来。 “皇上的偏方,肯给哀家用?” 殷稷神情仍旧淡淡:“好歹也是名义上的母子,既然都求到了门上,总不好真的坐视不理。” 虽说这就是太后所求的目的,可殷稷就这么答应了她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本以为殷稷会得寸进尺的,明知道她送去的册子已经诚意十足,也还是会再狠狠割她一刀肉。 却没想到,他竟如此厚道。 她颇有些激动:“皇上此言当真?” “太后是不信?” 太后忙不迭否认,她如今哪里能不信,即便殷稷此举,极有可能是另有目的,可她已经别无选择。 “皇上放心,今日你肯拉荀家一把,日后荀家必定认清自己的位置,为皇上,为大周尽心竭力。” 殷稷不置可否,太后说的这番话他不会太当真,今日放荀家一马也只是为了日后用起来更方便一些,反正荀家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日后如何,就不是他们能做主的了。 “太后安心修养吧,朕自会安排妥当。” 他起身退了出去,回了乾元宫守着谢蕴静一边等着宗亲们得了晋王已殁的消息进宫来找他,一边翻着官员册子思索哪些人适合调入京城为官。 彭城的赵仓满是个人才,可接替窦蔺的同知之位,虽说升迁过快,容易为人诟病,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眼下顾不得许多了。 青州和扶风的人最好先不要动用,说不得背后会和萧窦两家有什么盘根错节的关系。 今年恩科也选了一批寒门子弟出来,倒是可以解一解燃眉之急…… 他提笔一一将名字记下来,却是刚写到一半,外头就传来了喧闹声,他等的人,来了。 第453章 权势动人心 殷稷起身去了外殿。 不多时老安王就带着一众宗亲进了门,他此来,并不只是为了晋王的事,也是为了窦家。 他的长女宜城郡主多年前下嫁窦蔺为继室,如今窦蔺身死,虽然宜城郡主因为带着女儿回家探亲而逃过一劫,可听闻噩耗,已经数次晕厥,老安王身为人父,自然会心疼。 只是他早就得了消息,不该现在才来,莫非是怕难民作乱,伤及到他? 殷稷瞥了他一眼,见宫门外头被禁军拦下了一批王府侍卫,心里一哂,既有些嘲讽老安王的怕死,也有些恼怒东西华门的禁军不作为。 这是宫墙重地,竟让人带着这么多人进了宫,这样的守卫留来何用? 他心里已经有了换掉两处禁军统领的想法,面上却未表露丝毫,比起这两支墙头草,越来越不安分的玄武门禁军,才是现在最需要处理的。 老安王还在慷慨陈词,殷稷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他摆弄着手里的狼毫,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等老安王的话告一段落,他便悠然开口:“晋王之事,朕听闻也甚是愤怒,可荀玉书毕竟是荀家数代单传,若是就此抵命,荀家必会大乱,届时大周又要失去一群能干之臣了。” 老安王显然不服,正要开口就被殷稷抬手拦住了:“朕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萧窦两家刚出事,若是荀家此时也倒下,我大周还撑得住吗?” 他抬眼看向老安王:“在老王爷眼里,是我皇家的颜面重要,还是大周的安稳重要?” 老安王张嘴就要开口,这种话还需要问?自然是皇家的颜面重要! 若是皇家颜面不维护,那百姓谁还会知道这天下的主人是谁? 至于大周安稳不安稳……他们这般尊贵的皇室,难道还会受影响不成? 可不等话出口就被敬王一把抓住了袖子,他拽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自己险些说了真心话,他连忙改了口:“老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荀家先前就伤了皇上,现在又谋害了晋王,若是不严加惩处……” “惩处自然是要有,”殷稷眼睑一垂,他说过要保荀玉书一命,但想来太后也不会天真到以为能让他安然无恙地回去,怎么都要遭些罪的,“但朕以为,此番晋王出宫,最应追究的是玄武门守卫。” 其实晋王是从东华门出的宫,但这不妨碍他栽赃诬陷,反正东华门也不会蠢到自己来承认。 “朕以为,玄武门统领玩忽职守,不堪大用,倒是听说老王爷府上的二公子素来擅武,不知可愿屈就?” 老安王一愣,瞬间睁大了眼睛,他听见了什么? 皇帝竟然想让宗亲子弟入朝? 打从先皇时候起,就防自家兄弟防得跟贼一样,女儿还好说,郡主县主都能按制分封,可是儿子,莫说一官半职了,先皇简直恨不得将他们全都发配出去。 老安王先前跟在太后身边就是想为自家的儿子们谋一份前程,此时这个馅饼就砸在了他脑袋上。 他瞬间懵了,别说他,其余几位宗亲也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半晌,老安王才颤着声音道:“皇上当真觉得老臣那第二子可以担此重任?” 殷稷将手中狼毫轻轻转了个圈,老安王的第二子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他选这么个人,就是知道他降服不了玄武门的禁军,甚至还会出点事。 而这点事,就是他要的。 他需要一个借口严查玄武门,而宗亲就很合适,顺路还能摆一道靖安侯,一旦宗亲意识到玄武门背后的主子是靖安侯,哪怕对方手中持有先皇密旨,他们的立场也不会再被动摇。 “自然,王叔可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愿意!” 老安王忙不迭点头,一时间什么晋王,什么女婿都被抛在了脑后,什么都比不上自家儿子的前程,他甚至激动得手都在抖,“皇上肯用他,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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