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气,摸索着回了床榻,如同往常一般洗漱更衣,却在系衣带的时候顿了顿。 最近天气不好,她懒得点灯,再加上心里也有些抗拒,她已经有些日子没看一看身上那爬虫似的伤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现在扩散到哪里了…… 罢了,反正这幽微殿也没有旁人,只要她不出去,扩散到哪里都好。 虽然这么安抚了自己,她却还是抬手摸了摸脸颊,梦中那恐怖的画面再次闪过脑海,她指尖一颤,一股窒息般的痛苦陡然涌了上来。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觉得自己恐怖。 她团成一团,紧紧窝在了墙角,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 她将脸颊埋进胳膊里,一宿都没再动弹。 第二天天色照旧阴沉得令人发指,先前还能看见一丈之内的事物,现在却只能隐约瞧见自己的手。 她振作了一下精神,将所有让人不悦的想法都抛在了脑后,日子还要过下去,她不能被心魔困住,只是这天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钦天监有没有什么说法。 她扶着墙壁慢慢往后院去,那雪人也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了,谢蕴不知道是天色的缘故,还是它已经坚持不住了,心里有些黯然,道别似的抬手摸了摸。 “等下雪了,我就给你补一补……” 她低语一声,意识不受控制地昏沉起来,她掐了自己一把,不能睡,快到午饭时辰了,好歹先吃两口再说。 怕自己会坚持不住,她拖了把椅子出来坐在廊下吹冷风,却意外地并不觉得冷,反而有股温暖自半空中落下来,舒服得她不自觉舒展了身体,可下一瞬她便僵住了。 那是阳光的温度。 是炽烈的让人在寒冬腊月都不觉得寒冷的阳光。 在这样的阳光之下,怎么会有阴沉的让人看不清楚东西的天呢? 谢蕴怔愣许久才慢慢抬手伸向半空,明明该是凌冽的天气,却触手生温。 她收回手,指尖颤抖着落在了自己眼睛上,迟迟没能言语。 她其实不是没有察觉的,只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罢了,她本以为所知道的就已经糟糕到了极致,却原来不止于此。 这算什么呢…… 她仰头摊在椅子上,心神皆空,忽然间就很想纵着自己沉在那突如其来的昏睡里,最好是永远都别再醒过来了。 然而门外却忽然喧哗了起来,吵闹声刺得人脑袋生疼,是有人要进来,却又被门口的内侍拦住了。 谢蕴不想理会,可门却被推开了。 有人越走越近,谢蕴仍旧闭着眼睛,反正即便是她睁开,也看不清楚眼前人是谁。 对方也没介意,绕着她走了一圈才开口:“真没想到,你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这般自在。” 这声音,是庄妃。 谢蕴这才本能地睁开眼睛,入目的不出意外是一片晦暗,她只能看见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面前。 关于风筝的事,她思前想后也只能猜测是庄妃做的,太后的话不会那般委婉,萧宝宝大约是想不到这种法子的。 可她懒得计较了,毕竟她现在是殷稷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我与你无话可说,请回吧。” 王惜奴扶着腰,神情习惯性地柔弱无害,眼底却闪过鲜明的愤恨,谢蕴一个阶下囚,凭什么理直气壮的和她这么说话? 是风筝一事上自己没能得逞让她小瞧了吗? 还是笃定了殷稷会护着她,自己不敢动她? 她虽然从未想过要和殷稷长相厮守,也打定主意在最后亲手送对方一程,可这一刻还是感受到了被挑衅的愤怒,她脸色冷硬,再开口时语气却陡然缓和了下来。 “本宫与你也无话可说,可谁让皇上非要我来呢?” 第393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蕴一怔,殷稷让王惜奴来的? 她深觉好笑,殷稷怎么可能会让王惜奴来找她? “庄妃娘娘如今这般无聊吗?大老远跑来幽微殿与我说笑?” 闻竹听她话说得这般无礼,立刻想要上前呵斥,却被王惜奴轻轻一抬手拦住了,和一个阶下囚有什么好争论的? 反正她今日来做足了准备,这句话唬不住谢蕴,那下一句呢? 这个女人的弱点她可是清楚的很,今日来就是要趁谢蕴乱了心神的时候,问出那几日的风筝到底是要做什么,然后让她彻底无翻身之力。 她定了定神,姿态越发从容笃定:“信不信都随你,反正本宫此行只是为了来讨坤仪宫的图纸,皇上说在你这里收着,交出来吧。” 谢蕴虽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可凭借对王惜奴的了解就能猜到,这人嘴里怕是没几句实话,心里已经做好了什么都不信的准备,但坤仪宫三个字一出来,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怔了一下。 那是只有皇后才能入住的宫殿。 她不自觉沉默下去,王惜奴却敏锐地把握住了她情绪变化的瞬间,眼睛微微一亮,笑容得意起来,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这个女人的弱点她很清楚。 但这还不够。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喟叹了一声:“也不过五个月本宫就要生了,这坤仪宫久无人居住,也该修缮起来了,毕竟是我和皇上大婚的场所。” 谢蕴再次被牵动了心神:“大婚?” 她以为殷稷只是封后而已,原来是要大婚吗? “自然,”闻竹见王惜奴给自己递眼色,连忙开口,“娘娘如今身怀龙嗣,皇上对娘娘极为爱护,自然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封后哪比得上大婚来得体面?” 王惜奴听得心情舒畅,虽然明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就仿佛他和殷稷真的有了那般亲密的情谊一般。 她抬着下巴看向谢蕴,本以为她会黯然神伤,或者不敢置信,却不想对方怔愣过后脸色迅速木然了下去,只一双手隐在袖中,看不分明。 她冷笑一声,只当她是在故作镇定,语气越发不客气:“去把图纸找出来吧,你留着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处,反正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用到的。” 她本以为这话如此刺耳,谢蕴怎么都要有所反应的,谢蕴也的确是动了动,可下一瞬便彻底靠在了椅子上,连眼睛都闭上了,姿态闲适慵懒,仿佛殷稷大婚不大婚,和谁大婚都无关紧要。 “自己去找,我不记得放在哪里了。” 连声音里都透着漫不经心。 “你!” 王惜奴没想到自己循循善诱这许久,最后换来的竟是这般的波澜不惊,饶是她心思再怎么深沉,这一刻也控制不住的恼怒了起来。 只是碍着人多,她不想坏了自己柔弱无辜的形象,所以又硬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只看了一眼闻竹:“你去找。” 闻竹连忙应声,倒是毫不意外自家主子的态度,毕竟是那么柔弱的一个人。 “是。” 她搬了把椅子出来服侍王惜奴坐下,这才选了几个人跟她一起进去找东西。 王惜奴眼见谢蕴现在还不动如山,示威似的拔高了音调嘱咐闻竹:“搜仔细一些,谢蕴姑姑藏东西可严实着呢。” 闻竹远远地应了一声,可谢蕴却仍旧纹丝不动。 王惜奴越发恼怒,可脑海里却忽地闪过了一道亮光,若是谢蕴如此轻视她,那么多人进去都不加防备,她是不是就有机会栽赃陷害了? 她指尖无意识地揉搓着丝帕,脑海里各种谋划翻涌,可最后却被一张狰狞的脸打破了。 她不自觉摸了下脖子,被男人禁锢到几乎窒息的痛苦她至今还心有余悸,她很清楚,若不是那时候她还有用处,又及时认了错,殷稷真的会杀了她。 不能再碰他逆鳞了,且等一等吧。 她扯了扯衣领,遮住了脖颈处还没来得及消退的青紫,虽然打消了念头,眼底却再次闪过愤恨。 她哪里都比谢蕴强,凭什么殷稷眼里只看得见谢蕴? 看向谢蕴的目光不自觉锋利起来,眼见人被护持着有恃无恐,而她却饱受煎熬,一瞬间竟产生了一个十分疯狂的念头,手都不自觉抬了起来。 眼看着就要落在谢蕴脖子上,偏殿里却忽然一声惊呼,随即刚才进去翻找坤仪宫图纸的人纷纷捂着口鼻跑了出来。 王惜奴一顿,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怎么了?” 闻竹脸色发白:“主子,这殿里不对劲,刚才奴婢不慎踢翻了痰盂,里头都是些……” 她恶心得浑身发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王惜奴恼怒她吞吞吐吐,正要追问,眼睛一瞥却瞧见了谢蕴袖口处露出来的皮肤。 那黑红的血肉,就透过薄薄的皮肤出现在眼前,血淋淋的仿佛一滩…… 她本就在害喜,时不时就会吐一吐,冷不丁看见这样的情形瞬间控制不住,弯腰就吐了出来。 宫人们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王惜奴吐完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你,你的手腕怎么回事?” 谢蕴本以为这群人闹完了就会走了,却没想到她们竟然会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她抬手捂住了袖口,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有些慌乱,有些难堪,更多的是无力,那伤已经扩散到手腕了吗? 那是不是明天早上醒过来,这只手就不能要了? 那她的脸呢?还有多久会被覆盖? 她一言未发,抓着袖子的手越发用力,指尖也彻底没了血色。 “你说话啊!” 王惜奴失声道,谢蕴的沉默让她莫名的恐慌,那皮肤太吓人了,实在没办法让人产生好的联想。 谢蕴在这一声惊叫里回神,眼底情绪几番变化,最终化作了一抹恶劣。 既然王惜奴特意送上门来给她添堵,她虽然没有兴致,可也回报一二吧。 她抬眼循着声音朝王惜奴的方向看过去,脸色在一瞬间恐怖起来:“你才看见啊,晚了,这是一种传染病,你刚才离我那么近,明天可能就要没了。” 王惜奴只觉得自己不祥的预感成了真,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却还强撑着反驳:“不可能的,不可能……前几天那么多太医都来过,要是传染病早就看出来了……不可能,不可能……” “所以他们现在都不敢来了啊,”谢蕴幽幽叹了口气,“皇上都说了,不许人再进出这幽微殿,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这下好了吧,一尸两命。” 慌乱之下王惜奴彻底被谢蕴牵着鼻子走了,闻言竟颇有些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竟然是因为这个……” 闻竹见她站着不懂,颇有些慌乱道:“主子,快回宫请太医看看吧。” 王惜奴很不甘心,她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么狼狈的被吓回去的,可事到如今保命要紧。 “你给我等着!” 她撂下一句狠话,匆忙扶着闻竹上了软轿,急匆匆往含章殿去。 然而她阵仗大,一行人这般浩浩荡荡的自幽微殿过来,早就有人得了信,已经在回含章殿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了。 第394章 母凭子贵 “你怎么在这里?” 王惜奴被迫停了下来,看着面前拦路的窦安康,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窦安康也并不与她客气:“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擅入幽微殿,庄妃,你明目张胆的抗旨,莫非以为身怀龙嗣,本宫就不敢罚你?” 王惜奴神情越发阴郁,她本就在谢蕴那里受了惊吓,现在还心神未定,现在又被良妃以身份压人——她的确是复了妃位,可良妃拿着掌宫权,位份再怎么一样也是高了她一等——她被气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肚子甚至隐隐作痛。 她不得不抬手摸了两下,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忍一忍吧,等她的孩子登基了,她做了太后,到时候想怎么处置这些人都可以! 她心里发了会狠,终于压下了火气,含笑开口:“妹妹误会了,本宫不过是想起来和谢蕴姑姑还有些旧情,所以给她送了些寻常用得到的东西而已。” 窦安康冷笑一声,语气里都是轻蔑:“你?你一入宫便反咬了她一口,她如何会与你这种毒蛇有交情?” 庄妃被骂得有些恼,当初的事她哪里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过是抓住机会想一石二鸟罢了。 可现在她一心只想赶紧摆脱窦安康好回去看大夫,所以懒得辩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总觉得身上已经开始痒了,她不自觉挠了挠,却是越挠越痒。 她语气不自觉急躁起来:“不管交情是真是假,反正本宫对她并无恶意,这点皇上也是知道的,你要是非要不依不饶,拿着这种小事来为难本宫,那本宫也只好去告诉皇上,你故意为难皇嗣,看他怎么说。” “你!” 窦安康着实被气到了,殷稷本不该是王惜奴的靠山的,可现在却…… 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奶嬷嬷连忙给她顺了顺后背,一连声的劝她息怒。 王惜奴一哂,心里多少有些痛快,当初她们四人一同进宫,唯有她饱受苛待,如今终于扬眉吐气了,虽然明知道自己危险,她却控制不住的想多看一看窦安康的狼狈模样。 “庄妃娘娘怎么还在这里?嫔妾方才瞧见玉春公公黑着脸往含章殿去了,莫不是寻不到人所以着急了?” 惠嫔的声音幽幽传过来,一句话瞬间说得庄妃瞬间僵住,她就知道自己去幽微殿的事会被殷稷知道,可是这也太快了……殷稷,你竟是半分都不顾及我的颜面和心情吗? 她颇有些自怜,可好在她早有准备,根本不畏惧殷稷的责问。 她定了定神,故作轻松:“玉春去有什么打紧?皇上哪日不得遣人去探望本宫?倒是你们,有日子没见皇上了吧?” 她说着假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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