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不动了,活像一尊望妻石。 直到刚才出了点事,他这等人的心思才收回来。 “方才皇上想给您屋子里添些东西,出于谨慎才让太医挨个查验过,没想到真查出了东西。” 出问题的是个香炉,里头有个夹层,塞着些药粉,太医已经带去太医院查验了,虽然还不太清楚都是些什么,可闹羊花的味道却十分明显。 谢蕴进门之前,经手过那些器具的宫人都已经被送去宫正司审问了。 “这些贼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把心思打到乾元宫里头来,还好他们没得逞。” 蔡添喜愤愤开口,谢蕴安抚了他两句,却并不觉得对方会这么蠢,比起这般简单直白的谋害,这个香炉更像是在挑衅,仿佛是在告诉他们,不管防范得多么严密,他们都能下手。 以殷稷如今的谨慎,出一次事就会严查一次,这种事情不需要多,有个两三次,就会对皇帝的威严造成打击,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得想个法子,解决问题。 思索间,殷稷的吩咐自正殿内传了出来:“传兵部户部四品以上官员来见朕。” 玉春连忙下去传话,不多时左昭也走了出来,他显然已经忘了谢蕴,和蔡添喜打了个招呼就目不斜视地出去了,刚才皇帝吩咐戒严宫墙,他得去做安排。 谢蕴也没在意,抬脚进了正殿,见殷稷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走过去给他揉了揉肩膀,手却被忽然抓住,随即手背上就被亲了一口。 “看都不看就亲?你也不怕亲错人。” “不能……”殷稷拉长了调子开口,刚才脸色还很不好看的人,这一小会儿就恢复了冷静,“我认得出来……” “皇上真是英明。” 谢蕴敷衍一句,把手抽回去摁了摁他眉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必愁苦,他们蹦跶不了多久的。” 蔡添喜来送茶,听见这话连忙附和一句:“付姑娘说得有理,就是这么回事。” “我不是为了这些琐事烦心,是已经不想再等了。” 殷稷又将谢蕴的手拽了下来,一下下摩挲,“北上伐蛮的事,今天就要出个决断。” 这种事的确宜早不宜迟,一旦等所谓的北周成了气候,再想剿灭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至于朝臣说的以和为贵,就此放过北周的谋划,则完全行不通,殷稷放过北周,北周却不会放过殷稷,内情不足为外人道,结果倒是十分清晰明了,必定是不死不休。 “想来大人们只是为民着想,才会反对伐蛮,若能晓以大义,言明利弊,想来他们不会多加阻挠。” 谢蕴安抚了一句,正要让人传午膳进来,就瞧见殷稷另一只手竟然包扎了起来。 “怎么伤着了?” 她不知道伤在何处,也不敢用力,只好抓着他的手腕将那只手拎了起来,“能拆开吗?伤成了什么样子?” “不妨事,”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殷稷还动了动指尖,“一点皮肉伤而已,太医就爱小题大做,才会包成这样,不理会过两天也就好了。” “当真?” 谢蕴很是怀疑,打从看见殷稷对刺客的态度之后,谢蕴对他的话很难相信了,犹豫片刻还是看向了蔡添喜。 蔡添喜老脸一苦,他肯定是不能拆穿皇帝的,可又想请这位付姑娘劝一劝,皇上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可不行,他斟酌着该怎么开口,冷不丁殷稷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当真不用在意,蔡添喜早上盛粥的时候没端好碗,这才烫了一下,能有什么事儿?” 蔡添喜一呆,满脸都写着不敢置信,这就是所谓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皇上,老奴什么时……” “朕知道你一心为朕,肯定不是有意的,朕只是和她说一声,旁处不会声张的,你放心就是。” 蔡添喜:“……”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啊?! 他一时顾不得尊卑,抬眼就朝殷稷看了过去,但殷稷并没有给他对视的机会,他咳了一声扭开了头,手还挥了挥:“你也累了,放你半天假,回去歇着吧。” “……老奴谢主隆恩。” 他转身退了出去,谢蕴目送他走远,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刚才蔡添喜的那句谢恩里,满是咬牙切齿的味道? 第587章 皇帝好这一口 “别看他了,” 殷稷捧着谢蕴的脸,催促着她将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你可找到人了?” “不曾,唐姑娘的行踪素来莫测,估摸着是去哪个村子里义诊了,我留了封信给她,如今只能希望她看见后,愿意进宫来见我。” “架子这么大?你亲自去请都不来?” 殷稷有点不痛快,谢蕴听出来了,有些哭笑不得,“人家可是神医,有些脾气也正常,再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就应当对她敬重一些。” 殷稷没了言语,但看神情,似是仍旧觉得谢蕴委屈了。 “对了,”谢蕴提起井若云,顺带岔开了话题,“她请我替她给你捎句话,她说两年前骗你的事很抱歉……她当年做什么了?” “不过是就是欺骗,和现在迎春殿里的人没什么区别。” 这么简单? 谢蕴垂眼看着他的眼睛,殷稷倒是不闪不避,没有丝毫心虚。 在确认谢蕴活着的那一刻起,那三年里发生的事情就都烟消云散了,不管是迎春殿别有用心的接近和欺骗;还是他午夜梦回想起故人时的痛苦颤抖;亦或是需要剧痛才能提醒他还活着的麻木,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他只想珍惜当下。 谢蕴看出了他的认真和神情,不自觉被那双眼睛吸了进去,回神的时候,嘴唇几乎要亲吻上去,可周遭还有宫人候着呢,她慌忙后退一步躲开了。 殷稷一呆,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完全没想过甜头都快到手了,竟然还能飞了。 “你干什么去?” “该用午膳了。” 说话间,已经有宫人提着食盒鱼贯而入,太医和内侍一一试过才将东西送到御前来。 打从殷稷胃口恢复了一些之后,御膳房便多了十二分的用心,那一道道御膳色味俱佳,瞧着让人垂涎欲滴,殷稷却一脸的苦大仇深。 怎么就赶到了这时候。 “快松手,你该用膳了。” 殷稷瞥了眼自己的手,挣扎片刻后忽然开口:“我这手虽然伤的不重,可用膳还是有些费力,今天怕是要劳烦你了” 谢蕴:“……” 她看了一眼殷稷被包起来的手,又来来回回,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眼,然后十分确定肯定以及一定那是一只左手。 “皇帝陛下,您伤的不是右手。” 殷稷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是个左撇子,吃饭一直用左手的。 谢蕴忍不住咬牙:“你是左撇子这事,民女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殷稷瞄了眼她绷紧的咬肌,眼神游移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人总会变的,这三年我就变成左撇子了。” 谢蕴:“……” 她瞥了眼周遭密密麻麻送膳的宫人,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大庭广众的,必须要维护帝王的威严。 “既然皇上需要,民女当然从命。” 殷稷又瞄了她一眼,似是预感到了这顿饭可能不会太好过,右手微微一攥拳,但就是死挺着不肯改口,不管怎么样,今天这甜头必须得占到。 他满脸的视死如归,看得谢蕴心口那点火气噗的灭了,她实在是很难对殷稷生起气来。 罢了,一顿饭而已。 “这龙井虾仁看着不错,皇上尝一尝吧。” 粉嫩嫩的虾仁被夹进碟子里,殷稷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谢蕴会给他夹茶叶。 可即便谢蕴出乎意料的和善,可他仍旧十分不满,他说的是喂,只夹进碟子里算什么喂? 他抬眼看了过去,正要开口抗议就被一个眼刀子给封住了口,可他是皇帝,堂堂一国之君哎,怎么可能被一个眼神吓住? 他挺了挺胸膛,扬了扬脑袋:“朕刚才说的是……” “吃不吃?” “……吃。” 他老老实实地拿起了筷子,完全忘了刚才还言之凿凿地说自己是个左撇子。 宫人们完全不敢抬头,也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今天一定是他们没睡醒,才会看见一向睥睨天下的皇帝陛下被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姑娘管教得服服帖帖。 可有人却也因此生了旁的心思,原来皇帝好的是这一口,怪不得后宫加迎春殿那么多人,都没能入皇帝的眼,是用的方法不对啊。 也是,皇帝这些年威严日盛,一个眼神都能唬的人不敢喘气,怎么可能会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对皇帝?那不是不想活了吗? 今天可真是发现大秘密了。 宫人们心思各异,两人谁都没有理会,殷稷厌食已久,这才恢复胃口没多久,谢蕴也不敢让他多吃,算着差不多了也就停了筷子。 殷稷意犹未尽,可肚腹中传来的饱胀感让他不得不作罢。 “下午皇上再添一顿小食可好?” 殷稷眼睛微微一亮:“朕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想让我答应,得给点好处吧?” 谢蕴哭笑不得:“这是为了你好。” “不听,没有好处免谈。” 谢蕴被这副耍无赖的样子气得直想笑:“那你要什么好处?” “今天晚上不许关门,昨天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撬开门栓……” 殷稷开口就道,显然这件事已经惦记了许久。 “我就不该问你,”谢蕴摇头打断了他,“就这么决定了,申时再给皇上进一道好克化的小食。” 她看向还候在不远处的御厨:“劳烦御厨记得,让人送过去。” 御厨被人群挡在后头,也看不清楚里头的情形,听见吩咐传出来连忙答应了一声。 殷稷下意识想反驳,却被一把捂住了嘴,他正试图反抗玉春就进来了—— “皇上,众位大人都到了。” 谢蕴立刻收回了手,满脸端庄:“那民女就不打扰了。” 她转身往内殿去,手却被殷稷抓住了:“你就这么走了?” “请皇上安心处理政务。” 谢蕴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殷稷没再纠缠,只有几声含糊不清的抱怨响了起来,但随着朝臣进门,那声音就也不见了。 谢蕴这才关了内殿的门,想着殷稷刚才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带了笑。 她靠在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自己的身体,外头的说话声细细碎碎的传进来,听得她十分困倦,不多时就歪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迷糊间,有人开门进来了,她心里知道是殷稷,便仍旧纵容自己沉浸在睡梦中,对方也没有惊扰,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才翻身上了软榻,将她轻轻拢进了怀里。 她本以为这个午觉会睡得很安逸,可殷稷却忽然开了口,说的都是些闲话,谢蕴迷迷糊糊的给出了回应,本以为殷稷说两句就会消停的,可他的话锋却忽然变了:“谢蕴,别骗我,这三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 第588章 太后的好心 谢蕴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 关于这三年的经历,殷稷问过她,她也回答了,不算说谎,只是避重就轻,忽略了一些细节而已,那之后殷稷没也再提,她还以为他信了,原来没有。 怪不得刚才忽然要她陪着喝酒,这是想让她酒后吐真言。 好在这些年各种药材喂着,身体多了些耐性,这酒即便烈,也没能让她真的醉过去。 “谢蕴,回答我。” 见她没有回应,殷稷轻声又问了一句。 谢蕴思绪急转,她并不是不想说实话,只是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已经过去的事情,就算告诉殷稷他也改变不了什么,除了横添折磨,毫无意义。 他们要做的是往前看。 她翻了个身钻进殷稷怀里,语气含糊:“没骗你,唐停很厉害的……” 殷稷没了言语。 谢蕴不知道自己演得像不像,更不确定殷稷信了没信,也不敢乱动,只能默默等着他的反应。 身边一片寂静,冷不丁耳垂被捏了一下,谢蕴一抖,又堪堪忍住。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谢蕴?你真的醉了吗?在骗我是不是?” 谢蕴:“……” 她抿着嘴不吭声,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看来是醉了……” 殷稷的嘀咕传过来,谢蕴正要松一口气,颈侧就落下一个湿热的亲吻,越发含糊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谢蕴牙一紧,青天白日的,殷稷你想干什么? 她很想现在就睁开眼睛,可又怕会被殷稷发现刚才她是在装醉;可如果不醒过来,这白日宣淫的名声传出去,对他们两个都不大好。 她举棋不定,好在外头传来了通传声,说是太后来了。 “可真会挑时候。” 殷稷叹了一声,可还是起身下了地,眼角瞥见谢蕴就这么毫不设防地躺在软榻上,心口仿佛被戳了一下,他按捺不住低头狠狠亲了她一口,眼见她下颚都要被嘬红了,这才意犹未尽地松了口,稳下心神出了门。 听见关门声,谢蕴长出一口气,可算是逃过一劫。 殷稷一无所觉,太后来此他多少也猜得到原因,见人正在外殿不安地来回走动,一颔首算作见礼:“怎么劳动太后亲至?” 太后连忙迎了上来:“听说上午乾元宫出了事,偏哀家午睡错过去了,醒来才听见了消息,就赶紧来看看,皇上龙体可有恙?” “有劳太后记挂,朕无碍。” 太后拍着胸膛松了口气,眼角余光一直瞥着殷稷,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如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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