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陆晏淮失神地望着他,眼珠如琉璃般漆黑:“是你说过让我等你的,不是吗?在又一次,我离死亡很近的时候,你出现了……” 苏烟怔怔看着他,脑海中突然一针针刺痛,白光如烟花般炸开她的眼前,她捂住头,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血迹、信纸…… 她一遍遍地对陆晏淮说:“等我、等我……” 她捂住头,痛得几乎站不住,陆晏淮慌忙将她抱在怀中,脸上苍白的,仿佛比她更痛。 眼底隐约有种不知所措的惊慌,他唇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可是苏烟却听不见了,耳边轰鸣的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抽离出这具身体。 忽然,一道大力将她从陆晏淮的怀中带出,苏烟睁开眼,看见黎睢冰冷地握住她的手腕,强硬带着她往外走去。 她抿紧唇,回头看见陆晏淮面色苍白地站在原地,他没有追上来,只是看着她一步步离开。 等出了展馆,到了车上,苏烟恍惚的意识才终于回笼。 她胸前剧烈起伏着:“这是为什么?” 黎睢道:“你能留在这个世界还是那个,最重要的就是有强烈的心愿,一旦视线,那么等待你的,或许是消散。” “所以,我的心愿与陆晏淮有关是吗?”苏烟抿紧唇,猛地拉开车门。 黎睢握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做什么?” “你不是要知道真相吗?我也想回去找回记忆,我有预感,很快就能看到那一段记忆了。” 苏烟挣开他的手,一步步朝着展馆内走去。 可越走,就感觉到眼前的一切景色,都模糊起来,仿佛一个个被分解的粒子般,随着风一点点消散,连带着她脚下的路,眼前的展馆,都一点点分解,重构成了,苏家别墅的模样。 苏烟顿住脚步,她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仿佛也渐渐透明起来,身体越来越轻,她太理解这种感受了,就像是灵魂体时期。 苏烟深吸一口气,再往前走一步,又顿住了。 她看见了自己,另一个“苏烟”站在别墅的中央,回头对她淡淡说着:“别再往前了,既然选择忘记过去,为什么还要为他回来呢?” 苏烟攥紧手:“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苏烟”神情哀恸:“我就是你。” 她转身,看着寂冷的别墅,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你为陆晏淮编织的一场梦境。” “梦境?”苏烟愣了愣,随即记忆如同白光般忽然在她眼前炸开。 三年前,病床前,十点的钟声响起,她确实消失在了陆晏淮眼前,可是她的灵魂却并未消散,可却再也没有人能看见她了。 她跟在陆晏淮身边,看着他醒来后,疯魔一般地找寻她,手腕上的伤口一点点崩裂,鲜血浸透了纱布,染红了地面,乔冉抱着他坐在地上哭喊着让他清醒。 医生为他注射了镇静剂,为他请来了心理医生,可是没有用,只要有清醒的时候,他总会找寻各种死亡的方式,恍惚呢喃着:“我要死了,为什么还是见不到你?” 他总是苍白虚弱的昏睡,乔冉在病床前为他流干了泪,无可奈何地将他关在了病房中。 病房中不能出现任何利器,所有边角都包裹严实,所有墙壁都垫上软垫。 陆晏淮难得地安静了下来,在所有人都以为情况已经变好的时候,陆晏淮提出,想回家。 他从小就没有家,他的家,是苏家。 乔冉送他回了别墅,他表现得一切正常,在深夜,锁上了卧室的门。 浴室里放了满缸的温水,锋利的刀片割开手腕,鲜血一点点溶入水中。 苏烟在空中呼喊着,他听不见,门外乔冉砸门报警的声音,他也听不见。 他静静望着前方:“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能不能出现呢?” 那一刻,或许是真的绝望,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竟然真的唤醒了陆晏淮。 陆晏淮眸中重新亮起光彩,他凝视着他,目光里有湿润的雾气:“苏烟。” 他喊她的名字,却如同一把利剑重重插入她的心脏。 她眼中顿时酸涩起来,她说:“陆晏淮,我还没死呢,阎王说我命不该绝,本来想让我回来的,但是我的身体都被烧了,所以要换具身体,只是现在还没找好呢。” 她自然无比地说着谎言:“所以,陆晏淮,等等我好不好?等我回来,我不回来,你不许死,等我回来好不好?”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留住陆晏淮了,除了这些虚假的谎言,还能有什么? 好在陆晏淮真的信了,他缓缓捂住手腕:“我会等你的,我会等你……” 门外悄然和警察砸开了卧室的门,将陆晏淮送上了救护车。 乔冉望着满浴室的血水,泣不成声,然后,她起身,含着眼泪,翻出抽屉中的信纸,一点点模仿着苏烟的字迹,写下了一封遗书,第一句话就是。 “陆晏淮,你要好好活着……” 苏烟怔怔看着,眼眶湿润,可惜灵魂,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灵魂体渐渐消散,她最后一句话是:“能不能,让我再看陆晏淮一眼。” 苏烟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洒在眼前的道路上。 她抬头,就能看见洁白的珠宝展厅。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是禾羽的手,刚才那全都是过往的记忆,原来,她心底最浓烈的愿望是这个。 苏烟苦笑一声,身后黎睢沉声道:“你想到什么?” “我的愿望,是想要,再见陆晏淮一眼。”苏烟低声道。 黎睢道:“你还要进去吗?最后见他一眼,随后消散,还是永远不再见他,过自己的生活。” “苏烟,你想明白了吗?” 苏烟抿紧唇,低头看着阳光下如同泡沫般白皙的手臂。 这是一具无比健康的身体,不会因为久晒而难受,不会经历那些痛苦的化疗,不会因为喝两杯酒吃两口蛋糕反胃,也不会被风一吹就感冒。 这是她绝症时,梦寐以求的。 可是…… 苏烟长长舒出一口气,微笑道:“可是,我本来的愿望,就是想要见他一次啊。” 上一辈子,她活得够精彩了,上天把能给她的都给她了。 一对爱她的父母,一个还算不错的家庭,一个能为她死去无数次的男友,一段称得上恩爱与精彩的恋情。 虽然最后一年的时光,是很难过,可是她毕竟精精彩彩地活了二十六年,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了,她不想抱怨,也不想后悔,她只想坚持自己的内心,她回到这个世界的初衷。 最后见一见陆晏淮。 苏烟闭了闭眼,一步一步地走进展馆,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的回响。 陆晏淮站在蓝钻戒指的展台前,背对着她,背影修长孤寂。 苏烟顿下脚步,听见陆晏淮喑哑的声音:“只要我戳破你的身份,你就会消失对不对?三年前,在医院也是这样,我认出了你,你就不见了,今天,你也会消失吗?” 苏烟鼻尖骤然一酸,她缓缓走过去:“是,我今天会消失,所以,你不想再见见我吗?” 陆晏淮背脊僵硬,苏烟身后,像过往无数次般伸手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侧耳贴在他的背后,能隔着骨骼与血肉,清晰听见他的心跳声,仿佛在哭泣。 她低声道:“我们错过了那么久,陆晏淮,你就不想看看我吗?” 夏季的风一点点拂过她的发丝,带来闷热而又湿润的气息。 陆晏淮背脊始终僵硬着,她转身,紧紧将苏烟抱在怀中。 苏烟在他怀中,眼眶一点点湿润:“不要再等我了,也不要再找我了,濒死不会再见到我,我不会再回来。” 她强逼着自己平静地开口:“陆晏淮,我想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不为别人,只为你自己。” “我做不到。”陆晏淮沉声开口。 苏烟心口一疼,还想说话,可是下一刻,冰冷的唇重重将她的话堵在了喉间。 展馆内,寂静无声,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彼此的体温互相氤氲着。 苏烟想要奋力推开他,她还有很多话想要和陆晏淮说。 可是…… 如此寂静的氛围,如此咸涩的空气,如此哀伤的陆晏淮,即将消失的自己。 苏烟缓缓闭上了眼睛,伸手攀附上陆晏淮的脖颈,眼睛渐渐湿润起来。 她能接受自己的结局,可是她还是很想很想,能再次见到陆晏淮。 时钟滴滴答答,“叮——”的一声,十点的钟声响起。 苏烟在心中无声说道:“再见了,陆晏淮。” 她闭上眼睛,做好了消失的准备。 然而。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十秒过去…… 唇上的冰凉触感并未消失,苏烟疑惑地睁开眼睛,看见同样疑惑的陆晏淮。 她微微后仰结束了这个吻,陆晏淮静静望着她。 苏烟怔了怔,忽然想起黎睢曾说过的,有强烈愿望才能留在人间。 她刚刚的强烈愿望是能再见到陆晏淮,其实每一秒的愿望都是想要再见到陆晏淮。 所以,就无限叠加了? 卡BUG呢? 苏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陆晏淮眼眸深深:“你……还会走吗?” 苏烟看着他,心中升起一股劫后余生的酸意。 她仰头,吻住陆晏淮的唇:“不走了。” 如果真的能实现她的愿望,那就让她,永远都不要和陆晏淮分开,直到永远。 ——完结—— 第1章 毁婚另嫁的人也配提规矩 谢蕴刚刚被殷稷放过,还不等闭眼歇一歇,外头更鼓就响了第三遍,她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起身,十分仓皇的下了龙床。 因为稍慢一步,就会被这个翻脸无情的狗皇帝一脚踹下去。 殷稷从来不允许她在龙床上过夜,哪怕是她被累的站都站不稳的时候。 她随手往身上披了件衣裳,咬着牙在满天雷霆里打开了殿门,脚步顿了好一会儿才往外走。 她怕这样仿佛连天都能劈开的雷霆,可这深宫里,没有人会在意她怕什么。 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到了半路才发现刚才走的太急,家传的玉佩落下了,她只得折返,却刚到门口就听见细碎的说话声隔着门板传了过来。 是值夜的宫婢—— “今天谢蕴姑姑又侍寝了。” “有什么好羡慕的?还不是用完了就被撵下了龙床。” “可要是有了子嗣……” “子嗣?她是罪奴出身,当初在牢里的时候身子就坏了,这辈子都别想生了。” “怪不得,我就说这天天侍寝怎么就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是个下不了蛋的,白瞎了皇上的喜欢……啊!” 她忽然一声惊叫,是外头一阵电闪雷鸣,将谢蕴的影子投射在了门板上,吓住了她未尽的话。 谢蕴抬手开了门,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嚼舌头的宫女,声音冷淡又威严:“掌嘴。” 两个宫人虽然背着人的时候什么都敢说,可对上谢蕴到底还是胆怯,犹豫片刻抬手“啪啪啪”的扇起了自己的巴掌。 她们年纪不大,脸皮薄嫩,不多时两颊就肿了,谢蕴这才淡淡的喊了停,宫女们低着头话都不敢说。 “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们嚼舌根,舌头就不用留着了。” “是。” “下去吧。” 两个宫女连滚带爬的走了,谢蕴深吸一口气,脸色在闪电映照下,白惨惨的毫无血色。 那两个宫女其实说错了,殷稷以前或许还喜欢她,但自从五年前她毁婚另嫁之后,他对她就只剩了仇恨,背叛的仇恨。 她叹了口气,放轻脚步进了内殿,摸着黑寻到了自己的玉佩,然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却只是去了偏殿,因为第二天她还得伺候殷稷起身。 可大约是这一宿被折腾的太厉害——殷稷前两天出了一趟宫,昨天才回来,每每这时候,他总会把她折腾的十分厉害。 总之,等她再睁开眼睛时,比往日迟了不少,她连忙换了衣裳赶去正殿伺候,一进门却瞧见殷稷已经穿戴齐整,大太监蔡添喜正给他系腰带,两个肿着脸的丫头就捧着茶盏佩饰候在旁边。 谢蕴上前选了块玉佩给他系在腰间,却不等系好,手就被抓住了。 殷稷因为常年握笔而带着薄茧的手一下一下摸索着她的手背,姿态亲近而暧昧:“今日怎么来迟了?” 他声音里带着晨起时特有的沙哑慵懒,颇有些撩人,身边候着的丫头都红了脸,谢蕴眼底却毫无波澜。 这种语气她已经听习惯了,也清楚的很,不管这声音听着多撩人,他都不会有半分要撩拨自己的意思。 “奴婢一时懒散,皇上恕罪。” 殷稷笑了一声,再开口时已经不见了方才的慵懒,清凌凌的有些像深秋里料峭的晨风。 “懒散?朕还以为你是发作人发作累了。” 谢蕴一顿,垂眼扫过两个端着茶盏的宫女,意有所指:“是有人来皇上面前告状了?” 她声音里带着凉意,两个宫女大约是听出来了,瑟缩了一下肩膀,抖得茶盏都有些端不稳。 殷稷啧了一声:“脸肿成这样,还需要人告状?” 事实如何他不肯说,谢蕴也不能逼他,只当是信了,抽出手继续给他系玉佩,随口解释了一句:“奴婢只是教他们一些规矩。” “规矩?” 殷稷又笑了一声,声音却陡然冷了下去:“你这样毁婚另嫁的人,也知道规矩?” 谢蕴身体陡然一僵,她和殷稷曾经是有过婚约的,那时候他还没有被皇家认回来,还是萧家的养子。 只是当年发生了一些事,让她不得不毁了婚约,转而应了齐王的提亲,但谁都没想到齐王夺嫡功败,谢家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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