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诛妖帝(NPH) > 第7章

第7章

世家大宅里娇养的女郎,一身细皮嫩肉,委屈又脆弱,吞咽时玉颈无声而动,眼睫在火光下轻颤,自有一段撩人风姿…… 裴獗清冷的目光一掠,那些习惯压抑在深处的欲望便汹涌而至,只差一道破茧而出的门,便会倾覆他所有的冷静…… 该吃药了。他想。 “将军,我喝不下了……”冯蕴不知裴獗在想些什么,也不怎么在乎,继续装腔作势,“原是诚心奉汤献美,一心想为将军效劳,不想却惹来怀疑……谋士难为啊。” 裴獗看了眼她眼里的红丝,“下不为例。” “喏。”冯蕴低头行礼,声音未落,就见裴獗倾身拿过那个她刚喝过的碗,将罐里的鸡汤倒进去,当着她的面,一仰脖子便大口大口地喝。誖 裴獗有一截挺拔的喉结,喝汤时顺着吞咽而滑动十分惹人。冯蕴甚至知道他那处极是敏感,轻轻吻上去,便会叫他喘息发狂…… 夜色尽头,营帐里耀映的火光调皮地将两个影子贴在一起,带来一种错位的亲密,好像娇小的女郎偎入了将军的怀抱,无声缠绵…… 冯蕴在久远的回忆里拉扯,看得专注,忘了身在何处。裴獗在放下碗的瞬间,发现地上的影子,仿佛被呛到,飞快放下碗直起身来,冷着脸凶她。 “往后再自作主张,概不宽恕。” 冯蕴回神,窘了一下,“是汤不好喝吗?” 裴獗没给好脸色,面无表情地道:“你以为送几个姬妾,便能讨好我?” 这是冯蕴今生与他相见以来,裴獗语气最平和的一句。誖 冯蕴有点想笑。 原来裴将军不仅怀疑她让仆女送汤别有居心,还以为林娥和苑娇这些人都是她的安排。 怪不得会大发雷霆,他再是急色,也不愿意被人当成种猪呀。 冯蕴连忙赔罪,“妄猜将军喜好,我的不是。但众姬对将军也是一片真情,不如……” 裴獗神色一冷,冯蕴马上见风使舵,换个说法,“不如将军直言,我要如何才能做你的谋士?” 裴獗的视线扫过她的表情。 认真,但虚伪。誖 他冷声问:“你说发过毒誓,若以色事人如何?” 冯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那天在中军帐里说的那句发毒誓的话,于是莞尔而笑。 “若违此誓,我男人必不得好死!” 两人视线交错间,冯蕴看到裴獗的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熟悉的危机感陡然升起,那瞬间,她心跳加快,却听到裴獗清晰而冷漠的命令。 “敖七!” 第9章 鹿茸进补 敖七进帐,看看神色怪异的两个人,一脸怀疑。喸 但裴獗明显无意多说,拿过桌案的头盔,面无表情地从冯蕴身边走过去,冷淡得没有一丝情绪。 “带去领人。” 敖七对舅舅的脾气不陌生,拱手应下,“喏。” 冯蕴没说什么,目光追随那个背影消失在营帐,僵硬的身子才算是活络起来,好像从地狱里走了一遭似的,长长吁一口气,朝敖七福身行礼。 “有劳敖侍卫。” 敖七哼声,“将军对女郎真是偏心。换了他人,犯两次军规,少不得要挨三十军棍的。” 冯蕴:“我何时犯了两次军规?”喸 敖七飞快睃她一眼,“一送吃食,二送姬妾。” 冯蕴愣了下,笑而不语。 敖七:“将军素来与将士同饮同食,不开单灶,尤其厌恶往他房里送人,女郎可真会犯忌讳……” 又瞥冯蕴一眼,不满地道:“也不知女郎哪里好,竟让将军再三宽容。” 冯蕴犹豫着停下来,仰脸盯住他看,“敖侍卫不知道吗?那再看看,看仔细些可好?” 敖七忽地撞上她黑亮的眼睛,一个对视,耳根都烫了起来,脑子里无端生出千丝万缕的勾缠,搅得心乱如麻,赶紧扶着刀走开,仿佛背后有鬼在追。 少年郎的狼狈看入冯蕴眼里,不免好笑。喸 毛头小子跟她斗! 再不济,她也活两辈子了。 · 大满被押扣在侍卫营里,蹲在地上像只兔子似的,红着眼睛,不敢多看冯蕴一眼。 冯蕴不多话,将她带回营帐。 小满和另外两个仆女已经回来了。 逃过一劫,几个女子又哭又笑。喸 只有冯蕴默声不语,一直等敖七的脚步声远去,她才不动声色地将那个从中军帐带回来的白釉莲子罐,推到大满的面前。 “尝尝看,这鸡还是不是那味。” 大满扑嗵一声跪下,“女郎罚我吧。” 冯蕴笑:“你错在何处?” 大满羞愧地低垂着头,神情狼狈,“出城前,府君再三交代我和小满,要护卫女郎周全……仆女蒿草之姿,出身贱微,心知难讨将军喜爱,这才自作主张,将鹿茸粉末融在鸡汤里……” 冯蕴冷哼,“你也太小看裴獗。” 要是区区一罐加了鹿茸粉的鸡汤,就可以让裴獗失去分寸,那他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将军吗?喸 “愚蠢!” 小满听不懂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不知所措地看着冯蕴。 “女郎,阿姐……这是怎么了?” 文慧和应容都在边上,拉了拉小满,摇头示意她不要吭声。 冯蕴却不避讳,慢条斯理地道,“鹿茸补肾壮阳,生精益血。你说你阿姐做了什么?” 又转头盯着大满,“我是让你去送汤,不是让你去送贱!” 大满身子抖了一下,瞬间生出一种不认识她的错觉。喸 这还是太守府那个木讷温吞的冯十二娘吗? 她心下惧怕,身子跪伏下去,“仆女错了,仆女不该擅自主张……可仆女这么做也是为了女郎啊。你我主仆身在敌营,生死未卜,若我侥幸讨得大将军欢喜,从此女郎便不用在这臭气熏天的营房里受罪了……” 冯蕴沉默一下,“你走前,我怎么叮嘱你的?” 大满喉头像被卡住,不敢看冯蕴的眼睛。 “女郎让仆女……谨慎行事。若将军看得上我,我便留下,在帐里好生侍候……若将军无意,不可自讨苦吃,曲意逢迎,行引诱之事……” “那你是怎么做的,怎么说的?”冯蕴将那把她从安渡郡带来的小弯刀拿在手上,轻轻地摩挲着刀刃,极为珍爱的样子。 大满将头磕在地下,吓得瑟瑟发抖。喸 冯蕴眯眼,“说。” 大满嘴唇嗫嚅,双颊绯红,说不出话来。 小满哭泣着跪下,“女郎,你饶恕阿姐吧……” “起来!”冯蕴沉着脸将弯刀一掷,贴着大满的额头摔落在地,吓得她失声尖叫,跪爬过去抱住冯蕴的腿。 “女郎饶命,女郎饶命!仆女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冯蕴神色不变,“在我跟前侍候,背主是万万容不得的。” 大满失神地瘫坐在地,流着泪抽搐下嘴角,“女郎,你当真忍心要仆女的命吗?仆女以前在府里……只因眉眼与女郎有三分相似,便被陈夫人处处挫磨,仆女也是苦命人啊。”喸 小满听罢,跟着泪流满面地求情,“阿姐有错,但阿姐起心是好的呀女郎……” 冯蕴的指节在膝盖上拂了拂,平静地道:“不用害怕。我救她回来,就不会再杀,但你们听好了,机会只有一次,下不为例。” 大满呜咽着,用力磕头。 冯蕴倦怠地别开脸,“歇了吧。” — 这个夜晚注定难眠。 营里的巡逻兵,偶尔会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合着夜风掠过的呜咽,轻而易举便让冯蕴陷入漫长而幽远的思绪。喸 经了上辈子,冯蕴不认为自己还是什么贞节烈妇,更不会妄想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月里为谁人守贞。裴獗生得俊朗无匹,手握重兵,眼下也可护她平安,原本没什么不可以。 但是…… 晋国临朝太后李桑若的心上人,心尖尖上的人,睡他就是一个大火坑,她嫌麻烦。 而且,她今生要的不是这些。 更不想再挖空心思和别的女子去争夺男人那一点点随时会收回的宠爱。 也是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她对李桑若才有了重新的认识。 一个年轻的后宫女子,在群狼环伺中,要扶持年幼的儿子登基,要以皇太后之名临朝称制,没点拿捏人心的本事怎么行?喸 有这样的本事,李桑若要什么又不该有呢? 裴獗拼死拼活征战在外,马蹄踏过白骨累累,不就是为了保她母子的江山吗? 他爱呀! 冯蕴在暗夜里失笑。 让那算命先生的十四字箴言去死吧! 她为什么要红颜薄命?她为什么不能在众叛亲离后,将女俘生涯走出除了侍寝以外的康庄大道? 她为什么就不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喸 许是想得太出神,听到寂夜里有人高呼“叫濮阳医官速来”,她才回神。 濮阳医官是指濮阳九吗? 营里大半夜叫他来,不会是大满那一罐鹿茸坏事了吧? 罐里的鸡汤,她只喝了小半碗,剩下的全进了裴獗的肚子。 冯蕴起身,想绕过睡在门口的仆女,蹑手蹑脚往外走…… “女郎?”小满迷迷糊糊睁眼。 “嘘……”冯蕴摇头示意她噤声,“我出去看看。” 喸 第10章 投桃报李 寒山鸦静。婊 冯蕴出来,正好对着练武场那一片月色。 裴獗不知练了多久,汗水布满了精赤的上身,那鼓起的肌肉线条,好似蕴藏着巨大坚韧的力量,在氤氲月光下,散发出一种难言的野性。 他精准,迅速,身姿腾起如雄鹰捕猎,一柄长枪舞得虎虎生威,在练兵场的巨石上,挑出火花四溅…… 这月色! 真是令人脸红心跳啊。 “嘶……”低低的抽气声从背后响起。 冯蕴回头,看到小满和大满缩在帐边,瞪大眼睛盯着她……婊 不,越过她盯着练兵场上的裴獗。 要坏事!冯蕴心里一惊。 果然见那人身姿骤停,似是察觉到什么,猛地扭头朝这边看来…… 汗珠顺着他的眉宇滑下。 黑漆漆的眼,又凶又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寒。 冯蕴有点庆幸,她这边没有光。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裴獗。婊 裴獗看不见她们。 停顿片刻,练武场边有火光移动,想是濮阳九到了,裴獗将长枪插到兵器架上,披上外袍回营,只留下一个冷峻的背影…… 冯蕴松口气,瞪一眼大满和小满,捂着心跳,平息良久才回去继续做梦。 _ 中军帐里,濮阳九注视着灯火下裴獗那双赤红的眼睛,吓得差点掉头就走。 “妄之这是吃人了?” 裴獗斜靠在坚硬的桌案上,一条腿绷起,豆大的汗珠从坚毅的下颌滚落,气息久久不能平静……婊 粗涩低喘。 眼里是杀人的狠意。 濮阳九蹲下来为他切脉。 “阳盛至极,应是服用了温补之药!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再三叮嘱,不可进补吗?你都多得存不下了,还补什么?” 裴獗抿唇看他片刻,“不慎受小人愚弄。” “竟有此事?”濮阳九一脸不可思议,“谁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说出名讳,我愿三炷清香拜他为师!” 裴獗冷下脸,眼中的烦躁快压不住了。婊 见状,濮阳九想到什么似的,眼窝有笑。 “是那冯氏女郎?难怪……” 他在中京便是个风流医官,十里花场玩得多了,恨不得手把手的教他。 “有艳福不享,是要遭天谴的。你长得可半分不输那些个擦脂抹粉的……” “濮阳九!” “冒犯了冒犯了。”濮阳九摇头悄笑:“这样好的月色,本可吃些好的,偏要吃药……罢了罢了,先泡个澡,再行针灸吧,解决了你也好痛快睡一觉。” 听他啰嗦,裴獗不耐的皱眉。婊 “快些滚出去!” “嗯?过河拆桥?”濮阳九一时没反应过来。 “要留下一起泡?”裴獗反问。 “不必不必,你自便、自便。” 濮阳九见鬼似的变了脸色。 然后弯腰一个揖礼,走得风快。 营里洗澡不够痛快,濮阳九曾不知死活地跟裴獗一起下过河……那唯一的一次经历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和伤害,濮阳医官的引以为傲在裴大将军面前小巫见大巫,从此再不敢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婊 — 天一亮,敖七便在帐外等待。 不远处,十六个姬妾哭哭泣泣地坐上平板车,不知要拉到哪里去…… 敖七看她气色不错,上前拱手,“恭喜女郎。” 冯蕴欠身还礼,“是将军同意我做谋士了吗?” 敖七没有料到她还惦记这事,无趣地抱着腰刀,神情不太好看,声音也是懒洋洋的,像没有睡醒。 “北雍军大营里不留女子。为免动摇军心,大将军有令,将女郎送往安渡郡府,至于她们……”婊 说罢撇了撇嘴巴,轻哼一声,“自求多福吧。” 冯蕴没有意外。 裴獗治军很是严格,但这么着急把她们都送走,除了这个原因,还因为他要备战信州了…… 裴獗和萧呈之间,早晚会有一场恶战。 出营的路上,冯蕴再次受到将士们的瞩目礼。 无论她和裴獗怎么想,在北雍军将士的眼里,大抵坐实了她是大将军的姬妾。 —婊 驴车落地安渡郡太守府,冯蕴打开帘子,还没来得及看清门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就跌跌绊绊地冲过来,抱住她扑簌簌掉眼泪。 “十二娘哟,老仆的十二娘哟……” “阿婆……”冯蕴轻拍她的后背,很缓,声音很轻,心里却如潮水奔腾。 韩阿婆是冯蕴生母卢三娘的奶娘。 她一手奶|大卢三娘,又一手带大冯蕴,是冯蕴当亲人看的老人。 上辈子韩阿婆死在安渡城的大牢里。尽管冯蕴曾哀求裴獗放她一条生路,但裴獗多狠,她们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 如今阿婆又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叫她如何能不激动?婊 “别哭,阿婆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韩阿婆也没想到和自家女郎还有活着相见的一天,上上下下打量着冯蕴,眼泪淌得串珠子似的。 “回来就好,全须全尾地回来就好。你阿父不做人啊,把亲生阿女往火坑里推……” 她看一眼扶刀而立的敖七和几个侍卫,又稍稍压低声音。 “女郎在那边……没吃苦头吧?” 冯蕴轻轻摇头,“阿婆,我们回屋里说话。” 主仆二人牵手入府。婊 冯蕴发现,太守府里除去被冯敬廷焚烧的库房、书房和前堂议事的公房,其他地方都保持着原样。 尤其她的闺房里,跟她离开时没有半分差别,衣服、摆件都放在原本的位置,一应如故,岁月静好,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敌军入城的变故。 冯蕴和韩阿婆坐下叙旧,听她说起北雍军入城那个兵荒马乱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不由唏嘘。 “阿婆,你怎会在府里等我?” “是牢差送老仆回来的,那时老仆就猜到……”韩阿婆盯着她,眼泪突然淌得更厉害了,拿帕子抹了又抹,仍是止不住,抽抽泣泣的道:“十二娘貌美,能救阿婆,只怕是,怕是已落入那阎王的魔爪了。” 魔爪?冯蕴眨下眼睛,用手指抚平韩阿婆的乱发,借以忍住笑意。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和阿婆都还活着,活着便有希望了。”婊 韩阿婆听她说得云淡风轻,这才仔细观察眼前的女郎,发现了那些被她忽略的异样—— 女郎身上有些什么东西变了。 可人还是那人,除了眼睛更黑更亮,表情更从容,又说不上差别在哪里。

相关推荐: 玄门美人星际养崽指南   我在末世养男宠   碧荷衍生文   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   我以神明为食   玩笑(H)   实习小护士   一世独宠:庶女为妃   南安太妃传   三岁半修仙,洗白系统早来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