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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敛住了。 她盯住裴獗,久久没有作声。 裴獗眯眼看着她,“吓住了?” “噩梦而已。”冯蕴僵硬地笑了一下,靠在他的肩膀上,拉了拉身上的风氅,“我也会做一些不好的梦。幸好,梦里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鈿 裴獗没有说话。 她问:“你说,人可以回到过去吗?” 裴獗眉头蹙了起来,“你说呢?” 冯蕴抿唇而笑,“要是可以回到过去,大王希望回到什么时候?” 裴獗:“我不想回到过去。” 他安静地看着冯蕴,又慢声道:“留在当下。” 冯蕴勾唇,“看来大王今生,并无憾事。”鈿 她笑了笑,又满是憧憬地道:“要是可以,我希望回到阿母活着的时候……” 裴獗问:“回到那时,你能做什么?” 其实在今日之前,冯蕴就思考过无数次,如果这次重生不是在安渡,而是回到更早之前,在台城,在阿母活着以前,她该如何做? 她道:“那我一定不会再胡言乱语,对人说那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事,我会管住嘴巴,不让人因为我而为难阿母,更紧要的是,我会早早退婚……” 裴獗目光一凝。 她神态郁郁,幽叹道:“要是我没有和萧三郎的婚约,就不会遭冯莹嫉恨,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裴獗问:“舍得吗?”鈿 “为何舍不得?”冯蕴抬高眉梢,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我都重生了,还能看得上他萧三吗?我重生了,我自然要重新经营自己,早早把他让给冯莹,然后带着阿母,想法子带着我们的书逃离冯家……” 裴獗:“然后呢?” 冯蕴看着他的脸色,想了想才道:“然后托人给你捎信,告诉你,不要去安渡,不要认识一个叫冯十二娘的女郎。” 裴獗扬了扬眉,“这是何故?” 冯蕴低笑,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因为你一旦认识她,就会毁在她手上。” 裴獗沉默不语,双眼如灼。鈿 冯蕴没有得到他的反应,蹙起眉头,不满地哼声。 “大王这么严肃做什么?不好笑吗?” “不好笑。”裴獗拉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蕴娘回到那时,应该做的是阻止那场全军覆没的战事……” 冯蕴愕然一下,笑了起来。 “没想到大王如此高看我。一个黄口小儿,单凭一张嘴,竟能改变那场战事?” 裴獗意有所指:“你有阿母,还有那些书。” 冯蕴凝目,陷入回忆的旋涡。鈿 阿母那时候是怎样的? 一介女流,阻止得了什么? 对阿母的记忆,冯蕴其实已经淡忘了很多,能记住的也无非是一些零星的片段。 但在她的印象中,阿母很少出门应酬,也没有多少知交…… “不行的。”她摇了摇头,很是认真地想了一遍当时的处境,“就算我未卜先知,知道在那一场战争里谢家军会全军覆没,就算我哄得阿母,带我去谢府,告诉他们这件事,也没有人会相信的。他们只会更早些怀疑我是妖孽,要杀我祭天……” 裴獗问:“所以,你当时究竟是如何知晓,这场战谢家军必败,会全军覆没的?” 这个问题有许多人问过,但冯蕴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鈿 因为她不想让阿母的惨死,变成别人嘴里的理所当然。 她不是妖孽。 阿母当然更不是。 可是如果她说出实情,说她仅仅是在睡觉时,偶然听到阿母跟人提及,又不知该怎样解释这中间的逻辑…… 因为那将涉及到,阿母是从何得知的? 是战争背后有一场阴谋,还是有人精心策划了那一切,让阿母无意间知晓? 看她沉默,裴獗也不追问,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安静等待。鈿 好片刻,冯蕴才出声。 “具体如何得知,我已经有些模糊了。当时年岁太小,浑然不记事,兴许是听到府里谁人说起,又或许是自己突发奇想,胡言乱语,恰好应验了而已?” 恰好。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恰好? 裴獗看出她闪烁的目光,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事情就出在冯府。至少,与冯府有关。” 冯蕴皱眉,“大王为何对那场战事,如此关切?”鈿 裴獗反问:“蕴娘可曾想过,你阿母的死,是被人灭口?” 冯蕴心窝抽搐一下,眉眼惊跳。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而是她从没有告诉过裴獗,事情是她从母亲嘴里无意听见的,裴獗却做出了猜测和判断。 “是冯家,对不对?”裴獗突然俯身,轻轻抚住她的脸,抬高,与她相对而视。 “是冯敬尧策划了那一场阴谋?是许州冯氏害得谢家军全体将士惨死沙场,无一生还……” 冯蕴摇头,“我不知道。” 她说的是真的。鈿 裴獗的目光里却流露出一丝寒意。 “若有一日,我让冯家血债血偿,蕴娘会恨我吗?” 冯蕴怔怔望着他。 他的眼睛里,有皎皎月华,也有她清晰映下的影子。 这一刻,他们对视,只有彼此。 但她的心底,却无端涌起一股悲凉之气。 “大王与谢家有何渊源?”鈿 裴獗没有回答。 那就是他不愿意回答。 冯蕴脑子里在高速运转中,将许多事情的因果想了个透彻…… 世人都说裴獗杀人如麻,且不近女色,在冯敬廷之前,也不是没有人献美讨好,可他的府里干干净净,一个侍妾都没有。 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何会在安渡城破时,收下冯敬廷的“孝敬”? 当真是因为她冯十二娘名声在外,有倾城之貌? 冯蕴脊背一阵阵泛凉。鈿 她不愿意去深想…… 裴獗刚才将她从坡顶背到码头带来的悸动还在,她宁愿相信是自己魅力无双,让战神将军也甘拜裙下…… 也不愿意去相信…… 在最初,她其实并没有被裴獗看中。 就算那天冯敬廷献上的不是她冯十二娘,而是冯莹,或是冯家别的什么女郎,裴獗也一样会收下来。 “冷了?”裴獗察觉到她身子紧绷,将她搂过来,揉了揉她的肩膀。 “回去吧。”鈿 冯蕴抬头,冷了一下心神,待他低头来抱她进舱时,她忽然问:“在大王心里,我还是冯家人吗?是你要血债血偿的人?” 裴獗轻轻环住她,原地抱起来。 她太轻了,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他抱坐到了避风的船舱里。 裴獗拉下帘子,扳过她别扭的脸庞,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 “你用别的方式来偿。” 冯蕴仰头。 他的气息落在脸上,带出难耐的痒意。鈿 “蕴娘,替我生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第414章 用力相信 冯蕴好似被人迎头泼下了一盆冷水,刹那定住。捳 “大王忘了?” 面对裴獗锐利的目光,冯蕴的思绪反反复复在脑海里拉锯。想到渠儿,隔世之痛传来,一颗心就像被生锈的钝刀切割,难以言说的伤感。 “我那次中毒伤了根本,此生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裴獗弯腰蹲在她的面前,双眼直视,覆在手背上的指腹,仿佛透着一层寒气。 “蕴娘愿是不愿?” 冯蕴眉头微蹙,在凉风里一阵发寒。 “大王,我是一点苦都不爱吃的。”捳 生不出,也不想生。 她觉得自己的回答已经够清楚明白了,裴獗那双眼睛却未挪开,就像定在她身上了似的。 冯蕴黯然。 她幽幽一叹,好像全身力气都被人抽走。 “大王要想后继有人,只能找旁人了。” 她极力说得云淡风轻,裴獗却从她的手,改为握住她的腰,慢慢往怀里一带。 “胡说什么?”捳 他声音略微哑,也好似用尽了力气。 “不管有没有孩子,我裴獗今生,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冯蕴抬头,想要看清他的脸。 雨雾模糊的风灯的光影,也模糊了裴獗的面容。 逆着光的他,双臂用力搂了搂冯蕴,再细心为她整好衣裳,迈步走了出去。 桨板在外面,早已被细雨淋湿。 裴獗弯腰捡起来,站在越来越密的雨雾里用力划桨,慢慢往码头而去……捳 来时还是月朗星稀,转眼就变了天象,那零零稀稀的小雨落下来,月亮便躲回了云层,星星也藏了起来。 冯蕴坐在篷中,看着风灯下的河面。 雨丝涟漪。 片刻,她拿起船家的蓑衣斗笠。 “大王戴上吧……” “不用。”裴獗没有回头,“这点小雨算什么。” 对他经历的那些腥风血雨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捳 冯蕴送斗笠的初衷,是想缓和一下方才的话题带来的紧张气氛…… 她不愿意跟裴獗闹别扭。 就如此,彼此相处和谐对她来说,是最舒适的状态。 因此略微有些担心。 裴獗察觉到她静默而立,意识到什么,回头。 “怎么了?” 冯蕴淡淡一笑,“怕大王生气。”捳 裴獗无奈地哼声,“这天底下我最不敢生的,就是蕴娘的气。” 满心的温柔,低浅的语调,让冯蕴悬起的心脏又落回实处。 她慢慢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裴獗的腰,贴在他后背,一起沐浴这夜下河道的雨雾…… 裴獗却是默然转身,“坐回去。” 冯蕴:“我陪着大王。” 裴獗有些迟疑,“回去。” “大王怕什么?这里又没有人看见。”冯蕴有心调和气氛,低低笑着,顺着他的腰身轻轻摩挲。捳 男人哪里受得这个? 裴獗双手握桨,无法阻止,只难耐地将粗重的气息压在喉头,默默地划船,速度变得慢了一些…… 细雨如烟,弥漫在石观的河面。 二人紧紧相拥。 都在用力的,用力的信任。 - 驿站的夜晚很安静,冯蕴换了床,睡得不太好,稍有一点动静就立马惊醒。捳 她听见了夜里的驿卒换马,听见了守卫换班,听见了裴獗平静均匀的呼吸,也听见了敖七出门的声音…… 好不容易忍耐到天亮,便接到消息。 濮阳纵的手指续接上了。 她一时好奇,“我想过去看一眼。” 她对裴獗说道:“要是大王有事,我自己去就行,然后跟姚大夫一道回花溪。” 裴獗起身穿衣,语气淡淡:“我也正该前往看看。一道去吧。” “如此更好。”冯蕴笑着便起来洗漱。捳 驿丞笑盈盈地等在门外,看到他们便深深作揖。 “二位贵人的早膳已然备好,是敖将军亲自张罗的。” 裴獗看他一眼,“敖将军人呢?” 驿丞道:“敖将军天不亮就起身离开了,特让小吏转告大王,他已回大营,改日再登门拜访。” 裴獗轻轻嗯声,没有多说什么,扶着冯蕴入座,看上去很是和善,这让驿丞又大着胆子多打量了他们几眼,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下。 - 大长公主一行人,在石观县的一个医馆里。捳 殿下照看儿子,整夜没有合眼,侍从们也不敢休息,一个个脸上都略带疲态,双眼通红,但精神却格外亢奋。 冯蕴一到,就察觉到了这矛盾的情绪。 “殿下正在里间和姚大夫说话,有请大王王妃。” 裴獗一言不发。 冯蕴倒是浅浅点头,很是客气,“有劳。” 两个人一前一后迈入内室。 姚大夫连忙行礼,大长公主也起身站了起来。捳 互相行礼寒暄几句,冯蕴便上前察看濮阳纵的伤情。 姚大夫对接了手指的断面,涂上药膏,再用薄木板固定住进行了包扎。 肉眼看去,除了手指瘀青肿胀,看不出什么。 今日的大长公主对冯蕴分明亲热了几分,一开始,便是满满的感激之情。 “这次多亏了王妃,否则,纵儿的手,算是废了……” 冯蕴道:“全仗殿下和郡王的福气,我提个建议,算不得什么。” 大长公主摇摇头,“王妃太谦虚了。”捳 她又望一眼姚大夫,“姚大夫都告诉我了。王妃是我儿的大恩人啦。” 冯蕴一怔。 姚大夫立马拱手,解释道: “草民告诉了殿下,这断指续接之术,是从王妃相赠的医书上看来的。” 说着,又看一眼冯蕴,“不过,书上虽有记载,草民却从未医治过一例。接续的手指能不能恢复如常,草民,实在没有把握……” 冯蕴微微一笑。 不得不说,姚儒是个聪明人。捳 既讲了来源,也把责任撇清了。 她道:“郡王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王妃所言极是。姚大夫不用担心……就算当真有什么不测,本宫也不会怪罪于你。” 大长公主昨夜看姚儒精细地处理伤口,那手法她就没有在任何一个太医那里看到过。 她坚信姚大夫是神医,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更坚定地相信濮阳纵的手指能好起来。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姚儒讲明了手指之后的注意事项,便准备跟着冯蕴一道回安渡。 不料,大长公主居然要同行。捳 “漪儿在花溪的宅子也修好了,我恰好可以过去住上一阵子,有姚大夫照料我儿,我也安心一些。” 姚儒眼皮惊跳一下,除了称好,说不了什么。 冯蕴内心也不免感慨。 继皇帝之后,花溪村这是又要入住一位大长公主…… 依大长公主的脾气,至少在濮阳纵手指康复之前,她是不会离开花溪的…… 坐上回程的马车,冯蕴琢磨许久,对裴獗道: “花溪村的建设迫在眉睫了。身为花溪里正,此刻,本人感觉肩上责任巨大。”捳 裴獗瞥向她,“人手要是不够,让叶闯找左仲,再从侍卫营调派一些。” “够了够了。”冯蕴道:“此事得让村民参与才行。我想从村里征召一些青壮,做村卫。” 村卫? 裴獗扬了扬眉。 “蕴娘思虑周全。” 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外来的侍卫,确实不如本村人用起来方便。 冯蕴得了他表扬,勾唇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模样,旧事重提。捳 “那大王什么时候考虑考虑,提拔我吧?” 她以为裴獗会像上次一样,要么沉默,要么拒绝,不承想,他黑眸微动,竟点了头。 “好。我思量思量。” 冯蕴诧异。 在里正之上,便是各县署的丞、尉。再往上便是郡守郡丞了,这些职务莫说没有空缺,就算有,让她去任职,也是很为难。 不仅裴獗为难。 她也为难。捳 因为在其位,就要谋其事。郡县里会有大量的公务需要处理,她目前腾不出手来,做一个这样的官吏…… 她很好奇,裴獗准备怎么提拔他。 第415章 着实快活 丹阳郡王断指的消息,已然在花溪村传遍了。篃 等冯蕴、裴獗、姚儒、大长公主一行人带着受伤的濮阳纵浩浩荡荡地回到庄子的时候,村道两侧便站了不少的村民,驻足观看。 濮阳纵生无可恋地躺在马车里,看着车顶出神。 大长公主看他如此,心尖尖都在抽搐。 “可是很痛?” 濮阳纵摇摇头。 大长公主:“那我儿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濮阳纵苦笑,“睡不着。”篃 大长公主抿着嘴巴,沉默片刻便红了眼圈。 “纵儿,是阿母不好,是阿母害了你……” 从昨天到今天,这句话大长公主已经重复过很多遍。 濮阳纵蹙起眉头,突然转过脸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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