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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语。 淳于焰双眼灼灼盯住她,等书仆离开,才呷一口茶,淡淡浅笑。 “生意越做越大,长门越发兴旺,冯十二,你可有什么想法?” 他不是那种热爱说正事的人。栛 尤其在她面前。 只要见面,不是闲侃,就是耍流氓。 冯蕴看着他深邃的眼神,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世子从哪里来的?” 淳于焰道:“西京。” 冯蕴笑了笑,“看来是听了不少闲言碎语。” 淳于焰坐在垫席上,好像不是很自在,拿了一个软枕,懒洋洋往她身侧的软椅一躺,舒服地叹了口气。栛 “闲坐书斋,不伤春。碧纨轻摆,也逍遥。“ 冯蕴将手放在桌子上,见他不理会,用力拍了拍。 “你不伤春,我伤春。快说!” 淳于焰斜眼过来,“真想知道?” 冯蕴不喜欢被人左右情绪,瞥他一眼起身。 “世子慢坐逍遥,我还有事,自去忙了。” “嗳——”栛 淳于焰直起身抬手阻止,等她回头,又神色淡淡地放下,嘴唇微抿,声音都气苦,“你就不能哄哄我?” 冯蕴问:“你三岁,还需要人哄?” 淳于焰朝她招手,“那你坐过来,我同你说。” 冯蕴慢慢抱住双臂,就那般懒洋洋地看着他。 “是不是西京城里,又有人向裴獗施压,要节制长门?” 她平静的语气,甚至带着笑,浑然没有在怕的。 淳于焰看着,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栛 要是裴獗和冯蕴因为政令原因,生误会,有嫌隙,对他来说,当然是绝好的机会…… 最好,她能像她那个手帕交孔云娥一样,无处可去,只能投奔云川…… 那就等同于投奔到他的怀抱。 可冯蕴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半点担忧,就让他很不舒服了。 “你就这么笃定,裴獗不会动摇?” “当然不是。”冯蕴轻描淡写的说着,又在他面前坐下来,轻轻抬袖,柔荑斟茶,平静地道: “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栛 这个时代的运行规则,都是一样的。 秦统一天下,徙天下豪富于咸阳。 西汉皇帝将豪族强宗迁徙到关中。 从前朝到熙丰帝,也是不遗余力地瓦解世家坞堡…… 说到底,就是怕豪富有权,生出异心,要将权力集中到自己手上。 自天寿三年起,大晋已经太平了三年。 没有战事,为抵役战争而生的坞堡很多就失去了作用,朝廷从那时候,就开始或明或暗或强硬或规劝,几乎将天下坞堡削去七八成。栛 剩下的要么是宗族势力根深蒂固,无法动摇,要么是隐世而居,堡深城固又处于偏远险峻之地,不方便动摇。 权势、地位和金钱是密不可分的,太多钱,太多人,难免让人心生忌讳。 无论谁当政谁做皇帝,上位者的想法基本一致——抑制商贾发展,不许商贾从政,更不会允许商贾养部曲养兵。 长门对外只是一个庄子,不称坞堡。 也因为长门的实际主子只有冯蕴一个,它甚至都谈不上是一个世家大族。 所以,它的存在,一直饱受争议。 新党的人说,坞堡也好,宗族也罢,要兴旺发达,需要依靠人丁,冯蕴一个人成不了气候,无足挂齿,更无须为一个女流伤神,朝廷要是为此大动干戈,落了笑话不说,也让雍怀王难堪。栛 旧党一派则是认为,冯蕴无儿无女,雍怀王早晚是要另娶立家的,虽然长门只得冯蕴一个,对外除了经商,行事也不太张扬,但整个花溪在她治下,已成大晋首屈一指的富饶之地。 更可怕的是,花溪人只认长门,不认朝廷,界丘山神秘莫测,有人传说,里面雕楼地堡无数,藏有至少十万军队,冯蕴的长门,俨然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小朝廷…… 不仅如此,长门的商贸版图涉及百业民生,如雨后春笋一般,无孔不入,几年下来,已潜移默化地掌控了经济命脉,在方方面面影响百姓生活,她的影响力,已经大到足够左右朝堂政令。 何况,冯蕴姓冯,来自齐国,背后还有一个许州冯氏,乃至南齐…… 新旧两党几年内斗下来,各有胜负,裴獗在二者中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并不会捧一踩一。 他不是帝王,却将帝王心术运用得宜。 第一次为长门的存在引发大规模争议的时候,是新党占了上风。栛 不仅没有动冯蕴,还旨令嘉奖,受了赏。 可旧党并不甘愿败于新党,碍于裴獗的面子,不敢明说什么,可私心里,无一不是盼着裴獗和冯蕴分道扬镳,从而啃下长门。 其实,冯蕴从发展长门那一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她和裴獗的夫妻关系,在他们看来,谁也不会拘束,情感甚笃,正是舒服得宜。 但外人看来,他们的感情也很是微妙的…… 这微妙,就给了很多人遐想的空间…… 比如此刻的淳于世子也是如此。栛 既盼,又想,还要…… “冯十二,这琅嬛阁里史书云集,就没有一本告诉你,朝廷为江山稳固、政权统一,断不会容其他异势坐大?” 书阁里有一瞬的安静。 冯蕴:“多谢世子提醒。” 淳于焰道:“你猜云川几十年来,是如何睡卧巨狮旁,偏隅一方,还活得风生水起的?” 冯蕴瞥他一眼,目光不无戏谑。 “左右逢源,用得着说得那么高深?”栛 淳于焰笑了一下,“左右逢源也是要势力的。晋齐两国都不愿得罪云川,是因云川有钱,有兵、有人,还保持着中立。一旦哪个国家按捺不住,想动云川,那云川就会迅速地联合另外一边,那兴兵者,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冯蕴认可这一点,“三足才能鼎立。” 顿了顿,她微微一笑。 “可若是先啃噬对方,再回头来收拾云川呢?” 淳于焰的目光里含了几分笑。 “云川不会让他们如愿的。谁弱就帮谁,直到二者势均力敌为止。” 冯蕴想到了并州之战,裴獗被围,淳于焰送去的粮草……栛 又想到了信义对峙,淳于焰给南齐送去的物资。 这云川世子啊,真是一头狡猾的狐狸。 淳于焰看她沉默,目光殷切了几分。 “冯十二,如果你之所求不是打江山做皇帝,你眼下拥有的,已到极致,何不脱离这个吃人的漩涡,找一个舒适的所在,不惹闲祸,笑看人间。” 这天底下最舒适自在的,当然是云川了。 “世子想劝我把产业迁往云川?为云川的国力锦上添花?” 淳于焰笑了笑。栛 他看中的当然不全是长门的产业和财富…… 是冯蕴这个人。 他想要。 想了很多年了…… 情绪流淌在眼神里,他的眼睛炽烈得令人不敢正视。 多看一眼,就要被他烫化似的。 冯蕴叹了一口气。栛 “世子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淳于焰:“什么?” 冯蕴缓缓后仰,坐直了身子,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盯着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云川能做的,长门或许也能。” 淳于焰呼吸顿时一滞。 冯蕴的话,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云川再怎么是一个番属国,那也是国。栛 长门是什么? 她不知冯蕴哪里来的底气,夸下这等海口。沉吟好半晌,终于问出无数人心底的疑惑。 “冯十二,界丘山,到底有多少兵马?你长门,又到底囤了多少粮草?” 冯蕴微微一笑,不答。 有些事,说得再深,就没有意思了。 淳于焰目光沉了下来,“我又伤心了。” 冯蕴看他语气松缓,也柔和了面部的表情,似笑非笑,“伤心什么?”栛 淳于焰盯住她,轻轻道:“冯十二,总是不需要我……” 第538章 不留情面 门外帝王街的树梢上,还挂着上元佳节的彩灯。贬 短短三年,人们好像已经忘记了战争的惨痛,变得轻佻起来。 不时有小童的尖叫传来,伴着男女嬉戏,声音满是喜悦。 淳于焰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簪。 “冯十二,送你的。今日良辰,愿你年年皆胜意,岁岁都平安。” 玉簪通体翠绿,玉质温润,雕刻精细入微,用薄薄的金片包着,一看便价值不菲。 冯蕴没有伸手去拿,端起茶盏,浅浅抿一口,缓缓地看着淳于焰一笑。 “世子,你该知道我的喜好。这不合适我。”贬 香炉里袅袅的香气,飘过来,是淳于焰喜欢的味道。 可此刻闻着,鼻腔莫名一酸,那些青烟都成了杀他的刀子。 形如钢针,刺骨而入。 他望着冯蕴,眼睛有几分迷离。 “不要就丢了吧,上面有你的生辰,你不要,我也不好再留。” 冯蕴盯着他不说话, 淳于焰语气里,更生无力感。贬 “冯十二,这么多年了,我们还是外人吗?” 冯蕴仍是一言不发。 淳于焰双眼半眯,情绪高高吊起,下不来,无奈地嘲弄一笑。 “至少算是朋友吧?朋友相赠,你也不用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就算不是朋友,合作伙伴送你一个生辰礼,并不逾矩。” “好。谢谢。”冯蕴将玉簪收下,放在一侧。 清冷的表情,带着笑,好似浑然不在意。 淳于焰再次被扎了一下:“妄之兄……没有回来为你庆生?”贬 冯蕴笑了一下,“他忙。” 淳于焰扬了扬眉,又调侃起来。“你看,得到的不如没得到的会珍惜。正夫总是不如奸夫懂情趣。” 冯蕴似笑非笑,“这才是夫妻。” 在外人眼里,他们夫妻间,着实是冷淡了一些。 平常各忙各的事情,谁也不会刻意示好。 不论是裴獗的生辰,还是她的,从来没有认真过一次。 而这,恰是她的自在。贬 有多少牵扯,就要付出多少情感。 多了少了,都惹亏欠,烦恼也就随之而来。 两个人一直默契。 她想,裴獗是懂她的。 - 淳于焰在书阁坐了约莫半个时辰,说了许多西京的事情。 临行,他对冯蕴道:“无论你愿不愿意,长门太显目了,已经是大晋朝廷的肉中刺。冯十二,早做打算。”贬 这番话十分诚挚,冯蕴明白。 她微微一笑。 “我会好好思考的。过两日,便上京去。” 淳于焰眼皮一跳。 “冯十二啊,你诚心气死我?” 冯蕴挑了挑眉,“这话从何说起?” 淳于焰哼声,“敢情是我一番规劝,倒是让你想起裴妄之的好来?要去西京探夫?”贬 当然不是。 冯蕴要去看元尚乙。 前两天收到西京的消息,元尚乙正月里受了风寒,大病两场,身子骨又不太好了,听那意思,比以前更为严重。 那个依赖她,最后又谁也不会再依赖的孩子,一个不慎,就可能熬不过去,所以,她准备带上姚儒同行。 当然,这些事情,他不必告诉淳于焰。 “世子请吧。” 淳于焰无言以对。贬 手指点点,指着冯蕴。 “你就气我吧。我告诉你,冯十二,你要把我气死了,这世上可就再也找不到对你这么好的男人了……” 他说罢转身出去。 门拉开,姜吟站在那里。 视线冷不丁撞个正着,她脸上可见慌张。 淳于焰皱了皱眉。 姜吟低下头,躬身行礼。贬 “世子。” 淳于焰没有说话,错身而过。 姜吟尴尬地呆滞一下,再抬头看向冯蕴,脸颊突然涨得通红,心里好像被什么尖利的东西重重捅了一下,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冯蕴轻咳一声,“有事?” 姜吟回神,垂眸禀道:“娘子,那个在书阁里出言不逊的小娘子,姓刘,旁人都称她为杨刘氏……” 冯蕴撩了撩眉头,“又如何?” 姜吟道:“杨刘氏是杨圻将军亲弟弟的内人。”贬 她低下头,不看冯蕴的表情。 长门里谁都知道,娘子信任的人,不一定是大王,但一定会是温将军。 而申屠炯和杨圻当年本是齐将,带着麾下部众随温行溯投诚大晋,是温行溯最得力的部下,最亲近的兄弟。 刘氏是杨圻的弟媳妇。 那么,刘氏嘴里嘲笑冯蕴的婆婆,就是杨圻的母亲。 冯蕴轻笑一下。 “那又如何?”贬 姜吟微惊,迟疑着问: “妾是想问,刘氏还要记入禁名录吗?” “记。怎么不记?”冯蕴冷冷道:“不仅要记,你还要给我大字写在最前,让所有人都看仔细。” 姜吟心里一凉,“妾知道了。” 她默默退了下去。 禁名录除了阁城留一份底,还要把黑名挂在琅嬛阁门口,供众人围观。 姜吟提笔,将刘氏的名字录在上头,贬 不消片刻工夫,整个帝王街的人都知道所为何事…… 于是,关于冯蕴生不出孩子的事情,再次被人热议。 姜吟是觉得这样很不像话。 雍怀王妃是可以让百姓随便议论的吗? 冯蕴并不在意,晌午后就回了花溪。 - 长河到淮水的河渠,昨年夏季便全线贯通了,如今的花溪码头人来人往,河道上千舟扬帆,花溪的街道上,织布的,打铁的,杀猪的,木工瓦工泥工漆工……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肉眼可见的繁华。贬 花溪还有一个其他城镇没有的优势——河道连通四方,直接与齐国和云川接壤,又有朝廷颁布的边贸减税令,吸引了各国的商人前来。 因此,哪怕花溪仅是一个镇,活跃度却远超许多郡县…… 几年的变化,冯蕴是决策者参与者,也是见证者。 马车从花溪长街经过,回长门的路越来越长,冯蕴的目光也越发悠远…… “想到当年随娘子来花溪的情形,仆女都有些不敢相认了。” 小满见冯蕴看得认真,也不免感叹。 冯蕴轻轻勾唇,“是。”贬 谁敢相信,六七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农田? “娘……” 马车还没有停稳,庄子里便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童奔了出来,跟着马车跑…… “阿灏!”小满看到儿子就头痛,二话不说便跃下车去,将孩子捞过来,抱了个满怀。 “不是告诫过你,马车走动时,不可追逐?” “呃呃呃呃……” 两岁多的小左灏并不惧怕亲娘,伸出舌头吐泡泡,却在看到冯蕴下车,瞥来严肃的一眼时,默默收回去,垂下头去。贬 “娘……不凶凶。” 小满哭笑不得。 葛广都走过来摸一下他的脑袋。 “还是耗子机灵,会看娘子脸色。阿原他们呢?” 小耗子扭头看一眼。 片刻,屋子里便跑出高低错落的一群孩子来,瞬间就把几个人围了起来,七嘴八舌,一个比一个声大。 冯蕴让小满把带回来的零嘴分了,赶紧脱身回屋。贬 她喜欢小孩子,可被这么多小孩子围住,稍稍给点好脸色,他们就敢跟她开染坊,什么事都不要做了…… 小满分发好糖果,进门时,看到冯蕴坐在书房里出神。 木案上放着书,可许久都没有翻动一页。 小满道:“娘子,阿婆让你回屋换一身喜庆的衣裳,大家伙儿要为你庆生……” 冯蕴不爱过生。 但韩阿婆每年都会准备酒菜,招呼大家伙儿热热闹闹地吃顿饭,然后笑眯眯地说一声。 “十二娘又长一岁了。”贬 又长一岁,便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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