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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本将不在乎。” 裴獗眉目冷冽,说罢就见燕不息的车驾入了城门,转头道:“温将军可要陪本将去会一会燕不息?” 燕不息曾做过温行溯和萧呈的西席,曾有师生之谊。 温行溯拱了拱手,“温某此番,无颜面对旧人了。” 裴獗看他一眼,点点头,没有勉强,转头叫来石隐,吩咐几句便大步离开了。 温行溯定了片刻, 站在风口,觉得虚不着力……崖 他的腰腰。 萧呈可以光明正大的抢,裴獗可以明目张胆的要,就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无法阻止她再一次成为两军阵前的战利品。 第150章 他的奖赏 天冷了。菑 营房里摆着炭火,红彤彤的。 燕不息一身大袖深衣,头戴笼冠,跪坐在客席的桌案后,脸色凝重,不是很好看,因为他坐下来半天,裴獗都还没有来。 这是怠慢。 一个颇有声望的名士,很看重这个。 裴獗是在他们入座以后才到的,来得晚,没什么表情的脸,好像夹杂着雨雪的冷气,往主位一坐,室内便安静下来。 他不出声,燕不息上次见识过这位裴大将军的狂妄了,更不敢指望他会热络的招呼,说点虚与委蛇的客套话。 于是主动起身行礼。菑 “裴大将军,老朽今日来,仍是为了促成两军和谈。齐帝不愿与贵军交恶,更不想战事绵延下去,致两国百姓流离失所,生民涂炭。” 说罢,他示意随从。 那人拿着一份公文呈上去。 这次,除了上次的要求,萧呈给出一份长长的礼单,可以说,在燕不息看来,裴獗乃至大晋朝廷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因此他话里也拿捏了一把。 “将军要是尚有疑虑,应上书朝廷,请旨大晋皇帝。此事于国于民有利,想必贵国也能看出齐帝的诚意。” 他在拿晋国朝廷施压。菑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裴獗淡淡扫他一眼便放下文书,深浓的眼眸里不见敌意,也冷漠到不见情绪。 “我敬重燕先生,还望先生体谅,献姬妾以换重利的事,裴某不屑为之。” 燕不息听到敬重,脸上便好看了不少,又捋着胡须道: “此事往大了说,是江山社稷,往小了说,无非儿女情长。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将军可否恩准?” 裴獗道:“燕先生请说。” 燕不息道:“老夫可否见一见冯十二娘?当面听听她对此事的看法?万一冯十二娘自己愿意呢?那对将军而言,只是成全而已。” 裴獗微微眯眼,盯住他。菑 “本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燕不息老脸通红,有点挂不住。 他却道:“看在燕先生不辞辛劳来回说和的份上,本将会给齐帝一个亲自面见冯十二娘的机会。” 燕不息差点手滑摔了茶盏。 让冯十二娘面见齐帝? 他不相信裴獗会如此大方,可那张脸上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图,淡漠地点点头,便起身离去了。 “送来使出城。”菑 - 情绪传染的速度很快,齐军的喊话很快在并州城里起效了。空气里好似都流动着浓重的悲伤气息。 这才仅仅是围城的第五天。 街道冷清,天空寂静,萧呈的攻心策略在百姓和士兵心里种下了忧伤的种子,凝结在一起,变成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在并州城上空,逼仄得喘不过气。 今日城西竟发生一起铜器小贩袭击北雍军巡逻士兵的事件。两死一伤,其中一个死者是小贩的幼子。 冯蕴派人去打探了一下。 起因很简单。菑 小贩一家有九口人。在北雍军入城前,靠摆摊售卖铜器为生,市集交易因战事而停,困于家中数日,提前没有备有米粮,揭不开锅了。 今日小贩去找亲戚借粮,空手而归,回来时恰好碰到两个巡逻的士兵,拦路盘问,小贩突生戾气,就着屋檐下的榔头敲在一个北雍军士兵头上,当场死亡。另一个士兵动手打伤了小贩,并失手捅死小贩出门帮忙的十二岁幼子。 事情发生,覃大金就派人去处理了,还给了小贩家里米粮安抚,不料这样的结果,不仅民间百姓不满意,营里士兵更不满意。 颓丧的情绪被拉扯到最大,百姓和士兵无形中便敌对起来,再加上城外天天哭丧一样的歌声,蛊惑人心,每个人心里都像压了块石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萧三还是有点手腕的。” 冯蕴由衷的说。 “惯会利用人心。”菑 坐在她面前的是温行溯。 今日是冯蕴让他过来帮忙的,进门就听到这档子事,沉吟一下点点头。 “他会是个出色的皇帝。” 萧三未必是好人,但好人做不了好皇帝。 “腰腰怎么想?”温行溯突然问。 冯蕴不解地看过去,温行溯微微蹙眉:“那些喊话你都听见了吧?昨日燕不息又来了,诉求仍是和谈休战,多加了礼单,仅要你一人。” 冯蕴看着他笑,“大兄不会认为他当真是为了我吧?”菑 温行溯不解她脸上的嘲讽因何而来。 在温行溯认知里的冯蕴,心里装着萧三公子,即使不得已跟了裴獗,但从小便有的爱慕,怎会轻易改变。 “他不是为我。”冯蕴没有等温行溯的答案,自顾自地笑道:“他这么做,只为以情攻心。想要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并州城,从北雍军内部开始动摇。” 她脸上不带情绪,就好像是一个旁观者在分析。 “其一:嫡妻的说法,可以引来世人的同情和怜悯,从世俗的角度,将裴獗推向道德卑劣的一方。强占人妻,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认同这样的行为。他尚未开战,便站在了讨伐的制高点。” 温行溯沉默。 从那幽怨的歌调开始吟唱,不说齐军,就连北雍军里都有人同情。温行溯的两个仆女,弄琴和司画,甚至因此而流泪。菑 帝王之尊做到如此,小女子们怎不感动? 冯蕴眼尾带了一些寡淡的笑,凉凉的,锋利的,一字一字,像是要把萧呈的君子外衣剥开。 “其二,战争有了合理性,民心所向。那与裴獗放弃齐军优渥的谈判条件,会让此事如何发展?入冬了,快过年了,北雍军思乡情切,早就想结束战斗回家过年。这样好的和谈条件,如果裴獗不应,必让士兵生出抵触情绪。再有,如果今日坐在谈判桌上的是丞相李宗训,会毫不犹豫地应下。那裴獗不应,首先得罪的便是朝廷,萧呈一箭双雕,用心险恶。” 温行溯皱了下眉。 他内心对萧呈还是有偏向的。 但他从冯蕴的话里,听得出来,冯蕴的心全然偏向了裴獗,没有站在萧呈的角度去考虑萧呈的处境,更不会想,对萧呈而言,这是最好的策略。 温行溯道:“腰腰还是恨着他?”菑 冯蕴不置可否,扫他一眼。 “大兄可以这么想。但我方才说的话,无关爱恨,只是从策略上剖析萧三的行事。如果加上我自己的观感,那就不只是恨了……” 言罢,冷冷一笑。 “你见过哪个丈夫会把自己的妻子摆到台面上,供人谈论,称斤议两的?我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工具。” 温行溯留意观察着冯蕴。 她的变化太大了。 变得令人不敢相认的地步……菑 萧三可是她不惜与众女郎敌对,在众女郎的围攻中,仍然要梗着脖子坚持宣告“萧三哥哥是我的郎君,我的,谁也不可以抢”的那个人啊。 “不说他了,只说眼下吧。” 冯蕴看着温行溯变幻莫测的脸,知道人的思想是很难在一朝一夕改变过来的,萧呈和大兄是至交,大兄偏向他也是应当的。 于是说正事。 “小贩的事看上去是孤例,但影响深远,若不解决根本矛盾,照此下去,事情会越演越烈。” 温行溯眯眼,看着这个腰腰,感觉她好像在发光一般。 “根本矛盾是什么?”菑 冯蕴道:“是百姓无粮和齐军围城。对百姓而言,有吃有喝有好日子过,没有人愿意找死,更不在乎谁来主政。但吃不上饭的时候,人心一乱,就会将矛盾对准北雍军了……” 她早就有主意,不再多说什么。 “大兄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即刻出发。敲山震虎,扫粮行动……” 温行溯过来的时候,看到叶闯等人换上了便服,就候在门外,便知冯蕴是铁了心要干这一票了。 他叹口气:“好。” 无论腰腰要做什么。 上山当土匪,下海为贼盗,他都跟她去。菑 冯蕴看到他这么爽快,高兴,又感动。 “你我兄妹齐心,定能在这乱世闯出一条通天大道。我知大兄为难,一会儿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出声,参与一下就行,坏人我来做。” 让他参与是做给裴獗看的。 在并州,她不缺人手,本不必非拉着他去。 温行溯心里明白,微微一笑,“都听你的。” 第151章 替天行道 冯蕴首先盯上的是城东刘大户家。颃 刘彦的祖父做过节度使,高门大户,家里妻妾成群,人丁兴旺,钟鸣鼎食,占据着城东玉清巷半条街,他家的三层土楼在玉清巷耸立着,老远就能看到。 走近一看,铁铸的大门顶天立地,比衙门都高,墙上有射孔,仆役部曲人数不少,从战争开始那天,刘家便杜门谢客,不理外事。 冯蕴差人送了拜帖,然后换上男装,吸着气为难自己,缠上束胸,以大将军管粮掾属的身份,拎着礼品上门了。 一把青玉嵌花刀,是涂家坞堡的作坊里造的,比市面上的都要锋利精细,拿得出手。一把绣面坠玉扇,是应容巧手做的,她说送给刘夫人,当个随礼。 其实是先礼后兵。 刘彦心里骂娘,可人都上门了,还是得笑容满面地接待,安置在花厅里,唤来夫人,说些体面话,然后开始哭惨。 “战局不定,也不知将军何日能解并州之危?唉,看着并州民生凋敝,一派萧条之象,刘某真是心疼难当。”颃 冯蕴道:“刘公仁善。” 夸完就上手,冯蕴不拐弯抹角。 “眼下城中百姓无粮无米,日子更是难捱得紧。要是豪族大户都像刘公这般仗义疏粮,行善积福就好了。” 什么叫仗义疏粮? 刘彦眼皮直跳,看着冯蕴笑容满面的样子,又看一眼她身边沉默不语的温行溯,狠狠咽了下唾沫。 “不瞒二位,别看刘某家大业大,其实是个空壳子,人多,嘴巴就多,自己肚子都快填不饱了,哪里还有余粮供人吃喝啊……” 冯蕴:“我不信。”颃 她上来就送礼,只是做个过场,不好厚着脸皮直接上手抢而已,说话自然不讲分寸。 “谁不知刘公家底雄厚,在并州城是数一数二的豪户?昨年刘公耗费千金强纳两个小妾,酒后说打死就打死,没见心疼钱的。眼下民生艰难,让刘公借点粮食度日,就这么难?” 刘彦心里骂得更响,脸上满是尴尬。 “哪里,哪里……” 冯蕴来了,自然做足了准备来的,将他那点破事了解得一清二楚。 “刘公无须客气,你看这样如何?从即日起,刘公在门外放粥,供应玉清巷到翠竹坊的百姓,一日两餐。” 她说罢击了下掌。颃 小满赶紧呈上一张小图。 是冯蕴手绘的,让刘家负责的范围。 “在这个范围内,但有灾民饿死,都是你刘公慈心不够啊。” 刘彦快气死了。 眼前的女郎厚颜至极,要粮要得理直气壮就不说了,还给他指派任务?被裴獗宠的无法无天,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吧? 冯蕴只当看不到刘彦眼里的凶光,微微一笑。 “当然,将军也不会亏待刘公。”颃 她抖了抖袖,对刘彦拱手。 “将军会下褒赞文书,并篆词制匾,送到刘家,以彰刘公德行操守,流芳百世。” 要他付出那么多,就得句夸呗? 刘彦冷笑两声,“不是刘某不肯,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从玉清巷到翠竹坊,少说也有三四百户人,全由刘府供应,做不到啊。” “刘公好好考虑,明日等你的好消息。”冯蕴没有太多的耐心,“我还要去别家走一走,就不多留了。” 从头到尾,她脸上没有半点要粮的卑微和恳切,只是带着侍卫招摇过市,摆明了“你不肯,我明日就带人抄你家”的态度。 刘彦气得直发病,脸都白了。颃 冯蕴还含着笑,朝他深深揖礼。 “刘公不用远送。看你脸色不大好,多多休养,积福积德才是。告辞!” - 回去的路上,小满很是不解地问冯蕴。 “在安渡,女郎找王家要粮都是背地里偷偷去,为什么到了并州,要这样大张旗鼓,坏了自己的名声?” 冯蕴:“安渡不同。” 小满问:“哪里不同了?”颃 冯蕴笑道:“并州被齐军围困,人心思危。而当时的安渡被北雍军占领,只要北雍军不乱来,人心向好。” 安渡需要安抚,并州则要威慑。 藏着掖着,反而会事倍功半…… 而且,她隐隐有一种感觉,世家贵族左右朝政,门阀氏族控制天下的局势,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总有一天规矩会变,天也会变。 她就是要做打破规矩的人。 冯蕴从覃大金那里要来了并州城图,标注位置,分出区域,划出区域内大户,认真衡量他们的家底……颃 然后马不停蹄,一家一家的拜访,商谈。并将温行溯的仆从品书要过来,做她的案牍。 温行溯跟在她身边,见识到了冯蕴的多面性,又是诧异,又是欣慰,又有些落寞。 腰腰变强了。 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女郎了。 也不会再像小时候那么需要他了。 _ 冯蕴的威逼利诱,没有立竿见影。颃 次日,她拜访过的几户人家,只有一家在门外派了粥,两口不大不小的木桶,粥清得照得见人影,明显只是给个脸面,。其他人则是默默抵抗,没有将冯蕴的威胁放在眼里,又或是都在观望别家,看事态会如何发展…… 这些都是人精呢。 冯蕴唤了小满进来。 “更衣。我要去一趟刘家。” 小满看女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见生气,这才放松下来,“女郎束胸吗?” “束。”束胸虽然不太舒服,但走路少了阻力,步子迈得要大一些,更有气势,也免得那些人见面就往她胸前看,少了敬畏。 小满应一声,拿来布条。颃 “女郎何必抛头露面,这种事情让将军派人去做不就好了……” 冯蕴轻笑,没有回应。 她没有办法告诉小满,能争取来这个将军掾属,抛头露面做事的机会,于她来说,有多大的意义。 — 门外传来喊杀声的时候,刘彦正在屋子里吃饭,从早上起他就有些心神不宁,倒不是说他有意对抗北雍军,而是裴獗没有亲自出面,就派个女郎来,他觉得还可以再摆一摆姿态,以观后效。 他不相信冯蕴能办成什么大事。 因此,听到杀人的消息,他还不太敢相信。颃 “你看清楚了,是那姓冯的女郎,派来的人?” 仆妇急得满脑门都是汗,不住点头。 “是是,那女郎也在,见人就砍,不留半分情面啊……” 从决定杀鸡儆猴那一刻,冯蕴就没有再给刘家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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