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思呢?守着一份无望的情感,难道还要为他卖命不成?” “阿姐,苦了你了……” “没什么,我早就习惯了。如今,我就盼着有朝一日,可以回到花溪,回到长门,跟姐妹们长日相伴。除此,别无他求。”氅 “阿姐!”小满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小声道:“会的,很快就可以实现了,你再坚持一下……” 大满微怔。 低头看看小满紧张相握的手,“你是说?” 小满警觉地看一眼外面,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在大满震惊的目光里,朝她点点头。 “娘子说了,最多三个月,便可以结束战事。阿姐,你不会等太久的,娘子自有办法把你带回长门。” 大满久久才从喉头哽出一句。 “当真?”氅 “娘子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小满眼里噙笑,充满了对冯蕴的崇拜,“娘子说可以,就一定可以。只要你仍然想回去,娘子便不会辜负你……” 大满眼眶一红,“你替我禀报娘子,我会的,我等着那一天。” 小满嗯声,许诺般重重点头。 她又坐了一会,临走,紧紧握住大满的手。 “阿姐,你可千万别犯糊涂啊。” 大满莞尔答应,送她出去,满是不舍。 “小满,保重。”氅 小满走出去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抱住她。 “阿姐,保重。” 第590章 谁在戏中 半夜里,又下起小雪。滝 大满在被窝里躺着,瞪着眼睛听着屋顶的飞雪簌簌,一丝睡意都没有。 从小满那里听到了的惊天阴谋,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如烈火炙心一般难受…… 她甚至有些后悔,不该打听。 不知道,也就罢了。 知道了如何去做? 怎么都不对。 这情绪纠缠着她,如虫蚁噬咬,难以纾解……滝 直到屋外传来平安的声音。 “花满夫人可歇下了?陛下有请。” 大满受到惊吓一般,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 萧呈从来没有夜里召见过她…… 这深更半夜唤她去,当然不是为了侍寝。 那就是…… 萧呈怀疑她了。滝 她静坐片刻,轻手轻脚地更衣,披上厚重的斗篷,慢慢走了出去。 屋外,寒风夹杂着雪粒扑面而来。 冰冷的空气唤醒了她感官,下意识瑟缩了几分。 萧呈的屋子里很安静。 一盏昏暗的灯火,映着他俊逸冷寂的脸。 大满请了安,被他目光一扫,莫名有些腿软。 “姐夫大半夜唤我前来,所为何事?”滝 萧呈看他,薄唇紧抿。 大满眼皮垂下,看着脚尖,肩膀都绷直了。 在萧呈面前,她常常无法很好地做自己,又或是,她心里藏了两个自己,一个左,一个右,时常撕裂,从而痛苦…… 萧呈:“说吧。” 大满愕然,“说什么?” 萧呈慢慢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你们姐妹,又定下了什么好计。” 这个姐妹,指的当然不是她和小满。滝 而是指的她和冯蕴。 毕竟,她也姓冯—— 大满尴尬地道:“小满过来,就找我说一些家常,并没有什么正经事。唉,妇道人家,也只会感慨好端端的日子,又起战火,唏嘘一番罢了……” 砰! 萧呈茶盏重重一放,那张温润俊逸的脸,突然变得冷肃异常。 “这么多年,朕容忍你与她互通往来,明知你泄密国事,亦是睁只眼闭只眼,从未拿你是问,还金尊玉贵的养在宫里。你便是这么报答朕的?” 大满心里一乱。滝 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姐夫,大满当真不知要交代什么……” 萧呈重重哼声。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他指着大门,“滚——” 大满眼眶一热,突然悲从中来。 “我以前从未多说什么,姐夫,或是姐姐,都是我敬仰的人……”滝 萧呈冷冷看着她, 她也望着萧呈,鼻子酸得不像话。 屋子里静寂一片,静得有些憋闷了。 她呼吸不畅,慢慢的,合上眼睛,即是难堪,又是羞辱。 “我承认,起初我是存了心替阿姐做内应的,可是……” 她深深吸气,哽咽一下,“多年来,我与陛下长伴相守,陛下龙章凤姿,非但治国有方,更兼心怀天下,我亦不是贞洁烈妇,日复一日的相处,再是心如铁石,也做不到不动心,不动情……” 萧呈目光仍是凉凉的。滝 身姿不动,尊贵、也冷漠。 大满突然觉得此刻跪在他面前的自己,很是下贱,下贱得脊背都弯了,直不起来。 “陛下不必在意,我虽有心,却有自知之明,不敢肖想什么……在长姊和陛下之间,我更是无意伤害你们任何一个……” 萧呈看着她不作声。 大满道:“陛下仔细想想,我若有心出卖,陛下怎能轻易拿下古邑,打雍军一个措手不及?” 萧呈淡淡看她,“这么说,朕还得嘉赏你?” 大满垂眼,“妾不敢生出这等非分之想。只是如今,长姊对我也生了嫌隙,往后大抵是再也不会信任我了……”滝 萧呈沉默看她。 在那冷得仿佛要夺走呼吸的目光里,大满慢慢垂下头,无声地笑了,“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怪不得谁……再往后,我便是无所依靠的人。再没有长姊相护,陛下要杀要剐,请便吧。” 萧呈看着她道:“只要你不兴风作浪,齐宫,总有你的一间屋子。” 大满鼻子突然一酸。 莫名地,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 长久以来,她都知道,萧呈对她的好,全都缘于冯蕴,不管是因为她肖似冯蕴的那三分长相,还是因为她是可以间接与冯蕴通气的桥梁…… 好与不好,全都与她无关……滝 她只是一个中人。 一把萧呈和冯蕴恩怨情仇的刀。 不管杀向哪一边,都非她自己所愿。 可方才她已经明确说了,冯蕴不会再相信她了,她已经失去了留在萧呈身边的价值…… 萧呈还说,他的身边,会有她的地方。 给她的,一间屋子。 这是对她说的。滝 不是对冯蕴的妹妹。 只是萧呈,对她而已。 “陛下……” 大满知道不该心软,可面对那双眼睛,她怀揣着的秘密,就像是一串点燃的炮仗,不知何时会把自己整个燃烧起来。 “妾有话说。” 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她仿佛克制不住,想为眼前这个男人,齐国的君王,一个用温柔目光看着她的心爱之人,剖开自己的心扉,将她的心脏,她的灵魂,一并奉上。滝 “小满方才无意透露,大雍军会从鸣泉竹河渡口突袭,奇袭并州——” 萧呈目光微闪。 大满咬着下唇,抬高头。 “小满还告诉我一个秘密。” 萧呈半眯起眼,望着她紧张的面孔,“什么?” 大满道:“裴獗不姓裴,姓谢。是大齐已故将军谢献之子……” 这个消息对民间可能是秘密,但从李宗训时代便不时有传闻散布出来,萧呈不是第一次听说。更何况,个中的真相,他早已知之甚详,因此没有流露出半分意外。滝 “所以呢?” 大满道:“谢献的墓就在并州。当年,裴獗夺下并州城,又被陛下所困,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痛失并州,被他引以为耻。所以,他们宁愿放弃丹郡、古邑,也一定要拿下并州……” 说到这里,她眼皮又抬了抬。 “毕竟,那里不仅有裴獗生父的墓地,还是他和长姊成婚的地方……” 萧呈脸色一变,嘴唇抿起,眉心微皱,俊脸上的平静几乎龟裂,双眼宛若一口冷寂的深潭。 大满眼角余光扫着她,略略低头。 “陛下,你还要听吗?”滝 萧呈这才抬眸,“说。” 大满看着他,迟疑一下,“小满说,只等立春雪化,他们就会佯攻锁钥岭,声东击西,一面奇袭并州,一面南下恒曲关,逼陛下从丹郡撤兵回防……” - 璟宁八年正月里,大雪连续下了半个月。 白雪茫茫,完全封锁了锁钥岭,只有两方的斥候在空山雪地里来回穿梭。 山峦白雪,成了两军阵前最好的屏障。 但所有人都知道,冬天会过去。滝 战争临界点,兴许就在天晴雪化,等春暖花开,和平就结束了。 宁做太平犬,莫为乱离人。 雍齐两国在大风雪中的对峙,云川人的目光却投向了战场以外。 在这场空前盛大的战事背后,在天下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锁钥岭的时候,在那个终年四季也不会下雪的云川,云川王淳于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并了西南边陲的几个夷部,并打破了云川“百年中立、永不外侵”的传统,将西南边陲的一个附属小国纳入版图…… 十年磨一剑。 云川这把利剑终于出鞘。 当世之乱,再掀风雨。滝 正月初十的晌午,一队轻骑跋山涉水到达丹郡大雍军营地,奉上云川王信件,面呈裴獗。 “大王愿以十万精兵,襄助大雍。” 十万精兵。 大雍当然不缺那十万人。 而淳于焰带来的不只是十万兵,还有数十万石粮草和器械,不等皇帝首肯,已然出了云川,从水陆两路直奔丹郡而来…… 那条叫秋瞳的软鞭,也被淳于焰送了回来。 风尘仆仆的云川来使,将信件交给裴獗,又双手将存放着软鞭的匣子举过头顶,当着裴獗的面,朗声道:滝 “此礼,是云川王献给皇后娘娘之物,请娘娘笑纳。” 冯蕴心里跳了一下,笑道:“替我谢谢大王。” 紫檀木的匣子,是精工巧匠所造,以前就放在冯蕴的书房里,来来去去的人都能看到,很眼熟…… 裴獗看了一眼,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没有作声。 冯蕴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紧。 很想,找个机会把淳于焰掐死。 但也就一个瞬间,她就平静了下来。滝 让小满将匣子放在一侧,没有去打开它,而是笑问来使。 “云川王身子骨可还利索?” 来使道:“谢娘娘记挂,大王尚好。” 冯蕴微微含笑,“平安就好。” 来使走后,裴獗没有多问什么,冯蕴也不在他面前找不痛快。 当年她差葛广去云川,将鞭子交还淳于焰,这事没有告诉裴獗,倒也不是存有什么心思,而是私下里跟淳于焰那几分交情,裴獗一贯不喜,她才懒得讨嫌。 谁能料到事过多年还会有回旋镖?滝 淳于焰为人更坏了。 以前是恶人。 几年下来,这是半分人性都无了。 她内心骂骂咧咧,面上风平浪静。 裴獗也很平和。 户外大雪天,营帐里烧着炉火。 一张小几,一个酒壶,二人对坐,舆图就摆在旁侧,他在认真地看……滝 而那个一直让冯蕴觉得扎眼的紫檀木匣子就放在裴獗面前的小几上。 营帐不像花溪的庄子,就这么大,没那么宽的地方,让她藏东西…… 不对。她为什么要藏? 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冯蕴想明白了,决定不再一个人暗耗力气…… “陛下……” 她一开口,裴獗就抬起眼来。滝 双眼黑沉沉地看着他,微微倾身,俊朗的五官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凛冽,神情却格外平和。 “有个想法,要与众将商议。蕴娘也听听。” 冯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在众将到来前,她亲手煮茶,添杯,借着这个机会,将那个匣子放入了衣箱里。 裴獗只当没有看见。 冯蕴也以为他没有发现。 松一口气,款款回身就被男人一把拽了过去。滝 “手掌摊开。” 冯蕴坦荡得很,微仰脸庞,笑着看他。 “淳于焰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为此生气,他可就要得意了。” “谁说我生气?”裴獗云淡风轻地说着,眼神里半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就在冯蕴解下防备,以为危机过去,他竟在她掌心重重一拍,然后将人拦腰一抱,就往营帐的内室里走。 大白天的…… 冯蕴看到小满迅速缩回去的脑袋,整个人都僵住了。滝 来丹郡大营这些天,裴獗其实很忙,又或是老夫老妻久了,他早不像当年那般,一见面就像火烧了脚背,急不可耐,所以,二人只有那么和风细雨的几次…… 若说他以前是猛虎,现在就是家猫。 猛虎看到猎物,二话不说就会扑上去,恨不得撕碎了,嚼巴嚼巴连皮带骨一起吞咽下肚。 家猫不是…… 家猫平常吃得好,也吃得饱,胃口都满足了,不会那么着急。有的是玩耍猎物的闲心雅趣,最喜欢的便是看猎物晕头转向,崩溃求饶,难忍难耐地缠着他讨要解药…… 大营里人多,营帐又不隔音,为免动摇军心,他这阵子尤其收敛…… 所以,冯蕴根本就不信他会做什么。滝 横下心来,不肯求饶…… 于是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午后,这个声称不生气不吃味的男人,将她按在营帐的窗边,让她背过身去,弄得整个帐子仿佛都要颤抖起来…… 冯蕴腿脚发软,全然站立不住,咬着牙,不敢出声,全靠他臂弯的力道才没有瘫倒下去…… 陆续有议事的将领和幕僚过来…… 营帐内外却静悄悄的。 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男人可算是去了火,十指紧扣着她的手,哑着嗓子问她,“以后还敢不敢了?”滝 “什么?”冯蕴无力。 “私相授受。” 这咬牙切齿的语气,把冯蕴听乐了。 大帽子扣下来,她可不愿承认…… “这哪是私相授受啊,不是跟我奸夫眉来眼去吗?陛下,你气不气?来弄死我啊。” 她从前便身娇体贵,如今入宫为后更是养得细皮嫩肉,娇气得不像话。 在余韵中她胆儿肥实,趁他不备,用力咬他一口,双眼嗔怨地瞪他。滝 “裴狗,你不敢。” 裴獗双手板正她的脸,身子静止不动,双眼却让她撩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真会找死…” 他抽身离去,抚了抚她的脸,慢慢整理衣裳,面容这才稍显柔和,“晚上再收拾你。” 他将冯蕴留在营帐内,一个人出去了。 众将久候,表情多少有些微妙。 裴獗坐下来,开口便是一剂猛药。滝 “朕准备下旨,邀云川王,共同伐齐。” 几个将领,几个幕僚,齐齐震住。 云川王自带口粮和十万兵卒过来,分明是司马昭之心,陛下本该防患于未然才对,怎么能顺水推舟,引狼入室? 众将反对,两个幕僚更是当场跪地死谏。 裴獗只道:“朕意已决。” - 这事在大雍军营地里引来了不小的反响。滝 小满从左仲那里听来,也对冯蕴摇头。 “娘娘,陛下为何有些怪怪的?” “哪里怪了?”冯蕴反问。 小满搓了搓空空的脑袋,很想从脑水里晃出点学问来,可她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人,费尽脑子,也看不懂这些高屋建瓴的男人,到底在做什么。 “你说世子当真是来帮忙的吗?” 小满对淳于焰始终抱着当年花溪的那点情分,不爱往坏处去想他。 冯蕴听着就笑了。滝 这哪里是帮忙? 分明是添乱。 不过,天下已经这么乱了,人人都有野心,也不差他一个。 “他只是不死心。” “死心?”小满不解,“对娘娘吗?” 冯蕴失笑,摇头否认。 “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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