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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长门,根本没有多余的工夫想别的…… 她道:“是谁的人?” 裴獗没有说话。 冯蕴瞥他一眼,身子俯过去撩开帘,那个人已经死得透透的了,地上一摊血迹,城门里有士兵过来抬尸体,清洗地面。 她想了想:“你杀人灭口?” 裴獗:…… 冯蕴:“是不是李太后?”麉 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冯蕴理所当然这么想。 裴獗:“无论是什么人,你都要加强护卫。明日起,出入带上叶闯。” 冯蕴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按捺住心底的情绪,迟疑相问:“那我和邺城的煤球生意,如何是好?” 裴獗定定地看着她,“原计划进行。” 冯蕴略略宽心,这才又想起濮阳纵的事情来,眉头一蹙。 “那元铿可有抓到?” 裴獗摇头:“他带着濮阳纵一路东逃。大长公主的心尖尖肉,北雍军也不好贸然行动……”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突然看向冯蕴:“蕴娘可想跟着去瞧瞧热闹?” 冯蕴眼睛一亮,“方便吗?可会耽误大王正事?” 裴獗扬眉,吩咐葛广,“掉头,往石观县。” -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霞光落在秋收后苍茫的大地上,肃杀静谧。 几匹快马,一辆马车,疾驰在官道上,扬起的尘泥,在干燥的空气里飞舞,一条笔直的路,仿佛要通往天边。 冯蕴很久没有坐过速度这么快的马车了,整个人几乎要颠起来。麉 旷野上马蹄声声。 她的内心,此刻辽阔幽远…… “你说,跟邺城眉来眼去的,到底是世子元铿,还是他的父亲荥阳惠王?” 裴獗低头望住她,“一丘之貉。” “唔。”冯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父子不分家,出了这档子事,就算荥阳惠王想要把自己摘清,也没有机会了。 她不知道裴獗会怎么处置,也没有问,因为马车驶出石观,刚抵达与楚州接壤的通惠桥不到片刻,就有人来禀报。麉 “大长公主到了。” 大长公主有一个儿子夭折,后来把濮阳纵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完全当得起一个“纵”字,惯得无法无天。 这个时候,她已经很后悔了。 后悔把儿子送到花溪村去,让他成了元铿的人质…… 又隐隐有些矛盾。 元铿这次绑了濮阳纵,就可以彻底保全大长公主府的名声了——至少可以证实,她跟荥阳惠王不是一伙的,跟邺城也没有往来。 大长公主急匆匆赶到,看着裴獗夫妻二人,竭尽全力敛住表情,不显慌乱。麉 “反贼元铿抓到了吗?” 裴獗摇头,淡淡一指,“被赤甲军士兵,拦在桥头。” 大长公主身躯一凛,目光肉眼可见的慌乱了一瞬,才慢慢平静下来。 “带本宫前往看看。” 她身上系着一件暗银色的斗篷,抵御秋风,行走时速度很快,衣裙摆摆,气度也在,但从安渡到通惠桥这么远的距离,她这么快就赶到了,足以说明心急如焚。 冯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裴獗,喟然叹息。 “为母之心,天地可鉴。”麉 她是站在母亲的角度,言辞多有感慨…… 裴獗看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跟着我,不要乱跑。” 冯蕴勾了勾唇。 他的话听来,就像是教小孩子似的,有几分别扭,又有几分怪异的宠溺。 两个人并肩而行,跟在长公主后面,朝人多的地方走过去…… 通惠桥是石观往楚州方向的必经之路,是一座拱形石桥,两侧皆是农舍田地,因今冬干旱,桥下河水干涸,水位线下降,桥墩下方的基柱都裸露了出来。麉 “元铿。”大长公主在人群的簇拥下走上前去,沉声大喝。 “你从小与纵儿要好,大姑自问待你不薄,如今为一己之私,就要背弃大晋皇室,背弃朝廷,背弃你和纵儿的莫逆之情?” 元铿没有回答。 那辆马车上静悄悄的。 通惠桥,人潮涌动,前方全是驻守在此的北雍军赤甲军,桥头正面对着元铿车马的是一身甲胄,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敖七。 他站在一群骑兵前面,威风凛凛地吼一声。 “马车里的人没听到大长公主训示吗?还不快交出丹阳郡王,负荆请罪?”麉 马车上还是静悄悄的。 很显然,元铿没有投降的意思,是准备负隅顽抗到底了。 大长公主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焦急。 裴獗带着冯蕴走过去的时候,她往回看一眼,眼圈都红了。 “雍怀王……” 她看了看四周的兵卒,当众朝裴獗深深一揖。 “请务必保全我儿的性命,有劳了。”麉 裴獗眉头细微地蹙了一下。 “殿下,刀剑无眼……” 大长公主眼眸阴沉,正要说话,那辆马车里突然传来挣扎的动静,紧接着,听到濮阳纵气喘吁吁地喊叫道: “阿母,这个王八蛋失心疯了,他要投靠邺城,背祖弃宗……唔……” 他没有接着往下说,声音模糊下来,好似只有从喉头传来的呜呜声。 很显然,被元铿堵了嘴。 “大姑。”元铿没有撩帘子,也没有露面,声音徐徐从马车里传出来,听上去竟很是冷静。麉 “你想看到活着的儿子,只有一个机会……让他们放下武器,容许我前往邺城,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呜!”濮阳纵的声音再次传来,“阿母别听他的……啊!” 这一声惨叫直入云霄,伴随着疼痛的呻吟,落在众人的耳朵里,脊背都跟着绷直起来,汗毛倒竖。 “大姑,这是你儿子的手指头,请过目。” 元铿还是说得云淡风轻,好像笃定了大长公主舍不得儿子,不敢为难他一样,声音未落,一根带血的手指,就从车窗被人丢出来…… 血淋淋地落在黄泥色的路面上,狰狞可怖…… 大长公主尖叫,几乎要晕过去。麉 “元铿,你竟敢剁我儿手指?” 大长公主喊得撕心裂肺,可元铿给她的,只是淡淡浅浅的一笑。 “我有何不敢?一刻钟后,要是赤甲军不撤走,我过不了通惠桥,到不了邺城,那只有让子放兄为我陪葬了。” “元铿,你个混蛋,我跟你拼了……” 濮阳纵带着愤怒和痛苦的喊声,几乎每个字都戳在大长公主的心窝窝上。 马车剧烈地抖动起来。 濮阳纵的声音无法抑制的愤怒和颤抖,又如激流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麉 “我今天就算是死,也绝不让你得逞,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西京朝廷的地盘上,哪怕是我的尸体,也不与李氏朝廷为伍……” “有骨气!”元铿冷哼一声。 不消片刻,又一根手指头从车窗里被丢出来。 鲜血的颜色极是刺眼。 “纵儿!”大长公主悲呼。 儿子养这么大,这还是大长公主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有骨气的立起来,像个男子汉那般敢于担当,不惧死亡…… 可这,不是她要的。麉 她只要她的孩子活着,平平安安。 不惜一切代价。 她猛地转身,就像看不到在场众人的目光,走到裴獗的面前,低声道: “求大王高抬贵手,救我儿一命。” 用了高抬贵手,这意思是要让北雍军为元铿放行了…… 第409章 划破云霄 通惠桥上人头攒动,不仅有北雍军和大长公主府的随从,还有一些附近居住的百姓,都围在外面。皩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长公主可以算得上低声下气了。 冯蕴甚至看到她眼里若隐若现的泪光。 每个人都有弱点和短处。 濮阳纵和濮阳漪兄妹两个,就是大长公主的心肝肝…… 冯蕴沉默,目光扫向裴獗。 萧瑟的秋风中,他眉目冷峻,不见半分动容。 “殿下此言差矣。”皩 看大长公主变了脸色,他又补充。 “郡王在元铿手上。” 求他高抬贵手,好似绑架濮阳纵的人是他一样。 大长公主当然没有这个意思,也知道裴獗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很显然,裴獗并不愿意给这个脸面。 这是为上次的事,记仇吗? 大长公主暗自咬牙,狠狠闭了闭眼睛。 “雍怀王,元铿以我儿性命要挟,两根手指已去,我当娘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殒命当前,请你,下令北雍军后撤……”皩 裴獗问:“北雍军后撤,元铿就会放过郡王吗?” 不一定。 大长公主知道机会渺芒。 但此时此刻,她只能投鼠忌器…… “雍怀王。”眼泪不由自主地冲入眼眶,大长公主咽下喉头的艰涩,颤着声音,哽咽一般。 “本宫别无选择。” 此时,元铿不知在马车里做了什么,濮阳纵的惨叫声再次传出,伴着他咬牙切齿的怒骂,以及呻吟。皩 “阿母不要放他离开……杀了他……替我报仇……” 那痛苦的声音,破碎,嘶哑,屈辱,仿佛要将人拉入绝望的泥潭,听得人汗毛倒竖,浑身不适。 冯蕴也皱起了眉头。 今日之前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濮阳纵居然是一个硬骨头。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和元铿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定然比别人更了解他…… 兴许是濮阳纵知道,即便离开通惠桥,也逃脱不了元铿的毒手,这才会如此吧。 但身为人母,大长公主怎会放弃?皩 她的理智在濮阳纵一声接一声的惨叫里,慢慢瓦解。 “雍怀王。” 一字一顿,几乎是从她齿缝里迸出来的。 “你就如此狠心,让我母子天人永绝?” 裴獗道:“殿下,我派兵拦在通惠桥,便是在营救丹阳郡王……” 大长公主怒吼:“雍怀王,你不要逼我!” 人命关天。皩 做母亲的为了儿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没有控制情绪,声音极大。 周遭很快响起一阵嘈杂的议论…… 两个人的争执,让气氛突变。 通惠桥两侧的视线几乎全往这边看来。 形势一触即发。 人群萧然,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紧张万分。皩 裴獗越是平静,大长公主越是火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处于崩溃的边缘…… 她盯着裴獗,咬着牙压低了声音。 “我不想翻脸,但若雍怀王一意孤行,置我儿性命于不顾,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与你反目成仇了……” 裴獗面无表情,拱了拱手,“殿下不可意气用事。” “你说本宫意气用事?”大长公主挑高眉梢,沉不住气了,指着他的鼻子道: “裴獗,你不曾为人父,没有为人父母之心,难道也没有父母家小?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冷血怪物!” 情急之下,她口不择言。皩 这话已极为出格。 裴獗面不改色,“殿下冷静。” “裴獗!”大长公主嘶吼一声,气得音调都变了,尖锐、刺耳,衬得脸色难看至极,“我的儿子在那辆马车里,被剁了两根手指头,你让本宫如何冷静?” 两个人声音不小,冯蕴在旁听得清清楚楚。 裴獗手握重兵,说来是不怕和大长公主决裂的。 可时人信奉“君权神授”,皇室一族的认可才能让裴獗扶植的元尚乙这把九五之尊的龙椅,坐得名正言顺。 大长公主如果率众投靠邺城,将会改变整个局势……皩 或许这原本就是邺城的阴谋诡计,上次在贺府喜宴上离间不成,保不住又来一次…… 大长公主和裴獗反目,谁最得利? 当然是邺城朝廷。 谁得利,谁便是主谋。 冯蕴若有所思,耳膜突地一震。 桥的那头,再次传来濮阳纵的惨叫…… 大长公主被刺激到极点。皩 “来人。” 她低声一喝,随行侍从便围拢上来…… 裴獗:“殿下,慎行!” 大长公主咬牙切齿,冷冷盯住他:“雍怀王不肯放开求生之路,那本宫只能为了吾儿,自己拼杀出来……” 她也是一个刚硬的性子,沉声一喝,侍卫当即拔刀,裴獗这边,侍卫营也冲上前来,严阵以待。 天边乌云滚滚。 人群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皩 只怕眨个眼,就有人血溅当场…… 正在这胶着之机,突然一声急报。 “禀大王,荥阳惠王带到!” 裴獗眉头紧锁,瞥一眼长公主,转过头去。 “带上来。” 荥阳惠王仅着一身素色中衣,头发挽髻,没有束冠,好似刚被人从床上拎起来似的,凌乱、狼狈。 天气渐凉,桥头风大,元滔被侍卫押到通惠桥头,身子不停打战。皩 裴獗沉声道:“喊话。” 元滔看他一眼,嘴角颤动着,突然大呼一声。 “铿儿!你怎么这么傻啊?” 裴獗:“不是让你说这个。” 元滔红着眼睛,看着桥那头寂静无声的马车,突然悲从中来。 “你就这么走了,是不要老父老母了吗?我和你母亲……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不说一声就走,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阿父!”元铿终于开口,声音低沉,缓慢,伴着冷风吹过来,有一种阴飕飕的感觉。皩 “我早就看清了,顶着皇族之名,要什么没什么,在安渡,我们只会浪费光阴,一辈子都无甚建树,只有投靠邺城,才有机会大展拳脚……” “荒唐!”元滔低喝一声,胡子直抖。 在这么多人面前,有些话他也不便多说,低斥一下,余光瞄着裴獗冷肃的面孔,大声道: “你还不放开丹阳郡王,跪下向大长公主和雍怀王请罪?” 元铿低嗤一声。 “父亲,你以为我现在请罪还有用吗?不要天真了。留下来,我只有死路一条,离开,尚可一搏。” 裴獗问:“你父亲在我手,生死由我,你要如何去搏?”皩 他打量一眼元滔,嗖的一声拔出辟雍剑,抵在他的咽喉,冷冷地道: “剁手剁脚太麻烦。我数三声,不放丹阳郡王,我便要你父亲的命。” 交换人质,是敌我对阵的常事,裴獗说得云淡风轻,却是杀气毕现。 在场的人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元滔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他是大晋的荥阳惠王,是皇族,尚未量刑,说杀就杀? 裴獗也太胆大了。皩 元滔已然吓白了脸。 元铿却不以为然,冷笑一声道:“阿父何须害怕?裴獗只是吓唬你,你是先帝亲封的荥阳惠王,他裴獗也只是一个异姓王而已……他不敢。” “铿儿!”元滔突然痛呼一声。 辟雍剑刺破皮肤,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淌。 那震撼丝毫不弱于元铿剁指。 四周静寂一片。 裴獗:“一!”皩 他面色阴郁,声音冷冽,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声音即出,剑尖便往下压。 元滔几乎要吓出尿来。 一声又一声,喊着元铿的名字。 “二!” 裴獗声音未落,元滔眼泪都下来了。 “儿子,你当真不顾你父亲的性命了吗?”皩 元铿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阿父,儿子会为你报仇的。” 元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桥那头…… 亲手养大的儿子,生死关头,轻易放弃了他。 元滔道:“阿志和阿泽都看着呢。你怎么对待你的父亲,将来他们也会怎么对待你……” 元铿沉默不语。 秋风瑟瑟,呼啸而过,如飞沙走石。皩 短暂的沉寂里,好似所有人都在等待,等裴獗喊出那一声“三”…… 然而,裴獗没有喊,只冷冷一声。 “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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