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诛妖帝(NPH) > 第57章

第57章

失魂落魄的样子。眇 冯蕴去了她的屋子。 平常她很少到姬妾居住的这边,算了算,除了上次带人来捉奸,这还是她第二次进来。 姜吟正一个人愣愣坐在房里,好像有些魂不守舍。 一身绣罗裙掐在柳腰上,妙曼可人,低垂的眼帘下,幽瞳微阖,肌肤白皙,一副好身段,这是一个品貌绝佳的美人,不得不说淳于焰是有些福分在身上的。 冯蕴在门外停顿片刻,才走进去。 姜吟看到她,如梦初醒,赶紧躬身行礼。 “女郎……”眇 “不必。”冯蕴阻止她,坐下来。 姜吟为她倒水,垂着眸子,“女郎找妾有事交代?”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说废话,冯蕴也懒得打哑谜。 “要是有贵人看上你,你可愿意……” “妾不愿意。”姜吟抢在她的前面急切地拒绝。 说罢又将茶壶放下,朝冯蕴软跪下来,仰头而视。 “女郎,你不要赶妾走,可好?”眇 第96章 情书心意 冯蕴微微露出一丝诧异。幃 她亲眼看到姜吟在淳于焰面前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和羞涩。 也知道这些姬妾,在庄子里住得惶恐茫然,私心里都盼着有一个好归宿…… 怎会想也不想就拒绝? 难道是她误会了什么? “姜姬起来说话。”冯蕴托着她的手臂,将人扶起坐下。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可开口……” 停一下,她又温声提醒,“便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我也定会为你保密。”幃 姜吟有些痛苦地摇摇头,艰难地道: “妾没有别的去处了。再是什么贵人,到头来也只是看中妾这一副皮囊,等颜色老去,猪狗不如……妾也不是会讨好郎君的人,没有骆月的本事,自己立不住,去了哪家都是过苦日子……” 她又抬起眼,巴巴看着冯蕴。 “柴缨和南葵说得对,跟着女郎,才是好出路。女郎不要撵妾走,让妾留在将军府,哪里也不去……” 冯蕴很意外。 姜吟在二十姬妾里是最沉默的一个。 也很少在冯蕴面前出现,就像小满说的那样,做事很勤快,嘴巴乖。幃 但她会放弃淳于焰这根高枝,冯蕴还是意外的。 她甚至以为是姜吟没有弄懂自己的意思。 “你是太后赐给大将军的姬妾,我无权赶你走,只要大将军不发话,你便可以一直留在将军府。但这里是长门庄,我须得明白你的心意……” 她顿了顿,“你不肯跟淳于焰,是盼着大将军的宠爱?” 姜吟看到了冯蕴嘴角的笑,很浅,很冷。 她忙不迭地摇头,“妾没有那等福分,妾早就不盼了。” 冯蕴道:“那你留下,要是不得将军宠爱,又错过了一桩好姻缘,不会可惜,不会后悔吗?”幃 “不悔,不可惜。”姜吟连连摇头,看上去很是激动,好像十分怕冯蕴赶走她,眼睛里泪蒙蒙的,楚楚可怜。 “妾不勾引大将军,只要女郎留下我,给一口饭吃,妾便会好好做事。女郎当我是仆女也好,姬妾也罢,全凭女郎的心意……” 冯蕴眉头微皱一下。 仍然觉得这件事情透着古怪。 “你为何如此?” 姜吟垂泪,“妾怕了。怕再被人带走,被人卖去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女郎,妾只想要一个安定,在这乱世里,有个可以安稳喘气的地方……” 说到最后,她身子甚至在微微地颤抖。幃 冯蕴迟疑一下,宽慰了两句,想到她昨日出去找家人的事情,于是问: “找到你父母和弟弟了吗?” 姜吟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哭得比方才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 “妾的父母和幼弟……他们……他们……死了。” 死了? 冯蕴很是意外。 “怎么死的?”幃 姜吟哭着哭着,就笑了。 “他们都说,是饿死的。找到人的时候,弟弟蜷缩在阿母的怀里,阿父抱着阿母,三个人躲在五亭桥下,活活饿死了。” 她声音沙哑,泣不成声。 这种悲苦是冯蕴所熟悉的。 那无能为力的呜咽,带着一种极度阴沉的气氛,顷刻便笼罩住这间屋子,让人喘不过气来。 怪不得她如此害怕…… 冯蕴沉默片刻,安抚般捏了捏她的胳膊,“没事了,你不想走,谁都不能把你带走,我护着你。”幃 “女郎……”姜吟扑在她的腿上,号啕大哭,哭湿了冯蕴的膝盖,抽泣声也变得断断续续。 “妾让吕大哥帮的忙,在城里买了三张草席,将他们埋在了安渡老城隍庙外的荒地里……挨着菩萨,多少受些香火,不会到了地下,还要挨饿。” 冯蕴不说话,只是轻轻拍她。 等姜吟将情绪都发泄出来,这才唤来小满,为她端来一碗银耳小米粥,粥里加了一点糖,勺子盛出来稠稠的。 这是眼下极好极珍贵的食物。 姜吟泪目,摇摇头。 冯蕴道:“心里苦的时候,吃点甜的,会好受些。”幃 姜吟抽泣着接过碗,看着她:“女郎也苦过吗?” 冯蕴莞尔:“这世道的百姓女子,哪个不苦?不被狗咬,就被狼追,狗和狼都没有,也少不得被蚊子叮几下,无人不苦。” 姜吟对她的话似懂非懂,艰涩地跪坐在木案前用粥。 吃完一碗热乎乎的粥,她情绪平稳下来,只眼睛鼻头仍是红通通的,看着可怜。 “妾不知昨日那位公子是什么人,若是他有所求,劳烦女郎替我回绝。” 冯蕴嗯一声。 这是一个没有料想到的结果,但她尊重。幃 即使姜吟是淳于焰一直在找的心上人莲姬。 她不肯,冯蕴也不会交人。 “你先歇下,旁的事,不用多想,万事有我。” 冯蕴离开姜吟的住处,出门便被一股萧瑟的秋风冲了满脸。 天冷起来了。 风吹来,满是鸡皮疙瘩。 小满浑然不觉,笑盈盈地道:“女郎要是男子就好了,庄子里的姬妾,就都嫁给女郎过日子……”幃 冯蕴没理他,看向急匆匆过来的大满。 “女郎,叶侍卫找你。” 冯蕴点点头,走过木廊,一眼就看到叶闯立在院子里。 以前有敖七在,叶闯很识趣地隐身,不去冯蕴的面前晃荡,如今敖七去了信州,他便顶替了这个时常晃荡的角色。 “女郎,有信州来的信……” 叶闯不太敢看冯蕴的眼睛。 那双眼,又美又利,好像要把人看穿似的。幃 冯蕴接过,“何人来信?” 叶闯低垂着眼,没有吱声。 看他这样的表情,冯蕴心里紧了一下。 等拆开信,才发现写信的人是敖七。 冯蕴问:“大将军有来信吗?” 叶闯摇头,“没有消息。” 冯蕴淡淡唔一声,低头读信。幃 都说字如其人,敖七的字真是对不起他那张脸。 裴獗的字大气而遒劲,一笔一画如刀枪入骨般满带肃杀,而敖七的字写得那叫一个…… 难看呀。 果然是一个因为崇拜舅舅而耽误了读书的少年郎。 可是,这样稚嫩的字体,一口气写了很长。 他将信州的见闻都告诉冯蕴,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吃到什么,他和营里的兄弟如何操练,如何打趣,如何偷偷喝酒,都一一写下,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可转眼,他又变成大人的模样,告诉冯蕴要多食多睡,记得早晚加衣。幃 院子里的大鱼缸里,有他抓来养着的鱼,他便说,“鲫鱼要炖汤,鲤鱼要红烧,如果鳌崽想吃,里面有十几条泥鳅,全是给它的……” “鳌崽十分的固执,从不肯让我亲它的脸。” “等我杀敌立功回来,一定要亲到它的。” “让鳌崽乖一点。” “放心,我一切安好。” 诸如此类,写了很多。 敖七像个碎嘴子。幃 但通篇看下来,没有一句信州城的紧张气氛,也看不到什么紧要的事情,就如一封寻常的家书。 可两军阵前,怎会不紧张呢? 这孩子是怕她担心吧? 果然,只要舅舅不在她的身边而是在他的身边,敖七就是个好敖七。 冯蕴突然想到将军府里的崔稚。 她问叶闯:“敖侍卫有家书递到将军府吗?” 叶闯摇摇头。幃 可能又觉得不妥,只道: “阿左和阿右都在女郎这边,敖七大概觉得告诉女郎,便是给阿左和阿右交代了吧?” 冯蕴点点头。 也是,在敖七眼里的家人,只有阿左和阿右。 冯蕴让小满去叫两个孩子过来,顺便把信也交给她。 “一会儿阿左和阿右来了,你就念给他们听。” 小满苦着脸,一副要被砍头的可怜。幃 “女郎饶了仆女吧,敖小公子识得的字比我多,他不用我念……” 冯蕴笑话她两句,见叶闯还站在那里没有走,不由诧异地挑一下眉。 “叶侍卫还有事?” 叶闯局促地搓了搓手指,吭吭哧哧。 “女郎,女郎可要给敖七回信?” 冯蕴皱了皱眉,他又笑了笑,补充道:“说说阿左和阿右的近况也是好的。敖七定然担心弟妹。” “嗯。”冯蕴觉得这也应该。幃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敖七曾经也帮她许多。 于是她当即回屋,磨墨提笔,将敖家的两个祸害头子在庄子里干的事捡了几件写上,又叮嘱敖七,“将军性躁,转季极易上火,你多照顾他,少惹他生气,一切以安全为要。” 写完信,又检查一遍没什么不妥,这才交给叶闯。 “有劳叶侍卫。” 叶闯接过信,长松一口气。 他是敖七最好的兄弟,敖七那点小心思,嘴上不说,哪里瞒得过他? 肖想不该想的人,敖七胆子够大。幃 而他…… 托着手上沉甸甸的信,觉得自己也贼大胆,竟然由着敖七去发疯。 说不定哪一天,大将军知道他是同党,这些信就变成了砍到他脑袋上的刀…… 不该这么做的。 可他就是看不得敖七受伤的眼神。 作孽哦! 早晚被他害死。幃 第97章 奇怪礼物 淳于焰没有再来,好像忘了莲姬的事。粫 冯蕴如今家大业大,城里有玉堂春,这里有花溪村,还有一个嗷嗷待建的农具坊,她事情很多,需要花很多的精力,便不再去想。 快中秋了,太阳出来的时候,天仍是热。 农具坊建得很快,就这两日就要封顶了,冯蕴用罢午食,就让小满撑着伞,准备过去看一眼。 刚出门,就碰上任汝德。 他的身侧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看眉眼与他有几分相似,这令冯蕴有些惊讶。 “任先生,这是令公子?” 她记得上次阿楼回来说,苑娇去茶寮时,是有一个少年的,看年岁,想来就是这个了。粫 任汝德没有否认,应一声便让儿子给冯蕴行礼。 “犬子任勤。还不快见过里正娘子?” 任勤很恭顺地行个礼,眼神却止不住盯冯蕴看。 冯蕴只当没有发现少年眼里的好奇,笑着回礼。 “任先生家里都安置好了?” 任汝德道:“分得两间茅屋实在破败,今日请了人买了些青砖,正在修缮。” 吃和住永远是第一位的。粫 冯蕴笑道:“这个世道还能买到砖瓦,也就是你任先生了。果然交游广阔。” 任汝德谦虚地拱了拱手,“洪阳县的砖窑和瓦窑刚恢复营生,我让他们加紧给我做了一批。要是里君需要,任某也可以代为采购。” 冯蕴微笑谢过。 任汝德又道: “任某听闻,女郎庄子里有先生授课?” 冯蕴笑道:“都是假把式,教大人孩子识得几个字便是。算不得数的。” 她以为任汝德是想把这个小孩塞到庄子里来。粫 要真提这样的要求,冯蕴还不好拒绝。 没想到,任汝德的要求更绝。 “既是如此,那再好不过了。” 他捋着下颌的胡须,笑道:“不知贺功曹和女郎说过没有,任某也是世家出身,自幼饱读诗书,想来做贵庄的西席,亦是足够的。” 一句话四两拨千斤。 认定冯蕴去打听过他。 又不给冯蕴拒绝的借口。粫 毕竟上次和涂家坞堡搭上关系,任汝德便是那座桥梁,冯蕴不答应,就是过河拆桥。 任汝德把她拒绝的路都堵死了。 压根儿没有想到…… 他又做了一次枕头。 冯蕴拱手:“小女子求之不得。” 她正愁缺少这么一个人来教庄子里的人学习呢。 不读书的人,其实是不方便安排劳务的,所以冯蕴希望庄子里的仆从和部曲,多少会识点字,会算术。粫 任汝德来得恰好。 但她不会轻易让他混入自己的地盘。 “农具坊左侧,是长门庄的果园,那里有一片桃林,我特地留下一块地没有开垦,准备将来给花溪村盖一个村学,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筹划,既然先生请缨,那就再好不过了。” 任汝德眉心一跳。 冯蕴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等这两日农具坊封顶,我便让工匠继续盖学堂。正好可以让村里的孩子,都来做先生的学生。” 任汝德嘴唇翕动着,好半晌没有说话。粫 冯蕴看着他,“先生是有什么顾虑吗?” 任汝德:“没有,只是……任某是太高兴了。” 冯蕴微微一笑,“那就好。先生回去准备准备吧,等我这边妥当了,再知会先生。” 说罢她朝任汝德行了一礼,从他身边走过时,又不轻不重地看着那孩子笑。 “孩子长得真像任先生。一看就聪慧机灵。” 任汝德有种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的错觉。 甚至怀疑这女子在反讽他,于是尴尬地笑了笑。粫 “犬子不堪,是女郎夸赞。” 农具坊干得热火朝天,冯蕴提供一日两餐后,让灶上每日都给工人吃饱,饭可以随便添,进度便快了不止一半。 冯蕴很满意。 正和众人说着话, 往长门庄的村道上,又有车来。 两辆车挤在一起,让冯蕴看得皱眉。 这里的村道似乎也该拓宽了。粫 不消片刻,就有人来唤。 “里正娘子,庄子来客人了。” 冯蕴站在坳头已经看见人了,那花团锦簇的几个女子,其中一个便是濮阳漪,看到她,阿左和阿右欢呼一声便狂奔过去,野得像村里的孩子一样。 濮阳漪接住他们,笑着说话。 又回身,看着从马车上慢吞吞下来的崔四娘子。 冯蕴皱了一下眉,和濮阳漪打个招呼,转向另外一辆车。 邢丙带着两个部曲,刚从城里回来。粫 他走近了,看一眼冯蕴,小声说: “有女郎的信。” 冯蕴问:“何人来信?” 邢丙道:“中京。” 冯蕴这辈子在中京没有半个熟人,会给她来信的只有骆月。 她走的那天,冯蕴给了她两个仆从,还有一些可以在中京用的晋国五铢,算是一笔丰厚的嫁妆,但人走了,心还在不在,冯蕴是说不准的。 如今看来,骆月没有忘记她。粫 冯蕴将濮阳漪和那几个花花绿绿的仆女请入西堂小坐,借口去更衣便拆开了骆月的信。 玉堂春长大的姑娘,字写得竟然很工整。 大概是不知道信能不能到冯蕴手里,骆月信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报了个平安,表示人已到中京,住在韦铮府上。 因她和邵雪晴是将军所赐,韦母不是很喜欢她们,但也不好直接打发了,只是偶尔给她们穿点小鞋。 有花溪村的情分,韦

相关推荐: 玩笑(H)   南城(H)   火影之最强白眼   末世女重生六零年代日常   薄情怀(1v1)   南安太妃传   萌物(高干)   深海gl (ABO)   交易情爱(H)   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