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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更不会再儿女情长。 当务之际,她要做的应该是为裴獗稳住后勤,不让他受晋国朝廷和李桑若掣肘,这样才有机会彻底分化他们,使其离心离德,为她所用。 但这笔账得算在李桑若头上。 等度过这一劫,早晚是要清算的。 当然,裴獗如果仍然对李氏有情,她也可以成全——等大事成后,她会将他们成双成对地,葬在同一口棺材里。 淳于焰浑然不知她在想什么。 能猜到的,无非是女郎为生存计量。虘 于是他暗送秋波,说得无限遐想。 “怕什么?没有裴妄之,你还有淳于焰。” 冯蕴嗤笑一声,轻拂衣袖,淡然而言。 “世子收回这一套吧。你我都是敞亮之人,不用为了面子好看,搬扯出那么多情分。不如实在点,直接把利益写在脸上,拿出彼此优势,共谋发展,各取其利?” 淳于焰凉凉看着她,笑了。 “你是对的。”低低的声音,带着笑,可那双美眸里的情绪却如枯井深潭,看不分明。 “冯十二,你眼光不错。找我,算是找对人了。布匹、麻絮,我都有,甚至我可以为你安排工坊,提供冬衣。你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办到。可你能给我什么?”虘 冯蕴沉下眸子,寂冷如霜,“跟谁做生意不是做?有利可图,世子还想要什么?” 淳于焰轻笑,用一种惑人的姿态,慵懒地看着她,“把手伸出来。” 冯蕴眯眼,“做什么?” 淳于焰:“伸出来。” 冯蕴抿着嘴唇看他,一动也不动,淳于焰见状,索性将她的手拉过来,摊开手心,像算命先生似的,认真看着掌心那一条条纹路。 他的手修长白皙,触感极好,可以看出平常着重养护,但太凉了,冯蕴让他逮住,像被蛇缠住了似的,眉头都蹙了起来。 “世子看出来了吗?我什么时候发财?”虘 “快了。” 淳于焰静静抬头,盯着她看了片刻。 “告诉我实话,你莫非真是女妖?会吸人精血那种?” “滚!”冯蕴瞪他。 淳于焰笑了,眼睛格外好看。 “我滚了,何人来帮十二做冬衣?” 他戏谑的目光里,是狐狸般的狡黠,被面具模糊的下颌线条,可见公子如画。虘 “你吧,你是如何住进我心里的?” 上一句调侃,下一句却认真。 “对我的事情,你了如指掌。让我不得不防啊。” 淳于焰游走多国,生意做得大,路子多,铺得广,可他真正拥有多少财富,手下有多少商贸往来,连他的亲爹云川王都不知情,冯蕴却好像知根知底。 从安渡那二十万石粮开始,她简直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淳于焰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她都能知晓一二。 可若是说她全都知情,又不尽然。 淳于焰藏在安渡那二十万石粮,原本就不是摆在台面上的,云川王并不知情。但因为“出借晋国”,事情浮出水面,无异于将淳于焰的野心曝光在人前,为他们父子间本就紧张的关系,又添了一把柴火,也让他的两个庶弟对他更为忌惮,私底下动作频频……虘 这才有了后来花月涧的刺杀。 但这些事情,淳于焰不会告诉冯蕴。 他想从冯蕴嘴里听出答案。 然而,那是冯蕴最不可示人的重生秘密。 “猜的。”冯蕴用力扳开他,将手收回来,懒洋洋地道:“世子有能力,这点小事情,根本就难不倒你,只看你乐不乐意出手罢了。” 淳于焰微蹙的眉松开了。 简单的一句话,小刷子似的将他内心那点疑惑抚平。虘 “你这张嘴呀……”他眼角扬笑,好似带着感慨,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但凡肯说点好的,要什么没有?没有裴獗,我照常可以给你富禄荣华。” 冯蕴微微欠身,先致谢,然后道: “多谢世子好意,我受不起。” 又一笑,“还是攥在自己手上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别人给的,想收回便收回,不踏实。” 淳于焰看着她的眉眼,只是笑。 冯蕴说干就干,把邢大郎叫过来,当场就着覃大金给的账薄和单子点数,再核对财物,又与淳于焰好一番讨价还价,约定好了交换布匹和麻絮的数量,这才满意地笑开。 “小满。笔墨伺候。”虘 拟定契书,是她亲自手写。 淳于焰就端坐在案前,在那天被她临头泼水的位置,看着她专注写字,偶尔蹙眉,不时微笑,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精致的眉眼,极致的优雅,别致到令人心颤的有趣灵魂…… 寂静无声。 漫长又短暂。 等冯蕴缓缓放下毛笔,拿过契书让他过目时,淳于焰眼里又恢复了不羁的笑。 “十二,你真的不想看看吗?” 冯蕴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什么?”虘 他眼里带笑,“刚长出来的毛发,有点硬……” 冯蕴:…… 她敲敲桌案。 “好好看契书,想什么?” “在想你。”淳于焰顿一下,接着道:“是不是傻?我哪点不如裴妄之?” 冯蕴看着他半真半假的模样,许久没有作声。 她看得出来世子对她有点兴趣,但不如利益那么大。虘 而她对淳于焰,可以合作,却很难提起像裴獗那样的兴趣…… 可能缘于上辈子的纠缠,她对裴獗,有瘾。 看到淳于焰是美,是欣赏,是可以隔着距离的惊叹和偶尔的怦然心动,但看到裴獗是想要想占有,是无数个暗夜缠绵里喂养出来的渴望和欲之花,完全不一样的情绪。 淳于焰尽情地打量她,“妄之兄不在,春宵可贵。” 嘶!冯蕴歪头看他,“你还真不怕死?” 他长睫微垂,笑了开,“死在你身上吗?” “我刀呢……”虘 冯蕴作势要捅人,这才收敛了些,认真看完契书,提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又倏地抬头。 “我太好哄了,是不是?” 冯蕴给他个白眼,“没让世子亏本,谢谢。世子算得比猴都精,说得却像吃了多大亏似的……” 她拉过来,看一下淳于焰的签名,示意他捺上手印,然后自己也照做。 “成交。” 冯蕴拿那些聘礼交换了布匹和麻絮做冬衣,但没有让淳于焰代工,而是让他将物资直接运送到长门庄。 这个时节,庄子里没有多少农活,闲下来的人很多,恰好可以组织起来缝制冬衣,建一个临时的工坊,自己的人力,能省不少银钱。虘 刚到手的财物,又一箱一箱地让人搬走了。 冯蕴把契书收好,派葛义带着她的手信回安渡,交给应容。 应容本是绣娘,在绣坊长大,由她来承头做一批冬衣再好不过。 在信里,她详细写了自己的看法和章程,供应容来参考,并吩咐她,务必用最短的时间赶制出来。 做好这些,天已然尽黑。 月亮挂到柳梢头。 冯蕴倚在木榻上抱着枕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紧绷一天的心,松歇了下来。虘 无须盼良人,良人不可期,但可以拿来用…… 第191章 都要吃饱 接下来的两日,冯蕴都在鸣泉镇和信州之间来回。僦 有熟手工匠,这个和议馆建得极快。 一船船青砖木材和石料从渡口运抵鸣泉,材料分门别类,工匠各司其职,到第三日的上午,地基已经打造出来,木料,砖瓦也都逐渐运送到,因为有往来的士兵和匠人,鸣泉镇变得格外热闹。 冯蕴刚乘车赶到议馆,丛文田就从鸣泉镇街上过来,脸色严肃地告诉她。 “女郎,出事了。” 冯蕴心里微微一突,“怎么了?” 丛文田道:“鸣泉镇有户人家,昨夜遇上盗匪入宅,全家上下三十多口人,全死在屋子里。盗匪走后,还一把火烧了房屋。” 他这两天都住在鸣泉,盯着议馆的工期,昨夜里听到喧闹,眼睁睁看着火光冲天而起,转眼就吞噬了房屋。僦 “太可怕了,我当时就想,议馆堆着这么多木材,要是盗匪来了不堪设想……” 冯蕴眉头轻蹙。 “文田叔,别担心,议馆有那么多守军,出不了岔子。” 丛文田是个工匠,并不知两国博弈会发生什么,最担心的是差事,是工期。 冯蕴也不好和他多说,宽慰一下,看了看议馆的进度,又坐着马车,去那户人家外面绕了一圈。 焦黑的墙垣,残砖断瓦,放眼望过去,全是被肆虐过的痕迹,很是惨烈和凄凉,有士兵穿行其间,正在往外抬尸体。 一具具焦尸辨不出模样,全摆在院里,引来无数人围观僦 冯蕴没有走过去,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其中一具尸体腰间的吊坠上。 刚到鸣泉那日,在镇上那个食肆里,她看到过这个乌铁吊坠,就系在饼脸男人的腰上…… 裴獗做事,还是让人放心的。 一群人齐齐整整,死得很干净。 冯蕴在马车里坐了片刻,示意邢大郎俯耳过来。 “可以着手买地了。” 邢大郎欢天喜地,应一声。僦 这孩子机灵,冯蕴不想出面,让他去正好,但为了安全,还是派了葛义跟着。 为免让人生疑,她使了一点障眼法。 大郎扮着富贵人家的闲懒公子哥,不谙世事却喊着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葛义扮成他的家丁,一看就是去败家的。 冯蕴很满意。 等他们一走,看看天色,决定去镇子里走一遭。 昨夜里下了雨,太阳出来路面依旧泥泞不堪,人畜共行的道路上沆沆洼洼,车轮子碾过去糊了一圈泥。 路上行人不多,脸上流露出乱世底下百姓常见且共有的情绪,迷茫、麻木,低着头,看到有人观望一眼,又害怕地匆匆走开。僦 冯蕴先去了粮食铺。 这是鸣泉镇唯一在售的粮食铺子。 没有精米,只有糙米和粳米,而且,价格贵得离谱。 掌柜道:“今年收成不好,粮食收不上来,别说我铺子上了,安渡,万宁都是一样,女郎要买就赶紧买吧,就快要过年了,囤点好过冬。” 看冯蕴犹豫,又道: “听说北雍军很快要开始征粮了,到时候,还有没有得粮买,可就不一定了。” 掌柜说着还叹了口气。僦 “和议和议,也不知议不议得和喽。这仗要再打两年,大家都饿死好了……” 粮食是三军的根本,没有粮便养不了兵? 这样一个鸣泉镇的普通掌柜都懂得的道理,难道庙堂高处的执政者不明白吗?北雍军短了粮草,才会征粮。征粮就会得罪老百姓,骂的自然是裴獗。 可以说,眼下北雍军极是艰难,李桑若拿乔下旨,让裴獗远去平阳接驾,是不是借机拿捏他一下?让他知道利害,让他归顺朝廷,让他像她的面首宋寿安一样,要跪舔才有骨头吃? 想到裴獗,冯蕴心思复杂。 好不容易才分化他们,让裴獗和晋廷产生隔阂,要是由着他和李桑若在平阳死灰复燃,干柴烈火地烧到一块,努力就都白费了…… 冯蕴目光沉了沉,没露什么情绪。僦 “太贵了,便宜点吧。” 掌柜看她衣着朴素,但干净整洁,身侧又带着仆女和带刀随从,猜不准她的来头,听她要得多,一斤少三文让伙计扛了几百斤糙米和粳米到她的车上。 这些米,冯蕴准备拉到议馆去的。 不能只让人干活,不给人吃饭。 修房造屋赶进度的时候,最不能亏待的就是工人,这两天她注意到,伙房里抬出来的粥,稀得都能照见人影。 出力的人吃不饱,怎么干活? 然而,这糙米也是真的糙……僦 冯蕴伸手摸了摸,都感觉牙疼。 葛广驾着车,将粮食拖到议馆的伙房。 “夫人说了,大家可着肚子吃,都要吃饱。” 临时搭建的一个大棚子,三个厨娘全是工匠们自己家的内人,看到冯蕴拖来这么多粮食,兴奋地围上来,眼圈都红了。 “夫人大善哟。” “兵荒马乱的,粮食金贵着呢。” “等两国不打仗了,日子就都能好起来。”冯蕴客气几句,让部曲帮着把粮食卸下来,在众人感恩戴德的目光里,打道回府。僦 这是无偿地给予,在她看来是为了工期和进度,但在普通人心中,粮食就如仙草,是能活命的,给粮的人,就是好人。 今日耽误了时辰,回到信州天色已晚。 夜幕降临,信州城里一片沉寂。 冯蕴心绪不宁,不想那么快回春酲院,吩咐驾车的葛广。 “我们在城里转一转。” 葛广得令,沿着街道往前,在冯蕴的指点下,往河堤街走。 这条街白日里热闹,入夜却是安静。僦 华灯初上,冯蕴想到那日卖绒花的母女,想到那几个嘻嘻哈哈的女郎…… 突然,葛广在外面喊了一声。 “女郎,那里便是画堂秋月。” 画堂秋月就是上次中京来传旨的常公公失足落水的地方。 冯蕴让葛广将马车放缓,撩着帘子观望,这个传说中的信州第一花楼。 这条临河的街道,原本全是声色场所,但战事后大多没有开张营业,于是画堂秋月璀璨的火光在夜色里,显得极为奢靡。 再是乱世,也有人纸醉金迷。僦 马车缓缓驶过。 一个骑马的人影突然落入冯蕴的视线。 她怔了怔,“慢点。” 葛广侧目看一眼,回头小声知会冯蕴。 “女郎,那好像是宋,宋司主。” 葛广去过中京,有幸得在皇城大街上见过一次风光无两的大内缇骑司司主出街时的威风。 乍然看到这个人出现在信州,不免有些心惊。僦 冯蕴也是。 她早从骆月的信里知道宋寿安长得有几分像裴獗,当时除了觉得恶心,倒没有别的什么感觉。 可真见到本人,不免有些心惊。 这个人长得也太像裴獗了。 上辈子她受自身限制,没有太多机会抛头露面,在中京也没有见过宋寿安这号人物,如今乍然看到这张脸,第一反应便是觉得鸡皮疙瘩,骨头发麻。 李桑若是要枕着这个男人睡觉的…… 她不相信,裴獗得知此事,见到此人能受得了?僦 葛广拉了拉车前的挡帘,低低道: “小人第一次在中京,远远地看一眼,吓得不行,但也就第一眼觉得肖似将军,多看几眼,就不那么回事了,这人气度身形同将军比差远了……” 冯蕴轻轻道:“那是。” 猥琐如斯,奸妄小人,如何能和裴獗相比? 李桑若也真够大胆的,找个赝品在身边,也不怕丢人现眼,惹人非议,这不就等于直接宣告她肖想裴獗了吗? “我见不得他那张脸。”冯蕴突然开口。 见不得能咋办?葛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冯蕴悠悠的笑:“想到世上有一张如此相似的脸,出现在李桑若的床上,我就犯恶心。”僦 葛广耳朵里灌着河风,没有听清女郎的话。 冯蕴双手捂在小手炉上,来回抚摸着取暖,一双眼睛钉子似的,在帘后打量着远处慢慢过来的人。 第192章 近乎绝望 宋寿安一行从画堂秋月出来,迎着河风往前,走得很慢。亵 吃了几盅酒,他有些飘,心里火燎燎的,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侍从笑着谄媚。 “司主,看那小桃红如何?” 宋寿安轻飘飘地道:“不错。” 出了中京,不用在那恶妇的眼皮子底下当差,宋寿安整个人都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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