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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二的松弛感,十分合他的心意。澹 “告诉你也无妨。” 淳于焰淡笑一声,轻易就说服了自己。 他大人大量。 无须跟冯十二这种小人计较。 “我这桩生意,恰恰与郑寿山有关……” 冯蕴:“愿闻其详。” 淳于焰身子微微前倾,盯住冯蕴的眼睛道:“这几年的冬季,愈发严寒,楚州积雪一年比一年厚,刺史君想跟我云川,做一点石炭生意……”澹 冯蕴点头,“那不是正中世子下怀?” 淳于焰默认,淡笑道:“这个郑寿山,为人不错,但做生意嘛,不甚精明,给出的底价远远高出如今的石墨价格,指派他的二弟郑砚山负责买卖,此人比其兄,更为愚钝。除了吃喝玩乐,一应不知,这不就是活生生送钱上门的冤大头吗?” “那这一桩买卖,世子岂不是要赚大了?” 她语气平稳,不喜不怒。 可这话,意味深长。 淳于焰从中听出一点嘲弄的意味。 他眼一斜,“无须阴阳怪气。我这人做生意,最讲诚信,当初说好了石墨一旦出云川,你就是唯一合伙人,凡有售卖,须得经你之手。我不会撕毁协议,该分你的,一钱不少。”澹 “世子。”冯蕴微微低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半晌才抬起眼来,脸上挂着的一层寒霜,并未因淳于焰带来的巨大好处,而消褪半分。 “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淳于焰抬抬下巴,“你我之间,何事不可说?” 只要得到机会,他就要套近乎。 冯蕴懒得理会他话里暗含的“钩子”,淡淡抿唇,轻声道: “我阿母曾告诉我一句话,我始终牢记。今日也想送给世子。” “哦?”淳于焰搁下茶盏,“令堂说什么了?”澹 “阿母说,若有一个人,恰好适合你,什么缺点都没有,他一定是来骗你的。若有一桩买卖,好处全在你方,对方如同送财童子,那他也是来骗你的。” 冯蕴眼皮抬起,定定地看着淳于焰。 “世子觉得,像不像此时的境况?” 淳于焰眯起眼审视着她。 半晌,一声冷笑。 “本世子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想骗我?笑话!再说了,郑寿山给我好处,再把石墨高价卖出,赚钱的人,还是他,怎么说半点好处都没有?” 冯蕴眉头浅皱一下。澹 “依我之见,这笔买卖暂时不做。” 淳于焰看她如临大敌的样子,愣了愣,嗤笑起来。 “冯十二,是不是裴妄之重伤把你吓傻了?有钱不赚,把财神爷推出去,你跟钱有仇?” 冯蕴摇头,淡淡地道: “此事要是在昨年,我不会拦世子。可眼下,世子也说郑寿山和邺城朝廷打得火热,又是归顺又送小妾,证明此人本就是趋炎附势,极重利益的人。他把好处给世子?你说存的是什么心……” 淳于焰慢慢地凑过头去。 双眼微眯,神态带笑……澹 那模样,就像是要亲她似的。 冯蕴脖子后仰,盯住他不动声色。 淳于焰道:“不做生意的理由是假,你想借机敲打郑寿山,随便给邺城朝廷一点颜色看看,才是真吧?” 冯蕴静默不语。 淳于焰:“冯十二,你不纯粹,话里话外暗藏玄机。生意人只讲利益。比如我,不管是邺城朝廷,还是西京朝廷,又或是南齐朝廷,只要有得赚,我都可以,而你的心……是偏的。” 冯蕴不否认,点点头。 “世子英明,我确有此意。”澹 淳于焰垮下脸。 “为裴妄之,何至于此?” 冯蕴扫眼看过去,又低笑一声,“怕世子深陷其中,为时局所累,也是另一个方面的考量。” 淳于焰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本世子不在意时局。天下越乱,利润越大。” 发战争财,他一直都是这样。 冯蕴淡淡一笑,慎而又慎地提醒他。澹 “世子可以不在乎跟邺城做生意,还是跟西京做生意。但有一点,我跟世子也算朋友,不得不提醒一句……” 她停顿一下,勾起嘴角。 “邺城朝廷,撑不过三年。” 淳于焰笑了声,拿起茶盏。 冯蕴道:“李宗训败于西京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帮邺城解了‘燃煤之急’,救李宗训于水火之中的云川世子你,会不会得罪西京,下不来台呢?” 第371章 饥饿需求 淳于焰一声不吭地看着她。慕 许是天气炎热,他竟让这妇人说出了一身的汗意,从额头到脊背,早就湿透了。 其实冯蕴说的这些,淳于焰都想过。 抛出诱饵,要跟他做生意的人,不是郑寿山,更不是他二弟,是背后的李宗训。 如今邺城朝廷的辖地,随着这次西北大捷,戎州被裴獗拿下,平城收复,缩小了很多。 而邺城朝廷所辖的几个州,数十个郡县,眼下没有石墨矿山。 那怎么办呢? 石墨是极为重要的燃料。慕 有没有石墨储量暂且不说,开采也来不及。 老百姓有没有石炭可以抵御今岁的严寒,李宗训不一定会在意。但朝廷需要的冶铁、熔铜等行业都离不得石墨。 他只有买。 西京朝廷的生意肯定是做不成的。 齐国眼下和西京交好,他也不好出手。 最大的商家在云川,云川又素以中立著称。 李宗训的目标是淳于焰,可他又有顾虑。慕 毕竟淳于焰这人亦正亦邪,脾气也像风一样,天知道他哪个时候会发疯? 何况外间更有盛传,说他跟长门关系密切…… 为了避免麻烦,李宗训这才会让郑寿山出面。 以谋利为名,许以淳于焰好处,投石问路…… 这些,淳于焰都想到了。 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冯十二这个女人,也想到了。 客堂稍静。慕 也不知等了多久,才听到淳于焰悠悠浅浅的一声低笑。 “你说得有道理。但送到面前的钱不赚,我睡不着。冯十二,我是个生意人。” 他不止一次说过,他是生意人。 冯蕴也一直这么想他。 所以,该谈生意的时候,她不会用感情去说服淳于焰,只会用更大的利益。 “世子回来得正是时候,再有几天,长门的煤球就要量产了,世子不如先看看煤球的好处,看看形势,试想一下它的销路?” 淳于焰和她对视一眼,不轻不重地笑。慕 “冯十二,你是给我挖了一个坑啊。” 冯蕴淡淡地勾唇,“从何说起?” 淳于焰重重哼了一声。 短暂的沉默后,他才慢慢开口。 “有没有一种可能,最后胜的是邺城,而不是西京?我原本可以双方都不得罪,可跳到你的坑里,被迫站队,彻底得罪邺城,岂不是为自己埋下隐患?” 冯蕴唇角牵动,望着他笑。 “没可能。”慕 淳于焰扬眉,“对裴妄之这样信任?” “不。”冯蕴指了指头顶,“我算过命。” 淳于焰:…… 要不是冯蕴那满脸正经的严肃模样,他当场就要笑出声来。 “我这种为非作歹的奸商,如何会信人算命?” “那你信什么?”冯蕴反问。 淳于焰的脸倏然靠过来,朝着她微微眯眼,目光缠绵,语带诱哄。慕 “冯十二,你亲我一下,我可以考虑……为了你,放弃邺城这坨肥肉。” “呵。呵呵。” 冯蕴嫌弃地冷笑两声,正襟危坐,纤细的手指用力戳在他越靠越近的额头上,指甲深深陷了进去…… 直到淳于焰嘶声痛呼,气哼哼缩回去,她才平静地在膝上的衣裙上擦了擦手,神态淡然自若,但声音稍稍加重了一些。 “是全天下的百姓销量大,还是邺城朝廷给的好处多。为天下百姓御寒出力,积的是福报,便宜李宗训那等佞人,损的是阴德,世子想清楚,到底哪一坨肉更肥?” 淳于焰口是心非。 “阴德、福报?我不在乎。”慕 他扭头望向窗外。 一个仆女正好端着面片汤走进来。 恰到好处,打断了二人的僵持。 冯蕴微微一笑,“世子先用饭,今晚好好歇一歇。明日天亮,我带你去一趟煤球工坊,你再做决定,我不会逼你。” - 在客堂停留了片刻,冯蕴和淳于焰约好明日见面的时辰,就退了出来。 房间里。慕 小满在收拾被子褥子。 环儿和佩儿在洒扫擦窗。 裴獗坐在窗边看那满院的月季盛放,手里拿着一卷书。 冯蕴从他身边走过去。 说话太多,她有些乏累…… 裴獗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去这么久?”慕 冯蕴慢慢的,低下头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钳制住她手腕的动作松了松,眼神柔和下来。 “我饿了。” 冯蕴微微一怔。 扭头望向几个仆女,纳闷地道: “有人怠慢大王?竟让将军吃不饱饭?” 裴獗抬眼,冷冽浓黑的眼眸,黑沉沉地盯住她。慕 “突然想吃面片汤……” 一言入耳,冯蕴倏地僵住。 她突然就想起来之前一直回忆不起的,郑寿山背叛晋廷的原因。 与饥饿有关。 上辈子郑寿山背叛晋廷,是在三年以后。 那个时候,冯蕴已回台城,也是事后才听说。 当年楚州闹干旱,吃不上饭,郑寿山找朝廷要钱要粮。慕 其实,那个时节干旱的不仅是楚州,天底下到处都在闹旱灾,闹饥荒,朝政的粮仓里也不丰盈,日子难过。 但郑寿山也算是一方大员,“封疆大吏”,不能轻易得罪,该送的粮,还是要送…… 于是…… 晋廷耍了个心机。 一车车粮食往楚州送,里面却装的石头沙子,到了半路,突遇山匪抢劫,死了不少人,粮食也被抢走了,就剩下区区二十车,送到郑寿山手上。 这二十车,是有真粮的。 起初郑寿山那叫一个感动啊。慕 为了替死去的送粮兵报仇,郑寿山带着手下三千亲随,连夜奔向二百里开外的“山匪窝”。 不料山匪没见着,竟然看到一堆堆丢弃的装着乱石沙砾的麻袋。 人心寒了,背叛的种子就埋下了。 萧呈看准时机,收买人心,通过一个当地的客商,秘密往楚州运送了十万石粮食。 郑寿山收下粮食的时候,还想着是占了齐国的大便宜,没有完全想要背叛晋廷。 但他投靠萧呈,扯旗造反的消息,已然飞向了中京。 晋廷自然难忍怒气,当即派兵镇压……慕 但那时候,裴獗因追击萧呈楼船,在石观码头中箭,身负重伤未愈,无法领兵作战,而北雍军也因楚胡韩三人的背刺,大伤元气…… 郑寿山真反了,发现没有北雍军和裴獗的晋军,不堪一击。 于是彻底拉着楚州投靠了齐国。 萧呈用十万石粮的极小代价,轻轻松松就接管了楚州,没费一兵一卒。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萧呈的战略史上,很成功的一仗。 堪比利用冯蕴收复安渡诸郡。 如果再回头去看,上辈子的晋廷,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露出颓势的。慕 当然,这些消息全是冯蕴在台城时听来的。 而那些装着石头沙子的麻袋,到底是萧呈所为,还是李宗训确实不想给粮食接济楚州,就只有上辈子的他们才知道了。 屋子里,安静如许。 裴獗没看到冯蕴的反应,微微皱眉。 “面片汤是没有了吗?” 冯蕴回神,转眼看向小满。 小满收着脖子,抱着被子就往外走,假装看不到娘子的眼神,环儿和佩儿也是紧张兮兮,大气都不敢出。慕 她们不是诚心的。 大王问起,世子来了,干了什么…… 她们也没有说其他,就说世子要了一碗面片汤。 这不算背主吧? 屋子里寂静得有些古怪。 那个小小的更漏,发出的轻微响动,格外清晰。 冯蕴直起身来,拨开裴獗的手回头。慕 “小满,让灶上为大王煮一碗面片汤来。” 裴獗当然也不是为了争着吃一碗面片汤,就记得温行溯爱吃这个,冯蕴去大营探监,就特地为他捎带。这个淳于焰大老远回来,也要吃上一碗。 他想尝尝,到底是什么味道。 面片汤很快就端上来了。 还是面片汤的味道。 “好吃吗?”冯蕴笑着问他。 裴獗:“尚可。”慕 冯蕴微微颔首,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直到他慢条斯理的吃完,让仆女收拾了碗筷下去,这才认真问: “郑寿山跟邺城朝廷的关系,你怎么看?” 裴獗沉吟一下,“淳于焰跟你说什么了?” 冯蕴没有隐瞒他。 在对待李宗训的态度上,两人是一致的,矛头向外。 等她说完,裴獗就明白了她话里的玄机。 “蕴娘是想,离间李郑二人?”慕 第372章 岂不快哉? 裴獗的话里,藏着一丝冷冽的余韵。埄 冯蕴脊背莫名凉了凉,抬高眼。 二人对视片刻,冯蕴淡淡道: “你们下去吧?把门关上。” 仆女都站在门外,闻声齐齐应道,“喏。” 脚步声远去,房门合上了。 冯蕴转过身来看着裴獗。 裴獗伸手拉住她。埄 冯蕴没有动,声音轻缓,“今日我在淳于焰面前拍了胸口,说邺城顶多三年,必亡于西京。” 裴獗一言不发。 冯蕴问:“大王认为我是在吹牛吗?” 裴獗嘴角下意识抿起。 “不好说。” 他不是那种喜欢说大话吃暗亏的人。 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夸下海口。埄 西京朝廷的情况,他二人心里都很清楚。 朝中新旧两党暗流涌动,明里暗里,没少给对方上眼药,尽管有裴獗压着,暂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动乱…… 但针锋相对久了,总有爆发的一天。 这次若是裴獗传出“死讯”,只怕西京顷刻就会分化,让李宗训捡一个大便宜。 冯蕴淡然地道:“打仗劳民伤财,受苦的,还是老百姓。这些年的年头也不好,饥寒灾荒,这个天下,已受不得更多兵祸之痛了。” 裴獗:“故而,眼下当休养生息,不可再起兵祸。” 也正因为此,他认为三年之期太短。埄 这三年里不解决西京内部的问题,掉头去打李宗训,是很不明智的。 冯蕴道:“所以,我们不打仗。” 不打仗如何收复邺城? 裴獗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眉眼肃然。 冯蕴笑道:“再坚固的堡垒,都经不住内部的瓦解。依我之见,从外攻打,不如从内分化。” 裴獗依旧沉默。 冯蕴继续道:“我们搞发展,搞民生,无须跟他们兵戎相见,只需要从内部去……分化他们,瓦解他们,拖垮他们。”埄 裴獗道:“郑寿山此人死心眼,与葛培素来交好,离间,并不容易。” 太容易的事,定有陷阱,她还不敢干呢。 冯蕴轻轻一笑,“我有办法。” 当年萧呈是怎么干的,她也可以怎么干。 踩在萧呈的肩膀上,干萧呈还没有来得及干的事,戳瞎他的眼睛,收复郑寿山,打痛李宗训,不费一兵一卒,岂不快哉? “你这妇人……” 裴獗突如其来的感慨,让冯蕴忍俊不禁。埄 她知道,她方才严肃的表情,还有那些出格的话,在这个世道,是有违妇人之德的,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震惊。 可她已经藏不了了。 装也只能装一天两天,不能永远在裴獗面前伪装下去。 “怎么办呢?我就是这么坏。”冯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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