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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了躯壳,只会困留此地,恒久——不见天日。” 他说着,似乎探到了被打散的灵识,当即转身,长剑横扫之下,剑影四出。 散如浮尘的灵识在罡风裹挟之下聚于一处。 下一刻,金光剑影穿过那蓬浮尘悍然楔进泥石里。 *** 云骇原本收拢经幡,直奔太因山去,想要赶往灵台。他想见一见灵台上的仙首,看着对方好好端坐在高椅上,身边跟着仙气化生的白鹿,挂着一盏照世明灯。 但他走着走着便慢下步子。 他莫名又想起了那句“爱徒”,想起杀招直贯下去时,那人看向他的眸光。还有那个匆匆赶来的帮手,脱口叫道“明无仙首”时,嗓音里似乎惊慌大过算计。 更何况…… 为何会有邪魔知道,一声“明无仙首”能让他心神不宁? 云骇猛然刹住步子。 片刻之后,他转身返往大悲谷。身形之疾,迅如雷电。 他此生从未赶得那么快过,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等到他回到谷底时,连眼睛都烧红了。 他绕过弯弯曲曲的山壁,拐过最后一道崖石,刚巧看见天宿的金光剑影轰然落下。 剑鸣声嗡然响起,震彻大悲谷底。 云骇在那片虚影之中茫然僵立,良久才明白过来…… 那是天宿上仙的诘问之音。 第104章 半生 早在世上只有神木、尚未有仙都的时候, 人间就已经有许多修士了。但那时候的修士各有各法,总是独来独往。少有聚集,也不成体系。 当时西南一带以异术为主, 那里的修士研习的多是傀儡、蛊药以及奇门法阵。北边自太因山往冕洲无端海一带天寒地冻, 修士往往钻研的是火炼丹药、盘修以及符咒之术。而东南多战事, 后来的修士则偏向于以兵戈刀剑入道。 兵戈刀剑总免不了切磋较量,加之东南多城镇, 修士之间往来渐深,最早的门派就起始于此。 那些门派之中,有两家延绵数百年, 成了后世仙门中颇有名望的存在。那两家一者是梦都的封家, 一者春幡城的花家。 后世人只知这两大仙门离得并不远, 算是世交, 往来甚密。但少有人知,这两家在最初的时候其实同为一门。 封家和花家最初的先祖拜过同一位修士,跟着对方修习剑法。说起来, 也算是师兄弟。 虽是同门同源,但两边心性却天差地别,以至于学出来的剑法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路数——一边锋芒尽显, 一边则温吞如水。 花家是后者。 又因为同门同源,师兄弟各自成家, 各立门派后,便免不了常被提及比较——谁家声名更盛,谁家修为更高, 谁家弟子卓荦不凡。 可那时候的花家毫不起眼, 不论同哪家比较都落尽下风。 修行中人提到花家,最常说的评判便是“天赋庸常”。 如此几代百年, 碌碌庸常的花家终于出现了一个例外。 那是花家那一任家主的长子,单名一个“信”字。小小年纪就显露出了绝佳根骨,在其他弟子剑招还背得磕磕绊绊、剑都拿不太稳时,他已经能以长枝同长老打一个来回了。 而他尚不满七岁。 那时候世上常有传闻,说谁谁少时灵慧又颇有仙缘,大了却不过尔尔。 对于花家来说,被评判了百年的“碌碌庸常”,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奇才,自然半刻不能放松,免得让奇才成为那个“不过尔尔”。 于是,明无仙首花信那场诘问的起始,便是诸多重复而单调的记忆—— 花家弟子修习都在弟子堂,家主另外几位儿女也都与弟子们无异,常在府间玩闹,唯独他被安顿在剑场旁的高阁上。 那高阁共有数层,一层静修,一层书室,再往下有药堂和起居卧榻。在弱冠之前,他日日除了修习便是修习,除了每年岁末的敬拜之仪,几乎没有出过那座高阁。 家主也从不准许其他人靠近这里,以免喧吵。 那些年里,他见得最多的人,是一位教习法阵和方丹的先生。据说那位先生脾性严苛,总板着个脸,所以鼻旁有两道深深的褶纹,看着就极不好相处。 据说从他口中听一句夸赞,比登天还难,倒是训诫从不离口。可他在花家的那座高阁里却恰恰相反,一句训诫都不曾有过。 他起初常常忍不住赞叹,说花信确实是“百年难遇”的好苗子,灵慧至极。后来这种夸赞翻来覆去也变不出花样,渐渐便少了。 再后来,那位先生偶尔会露出愁容来,无端轻叹一口气。 花信很少过问他人之事,所以常常叹气声听在耳里,抄着阵书和丹方的手却不停。 直到有一回,先生的眸光显露得实在直白,他才停了笔,抬头问道:“先生因我而叹气?” 对方良久道:“我看花家一众弟子修习都在弟子堂,既有刻苦用功之时,也会玩笑嬉闹。唯独大公子你一人自幼在此,日日修习不曾放松,不会愤懑不平么?” 花信平静道:“幼时偶尔会贪懒,后来便不曾再有。” 先生又道:“我常训斥一些弟子不知刻苦,到了你这,倒想劝你歇一歇,偶尔也玩闹放松一番。” 花信道:“先生费心。” 他这么说着,平静地收回眸光,又动起了笔。 倒是那先生愣了好一会儿,实在没忍住,问他:“大公子如此刻苦修习,是因为外人的那些评说,想要替花家争口气么?” 花信微微愣了一下。 还没回答,先生就懂了:“看来不是。那是为何?修士们总有所求,但我在你身上似乎从来看不到。” 花信:“修士们所求何事?” 先生说:“大多求长生。你呢?” 花信:“从未想过。” 他刚及弱冠,尚无惧于生死。 先生道:“我料想也是如此,人得先有舍不得,才想求长生。” 他又道:“还有些人修行是为了护住某一个、或是某一些人。大公子有格外想护的人么?” 花信道:“没有。” 他自幼便算是离群索居,就连亲缘都十分浅淡,与人交集点到即止,也早已习惯如此。 倘若碰到邪魔阴晦之物来犯,他自然会出手相挡,不论是为了花家还是大街上过往的车马行人。可要说为此而修行,又着实谈不上。 遑论什么“格外想护住的人”了。 他见先生面露忧色,缓声道:“若是为了护住某一个人,或是某一些人,那道便太短了。” 先生头一回听他说起“道”,忧色减了一些,问:“哦?” 花信说:“若是格外想护的人不在了,那他们当如何?就此荒废,或是再找一些支撑?” 先生点点头:“确实如此。” 先生迟疑着,问:“那……大公子是如何想的?” 花信想了想,道:“只要没有那个格外想护的人,没有极度想成的事,那便世人皆可,事事皆行,自然也不会有垮塌重来的一日。” 先生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评判。 良久之后,先生才道:“倒也是个道理。只望你一直如此,那便是个好事,能成大道。” 他顿了顿,便收了话音。 花信一直都知道,那句话还有后半句,既然有“索性一直如此,是好事”,那便应该有“倘若某天骤然变了”。但他那时候并不在意。因为于他而言,有前半句就行了。后面的与他无关。 *** 这位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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