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好[骨科兄妹]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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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黎教授，还请自重，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了，你也没有资格管我。” 黎燕姿呼吸急促，听到这句话，心口泛起一阵涟漪。就在刚刚，她听到宋书砚和苏知夏说在一起的那一刻，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冲进来。她在嫉妒。黎燕姿对自己的心失去了掌控力。一股前所未有的感情在扎根发芽，甚至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书砚，别胡闹了，我们好好谈谈。” 宋书砚后退一步，忽地笑了。 “黎教授，我并不认为，一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我还能心平气和的跟她坐下来谈谈。” 黎燕姿怔怔的看着他，有些难过有些委屈，却笃定的说道。 “你一直都在怪我。” 宋书砚收起笑容，有些莫名的看着黎燕姿。 “我怪你，难道不应该吗？” “是你一次次将我的梦想摁在泥里碾压，是你笃定我伤害邵北岸，是你在证据不足的时候认定我校园霸凌，也是你害我，让我被所有人辱骂，从奥数比赛第一名成了一个笑话！” 一桩桩一件件，他忘不了，也不想忘。他要记住这些伤疤带来的疼痛，再也不要犯第二次！黎燕姿在他每说一句，脸色就白一分，带着一抹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痛心迷茫。身居高位的人，又怎么会明白他这种人挣扎的痛苦。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她能亲自经历一遍。宋书砚轻笑一声，带着些许嘲讽。 “黎教授，我尊敬你，但也仅限于此。” “我毕竟是个生意人，和你这种清风朗月，不沾铜臭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说完这句话，苏知夏便拿起宋书砚的外套和他并肩离开了。空旷的包厢里，只剩下背影孤寂的黎燕姿和震惊诧异吃到瓜的林姗。她怎么也没想到，黎燕姿和宋书砚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苏知夏开车就要送宋书砚回公寓。此刻宋书砚酒精后劲上头，一时间有些晕乎乎的，却也不妨碍他的思考。 “苏知夏，本来说不醉不归的，结果还是没成功。” 苏知夏平稳的开着车，伸出一只手体贴的给他盖上毛毯。 “没关系，下次也行。” 结果就在这时，宋书砚突然喊了一声：“停车！” 苏知夏眉心一跳，见宋书砚已经急不可耐的握着门把手了，连忙找个了位置停车。 “怎么了？” 结果刚说完这句话，宋书砚就已经跑下车了。苏知夏见状，拿起他的衣服追了出去。宋书砚停在了一家老破小店面前，连像样的招牌都没有。他却笑容满面，还带着一丝亲切。 “郭姨，两份调料，一份不要辣。” 听到门口的动静，从里屋走出来了一位老婆婆，见到宋书砚愣了许久，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 “书砚？” 宋书砚见郭姨还认识他，眼眶有些微微发热。 “郭姨，是我，我带朋友来吃饭了。” 苏知夏走进来，就见这里是一家自助串串店，座位不算多，甚至只有一口大锅在热气腾腾的煮着串串。苏知夏也没嫌弃，坐在了宋书砚身边，将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今晚下雪，别感冒了。” 郭姨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感慨。 “你也长大了，都带女朋友来了。” 郭姨说完就将两碗调好的麻酱端在了他们面前。但宋书砚和苏知夏谁都没有解释，毕竟说了老人家也不会信。苏知夏见宋书砚对这里很熟悉，也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一根签签，就着这串海带咬了一口。有些辣，但味道却很独特，她从没吃过的味道。 “很好吃。” 郭姨笑的更开心了，却也有些感慨。 “上次见书砚还是在十几年前，那个时候你还小，经常一个人背着书包来吃串串，更久以前的时候，都是你爸爸带你来。” 许久没有听到宋父的消息，宋书砚眼眶有些泛红。苏知夏捏了捏他的手，和郭姨岔开了话题。 “郭姨，这些年我们都太忙了，以后有机会天天来。” 郭姨笑了两声，却还是贴心的开口：“哪能天天吃，书砚还记得老婆子我就很高兴了。” 说完就让他们好好吃，就进屋去了。宋书砚咬了一口萝卜被呛到了。苏知夏连忙给他倒了杯水，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慢点喝，我也很久没见你吃辣了。” 宋书砚压下喉间的涩意，眼眶还是有些红红的，盯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锅发呆。半晌他才缓缓道：“我爸爸以前经常带我来吃，有时候因为很忙，会把我交给郭姨照顾。” 苏知夏不再出声，而是侧耳倾听。 “后来我爸爸为了救养父去世了，我被邵家收养后，经常被邵北岸针对。” “我每次放学就会来郭姨这里吃串串，其实也不是为了吃串串，只是想找回以前的那种感觉，可记忆还在，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宋父不会再掀开门帘，笑着喊他。 “书砚，回家吃饭了，今天做了你爱吃了红烧排骨。” “书砚，作业没写完，周末就不带你去游乐场了。” “书砚，对不起……蛋糕店关门了，爸爸只给你买到了一盒纸杯蛋糕……” 如果宋父没有死，他就不是没有父亲的孩子，也不会被邵北岸欺负，更不会为了适应邵家饮食，再也不吃辣。这时他被人紧紧抱住，苏知夏将自己的体温带给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 “书砚，难过就哭出来，我陪着你。” “在我身边，你可以做自己，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不用担心其他。” 室内温度渐渐升温，宋书砚清晰的听见了苏知夏的心跳声，也让他的情绪渐渐平息。他的酒醒了，多余的感情也该收回。宋书砚轻轻推开她，轻笑一声。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了，走吧，回家了。” 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店铺，桌上只有用水杯压着的几张大钞。苏知夏刚停好车，转头宋书砚就已经下车不见了。她看着宋书砚有些虚浮的脚步，无奈失笑。宋书砚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睡觉。他踩着鹅卵石，冷风吹过，却清醒了几分。就在这时，他的脖颈一凉。他忍不住抬头看去，无数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就像是黑夜中的星空掉落。宋书砚忍不住伸手去接，雪花在他掌心融化成了一滴小水珠。他轻声呢喃：“下雪了。” 他垂下眼眸，看着不停落在掌心衣服上的精致小巧的雪花，一时有些出神。突然，宋书砚的面前出现了一双高跟鞋，一道比雪花更冷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宋书砚似有所感的抬头，就见一张美丽清冷的面容出现在眼前。这一瞬，他所有的瞌睡彻底消失，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诧异的喊了一声。 “黎舒染，你怎么在这里！” 黎舒染将围巾摘下，亲自戴在了宋书砚的脖子上。漏风的感觉消失，宋书砚倒也没有那么冷了。黎舒染这才开口：“今天有些忙，没有去医院，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邵董事长。” 宋书砚有些尴尬的后退一步，摸了摸鼻子道。 “不用了，苏知夏会陪我去的。” 他看着黎舒染和黎燕姿相似的面容，下意识的想要远离，更别提黎舒染还是黎家的掌权人。黎舒染眼神依旧淡漠，似乎对于他的远离并不在意。 “邵董事长生病，我该去看看。” 说出的话却不容宋书砚拒绝，他也不在多言，只是还是那个问题。 “黎总，你怎么在我家小区？” 听到宋书砚的称呼，黎舒染眼眸微暗。 “等你，不请我去上去坐坐吗？” 苏知夏此时也走了过来，看见黎舒染还有些意外，却还是打了个招呼。 “舒染姐，好巧。” 宋书砚看了眼苏知夏，又看了眼黎舒染，最后还是顶不住压力。 “黎总，正好我有事和你谈，上去喝杯热茶吧。” 本来送他回家就走的苏知夏，接收到宋书砚求救的信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了上去。苏知夏看着宋书砚的背影，垂眸笑了两声。他也就只有在面对黎舒染的时候，才会有这么生动的表情。或许是因为在国外的那五年，有三年都跟黎舒染纠缠不清。回到公寓后，宋书砚看着眼前的摆设一时间有些出神，不由看向了苏知夏。 “你布置的？” 眼前的房子和他小时候记忆中的房子很像很像，温馨简单，该有的却都有，就仿佛宋父会从房间走出来，和他打招呼。苏知夏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找了很久才找到以前的房子，但也因为时间太长了，只复原了大致。” 宋书砚眼眶微热，抿唇笑了笑。黎舒染坐在了沙发上，视线淡淡的落在了宋书砚身上。 “你们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说到这顿了顿：“苏医生不忙？” 苏知夏像是没有听出言外之音一样，笑着给她倒了杯温水，仿佛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一样。 “我回国只是为了书砚，邵叔叔现在情况稳定，不忙。” 就在她们之间冒着没有硝烟的战场，这边宋书砚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毕竟这是他私人号码，没什么人知道。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还带上了一抹焦急。 “宋先生，你快来一趟吧，黎教授这边出事了！” 宋书砚心头一紧，却很快冷静了下来。 “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宋书砚看向了她们两人，最后视线定格在黎舒染身上。 “黎总，你想谈的事情可能要延后了，黎教授出事了！” 黎舒染一向冷静的面容，在此刻寸寸裂开，起身率先朝着门外走去。 “一起。” 宋书砚拉着苏知夏跟上：“要是出了什么紧急状况，你还能救一把。” 被当成工具人的苏知夏也没有生气，毕竟她很了解宋书砚。他拉着自己的手都在颤抖，他在紧张。黎舒染坐在了驾驶位上，拉开了车门，没有多余的言语。 “上车。” 苏知夏将宋书砚推到了后座，随后自己坐上了副驾驶。黎舒染看了苏知夏两眼，一脚油门踩下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深夜里。宋书砚将得知的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 “林姗说，黎燕姿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被车撞了，现在还在手术室里。” 黎舒染粗略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才发现林姗已经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面色微冷，给特助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很快他们就抵达了市医院。林姗身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身上还有没散去的酒味。黎舒染冷着脸走上前：“情况怎么样了？” 宋书砚也有些紧张的看着还在进行中的手术室。林姗原本还有些惊讶为什么宋书砚会和黎舒染一起出现，但听到这句话，连忙说了出来。 “黎教授的情况不太好。” “当时我和黎教授本来要回去的，但一个小女孩突然冲在了我们眼前，一辆车开过来，黎教授想也没想的就去救人，结果就这样了。” 黎舒染眸光幽深冰冷，如同深潭一般，让人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么。宋书砚和苏知夏对视一眼，他拧着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