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良久她才改口道:“我不会放弃知遥的。” 陆知遥眼里的光慢慢明显。 她主动握住他的手:“再等四年,等你大学毕业如果你仍然喜欢我,我一定不会放弃。” 陆晓晓气的直哆嗦,嘴里一直念着‘不同意’。 叶然虽然反应不大,但紧绷着的脸上也写满了反对。 四年时间一晃而逝。 陆晓晓夫妇的态度也一如从前。 他们就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和陆知遥见面。 毕业典礼这天,是他们难得的能光明正大见面的时间。 花晚意作为学校最大的股东被邀请上台给优秀学生颁奖。 她特意挑了一束最大最艳的红玫瑰递给陆知遥,礼貌地和他拥抱,笑着恭喜他。 “恭喜毕业。” 陆知遥朝她眨眨眼,低声道:“也先恭喜花小姐即将脱单,记得在天鹅湖旁边等我。” 典礼进行的很快。 没过一个小时,她就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两人就像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牵着手沿着河边散步。 他牵着花晚意站在一块厚重的心型石板前。 “你看,这是我们学校著名的‘同心岩’据说在这里拍过照的最后都结婚了,要不我们也试试?”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对着两人拍照。 花晚意指了指旁边黄色的告示牌:“它说这个有脱落的风险,我们在这里逗留不要紧吗?” “我入学开始它就在这里了,这么多年都没事,况且我们只拍一张照片,不会有事的。” 听了解释,可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块石板看起来年久失修,的确存在安全隐患。 她虽这样想,可实在不忍心拂掉他的兴致,牵着他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岩石传来细微的响声。 石头应声倒地,刮伤了陆知遥,砸中了花晚意。 他走在外面,刚好是石头边缘位置,花晚意走的靠里一些才被砸中双腿。 救护车很快赶来。 叶然陆晓晓得知消息赶来,在医院对着陆知遥一顿数落,对花晚意也不再冷眼相待。 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是处于愧疚,亦或许是看到了她对陆知遥的真诚。 他们对陆知遥偷户口本结婚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花晚意也终于在45岁这年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新婚夜,她端来一晚青椒肉丝。 “这是高考那年欠你的。” “我这一生只为你一人做过饭。” 婚后的甜蜜一如往昔,却只存在了短短三年时间。 汽车疾驰而过,往日种种便如南柯一梦,烟消云散。 曾经的甜蜜与心酸只在一人在脑海中交织杂糅,混做一团剪理不清。 我揉着胀痛的头从床上醒来,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装饰一时有些恍惚。 “醒啦?” 穿着古法旗袍的女人挑着一杆烟枪,斜斜倚靠在梨花木制成的柜子旁。 我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好半天才把人和名字对上号:“楚间老板。” 青春杂货铺的老板楚间,据说有穿古越今的能力,只要付得起代价她能送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不久前我来到这里,真的用三十年寿命换来和花晚意一年的相处时光。 传言不假。 世上真的有能人异士。 楚间敲了敲烟头:“眉头紧皱,怅然若失,看来客人的旅途并不愉快。” 我回想起在花晚意十八岁那年所闻所见的一切,答道:“的确有些不愉快。” 楚间吐了口烟圈问我:“还有遗憾吗?” 遗憾吗? 我想起被烧掉的日记本和没能带回来的照片,还有最后都没能和花晚意和好的告别,轻轻点了点头。 “遗憾肯定是有的,但我也接受现实了,至少在这个时空里我的妻子爱我就足够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想起了临走前问她的问题。 ‘如果你没嫁给叶瑾年怎么办?’ ‘那我会找一个和他很像的人结婚。’ 也许。 这个时空里的花晚意也不爱我,她嫁给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叶瑾年而已。 我失落下来,还没缓和下来的情绪一点点激荡开来,化作细细密密的酸涩雨珠拍打在我的心湖上。 楚间似是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 她转过身体,从柜子里抽出一只手表递到我手上。 “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你这样省心的客人了,这是我给你的临别礼物,记得贴身携带,会给你带来惊喜。” 她一边说着,一边敲着梨花柜上的木鱼。 三声木鱼落。 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身下的雕花木床变成柔软的床垫,四周古朴的装饰也变成熟悉的现代风格。 这是我和花晚意的婚房! 我在2001过了一整年,在这个时空里却只睡了一觉。 一切都没变,但我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赤着脚下床走到书架旁。 这是花晚意生前最喜欢的地方。 她总喜欢在这里徘徊,或倚墙看书,或静坐办公,这个书架似乎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每年再忙她也要亲自把这些书搬出去晒太阳。 仔细想想,今年似乎还没来得及给它们晒太阳,她就已经离开。 我把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拿下来。 下意识把脚抬起来:“花晚意,我要出门。” 话落,是长久的静默。 我一愣,后知后觉想起什么,自己默默捡起七零八落的鞋子穿上。 花晚意不在了。 即便我还像从前一样赤着脚站在地上,那个爱我的人也不会再对我念叨,再也没有人会无条件包容我的坏习惯。 我把那些书都整理了出来。 在整理最后一趟的时候,一个纯白封面的书掉落在我脚边。 这是花晚意最喜欢的一本书,闲暇时我总能看见她拿着这本书出神。 而每每当我靠近的时候她总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合上它,即使我再好奇再怎样闹她都不肯给我看。 印象里,只有这本书和衣柜最里层的保险柜是她坚决不让我看的存在。 而现在,这本书就落在我脚边,再没人能阻止我打开它。 我把它捡起来放在桌上。 曾经的我太任性,她总是毫无道理地包容我,我也该学会尊重她的想法。 既是她不愿意让我看的东西,不看也没关系,权当个念想留着。 “遥遥,你在吗?有客人来祭奠花晚意,想见见你。” 叶然在外面敲门。 “来了。”嘴上应着,我心里却有不少疑惑。 花晚意已经安葬一个多月,虽然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来祭奠的人也有不少,但他们都是问了地址以后独自祭奠。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想见我。 我打开门,见到的却不是我爸,反而是我妈那张贱兮兮的脸。 二十多年了,她还是这样不着调。 她挤挤眼睛,朝楼下努嘴:“别怪老妈没告诉你,楼下那个可是你的情敌,估摸着找你示威来了。”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妈,少看点玛丽花小说。” “哪有情敌在人死了以后才来耀武扬威的,况且你儿子的魅力你还不知道吗,花晚意可是爱我爱的连命都不要了。”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白月光。” 我不理会她,自从十八岁我说喜欢花晚意非她不娶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我耳边念叨花晚意有个白月光。 尤其最近花晚意死了以后她更是看见一个男人就说是白月光。 这个月已经不知道第几回了。 我一把推开不着调的妈,却在看见客厅中间那个短发男人时顿住了脚步。 这是真的白月光——叶瑾年。 叶瑾年看见我时明显一愣,连手上的杯子都差点摔了。 他变得比从前更沉稳,身上也没有了高中时代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有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 他喊我时,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陆知遥?” 我点点头,走到他面前:“你是来祭奠花晚意的吧,我带你去。” 谁知他根本不动,反而盯着我道:“我是来找你的。” “虽然这样说很冒昧,但你真的和一个故人很像,就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他也叫陆知遥,是花晚意爱了一辈子的人。” 一句话犹如重锤砸在我的脑海里,我呆滞在原地:“什么意思?” 叶瑾年继续道:“他陪了花晚意一年,在2001年的最后一天转学,花晚意找了他几十年一直不肯结婚。” “她拒绝我的追求和你结婚,我以为是她找到了,没想到……” 话里未尽的意思我们都知道。 可花晚意明明喜欢叶瑾年。 我以为是他拒绝她的追求,可现在怎么好像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花晚意爱的是我,我是三十年前自己的替身。 这太过荒谬,我不敢信:“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叶瑾年拍了拍我的肩。 “我受你父母所托开导你,把自己关在房间一个多月他们很担心。” “错过的爱在我和花晚意身上就该终止,你不该为她的错误买单,在虚幻的爱里蹉跎一生。” 叶瑾年说完转身走了。 我的心绪却始终平静不下来,脑子里乱糟糟的。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楼上的父母。 他们脸上的担忧在我看去的瞬间消散,换上我熟悉的不着调的模样。 我眼眶一热,伸手抱住他们。 “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安抚好父母,我重新回到房间。 桌上的白色书被风吹开了几页,我走上前合上它,却被里面的内容定住了视线。 2006年9月7日。 ‘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是你第一次见我,小脸红扑扑的很可爱。 你抓了戒指送我,惹得你爸哭天抢地,被你妈好一顿收拾。’ 2012年5月13日。 ‘原来你常挂在嘴边的柳苗是个胖女孩。 长得肥头大耳的,还总想拐你回家,我不喜欢她。’ 2024年4月27日。 ‘你不仅和胖女孩一起上下学,还要和她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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