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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渐渐的将那只手往下移了移,蹭在了她同样燥热不堪的颈项上,还要往下移的时候,庄越却猛然将手抽了回去。 她蹙起了眉头,睁开眼望向他,眼中氤氲着湿润的水意,语带不满:“你干什么?”仿佛他那只手原本就是她的所有物,她有绝对的使用权。 庄越的目光不明显地闪烁了一下,顿了一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算镇定地对她说:“已经到楼下了,我送你上去吧。” 裴晏晏的视线仍然落在他的手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孩童被抢走玩具一般的委屈,然而她毕竟还知道这手不是她的,她没理由再抢回来,所以只是低声说了句:“我头晕,走不动。” “我扶着你。” 裴晏晏瞪他一眼,身体里无法纾解的燥热让她不知所措,他对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更是让她恼火不已,她突然就对他发了难:“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我说了我走不动,你是抱不动我还是怎么着?” 庄越被她怼得哽了一下,以职责而论,雇主喝醉了酒,走不动或是不愿意走,要求他将她抱回家,似乎都不算太过分的要求,他理应尽力去满足。 可是作为一位年轻女性的保镖,他认为他有义务主动避免一切不必要的、容易引起误会的身体接触,因此他迟疑了一下,对她提出了一个更合理的建议:“我背你上去吧。” 这个建议却不知道触碰到了她的哪个点,不仅没有得到她的采纳,反而招来了她更大的不满,她几乎是咬着牙对他说:“你听不懂吗?我说了,我走不动,我、要、你、抱、我、上、去。” 庄越有些意外于她这番突如其来的怒火,毕竟两人之间虽然说不上多么融洽,但她确实没有对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不过念头一转,他忽然想到,或许在她眼里,他更像是一个趁手的工具,而不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不具备任何足以与她产生误会的属性,眼下这个工具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了故障,她恼火也是应该的。 这样一想,他心里的那点顾虑当然也就显得十分可笑而多余了,他不再犹豫,低声对她表示了歉意,然后弯腰将她抱出了车厢。 庄越没能猜中雇主的心思。 任他想破了脑袋,也绝对猜不到,他在她的心中,非但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还是一个极富性吸引力的年轻男人。 这是裴晏晏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抱在怀里,这么的近,这么的紧,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气息,可以听到他胸腔中的心跳声。 她虽然接过几部戏,但是出演的都是配角,她本人又是年轻脸嫩的,还不适宜太过成人式的爱情戏码,因此剧中的感情戏基本都很少,大多都在青涩的萌芽期就因为各种缘由被掐灭了,根本就拍不到亲密戏,这确确实实算得上是她同亲属以外的男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她依偎在他的胸前,微微抬起了脸,透过氤氲的视线看到了他清晰的下颚线、挺直的鼻梁,微抿的嘴角和轻轻颤动的喉结,这一切的一切在此刻,在她被那杯酒搅乱了意识的此刻,都变得格外的有诱惑力。 0013 13.“你有没有女朋友?” 她喝下那杯酒的不久之后就发现不对劲了。 不是第一次沾酒,也不是没喝过烈性酒,她很明白,以她的体质和酒量,不会有那么一种酒能让她在刚喝下去没多久就出现这么强烈的眩晕反应,尤其还伴随着身体的不正常燥热。 她还没失去判断能力,脑子里很快地回想了一遍事情的经过,隐约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可她没把事情挑明——这件事不能闹大,不说闹出什么大新闻,就算今天只是从这个包厢里传出去一些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她往后就再也没有任性的权利了。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给她的保镖打了个电话,他会为她解决一切麻烦的,她只需要忍耐三分钟,三分钟之内他一定会来。 裴晏晏把放在自己小腹处的手轻轻贴向他胸前的衣服,心中有些恍惚地想,你果然来了。 “庄越。”她很轻地叫了他一声,然后看见他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看起来……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性感。 “什么?” 她用有些昏沉的脑袋想了想,然后问他:“你有没有女朋友?” 他的肌肉很明显地紧绷了一下,给了她一个极其简洁的回答:“没有。” “为什么没有?” 他不回答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究竟喝了什么?” “我不知道,”她闭上了眼睛,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里蹭了蹭,语气简直像是在撒娇:“我好难受。” 如果说庄越的肌肉只是在她叫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变得有些不自然的话,那在裴晏晏把脸贴在他身上蹭的那一瞬间,他的神经系统就已经陷入一种完全崩盘的错乱状态了。 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忽然一松,裴晏晏吓了一跳,双臂紧紧缠住了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娇气的责怪:“你干什么呀?” 庄越没说话,也没向她道歉,甚至连低头看她一眼都没有,只是沉默地重新抱紧了她,微微扬起的下颚线显得格外的英挺而冷峻。 裴晏晏体内的燥热仿佛又开始按捺不住了,她忍不住想让他碰一碰自己,给自己降降温,可他的手现在正抱着她,抽不出空来,她有些失望地想。 不对,我为什么一定要等他来碰我,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过了片刻,她又想。 然而还不等她付出行动去就山,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这座山没有等她。 庄越大步出了电梯,开了门锁,一步也没停留的抱着她进了她的家门。 他似乎是把裴晏晏当成了个烫手山芋,多抱一秒都能要了他的命,恨不得能直接把她撂在门口就此不管了一样。 裴晏晏察觉到他是想把自己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连忙抱紧了他不放,对他说:“你把我抱回房间,放到床上,我身上没力气。” 庄越的脖子被她紧紧缠着,可一点也没感觉出她有多没力气,他扫了一眼客厅到她房间的距离,就这几步路,有纠缠攀扯的时间早就能把她放到床上去了,所以他没做声,而是顺着她的意把她抱回了房。 0014 14.委屈死了 事情并未到此结束。 庄越把裴晏晏放到了床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冷冽的神情也有了缓和,他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在她床边坐了下来,低声询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可能是他的语气带上了明显的安抚,不像平时那样冷冷淡淡,裴晏晏攀住了他的手臂,心里冒出了一些孩子气的委屈,她轻声地向他抱怨:“难受,好热。” 她这个样子,当然是不能去医院的,但是裴家既然把裴晏晏的人身安全都托付给了他,当然也就给予了他一定的权限。 他正要给那家医疗所打电话,手腕却被裴晏晏牢牢抓住了,“你不能让我爷爷知道这件事。” 命令式的语句,语气却是带着一丝央求的。 庄越皱起了眉,心说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让他知道。 裴晏晏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这人根本不可能听自己的,她眨了眨水汽弥漫的眼睛,低低的叫了他一声,“庄越。” “我不能……”庄越正想开口拒绝她,只说了三个字,后面的话就被人为的吞没了。 唇上柔软而陌生的触感终于让他常年不动如山的神情中出现了明显的错愕。 裴晏晏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个柔软而生涩的吻,然后整个人都贴进他怀里,纤白细嫩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颈侧,嗓音轻软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庄越,我不要看医生。” 紧贴在胸前那异常柔软的物事惊醒了他,他仿佛是被烈火燎了一下似的,猛的将她一把推开,然后迅速站了起身。 如果裴晏晏此时的神智足够清醒,她一定能发现他的耳根红得有多透彻,然后顺势精准地抓住他的弱点,逼他就范,可她现在偏偏意识混沌,只知道自己被他推开了,她什么也想不到了,只剩下满腹的委屈。 滚烫的泪水瞬间盈满了她的眼眶,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她透过朦胧的水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庄越根本没看她,垂着眼帘,视线仿佛黏在了地板上似的,他的脑子好像也和裴晏晏一样变得混沌不堪,已经忘了刚才是想做什么,愣了半晌才低头对着地板说了一句:“我先去给你打盆冷水来。” 要不是尚存的一丝理智让他还记得裴晏晏现在离不得人,他还真想就这么一去不回了,在浴室里开了冷水疯狂往自己脸上扑了好一会儿,他的意识才渐渐回笼,胸膛却还在因为刚才的事剧烈起伏着,他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根,慢慢靠向了浴室的墙,后仰着头往墙上磕了两下,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裴晏晏在床上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他回来,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羞愤,身体的燥热也还没有消退,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她恨恨地把脸埋进枕头里,泪珠不断地往外滚。 她没想到庄越竟然真的这么绝情,他竟然真的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她想到自己之前给他抛的那些媚眼,竟然全都抛给了鬼看,原来他不是假正经,是真的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 是的,她很早就看上庄越了,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好像从某个时间点开始,她就对庄越有了不可告人的欲望。 不是喜欢,不是爱,是欲望。 她想要他,从小到大追她的人那么多,她就是一个也看不上,丑的帅的有才的没才的她都看不上,她对那些跟自己在同一个环境里生长出来的所谓同类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就是只对庄越这种吃过苦头、经历过磨难,看起来无欲无求,还带着那种仿佛从不享乐的苦行僧气质的男人感兴趣。 她想睡他,想看着他那张仿佛从不动情的脸为她露出沉沦的表情,想让他抱她、摸她、舔她,进入她。 她想他想得要死了,已经不知道靠着意淫他高潮了多少回,从很早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撩拨他,但是他对她的暗示全无回应,她那时候只觉得他是假正经,那也没什么,太容易得手了她也不愿意,自己随随便便就能勾得到的别人肯定也能勾到,就是难弄到手的才好,反正日子还长,她总有一天能把他弄上床。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表里如一,竟然真的无欲无求,真的不享乐,她现在简直要委屈死了。 0015 15.避孕套 庄越是在将近十分钟之后回来的,裴晏晏那时正把头埋在枕头里,哭兴正浓,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了一眼——他还真给她打了一大盆水进来,有病! 她哽咽了一下,哭得满脸都是泪,不愿意被他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她用手背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恶声恶气地质问他:“你进我房间干什么?不要脸!” 庄越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并不受她的恶劣态度所影响:“你不是热得难受吗?我给你打了盆冷水,你先擦擦脸吧。” 他已经猜到了,裴晏晏大概是被人下了药了,但是从她的反应和说话的逻辑来看,应该也不是什么烈性药,今天在那间包厢里的人都是有些家底的,不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地痞流氓,不太可能用什么猛药,万一真闹出了事也是得不偿失。 市场上流通的催情药并没有那么神奇的药效,最多就是吃了身体发热,头脑昏沉,或许还会伴随着一定程度上的性欲高涨,但是并不存在必须要通过性行为才能解除药性的说法,顶多就是难受一点,忍一晚上估计也就代谢掉了。 裴晏晏微微偏过脸,往他递到自己脸旁的毛巾上斜了一眼,随即又恼火地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背对他。 站在庄越的角度,可以看见她哭得通红的侧脸,几缕发丝湿乎乎地贴在脸上和脖子上,再加上体内的药性,想也知道不会太好受。 他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水盆放在了床头柜上,把盆里泡着的毛巾拧了拧,自作主张地在她的床上坐下了,动作很轻地给她擦了擦脸。 她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泣,不知道是懒得理他还是怎么样,并没有再口出恶言赶他走,也没拒绝他给自己擦脸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她的抽泣声渐渐停了,一转身变成了脸朝上的姿势,偏了偏头,好像是想让他擦擦另一边,但是她又不说,只是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的,也不看他。 庄越把毛巾泡在冷水里重新浸了浸,然后拧掉多余的水分,默默地给她擦另一边脸。 “脖子要擦吗?” 裴晏晏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 他的嘴角很轻地抿了一下,用毛巾顺着她从下巴到锁骨的地方轻柔地擦拭起来。 庄越给她擦了一个来回,见她身上还盖着一床薄毯子,动作间湿毛巾总是碰到她的毯子,就抬手把那条毯子往下扯了扯。 这一扯,他又愣住了。 她不知道什么把衣服给脱了,还脱得干干净净,毯子底下赫然是她不着寸缕的身体,她今天穿的裙子是抹胸款式的,肩部一直都是光裸的,所以尽管她盖着毯子的时候肩膀也露了出来,他却一直都没能察觉到异常。 裴晏晏抬起眼皮向他看了一眼,他的反应明显是大大的取悦到了她,粉面含着盎然的春意,嗓音又娇了起来:“你掀我的毯子干嘛?” 庄越说不出话,连忙移开了视线,下意识又想站起身往外走。 裴晏晏却在他起身之前坐了起来,拉住他的手,身体软绵绵的往前一倒,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条粉白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腰,“你掀我的毯子,占我便宜,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想走吗?” 少女的肌肤细腻而温软,发丝如绸缎般柔顺而丝滑,犹自散发着淡淡的馨香,落在任何一个男人怀里都是一种莫大的刺激。 他也不例外。 他的神智也有些恍惚了,仿佛他怀里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火,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顷刻之间就能将他焚烧殆尽,只余下一抹灰烬。 裴晏晏才不管他恍惚不恍惚,反正她现在挺舒服的,身体里的燥热终于稍稍得到了一点纾解,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侧着脸,一会儿咬咬他的耳朵,一会儿舔舔他的下巴,仿佛他是她新得的一件玩具,她现在正对这个新玩具充满了好奇心和探索欲。 下面出水了,潮乎乎湿哒哒的,渐渐泛起了一阵一阵的痒意。 她扶着他的肩膀,由坐姿改为了跪姿,抬起一边膝盖跨过他的腿,慢慢对着他的大腿坐了下去。 肉户贴上他的裤子的那一瞬间,她小小地打了个颤,有些无措地抱紧了他,意乱情迷地叫他的名字。 庄越的呼吸一滞,连吐字都变得异常艰难,“你……” 裴晏晏睁开了那双湿润乌黑的眼,窝在他的怀里,很乖的对他提要求:“庄越,你抱抱我。” 庄越只觉得自己的鼓膜仿佛在震,她的话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他听不清。 他没有抱她,但是她也没在意,因为她找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这就是男人的性器。她隔着裤子轻轻碰了碰,第一次触碰男人的性器,她也不知道他现在这是硬了还是没硬,只是觉得摸起来又大又沉,长度也有些吓人,这么大的东西,该怎么放进她那里去呢? 她摸到他的裤子拉链,想把它拿出来看一看,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庄越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别碰。” 裴晏晏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啵啵啵的亲了好几下,一点也不知羞地对他撒娇:“我想看,你给我看看嘛。” 喉头一阵发紧,他别开了头,视线没有落点,裴晏晏看见他的嘴唇动了动,吐出无情的两个字,“不给。” 不等她再有下一个动作,他伸手扣住了她光裸的腰,将她从自己腿上抱下去,视线向大腿上那一小滩水渍一扫而过,他站了起来。 裴晏晏跪坐在床上,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拒绝自己。 接二连三的拒绝真的惹怒了她,让她的头一阵一阵的发晕,她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内心深处泛上来的酸涩,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说出来的话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去给我把手机拿过来,我自己找人解决,或者你现在出门,看见路上有个干净体面点的就给我带回来,我不信这世上除了你我就找不到别的男人了!” 庄越低垂着眉目,直直站在离她几尺远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他转身往门口走。 “庄越!” 他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背对着她,用一种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低声而快速地回答她:“我去楼下买避孕套。” ============= 下一章开始收费,是初夜,但没有展开写黄黄的细节,不用太过期待,比较黄的肉大概要等时间线回到现在才有,么么~o(〃'▽'〃)o 0016 16.一点小震撼 裴晏晏是真被他气哭了,气得心口砰砰直跳,眼泪直淌,乍然听到了这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秒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要从了。 要是别的什么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装腔拿乔,她早让那人滚得远远的了。 可庄越是不同的,他是她惦记过最香的一块肉,闻了那么久的味儿,馋了那么久,还一口都没尝过,要她就这么放弃,她不甘心。 她知道,只要他今天从这里走出去了,以后就绝对不会允许今天这种事再次发生,他会把她看得牢牢的,不许她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喝别人给的酒,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当然,也不会让她有可乘之机,他会从此离她远远的,不再碰她一根指头,甚至会直接撂挑子不干了,那她这辈子是再也别想得到他了。 所以她当机立断、收了怒火,决定不计前嫌,原谅他之前的不识抬举,接受他的示好。 我今天就先让让你,她这样想着。 楼下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无人超市,付款机旁边的柜台上摆放着各种避孕套和口香糖。 她当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不愿意让他去,谁知道他会不会出了门被风一吹就跑了,再也不回来,所以她抽了抽鼻子,开口阻止了他:“不许去,我有,就在柜子里。” 听完这句话,庄越花了两秒钟才消化其中蕴含的信息,压下心头浮起的莫名情绪,他深吸一口气,顺着她的指示转身走到柜子前。 拉开柜门的一瞬间,饶是庄越这样心理素质足够强硬的人,也还是被里面的东西震住了。 ——不同尺寸不同颜色的假阳具、跳蛋,各种款式的情趣内衣,一盒又一盒不同牌子的避孕套,还有一些他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用途的东西,堪称是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裴晏晏可不管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只知道他已经答应了,她一点也不矜持地光着身子下了床,下床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差点扑倒在地,还是庄越扶了一下才没摔,想着刚才自己摸到的那个东西,她跪在地上,埋头探进柜子最底层翻找。 庄越就站在她身边,小腿几乎能感受到她的体温,他的视线只要稍一低垂,就能将她此时的姿态一览无余,他看见她那头微卷的发丝散落在白玉一般的腰背上,看见她圆润的肩头和饱满的胸乳在发丝下若隐若现,还看见她……他不看了,收回目光,却发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经不受控,失了节奏,没了章法。 过了一会儿,裴晏晏从那堆垒着的避孕套里翻出了一盒,塞到他手中:“你用这个,这是大尺寸的。” 后来的事太过混乱,庄越已经不愿去回想了,他只知道,等他们真正停下来,他的理智开始恢复冷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裴晏晏汗津津地躺在他身下,已经昏睡过去了,双眼紧闭着,睫毛又长又密地扑下来,脸颊粉晕,发根潮湿,浑身都是被蹂躏过的痕迹,她皮肤白,稍微磕着碰着就会留下显眼的印记,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夜,身上简直没法看,仿佛刚刚遭受了一场疯狂肆意的凌虐。 而施虐者,是他——一个本该作为保护者而存在的人。 床铺已经乱得一塌糊涂,她的床单被子枕头都被各种液体染的潮湿又黏腻,皱巴巴的堆在了一起。 庄越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肆意发泄过的身体有了一丝疲惫的感觉,思绪却异常的活跃起来。 他躺在她身边,眼神失焦地望着天花板,听着她微弱平稳的呼吸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想起了裴兆华曾经给他下的评语:意志力坚定,自控能力强,不轻易被人左右。 一样也没做到。 静静躺了将近半小时后,他坐起了身、下了床,平静的摘掉了避孕套,抱起裴晏晏往浴室走。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抱着裴晏晏从浴室里出了来,她房间里的床已经不能睡了,所幸次卧的门没有锁,他就直接把她抱进了次卧。 帮她穿好睡衣,盖好了被子,他重新回到她的房间,套上自己丢在地上的衣服,开始清理被弄得一团混乱的房间,目光触及到床单上那一抹暗红色血迹时,他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僵滞,盯着那抹暗红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手,狠狠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收拾。 做完了这一切,他拿起了手机。 尽管他对自己的判断有八九成的把握,但毕竟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没有联系老爷子给他指定的那家医疗所,而是给自己的一位旧识打了电话,他给了他地址,请他带着设备到这里来一趟。 等人到了,庄越并没有让那位自己信得过的旧识进入裴晏晏的房间,也没告诉他里面的是谁,而是借着他的器械自己进去给她抽了一管血样,请他拿去检测,并尽快把检测结果告诉自己。 那位旧识本来就不是多事的人,没有介意庄越对自己的有所保留,也没打听这件事的细节,很痛快的答应了尽快出结果,还主动提及不会将此事声张出去。 =============== 庄越这一晚上的心路历程: 裴晏晏投怀送抱→心慌意乱 裴晏晏在他怀里发骚→欲火中烧 得知她家里备有避孕套→稍稍冷静 看见她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找避孕套→彻底失去理智 狠狠爆炒一顿之后→进入贤者时间,反思,后悔,被罪恶感压垮 0017 17.“你喜欢我吗?” 庄越没有等到裴晏晏醒来就离开了。 把那位旧识送走之后,他坐在裴晏晏的床边,难得的出了很久的神。 直到清晨来临,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射进来的时候,他的思绪慢慢变得越来越清明,昨夜的事变成了一部无声的电影,开始浮现在他眼前,每一幕都清晰无比。 被下了药的是她,最后失控的却是自己。 看着裴晏晏安然的睡脸,他的人生中第一次产生了逃避心理,曾经再危险再困难的任务他也没有退缩过,但是现在,对着这张恬静漂亮、毫无危险性的脸,他却有了手足无措、无法面对的感觉。 他不怕承担责任,但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再度清醒过来的她。 罕见的焦灼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难以压制,他意识到自己没有能力处理这样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给她的助理余双双打了电话,麻烦她过来照顾她。 然后在助理来到之后,她醒来之前,他离开了她的住所。 之后的两天,裴晏晏没有联系他,他当然也没有联系裴晏晏,他花了点时间和精力去弄清那天的情况,在这期间收到了裴晏晏的血液化验结果——各项指标都正常。 查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后续问题的处理也不是难事,一切正常的血液检测结果让他松了一口气,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第三天,他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感觉有了可以面对这件事的勇气,就在他下定决心去向裴鸿元和裴兆华坦白一切的时候,裴晏晏先找上了他。 一个很平常的上午,十点三十分,庄越站在裴晏晏独自居住的住所门口,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少见的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在门外傻站了将近十五分钟之后,他终于按响了门铃。 不到十秒钟,门就打开了。 视线相碰的一瞬间,两人都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彼此的目光,裴晏晏转过头,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庄越的脸色也没有了往常的冷淡自持。 裴晏晏握着门把手,先是低头盯着地面看了两秒钟,然后又抬起头,视线落在庄越的衣襟上,她把门开大一点,侧了侧身子,轻声说:“先进来吧。”说完自己先转身往回走。 庄越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进了门,然后轻轻关上门,往里走了几步,就很自觉地站在玄关口不动了。 裴晏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半天不见他过来,回头一看,见他站得老远,好像怕自己会吃了他似的。 在庄越心里,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子,在酒桌上被人下药,然后被药性逼得失去了理智,稀里糊涂的缠着一个不算熟悉的男性工作人员上了床。在经历了这种事之后,她现在对男人有再大的厌恶和抵触自己都能理解,就算裴晏晏要找人打他一顿他都不会有任何意见,他愿意尽一切的努力去消除她的不安和恐惧。 但是裴晏晏并没有遵循常理对他避如蛇蝎,只是比平常多了一点忸怩之态,她的脸有点红,往自己旁边的沙发指了指,故作镇定,“你坐这吧。” 庄越没动。 “你不坐下我怎么说?要我一直扭头看你吗?还是要我陪你一起站着?” 庄越犹豫了一下,在沙发另一头坐下了。 裴晏晏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瞥他一眼,“你离那么远干嘛?” 庄越对她的质问避而不谈,决定先开口,“大小姐……” 裴晏晏瞬间瞪圆了眼睛,“我没有名字吗?” 庄越沉默,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人,被她这么一打断,瞬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裴晏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见他又不说话了,也没怎么在意,往他那边挪了挪,看了看他的反应。 但是他没有反应。 她又挪过去一点,他还是没反应,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瞥过来一点,整个人跟入定了似的。 两人之间只有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了,裴晏晏想了想,伸出手指轻轻在他手臂上碰了碰,“庄越。” 他终于转过头看她,眼神无波无澜。 “你觉得……我漂亮吗?” 庄越没说话,虽然她那天也对他提出过类似的问题,但那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提的,和今天不同,他不知道她的意图。 裴晏晏又离近一点,几乎是贴在他身上,他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体香,不是香水味,是一种清新又纯洁的少女馨香,钻进他的鼻腔,迷乱他的神经,在这样一种令人眩晕的奇异气息中,他听到她说:“你喜欢我吗?” 0018 18.固定性伴侣 庄越倏然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投下一道阴影,裴晏晏仰起头,看见他的神情异常冷肃,语气也变得分外严厉:“你想说什么?”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好像被这个问题羞辱了似的,当下就有些莫名其妙:“你那么凶干嘛?我只是想再跟你试试而已。” 庄越下意识地皱眉,“试什么?” “做爱啊。” 庄越虽然隐约从她方才的言行之中有猜测到一点,但是也没想到她的用词竟然能这么直白坦率,一点修饰都没有,一时之间被哽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裴晏晏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表述有任何问题,很坦然的样子,“那天晚上……” “这件事是我的错。”不等她展开细说,他打断了她的话,率先认了错。对于这件事,他不是没有后悔的,她那时候被下了药,意识模糊之下控制不了自己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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