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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到司法天神殿门前,他开口解释:“云瑶看似温柔,性子却极烈,倘若我当时不那么回答,她真的会想不开再跳下忘川。” 听到这话,烛青梵眼眶一下子湿润了,一滴清泪落了下来。 “我知道了。” 风瑾第一次看到她哭,心神一晃。 “以后你的生辰,我都私下陪你过。” “以后再说吧。” 风瑾,我与你,不会再有以后了。 烛青梵背对着风瑾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今日她没忍住落泪,并非是因为风瑾,而是想到父王母后和四海叔伯从小就将她宠如明珠。 而自己,却被一个男人伤害。 今日,风瑾当着众神仙的面,说他爱的是云瑶。 她都没有那么难过。 可听到风瑾的解释,他只在乎他的旧爱琼花仙子性子烈,却丝毫没有想过自己这个发妻是否难堪…… 那一刻,她才知晓,在风瑾的心中,她这个妻子,比不上琼花仙子一句话。 回到内殿。 烛青梵正准备去歇息。 风瑾将一把精美的七弦琴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上古伏羲琴,我特地寻来,就是想在你生辰这日赠与你。” 烛青梵却没有接。 风瑾或许是心怀愧疚,将琴放在她面前。 “不喜欢吗?” “多谢。” 烛青梵只是道谢,脸上并没有一贯的欢喜。 风瑾忍不住问:“是不是不喜欢伏羲琴的音色,我明日便派人去人间寻大圣遗音琴。” “不必了,我只是有些累,想先歇息。” 她的心底,是从未有过的疲倦。 他何时才能诚实一些。 自己从未说过喜欢七弦琴。 喜欢七弦琴的,他想与之琴瑟和鸣的,从来都是琼花仙子,不是自己。 不仅如此,烛青梵还曾听花界其他仙子提过。 风瑾和琼花仙子在一起的时候。 琼花仙子喜欢素衣,他便去北冥极寒之地为她搜寻极品冰蚕丝做素衣; 琼花仙子喜欢音律,他便赠她天韵笛,风雷瑶琴,星乐琵琶等上古乐器。 花界那连绵的万里琼花,亦是风瑾为琼花仙子一颗一颗亲手种下。 月老说过,女子想知道自己在男子心中的份量,便要看他能为你做多少事。 曾经,烛青梵一直觉得风瑾为她违背天条就是爱她。 直到看到风瑾的区别对待,她才明白,报恩和深爱发散出来的好,看起来相似,却完全是两回事。 风瑾给琼花仙子的,是全身心的投入和付出,给她的不过是敷衍。 “今日之事,是我不对,你在西海之时最爱吃人间家常菜,我学了几道,亲自做给你吃,为你庆贺生辰。” 风瑾见烛青梵神色不对,又说。 这是千年来,他第一次为烛青梵洗手作羹汤。 一个时辰后,他才忙完。 将菜端上桌,风瑾又亲自给烛青梵斟上一杯千年冰酿。 “青梵,愿你生辰吉乐。” 烛青梵眼中只余失望。 “风瑾,你忘了,我饮不了酒。” 风瑾听到这话怔了一瞬,他想吩咐仙娥换一些别的。 却发现不知道烛青梵爱饮什么。 “是我忘了,以后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告诉我,我会记住。”风瑾道。 烛青梵却没有应下。 “先用饭吧。” 有心之人不用多说,无心之心多说也无用。 反正自己两日后便要离开了。 饭后,风瑾带着烛青梵来到了天外天,漫天星辰就在他们的身边闪烁。 他指着一颗状似蛟龙的星宿。 “此乃二十八星宿之一的角宿,能够实现神的愿望,你试试?” 烛青梵闻言,上前一步正要许愿,背后就传来一个仙娥的声音。 “天神……” 不知道她与风瑾说了什么。 “青梵,我有事需要去办,你……” 风瑾语气中,都是歉疚。 “去吧。”烛青梵没有多问,格外大度。 风瑾看了她一眼,确定她神色无恙,才离开。 等她走后。 烛青梵一人许下心愿。 “我愿与司法天神风瑾永世不见,愿我四海子民永世安稳。” 她闭着眼,没有看到角宿散发出的光芒。 回到司法天神殿。 这一夜,风瑾都没有回来。 翌日,天界好友水神祁霁派人来请烛青梵去无妄海宴饮。 水神殿。 “陛下宣我议事,告知我你将回西海继承王位,我便想着为你送行。” 祁霁看着烛青梵,眼中都是不舍。 “谢谢你,祁霁。” 二人走在无妄海边。 忽然,烛青梵的步伐戛然而止。 祁霁顺着她的视线,远远就看到,在无妄海尽头,站着一对男女。 女子将头倚在男人的肩上,落日为他们的身影披上金黄的轻纱。 是风瑾和云瑶。 祁霁同情地看着烛青梵。 “青梵,你没事吧?” 烛青梵摇了摇头:“没事。” 她早就不在意风瑾了。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途中遇到仙娥们议论。 “司法天神不是有妻子吗?难道他见异思迁了?” 另一个不屑道:“这不叫见异思迁,这是慧眼识珠。” “司法天神威武不凡,又身处高位,他的妻子只是粗俗的龙族女子,怎么和温柔端庄的琼花仙子相提并论?” 听到这些,祁霁目光一冷,看向那两位仙娥。 “你二人如此是非不分,哪里配做神仙?往后若你们的夫君这般和旧爱纠缠,你也能将你的夫君让出去吗?” 两位仙娥才看到烛青梵和祁霁,连忙下跪请罪。 “小仙知错,还请水神恕罪。” 祁霁还想说什么,烛青梵拉住了她。 “算了。” “滚!”祁霁看在烛青梵的面子上,没有计较。 烛青梵却并不难过。 从小到大,她的父王母后都很相爱。 她一直觉得,相爱就该像父王母后那般,全心全意付出。 觉得付出会比得到更让人心安。 可现在她才明白,爱人要先爱己。 祁霁看着烛青梵,替她难过:“司法天神心中既然还有琼花仙子,就不该答应娶你,伤害你。” 想到从前,烛青梵眼睫低垂。 “千年前,在三生石前,我们对彼此许诺会忠于对方,生死相随。” “如今他先违背诺言,我问心无愧,所以我并不觉得难过。” 她的语气,都是对往后的憧憬。 “如今就当是我历了一次情劫,待我继位,会担起责任,重新开始。” 祁霁忍不住问:“那若是……司法天神后悔了,你会回心转意吗?” 烛青梵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离开他,往后岁月才值得憧憬,留在他身边,只会将现在的苦楚延续千万年。” “所以,我绝不会回头。” 这天夜里。 风瑾依然没有回来。 倒是雷神言寒来到了司法神殿。 “今夜我雷神殿宴饮,云瑶醉了,歇在雷神殿,风瑾要留在殿中照顾她,让我亲自来告知你一声。” 言寒带着几分挑衅。 “云瑶是风瑾最爱的女子,分开千年,依旧被他放在心尖上。” “我早劝过你放手,你却不见棺材不掉泪,如今的情形,也是你咎由自取。” 丢下这些话,他就离开了。 烛青梵看着雷神的背影,一言未发。 今日是她在天界的最后一日了。 明日,便是二月初二,龙抬头。 也是她继任西海龙王之时。 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 烛青梵刚走出内殿,忽然被一道高大的身躯拥入怀中。 是风瑾。 浓烈的酒味,让烛青梵不由得蹙眉。 “你回来了,琼花仙子可还好?” 烛青梵顺口一问。 风瑾听她提到云瑶,心口莫名不适。 “云瑶历劫时被魔族将领缠上,那魔族将领与她在人间曾经有过一段情缘,如今他心有不甘,想加害云瑶。” “这两日,我都是为了保护云瑶的安危,你别误会。” 别误会…… 什么保护,需要去无妄海看日落? 又是什么保护,在他明知琼花仙子对他仍有爱慕的情况下,还与醉酒的她同处一室? 烛青梵不信。 她没有回应风瑾的解释,而是转移了话题。 “既然要保护琼花仙子,你怎能喝那么多酒,天界酒烈最是伤身,往后还是少饮一些吧。” “无碍,只饮了几盏。” 风瑾听到烛青梵久违的关心,心安了下来。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青梵,你会不会离开我?” 烛青梵没有说话,沉默了。 风瑾又说:“再过百年,我便卸去司法天神一职,我们寻一个神仙洞府,归隐厮守可好?” 归隐厮守? 成婚千年,他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烛青梵知道他今日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因为知晓琼花仙子与其他男人有过私情。 “往后再说吧。” 往后,往后…… 这二字一直都是风瑾常用来敷衍打发她的话。 风瑾却没听出来变化,或许他根本不在意,只是想让琼花仙子也不痛快。 “那等本神揪出这个潜伏在天界的魔族之人,便陪你回西海看你父王母后。” 也是这一刻,烛青梵的神情才有了一丝变化。 成婚千年,她多次提过想带风瑾回西海向父王母后问安,他每次都以政务繁忙拒绝了。 如今,他主动提起,可父王已经不在了。 烛青梵忍住哽咽,还是那个回答。 “往后再说。” 风瑾发觉今日的她不太对:“青梵,你怎么了?” 烛青梵压下提起父王心底带来的痛意。 “没事,你忙了两日,先好好歇息。” 她扯开风瑾的手,正准备走。 而风瑾却再次抱住了她。 不知道为何,风瑾知觉若是此刻放手,便会永远失去她。 “别出去,留在这里陪我。” 就在这时,花界的仙子前来。 “天神,不好了,魔族那人又来了花界,我们仙子方才受到了惊吓——” 风瑾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只是抱着烛青梵的手松开了。 “你去吧,我等你。” “记得日落之前回来。” 日落之时,龙族便会来迎她回西海。 风瑾不知道为什么是日落之前,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必定在日落之前回来。” 可惜他没能说到做到。 烛青梵等了他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很快,半日便过去了。 最后日落前的一刻钟。 烛青梵走至案前,先是提笔写下两个字——休夫! 而后接着写: “风瑾,我知你心中挚爱是琼花仙子。” “千年来,你赠我的礼物还你。你我就此,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你不再是,我烛青梵的夫君!” 放下笔,离开前。 烛青梵把自己所有的衣服焚烧殆尽,而后又把千年来风瑾送给自己的礼物,放在了殿内。 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落下。 烛青梵身着华丽长裙,一步步走出司法天神殿。 她的身后,是一把把一模一样的七弦琴。 每一把七弦琴下,都写着字。 “第一年,你赠我的生辰礼。” “第二年,你赠我的生辰礼。” “……” “第一千年,你赠我的生辰礼。” 走出司法神殿,来到九重天外。 龙族的侍卫和三海龙王,早早就等在了天的尽头。 “恭迎西海女君,回宫!” 翌日,日出之时。 烛青梵在东海、北海、南海三位龙王的护佑下,一步步走上西海龙王之位。 她的眼中都是坚韧与希冀。 四中生灵皆于殿下跪拜。 “参见西海女君——” …… 而此时此刻。 花界,琼华山。 搜寻一夜,风瑾终将魔尊座下第一将领夜屿缉拿。 风瑾与琼花仙子站在一处。 夜屿冷笑看着他们:“司法天神,如今天魔两族已经重修旧好,你抓我,还不是要将我送回去。” 听到这话,琼花仙子立刻眼神惊恐地看向风瑾。 “阿瑾,不能放走他,他定还会再来扰我的。” 风瑾眉头紧皱。 他抓住了夜屿才知道,这位魔族座下第一将领,就是与云瑶有私情的男子。 这个男人,在他与魔尊鏖战之时,从旁协助将自己重伤。 云瑶怎会与他有过私情? “嗤……”夜屿笑出了声。 “司法天神,我听闻你已经与西海公主成亲了千年,我敬你在战场上是个英雄,劝你一句,这个贱女人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管。” “什么意思?”风瑾冷声问。 夜屿坐直身体正要说,就听到琼花仙子厉声:“你闭嘴!” 风瑾循声看去。 只见云瑶身子微微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云瑶,你怎么了?”他问道。 夜屿知晓,这个女人还想瞒着风瑾,他偏偏就不让她如意。 “当初你受伤,她根本不是下凡去……” “云瑶——” 他话刚开头,风瑾就大喊一声,上前接住了晕倒的琼花仙子。 “来人,将夜屿关入琼华山花牢。” 随即便将琼花仙子送回了她的宫殿。 风瑾看着床上的脸色惨白的云瑶,眼中是止不住的焦急。 他急的是,对烛青梵失约了。 明明说好昨日日落时分之前回去的,可当时夜屿忽然出现,他不能让这么危险的人留在花界。 他派人找来了药王,将云瑶交给了药王。 齿尝艡欖艪概矉昘裥祈迫吱銼姴佐俈 风瑾正要离开,雷神言寒匆匆赶来。 “阿瑾,你在这里陪了云瑶一夜?” 风瑾“嗯”了一声。 言寒唇角扬起:“你在我就放心了,我看你俩郎有情妾有意,倒不如早些重归于好,不要再蹉跎年月了。” 风瑾脸色一沉。 “言寒,这话不要再说,我有妻子,我与云瑶不会重归于好。” 言寒闻言眉头一皱:“西海公主不过是挟恩图报,千年过去,天大的恩情你也该还完了。” “还是说,你已经爱上了西海公主,心中已经没有云瑶了?” 风瑾没有回答。 见他不答,言寒才微微放心:“我就知道你心中是有云瑶的,毕竟就连你的妻子也知道,你真正爱的人是云瑶,不是她。” 风瑾目光一沉,青梵此前是有些吃醋的意味。 这一夜他又是在云瑶这边,还对她失约,不知道青梵此时心中该有多难受。 不行,他得赶快回去! “我心中只有我的妻子,你是我与云瑶的好友,不要再说让我们都难堪的话。” 丢下这话,风瑾拂袖消失在琼华殿。 回到司法天神殿。 风瑾没有看到烛青梵的身影,只见案台上干了的墨迹。 上面的字是烛青梵留下的,字字珠玑。 休夫! 而后写着: “风瑾,我知你心中挚爱是琼花仙子。” “千年来,你赠我的礼物还你。你我就此,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你不再是,我烛青梵的夫君!” 风瑾握着纸张,脑袋有一瞬间恍惚。 “不可能。” 他不信烛青梵会离开。 他们成婚千年,她的爱意,他心知肚明。 她绝对不会舍得,因为这样子虚乌有的事情而离开他。 想必只是因为他昨日的失约,生了气。 风瑾握着这张纸,大步走进内殿,却见琴室中空空如也。 他曾经送她的满室七弦琴,她从归墟取回来的岁月花,都纷纷不见了。 不仅如此,连衣室中的衣裳首饰也纷纷都没有了。 “来人——” 仙娥听到传唤,连忙进来。 “司法天神,有何吩咐?” “琴室和衣室的东西都放到哪儿去了?”风瑾冷声问。 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 仙娥抬头扫了一眼,瞳孔骤缩。 连忙跪下:“回司法天神,我不知道,平日里衣室和琴室是不许任何人进的,皆是公主在亲自打打理。” “她道这些是司法天神您送的,不想让任何人碰。” 听到这话,风瑾心中一痛。 摆了摆手让仙娥退下。 他望着空荡荡的内殿,一阵怅然。 从他和烛青梵相识以来,她从未发过这样大的脾气。 不行,他要去将她找回来。 她大约只有两个去处。 一个是天界水神殿祁霁,一个便是西海。 青梵性格很好,只要他去道歉,她就会跟自己回来的。 思及此,风瑾便去了水神殿。 恰逢祁霁从西海观礼回来。 她见到风瑾,眼底生出一抹嘲讽。 “司法天神莅临我水神殿,有何贵干?” 风瑾见状,猜想青梵应该是跟水神说了什么,才让她语气不善。 “我是想来问问水神,青梵可在水神殿?” 祁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司法天神这会儿倒是有空关心青梵了,说来自从琼花仙子归位,我等都不知道究竟谁才是司法天神的妻子。” “我与云瑶只是好友。”风瑾冷峻道。 祁霁笑出了声:“什么好友,还要依偎在无妄海尽头看日落?” 风瑾闻言愣住。 那日他们搜寻夜屿,来到无妄海尽头,云瑶忽然说自己头晕,便倚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了一会儿。 “水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难道你将此事告诉了青梵?”风瑾解释完,神色紧张地问。 “本神可不是爱嚼舌根之人,是你们二人不检点,让青梵逮了个正着。” 看着风瑾这样,祁霁眼中有一丝替好友报复的快意。 听到这儿,风瑾彻底慌了。 青梵竟然看到了这一幕,她肯定是误会了! 既然她不在水神殿,自然是回西海了。 思及此,风瑾便要去西海。 刚走到天界大门,便被言寒拦住。 “阿瑾,你要去哪里?” “云瑶忽然意识不清,她一直在喊你,想见你,你跟我去花界!” 风瑾闻言没有犹豫:“不行,我昨日失约,青梵离开天界,回西海了。” 言寒却是眼中一喜:“她终于走了,想必是将我的话听进去了。” “你说了什么?”风瑾疑惑。 言寒不以为然:“我说让她早些离开你,你真正爱的人,是云瑶。” “嗯哼——” 言寒话音刚落,风瑾便拂袖将他掀飞,声音冷得渗人。 “谁准你对我的妻子说这种话的?” 风瑾下手不轻,言寒嘴角渗出血:“你为了个女人这样竟然对我动手?” “阿瑾,你爱不爱云瑶,不用我来说,西海公主就早已看在眼里了,整个天界都知道你爱云瑶,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滚——” 风瑾已经没有了耐心。 言寒擦干血迹,却没有走:“如今云瑶不省人事,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听到这话,风瑾逐渐冷静了下来。 青梵现在只怕还是很生气,如果自己这时候去,她也只会闭门不见。 不如将云瑶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去接她。 也免得她回来了,云瑶再来打扰他和青梵。 “走吧。”风瑾丢下这话,就去了花界。 言寒无奈地跟上。 花界,琼华殿。 风瑾和言寒来到云瑶的内殿,却见殿门大关。 正要推开殿门,里面正传来夜屿的声音。 “云瑶,你不要以为,你如今又攀上了司法天神,便可以摆脱我。” “别忘了,我们在一起了六千年,我不会放过你的。” 六千年前? 风瑾和言寒不禁相视一眼。 风瑾和云瑶是五千年前在一起过,千年前他重伤时云瑶下凡历劫,可夜屿竟然说,他们六千年前就在一起了…… 言寒想推门而入,却被风瑾阻止了。 “夜屿,你到底想怎样?” 本该意识不清的云瑶,此时声音却分外清明。 就听夜屿笑道:“我不过是想重新尝尝,琼花仙子在魔界时,在我身下承欢的滋味。” “休想!我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云瑶嘴里拒绝,却发出了一声娇嗔。 “既然与我没有关系,千年前又何必对天界之人撒谎历劫,实际是来魔界找我?” 夜屿低沉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就知道,你的身子也在想我。” 门外的风瑾面容铁青,而言寒也被里面人的对话震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次之后,你就离开天界,不要再来找我!” 云瑶的声音喑哑。 夜屿却轻笑道:“你这样的女人,就该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也是后来才明白,你在司法天神重伤之时来找我,不过是以为天界要败了,提前来投靠我。” “结果司法天神不但活过来了,还娶了西海公主,你嫉妒了,所以抛下我回了天界。” “你永远都只想占到好处,六界之中,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说着,他似乎是手上用了力,云瑶“啊——”了一声。 她气若游丝:“不,不是这样的,你放开我~” “呵,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 “若是让你的司法天神和一心倾慕你的雷神看到,他们心中冰清玉洁的琼花仙子与我一个魔族颠龙倒凤,不知心中该作何想。” 夜屿尽情地羞辱着云瑶。 云瑶似乎没有力气再说话,只是传出一阵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吟声。 而风瑾却面色冷峻地看了言寒一眼。 言寒再听不下去,一把推开殿门。 映入二人眼帘的,就是一袭薄被下,兴奋的夜屿与眼神迷离的云瑶。 这一幕,无比荒诞。 “不曾想,司法天神和雷神还有听人春宵的癖好?” 夜屿见到来人,嘲讽道。 云瑶迷离散去,顿时泪如雨下:“阿瑾,救我——” 下一刻,夜屿便将漏出香肩的云瑶揽在怀里。 风瑾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若是从前,他定会二话不说救下云瑶。 言寒却急了:“魔族贼子,放开云瑶!” 夜屿在云瑶脖子间嗅了嗅:“司法天神都没有说话,区区雷神,算什么东西?” “云瑶,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雷神,是你最忠实的狗对不对?” “你不会,也与他翻云覆雨过吧?” 他话音落下,云瑶脸色通红:“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阿瑾,救救我。” 她祈求地看着风瑾。 风瑾却觉得这个云瑶,好陌生。 他竟然为了这个女人,伤害了自己的妻子。 “夜屿说的话,可是真的?你于六千年前,便与他在一起了?” “我……” 此时此刻,云瑶想狡辩,却说不出话来。 倒是夜屿慷慨解答:“司法天神,你也不必太生气,说来还是我被你戴了绿帽子。” “不过我也没客气,这六千年来,一直都在与她私会。” 听到这里,风瑾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原来,他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顿时,风瑾眼中燃起熊熊怒火,翻手间,便将二人掀飞在地。 纱幔纷飞间,言寒随手扯了一条裹住云瑶。 将她接在怀中。 而夜屿趁着此时一片混乱,逃离了这里。 言寒看着风瑾,痛心疾首:“风瑾,云瑶一看就是被迫的,你宁可信魔族之人,也不信云瑶吗?” “夜屿关在花界之牢,牢中有结界,这个结界的解法,只有身为掌管花牢的云瑶知晓。” 风瑾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夜屿,是她放出来的。” 听到这话,言寒几乎是瞬间放开了怀里的云瑶。 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与这魔族的贼人夜屿,是真的?” 云瑶理都没有理会言寒,便扑进风瑾的怀中。 “阿瑾,不是你想的这样,夜屿他是魔尊座下护法,法力了得,我是被迫的。” 风瑾一把推开她:“他已经走了,你是不是被迫,你心中有数。” 说完,他便要走。 却被云瑶从身后抱住:“我已经被他玷污了,你若是不要我,我该如何在六界立足?” “五千年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说过的,会永远照顾我,不会离开我。” 风瑾一根一根扯开她的手指:“是你先背弃承诺的。” “不要再说了,我要去西海接我的妻子了。” 云瑶见他如此绝情,更受刺激:“你明明就是爱上烛青梵了,是不是?” “是。”风瑾没有犹豫。 云瑶跌坐在地上。 这时,凌霄殿天帝陛下的仙侍来到了花界。 得到通报后,风瑾走到了琼华殿大殿。 仙侍递上来一个卷轴。 “司法天神,陛下已经准了西海公主休夫的请求,这是西海公主亲手写下的休夫书。” 休夫书? 听到这三个字,风瑾瞳孔骤缩。 烛青梵留下的信纸上也写了休夫,但他并没有当一回事。 在天界,还没有女子可以休夫。 他颤抖着手,接过仙侍手中的卷轴。 缓缓打开,就看到上面的娟秀却不失力度的黑字。 一字一句,宛如诛心。 “烛—青—梵——” 风瑾几乎是从齿尖挤出这几个字。 她怎么敢? 怎么敢休了自己? 此时,言寒和琼花仙子也走了出来。 看到风瑾手中的休夫书,也不仅为之一振。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言寒以为烛青梵只是识趣地灰溜溜离开了,没想到她竟然敢休夫? “阿瑾,你可是堂堂司法天神,怎么能被她一介龙族女子休弃?” “陛下怎么能同意呢?” 仙侍是天帝的心腹,天帝早交代过他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笑笑道:“休夫是西海的规矩,西海公主是龙族唯一的小公主,加之她的理由合情合理,陛下没有不允的理由。” 仙侍的话,说得言寒一哽,无法反驳。 说完这话,仙侍便离开了。 风瑾却仍旧不能接受。 “阿瑾,你不要伤心,云瑶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的身旁,云瑶温柔的声音响起。 说着,更是挽上了风瑾的手臂。 风瑾却一把扯开她的手臂,冷眼看向这个给自己戴了五千年绿帽子的女人。 “云瑶,你若是识趣,就离我远一些。” “我会不惜一切将青梵接回天界,若你和言寒还敢对她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随即,他便掐诀去了西海。 风瑾走后,云瑶跌坐在地上,言寒一时手足无措。 从前,风瑾、云瑶与他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从认识云瑶开始,自己便一直心仪她,奈何她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好兄弟司法天神风瑾。 他想着,就这样陪在他们的身边也好。 只要云瑶能开心,就算风瑾娶了妻子,他也可以帮云瑶夺回在风瑾心中本该有的位置。 却没想到,事情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云瑶,你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言寒痛心疾首。 云瑶泪眼朦胧:“我是哪种女人?我只是想和我爱的男人在一起,我有什么错?” “那你爱的人,到底是夜屿,还是风瑾?” “风瑾是堂堂司法天神,你怎么可以给他……” 言寒说不出戴绿帽子四个字。 云瑶顿了顿,说:“风瑾,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风瑾,言寒我真的是被强迫的,你帮帮我好吗?我只有你了……” “你好自为之吧。” 言寒分不清她说这话的真假,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只留下云瑶在大殿之中痛哭不已。 …… 风瑾来到西海,便要入海。 却被一道蓝色的强光挡了回来,是结界! 他强闯了好几十次,却都进不去。 西海为什么会设这样的结界,难道是青梵知道自己会来找她,特地设下的吗? 他进不去,只好坐海边的礁石上,看着日落日升。 “青梵——” 一夜过去,风瑾不想就这样等下去,对着西海用传音术大喊,却杳无回音。 就在他准备回天界查这是什么结界之时,忽然海上起了两排大浪。 海上,一道声音传来—— “龙王陛下驾到——” 风瑾回眸,就看到浪花褪下后,东海龙王从海中走了出来。 “三叔。” 风瑾颔首叫道。 他是天界的司法天神,与龙族的东海龙王平级。 但是作为烛青梵的丈夫,他还是要喊东海龙王一声三叔。 东海龙王看着他,目光冷漠。 语气也满含愠怒:“既然我那青梵侄女已经休了你,便不必再称呼本王为三叔了。” “三叔,青梵只是一时生气,我不会与她分开的。” 风瑾连忙否认。 “呵——”东海龙王只觉可笑。 “青梵不是喜欢拈酸吃醋之人,若不是你实在做得过分,她做不出休夫的事情。” “她是我四海龙族的小公主,不是你可以随意欺辱的。” “司法天神,如今休夫书已下,你们已经不再是夫妻,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来打扰了!” “青梵身边,自有我们这些叔伯会为她挑选龙族的好男儿相伴。” 说完这些,东海龙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西海。 而风瑾只记下了东海龙王最后一句话。 ——青梵身边,自有我们这些叔伯会为她挑选龙族的好男儿相伴。 “绝对不行!” 这样想着,他手中掐诀,将所有神力都汇聚到一切,狠狠地袭向结界处。 奈何结界固若金汤,纹丝不动。 而他也遭到了结界反噬,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却不想放弃,反反复复地攻击着结界,大有定要将结界攻破的架势。 …… 西海龙宫。 明珠殿。 烛青梵坐在案前,处理着西海的政务。 “青梵,你四叔南海龙王回去后,就送来了几位龙族男子的画像,可要一看?” 随着女儿继位,西海王后也晋为了西海太后。 自从烛青梵回来,她的心情便也大好。 烛青梵却没有那个心思。 正要拒绝,就听到鲲鹏将军来报:“女君,司法天神一直在攻击西海的结界,若是一直下去,只怕结界会生裂痕。” 烛青梵闻言起身:“什么?” 这西海的结界是父王化作泉眼后生成,用来保护西海的。 想必是风瑾发现无法进入西海,使用神力攻击结界。 她也是不明白。 风瑾为了琼花仙子,连自己的承诺都无法遵守,还要来找她做什么? 难道是受不了被自己休夫,来找她算账吗? 思及此,烛青梵道:“鲲鹏将军,你去告诉司法天神,一月后,我自会邀他前来。” “是!” 看着鲲鹏将军远去的背影,她转身看向满脸担忧的母后。 从母后手中接过四叔选的龙族男子。 仔细地看了起来。 西海太后听到司法天神来闯结界本来有些担心,现在青梵已经继承王位,断不可能再离开西海了。 若是她心软了后悔了,只怕会痛苦不堪。 结果青梵倒是愿意对她四叔送来的画像有兴趣了,不禁松了口气。 “青梵,有看上的吗?” 良久,西海太后才试探着问。 烛青梵看着这七八副画卷,问她的娘亲:“母后,龙王能娶几个?” 西海抬眼闻言一噎。 “……” “一后二妃三夫人,自然了,作为龙王,你当然是想娶几个,便能娶几个。” 烛青梵唇角一勾。 “下月初一,我要南海青龙,北海银龙,东海赤龙为侧君,让他们同一日入赘西海侍奉!” 翌日。 烛青梵结束早朝后,照常处理政务。 近日西海极渊莫名刮起旋风,极渊附近的西海子民都苦不堪言,她准备带着鲲鹏将军去看看情况。 忙完其余政务,她便带着鲲鹏将军,领着一小队西海精锐,骑着海马出发了。 一个时辰后,来到了荒无人烟的极渊。 此时极渊倒是风平浪静。 “女君,这里的海底百姓都搬走了。” “嗯。” 烛青梵走到极渊边上,看着这个从她出生以前就一直存在的,深不见底的坑。 幼时,她也多次随父王来过这里。 不知道为何,虽然一片漆黑,她却每次都感觉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 “鲲鹏将军,你之前说,你下过极渊是吗?” 鲲鹏将军也走到烛青梵身边。 “是的,但只下到一半,便不省人事了,等到醒来,已经是在极渊边上。” 烛青梵听着话,眼睛忽然发出蓝光,跳下了极渊。 “女君——”鲲鹏将军失声喊道,连忙跟着跳了下去。 …… 烛青梵再醒来,就看到头顶是一片冰川。 而自己似乎正处在一个冰雪做的屋子里。 她缓缓坐起来,发现正前方,坐着一个玄衣银发的男子。 他似乎正在忙着什么。 “这是哪里?”烛青梵问。 男子没有回眸:“极渊底下。” “敢问阁下是?” 下床后,她便一步步走向那男子,边问。 男子叹息一声:“又忘了。” 烛青梵闻言一愣,她该记得什么吗? 直至走到他身后,那男子一个起身回眸,让烛青梵顿时楞在原地。 她一直以为,风瑾已经算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而面前的这位,身影高大,眉目深邃如画,眼神锋利,薄唇一张一合,令烛青梵有些头晕目眩。 “记住了,我叫凌奕。” “凌奕……” 烛青梵回过神来,这个名字,她是真的没有印象。 “我们认识吗?” 她这话一出,凌奕眼中满是受伤。 他想说什么,还是止住了。 只是自言自语。 “算了,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我们应龙一族被诅咒的宿命。” 应龙一族? 烛青梵有些诧异。 应龙一族的祖先英勇善战,却不知道为何,被四海龙王借助天帝之力,永久地镇在了极渊。 书中说,极渊极其危险,应龙一族一旦进去,就会灭绝。 可过了千万年了,她没想到,极渊中还有应龙存在。 “你们应龙一族,还在极渊?” 凌奕摇头:“我的族人都陨落了,只剩我一个了。” 烛青梵瞪大双眼,那凌奕,岂不就是六界唯一一条应龙? 这时,她的耳畔忽然又传来凌奕的落寞的声音。 “若我说,我们不仅认识,还早已在极渊定情,你信吗?” 听到这话,烛青梵比听到他是应龙还要震惊。 “怎么会?我只嫁过一次人,是天界的司法天神,此前,我从未见过你啊。” 凌奕的眼眸,顿时失去了光彩。 “原来你在外面,已经嫁人了……” 他垂下眼眸:“我说这一千年,你怎么没有来过了。” 他的失落,落在烛青梵眼中,令她心中一痛。 可她就是半点印象也没有。 “你说得,好像我是一个负心女子一样……” 凌奕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没事了,都过去了。” “只要我们没见面的那些日子里,你过得好,别都不重要了。” 烛青梵心中微微刺痛。 不由得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就看到一旁种着五六丛蓝珊瑚。 顿时瞳孔震惊。 蓝珊瑚在整个西海,也只有过一颗。 一千两百年前,她刚得了一颗蓝珊瑚,爱不释手,还在珊瑚上刻了“青梵”二字。 父王带着她一起来极渊查看之时,她也一直带着,只是后来回去,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颗蓝珊瑚了。 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如今极渊的五六丛蓝珊瑚,似乎是看到她来了,“青梵”二字竟还闪着光芒。 这足以说明,她从前的确来过极渊。 而凌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忆起过去,嘴角也带着笑意。 “这丛蓝珊瑚,是你一千两百年前来的时候,带来的。” “在极渊,像这样珍贵的蓝珊瑚很难成活,你与我花了一月的时间,硬是让它活了下来。” “只是极渊到底不适合它生长,一千一百年了,也只长了五六丛。” 说着,还将自己的手往后藏了藏。 烛青梵回眸的空隙,没有错过他的动作,拉过他的手腕,就发现他的指尖都是细密的伤口。 “你的手……” 这下不用凌奕说,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蓝珊瑚十分娇气,要让它持续生长,便要以龙血饲养。 忽然间,烛青梵似乎是记起了什么。 蓝珊瑚也不是无缘无故这么珍贵的,它可以储存主人的记忆。 她走到蓝珊瑚丛面前,将手放在了刻在“青梵”二字的地方。 下一刻,烛青梵被一阵蓝光包裹着。 无数记忆片段,似走马灯一般,涌入她的脑海之中。 第一次见凌奕,竟然是她百岁之时。 那时的凌奕,也只是一条懵懂的小应龙,他们二人都尚未化成人形。 她们约好了要做好朋友,烛青梵也承诺,会带凌奕出去。 “我是西海公主,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可是她一出去,就忘记了极渊的所有事情。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去的。 第二次,是她一千岁,不小心跌入了极渊之中。 那时凌奕已经化形为青涩的人形,烛青梵也已经长成龙族少女。 凌奕已经能够掌控术法,将极渊的冰川造成了房子。 烛青梵见到旧友,很是高兴。 相处的日子里,少年少女情愫暗生,不舍得分开。 可烛青梵是龙族唯一的公主,她必须要回去。 凌奕也明白她。 “虽然我舍不得你,可我也知道,你不属于这里。” “我们应龙一族是被诅咒的龙族,被永镇极渊,来过这里的人不会记得我们,没有龙王解除封印,我们也无法离开。” 烛青梵在他的怀中低声哭泣:“你放心,我定会救你出去!我也会想办法记得你!” 可她出去后,还是忘记了。 只是手心写着“蓝珊瑚”三个字。 第三次,便是一千二百年前。 烛青梵机缘巧合之下又进了极渊。 爱过的人,再重新认识多少次,都会一样爱上。 烛青梵和凌奕在此定情,一同冲破封印。 封印却固若金汤。 可一样的是,她不能一直呆在极渊,她还有父母子民。 烛青梵还摘了一部分蓝珊瑚,出去却什么都不剩,也什么都不记得。 出去后,虽然她把什么都忘了,却总是喜欢来极渊。 烛青梵总觉得,她在等着谁。 而一百年零九十九年后,她在极渊边救下了天魔交战中重伤的风瑾。 原来,她要等的人,根本不是风瑾。 而是凌奕。 她竟然还嫁给了风瑾…… 思及此,阵阵心痛和被命运捉弄的恍惚涌上心头。 抬眼那一瞬,和凌奕俊美的眼眸四目相对。 万千情意都涌入她的眼中。 “对不起我来晚了,明明说好一定会回来的,却迟到了很多年。” 这一句,凌奕就知道,他的青梵回来了。 他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我总是告诉自己,你不会再来了。” “如今你来了,我很高兴。” 随即,烛青梵的手,被他紧紧握着。 他牵着她,一同走在冰川遍布的九渊,这里除了冰雪,什么也没有。 单调的景色,构成了凌奕的三千年。 好在,龙族是不惧寒的。 有个问题,凌奕却如鲠在喉。 “你,已经嫁人了吗?” 纵然他不问,烛青梵也准备说这件事。 “是……不过你先听我说。” “我出去后,便一直在极渊等人,却不知自己在等谁。” “后来,司法天神重伤落在极渊边上,我以为我等的人就是他。” “于是就救了他,还嫁给了他。” 听到这里,凌奕脚步一顿:“那你怎么又来了极渊?” 烛青梵垂眸:“我休了他。” 凌奕诧异地看向烛青梵,眸中都是深沉。 “他对你不好?” 烛青梵点了点头:“不好。” 凌奕眸中带着些失落,又有些心疼。 在他心里,青梵是那么好的女子,娶了她的人,竟然敢对她不好,当真该杀。 “那……你还爱他吗?”凌奕问。 烛青梵毫不犹豫地摇头:“我本就不知对他为何一往情深,现在才知,是我将他当做了你。” “凌奕,我要等的人,一直都是你。” “对不起,我不该嫁给别人,不该让你等了我一千年。” “原谅我好吗?” 她说着,抬眸看向凌奕的墨色眼眸。 凌奕淡淡一笑,将她拉入怀中:“我从未怪过你。” “当极渊暗下来,你就是我的光,我怎么会怪我的光?” 听到这话,烛青梵紧紧地回抱住他,吻上他的脖间。 “凌奕,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极渊是一个可以让她忘却一切的地方,这一月时间,烛青梵都和凌奕如胶似漆。 夜夜春情摇晃。 这一日,烛青梵餍足地躺在凌奕怀中,任由他索取。 一个时辰后,二人才起身。 “你帮我描眉。” 烛青梵幻化出画眉笔,递给了凌奕。 凌奕并不熟悉,但很用心,给她画眉,让他觉得幸福。 忽然间极渊一声巨响,动荡了一瞬。 凌奕下意识将烛青梵护在怀里。 不多时,烛青梵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烛青梵,你在哪里?”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屋子的大门就被一脚踹开。 “放开青梵!” 风瑾见状,眼中几乎要喷火。 却以为,烛青梵是被人挟持了。 凌奕将烛青梵藏在身后,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她的丈夫!” 风瑾这话一出,凌奕便一抬手,他的身后,生出万千冰刺。 “原来你便是那个娶了青梵,又待她不好的男人。” 话落,万千冰刺朝着风瑾袭去。 风瑾连连后退,退出好远。 烛青梵本来想拦着凌奕,毕竟风瑾可是身经百战的司法天神。 没想到凌奕一出手,便如此厉害。 她看着他风瑾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新奇。 风瑾的神力在天界无人可比,现在竟然被一直在极渊的凌奕打得不断后退? 这便是应龙的力量吗? 正想着,凌奕又冷声道:“你若是识趣,往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与青梵,我便饶你一命。” 风瑾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就凭你。” “就凭我。” 凌奕见他没有识趣的意思,双手一抬,极渊冰柱拔地而起。 瞬间将风瑾困在一个冰牢中。 他掐诀试图攻破,却无济于事。 “别白费力气了,纵然你是大罗金仙,也无法挣脱极渊的冰牢。” 风瑾没有理会,继续掐诀想要脱困。 半个时辰过去,冰牢仍旧固若金汤。 而烛青梵走到凌奕身边,挽住他的手臂:“不要管他了,我们回屋吧。” 到时候出去,将风瑾一起带出去就好了。 她没打算将风瑾永远关在这里。 “好。” 凌奕的手下滑,紧紧地握着烛青梵的手,牵着她往屋内走。 “青梵,你与我才分开,这么快就另寻新欢吗?” 风瑾压不下心中的痛楚。 听到这话,烛青梵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她看向凌奕:“凌奕,你先休息会儿,我与他说清楚。” “嗯。” 凌奕应下,回了屋。 烛青梵一步步走到风瑾面前,他们之间,隔着粗壮冰凉的雪柱。 “你已经被我休了,我是否另寻新欢,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是风瑾从未听过的冷冽。 风瑾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面前的人了,她真的是自己曾经的妻子吗? 她和这个叫凌奕的龙族如此亲昵,像是相恋已久的模样。 他想到从前云瑶和夜屿的事,难道青梵也瞒着自己另有情人吗? “当然有关系,我是你的丈夫,难道你离开我,是为了他?” 烛青梵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是真的觉得风瑾可笑。 分明是他在和自己做夫妻的时候,让琼花仙子横在他们之间,现在竟然要倒打一耙吗? “我不是你那样的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自始至终都是全心全意。” “我离开你,是因为你三心二意,已经有了我这个妻子,还要与琼花仙子厮混在一处。” 风瑾叹息:“可我心里的人,是你。” “我只当云瑶是好友,你为何总是不信我呢?” 烛青梵冷笑:“好友?” “我为了救你失去内丹和修为,无法喝酒,你明明知道,却只在乎我驳了你这位所谓好友的面子。” “我让你陪我回西海看望父母,你却陪着你的好友去无妄海看日落。” “你日日夜夜都守着你的好友,还要妻子做什么?” 烛青梵的话,字字珠玑,句句有理。 风瑾一时间辨无可辨。 最终只能落下一句:“对不起,青梵。” 下一刻,他又道:“那你也不该,一声不吭便写下休夫书,还立刻与别的男子在一起。” 烛青梵再度冷笑。 “没有什么该或者不该,我烛青梵只要想,便可以做。” “司法天神,你管不了我们龙族,也管不了我。” 第一次,风瑾感受到了,烛青梵的桀骜。 但她在自己面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在他面前的烛青梵,温柔端庄,顾全大局。 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任性到了这个地步? 但比起这件事,他更想知道,她和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妻子对自己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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