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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让我等再添一敌,尔等莫要忘了,白鹰军是如何成军的,那都是一群流寇。” “流寇最难得之处便是擅于游击,若我等未能一击之下,将白鹰军尽数伏杀,只要漏了几个漏网之鱼,那些流寇成军必定怀恨在心逃出庆国东山再起。” “乱世之下最不缺的就是流寇,届时白鹰军卷土重来,我军如何抵御?” 众人听着袁横这话心头皆是一沉,帐内陷入了片刻寂静之后,便听旁边一位将领道:“大将军,此番婺国前去游说白鹰军,我等不如将计就计,便说那婺国打着游说的旗号,实则是想伏杀白鹰军。” 那将领沉吟着说道:“我们只需伏杀之时佯作是婺国军队,不说全数歼灭白鹰军,只伏杀一路兵马,嫁祸婺国让婺国与白鹰军成为仇敌便可,如此这般,岂非两全之策?” 袁横听着心头一动,眉梢略微扬起,似乎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只是,如此一来我们便不能在庆国境内动手。”袁横想了想,转身吩咐道:“去查查白鹰军三路兵马所行之路,兵力分别多少。” “此事需得谨慎,不可留下破绽……”袁横与帐下将军们密切商议着,殊不知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在宗延黎的预料之下。 此时的龙飞光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与宗延黎那一战让他受伤不轻,以至于行军都慢了几分,至今尚未出庆国境外。 第92章 上下一心,同气连枝 白鹰军为行军迅捷,而分兵三路出境,龙飞光与公孙璞同行,余下磐石带着两千人在前开路,两位小弟带着千余人押后而行。 “大哥以为,婺国此番游说投诚之举,意在如何?”山林道路之上,公孙璞与龙飞光并驾齐驱,谈及那婺国派遣裴良前来游说,又是送礼又是追赶的,看着那势头半分不减啊。 “无非是与诸国一般无二,欲要招揽你我兄弟入麾下为其效命。”龙飞光呵呵笑了,眉眼带着几分厌烦说道:“我不想过那等受人约束的日子。” “大哥如今带着兄弟们确实过的潇洒自在,这天下之大有你我兄弟相扶相助,自是来去自如。”公孙璞紧跟着应和了一声。 “只是……” “依愚弟之见,天下大势将改,我等这闲散日子许是过不了几年了。”公孙璞顿了顿又道:“大哥觉得,这婺国如何?” 龙飞光既能做这白鹰军领军之人,自然不是那等只知冲锋陷阵的莽夫,他听公孙璞这话语,顿时勒紧了座下战马,转头看向公孙璞道:“三弟此话何意?莫非你竟是听了那裴良之劝,欲投了婺国去?” 公孙璞笑着摇头:“非也非也。” 他略微摆正了脸色,对着龙飞光俯身拜道:“南康覆灭,高国公主入嫁婺国,近几年来大势更迭颇为无常,愚弟心有所悟,故而有此一问。” “当初庆国登门相邀,你叫我应之而来。”龙飞光拧眉看着公孙璞道:“也说是大势所归。” “是。”公孙璞正色说道:“婺国起势太快,南部诸国平衡已随着南康灭亡而打破,若此番我等入局,以至庆国得胜,尚还能快活多年。” “只可惜……” “璞,未能在庆国看到分毫胜算啊。”公孙璞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劝说龙飞光撤军退兵,哪怕此举或许会让白鹰军声名受损,可他还是主动劝说了。 公孙璞对着龙飞光拜道:“大哥,我等若想在这乱世之中独善其身,恐怕前路渺茫。” 他望着龙飞光,神色有些复杂说道:“白鹰军已至入局之时,大哥或许可以好好考虑一二婺国之邀。” 龙飞光眸色沉沉,面上神色有些看不出喜怒来。 “庆国还未至穷途,不可轻断胜败,除却庆国还有晋国,当知那晋国铁骑最为勇猛。”龙飞光扬眉说道:“再退一万步,三弟又岂能保证高国与婺国能长久结盟,若有朝一日反目成仇,高国之势亦是浩大!” “诸国皆有长处,三弟缘何认为婺国能得大势?” “璞未能知晓,只观一人,当觉可豪赌一场。” 公孙璞笑着看着龙飞光,像是印证了他心中所想一般,念出了那个名字:“宗延黎。” 公孙璞道:“婺国有此一人,天下大势已半数入袋了。” 龙飞光面上神色一变再变,听着宗延黎的名字,便觉得这腰腹处的伤口隐隐作痛,正欲说话之际,忽闻天际传来嘹亮凄厉的鹰鸣之声。 龙飞光骤然抬头,便见那白鹰在半空盘旋,似有几分焦急之态。 “五弟有难!”龙飞光观之片刻,面上骤然浮上怒色,当即调转马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山谷树林之中两军交战正激烈,那被围杀在内的不是别人,赫然便是龙飞光的五弟和六弟,二人略有些狼狈,身上早已染上了血色,龙飞光见此一幕登时气的睚眦欲裂,手持大刀便冲杀了下去。 片刻之间将那参与的伏兵尽数斩杀,五弟晏英山红着眼跪倒在龙飞光面前道:“大哥!婺国实在太过可恶!遣人拦住我等去路,欲要劝我等投诚婺国军帐,我等拒不同意,不想那婺国竟沿路埋伏,要将我等围杀于此啊!” “婺国?”公孙璞眉心一跳,扭头看去果真瞧见了那丢弃的婺国军旗,还有那些士兵身上穿着的皆是婺国军甲。 “如此用心险恶之国,三弟还觉得可去!?”龙飞光气的面色铁青,恨不得转道杀回婺国去。 “大哥莫急。”公孙璞安抚似的看了看龙飞光,又让人查看了晏英山几人身上的伤势,而后才道:“大哥仔细看看这些兵将,军甲伤痕累累甚至覆有泥土,可这里衣却是万分干净。” “军旗如此随意被丢弃,甚至还有踩上去的,分毫不在意。” “刀剑略有钝意,既是为围杀而来,怎会派遣如此一支武器装备皆不精良的队伍?” “大哥,这非是婺国兵将。”公孙璞极为坚定的说道:“这些军甲分明半点不合身,那军甲上的泥土陈旧,分明是从泥坑之中挖出来的死人扒下来套上的。” “故意留下婺国军旗为的便是迷惑我等。”公孙璞抖了抖那婺国的军旗,见旗帜折叠后还有烧过的痕迹。 龙飞光那满腔的怒气随着公孙璞一样样东西摆在面前而散去,他眸色陷入凝重,盯着那些东西询问道:“不是婺国,那是……” 公孙璞沉吟了片刻说道:“若是我没猜错,这些兵卒当是庆国派来的。” 旁边捂着伤口站着的晏英山像是有些恍然大悟般说道:“难怪我说那拦路的人马,缘何能一眼认出我与六弟上前游说,原是庆国帐中之人,定是因为见过我们!” “婺国想要游说我等是真,只这庆国大抵是担心白鹰军转道去了婺国,故而出此下策从中作梗。”公孙璞继而说道。 “只是……这庆国当真是愚昧。”公孙璞对这庆国更为失望了,庆国能做出此事,定是看轻了他们白鹰军,觉得他们就是一介流寇,不会有如此洞悉能力。 “本将军对庆国已是仁至义尽,为其出战虽败了,却也并未受其半分恩惠。” “不想这庆国竟做出伤我兄弟之事,实在可恨!” 龙飞光怒从心起,原本因为毁约离去尚有几分愧疚,如今因着庆国此举,只觉得万分恼火。 旁边晏英山道:“大哥,要我说我们不如就顺了庆国之意去婺国军中!应了那婺国的邀约,不为别的,帐下这几百号兄弟是真真死在了庆国手中啊大哥!” 晏英山忍不住红了眼,庆国伪装成婺国伏杀而来,那可是真刀实枪的与他们拼杀了一番,若非大哥有白鹰引路来的如此快。 他们兄弟怕是都要折陨在此了,龙飞光看着那满脸血污的晏英山等人,咬牙怒道:“好!” “给谁打仗不是打!”龙飞光转头对着公孙璞说道:“三弟,你这就去跟婺国谈好价钱,我们打!” 那裴良满面笑容带着白鹰军回来的时候,宗延宏图险些从榻上摔下来,紧急召见了宗延黎:“你小子真行啊!真叫你给把人忽悠来了!?” 宗延黎微微扬唇:“二伯莫慌,白鹰军只是‘受雇’而来的,还得劳烦二伯想想法子,弄些钱粮来,我这手中……没有余钱了。”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宗延宏图:………… 宗延宏图简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这白鹰军能来对我军而言那都是一大助力,钱粮嘛…… 想办法四处扣点出来吧! 实在不行写信去给宗延宏景哭一哭,他儿子整出来的,没道理让他这个当伯父的包圆了吧? 宗延宏图想着觉得有道理,转头就让亲兵快马加鞭送信去了。 这边宗延黎亲自去接见了龙飞光一行人,那率先走上来的是裴良,一副春风得意的小模样,冲着宗延黎俯身拜道:“将军,良,幸不辱命。” “哈哈!做的不错!”宗延黎伸手拍了拍裴良的肩膀,这才朝着龙飞光走了过去,拱手道:“龙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宗延黎你莫要弄错了,我等非是来投诚的!”龙飞光挺直腰背看着宗延黎道。 “自然,自然!”宗延黎满口应下:“我已是让人筹备钱粮了,龙将军尽管领着兄弟们入帐便是,我定不会亏待了尔等!” “……” 龙飞光觉得有些别扭,单听着这话好像是没什么问题,怎么他端看宗延黎这笑容满面的样子,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好似有种进了笼子的鸡,想跑是不可能了的错觉? 宗延黎引了白鹰军众人入帐,这才见全了龙飞光这几位兄弟。 宗延黎目光落在公孙璞身上,带着几分探究扬眉道:“这位想必便是龙将军帐下那位智计无双的公孙先生吧?” “宗延将军谬赞,在下不过一节布衣,不值一提。”公孙璞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端看这位婺国猛将,观其面相总让他觉得有些别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中嘀咕着,好端端一男儿怎生的一副女相? 不过这天底下男生女相的也是不少,他断不会因为这便轻看了宗延黎。 故而也是在短暂的惊诧之后恢复平常,帐中众人相谈融洽,任谁也没想到之前还在战场之上对阵的二人,如今却能坐在此处把酒言欢。 龙飞光的四弟略通几分岐黄之术,姓箫,名天和;算是白鹰军之中的军医一般,那最小的六弟叫祝金,今年不过十五岁,身上带着一股子痞气,似是市井街头流窜的多了。 宗延黎见过了龙飞光这几位兄弟,大致记住了之后,再谈妥了‘受雇’的钱粮数目,便各自散去了。 “三弟,你观这婺国军中,与庆国军中有何不同?”待宗延黎走后,龙飞光趁着萧天和给自己换药的间隙,顺口询问道。 “上下一心,同气连枝。”公孙璞笑了笑,淡声说道。 “是啊……”龙飞光哈哈笑着,眼眸之中神色有些复杂,只观其一便能看出,宗延黎这帐下将领对其甚是尊崇,他们入帐之时,所见之处所有兵卒看来的目光如此一致。 龙飞光有些形容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但是同样作为领军之人的他却能明白,军中能做到上下一心是何等不易之事,这是他在庆国完全不曾感受过的。 公孙璞端着水杯抿了一口说道:“只是,璞尚有几分不解,宗延黎如此年轻,然在与大哥最后一战之中持枪上阵,那等磅礴气势却如那踏遍枯骨的沙场老将。” 公孙璞甚是费解,不知这宗延黎究竟是经了何事,才能造就这样一身杀气? 这边龙飞光领着白鹰军入驻军中,那边高国亦有几分坐不住,罗成仁更是忍不住叹息道:“宗延黎到底是有着何等本事,竟真能将那白鹰军游说而来,如今这战局……” “将军,若白鹰军投入了宗延黎帐下,婺国得势如此,日后于高国而言,实乃……强敌。”夏立果亦是神色复杂。 “即便不能与之为友,我却也不想与之为敌啊。”罗成仁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非是自甘堕落,而是深知照着宗延黎这等扩张之势,日后若当真两国走至崩盘那日,他不愿也不想对上宗延黎。 夏立果难得的沉默了,未到那一日谁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另一边的宗延黎这会儿正在听裴良言说自己游说龙飞光的细节,自然也谈及了庆国果真上钩设伏,那公孙璞当真是个人物,他这番游说不费一兵一卒,立下大功! “如今形势大好,许是不久便要行攻城之势。”宗延黎端坐帐中,帐内裴良白修筠以及卢昊皆在内,她眉眼沉沉看着众人说道:“皇上病重卧榻,命太子监国。” “太子欲以庆国为彩,便是要我等攻城入关,以振婺国天威。” “我原是无甚把握,如今得了白鹰军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众人纷纷附和,关于白鹰军的安排又谈论了一下之后就各自散去了,只闻年在出帐之时,见宗延黎脸上倦色忍不住道:“将军可是累了?还有什么事是我能为将军效劳的?” 宗延黎闭了闭略微有些干涩的眼睛,令其为她研墨道:“我要写一份家书,阿妹婚期在即,而此间战事未歇断是无法回去。” “你让人跑一趟寿西郡寻钱志行,他想来伤势已是大好,托他代我回家送阿妹出嫁。”宗延黎抬眼看向闻年如此说道。 第93章 送嫁 钱志行那条腿到底是未能完全愈合,平日里走路不见什么端倪,可若是跑起来便能观见几分跛脚的样子,用力过重便会钻心的疼。 如他这般再上前线战局,必死无疑。 宗延黎显然不愿看到那么一幕,故而在送钱志行去养伤后不久,写信去给父亲,向父亲讨了个差事,宣王一走那寿西郡守城巡卫军便由着钱志行替上了。 如今也是个都尉,除了偶尔听到那悠远的号角声吹响之时,钱志行会恍惚想起当初在军中的日子,很多时候他都在城外巡视。 “钱都尉!有您的信!”那送信的驿馆吆喝着唤道:“昌丰郡方向送来的!” “快快拿来!”钱志行翻身下马快步走去。 拆开信封见到那信纸上熟悉的笔记,略有些费力默念着信中内容,许是辨认的有些困难,连忙拽着旁边的副手道:“你来,给我念念,我家将军都给我写什么了?” 那副手连忙躬身接过,替钱志行读了书信。 钱志行听着眉眼舒展,眼中一点点绽放出亮色,而后大笑道:“我家将军的妹妹要成婚啦!将军竟指名道姓请我去送亲,将军待我亲如手足,我却不能去到将军身边为其效命!” 钱志行又是欢喜又是心酸的,将那书信妥帖揣入了怀中,转身上了马朝着城中去了。 “将军的妹妹那就是我亲妹子!”钱志行端坐屋内,冲着旁边人说道:“小五,你去把兄弟们都叫上,咱给妹妹送亲去!” “拿着这钱去备重礼,既是送亲去,怎能不给咱妹子添上嫁妆的。”钱志行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吆喝着部下都跟着回京去了。 这宗延黎的信送来不久,平南营宗延宏景的亲兵也来了,王铭此番跟着钱志行一道回京,宗延宏景未能得空回去,只能王铭代为前去,随之来的还有诸多嫁妆,沿路采买了一路运送回京。 京中,宗延氏府邸。 这院落府邸算不得多大,却也是不小了,宗延茵不知让人往京中驿馆去了多少次了:“还是没有父兄的消息吗?” 那下首小厮摇了摇头躬身说道:“大将军和大公子当是抽不开身来……” 宗延茵顿时便红了眼,心中是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虽是明知父兄在外御敌已是万分凶险,可如今她成婚在即,父亲却连个书信都没有,她一个小女儿家的,再明事理也忍不住的觉得委屈。 “没事,阿娘送你出嫁也是一样的。”韩氏劝慰着宗延茵说道:“大伯母也来为你祝贺了,阿茵可不能在这样大好日子里哭鼻子。” “阿娘……”宗延茵默默垂泪靠去了韩氏肩头,万般的委屈和难过最后到底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夫人!大夫人!”正在这时忽而听到外间传来呼唤声:“来了!大将军和大公子的人来了!” 宗延茵眼尾还挂着细泪,听着那小厮的呼喊有些怔愣,随即眸色亮起连忙起身询问道:“是父亲和阿兄回来了吗!?” 那小厮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哎呀!还请大夫人和小姐移步去前厅一看便知!” 宗延茵和韩氏至前厅之时,看到的便是那陆陆续续正在往府内搬来的东西,正指挥着众人的王铭见到韩氏和宗延茵连忙走上前,躬身拜道:“属下见过夫人、小姐。” “王大哥!我父亲呢!?”宗延茵见到王铭很是欢喜,目光越过他往后看去,企图寻找阿爹的身影。 “大将军驻守边关未得圣旨轻易不可离营,故而命属下送来嫁妆,恭贺小姐新婚大喜。”王铭垂首躬身如是说道。 “哦……”宗延茵有些失望,却也觉得理当如此,抿了抿唇又问道:“那我阿兄……” 钱志行站在后侧,听到这问话连忙站了出来道:“末将钱志行,见过夫人、小姐!” 韩氏和宗延茵皆是微微点头回礼,略有疑惑看着钱志行道:“这位将军是……” 钱志行连忙从怀中拿出书信双手奉上道:“末将乃宗延黎,宗延将军帐下部将,将军固守边关未能归来,特来此书信,让末将前来代为送小姐出嫁。” 宗延茵连忙接过书信,粗略看了两眼,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来。 “瞧瞧,我就说你阿爹和阿兄定是不会忘了你的婚事。”韩氏看着这一幕很是欣慰,转眼看向宗延茵笑道。 “钱将军既是代阿兄而来,阿茵便也叫您一声哥哥。”宗延茵抬眼看向钱志行,很是乖巧的唤了一声:“阿茵见过钱大哥。” “阿茵妹妹快请起。”钱志行略有些紧张无措,想要伸手去扶,又觉得这举动有些唐突,连忙缩回手,有些傻笑抓了抓脑袋。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是露出了笑意,钱志行转身指着那一应东西说道:“这些都是将军,还有将军帐下兄弟们的一点心意,我原是自己备了份理,不想其他人得知阿茵妹妹要成婚,这吆五喝六的叫唤的人人都知道了。” 钱志行嘿嘿笑着说道:“这都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还望伯母和阿缨妹妹别嫌弃。” 韩氏看着那诸多东西眸中神色很是复杂道:“都是自家人,何需这般客气。” 韩氏自知这军中将士们若是没立什么功,自己口袋里那点银钱都紧巴巴的,如今还凑了这些物件来送礼定是用心的,且那箱子看着虽不名贵却都是新的,上头还贴着红纸,可见是精心准备的。 “我等都是跟着将军一路走来的,阿茵妹妹就是自家妹妹,若非他们抽不出空来,想必是都要来讨一杯喜酒喝的!”钱志行很是爽朗说道。 “那是应该的,待钱将军回去之时,将这酒带上。”韩氏笑着招呼人把东西都清点收好,一边让钱志行入内看座斟茶。 钱志行家中就只剩下他自己了,以前有个弟弟可惜得了热病没多久就早夭了,老母亲归西之后,他葬了母亲便是投军了,这送嫁之事那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哇! 且他自个儿还是光棍一个,虽是远远见识过那送嫁迎亲的,却也是并未亲身经历过。 因而只能虚心求问,明日送亲当如何。 韩氏一一言及,钱志行既是代宗延黎而来,那便是以娘舅的身份送亲的,这便是要将新娘子背上花轿,压轿相送给送到夫家去,如此方能看的出娘家的重视。 说来也就那么几件事,钱志行硬是紧张的一夜没睡,为了让宗延茵体面些,他这身衣服都是崭新的,余下部将们各个穿的极为精神。 就想着明日送嫁之时,能让旁人一眼瞧见他们,个顶个那都是威武的大老爷们,若想要欺负我家姑娘,可得看清我的拳头! 次日,宗延氏府邸因着钱志行和王铭等人的到来热闹了许多,就连宗延黎的大伯母,原本在归云庵清修的周氏都前来祝贺了。 周氏依旧穿着一身尼姑僧衣,带着淡粉色的斗笠从头遮住了自己,抱着一个精巧的匣子送去了宗延茵的手上道:“伯母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这玉石存放于佛祖座下,已有几分佛性。” “今日阿茵大喜,我便将这东西送给你。” “愿阿茵此生平安顺遂,健康喜乐,琴瑟和鸣。” 周氏将那装着白玉的匣子送去了宗延茵的手中,隔着纱帐望着眼前这穿着大红婚服的姑娘,语调之中满是感叹,是期许也是一种回望自己这一生满是遗憾。 宗延茵想去牵周氏的手,却被周氏避开道:“贫尼已是出家人,在这大喜的日子只道几句吉祥话便够了。” 周氏觉得自己不是‘干净’的人,她这一生过得太苦了,原是根本不想来的,但是宗延茵是宗延氏唯一的姑娘,头一次出嫁不说,若是连她都不来相送,难道还有别人来吗? 因此周氏到底还是来了,只是带着斗笠披着轻纱,以此将自己隔绝在外,以免坏了这大喜的日子。 “伯母……”宗延茵摇了摇头,她从来就不觉得大伯母哪里不好。 “去吧,与你母亲好好说说话。”周氏退后两步,固执的始终没有揭开笼罩在身上的面纱。 韩氏深知自己这位长嫂的脾性,若是能听得进去规劝,当初便不会一意孤行削发为尼了。 韩氏走上前来,拉着宗延茵的手与她说着妥帖的话语,儿要嫁人这要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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