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凤【女A男O NP 骨科】_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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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你知道……”老太太憔悴苍老，“那你为什么还要报复顾家。” 顾知胤叹气，“看来您还蒙在鼓里。” “您的俩个好儿子，为了争夺顾家财产和权力，害死我的孩子，害死张妈，想让我和宁宁死在C市。” “你说我怎么能放过他们呢？” 顾老夫人闻言，老泪纵横，“糊涂……糊涂啊。” 她一生在为顾家贡献，精明算计，虽然不待见顾知胤，但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因为她太清楚顾知胤的德性。只要不对他太坏，给他一口吃的，他不会对顾家怎么样，但如果把他逼急了，他会把顾家撕得一点都不剩。她的两个儿子，因为嫉妒顾知胤，为了一己私欲，把顾氏霍霍成这样。顾老夫人用尽办法，想要牵制、稳住顾知胤，而这俩兄弟，却偏要跟顾知胤作对，引起顾知胤的仇恨和怒火。不是蠢吗？没了顾氏，他们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目光短浅，心胸狭隘！自食恶果！ … 顾知胤起身要走。 “阿胤。”老太太叫住他，闭上眼，“对不起……” 顾知胤身形微顿。老太太眼里包泪，哀求，“你能放过顾家吗？顾氏已经是你的了，放过沛远和淮安吧。” 顾知胤垂眼默了默，“您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您。” 出了医院，顾知胤胸口压得烦闷。他坐在车里点了根烟。宋恒打量后视镜，“顾爷，您该不会是心软了。” “心软？” 顾知胤嘲讽的看着窗外，“连一句道歉，都在为她两个儿子打算，拿什么让我心软？” 令他心烦的是，顾老夫人在说那声对不起的时候，他竟然还在期待，她会说些什么。比如，对他母亲的道歉。没有。事到如今，她心里想的还是她两个儿子。那句道歉，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他是永远等不到了。顾知胤厌烦的把烟掐了，关上窗，“回公司。” … 顾知胤回到办公室，没看到木宁。不是让她中午吃完饭，在休息室等他？顾知胤打木宁电话，没人接。人去哪了？ “顾爷，她应该跟陆心婷在一起。” 顾知胤来到陆心婷办公室外，一把推开了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酒气，顾知胤皱了皱眉。只见三人倒在沙发上。陆心婷压在木宁身上，木宁压在杨帆的身上睡着，显然三人喝醉了，结伴回来的。顾知胤的火瞬间上来了，拿出手机，“我给你三分钟，再不过来把你的人领走，我现在废了他！” 宋恒见顾知胤发火，赶紧先过去把陆心婷抱起来。 “唔，宋哥，你怎么来了，咱俩走一个啊。” 宋恒连忙捂她的嘴，眉心也皱了起来。这女人怎么上班时间喝酒。还有不是警告过她不要跟杨帆搞在一起？顾知胤过去抱起木宁。要踹杨帆的时候，江越来了。 “给老子把你的脚收回去！” 江越拦下顾知胤，挡在杨帆面前，“别动他。” 顾知胤眉宇凝沉，“谁让你把他搞到公司来的？” “你们一个个的，都把女人拐到身边，想吃随时可以吃，还不许我弄个人了？” 说着，江越扭头拍了拍杨帆的脸，“傻小子，别睡了，快起来。” “滚……姓江的，别碰我。”杨帆醉醺醺的咕哝。 “啧。”江越见他醉的像滩泥，一把将他抱起来。宋恒轻咳，“江总，提醒你一下，这里是在公司，您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干什么？性别歧视？管好你自己！” 江越扭头就走了。 …… 顾知胤沉着脸把木宁抱回了休息室。木宁一沾床就哼哼唧唧的。醉酒娇憨的姿态，让顾知胤看了不禁心动。她还抱着顾知胤的腰，粘着他撒娇，“顾叔叔，你好香啊。” “你是冰淇淋吗？” “草莓味的？还是香草味的？” “让我尝尝看哦。” 她一口亲在顾知胤的脸上，软软的唇，湿漉漉的，带着酒香。顾知胤是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了，捏着她的小鼻子，“下次我不在，敢喝这么多酒，我要教训你了。” 木宁圈住他的脖子，“喔，你好凶哦。” 说完，伸手下去，隔着西裤捏他。顾知胤身体骤然绷紧。 “宁宁，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唔，陆心婷说……男人不听话的时候，就去掐他命门……” 顾知胤微楞，咬牙笑，“好样儿的。” 说着，握住她的手，解开皮带，“想摸进去摸。” 火势发展迅猛。当天下午，顾知胤没有上班。 …… 隔了一周，顾知胤终于把公司的事情处理清楚，LM在国内发展稳步上升。上午，木宁接到顾知胤打来的电话。 “宁宁，今天下午三点，我让司机去接你。” 木宁在床上翻了个身，懒懒的，“去哪里。” “民政局。” “哦。” “不高兴？” 木宁眼皮都没掀，“没啥新鲜感了而已。” 顾知胤声音略微低沉，“上次的事，很抱歉。” “道什么歉，我又没怪你，只是这件事在我听起来，很寻常了，不像第一次那样兴奋。” 再说结婚证就一张纸，他们现在的关系跟夫妻也没太大区别，周围的朋友都已经默认了。她打了个哈欠，“我再睡会儿，昨晚睡太晚了。” 顾知胤想到她被自己折腾到凌晨两点才睡，“好，下午我给你打电话。” … 木宁睡到中午才起来。刚准备下楼吃饭，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第460章她跟顾知胤的第一个孩子木宁不知道，顾老夫人是怎么找到她电话的。当然，想查到她号码，也不算难。顾老夫人约木宁见面，能把电话打她这里来，木宁大概能猜到她的目的。顾氏已经被LM收购，顾家被抄家了，顾老夫人想让顾知胤放顾家一马。老太太应该是找过顾知胤了，不然也不会打电话来求她。 “老夫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还没好到，能让我出门见你一面。” 木宁慵懒地坐在化妆镜面前，喝着佣人送上来的柠檬水。 “木宁，我知道你对我心存芥蒂，但有一件事，你应该会很想知道，关于阿胤，还有他母亲的。” 后来，顾老夫人又跟她说了什么，木宁挂了电话后，化了淡妆出门。木宁来到约好的中式餐厅。顾老夫人已经在等了。老太太才大病初愈，看起来面容憔悴，苍老了不少。估计是顾知胤搞垮顾家的事，把她气病了。木宁在她对面坐下，没什么可寒暄的。顾老夫人把菜单递给她，“点餐吧。” 木宁敛眸看了眼，淡淡道:“有什么事您直说，我来不是陪您吃午餐的。” 顾老夫人不介意她不给面子，“吃个午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然饿着你，阿胤又怨我。” 木宁抿了抿唇，不客气地点了几个菜。相对无言，吃完午餐。顾老夫人拄着拐杖，木宁跟随上车。车子带她来到一家殡仪馆。木宁淡淡蹙眉，“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 她们来到一个房间。房间中央，有一副冰棺。木宁跟随顾老夫人走向冰棺。她看见里面，躺着一个极其精致美艳的女人。仔细看五官，似曾相识。 “看着觉得熟悉对吗？” 顾老夫人苍老的声音响起。 “她是阿胤的母亲。” “……” 木宁攥紧手指，心脏被震得有点麻。顾知胤不是说，他母亲已经下葬了吗？他过年回老宅，就是为了给母亲办迁坟的事。他母亲去世这么多年，怎么会躺在这里…… 木宁还没来得及开口，顾老夫人便自言自语。 “你一定很震惊，也有很多疑问。” 顾老夫人缓缓开口—— “是因为阿胤的母亲临终遗愿，一定要入顾家族谱，下葬顾氏陵园，跟顾祁景葬在一起。” “她想被顾家承认，跟祁景做地下夫妻，她想要顾家儿媳的名分。” “否则，她不愿意入土下葬，如果强行给她下葬，她永不瞑目。” “所以阿胤就把她放在这座冰棺里，存封了将近二十五年。” 疯了，就因为他母亲临终前一句话，他还真把她冰封在这里！二十五年不让她入土为安！ “你知道阿胤为什么会把他母亲的话，如此记在心上，一定要让她母亲如愿吗？” “阿胤跟他母亲一起被锁在地下室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吧，这在顾家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阿胤出生时，由于没有奶妈照顾，他母亲身体很差，祁景那会儿也不管他们娘俩，经常忘记给他们送饭。” “他母亲就割破了手腕，用血喂养他。” 木宁听完，有点喘不上气。姜淑惠抱着几个月大的顾知胤，他们娘俩饿着肚子，被锁在地下室，叫天天不应。怕把孩子饿死，做母亲的割腕放血。 “他们在地下室，相依为命七年，阿胤几次试图想救他母亲，都没有成功，导致她母亲精神崩溃，最后自杀。” “听到这里，你大概知道，他的母亲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阿胤很懊悔自己没能救回他的母亲，因此他母亲的遗愿，他一定要帮她完成。” “他把这件事当成一种使命，所以才留在顾家，不然凭他的本事，早从顾家飞出去了。” …… 木宁听完面无表情，心里却蹿起一股无名怒火。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顾知胤为顾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劳心劳力，累垮身体，就只是为了让他母亲被你们顾家承认！” 木宁脸色冷然，“而这件事，对你顾老夫人来说，只不过需要你开口，一句同意就行了！” “你说得倒简单！阿胤的母亲，不过一个卖艺的妓女，这样的人，凭什么入顾氏族谱！” “迂腐！” 木宁攥紧拳头，“所以说，你打心眼里就瞧不起顾知胤和他母亲，而无论他做出怎样的成绩，无论他有多么出色，都不可能被你承认！” “可你偏偏利用了他十三年！” 最后一句，木宁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太替顾知胤感到不值。老太太并不觉得自己在利用顾知胤，“如果阿胤当年没有被我精心栽培，扶持上位，他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让他一个人扛，也是对他的磨砺，所以我也不欠他什么。” 木宁冷笑，“我相信顾知胤没了你，没了顾家，能飞的更高更远。” 顾老夫人脸色难看，“木宁，我叫你来，不是想跟你吵的。” “你知道吗，阿胤都不敢来这里看她，他没脸来。” 因为他努力这么多年，还让他母亲躺在这里，死了不能入土。 “你让阿胤放过顾家，放过沛远和淮安，我给他母亲道歉，让他母亲入族谱，安心下葬。” “不然他母亲就得一辈子冰封在这里！” 木宁冷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原本过年那阵子，我是要让他母亲下葬的，只要他同意跟乔婉结婚，安定下来，一起为顾氏添光加彩。” “没想到他为了你，不惜跟我闹翻，为了给你肚子里的孩子报仇，连他母亲都舍弃了……” “等等！” 木宁耳朵有一瞬间嗡鸣。 “你说什么？你刚说什么？！” 她突然厉喝。顾老夫人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她白着脸，焦急上前，“孩子！什么孩子？” 顾老夫人被她的样子吓到，下意识喃喃，“你跟阿胤的孩子啊，过年期间不是因为那次车祸流掉了吗……” 木宁脸上骤然血色褪尽。她扭头，慌忙逃离了殡仪馆。第461章用嘴给她喂药外面下雨了，木宁怔怔的站在雨里。她拿出手机，给顾知胤打电话。无法接通。再打。还是无法接通。她浑身被雨淋湿了，头发狼狈的贴在脸上。木宁抿唇放下手机，去了医院。她找到了当时的主治医生，拿到了入院记录。怀孕48天，流产。木宁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恍惚了。她拿出手机，打给陆心婷。陆心婷在开会，捂着嘴接听，“喂，宁宁，怎么了？” 木宁唇瓣哆嗦，“你知道我有过一个孩子吗？” “……” 电话里一片死寂。陆心婷咽口水，“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木宁惨淡地笑，“顾知胤不让你说的对吗？” 陆心婷有点慌乱，“宁宁，都已经过去了……” 木宁挂了电话。泪珠悬挂在眼眶。难怪住院期间，不准她碰冷水，不准她吹冷风。难怪顾知胤不肯碰她，那阵子对她格外温柔，格外好，做什么都让着她。大家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她？凭什么不告诉她？她没有知情权吗？这是她的孩子。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死于顾家那场车祸。肚子突然抽痛厉害。她捂着小腹，缓缓蹲下，一股暖流从身下流出。 …… 上午，顾知胤临时去了趟邻市处理紧急事件，下午赶回京城发现下雨了。一下飞机，他给木宁打电话。关机。顾知胤转手打回别墅。佣人告诉他，“木小姐没吃中饭就出门了，一直没有回来。” 顾知胤预感出事了，立即吩咐宋恒，“去找宁宁，看她跟谁在一起！” …… 木宁的例假提前来了，淋了雨，衣服湿湿的贴在身上，风寒侵入体内，小腹坠痛得直不起身。她打车回了自己的公寓。肚子实在疼得厉害，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 陆心婷给顾知胤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木宁的公寓门外。开门进去，公寓里漆黑一片。卧室的门紧闭着。顾知胤没有开灯，直步走向卧室，一把打了开门，借着微弱的小夜灯，看见床上拱起得一团，微微松了口气。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木宁蜷缩在被子里，脑袋也埋在里面，只露出一点发尾。 “宁宁。” 他轻哑的低唤一声，被子里的女孩儿没有动静。睡着了？顾知胤在床边坐下，转眸瞥见床头柜上，放着几张纸。纸张湿透。入院记录四个字清清楚楚。顾知胤只扫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她淋雨回来的？一摸她的头发，竟然还没干透。顾知胤想要把她抱起来吹头发，手触碰到她滚烫的皮肤，怔了一下。她发烧了？ “宁宁。” 木宁没有回应，顾知胤把她从被子里抱了出来。她已经烧的迷糊了，难受的皱眉闭紧眼，脸色惨淡，脸颊却红扑扑的，呼出的都是一股滚烫的热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男人抱着。顾知胤看见一张小脸全是泪水和干涸的泪渍，睫毛上还沾着泪珠。顾知胤呼吸有些沉，给她测量了下体温，39.8。家里没有退烧药，他叫宋恒去买了。顾知胤去拿吹风机的时候，发现了她带血的裤子，扔在垃圾桶。他皱了皱眉，提前来了？还淋了雨？顾知胤给宋恒打电话，“药买好了？” “刚买好。” “再买点止疼药。” …… 顾知胤把木宁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开着最低档的热风，轻轻给她吹着头发。屋外的大雨打在玻璃上，发出闷响，窗外一片模糊的夜色。屋里一盏橘黄色的夜灯，笼罩在他们身上。吹风机的声音嗡嗡的。顾知胤的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发梢。吹干了头发，宋恒把药买了来。顾知胤给她喂药的时候，她不肯配合，送进嘴里的药，嫌苦皱眉吐了出来。顾知胤没辙，把药含嘴里，喝了一口水，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滚烫的唇。把药混合着水，缓缓渡进她嘴里。用舌尖抵到她喉咙处，然后拖起她后颈，让她仰头吞咽。 “咽进去，宁宁。” “听话，咽下去好不好。” 顾知胤捞着她，在她耳边低声哄着。木宁终于吞咽进去了，但也因此醒了。她疲倦得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迷糊的看着上方男人的脸，有气无力得推他。 “顾知胤，你混蛋……你给我滚……” “不滚。”顾知胤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被窝里，温暖的掌心贴着她的小腹，轻轻给她揉着。木宁在他怀里虚弱地挣扎，“这里是我家，你出去。” “这里也是我家。”顾知胤撑在床上，宽阔的胸膛笼罩着她，挡去了光线，落下一片阴影。 “我不想看见你……” 木宁闭上眼，感受到他在抚摸她的小腹，颤抖的睫毛又被眼泪沾湿了，声音也颤着，“我现在真的，不想看见你。” 顾知胤身形僵硬。他微微松开木宁，声线低哑，“你想让我怎么样。” “你走。” 他低下头，“你发烧了，我要留下来照顾你，等你烧退了，我再走。” “不要……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木宁哽咽了起来。顾知胤喉结滚了滚，顿了许久，“好。” 他把手从她小腹上抽出来，给她掖好被子，撑着床站起来，转身出去了。屋里静静的，木宁蜷缩起身体，又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小腹。平坦的小腹，还残留着顾知胤掌心的温度。却在隐隐作痛。这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小孩。 48天就没了。她的宝宝，在她肚子里只待了48天，他们共用过一个心跳，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它的存在，就永远离开了她。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小天使曾降临过。木宁眼眶酸涨。忽然，门又被推开了。木宁赶忙擦掉眼泪。沉闷的脚步声走进来，把什么东西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接着响起低沉的嗓音，“泡了红糖姜茶。” 她窝在被子里不吭声。顾知胤见她缩着没反应，“我抱你起来喂你，还是自己起来喝。” 她捂着，“你怎么还没走？” 顾知胤的声音比她还闷，“看你喝完，我就走。” 被子里静了下，慢慢探出脑袋，通红的眼睛看了他一瞬，爬起来，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几口，喝完把杯子放下。她难得在生病的时候还这么听话，看来是真的很想让他走。顾知胤在心里轻嘲，想给她把嘴角的姜茶抹掉，她皱眉轻轻避开，“你走吧。” 顾知胤手僵在半空，见她神情恹恹的躺下，他指节发白，敛了敛眸，“好。” 第462章你想要怎样的婚礼他端起空杯子，带上门出去了。顾知胤没有离开，他走到沙发前坐下。从烟盒里取了根烟，衔进嘴里正想点，宋恒打电话来。 “顾爷，木小姐今天下午去见老夫人了。” 顾知胤把烟从嘴里摘下来，皱起眉，“宁宁怎么会去见她。” “这……”宋恒犹豫着要不要说。 “说。” “顾老夫人带木小姐去了殡仪馆，是……是您母亲在的那家。” 顾知胤脸色骤然阴沉。他闭了闭眼，克制了一下情绪。再度睁眼，语气犹如淬了冰，“断她一周的药，谁都不准对她进行救治。” “断药？老太太要是没挺过去怎么办？” “那就联系丧葬中心。” “……” 挂了电话。他想抽烟，发现烟已经在他手里拧断了。顾知胤心烦地扔在茶几上，拿了外套出门。 …… 顾知胤去了殡仪馆。见到了姜淑惠。他已经很久没来这里看她了。不敢来，没脸来。看见她这副样子躺在冰棺里，他精神压力很大，会连续一段时间做噩梦。但每年总要祭拜她，他便在京城最好墓园给她买了座空坟。假装她已经下葬，自欺欺人，缓解他心里的压力和焦虑。姜淑惠虽然算不上一个很称职的母亲，但她却在他快死的时候，用生命救过他。姜淑惠清醒的时候，会抱着他道歉，会哭着告诉他，妈妈永远爱你…… 她说的话，他都记得。殡仪馆十二点下班，顾知胤到他们关店才离开。他开车回了木宁的公寓。卧室的门依旧紧闭。见过姜淑惠后，顾知胤的心情跌在谷底，整个人有点浑浑噩噩。此时他很想抱着木宁，想让木宁安抚他。站在卧室门口，顾知胤才恍惚过来，宁宁让他走，她不想见他。顾知胤松开了门把手，转头去了客厅。他坐在沙发上，焦灼地抽烟，下雨天腿开始泛疼，他皱眉揉了揉，抽了两根烟，在沙发里躺下了。他没怎么睡着，刚要睡就被惊醒，屋外夜色浓黑，仍下着雨，他一看时间，凌晨三点。顾知胤坐起来点了根烟，就这样靠着沙发，挨到天亮。六点，顾知胤进房间看她，她还在睡，手轻轻贴了下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木宁没有察觉到他进来了，抱着被子，睡得还算安稳。顾知胤轻微松了口气，转头又看见那份入院记录。目光停留了片刻，他拿了起来，转身出去了。顾知胤拿了衣服，在外面的卫浴冲了澡，穿戴整齐后，离开了公寓。 …… 木宁醒来时上午九点，睡得太久，头还昏昏沉沉。手机响了，她摸过来放在耳边接听。 “木小姐，我们是婚庆公司的，您看您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我们商量关于婚礼的相关事宜……” 木宁听见那边呜呜渣渣的，脑子空白，没反应过来。 “稍等，我什么时候联系过你们？” “哦，是顾先生吩咐我们公司联系您的，说按照你喜欢的标准和风格去办。” “……” 木宁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晚点再联系。” 木宁挂了电话，坐起来想清醒一下，发现床头的入院记录被拿走了。她目光顿了顿，立即打给了顾知胤。 “顾知胤你什么意思。” “醒了？” 她语气冷淡，“你让婚庆公司联系我做什么。” 男人嗓音低沉清冽，“结婚就两样事，婚礼和扯证，证没领成，婚礼总要办。” “我现在不想谈结婚的事。” “你总得要嫁给我。” 木宁提高音量，“我说了，我现在不想谈。” 那边静了静，微微暗哑，“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她小脸寡淡，“我不知道，至少不是现在。” 电话里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男人沙哑的轻声问，“你会离开我吗？” 木宁淡淡蹙眉，“我觉得你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应该先解释，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 对面男人不说话了。电话里的沉默，让木宁心情更加压抑，她忍不住把话接下去，“为什么所有人知道，只有我蒙在鼓里，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你是不是要一直隐瞒下去！” 顾知胤坐在办公椅里，看着木宁的照片，“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木宁红了眼眶，“你保护我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孩子是在我肚子里孕育的，我是它的妈妈，你得让我知道它的存在！” 顾知胤嗓音沉寂，“宁宁，如果时间倒回那一天，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隐瞒。” “因为你无法理解，知道孩子没了的那一刻，有多痛苦，你不该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怎么会不知道有多痛苦。正如她现在，过去了五个多月，才知道自己死掉了一个孩子。那是她的小天使，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要被迫接受这一切。这种无奈，又无力的心酸，压抑在胸口，发泄不出来，她只能将这一切怪怨在顾知胤头上。木宁咬紧牙关，睫毛轻颤，“顾知胤，孩子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它是从我肚子里流出来的！你凭什么决定这一切？独裁惯了是吗？” “这个意外来临的孩子，是上天给我的礼物，我都还没来得及知道它的存在，就直接被告知它的死亡！” “孩子是因为顾家才没有的，如果过年你不要求我回老宅，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