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凤【女A男O NP 骨科】_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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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多睡会儿。” 顾知胤撑着身子，抬头看着木宁，“昨晚饿肚子了吗？” “哪能呢？没有你，我还能饿到自己不成。”木宁怕他不相信，指着桌上的外卖盒子，“喏，我昨晚点的外卖。” 顾知胤看着那透明盒子里红红的油汤，刚舒展的眉心又皱起来，“少吃外卖。” “就知道你早上起来会拿这事儿教训我，所以我刚才叫了酒店餐。” 木宁笑嘻嘻的拖他起床，“你快起来洗漱，待会吃完饭就带你回我家。” 顾知胤看她这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木宁催促他起床，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睡久了头晕脑胀，靠在床头点了根烟，抽完才稍微清醒点。木宁看他拖着身子去浴室，“顾叔叔，我瞬间觉得你老了十岁。” 修长的背影僵了僵。木宁继续说:“是我把你榨干了吗？” 第383章十二年前的真相顾知胤转过头，见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笑眯眯的，“皮痒了？” “可不。” “宁宁想试试？” “那你来啊。” 顾知胤噎住。坏丫头，知道他现在不可以，还故意挑衅他。 “再等两天。” 顾知胤扔下一句话就往浴室走。进门前，木宁朝他喊道:“顾叔叔现在是老了，不行了么？要不再让你多休息几天？” 顾知胤打了个踉跄，想骂又不舍得骂，快步进去把门关上。木宁在床上乐的前仰后翻，以前都是顾知胤榨干她，没想到有一天，这话也能被她说出口。吃完早餐，老王来接他们了。木宁的老家不在县城中心，是在一个小镇上，离这里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那边还发展不太完善，没什么好的住宿条件，所以她才选择住在县城。虽然去小镇的路是修好了，但道路两边除了山就是田野，隔很远才能在路边看见一栋房子。房子基本上都是红砖瓦房，还很少看到两层楼的平房。木宁扭头对顾知胤打趣道:“带顾叔叔下乡来长见识了。” 顾知胤低笑，“见过。” 木宁一脸诧异，“啊？啥时候？我记得顾家老宅那边一直发展得很好啊。” 顾知胤淡淡道:“以前拿地拆迁的时候，京城边境那块，也是这样的景象。” “哦，那老百姓有跟你们闹过吗？” “闹啊，为了点拆迁费。”顾知胤把窗户摇下来，点了根烟。木宁一脸好奇，“怎么闹？一群人拿着锄头铲子，拉横幅强行阻工吗？” 顾知胤嗤笑，“那算什么。” 他敲了下烟灰，“你见过八十岁老太太躺在压路机底下，死活不起来。” “这也太狠了，那你怎么解决的？找公关吗？” “我让开压路机的师傅去跟她谈。” “啊？他会谈什么啊？” “他老婆跑了，孩子重病，家里有个老年痴呆的母亲，失去这份工作一家人喝西北风。” “……”木宁心里卧了个槽。 “你这是把压力给到他啊？那个老太太最后答应了吗？” “不答应他要去老太太家跳楼，她怕人死在她家，就同意了。” 木宁竖了个大拇指，“顾叔叔，你这个资本家当的……难怪你能坐稳这个位置。” 顾知胤看了她一眼，“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我才不想成为你这样的，太累了，我就想开开心心活着。” “嗯，开开心心做我的小废物。”顾知胤叼着烟，揉了揉她的脑袋，“拿着我的钱，包养我。” “不带人身攻击的啊。”木宁撇嘴嘟囔，“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 到了目的地，木宁发现小镇大变了样。她家之前的房子被推掉重建了，变成了一家小酒楼。木宁突然紧张起来。顾知胤察觉到她脸色不对劲，皱眉低声问:“宁宁，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木宁脸色苍白的点头。他伸手把木宁往怀里带，“别怕，我在这里。” 木宁趴在他胸膛前，大口汲取他身上的味道，仿佛这样就能获得安全感，不然她真的快窒息了。她想起了她妈妈被杀害的那天晚上—— 十二年前，她被接到顾家去给顾老爷子输血，老爷子已经生命垂危，延缓了两个月后，最终还是抢救无效死亡。参加完顾老爷子的葬礼，顾知胤送她回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暴雨，雨刮器根本不起作用，小小的她紧紧贴着顾知胤坐在后座。顾知胤全程闭目养神，木宁知道老爷子过世他心情不好，不敢打扰到他。外面电闪雷鸣，木宁怕得要命，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劣的天气。好不容易撑到家门口，顾知胤仍旧坐在车里，没有送她上去。他让司机给了她一把伞，她撑着那把黑伞下车，回头问他，“我以后……还能不能找你？” 顾知胤阖着眼，没有回答。木宁咬紧唇。司机见她白着一张小脸，“回家吧，丫头，以后来京城玩，有缘的话还会再见的。” 木宁知道那是安慰她的话，她失落地走了。她家在三楼，也是顶楼，发现她家的大门没有关严实，奇怪这么晚了，家里也没开灯，妈妈怎么不关门。木宁收了伞，蹑手蹑脚地进家门，怕吵醒妈妈睡觉，她尽量把动作放的很轻。房子是两室一厅，面积很小，她妈有时候会带男人回来，因此她三岁就没跟妈妈睡在一起。但妈妈房间的门是大开着的，她路过妈妈房间时。正好电闪雷鸣。她看见一个男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刺穿了妈妈的喉咙。血液喷涌而出。妈妈倒在地上，眼睛大睁着，惊恐得瞪着门外呆滞的木宁。地上流了很多血。男人忽然意识到什么，在这时转过了头。又是一声电闪雷鸣，闪电把屋里照的白亮。把男人那张狰狞的脸，那双凶恶死寂的眼睛，照的格外诡异阴森。 “啊——！” 木宁尖叫了一声，扔了伞，头也不回地往外跑。男人立刻来追她。她几乎从楼梯上滚下去，跌跌撞撞地冲了雨里。顾知胤的车竟然还没有走！她拼了命地朝那边跑，没想到的是，顾知胤竟然撑着伞，从车上下来了。她像看见救星一样冲向他，地上积水实在太滑了，她跑的太急，噗通一声摔在他的脚边。顾知胤低头看着狼狈的她。她抬起头，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裤腿，“救……救我……” 她太害怕了，全身都在哆嗦。脚步声靠近，顾知胤看见了冲来的男人，也看见他手里沾血的刀，血水混合雨水往下滴。就在男人要朝木宁捅过来时，顾知胤骤然收了伞，往男人脸上狠狠抽过去，直接把男人抽倒在地。顾知胤踢开刀，一脚踹晕了男人。木宁看着两下就被顾知胤放倒，在她身边昏死过去的男人，因为惊吓过度，她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她在县城医院里。再后来，顾知胤给她妈妈办了葬礼，并收养了她。 …… 木宁在顾知胤怀里呼吸急促。她一直不敢回来，就是这个原因。 “宁宁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带我来。” 第384章你要是敢跑，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来 “我以为我好了，我不再害怕了。”木宁浑身哆嗦。顾知胤把她接去京城后，给她找了心理医生，治疗过一段时间，医生说她不需要再做心理辅导了。 “顾叔叔，这是我的家乡，我想带你来见我妈妈……” 她哽咽得语无伦次，顾知胤把她带回了车上。老王见她哭了，开口想问，顾知胤皱眉摇头，老王立刻识趣地闭上嘴。顾知胤让老王开车去周边随便转，远离了那个栋房子，在顾知胤的温声细语中，木宁渐渐停止了颤抖。她眼里还有泪光，仰起小脑袋问顾知胤，“顾叔叔，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走。” 顾知胤观察着她的情绪，语调平缓，“确定还要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木宁垂眸，“我只是有点好奇，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 “因为你回头了。” 木宁一愣，这才意识到，他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因为木宁在下车时，回头了。她走了几步，又折回去，原本顾知胤让司机开车走，没想到木宁又回来了。她敲开了车窗，比雨夜还要黑亮的眼睛看着他，充满期待得问，“以后我还能再找你吗？” 顾知胤没有立即给她答案。她失望地走了。她走了以后，顾知胤在车里怔坐了很久。没有他的命令，司机不敢擅自开车走。他在想，一个半点大的丫头，凭什么。凭什么让他留下，凭什么让他满脑子都在想她。他心烦意乱地让司机开车。司机却在这时，看见慌张跑出来的木宁，“顾先生，那丫头又跑出来了，看起来好像是来找你的，该不会舍不得你吧？” 顾知胤嚯得睁开眼，转头看见踉踉跄跄朝他跑来的小丫头。她的伞呢？雨很大，路灯很昏暗，他却看见她一张小脸惨白。他心里似乎在一瞬间感应到，出事了。顾知胤下车去，就见她扑棱过来，摔倒在他脚边。她伸出颤抖的小手，拉着他的裤腿，惨兮兮得求他救命。顾知胤原本是想拉她起来，突然看见一道人影急速冲来。那把刀是要捅向木宁的。顾知胤没想那么多，当时他只想让那个男人死。木宁昏迷了两天，他帮她的母亲料理了后事，接受警方调查，其余时间都在医院守着木宁。等木宁醒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她，“要不要跟我走。” 木宁迟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答应了就不许反悔。” “不反悔。” “你要是敢跑，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来。” “不跑。” 顾知胤摸了摸她的脑袋，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腿上。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当是在承诺了。最后那个案子以醉酒尾随，要求跟死者发生性关系，因死者不从，怒极之下杀人定案。其实那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但顾知胤出于保护木宁，凶手受到制裁后，就让这件事彻底结束了。料理完后事，顾知胤把木宁接回了京城，好长一段时间，木宁不能开口说话。在心理医生的治疗下，才慢慢好转。这就是木宁害怕雷雨夜的症结所在。这也是为什么，顾知胤要把木宁放在单纯的环境里，当成一个温室的花朵娇养着。就是避免她再次受到伤害，把她养的不谙世事，天真傻乐，十二年从来没有向外界公开过她的存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 木宁坐在顾知胤腿上，抱着他的腰，“顾叔叔，我们去祭拜我妈妈吧。” “情绪稳定了？”顾知胤神色平淡，声音温和，“如果无法面对，我们改天再来。” 那晚的一幕对木宁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伤害，雷雨夜如果顾知胤不在她身边，她会吓得情绪崩溃，甚至会有冲动行为。这是木宁无法面对的恐惧，顾知胤担心她心理上承受不了。 “十二年了，我一次都没回来过，这次说什么也要去祭拜她。” 木宁扬起惨淡的笑颜，“我没事的，不用太担心我，不是有你在身边吗？” 顾知胤凝视了她片刻，点头，“好。” 木宁的母亲葬在一座靠近河边的山上。镇上没有公墓山，买不了墓地，当年顾知胤便挑了一处风景好的地方，把木宁的母亲下葬。这件事在当年骇人听闻，加上顾知胤的影响，镇长带着镇上的人都过来吊唁了，并保证绝对不会动这一块土地。奇怪的是，当木宁到了地方，竟然发现坟墓打理得很干净，周围的荒草都被锄了，似乎有人经常来。 “顾叔叔，这是你叫人做的吗？” 顾知胤摇头，他看着墓碑前放的花，还有祭拜的东西，低声说，“有人来过，就在刚刚。” 木宁诧异，“谁会来祭拜我母亲？” “我和我妈在这个镇上，没有其他亲戚，就算是以前镇上的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要搬得都搬走了，怎么还会有人来？” “看样子还是经常来的。” 木宁看着墓碑前摆放的山茶花，“而且，这个人还知道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那一定是很熟的人。” 顾知胤盯着墓碑沉思不语。木宁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该不会是她妈妈哪个老相好吧？她妈妈之前在镇上的一个小发廊里当洗头妹，她经常看到有很多男人找妈妈洗头发，洗完就去了里面那间屋子。那时她还不懂，她经常站在街角看着，过了很久，男人从布帘子后出来，塞给妈妈一些钱，妈妈就拿着这些钱，维持她们娘俩的生计。 “别胡思乱想了，下山后去镇上问问。”顾知胤拉着她的手，担心她又想起不好的事情。木宁感觉到他掌心出汗，把她的手攥得很紧，她笑了笑，“我没事，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顾知胤抿了抿唇，视线一直不离开她。木宁站在墓碑前，缓缓启唇低语，“妈，这个是顾知胤，是我喜欢的人，现在是……” 她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您的准女婿。”顾知胤站在她旁边把话接上了。木宁转头看了看他，他低垂着眉眼，脸上表情很淡，但可以看出态度里的恭敬。她抿唇笑着说:“今天带他回来看您，您要是还在世的话，应该会很喜欢他吧。” 沉默的日光下，响起虫鸣，和树叶的沙沙声。木宁依偎在顾知胤怀里，谁也没再说话。从山上下来，他们打算去镇上问问。刚经过一条巷子口，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 “小心！” 顾知胤下意识把木宁往旁边带，少年却还是扑向了她。第385章我男人真棒！撞了木宁一下后，立马就跑了。顾知胤沉下脸，拉着她检查，“有没有事？” 木宁摇头，慌忙指着那个少年，“手机，他抢了我的手机！” 那少年跑了一段距离，还回头朝他们扮鬼脸，扬了扬手里的手机，露出了一个挑衅的表情。 “他抢我手机还这么嚣张？！” 顾知胤眉眼压下来，往前追了几步，抄起路边摊贩上的一个甜瓜。 “哎，老板，要买甜瓜吗？”小摊贩高兴的询问。顾知胤充满戾气的眼眸眯起，紧紧盯着那少年。在少年转身要扎进人海时，狠狠砸了过去。 “咚”得一声，甜瓜砸中少年的后脑勺，炸开了花。少年直接被砸趴在地上。木宁和小摊贩都惊得张大了嘴。顾知胤快速向他走过去。少年挣扎着要起来，被冰凉的大手一把掐住了后颈脖。 “拿来。” 阳春三月的天气的，少年猝不及防打了个冷颤。他抬起头，只觉得这个男人恐怖。少年颤巍巍地把手机放在他手里，“手机还给你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顾知胤抬眸看着不远处的木宁，冷冷启唇，“不行。” 他揪起少年的后衣领，把人拽到木宁面前。木宁就在原地抱胸等着，她知道顾知胤会把人带过来。顾知胤把手机还给木宁，推了少年一把，“道歉。” “手机都还给你了，我凭啥道歉啊啊……” 顾知胤斜起眼角，冷冷看了他一眼。少年一噎，“对……对不起。” 木宁哼了一声，“死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光天化日抢手机？！抢完还挑衅我，治不了你还！” “今天星期四不上课啊？你该不会是逃学了吧！还有你红毛黄毛染得啥？杂交怪吗？耳朵上挂的叮叮当当……” 木宁还没说完，就被暴躁打断。 “你懂什么，这叫时髦！再说要你管啊？你这女人怎么比我家老太婆还婆妈！”少年忍无可忍。 “找死？”寒冷的声音响起。顾知胤揪着少年的衣领，看了木宁一眼，淡凉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连我都不敢吼，你敢吼她？” 少年瞬间秒怂，咬着牙，恼怒得偏过头。木宁哼笑，小兔崽子，治不了你！她口无遮拦地夸了句，“我男人真棒。” “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腻歪，恶不恶心。”少年故意呕了一声。木宁拿眼角瞪他，“什么年代了，法治社会还玩街头抢劫？” 少年看着跟他差不多高的少女，不屑得嘁了一声，“不满十六又不坐牢。” 哦，还挑衅？ “顾叔叔，那就让这位不满十六的铁头少年，进去关几天吧。” 木宁笑的一脸邪恶。结果说关，还真把人关进去了，顾知胤办事效率向来如此。派出所。一位妇人在跟警察说情。是那少年的母亲，接到通知立马赶了过来。木宁看过去，妇人看着四五十岁的年纪，背却有些佝偻，有一只眼睛看不见了，眼皮耷拉着，头发白了一半，她在苦口婆心得说自己不容易，请求警察把孩子放出来。 “不是我们不想放人，这是上面下达的命令，要拘留他半年。” 妇人懵了，“这……这么严重？” “谁让他这次惹了他惹不起的人，他抢了人家手机，人家不愿意放过他。” 一个年轻警察过来给木宁和顾知胤倒水，说道:“这小子一个月要来我们所里几趟，每次都是教育一顿，就让他妈带回去了。” 木宁收回目光，“为什么总是从轻处理？这不是在纵容他？” “那还不是看在她娘俩苦命，老公死的早，在这里又没个亲朋好友，怪可怜的。” 木宁又看向了那位妇人，不禁想到了她和妈妈曾经也相依为命。 “她儿子不争气，她自己身体不好，在外面找不到工作，就开了个杂货店刚好维持生活，但她每个月要吃很多药，日子过得很清苦。” 木宁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警察对那妇人说:“你自己去跟人家商量吧，如果对方愿意私下解决，那你可以领人回去。” 妇人根据警察的指向，来到了木宁面前，她两眼泪汪汪，“小姐，小浩是善良的孩子，他就是顽劣了一点，他的心是好的，他是个好孩子啊……他抢了你的手机，我替他向你道歉，求求你放过他吧。” 说着就要给木宁跪下。木宁赶紧扶住了她，“你别这样，这事儿我们不追究了，就是吓唬一下他，让他知道错而已。” 妇人表示万分感谢，木宁签了调解书就要走了，妇人还留在那儿，眼巴巴地等她儿子出来。 “荆世凤，来领你儿子！” 木宁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这么一句，她猛的顿住脚步。顾知胤也停下来，侧过头，“怎么了？” 木宁僵了片刻，立刻扭头回去。 “你刚刚说什么？你叫她什么？” 那名警察楞楞地重复，“荆世凤啊。” 木宁惊诧地看着妇人，“你叫荆世凤？那你认不认识……荆世燕？” 妇人一怔，仿佛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她是我妹妹，怎么了？” 木宁深吸了一口凉气。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说:“我是她女儿。” 妇人惊了，“什么？！” 她看着木宁，往后踉跄了一步，立即摇头，“不，这不可能……” 木宁见她脸色不正常，“什么意思，什么不可能？” “你……”妇人欲言又止。木宁心急如焚，“说啊，到底什么不可能？” 妇人抬头看着她，“你不可能是世燕的孩子。” 木宁心口一震，“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是荆世燕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说？荆世燕她就是我妈，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吗？！” “宁宁。” 木宁有点激动，顾知胤拉住了她，“先别急，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 木宁和顾知胤一起，跟随妇人到了她的杂货店。小浩一进铺子就闷声上楼去了。顾知胤看着小小的杂货店，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隔壁有个茶馆，安静点，去那里谈吧。” 荆世凤也觉得自己这里简陋，招待他们不好意思，便和他们一起去了。坐下来后，木宁直截了当地问荆世凤，“为什么你说我不是荆世燕的孩子？” 这个疑惑，困扰了她一路。第386章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荆世凤握紧茶杯，“世燕她……她怀不了孩子。” 木宁闻言，渐渐拧起眉头，“她为什么怀不了孩子？” “早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因为生病，就摘除了子宫。” 木宁已经被震得说不出话了。顾知胤神色冷然，“有证据证明？” 荆世凤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说出来你们不会相信，你们听我把话说完——” “三十多年前，那个年代人贩子盛行，交通网络科技都不发达，我跟世燕是一起被人贩子卖到这里的。” “我们被卖给一个地主家做童养媳，共同伺候着那个恶霸，是地主家给我们起的名字。” “我和世燕不是亲姊妹，但在那昏天暗地的十几年里，我们彼此依靠，相互慰藉。” “世燕十四岁那年，她不知道自己怀了孕，被逼着做了很多次那种污秽的事情，那个畜生要求她跟接客，但凡家里来的人，只要是个男性，无论是老头还是流浪汉，都逼着她去接。” “后来她染病了，孩子烂在肚子里，因为拖了很久，那个畜生又不肯带她去看病，还骂她流脏水弄脏了他的床，后来导致她整个下面都溃烂了……” “孩子没了，整个子宫都摘了，那畜生对她失去了兴趣，就把她丢在猪圈里，让她跟猪一起生活。” “后来地主家犯了事，家里落败，房子全被政府收了，所有人都跑光了，我让她跟我一起走，她不愿意，说她已经被这里束缚住，再也迈不出去了。” “我知道，她是没有勇气了，这个小镇就像一座监狱，将她关在了这里，如果她跟着我去了外面的世界，她可能活不下去……所以我没再强迫她，世燕她拿着仅存的一点积蓄，留在了这个镇上。” “我在外面经常写信回来，她从来没有回过一封，我以为她已经不在了……我们失去了联系，等我再回来时，我听镇上的人说，她被，被人……” 荆世凤哽咽得说不下去了。木宁听完眼眶酸胀，咬唇看向一边，“我听妈……听她时常提起你。” “她说她有个姐姐，叫荆世凤，她经常说起你们俩小时候的事，所以我记得你的名字。” 荆世凤掩面而泣，“原来她都记得，她还记得我……” 木宁转回头，看着她继续说:“可是她告诉我的，跟你说得不一样。” 木宁仍抱着一丝希望，认为荆世燕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我问她为什么我没有爸爸，为什么没有一个家人，她说原先家里很富裕，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很疼爱你们，一家人过得很幸福，后来因为政策变化，导致家里被斗了，大家都去了城里发展，只有她还留在这里。” 木宁红着眼喃喃，“她跟你说得故事不一样。” “她都是骗你的……骗你的啊。”荆世凤说完泣不成声。木宁咬紧唇，憋着眼泪不往下掉，“你凭什么这么说？” 荆世凤颤抖地撩起衣袖，“这些，这些都是年轻时被打的，还有这只眼睛，是被那个畜生拿剪刀戳瞎的。” “你要是不信，我那里还有她在卫生所开药的单子，我留着，就是为了有一天告那个畜生！” 荆世凤摇头，“可惜……可惜人已经不在了。” 荆世凤又带他们去了杂货店，拿了一个铁盒出来，里面全放着她跟荆世燕小时候的东西。荆世燕的病例，淡黄的黑白照，她的头花，发卡，还有一块跟荆世燕一模一样的玉佩，还有被退回来的信。木宁看到病历本，一颗心彻底坠入了谷底，一片死寂。如果荆世燕不是她母亲，那她是谁？她是谁的孩子？为什么荆世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