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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这才是姜照一最担心的事。 “会。” 李闻寂点头。 也许现在,他们已经在寻找他的下落了。 但那正是他的目的。 “那我们怎么办啊?”姜照一刚刚在虚泽观的阶梯上,也听见了那女道士形容起应天霜的死状,她不由的有点后背发凉。 可他看着她这副模样,却微微弯起眼睛,“现在知道你一定要跟着我走,到底有多危险了?” 她低下头,声音变得有点小,“那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走啊。” 也许孤独,只是凡人才会有的感受。 但她,只是看他的背影,就会觉得如果他一个人去走那样一条漫长的路,也一定是孤零零的。 李闻寂看她良久,才道:“你不要怕,即便被他们找到,也没什么所谓。” 随后他站起来,朝她伸出一只手,“已经很晚了,去睡吧。” 姜照一看着他的那只手,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握住。 回到房间洗漱完,姜照一将小橘灯放在床头,才掀开被子躺下来。 那样朦胧漂亮的暖光,浑圆的一簇。 里面盛着一颗星星,好像永远都不会熄灭。 她偏着脑袋看了一会儿,那光芒慢慢地变得有点毛茸茸的,她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 姜照一被敲门声惊醒。 她还有点没太清醒,听见敲门声,反射性地下了床,跑去开门。 而站在门外的人,乌浓的短发有点微卷,在走廊外透进来的晨光里,他冷白无暇的面容带着一种朦胧的,不真实的感觉。 尴尬的是, 姜照一摸到了自己的鸡窝头。 她的头发容易打结,晚上睡觉也并不老实,翻来覆去,一晚上很容易就成她现在这副样子。 “你等我一下。” 她彻底清醒,立马把门关上了。 匆匆洗漱收拾完,她才把门又打开,探头往外头一望,就见他靠在廊上的木栏杆前,在薄雾晨光里,看底下的院子。 “我好了。” 见他转头看她,姜照一站直身体,有点不太好意思。 “要不我们就不去宁州了吧?”但在李闻寂走过来拿走她的行李箱时,她却又忽然说道。 “为什么?” 他抬头看她。 “非天殿的人在找你,但是你的本源之息还没完全找回来,我觉得还是早点找到你剩下的本源之息比较重要。” 她昨晚躺下的时候,就在想这件事了。 “现在还没有什么线索,不用着急。” 李闻寂朝她伸出手,仿佛是真的记住了那天晚上在锦屏古城,她跟他说的那些话。 但当姜照一牵住他的手,要走时,却看到了前面不远处抱着柱子站在那儿的赵三春,他看起来有点战战兢兢的。 “青蛙叔叔?”姜照一疑惑地叫了一声。 他看着姜照一,才勉强鼓足勇气,站直身体,“你们要走了哇?” “嗯。”姜照一点点头。 “那,” 赵三春一时也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在李闻寂那样冷淡的目光注视下,他好像手脚都没处放了,只能干巴巴地说上一句,“那你们一路顺风嘛。” 姜照一却忽然松开了李闻寂的手,跑到他的面前,从衣兜里拿出来手机点开微信,递到赵三春面前,“青蛙叔叔,我觉得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我们这样应该算是朋友了吧?那可以把你的微信给我吗?” 赵三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忙拿出手机扫了她的二维码。 “青蛙叔叔,再见!” 姜照一跟着李闻寂走下楼梯,回头看见赵三春还站在楼梯口,她就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赵三春有点笨拙地也朝她招手,看她转身,他才缩起手指,慢慢地放下来。 这世上, 有的妖怪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觉得自己高凡人一等,就如同千户寨鹿吴山的何络,黄皮之流。 但又有的妖怪, 他们会因为自己的这个身份而自卑,会觉得自己不配去爱一个凡人, 也会觉得自己不配和一个凡人做朋友。 至少在这之前, 本体是青蛙,习惯了躲着凡人的赵三春,还从来没有试着去跟凡人做过朋友。 ―― 坐在去往宁州的车上,姜照一吃着在青梧山下买的三明治,忽然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赵三春给她发了个表情包。 “怎么了青蛙叔叔?” 姜照一打字发送。 “你老公没生气吧?就是我昨天晚上可能有点儿说胡话,你让他莫往心里去哈,我昨天那个情况你也晓得,我心里是非常难受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黑他的意思哈。” 这句话一看就十分地小心翼翼。 姜照一歪头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李闻寂,她又打字回复:“他没有生气。” 想了想,她觉得有必要再跟他解释一下,又接着打了一行字过去:“青蛙叔叔,其实我老公人很好的,他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他又不是小气鬼,你之前不是也说,他挺礼貌的吗?” “……” 对面发来了一串省略号。 姜照一看见对话界面上一直在显示“正在输入”,大概半分钟过去,她才见对话框里跳出来一条消息: “他对你倒确实可以。” 姜照一看见这句话,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闻寂听见她在笑,不由瞥她一眼,“怎么了?” 姜照一抬起头,又冲他笑: “青蛙叔叔说,他觉得你对我很好。” 第23章 死而复生 我可以靠着你睡一会儿吗?…… 从青梧山到宁州, 大概有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姜照一和李闻寂抵达宁州时,已经是下午。 相比起繁荣的锦城, 宁州就是一座不算发达的小城。 这里物价不算很高,生活节奏相对于大城市来说也要慢上许多。 姜照一在锦城上大学,大二的时候父亲出了意外去世之后, 她处理完丧事也就再没回来过,所以现在家里应该积了不少灰尘,是不能住人的。 但既然回来了,家还是要回去的。 这个小区的房子是2008年左右建成的, 并没有电梯,楼层也不算特别高,房型基本也是那个年代在宁州比较流行的复式。 小区有个小花园,池塘里养着很多锦鲤, 旁边是特意做出来的假山景观, 一座小桥横穿池塘, 再顺着阶梯往上走,才是住户楼。 “我们这里的凤凰山上有座很漂亮的高楼, 那是为了纪念在这里出生的武皇建的,”姜照一一边往上走, 一边跟身边的李闻寂说,“等明天, 我带你去看看吧。” 她话音才落, 还没等到她回答,走上最后一级阶梯时正迎面撞上了两个人。 那是一对夫妻,年纪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 他们原本满脸的笑容在看到姜照一的时候就有些发僵。 姜照一停下来,一时也有些不太自然。 那中年男人脸上已经不剩什么笑容了, 瞥了一眼她旁边的年轻男人没说话,只是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背着手率先绕过她往阶梯下走。 姜照一垂着眼睛,轻抿嘴唇。 而中年女人在要走过她旁边的时候,还是停顿了一下,她偏头看着姜照一的侧脸,“回来了?” 这么一句话,并没有多少温度。 姜照一抬头看她,轻应了一声。“嗯。” 女人没再说话,即便她也多看了两眼姜照一身边的那个年轻男人,但她到底也什么都没问,只点了一下头,就往底下走了。 姜照一回头看了一眼那对夫妻的背影,她忽然变得很安静,从上楼到拿出钥匙打开家门,她都没有再说话。 拉开窗帘,灰尘又漂浮在空气里,呛得她咳嗽了几声。 开了窗,好歹驱散了一点房间里的味道。 掀开她之前离开家时遮盖沙发的防尘布,她才坐下来,面前就多了一瓶矿泉水。 她接过来,抬头看他,“谢谢。” 李闻寂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异样,他一手放在膝上,问,“他们是谁?” “我大伯和大伯母。” 姜照一也没瞒着他。 阳光透进玻璃窗来,洒了满地,李闻寂看着她的侧脸,“但你们看起来好像并不亲近。” 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姜照一垂着脑袋,手里拿着那瓶水迟迟没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十七岁那年,和我的堂姐,也就是他们的女儿姜奚岚一起去了岁阳关的朝雀山。” “那天出了点意外,我和我堂姐都从悬崖的栈道上摔下去了,” 她再度抬起头,那双眼睛里不再有轻快明亮的神情,有点灰蒙蒙的,好像阴雨天最暗淡的颜色,“搜山的人找到我们的时候,堂姐已经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留了一口气。” “他们见了我,难免会想起堂姐,所以我们也就越来越不够亲近了。” 明明以前好的时候,他们两家人买房子都买在了同一个小区。 父亲一死,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就更淡薄了些。 其实姜照一并不记得当时在朝雀山的事了,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堂姐姜奚岚去的朝雀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她一起摔下悬崖。 这些都是后来父亲跟她说的。 只是从那年起,她常做一个梦,梦到自己躺在悬崖底下的血泊里,看到栈道上有另一个自己走进了一间旧庙。 她手腕的红线,也是那个时候有的。 此刻的她并不知道,如果不是祝融藤,她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 是她的生魂闯入了祝融藤生长的地方, 而她摇响白玉铃,正好唤醒了他。 直到现在,李闻寂也仍不清楚,到底是谁害他散去本源之息陷入沉睡,又到底是谁将祝融藤系在了他的手腕。 但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那枚朱红戒指。 她如此笃信那是一根红线的约定,并且忘记那年的许多事,更不知道她其实是死而复生。 “不说这个了,” 姜照一终于收拾好刚刚有点低落的情绪,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然后站起来,“你跟我来。” 她站起来跑到木阶梯旁,看见他还在沙发上坐着,就朝他招了招手,“李闻寂你快来啊。” 李闻寂终于站起身,沉默地走过去。 推开一扇门,里面的霉味扑面而来,实在不太好闻,姜照一按开了灯,昏暗的房间一下变得明亮起来。 贴着墙的书架上摆满了许多的书,旁边有一张老旧的书桌,上面留下来许多的划痕,桌上放着一盏台灯,灯罩上有厚厚的一层灰尘。 “这一边的书,都是我以前整理的有关《山海经》的资料,还有后来民间传说,或者是某些古人的杂记、手札之类的资料,” 她似乎很愿意向他展示这些东西,她仿佛又变得开朗许多,同刚刚那个她一点也不像了,“虽然我以前也会看一些漫画、小说什么的,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从这些书里去找一些特别的生物。” 一个小小的书房,承载了她年少时好多年的回忆,即便这里灰尘满覆,但也不难从其中看出她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蛛丝马迹。 “所以你现在是不是也能明白一点,我为什么那么想要跟着你去看缦胡缨了吧?”她忽然转身,走到他的面前来,仰头望他。 李闻寂低眼看她, 她的眼睛里映满灯光的影子,但好像又模模糊糊的,还留有他的轮廓。 最终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他轻轻点头。 虽然他并不理解,她为什么会对那些停留在纸页上,看似虚无缥缈的那些生物有这样的兴趣,但那似乎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热爱。 而李闻寂看到那一整个书架上摆放整齐的书籍,他或许是想到了些什么,“你的这些资料里,多数是宋朝之后的?” 姜照一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样问,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对啊。” “缦胡缨是因为误食我的本源之息,才身具使精怪不能化形的能力,如果宋庆历年之后还有某些异兽精怪也得到了我的本源之息,你的这些资料上也许有迹可循。” 李闻寂走到书架前,目光一一掠过那些书籍和被整理成册的资料。 噬能,归元,泽生――这些都是他作为神的能力。 但它们分散出去,也就分化成了千丝万缕,散落在蜀中。 查生寺制造紫灯芯所用的灵种,就是他“噬能”的一缕,而缦胡缨体内的,则是“归元”的其中一缕,如果不是各自分散,也许紫灯芯和缦胡缨的血液,也就不止是这点效用了。 “那我们只要找蜀中的志怪资料就好了,范围也并没有很大。”姜照一的眼睛亮起来,她忽然发觉这一趟回来也是没错的。 她仿佛不知疲惫般,想到这儿,就迫不及待地用了小半包湿纸巾擦干净书桌,然后从书架上抱了一摞书堆到桌上。 原本订好的酒店他们到底也没去,五六点钟时姜照一叫了份外卖胡乱扒了几口,又在翻看桌上的书籍。 一盏灯,两个人。 窗外的天色渐渐变得漆黑,竟然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李闻寂坐在她的身边,静默地翻看着书页,有的时候他还会在纸页上发现她勾画的横线,或是在旁边空白的地方留下的三两字迹。 那样幼稚清秀的笔迹,和他收到的那些信件上的字迹也没相差多少。 她也许比他还要专注, 在微黄却很明亮的台灯前,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手边的书页之上,偶尔翻动几页,又或者是看到自己在内页随手涂鸦的小人儿或是小动物,她还会弯起眼睛笑两声。 重新翻看这些书,似乎有一种神奇的感觉,她好像和过去的那个自己离得很近。 夜渐深,姜照一白天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也没来得及怎么休息就开始翻看这些旧书,旧书又有点发潮,纸页还带着些霉味,熏得人脑子有点发胀。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睛半睁着,有点困。 “李闻寂。” 她忽然小声地唤他。 “嗯?” 他才应一声,就感觉到肩上一沉,他偏头低眼,正好看见她靠在他的肩上,用一双眼睛望他。 “我可以靠着你睡一会儿吗?” 她明明已经靠过来了。 “就一会儿,你等下记得叫我。”她还叮嘱他。 从她的这个角度看他,好像更能直观地看清他在灯影下纤长浓密的眼睫,此刻微垂着,在眼下投下浅淡的影。 “好。” 他应了一声。 姜照一终于松懈了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慢慢地闭起眼睛。 在这静谧的夜, 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偶尔细微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颈,李闻寂翻动书页的手指一顿,在暖融融的台灯光线里,他静默地看向她的脸。 但也仅仅只是一两秒,他的目光就再度落到书上。 可灯火枯照一夜, 他却始终没有叫醒靠在他肩上的人。 第24章 凤凰乡心 他轻抬眼帘,看她的脸。…… 姜照一醒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件黑色的外套。 外面天光大亮,树影在窗外微微摇晃。 她一下坐起来, 穿上鞋子跑上楼梯。 书房里的窗帘打开着,半开一扇窗,外头的风大约吹了这房间一夜, 霉味已经淡了许多。 桌上的台灯已经被按灭,桌上的书籍都已经被收拾得很整齐,但昨晚和她一起坐在这桌前的人却不见了。 底下好像有了些动静,姜照一转身走出书房, 匆匆下楼。 李闻寂才关上门,站在玄关还没动,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便轻抬眼帘,正见她跑下来。 “你先洗漱。” 他走到餐桌旁, 将买回来的早餐一一取出。 姜照一走过去看了一眼, 又是一人份。 离开锦城之后, 他好像也没有再保留他只吃早晚餐的习惯了,现在干脆是彻底不吃了。 走进洗手间她才发现, 他早买好了一些新的洗漱用品。 等洗漱完出来,她坐在餐桌前喝了一口粥, 抬头看他在沙发上翻看一些资料,她没忍住问,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叫醒我?” “你需要休息。” 她是凡人, 需要依靠食物摄取能量,也自然需要足够的时间休息。 没有必要为着这件事去熬。 “哦”了一声,姜照一吃了一个小笼包,又慢吞吞地问, “那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李闻寂仍在看翻看手上的书,“你搜集的书籍资料大部分都是与奇珍异兽有关的,而缦胡缨只是个例。” 他的本源之息千变万化,散入群山蜀道之中就更不知道会幻化成些什么东西。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姜照一原本已经有些失望,却又忽然听见他的这句话,她不由放下小碗,连忙走到他的面前,去看他手里的书,“你找到了什么?” 书架上的书她大部分都是看过的,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过去,她也不是什么都记得。 她接过李闻寂手中的那本书,才发现他看的那一页原来是摘录的旗源县县志中的一段,宋宁宗赵扩在位时,嘉泰三年,旗源县出了一桩怪事。 旗源县当时新上任的县令尤爱狩猎,嘉泰三年,他在旗源县的寒居山上带着一帮随从大肆捕猎射杀了一批飞禽走兽。 然而在一天夜猎时,他们在山中看到了一道颜色鲜艳的鬼影。 县志记载那鬼影长相奇特,头发像针直立,蓬松且凌乱。 鬼影龇牙咧嘴,强命县令等人将所有猎得的动物尸体埋入泥土,否则就吃了他们,县令吓得魂不附体,和随从就地掩埋了动物尸体,仓皇而逃。 但没过两天,才仅仅在旗源县上任三月的县令就暴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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