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的性情再好一点,就更好了。 “老三啊,你看老五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了,你这脾气是不是该收敛一二了。” 朱棡一脑门问号:“老五有出息,和我的脾气有啥关系?难道我脾气不好,还碍着他了?” 朱标很是无奈:“你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啊,那为何就不能收敛一些呢。” 朱棡反问道:“我为何要收敛?他们配吗?卑贱之人就只配这样的待遇。” 朱标头疼不已,每次他劝说朱棡,都是这样的回答。 如果再劝,两兄弟就会起争执。 虽然这点争执不会影响兄弟情义,可吵多了终归不是好事。 就在他准备放弃劝说的时候,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想到一个新的主意。 “你可知宫里谁的人缘最好吗?” 朱棡随口回道:“肯定是娘啊,没她护着,宫里那点人早就被爹给杀光了。” 朱标神秘的道:“不,以前是咱娘,现在不是了。” 朱棡终于有了点兴趣,问道:“哦,那是谁?” “陈景恪。” “陈景恪?怎么可能。” “确实是他,不信你可以写信问一问济熺。” “为何会如此?” 朱标正色道:“因为尊重,他尊重所有人。” “娘虽然仁慈,但心里也看不起阉人。” “陈景恪不一样,即便是最底层的宫女宦官,他都能做到一视同仁。” “而且不是伪装,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尊重。” 朱棡不敢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那些阉人和宫女有什么值得他尊重的?” 朱标似乎陷入了回忆:“我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说不论是宦官还是宫女,或者是乞丐。” “他们首先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宦官、乞丐。” “他尊重的不是这些人的身份,而是这些人作为人应该享有的,最基本的人格。” 朱棡喃喃道:“人格?” 朱标说道:“是的,人格。” “孟子说物伤其类……尊重他人的人格,也是在尊重自己的人格。” “作为一个人,见到自己的同类,要给予最起码的尊重。 朱棡嗤之以鼻的道:“迂腐,若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也要尊重吗?” 朱标颔首,严肃的道:“是的,即便是罪犯也有人格。尊重他的人格,然后按照律法处死他。” 朱棡反驳道:“对方自己都不当自己是人了,还要尊重那狗屁的人格吗?” 朱标回道:“若你不尊重他的人格,与他又有何区别?” 朱棡脱口而出:“我不会干畜生不如的事……”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然后一张脸憋的通红。 因为他对待周围人的手段,也挺畜生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天天弹劾他。 朱标忍俊不禁,你小子终于知道自己什么德行了吧。 不过兄弟的面子还是要照顾的,他假装没有看到,继续说道: “陈景恪又做出进一步解释,作为普通人,碰到人渣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这是人之常情,他也会这么做。” “但作为上位者,作为执法者,必须要遵守某些规则。” “今天你因为义愤,以极端手段处死了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那么明天就必然会有人,打着你的幌子,去处死十个一百个好人。” 凌迟正式被写进法律,始于宋仁宗。 然后不知道有多少好人,惨死在这一刑罚之下。 朱棡被气笑了:“照他们这么说,上位者还不如普通人了?那还叫什么上位者?” 朱标表情不变:“因为上位者可以随时修改规则,拥有无数种手段越过规则去做事。” “下位者只能遵守规则,遇到不公平的事情,他们除了义愤什么都做不了。” “但作为上位者,有无数人想要效仿你。” “不论你内心是如何想的,都必须保持表面的光鲜。” “否则一旦下面的人,都站出来破坏规则……” “那种后果,我相信你应该能明白。” 朱棡诧异的道:“这话也是他说的?” 朱标摇摇头:“不,这是我说的。” “但我相信,他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 朱棡犹自不敢相信的道:“他竟然有如此智慧?我迫不及待想见一见他了。” 见有效果,朱标再接再厉说道: “我曾问过陈景恪,以他的天赋,本可以傲视所有人,为何还能保持谦虚?” “他回答说,天赋是老天给的,出身是投胎时运气好。” “品行才是后天养成的。” “所以天赋高出身好,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真正值得敬佩的,是善良、勤奋、勇敢等优秀的品质。” “只有这些东西,才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 “他还说,畏惧和发自内心的尊重,哪个更能让人有成就感呢?” “他说他更喜欢后者……我也喜欢后者。” “我觉得你也可以试一下,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 这事儿他确实有发言权。 有他爹朱元璋在一旁做衬托,百官对他确实更尊重。 人没少杀,事儿没少做,还落下个仁厚之名。 确实挺让人开心的。 朱棡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 见此朱标也不再说什么,有些事情还需要他自己去悟透,否则别人说再多都没用。 看了看漏壶,子时已经过半(过零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几天连续赶路,他也确实很疲惫。 要不是兄弟相见太兴奋,早就睡了。 这会儿也终于熬不住了,说了一声倒头就睡。 ----------------- 第二天早上,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 本来还想着起床动静小一点,别把朱棡给吵醒了。 结果起身,就发现朱棡早已穿戴整齐。 仔细一看…… 不对,他穿的还是昨天那一身,这是压根就没脱吧。 在看他的脸色,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倦意,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你昨晚没睡?” 朱棡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昨晚睡着后,还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可是有心事?” 朱标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是啊,黄河回归故道,这么大的事情我岂能不担心。” 朱棡从衣架上取过外衣丢给他,说道: “此事不是已经定下了吗,有什么可担心的。” 朱标没好气的道:“你说的到倒是轻巧,那可是关系上百万人的大事。” “而且,回归故道之后,到底会不会如所想那般好,也未可知啊。” 朱棡摇摇头,说道:“你们就是想的多。” “就问你,若任由黄河走淮水入海,会不会有害?” 朱标说道:“这是毋庸置疑的,害处很大,且遗祸无穷。” “若温寒变是真的,后果会更严重。” 朱棡说道:“如果让黄河回去,江淮地区是不是就能恢复正常?” 朱标想了一下,再次点头:“对,江淮之地本就富庶,就是因为多了黄河,才年年发生洪涝。” “若黄河回去了,朝廷再将堵塞的支流疏通,江淮地区就可以重新富庶起来。” 朱棡说道:“看,道理你都懂。” “且不论温寒变是不是真的,也不管黄河回归故道,河南和山东能不能恢复昔日盛况。” “只说江淮地区能变好,对朝廷来说就已经是很划算的事情了。” “若河南和山东,真能如所想那般变好,那朝廷更是大赚特赚。” “这种稳赚不赔的局面,你都不敢赌吗?” 朱标摇摇头:“不是不敢赌,我已经下注了。” “但黄河一旦失控,河南和山东就要有百万人受灾,我如何能不担心。” 倒不是他优柔寡断,作为太子,他本就考虑的更多。 朱棡只是一个藩王,又一直混迹于军伍,想事情直来直去,更加的直接。 朱棡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 “既然担心,那就好好做准备,尽可能减少风险。” 朱标点点头:“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去用早膳吧。” “吃过饭你去帮我查一下,这些年河套地区的气温和降雨变化,越详细越好。” 朱棡道:“我知道……要说起来,河套和陕北的荒漠化确实很严重。” “每到开春,有一点风就会起沙尘,那沙尘暴都刮到我的王府来了。” “严重的时候,好几天都沙尘漫天,一张口就是一嘴沙子。” “要我说,不论温寒变是真是假,这风沙都该治一治了。” “要不然,用不了多少年,这里就没办法住人了。” 朱标脸色沉重,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所以更要查到详细的数据才行。” 朱棡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朱标特意观察了一下,朱棡对待仆人的态度。 虽然有些僵硬,但明显能看得出,在尝试改变。 这让他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不枉他一番劝说啊。 第131章 天降异象 最近一段时间,大明的一系列政策,着实让群臣有些茫然。 关于宝钞新政,到现在很多人都还稀里糊涂的。 然而更让他们想不通的是,在这一套组合拳下,宝钞竟然真的起死回生了。 新钞已经渐渐被百姓接受,民间交易使用宝钞的频率越来越高。 钱荒的问题,得到了有效缓解。 尤其是五文和十文的小钞,效果出奇的好。 民间交易已经普遍开始使用。 在金钞局的统计里,这两种面额的新钞,竟然出现了紧缺的现象。 这也不奇怪,金钞局初创,对大明的经济总量并不了解。 本着宁愿少发不够用,也不多发泛滥的原则,这一次发行的新钞总量并不多。 不够用也是正常的。 反而是大面额的,有点多了。 比如一贯的面额,普通人是用不起的,只有大宗贸易才会用。 一贯铜钱重达十斤左右,换成宝钞就是一张轻飘飘的纸。 随着新钞信誉的增强,越来越多的商人喜欢用宝钞结算了。 在大宗贸易中,宝钞所占的比重已经超过了铜钱。 这也是让百官想不通的地方。 你们这些商人就不怕宝钞突然贬值吗? 哪怕只是稍微波动一下,对你们来说都是巨额损失好吧。 更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宝钞竟然真的没有贬值。 价格相当的稳定。 他们隐约能猜到,可能和金钞局的仓库有关。 但现在,去金钞局兑换物资的人越来越少了。 虽然在同时拥有铜钱和宝钞的情况下,百姓还是习惯性将宝钞花出去,把铜钱存起来。 但在收到宝钞之后,也不再和之前那般着急花出去。 而是有需要了,才会花。 以前金钞局的仓库门口,随时都排满了兑换物资的百姓。 现在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 而且这些人一大半都是商人。 是的,商人越来越喜欢去金钞局兑换物资了。 一般商人,从外地运货物过来,是需要缴纳各种杂税的。 金钞局从外地调运物资,一文钱的税都不用缴纳。 少了这许多的税,他们手里的货物价格,就比正常商人手里的要低一些。 而且质量还有保障。 有这种好事儿,谁还辛辛苦苦自己跑去运货啊。 还好,金钞局只提供几种基础货物,否则跑运输的商人全都要破产了。 即便如此,也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商业行为。 在陈景恪的提醒下,朱元璋及时更改了规则。 对每个人,每天兑换物资的数量,做出了限制。 且严厉打击商人雇人来兑换物资,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这个规则刚实施,确实引起了一些骚乱。 不少人都以为朝廷要朝令夕改,不允许百姓兑换了。 金钞局和各衙门连忙出面解释。 大商人是最支持这个新规的,毕竟金钞局的行为影响的是他们的利润。 所以,他们自发的站出来替朝廷解释。 并且他们的解释更加直接: 商人钱多,把仓库里货全换走了,百姓就没的换了。 朝廷限制商人兑换,是在保护老百姓的利益。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百姓马上就转变了态度。 限制的好,朝廷还是有能人的。 一场小风波,反而让百姓更加的信任宝钞。 没了商人群体凑热闹,去金钞局仓库兑换物资的人,就更少了。 百官虽然不懂是为什么,却也明白,这一盘死局被皇帝给盘活了。 总体来说,百官也是乐于见成的。 宝钞价值稳定,他们也是受益者啊。 毕竟一半的俸禄都是宝钞,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新钞价值稳定。 因为宝钞新政过于顺利,百官对此的关注渐渐少了许多。 真正牵扯大家精力的,是黄河改道的事情。 毕竟这可是大事,而且是一等一的大事。 虽然改道派拿出了足够的证据。 虽然支持这一派的人很多。 虽然皇帝和太子貌似都倾向于改道…… 然而,那不是一条小溪小沟,而是黄河。 想让它改道,风险太大了。 大到没人能承担得了这个责任。 反对派的理由也就这一个,谁能对黄河故道两岸数百万生民负责? 其实有人能负责,那就是皇帝。 也能规避这些风险,将沿岸百姓迁走,等完成改道再回来。 但迁徙数百万百姓,也同样只有皇帝能开这个口。 可是谁敢要求皇帝站出来承担这个责任? 所以这件事情就此僵持了下来。 工部尚书王时,在听到黄河改道的风声之后,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受不了了。 为啥在我的任上,出现这种事儿啊? 不行,赶紧辞官吧。 于是他接连上了好几道奏疏,将自己贬的一无是处,就希望皇帝能另选贤能承担大任。 朱元璋其实早就想让他走了,但眼下真不是时候。 他想找一个真正有能力和胆量的人,来做工部尚书,然后主持黄河改道的大事。 在这个人没有选出来之前,还不能让王时走。 王时不知道这些啊,以为皇帝想弄他,结果真给吓出病来了。 陈景恪亲自去府上给他看的病,确实是急火攻心。 心中不禁对这个老头多了几分同情。 于是,就透漏了一些消息给王时。 皇帝不是要弄你,而是没有找好接替你的人。 你先占住这个坑就行了,别担心。 不是他嘴巴不严,而是朱元璋让他这么说的。 马皇后都亲自求情了,老朱也不想真让他死在这个位置上。 王时一听,病立马就好了。 然后该上班上班,该上朝上朝。 工部的一帮子河工,也在考虑改道的事情。 其实一开始他们对改道,是不屑一顾的。 没有人比他们更懂黄河的危险。 改道?闹呢。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被摆出来,他们的想法也动摇了。 是危险。 可一旦成功,那就是从根本上解决了,淮水和黄河两个大难题。 他们的工作难度和工作量,将减轻几十倍。 于是有人说悄悄的说了一句:“或许改道真的可行?” 虽然没有人回答他,但大家都很默契的拿出大明水系图。 开始在地图上规划如何改道。 黄河就算改道,也不可能走原来的旧路。 那条道高出地面十几米,用它就是找死。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它附近的平地上,重新规划一条线路。 虽然黄河没了,可河南和山东境内,还是拥有不少河道、沟渠的。 将这些河道、沟渠连通,再加高部分河堤,就是黄河现成的水道。 而且这么做还能大大的减轻难度。 经过十几天的研究,还真给他们规划出了一条较为可行的路线。 经过大家的评估,至少有五成把握能成功。 之所以如此保守,是以为这条路线是他们根据资料制定的。 还需要实地考察。 如果实地考察也没问题,能在增加两成把握。 七成,已经非常高了。 “如果放在五到七月份枯水期,成功的概率可以达到八成。” “枯水期黄河泥沙含量减少,水会变清许多。” “这样的黄河水,最适合用来冲刷拓宽河道。” “等到丰水期到来,新河道已经形成,也几乎不会有什么危险。” “就算是有地方决堤,因为是枯水期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危害。”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拿出了一整套的实施方案。 成功率也提高到了八成多。 对于如此危险的工程,八成多的成功率,其实完全可以开工了。 但随即有人问出了核心问题:“谁出面上奏朝廷呢?” 众人都沉默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都不敢承担这个风险。 水部郎中连思善脸色变幻不停,旷世奇功就在眼前,不动心那是假的。 可万一出问题,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还会遗臭万年。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八月初一。 这是很平常的一天,大家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朱雄英一大早就爬起来,还将陈景恪给拽了起来。 “别急别急,我知道今天是你学习骑射的日子,可也不急这一会儿吧。” 陈景恪连声道:“先吃饭,吃饱了才能好好练习是不。” 朱雄英催促道:“我知道,可一周才有这一次练习骑术的机会,我们要抓紧时间多练一会儿。” 陈景恪无奈:“好好好……” 俩人匆匆吃过早饭,就往宫外走,恰好碰到去上早朝的朱元璋。 老朱慈祥的道:“乖孙好好练,做一个文武双全的人。别和你爹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朱雄英匆匆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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