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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好吗?反正我们也不是真正的夫妻。” 不是夫妻,更像是仇人。 水火不容的仇人。 段寒成什么都没再说了,拿上换洗衣服,他进了浴室,听见关门声,元霜松了口气,拿出手机回复了周厅的信息。 他还在坚持,还是想要带元霜走。 可元霜却在一次次的背叛中心灰意冷,也找不到了希望,就像周嘉也所说,就算这次她跟周厅走了,那以后呢,段寒成还是会找过来的。 放下手机,元霜困意浮现,逐渐陷入睡眠,段寒成是什么时候过来,又是什么时候拿走了她的手机给周厅打电话的,她全然不知。 站在阳台,段寒成迎面吹着冷风,指尖的烟雾也被吹散了。 周厅一接电话,脱口而出道:“元霜?不是说段寒成在不打电话吗?” “我是在。”段寒成直接开口,音调没温度,“不止在,而且发现了周先生私下联系我妻子的短信,周先生,我想礼义廉耻,你应该有的对吗?” “这话我要原封不动送给你。” 周厅不怕他,也不是第一次挑衅了,“强行娶走元霜,又剥夺她的自由,算什么正人君子,又算什么丈夫?” “我可没剥夺她的自由。”玩文字游戏这一套,段寒成是熟练的,“我只是让她别去见一些奇怪的人,这也有错了?” 第250章 盛初远回来得太晚,丢下行李,他向着周厅冲去,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周厅始料不及,往后踉跄几步摔倒下去,衣领瞬间又被提了起来,盛初远青筋凸显,愤怒挂在脸上,“我让你照顾好元霜,把她送到段寒成身边去,就是你照顾她的方式?” 元霜是多努力才从段寒成身边离开的,盛初远都看在眼里,这下全被周厅给毁了。 “我说过了你别逼她,你为什么非要回来?”盛初远的质问声冲进耳朵里,周厅没有回答,“你知道她过得有多辛苦,又经历了多少才摆脱这些人吗?” 这些周厅是知道的。 他手掌流着血,紧紧握住了盛初远的手,“你先别激动,先听我说。” “我听你说什么,听你说怎么把元霜舍弃出去吗?” 迎着盛初远的拳头,又挨了他两拳,这次后槽牙被打得微微松动,有血在往外流淌,周厅被按在地板上,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嘴巴里却还是不住地解释着,盛初远却一句不听。 直到自已都有些精疲力竭了,周厅更是,瘫软在地上,嘴角的血还在蔓延。 盛初远气喘吁吁坐在一旁,“你现在最好想想怎么从段寒成身边把元霜救回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还有田田,她也不会再跟着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爸爸。” “你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周厅爬起来,撑着掌心坐起来,“是元霜自已要去段寒成身边,我阻止过,可是没有用。” “她要去你就让她去,她只是不想给你惹麻烦,你难道不明白吗?” 周厅怎么会不明白,他只是拦不住元霜,“那是她想做的,她想彻彻底底摆脱段寒成,不想生活在他的阴影里,即便是这样,我也要阻止吗?” 他与盛初远不同,盛初远更多的是出于保护的心情,周厅是想要帮助元霜完成她想做的所有事情。 “可是也许她自已的事情没完成,就已经被折磨死了。” 周厅却从不这么觉得,“元霜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就变得坚韧了许多。” 盛初远才不听这些,“我要去见元霜,我要听她亲口说,不然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初远。” 周厅想要阻拦,盛初远却快一步走了,他坐起来,肋骨像是碎了一样,跟着在疼。— 段寒成不打算为元霜办婚礼,这也算是给她的羞辱。 一大早他要去公司开会,从阿姨那里拿了领带扔给元霜,态度很糟糕,“过来,给我系上。” 那语气像是在使唤佣人。 元霜不甘示弱,捡起领带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你自已没有手吗?还是家里没有上赶着要给你系领带的人?” 段寒成带着笑踢了垃圾桶一脚,“给我捡起来。” “段寒成,你我都知道我们是为什么结婚的,何必要我装出贤妻良母的样子,不觉得恶心吗?” 头忽然被段寒成一手扣住,他抬起元霜的脸,强行逼着她抬头看着自已,“贤妻良母?你既不是贤妻,也当不成良母,我才不管是什么目的,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 “我是妻子,不是佣人!”元霜脆弱的小脸愈发白皙,分明是会让男人心疼的,可段寒成就是要做出冷硬的样子。 这些都是元霜在为那一刀赎罪。 好在她现在一侧耳朵听不见了,段寒成的那些话对她而言是模糊的,她也用不着往心里去,倒是段寒成,脸色更不好一些,“我让你当妻子的时候你不要,现在留给你的就只是佣人的位置。” “这就是你给周家的承诺吗?”元霜蓦然站起来,“好啊,我现在去告诉他们你究竟是怎么对我的。” 段寒成扯住了元霜的手,撕痛了她右手上的伤,“方元霜,你以为你那个家可以给你撑腰吗?连他们现在都是在靠我生存!” 第251章 早上开例会时任谁都看得出段寒成的领带系得有些紧,可他却没有去调整。 这是强逼着元霜系上的,她有意报复,自然不会调整到合适的松紧程度,跟几个项目的负责人见了面,段寒成便派江誉去接了元霜吃午餐。 元霜兴致缺缺,并不想来,坐在车上的脸色也不好。 对江誉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道:“段寒成难道没有别的女人吗?非要折磨我?” “方小姐,您别这么说,段总平常的时间那么宝贵,别人想跟他见面都没机会。”江誉尽可能的想要在中间调和,“您如果心平气和一点,您跟段总都会好过很多。” “如果他别没事找事,我们都会很好过。” 这下江誉没话可说了。 将元霜送到了餐厅,她给自已点了菜,不管段寒成如何,等段寒成到时,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对上段寒成略显凛冽的眼睛,“你太晚了,我有点饿,所以先吃了。” “你是饿,还是不想跟我一起吃?” “都有吧。” 元霜擦了擦嘴角,“既然我吃好了,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已慢慢吃。” “坐下。”段寒成的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蛮横,“我让你陪我吃,不是你一定要吃,懂我的意思吗?” “你这样有意思吗?” “我觉得有意思,很有。” 服务生上了段寒成预定的菜,他倒是不急,慢条斯理地吃着,“等会儿你跟我一起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没兴趣,我很累,想休息。” 段寒成手上动作顿了下,忍下了这口气,“元霜,你别跟我耍性子,你知道我这人一向是没什么耐心的。” “我累了也叫耍性子吗?”元霜嗤笑一声,“曾经是谁跟我说一句累,我就要消失好几天不碍你的眼?段寒成,那些话你都忘了吗?” “我的累是工作,可你眼下有工作吗?” 怎么往元霜心尖上戳,段寒成很清楚,他显露出一点笑,“我忘了,你再也碰不了小提琴了,以后别提工作了,就是废人一个。” 元霜一忍再忍了。 段寒成却不依不饶,“你还喜欢画画对吗?以前不是画了一屋子的我吗?现在怎么不画了?” “会画的,给你画遗照。” 针尖对麦芒,二者谁都不退步。 段寒成尝了口酒,像是随性聊天那样,“那你也要给你自已准备一副,毕竟到时候我可是会让你陪葬的。” 下一秒酒就被泼到了脸上。 段寒成不慌不忙擦拭了,“元霜,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这样以后的日子你怎么扛下去,更别说要我的命了,自已就先把自已气死了。” 元霜起身要走,路过段寒成身边,他拉住她的手,狠过又软下了语气,“好了,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何必每次都闹得这么不欢而散,坐下。” “别碰我。” 甩开段寒成的手,元霜快步往前走,段寒成的好脾气没了,突然摔下刀叉,瓷盘被砸碎,“我说让你坐下,你耳聋了?” 这话元霜听见了,纵然有了强大的心理建设,可还是红了眼睛,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段寒成,他好似发觉自已说错了话,试图弥补,张了张嘴,却被元霜打断。 “对,我就是耳聋了,我是怎么聋的你不是很清楚吗?”元霜眼泪在打转,声音也哽咽了,“怎么,要我复盘一遍吗?是不是那些事情成了过去式,你就可以忘记我是因为谁受的这些伤?” “因为我吗?” 段寒成不甘示弱,“是谁不听我的话要跑出国结果被绑架?这不都是你咎由自取吗?” “没错,从我喜欢你上开始,就是咎由自取。”元霜再次掉了泪,“我活该,我应该去死是吗?” 第252章 想要折磨元霜,可最后折磨的还是自已。 元霜恼了,流泪了,段寒成还要为自已说出口的那些话道歉,好不容易哄好了元霜,下楼坐进车里,段寒成亲自弯腰替她抹去了眼泪。 “我不是人,我不该那么说行不行?” 元霜带着泪光冷笑,“段寒成,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这种事,你干得真是熟练。” “你还要我怎么样?”段寒成的耐心也就这点了,“无理取闹也要有个界限。” 到他这里,她竟然成了无理取闹了。 这是元霜听得最好笑的话了。 江誉默不作声开了车,将他们送到了目的地,段寒成带着元霜进去,她晃眼看去,认出了这是什么地方,“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戒指起码还是要的。” 刚吵过一架,元霜没了力气多说什么。 段寒成愿意折腾,她无所谓。 早早定了戒指,店员将戒指送过来,半跪在地上要给元霜佩戴,她将手往后缩,不习惯这样被人服侍,“不用,我可以自已戴。” 小时候她习惯了被伺候,仗着有钱有势,走到哪里都是趾高气昂的,后来自已成了伺候别人的那个,才知道这些工作有多么伤自尊。 可偏偏对穷人而言,自尊是最不值钱的。 看了一眼段寒成的眼色,确认可以走了,店员才留下戒指离开。 段寒成看出了元霜的心思,“你不用觉得有负罪感,你觉得我买下的仅仅只是这枚戒指吗?” “我管你买下了什么,我原本可以什么都不要的。” 又是这样的话,段寒成听腻了,“戴上。” 元霜没有多看,像是当成了玩具,直接戴在了指间,“戴好了,可以走了吗?” “不准摘下来。” 段寒成这话是命令是通知。 “送我了就是我的东西,怎么处置都随我心情,不是吗?” 当着段寒成的面,元霜起身走到垃圾桶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将戒指取下扔了进去,是羞辱他,也是将他的羞辱还回去。 段寒成想到了她会这么做,可真的发生的时候,脸色还是没忍住沉了下来,起身就将她拽了出去摔进车里。— 不确定段寒成带着元霜去了哪里,盛初远就等在段家楼下,到了晚上才看到有车开回来,还不确定是不是段寒成的车。 车门打开的瞬间,元霜就被推了出来,她没站稳,摔倒在地,双手磨出了血丝,没喊疼,反而淡淡地看着眼前被彻底激怒的男人。 结婚后的第一天就过成这样,这肯定不是段寒成想看到的。 但就是确确实实发生了。 元霜站起来,抑制不住地微笑,这下总算是她折磨段寒成了,“这就受不了了,这就是你非要娶我的后果。” 江誉看了眼,没有下去劝架。 这是元霜与段寒成自找的,他这个旁观者,再也插不进嘴了。 车子驶离了,盛初远的视线更加清楚了,这次段寒成确确实实掐住了元霜的脖子,像是要把她掐死,力气用得很紧,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顾不上其他。 盛初远冲过去拉开了段寒成,扶住元霜,让她倒在了自已怀里,因为过度缺氧,她有些意识不清,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不知他们又争吵了什么。 要不是盛初远要扶着她,恐怕早就跟段寒成动起了手来。 他刚才的确是气疯了才会那样,可他有分寸,不会真的要元霜的命,他是想疼她的,可她总是寻不痛快。 上前一步,段寒成想要将元霜扶过来,盛初远却警惕地后退,看着元霜这个样子,别提有多懊恼与后悔了,“你非要娶她,结果就是为了娶回来掐死她吗?” 第253章 “你怎么回来了?”段寒成厌恶方元霜这个到处留情的个性。 什么宋止盛初远,还有周厅,都是她的追随者。 宋止都要结婚了,还特地送来请柬,交代要他带着元霜一起去,盛初远为了她,也可以丢下自已的生意。 段寒成上前一步,“不管怎么样,要我提醒你吗?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在我家楼下,抱着我的妻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在你家楼下,当众掐自已的妻子,是不是应该报警?” 这话好笑也滑稽。 段寒成看着靠在盛初远怀里的女人,“你怎么不把她叫醒,问问她干了什么?” “不管她干了什么都不是你这么做的理由。” 盛初远气极了,“今天我要把她送回去,不能继续留在你身边了,她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再说一遍,放开我的妻子。” 段寒成要动手,盛初远便往后退,“段寒成,你到底是不是个人,你千方百计得到了元霜,就不能好好对她吗?” “这跟你无关。” “怎么无关?” 他们的辩驳还没分出胜负,老太爷先知道了消息从里面出来,身边还跟着两个保姆,给了一个眼神,他们便过去要把元霜带走。 盛初远防着这群人,不准备让他们将元霜带走,老太爷率先替段寒成发了话,“盛先生,再怎么样家里有我,我不会让元霜受到伤害,再者说,你跟元霜是什么关系,她就算有不满,你好像也没资格去管。” 这么一番话,让盛初远无话可说。 “可段先生可是在自家门口差点掐死自已的妻子。” 老太爷给了承诺,“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这次是带不走元霜的,这点盛初远知道,可亲眼看到元霜过的不好,带她走的事便真的要从长计议了。— 元霜只是在惊吓中暂时昏迷。 段寒成守在床边,怜惜地亲吻着元霜的鼻尖面庞,握着她的手抵在唇中,“要是不惹我生气,我怎么会这么对你?” 可是他忘记了,是他先冷淡,是他先打算折磨她的。 保姆进去送了水和药,站在一旁,叹气看着段寒成,“寒成,老太爷叫你去一趟,说是有事要找你。” “等一会儿,等元霜醒来。” 他真不是故意要那么对她,更没想到会吓到她。 “老太爷要你马上过去。” 段寒成脾气上来了,谁的话都不听,“我说了等一会儿听不见吗?出去。” 他油盐不进,这个时候跟他说什么都没用。 门被关上了,段寒成祈祷着元霜快些醒来,他可以暂时不计较她拿刀捅他的罪过,他掐了她一次,也算扯平了,只要她别再对他那个态度。 她是他的妻子,是最应该疼的人。 段寒成知道不该那么对她,可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让自已显得不那么卑微。 元霜没醒来,段寒成晚餐都没下楼去吃,老太爷没动筷子,等得菜都凉了,一忍再忍,突然拍下筷子,“去,把人都给我叫下来。” 保姆上楼时听到了元霜醒来的声音,她喝了点水,缓了缓,开口就问:“是不是盛初远来了?我好像看见他了。” 这话再次触怒了段寒成,“我陪了你这么久,你一醒来就问别的男人,这合适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行吗?”元霜很疲倦,真没心情跟他吵,“是不是盛初远来了。” “是来了。” 段寒成自嘲一笑,笑自已的自作多情,“还妄想要把你带走,已经被我赶走了。” 第254章 一回去盛初远便朝着周厅大发雷霆了一番。 “我亲眼看见段寒成掐着元霜,差点把她掐死,这也叫你说的过得好?” 周厅朝着嘴角的伤口上擦药,疼得眉尖蹙着,“怎么可能?” “我看见了。”盛初远突然又拽住了他的衣领,“你对元霜没感情,从始至终你只是想要利用她,对不对?她的死活跟你早就没关系了是不是?” 周厅这次有了点脾气,他直接推开盛初远,“你别再发疯了行不行?你这样就可以把元霜带回来了吗?难怪她说不能让你知道。” “如果你没有回来,元霜也不会回来,就不会这些事了。” 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跟周厅说这些是没用了。 盛初远要走,周厅抬起头,“你又干嘛去?你别再坏元霜的事情了,她有自已的打算,去段寒成身边她就想到了会经历什么,你突然出现是在打乱她的计划。” “什么计划,让自已死在段寒成手里的计划吗?” 盛初远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厅一眼,“我是没办法像你一样淡定,因为对我而言没什么比元霜的性命更重要。”— 元霜嫁了过去,有了段寒成,周嘉也从他手底下接了几个项目,周氏稳定了下来,周嘉也的婚礼也提上了日程。 最近他都忙着与杜挽家人见面商量婚礼事宜。 杜家人对他并没有太满意,架不住杜挽喜欢,见完了杜家人出来,周嘉也掩不住的疲惫,杜挽心疼不已,“你知道的,我家只有我一个,爸妈肯定比较严格,辛苦你了。” “不辛苦。” 周嘉也这话说得很勉强。 他素来强势,娶杜挽实在不是他计划之内的事情,杜家与周家不相上下,周家遭遇这次的低谷后,可是有些不如杜家了。 杜家双亲的脸色,周嘉也真是看够了。 走到停车场,车旁有很浓的烟味,周嘉也抬头看去,思考了一瞬,才认出这是盛初远,“怎么是你,你在这干什么?” “找你,还能干什么?” 杜挽左右看了看,“嘉也,这是谁?” “带走元霜的王八蛋。”周嘉也性子如此,张口就是脏话,哪怕杜挽是他的未婚妻,他也懒得伪装,“找我干什么?元霜现在不在周家,你找我能怎么样?” 盛初远扫了杜挽一眼,心中更替元霜不值了,牺牲了她一个,周家蒸蒸日上了,周嘉也也要结婚了,谁在乎她水深火热的生活? “能单独聊聊吗?” 周嘉也点点头,“行。” 安抚了杜挽,让她先上了车,周嘉也跟着盛初远走到一旁,白天打了周厅,现在没力气去打周嘉也了,盛初远能做到的只有质问了,“是你同意让元霜嫁给段寒成的,你知道她过得多糟糕吗?” “他们这两天才在一起,能糟糕到哪里去?” “差点把元霜掐死还不算糟糕吗?” 夜色下,晚风很柔,吹动了周嘉也额前的发丝,漆黑的瞳孔里多了一瞬的凉意,“你胡说八道什么?寒成答应了我要好好对元霜的。” “我亲眼看见的。”盛初远信誓旦旦,没有半点造假的可能性,“再这么下去,元霜真的会死,但凡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尽快想办法让元霜回来。” 周嘉也还是不信的,“寒成不会那么偏激。” “他要是不偏激,他怎么会娶元霜?”盛初远言尽于此,“你如果坐视不理,早早准备元霜的葬礼好了。” 回到了车里,周嘉也扶着方向盘,不知在想什么,眉间的褶皱很深,杜挽将手搭上去,“出什么事了?” 周嘉也侧过脸,面色沉在阴影里,五官被黑暗吞噬,只有眼睛里的怒意还在,“你自已回去吧,我要去看看元霜。” 第255章 杜挽说什么都要一起去,周嘉也赶不走,又急着去看元霜,只好带上了她。 周嘉也冲动,杜挽在,也好拦住他。 进了段家,周嘉也没打招呼,直接闯了进去,保姆跟在他身边,急得五官皱在一起,“周先生,你等一下,我要去跟寒成说一声。” “说什么?”周嘉也突然驻足,声响越高,实则越是愤怒,“提前跟他通风报信?好把我骗得团团转是吗?” “不是的,您误会了。” “有没有误会我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推开了保姆,周嘉也冲了进去,迎面是坐在楼下品茶的段家老太爷,被扫了一眼,周嘉也出于尊重,站着打了声招呼,“太爷爷。” “你找元霜?” “是,太久没见她了,有点想她。” 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老爷子素来是看不惯他的,“元霜已经休息了,看望妹妹,也不该这么晚才来,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吧。” “不行,我今晚就要看见元霜。” 周嘉也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就要往楼上冲,老太爷猛拍了下桌子,“周嘉也,这里是段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就算你是元霜的哥哥也不行。” “我要亲眼看看元霜是不是受了委屈才能放心,还有段寒成到底是怎么对我妹妹的。”周嘉也越说越激动,“为什么有人到我跟前跟我告状,说段寒成对元霜动手?” “有我在这个家里,不会发生这种事,你大可以放心。” “您是段寒成的太爷爷,又不是元霜的,您拿什么保证?” 周嘉也不听劝,打定主意要上楼,杜挽拦了一把,却被狠狠推开,老太爷跟着起身,两人都没拦住周嘉也。 好在元霜及时走了出来。 她站在楼梯上,衣着单薄,身上披着毛呢披肩,单薄脆弱的小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倒是脖颈上有醒目的红色。 “元霜。”周嘉也急忙冲过去,“你怎么样,还好吗?” 元霜不掩饰自已的厌恶,“你来干什么?” “段寒成是不是伤害你了?” “没有。” 杜挽与老太爷都在楼下瞧着,元霜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这群人,“谁告诉你段寒成欺负我了,没有的事,你别没事找事,很晚了,我们都要休息了。” 她要上楼,周嘉也又拽了一把,“你骗人,我看到你脖子上的指痕了。” 将元霜推到这种难堪境地的人总是自已的亲人,静了静,元霜拉着周嘉也下了楼,走出了段家,站在凄冷的院子里,元霜仰着脖颈,将段寒成留下的指痕暴露在周嘉也面前。 “看到了吗?是,他就是掐了我,差点把我掐死,这样你满意了吗?” 周嘉也咬紧了后槽牙,“他在哪儿,他答应我要好好对你的,我去找他算账。” “在楼上,你去啊。”元霜太明白周嘉也这个人了,只会嘴上说说,过过嘴瘾,“你去找他算账,再把他打一顿,让他抓到你的把柄,然后要挟我,是这样替我出气吗?” 背着身,周嘉也握紧了拳头,风吹动衣角,也抚过了面庞,带来的只有无尽的寒意而已。 “你这不是替我出气,是害我,”元霜裹紧了披肩,“你冲动莽撞我不管,但别让我为你买单,我的生活已经很辛苦了,快滚吧。” 元霜快步过去,径直走过周嘉也身边,平静留下一句,“再多看你这伪善的面孔一眼,我会吐的。” 第256章 杜挽还在前等着,见到元霜来,她上去拉了一把。 “元霜,你哥哥是真的关心你,不是想要惹是生非的。” 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间赶过来,就为了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受了欺负。 杜挽马上就要嫁进周家了,很快就要成为元霜的准嫂子,元霜跟周嘉也的关系不好,她站出来调解两句,是应尽的职责。 元霜甩开了杜挽的手,她看得出来杜挽是好姑娘,陪周嘉也绰绰有余,善意大发,劝告她两句,“周嘉也不是我哥哥,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还有,你最好早点醒悟,世界上好男人那么多,选了他,你会吃苦一辈子的。” “方元霜!” 周嘉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蓦然扯了元霜一把,将她与杜挽拉开了一段距离,“你再胡说八道试试看,自已婚姻不幸福,就要破坏我吗?” “我婚姻不幸福是因为谁,难道不是我的好哥哥为了公司利益,为了一辈子荣华富贵把我推进火坑的吗?” “元霜,你在说什么?”杜挽不解的看着这对像是仇人般的兄妹,“什么叫为了公司把你推进火坑?”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周嘉也拉住杜挽的手,“我们走,这一趟来算是我多管闲事行了。” 走开了两步,元霜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睛渐渐起了层水雾,不甘心在心底蔓延,“杜小姐,你最好想清楚了身边这个人是不是值得托付,他多情浪荡,冲动易怒,结婚以后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杜挽善良,没心眼,第一眼就钟情了周嘉也,也就认定了他。 可元霜知道,周嘉也才不是那种会一心一意对妻子的男人。 就要结婚了,被这样挑拨,周嘉也怒意横生,转身就要去找元霜算账,杜挽拉住了他,转过头,信誓旦旦道:“元霜,谢谢你为我担心,可我相信嘉也,他不会那样对我的。” 二人并肩离开了。 元霜站在冷风中,风往心窝里灌着。 楼上是露台,有声音从高处传下来,“自已都过得水深火热了,还有心情去管别人?” 段寒成站在高处,将刚才的那一幕收入了眼中,他抽着烟,眸中是戏谑的眼神,“我们元霜真是善良,不过有的人就是喜欢往火坑里跳,你是拦不住的。” “谁跟你我们?” 元霜抬着头,她挽着自已的长发,风吹动头发,凌乱发丝下的那张脸落着薄薄的月色,明媚却又破碎。 段寒成是喜欢这张脸的。 尤其是褪去了稚气之后,一颦一笑都是值得刻在心中的。 “元霜,你一定要跟我闹得这么僵吗?我们以后可是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 元霜冷冷撇了一眼往前走,段寒成从露台上下来,跟上了元霜,将身上的外套披在元霜身上,摆出了一副好丈夫的样子,“这么冷,你应该多穿一点。” 元霜抖了下肩膀,将段寒成的衣服抖下去,她不是对他死心塌地的那个女人了,曾经她可以抱着他的衣服去嗅他的味道,现在却连触碰一下都痛苦。 段寒成将衣服捡起来拍了拍,“你可以生我的气,但你不能不注意自已的身体。” “跟你在一起,我要怎么注意自已的身体?”元霜扒开披肩,露出受了伤的手,胳膊上的疤痕,“因为跟你在一起我弄坏了手,耳朵失聪,我还要怎么注意?” 又提起了这事。 段寒成瞳孔僵了下,又给了一抹笑,强行转移了话题,“你那个前前未婚夫要结婚了,给我送了请柬,特地让我带上你,就是后天晚上。” “无聊。” 元霜拔腿要走,段寒成从后跟上,搂住她的腰吻了一口在脸上,“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或者是不敢去?” 第257章 就要结婚了,宋止是新郎官,最近满面春风,遮掩不住的喜色。 可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不是真的。 去汇报了工作出来,迎面就有恭贺他新婚的下属,他笑着接受了,转过身却是掩盖不住的阴沉神色,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小口地呼着气。 身后突然有人走来。 “怎么,明天就要当新郎官了,还想着我妹妹呢。” 周嘉也是男人,他看得出来宋止的心思,“那个孟小姐不漂亮?” 孟宝琼是漂亮的,并且是富养出来的,很像曾经的元霜,但只是像,终归不是。 周苍也很支持这门婚事,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他手底下一个微不足道的秘书,可以凭借出众的外貌娶到孟家最受宠的小姐。 这对周家也是好事。 可宋止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小周总,您别开我玩笑了。” “这怎么是开玩笑?”周嘉也是认真的,“你在想什么,我是看得出来的。” 宋止擦干净了手,将纸巾团了团扔进垃圾桶里,“看出来就别说出来了,难堪了自已,为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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