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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在段寒成那边躲了几天,段寒成忙着去结年底的几个项目款才回了分公司一趟。 电梯从负一层升上来。 段寒成垂首,见电梯门缓缓打开抬眸,触目之中却是在微笑的方元霜,可那微笑不是给他的,是给宋止的。 两人皆是一顿。 看到他,方元霜收起了微笑,低下头去。 宋止是周苍身边最得力的助理,在周氏工作了很多年,跟方元霜很早之前就认识,段寒成亲眼见过方元霜送宋止礼物,在月光下,他红着耳尖说:“我的生日,小姐还记得……” 轻顿了下,宋止伸手挡住电梯门,那笑不达眼底,看似友善,实则沉重,“段总,不进吗?” 第16章 幽静的空间中气息数倍放大。 站在角落,方元霜被宋止遮挡住,她没有多看段寒成一眼,紧靠着的人成了宋止。 进了电梯,段寒成身边的助理才看到方元霜。 死寂被一声惊诧的“元霜小姐”打破。 方元霜怯生生地看去,对上江助理的眼眸。 “真的是您?” 追段寒成时,方元霜没少托江助理送东西传话,要不是那张脸的骨相还存着过去的影子,他都要认不出来了,“您什么时候回的睦州?” “前些天……” 电梯还在上升。 到了二十六楼。 宋止打断了旧友叙话,“元霜,我们到了。” 方元霜紧跟在他身后,成了别人的小尾巴,段寒成的目光追出去,直到电梯门合上。 “段总,那真是元霜小姐吗?怎么变了这么多,我差点没认出来。” 助理一句跟着一句,引得段寒成燥意徒增,哪里变了,不还是那个样子,看到个男人就扑上去,对徐京耀是这样,对宋止也是,只有对他不是了。 可宋止算是什么东西? 就他,也妄图攀上方元霜,实在荒谬。 江助理惊叹两声,“样子是变得很多,但最反常的是没有跟您说话,她以前那么喜欢您,您到哪儿她跟到哪儿,刚才是怎么了?” “我不需要一个没有分寸感又愚蠢的爱慕者,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元霜小姐,是真心喜欢您的,这我们都看得出来。” 到达了楼层。 段寒成突然加重了语气,“喜欢,就可以害死别人?” 他说的是向笛。 那个美好的、不沾染半分欲望杂念的女人,她善良友好,教方元霜小提琴,将她当作亲妹妹,方元霜却买凶绑人,害得向笛失足坠楼。 她再可怜,都不会比向笛的香消玉殒更可怜。 江助理摸了摸后颈,快步跟着段寒成出去,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段总,元霜小姐跟我接触不算少,她不像是会干出那种事情的人。” 段寒成工作繁忙,身为他的助理要更细心。 他就亲眼看到过方元霜等段寒成下班时,在集团楼下买最贵的猫粮喂流浪猫,这样有善心的女人,怎么会杀人。 那件事算是轰动的,在睦州引起不小风波,庭审更是好几次没判出结果,最后传言是周家请了最好的律师,又买通了那两个绑匪改口供,这才将方元霜弄了出来。 但究竟真相是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 “小姐,你还喜欢段寒成吗?” 一出电梯,宋止就问了这么一句。 方元霜摇头,这个问题,太多人问过了,她的回答还是一样的,不曾更改。 无需她开口,有她这个态度,宋止就是欣慰的,“……周董安排你跟着我一起工作,这段时间,有什么需要的就开口。” “好。” 宋止成长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又笨拙的大学毕业生,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站在方元霜面前时,她险些没认出他来。 “小姐,我不希望你跟我客气。” 他是真心的。 方元霜感受得到,“我没有客气。” “过去你帮了我很多忙,后来我才知道我母亲生病,是你帮我交了钱。”宋止一双眼浸在惭愧中,“可我却没帮到你。” “那只是举手之劳……” 对那时的方元霜而言,宋止母亲的医药费就是她一周的零花钱,却阴差阳错救下了一条性命,宋止的感激延续至今,“所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都找我,我义不容辞。” “真的可以吗?” 吃了太多苦,见了太多欺骗。 方元霜对待别人的好,都要斟酌思量,宋止用力点头,“当然。” “……周叔叔,是不是让你娶我?”她轻抿唇,神色羞愧地问了这句话。 第17章 跟徐京耀的婚事泡了汤,周苍为了解决这个麻烦,就将她推给宋止,这是不厚道的,她自已身在沼泽,就不要拉上别人一起了。 至于徐京耀,他是玩咖,有其他女人,如果可以结婚,方元霜就是幌子,他要怎么玩,她不会阻拦。 可宋止是个好人。 宋止诚恳点头,“是。” “我会拒绝周叔叔的,你不要为难。” “我没有为难。”宋止几乎是脱口而出。— 周氏分部与段寒成的分公司在同一栋大厦内。 行走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中,人烟稀少,段寒成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前走,视线中冒出了方元霜的身影。 她站在一台白色轿车旁,低头,手指抚摸着脖颈上的项链吊坠。 摸着,笑着。 像是看待什么宝贝儿。 挂了电话,段寒成径直过去,嘲了声,“宋助理呢,让你一个人在这儿?” 他跟她打招呼,方元霜受宠若惊,过去段寒成可是很少主动跟她说话的,她笑了笑,聊起宋止时没了那层阴霾。 “他车钥匙落在楼上了,去取了。” 段寒成平和道:“怎么不跟着徐京耀了,不去倒贴了?” 知道是讽刺,方元霜还是笑着,“……跟徐家退婚了。” “不是喊着不退吗?” 她的脖颈细白修长,挂着一枚银色吊坠,是霜花形状的,像是定制款,段寒成抬手去碰,“这是什么?” 还没碰到,就被方元霜挥手打开,她一脸戒备又疏离,很护着自已的东西,但她也说过,段寒成想要什么,她都给他。 一转眼,却连一条项链他都碰不得了。 “宋止送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段寒成合拢几根手指,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在心尖蔓延,这酸又延伸到了言语中,“你一个带过古董宝石的人,还会稀罕这种东西?” 方元霜紧攥着那枚“霜花”,坚定道:“这对我是很宝贵的东西。” 是宋止送的。 宋止是唯一愿意娶她的人,真正宝贵的是他这份真情,这是她在段寒成身上寻觅多年不曾得到的,她怎么能不去珍惜? 段寒成犹如听了个笑话,“我也送过你东西,怎么不见你这么珍惜?” 什么东西? 是她生日时,他当垃圾一样丢过来的包吗?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段家保姆不要的。 酒一杯接一杯下了肚,周嘉也有些看不下去,抢走了段寒成的酒杯。 “这是谁惹你了,喝这么厉害?” 段寒成目光迷离,醉后的片段是方元霜笑着上了宋止车子离开的样子,好像自从回来后,她就没怎么笑过,就算笑,也只是扯扯嘴角,很勉强。 可对宋止不一样。 “樊姨这次又准备让宋止娶方元霜了?”段寒成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如一个重磅炸弹丢下来,炸得周嘉也头晕眼花。 他好些天没回去了,哪里知道这些,“宋止,这怎么可能?” “我看到他们在一起。” 周嘉也缓了缓神,“不过想来也是,没了徐京耀,总要找人接方元霜这个麻烦,宋止还真是可怜,要被迫娶一个谁都不要的二手货色。” “被迫?”段寒成嗤笑,“宋止哪里像是被迫。” “那大概是因为他以前就喜欢方元霜吧。” 段寒成神色幽冷。 周嘉也愣了,“你不知道啊,看来你是真不在意她。” 宋止出身贫寒,离异家庭,被母亲拉扯大,进入周氏后勤勤恳恳工作才坐上周苍助理的位置,是他身边最年轻的助理,也最勤奋,经常干一些其他人瞧不上的小事,其中一项就是接送方元霜。 一来二去熟络了是人之常情。 宋止缺爱,喜欢上热情明耀的方元霜再正常不过。 段寒成嫌弃她,但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 第18章 宋止跟方元霜相处得很融洽,他温柔绅土,对方元霜呵护备至,接送上下班,嘘寒问暖,两人只差临门一脚。 樊云与周苍也很满意。 这些消息通过周嘉也传达到段寒成耳中,徒增了他的烦扰。 开车路过分部,二十六层还亮着一束光,这些日子,方元霜都跟着宋止在这里工作,她大学读过工商管理,很早就被安排进家族集团工作过,生意头脑比周嘉也强得多。 她自已的爱好是画画,十六岁就开过画展与钢琴独奏会,她的前半生是璀璨夺目的。 要是换作过去,别说是宋止,就算是徐京耀这种半路发家的小门小户,连她的头发丝都摸不着。 段寒成站在周氏分部外,他的视角可以窥见茶水间的一幕。 方元霜亲手做了宵夜送来,每一份都很精致,摆在宋止面前,与他在微弱的光芒下分享,她的笑还是清浅的,但出自真心。 不知宋止说了什么。 方元霜握着茶杯,垂眸浅笑,面庞多了层红润的气色。 她对宋止,倒是比对段寒成更用心。 “你不用亲自下厨,我随便吃点就好。”宋止的眼中是有疼惜的,很浓重,无法掩藏,“你的手不是用来做这些的,你应该去画画弹钢琴。” 她的天赋与才能到哪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不该就此荒废下去。 方元霜小幅度摇头,“这么多年,我早退步了……” 她的手生了茧,在劣质洗洁精水中泡过,不再适合触碰昂贵的乐器与画笔,也曾因为耐不了高温摔了餐厅的盘子而被亲生父亲责罚。 被踹翻在地,电线抽打皮肉之后她就长了记性,记住了疼,下次不管多热的汤盘,都可以咬牙端着。 现在只是做点菜而已,算是幸福的了。 宋止的手搭上来,他不嫌弃方元霜生疮的手指,轻声宽慰,“怎么会,你这些天帮我查账目,不就做得很好吗?” 竟然会有人说她好…… 方元霜眼中闪着盈盈泪光,亲生父亲骂她赔钱货,要她去卖,养父母将她丢弃,警告她不要再犯错,只有宋止夸她好。 本想要感谢宋止,他的眸光一聚,定在了方元霜的腕子上。 “这是什么?” 袖子在摩擦中往高处滑去,露出了小臂上的几道疤痕,方元霜慌忙遮掩住,宋止却已经看见了,他轻扶眼镜,严峻了几分。 “是我不小心划到的。”方元霜找了借口搪塞。 宋止不蠢,“那怎么会留疤,还是那么深的疤?” “真的没什么。” 方元霜逃避着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等下,我送你。” “不……” “周董找我过去,顺路。” 在车上,方元霜时而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时而平和,但都是转瞬即逝的,小臂手腕上的疤的确是她自已划的。 那是不怎么值得回忆的经历。 讨债的人追上门,父亲弃车而逃,将她锁在车里吸引注意力,没成想那群人没上套,她就那样被关在面包车中。 车里什么都没有,门被反锁。 将近两天,滴水未进,车子里只有一把美工刀,刀片太薄,破不了窗,开不了车门,在快要渴死时,方元霜的手腕被划破,血流了出来,她试探着含住伤口,让血沾湿了嘴唇,那种腥甜的,伴随着疼痛与汽车中氧气缺失的味道,是她的噩梦。 送方元霜上了楼,宋止转身进了周苍的书房。 周苍快速瞥了眼,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工作,语气轻快,像是唠家常那般,丝毫没注意到宋止面上的凝重。 “元霜回来了?” “看着她回房了。” 满意点点头,周苍信赖宋止,才安排他代替徐京耀娶方元霜,“元霜不姓周了,但也算周家半个女儿,跟你结婚,你不吃亏。” 第19章 “周董……”宋止欲言又止,“最近我跟小姐接触,发觉她有些异常,她这些年恐怕并不像您想的过得那样好。” 周苍笔下一顿,“这话什么意思?” “小姐身上有疤痕,不止一处,在车上睡着后会说梦话,有时候还会哭。”宋止是细心又多疑的,“跟人起冲突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道歉,哪怕不是她的错。” “这不是什么大事,她是该改改她跋扈的性子,知道收敛是好的。” 宋止眸距涣散了下,又聚拢,心一横,道出了那天所看到的,“还有一次……我陪小姐去吃饭,在餐厅遇到一个男人。” 周苍合上面前的文件,往椅背上压了压,“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就别拿出来说了……” “那个男人抓着小姐,口口声声说她在招待所工作过。”宋止怕周苍没理解,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是不怎么干净的招待所。” 车子里被宋止布置得很舒适,这一台车是接送方元霜用的,副驾驶的椅背后垫着靠枕,她坐再久也不会疲惫。 宋止开车很平稳,在他身边,方元霜总是安稳些。 她握着自已的膝盖,身体不算很舒展,拘谨道:“我们要去哪里?” 宋止是真君子,言谈举止都是尊重她又温柔以待的,他嗓音温淡,“马上就要到了。” 跟着宋止进入和香公馆,这里与度假山庄一样,都是这两年新建的,是方元霜没来过的,这里更加雅致安静,中层为日式风酒店,楼上是配套的温泉屋。 想要知道她身上究竟有多少伤口,只能用这种方式。 站在入口,淡淡的热气扑了出来,透着氤氲雾气中自然的香。 方元霜的局促写在脸上,没有去接宋止递来的钥匙,“可以不进去泡吗?我……有点不舒服。” 宋止可以想到这点,方元霜也可以想到。 “我不跟你进去,我在隔壁,不用不好意思。”宋止微微笑着,让方元霜松了一口气,“周董怕你最近太累,特地让我带你来的。” 简单两句话,消散了方元霜的顾虑,哪怕还是有些勉强,却没有必要拒绝了。 拿上钥匙进入女更衣室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温泉池中被强烈的雾气遮挡视线,踩着温暖的石阶踏入水中,水流是合适的温度,加之热气的裹挟的确可以适当的放松。 可没等闭上眼睛,池水便有了波动,像是有人慢慢走了过来,陷入水中,但脸还是可以看得清的。 “元霜?”女人的声音即惊又喜。 方元霜应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纯净却明艳的脸,被池中热气蒸腾着,她面上浮出了些绯红,发丝挽在头上,脖颈纤细又修长,浑身上下都是娇贵的。 “真的是你?” 方元霜下意识想要逃,面对过去的旧人,她这个样子只会让人耻笑,可在这种地方,逃是逃不出去的,“……又青。” 姜又青喜笑颜开,“你真的回来了,寒成告诉我我还不相信。” “嗯……”她沉默低下头,由着水中的热气蒸脸,热得骨头缝躁动着,下意识就要逃,“我先上去了。” “别啊。”姜又青拉着她,“你是一个人来的吗?等会儿一起吃饭吧,寒成也在,不过他要迟一会儿才到,你知道的……他总是很忙。” 方元霜想要走,胳膊却被攥着,“不好意思,我真的要上去了。” 推开了姜又青的手,她起身往台阶上走去,姜又青跟在后,一起走了上来,方元霜往更衣室赶去,腿上的水滴下来,脚下本就容易打滑,刚进入更衣室,背后一道冲击力袭来,使得她直直摔下去。 “元霜——” 第20章 姜又青在后喊了声,假惺惺伸手去扶,“你怎么样,没事吧。” 方元霜膝盖撞地,红了一大片,“没关系的。” 拿了自已的衣服去隔间中换,姜又青站在外跟她搭话,“摔得那么重,真的没事吗?” 过去跟姜又青算是好朋友,她想要演出,方元霜便特地在自已的钢琴独奏会上让她露脸,她想要融入圈子,方元霜就带着她,她想要的,方元霜都送她。 可被送走后,方元霜向她求助,她却借口推辞了。 人情冷暖在低谷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真的没事。”方元霜背对着隔间门口,正要换上衣时被遮布被拉开,姜又青站在门口,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蓦然顿住。 狭窄却明亮的隔间里,第一眼呈现给姜又青的是方元霜裸露的脊背,她的背原本是光滑白皙的,骨骼线生长得又很漂亮,如一块生在身体上的天然美玉,是最适合穿露背晚礼服的。 可现在,那张背上却密密麻麻,都是疤痕,红色的褐色的,还有些不规则的,如同美玉上的裂缝,参差不齐。 方元霜反应过来,忙拉上了遮帘,穿衣服的手都在颤抖,眼泪一下不受控地掉下来。 她分明藏得很好的,这下全被看到了,她这三年的伤痛过往,都在脊背上了,这下可怎么办? 心绪不安地走出去,想要跟姜又青解释,可她却不在更衣室了。— 段寒成晚上才到和香公馆,这里是段家的产业,他是最大股东,这趟是来视察的。 江助理用自已的身份办理入住,在车里将房卡交给段寒成,“您直接上去就好,明天我来接您。” 走出电梯门,姜又青就等在那里,她招招手,“寒成。” 一丝烦躁爬上眉宇,段寒成越过她,径直往前走,姜又青这三年像是学会了方元霜那一套,“我就知道你会这个时间来,还没吃饭吧,楼下餐厅还有位置。” “走开。” 姜又青一笑,从他的左边绕到了右边,“去嘛。” 段寒成像是没听见。 “对了,我还遇见元霜了。”姜又青细心观察着段寒成的微表情,他不动如山,波澜不惊。 面上是淡的,心中终归是有波动。 又走了几步,段寒成才问,“她怎么在这里,真是晦气。” “你怎么这样说她?”姜又青笑着,笑里却不怎么和善,“她这次好像变了很多,不过那股子高傲劲儿还没改,我跟她说话,她都不理。” 这话怎么听都是刺耳的。 段寒成淡声给了句,“我不理你,我也是高傲的了?” 姜又青笑僵了下,连忙找补,“你跟她又不一样,她不是周家女儿了,没了那层身份,谁都不如了。” 快要走到了房间,段寒成急着摆脱姜又青,她却跟得紧,嘴上的话出来得更是快,“而且你知道吗?我在更衣室看见元霜换衣服,她后背上都是伤疤,真不知道这几年出去都干了什么好事。” “你说什么?”段寒成只当她在说笑,“伤疤?” 再怎么样方元霜都有樊云护着,她被送走,樊云时常让周苍去问,她怎么可能会挨打。 姜又青一脸茫然,“是的啊……我亲眼看到的,都是疤,可吓人了。” 第21章 “怎么,没胃口吗?” 盘子里的食物方元霜一口没动,被姜又青看到后便心神不宁,宋止问了两声,她才回神,塞了口东西进嘴里。 宋止轻扯嘴角,怜惜又自责。 他派人在温泉池边守着,在方元霜换衣服时看上一眼,不用细看,在雾里也可以看得到她满身的伤疤。 那是方元霜这些年受苦的证据,这远比他们所想的更严重。 “元霜,那些事都过去了,”宋止语重心长,想要舒散方元霜的郁结,“樊姨疼你,你以后还是周家的小姐,这都是周董亲口说的。” 方元霜握着刀叉摇头,“樊姨是疼我,可我不是她女儿。” 跟她相处这些天,宋止感受得到她的苦楚与惆怅,他做好了长时间为方元霜排解的准备。 这番话被走近的段寒成听到。 姜又青站在他身边,顺势挽住他,跟那桌的方元霜打招呼,她抬高了胳膊,“元霜!” 宋止转身看去,跌进段寒成幽深的眼中,他神色复杂地看过来,又被姜又青强行带过去,“原来你是跟宋助理来这里的,难怪他们都说你们……” “行了。”段寒成略带不耐烦,“不是要吃东西吗?” “正好跟元霜一桌嘛。” 姜又青边坐下边问,眼神游离在宋止与方元霜之中,层层的暧昧递进,快要烧成火,“我们不会妨碍你们吧?” 这时候说妨碍已经晚了。 姜又青坐在方元霜身边,往她盘子里瞥了一眼,“元霜,你怎么就吃这些,过去你可从来不减肥的。” “不是减肥。”宋止知晓元霜性格大改,不会再喜欢跟姜又青这样的人往来,便主动替她道:“她胃口不好,饭量小,姜小姐要是喜欢,再叫一份。” “寒成,你吃些什么?”姜又青拿来了菜单,看似是在点菜,实则却是在往方元霜心尖戳去一刀,“我记得……你喜欢青花鱼的对不对,不过这里最了解你的肯定还是元霜。” 合上菜单,姜又青托着下巴,分不清那是敌意还是随口一问。 “元霜,你说呢?” 段寒成没有出面解围,方元霜敛着眸,身上浮着清淡的香,紧张地缩了下指尖,几人都在看着她,其中段寒成的眸光最是炽热,像是急需一个答案。 僵持了片刻,宋止想要代她回答,方元霜却抬头,她就要跟宋止结婚了,在这种问题上不该犹豫的,“……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怎么会?”姜又青步步紧逼,让方元霜喘不过气,“你不是把寒成那些事记得比自已的经期还准吗?” 说着,她掩嘴笑了起来。 宋止眉头紧皱,“姜小姐,如果你不是来吃饭的,请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 “怎么了,开个玩笑而已。”姜又青嘴角垂下,又打趣道:“元霜,你这个未婚夫可有点小气。” 她怎么说方元霜都无所谓,可她不能奚落宋止。 “他不小气。”方元霜表情真挚坚韧,“他很好的。” 音一落。 不曾吭声的段寒成从唇齿中迸发一声嗤笑,突然起身,他踢了一脚椅子,在走之前阴阳怪气地抛下一句,“方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不仅如此,变心的速度也快。 如果没记错,当初追他时,方元霜可没这么真诚地说过他很好,这么一来,他倒不如一个宋止了。— 在饭桌上喝了姜又青递来的一杯桃子汁,一回房间,方元霜胳膊与脖颈上便起了一大片的红疹子,她对桃子并不过敏,可这痒却怎么都止不住。 抓红了皮肤,见了血痕。 没有麻烦宋止,方元霜下了楼去拿止痒药,问了公馆的工作人员,对方略显为难,“这种药不一定有,麻烦您稍等。” 方元霜点点头在旁侧坐下,脖颈上被抓出了淤血的痕迹,等了十几分钟,不见人来,她急躁地抓挠着皮肤,血迹依稀透出了衣物。 段寒成下来时,方元霜身上的红疹爬到了下巴,周遭人落在她身上的皆是异样的眸光,她自已却并未察觉。 有人走近,她笑着抬头,“谢……” 不是拿来药的工作人员,是段寒成。 第22章 “你脸上怎么了?” “脸……”方元霜摸了下,脸上也起了红疹,“没关系,拿点过敏药就好了。” 段寒成脱口而出,“你吃芒果了?” 她对芒果过敏,小时候碰过一次,红疹长到脸上,被抓烂几个,以为要毁容就将自已捂在被子里谁都不见,周嘉也找来段寒成想让她高兴,她不露脸,蒙着脸,抽噎着说:“我变丑了,你更不会喜欢我了……” 那次隔着被子,段寒成轻笑,笑她的愚蠢与娇憨。 方元霜眼神微呆,没想到段寒成还记得她对芒果过敏,“……没吃。” “那怎么……” 工作人员赶来,带着歉意,“小姐不好意思,过敏药与止痒药仓库里都没有……” “没有?”段寒成神色危险,气势逼人。 他正要责怪,袖口突然被揪住,方元霜的手养好了许多,冻伤的痕迹轻微了许多,新生的皮肉白皙,与段寒成黑色的袖口一白一黑,落在眼中。 她语调柔弱,“没关系,我自已去买就好。” “你自已走到天亮都买不到。”段寒成话到嘴边,成了刺耳的,“宋助呢,他不是很好,怎么不让他带你去?” 方元霜飘飘然过了段寒成一眼,像是伤心,又像是习惯了,她从他身侧走开,没有回声,段寒成追上去,扯了下她的胳膊,“我带你去。” “不用……” “少废话。” 被提着胳膊塞进车里,方元霜挠着下巴,手被段寒成按住,“别再抓了,想毁容吗?” 他的手凉,她的手是热的。 不同的温度让方元霜像是被烫到,忙抽出手。 “怎么,订了婚,有了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还碰不得了?”段寒成的掌心空着,一瞬即逝的那抹温热留在指尖,引得人贪恋,“过去天天往我怀里扑的那个,还是你吗?” 拿着红酒,换了睡袍,姜又青站在段寒成房门口按响门铃,可没有人开门。 等了半个小时,段寒成是回来了,可身边还带着一个人。 “……寒成。” 姜又青上前,想要挽住段寒成的胳膊宣示主权,段寒成躲开,让她扑了个空,笑了笑,她尴尬地将手埋进口袋中。 “你在这儿干什么?” 段寒成越过姜又青去开门,她弯着腰,一溜烟从他手臂下钻进去,这一招,方元霜常用,现在被别人学去了。 她神情淡淡地站着,不吃醋、不无理取闹,“我先回去了。” 不等段寒成应声,她轻轻颔首,往前走去,背影伶仃瘦弱。 段寒成不动声色捏住了门把手,有些恼方元霜如今待他死气沉沉的样子,可将她从身边驱赶的,不是他自已么。 房间里,姜又青已经脱了睡袍,里面是一件黑色吊带裙,裙摆很短,只遮到臀,将她丰盈的身体曲线包裹住,凹凸有致,她自信这一招对男人是很有用的。 可看到她,段寒成想起的却是方元霜坐在车里,借着一盏昏黄小灯擦药的样子。 方元霜侧着脸,半个肩头暴露在空气中,在模糊朦胧的影光中,她下巴面颊一片绯红,脊背瘦削,如一片皮包骨,本应娇白的皮肤上有着纵横交错的褐色疤痕。 这样的方元霜是美的,混合着残缺与柔软,像是段寒成曾买到的一副画,方元霜评价画里的女人虽美却空洞,她才不要做供人观赏的花瓶。 可她自已却真的成了与画里一样的弱美人,好像弄一弄就会碎掉。 比姜又青刻意谄媚的样子不知好了多少。 段寒成克制着胃里的恶寒,“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好啊,我出去。”姜又青拢了拢自已的头发,腰却靠着吧台,“我出去后告诉别人,你跟方元霜藕断丝连,深更半夜,两人单独出去私会。” 段寒成脱了西服,挽起袖口,慢步走近,在掐住姜又青的那刻面上温度尽数消失,她的呼吸被紧紧勒住,那只有力的大掌正在抓取她的生命。 如恶魔般的低语在耳边响起,“如果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不用这么麻烦。” 第23章 他是段寒成,段家唯一名正言顺的独子,手握大权,见过腥风血雨,面对威胁,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就是掐断源头。 姜又青拍打着段寒成的手求饶,呜咽着,像是他手中的一只虫子,要是捏死了,他还嫌脏了自已的手。 猛地一甩,被推倒在地。 姜又青趴在地上猛咳几声,不死心地哼笑道:“当初你也是这样对方元霜的吗?可怜她对你痴心一片,被绑架的时候被自已的哥哥跟心上人舍弃,好不容易活下来了,还被当作罪犯看待,她那天去求你,你就是这样掐她的对吗?” 被绑架时绑匪要求二选一,段寒成与周嘉也不约而同都选了向笛,舍弃了方元霜。 没人知道她被关在阴暗的屋子里,听着至亲至爱亲口放弃自已的性命,是怎样的心如死灰。 段寒成拿起吧台上的一杯红酒浇在了姜又青脸上,“不想死就给我滚!” 姜又青怯了,捡起地上的睡袍裹上,落荒而逃。 扯了扯领带,段寒成心烦意燥,拿起另一杯红酒灌了下去,忆起那天的状况,在面对二选一的难题时,他只当周嘉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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