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关,在长宁询问出她不对劲之前,开口:“都怪夫主,刚起身便难受的厉害,才坐了这么一会儿便是受不住。” 长宁闻言轻笑,将人搂抱住,“那便再上一回药。” 把女子抱在怀里柔声轻哄着,没有半分的不耐烦。 也没有因为女子话题跳转过快而不悦。 涂抹了一回药,还没多久美人便睡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难受的厉害,睡得极为不安,即使是睡着了眉头也未曾舒展,始终都蹙着,双手拢着薄毯,瞧着温顺无害。 她坐在那里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美人所作所为依旧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可是…… 她还是那句话,任何人都不可能干干净净不染纤尘,是人就会有秘密。 美人同她解释了,只要解释了那么她便是信。 只要美人不是利用她的喜欢,真心,什么都好。 “你乖乖的。”声音轻柔,低缓,如同温柔的清风缓缓徐来。 伸手将女子微蹙的眉峰抚平,然后在女子眉心落下清浅一吻,不带任何欲色,虔诚万分,犹视珍宝。 于长宁而言,这本就是她的珍宝,值得被她细细呵护,温柔珍藏。 第75章 不敢深思 两边夹道上侧放置着烛台,烛火昏暗,站在长阶尽头看下去,漆黑黑的台阶在不甚明亮的烛火下散发着莹莹幽光。 清浅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犹如催命的声音不断的在他耳边回荡,他的眼眶泛着不正常的黑紫,眼睛肿胀充血,看的不太清楚。 刚进来的时候还能闻到地牢里阴暗,潮湿的腐朽气息,可是随着在这里待着的时间越久,那个味道便越发的浅淡再也闻不到。 也不能说是闻不到,其实他清楚,那些味道还在,只是他在这里面待的时间久了,久到他已经tຊ熟悉了里面的气味也就不觉得难闻。 他并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这里安静的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寂静无声,空旷的厉害,黑暗之中就好像蛰伏着一只巨大的野兽,只等待着他精疲力尽之际将他吞噬殆尽。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在这里面待的太久以至于自己是幻听了,直到那颜色明艳,与这片污糟的地方格格不入的绣鞋出现在他面前。 视线缓缓上移,然后落在了那清隽面容上,远山似的淡眉微蹙,站在那里的女子身上。 “长宁郡主。”到此地步他仍然没有忘记给长宁请安。 虽是狼狈却没有任何的卑微之色,仍是一身傲骨。 长宁坐在回形椅上,看着那处身形狼狈的人。 “本宫很好奇,你怎么得罪了本宫的美人。”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甚至是让美人设局来陷害他。 是的,长宁仍然不相信郑家会因为美人听到郑姠之死来陷害她。 郑家不是蠢货,她才是郑家立在玉京的依仗,而美人再不济也是她的内人,若是惹得她动怒,生气必然会同郑家再生龌龊。 可是长宁不准备去追究这个事情,因为美人说的话也不全然都是假话,至少郑家是有动机的。 许明文仔细的想了想,如果真的有的话,或许就是当初楚楚知道了郑姠的死因,而自己借由这个事情想和她搭上关系。 虽然略显激进了些,可是也不至于到此地步。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楚楚说喜爱他是假要陷害他才是真的,可是他不理解,他算什么,值得她用清白来陷害。 到这份儿上他不觉得长宁郡主会放过自己,都是聪明人,此刻求活路显得虚妄了些。 还不如求长宁郡主放过许家。 长宁手眼通天当初虽然没有真正的撕破脸,可是到底是不待见他的。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小九九,更何况他不用想也知道楚楚那个女人费尽心思想要陷害自己,怎么可能临了不去补上这一脚。 “或许是因为郑姠 ”就连许明文也不是很确定的说着,“其实郡主一直都知道的,可是却始终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激动的他的眼睛红的吓人就好像要往外渗血般,透着癫狂。 “你这样的人在本宫手中毫无用处。”所以她为什么要在许明文身上浪费时间去周旋什么。 “郡主怎么就断定我一无是处!”许明文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这句话。 长宁摇首:“许明文,你在江城的所作所为本宫都知道。” 许明文并不意外这些事情长宁郡主会知道,毕竟郡主手中的权柄比之他们所能想到的还要大。 “你连郑姠都容不下,还能容得下什么?”郑姠是许明文自己当初执意要娶回家的,没有任何人强迫过。 可是最后呢,杀死郑姠的也是他许明文。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本不是什么错,可是是非不分那便是大错特错。 “北苑不需要你这样利欲熏心的人。”如果她真的择用了许明文那才是将一颗老鼠屎扔进本就不甚清白的粥里。 她现在做的不正是要将北苑重新洗牌吗? 那么她为什么还要选择许明文这样的人来给自己添堵。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是死了一个郑姠而已。要知道她可是郡主的堂姐,郡主明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不也没有阻止吗?”许明文好像是癫狂到了极致,甚至是想要将自己害死郑姠的过错推诿到长宁的头上。 长宁没有说话,她没有任何的权利,资格去阻止郑姠。因为就算是没有郑姠也会有其它的郑家女眷成为牺牲品,她没有必要给自己找上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郑家没有人会记得她的恩惠,只会觉得她阻止了郑家前进的道路,更上一层的机会。 “此事之中你不无辜,既然你提到了郑姠。”长宁侧目看向许明文,“那么你也不必死的那样轻松了,赎罪吧。” 好像意识到了长宁郡主要离开,许明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他的腿已经断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断的在撕扯着他本就不甚清明的神智。 “长宁,长宁你不要走!长宁!” 可是全都是徒劳,长宁并没有因为他的叫喊而停留半分。 他眼睁睁的看着长宁郡主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 站在台阶之上,长宁负手而立,看着不远处湛蓝的天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闭上眼眸,默默的询问自己,是否真的就这样对美人得过且过。 可是…… 她想,如果继续去追寻什么,万一得到的结果并不是她想要,愿意看到的呢? 美人这般做必然是有她不可言说的理由。 继续追问到最后对彼此都不好。 如果放任到最后,美人并非善类或是危机北苑呢? 她甚至都不敢去深想。 于北苑之前,美人是否欺瞒,哄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长宁死死的握紧拳头,丝丝血迹沾染在了指尖之上。 掌心的刺痛微微冲淡了内心的惶恐不安以及那心口不断蔓延的酸涩胀疼。 她的脑子混沌的厉害,甚至是都无法去思考衡量出最恰当的做法来。 如若是从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杀掉美人,哪怕美人可能是无辜的,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一个。 可是如今,美人的一颦一笑好像在她的心底扎了根,只要一动便觉得心口刺痛难以忍耐,更惶说要将其从心中剥离开。 只是想想便觉得身处黑暗再无光亮,余生也无喜乐。 第76章 长宁明白 皇宫。 “为什么要亲自己去?”北苑皇看向长宁有些无法理解。 按照他对长宁的了解长宁是绝对不会在此刻离开玉京的。 毕竟这个时候正是多事之秋也是动手的好时机。 长宁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有很快的回答,而是停顿了片刻道:“羌国内乱严重,东陵局势已稳。或许要不了多久战事将起,长宁此去还是有必要的。” 北苑皇何其了解长宁,摇摇头首:“你是郡主,北苑日后的长公主。虽是如此可是也没必要这般,既然有喜欢的人何必去强求自己嫁一个不爱的人。” 心口微涩像是有什么东西缓慢的落在了上面,长宁垂下眼睫,努力的不让自己失态。 “没有强求。”她的嗓音带着哑意,“这本就是从前打算好的。” 她太过在乎楚楚,迄今为止为楚楚破格最多,她不知道自己日后还会因为美人做出什么退步来,她只是想着在她还能稍微克制的时候做她从前想做的事情。 “那么她呢?”北苑皇反问。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长宁抬首,面上有着从未有过的迷惘。 直到此刻他才恍惚的觉得长宁从未长大一直都是个孩子,只是她太过理性,活的太通透以至于沉稳,内敛超过绝大多数人,让人很容易忽略掉她真正的年纪。 碰到未知,不可掌控的事情,总是会忧思甚多。 长宁陷入了沉思,喉咙干涩的厉害,她想说只要美人待在她身边就好,无论是什么身份。 可是又想到如果她真的成婚,那么将她与美人之间的情意置于何地? 她只要一想到公主府内日后的主人会是另外一个陌生人,而非她的美人。就连美人都要对其退让行礼,她就觉得胸口钝疼,像是有生锈的刀剑在划割。 以至于她想要说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有些事情没有那么重要的。”北苑皇意有所指的道,“自己中意比什么都重要的多,不是吗?” “可是,如果她并非我所想的那样呢?” 北苑皇嘴角微微上扬,蕴着笑意,“你也说了那只是你想的而已,她必须成为你所想的那样你才喜欢她吗?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你又为什么迟疑?” 她是为什么会喜欢美人,是因为两人在一起让她心安,舒适;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牵动了自己的心。 可是要问她喜欢美人那里,她也说不清楚,她知道美人有事情瞒着自己,可是自己轻拿轻放,得过且过了。 现在又因为自己的轻拿轻放反过头去怪罪美人,美人不是太过无辜了吗? 她有机会去质问美人的,是自己胆怯,退缩了的。 她喜欢美人无关乎其它,只是因为那个人是美人她才会喜欢。 好像对任何事物都有定义,可是唯独对美人半分要求也无,只是默默地期盼着她不是细作,不会辜负她的情意便好。 “无需对彼此太过苛责,你累她也会累。”北苑皇看着长宁略显迷惘的神情又忍不住的补充道:“感情需要的是磨合,彼此谦让。承载太多的期许必然会有意外发生。” 那个意外会是什么长宁不敢去细想,她好像于此刻拨开云雾见月明,心中豁然开朗起来。 她对美人的期许从来都是她所期望的并非美人愿意的,她将自己的期望强加在美人身上希望tຊ能够更完美。 可是那终究不是美人所需要的,也许那也并非是自己所真正想要的。到最后美人变成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她就真的能够心安良久了吗? 她并不知道,她无法预测未曾发生过得事情。 事情从一开始就做出了选择她为何而迟疑;为何而胆怯;又为何而去责怪美人。 做出选择的一开始都是自己不是吗?没有人左右她的思想,是她自己喜爱美人太甚,舍不得放弃美人。 “长宁明白了。”她从未这样情绪反复过,是因为美人不假可是也是她自己愿意的。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虽略有苦涩可是也是她自己愿意的,无关乎任何。 定了定心神,长宁才有心思去想那件事情,“如果不以姻亲绑缚,那么长孙家的去留该好好斟酌。” 长孙家世代戍守边关,军威深重,若要分权,姻亲分散是最好的办法。 长孙家的大公子同她年纪相仿,这也是长宁一开始的打算。 长孙家这一代的重任必定是在长孙家的大公子身上的。 嫁给长孙大公子,将他拘禁在玉京公主府,长孙家才会警钟长鸣而不敢生二心。 又或者诞下一位身怀长孙家血脉的子嗣,由她的孩子来接任长孙家的一切。 “不想娶长孙询了?”北苑皇听到长宁的话语,打趣着长宁。 长宁面色端正,并无任何被打趣的不好意思,好像被打趣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就算不娶,长孙家的兵权也是要收回来的。” “你不是有很好的由头吗。” 长宁明白了舅父的意思,抬眸,缓缓说出两个字:“羌国。” “边关之外的草原部落还需要长孙家周旋。” 长宁拧着眉梢,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如果要夺走兵权,那么长孙家是不能留的,可是舅父的意思是既想要兵权又想要长孙家戍守边关。 可是那里有两全的方法。 “你慢慢想,还有时间筹划。”北苑皇将这样的大事就像是布置课业一般,嘱咐给长宁,让长宁给与自己满意的答复。 也许日后的太子都不一定能得到他这般的敦敦教导。 “是。” “咱们去看看你舅母。” —— 巍峨雄伟的皇城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到过,红墙金瓦,处处都透着庄严,肃穆。宫道两边行走的宫人脚步轻巧又迅速却无半分声响传出。 她的目光落在前面引路的姑姑身上,她的脊背挺的很直,双手交叠在身前,自带着浑然天成的威严。 隐藏在衣袖里的手不自觉的蜷缩着,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那么一天会进入着皇城。 拜服在地上,视线中只有漆黑光滑的地面,她听到了略含沉威的声音传来,“抬起头来。” 第77章 楚楚从未讨厌过夫主 她的头贴近冰冷的地面,感觉到阵阵寒凉从肌肤渗透进骨子里再到四肢百骸。 听到付皇后的话她一开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到珠帘相互撞击发出的脆响,她才意识到刚才付皇后说了什么。 慌里慌张的抬头然后对上了一双温和的眼眸,她悬着的心像是被什么给紧紧的攥住,因为紧张她的脑子阵阵发白,眩晕感让她有些喘息不过来。 付皇后看着跪在地上仰望着自己的女子,她看起来比之长宁还要小些,脸上稚气未脱,双眸微微怔愣瞧着不太精明,呆愣中又透着可爱来。 那双眼眸中含着春风化雨般的情意,如同丝丝缕缕的烟雾让人挣脱不开,也不忍心挣脱开。 她上前几步伏身将楚楚扶起来,“听说你叫楚楚?” 楚楚放缓了呼吸,“是。” “你不必害怕。”付皇后也有些紧张,她虚托着楚楚的臂膀,之所以没有去牵楚楚的手是因为她的手心满是汗渍的湿濡。 紧张的不仅是楚楚,还有付皇后。 她想过长宁会有喜欢的人然后带到她面前,可是从未想过会是女子。 从长宁之前举止不对劲的时候,她就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 朝堂上的事情不会影响到长宁,甚至是让长宁不敢回公主府,中间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长宁和陛下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长宁……身边竟然纳了女妾。 那一瞬间只感觉天旋地转,她靠在软榻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对了。 当时有些怄气,无法接受,将陛下赶出了福宁宫不肯相见,谁让他瞒着自己的。 可是到最后想着想着也就想通了。 其实,这些事情她作为旁观者,事外人无法去干涉任何的。 做出选择的是长宁,要如何的也是长宁和楚楚。 除了她们自己,外界不该去干涉任何她们做出的决定。 她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情来,只是因为这是长宁所喜爱的人。 男女没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从来都是长宁是否喜爱。她看着长宁长大的,长宁的喜爱比之任何都要重要。 而且她相信,长宁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坐。” 付皇后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让楚楚坐在软榻的一侧,自己坐在了另一侧。 在楚楚惊恐要起身的时候按住了楚楚的手,楚楚无法,只得坐下。 自有宫人前来上茶然后离去。 宫殿内只有付皇后和楚楚在。 瞧着是个温顺,乖巧的,性情也柔和,付皇后在心里暗忖道。 “长宁自幼丧母是在我身边长大。”两人所熟知的便只有长宁,以长宁为切入点必然是没有错的,“她的性情有些执拗,脾气也算不得好。你软着她,顺着她些,两人和和睦睦才能长久。” 楚楚有些错愕的,她以为付皇后会…… 其实付皇后是知道楚楚的身份的,没有任何的不满,只是觉得长宁做的有些失了妥当。 再怎么说也该好好安排楚楚的身世才是,那身份容易被人诟病,长宁那孩子自然是不畏惧人言的,但是,她看了两眼这柔弱的女子,楚楚就未必了。 “是,楚楚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付皇后惊讶的看向楚楚,正欲让楚楚改口。 却听见外面传来声音,“舅母觉得长宁的美人如何?” 楚楚回眸。 却见长宁先于北苑皇先进入,她一直都知道北苑皇和付皇后十分喜爱长宁,可是从来不知道长宁在宫里竟是这般放诞无礼,甚至是二人都没有任何不悦之色,纷纷都是打趣含笑。 付皇后起身听到长宁叫楚楚的小字,却是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 “这小字未免不庄重。” 付皇后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立在旁边行礼的楚楚,美人二字虽是夸奖却也显轻浮之意。 长宁上前握住美人的手,“楚楚在长宁心中便是无人可及的美人,哪里轻浮了。分明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付皇后闻言轻笑,朝着北苑皇摇摇头很是无奈。 一行人在付皇后的福宁宫用过膳才离开。 宫道上,长宁握着楚楚的手,眉宇间蕴着喜色,“舅父,舅母很喜欢你。” 楚楚从来都不知道皇家还会有如此开明之人,而且还是帝后。 身份,尊卑,从来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二者决断了太多的生死。 她以为自己会被付皇后秘密处死,就算是长宁知晓也无可奈何。 可是没有想到付皇后只是因为长宁不曾带她入宫给他们瞧,才要见她。 “陛下,娘娘是因为爱屋及乌。” 楚楚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帝后二人真的是因为自己这个人才喜欢的自己。 只不过是因为长宁喜欢自己,所以他们爱屋及乌罢了。 “你也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对不对。”长宁眼眸一亮停下看着楚楚。 这目光比之从前更无遮掩,好像再也没有顾忌,不再掩饰情绪。 那目光如同灼热的火焰几乎是要将她一寸寸的烧灼,让她忍不住的退却,胆怯瑟缩。 长宁并没有因为美人的闪躲而失望,也没有羞恼,只是握着她的手,扶着女子的肩膀,“我喜欢你。之前所作所为有些欠妥,望美人勿要介怀。” 她顿了顿,想着若是有一个说喜爱自己却又怀疑自己,将过错全都推诿给自己,甚至是想杀了自己。 这样的喜爱,她定然是不屑一顾,甚至是要杀了对方的。 不要介怀,四字太过轻描淡写,就这样翻过去对美人并不公平。 “从前之事我无法辩解,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弥补。只是希望美人不要因此而厌恶我,我若不好,也要说出来,我会改的。” 楚楚看着长宁,她说的很认真,眼神没有半分闪躲之意。 好像长宁本来就是如她所说的这般想的。 眼眶有些酸涩,楚楚垂下眼睫,“没有,楚楚从未讨厌过夫主。” 她是感激长宁的,如果不是长宁,她都不知道自己再活一回有什么意义。因为她的身份太尴尬,重新活一次只不过是比之前再多受些屈辱而已。 第78章 临安城 同时也是愧疚的,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长宁,对她只是tຊ利用而已,为了报复许明文。 “北苑战事将起,或许成婚要到战事平息之后。”不出意外她也是要去战场的。 羌国必定会成为北苑的一部分。 楚楚不知道长宁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而后又想到了什么,斟酌着措辞,眸中含泪:“那,那楚楚呢?” 身侧的美人眸中噙着泪珠,欲坠不坠,泫然欲泣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软糯甜美。 “楚楚会一直在本宫身边的对吗?”长宁眉眼温和,看向女子询问道。 这样近乎执拗的话语让楚楚一时之间无法回答,可是原本不是自己在质问长宁吗? 她的喉咙有些哽咽,像是被什么堵塞住般无法开口,又或者是这样近乎将自己套牢的话语让她不敢去轻易开口,“楚楚不是在吗?” 长宁忽而一笑,唇瓣微微扬起,犹如夏花灿烂,明媚。可是眼中毫无喜色,尽是冰寒,她怎么会听不出美人话里意思,从前还肯骗骗自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的呢? 好像是在郑家的事情之后,许明文?还是自己太过在乎她,让美人恃宠而骄,得寸进尺。 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再想终止可就不由人定了。 “对。美人在,而且会一直都在。”她想自己有那个能力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招惹了再想离开可就不容易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长宁说这话楚楚有些不安,心下戚戚惶恐的厉害。莫名的不安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夏日中竟生生出了冷汗来。 却也只能以笑意来掩饰尴尬。 她想她或许不能再继续留下来了,因为她的所作所为早晚有一天会被长宁所识破,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谎言有多高明,或许长宁已经心存疑虑并且派人去查探事情真伪。 可是无论怎么样她想的已经得到。 郑家…… 她恨的,可是她是个没用的胆怯而懦弱,对郑家毫无还手之力,也不想去对郑家如何。 自欺欺人的想就这样吧,就当她真的已经死了。从来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知道她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原本的,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被需要,被爱过。 不论是郑姠又或者是楚楚,从来都是最低廉却以期待价而沽的物件罢了。 而看到楚楚垂眸的长宁,眼神越发的深沉阴暗其中所蕴藏着的温柔尽数被冷漠,近乎偏执的执拗所代替。 长宁握住美人的手,强势的与之十指相扣。 楚楚抬首视线落在的侧颜,然后又看向两人的手,一言不发。 —— 临安城的矿产相比较于大多数地方更为丰富,所以临安城的治安很好,每日都要宵禁。不为其它只因为城中有着北苑最大的铸剑坊,以及火药坊。 临安城其实并不能称之为城,在里面居住的人都是铸剑坊,火药坊,武器库的亲人家眷,其中还有一些官僚属眷以及每日开采矿山的民夫,开采矿山的还有一些因获罪的犯人。 这些人都在这里于是组建了现如今的临安城,可以说是临安城内没有外人。 除却所说的那些人的亲眷之外的人都不许在临安城居住,甚至是就连这些人能居住在临安城也会经过层层盘查。 而临安城则是长宁所管辖的地方,北苑的兵部为长宁所掌,武器库的大门钥匙也在长宁手中。 也就是说长宁手中握着的是整个北苑的命脉所在。 一旦长宁有异心,北苑易主并非难事,于长宁而言不过是抬手之间的事。 楚楚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外面的守军,不免有些被外界的情绪所干扰变得紧张起来,“我们这是在哪里?” 自那日从皇宫中出来之后,长宁并没有在玉京做过多的停留而是马不停蹄的离开玉京,就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但是路上并未急行赶路,平静的表面中透着几许森严,这让楚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临安军械库。” 此五字一出楚楚本能的就不好了,并不是她身怀异心。 而是因为这等地方太过机密,不是她所能涉足的,光这个若是日后她被长宁所厌弃,等待她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只有一个死字而已。 “楚楚就在附近的城镇等着夫主……” “此地方圆百里皆为密林,并无城镇。”就好像知道楚楚要说什么一样,长宁睁开眼眸直视着女子,缓声道。 楚楚有些呆愣,“那……” “美人无需害怕,你我本是一体。”这样略含深意的话让楚楚再也说不出其它来。 她受不住长宁这样深沉的爱重,将这样的机密摆在她的眼前。 她从来不曾听闻还有临安这么一个特殊的城池所在,那么必然的,临安太过关键,重要,以至于不能轻易为外人所知晓。 长宁看着局促不安的女子,眉目温和下来,握着女子的手,好像是要给足女子勇气般安抚着她。 手被长宁拢在掌心,楚楚抬眸看去,对上长宁那双柔和到好像能包容她所有的一切的眼神,那双瞳眸里的爱意无所掩饰,没有任何的藏匿,就这样赤裸,坦诚的流露在外。 心穆然失了一拍,好像有个地方温温软软的塌陷下去一角变得空荡荡的,让她无所适从,只觉得那里柔软中又带着不知所措。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想要握拳,五指蜷缩,指尖骚刮到并不属于自己的温热,这才惊觉自己的手被长宁紧握着。 她的眼神闪躲着并不敢去看向那温柔中含着炙热像是能将她融化的眼眸。 “夫主。” 有心想要问问长宁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为什么会这般。 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去如何开口。 她总感觉长宁的温柔外表下藏匿着的是她无法估量,承受的东西。 此刻的她感觉到自己像是猫捉老鼠中,被猫所戏耍的那只老鼠。 仓皇失措,惊恐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紧盯着她的猫给一口吞噬殆尽。 第79章 被救 阳光的炙热像是要将所有的东西都给融化一般,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漆漆中带着白色的光亮,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身上的疼痛让他不自觉的想要呻吟,可是喉咙的干涩,嘶哑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当然也有着多日以来的疲惫,劳累,让他没有力气说话。那只断腿被简陋的树枝绑缚固定着,因为疼痛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力气,以至于所有的重心都在那只完好无损的脚上,像是灌了沙袋般在地上拖着,显得尤为无力。 再也忍受不住的摔倒在了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并不是他有多想继续行走,而是因为地上的沙砾剐蹭着他的肌肤,疼痛刺激着他为数不多的神智。 还有就是,因为太阳的高温晒的地上滚烫,摔在地上犹如身在油锅之中被炙烤,烫的他根本无法再想任何,只想快点远离。 汗水蛰痛他的双眸,眼睛有些浑浊不清,看不清楚前面的人。 以至于没有发现自己开始脱离了队伍 被差役犹如死狗般拖拽着,尖利的石子划破肌肤,疼意让他闷哼出声。 他听到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是你要的人吗?”他感觉到自己脸上的头发被人粗鲁的拨开,露出脸来。 好像有浅淡的熏香袭来,消散了他的疲倦,让他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最初。 “是。” 像是金银激撞而发出的声响传来,“这是酬劳,多谢。” “不客气,不客气。” 他的神智渐渐滞缓,后面的话他再也听不清。 眼皮似有千斤重酸涩肿胀的厉害,骨骼的疼痛清晰的传入大脑。他忍不住的呻吟着,却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 缓缓睁开眼眸,然后看到了眼前的意想不到的人。 是个女子。 他躺在床上,看到女子忍不住的往后退缩着,可是即使是后背抵靠着墙壁也未能闪躲那朝着他伸过来的手。 似乎是被他闪躲的动作给激怒了,女子一改面上的温和露出阴郁的神色来,强硬的桎梏着他的下颌,掰过,让其直视于她。 尖利的指甲划破他的面庞,许明文感觉到轻微的刺疼,忍不住皱眉。 “你瞧,哪怕是你身边有再多的人。”女子缓缓勾唇,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可是,到最后愿意来救你的只有我!” 女子很是激动瞧着神情有些癫狂疯魔的样子,她的视线缓缓落在了许明文那只病腿上,手掌不顾一切的按了下去,带着决绝的狠意,“若是你的腿好了只怕会离开我吧,不若就这样,往后我照顾你吧!” 许明文额上布满汗水,看着癫狂若疯的女人,抬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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