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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珀小说> 大唐:开局错认皇后当岳母 > 第2章

第2章

“刚才夫主的眼神,楚楚害怕。”娇柔的嗓音满是埋怨,娇嗔。 “胆小如鼠。” 长宁形容着。 而后轻声叹息:“美人胆小,本宫着实不安。” 楚楚疑惑望去。 对上长宁看不清神色的瞳眸。 “不若美人便留在此处,等本宫办完事情再来接美人可好?”长宁柔声道。 语气那样温柔,可是说出的话却那般绝情,冰冷。 郡守夫人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留下哪里还有活路。 说的再是好听也是被长宁摒弃留下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 长宁真的是话里那般意思。 郡守夫人也不会让楚楚好过,等长宁回来接自己,够楚楚死上八百回。 届时回来哪里是来接人的,收尸的还差不多。 美人眼角氤氲着水雾不断的弥漫至美眸,眼尾发红,鼻翼翕动,樱唇微启,看的让人怎么都狠不下心来。 “夫主,夫主……”似是难以说出那些话来,美人紧紧的攥着衣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想要触碰长宁的手。 长宁并未躲避开,任由美人动作。 “……是不是不要楚楚了?”晶莹的泪珠从眼中滑落,香腮垂泪 ,犹如梨花带雨。 长宁凝视着美人粉嫩的鼻尖,抬手,擦拭美人面上的泪珠。 “并非。” 于此刻她好像格外吝啬言语。 山不来就我,我便就山。 楚楚趴在长宁身前,哭的美艳娇弱惹人怜爱。 就好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不知所措。 长宁放下手,望着泪眼朦胧的美人,果然是好看的就算是哭也是美极。 怎么这么能哭。 同样是女子的长宁不由得诧异美人落泪。想她之前受伤都不曾似美人这般哭啼。 可是美人落泪并未惹她心烦,相反的让她有些不悦。 那种不悦是不愿意美人哭泣落泪。 倒也不是其它。 手中的绢帕湿濡都能拧出水来,长宁觉得若是自己再不出言安慰,美人很有可能将屋子淹了。 虚揽着美人,于额头落下一吻,“美人勿哭,本宫怎么舍得独留美人一人。” 美人哽咽,声音发颤,“真、真的?” 长宁颔首:“自然。” 第6章 耳鬓厮磨 女子乖顺地靠在她怀中,长宁闭眸,她未曾真的想过要将美人留下。那话原不过是逗弄美人之言,谁料想美人多愁善感,竟是啼哭不止。 她从未安慰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人,故而并未多言。 谁知美人惶恐不安,生怕自己会丢弃于她。 是了,她是该胆怯的。 毕竟她的出身早已注定了她本该卑微贫瘠的一生。 虽然这么形容自己不太恰当,可是她却又觉得贴切。 她觉得自己像是美人手中紧握着的那根救命稻草,能够助美人脱困于淤泥之中。 也难怪美人这般诚惶诚恐。 世人皆多心软之辈,同情弱者似乎是绝大多数人的本能。柔弱,怯懦似乎更能使得人升腾起那股莫名的保护欲来。 她并不知道长宁是不是也在此类人之中,只是,当她那夜未见长宁便先唤夫主,长宁虽是错愕却并未训斥。 那个时候的她便恍惚的意识到,或许她的这位堂妹是个面冷心热,嘴硬心软的主。 可是后来接触的越多,她便比之从前更加惧怕长宁。 她总是像那坐上观壁地智者,好似将所有的都掌握其中胜券在握。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错了。 长宁并非面冷心热,她不该妄自揣测长宁。亦或是说,她根本看不透长宁。 虽然这样说显得自己很没用。 可是,这便是事实。 她死的时候十八虚长长宁五岁,却连长宁的一个心眼儿都比不了。 如今再度回来,以为应付长宁总不该如此吃力。 然而事实却是,她想错了。 还未曾成人只是个青涩少女心智的长宁自己纵使再度活一回也是比不了的。 虽然有些不齿,但是不管是什么能达到目的便好。 螓首微抬,眼中红翼未褪,眼眶中噙着泪,“楚楚位卑性怯,夫主日后不要吓唬楚楚可好?” 美人扯着她的衣袍,眼含热泪极为殷切地望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答复。 不知为什么,长宁觉得那‘位卑性怯’四字尤为刺耳,如同细密的针尖在扎一般。 长宁未曾言语,只是抬手抚摸着美人长发,无声的宽慰着。 鼻尖相抵,气息喷洒于面:“美人于本宫身侧,何人敢轻视美人。” 话语似是安慰。 素手微抬,攀着长宁的脖颈,下颌上扬,唇瓣自细嫩的肌肤上滑过。 指尖像是带着酥麻的电流般,落在长宁身上引得阵阵颤栗。眼见着身上的衣袍便要落下,长宁按住女子的柔荑,眼眸暗沉,在美人抬首望来之际询问:“美人身子可好?” 此言一出,楚楚面若飞霞微微泛着粉,耳垂鲜红,几欲滴血。 贝齿轻咬,眼神游离,呼吸微滞。 似是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楚楚不敢看长宁。末了闭上美眸,面上神色凝重又含娇媚似破釜沉舟一般,不含章法的胡乱的亲吻着长宁的唇角。 长发如瀑在床榻之上铺散开来,美人衣衫微乱,面上是如同醉酒般的酡红,眼含春水盛雾,唇瓣轻咬声如莺啼。 指尖落在了美人腰间的衣带上,随着她的手指游离,美人身躯紧绷隐隐发颤,似是害怕。 想来是当夜将美人给吓到,有些害怕。 虽然隔得时间有些久,难免燥热难耐,但是长宁的性子一向是个能沉得住气的。到这个份儿上 她依旧是不紧不慢地。 楚楚有些看不清旁边的长宁脸上的神色,但是能够看出来她此刻是愉悦的。只是她……几乎是忍不住的呻吟,带着颤音,身上的感触一阵比一阵强烈。 明明长宁还没有真的动手,可是楚楚早已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手背搭在眼眸之上,遮盖住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沾染在了手臂上,细碎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不是难过,隐隐带着隐秘地兴奋。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剧烈跳动的tຊ心脏像是快要承受不住了一般想要破膛而出。浑身如同置身火热之中,浑身滚烫而又烧灼,喉咙干涩 不住地吞咽着津液来缓解,却是愈发难耐。 白瓷般的肌肤上隐隐泛着汗渍的水色,浑身的肌肤如同刚沐浴过后的样子,泛着被热气氤氲过的珊瑚粉。 圆润可爱的脚趾踩在床榻之上摩挲紧绷着,脑子像是被人灌进去了一团面糊,不甚清明。眼前隐隐有白光掠过,嗓音带着破碎的哭泣,她忍不住的哆嗦着。如同浪潮般席卷而来的舒爽让她忍不住的落泪。 红烛泪泣,灯火摇曳,芙蓉帐暖,温香软玉。 长宁慵懒斜斜低地靠在床头,眼眸半眯,眉峰舒展,神情恬淡,举手投足都是说不出来的韵味。身上的沉珂的威严森然,好似在这一刻悄然淡去,脸上未脱的稚气于这一刻尽显,恍惚才觉得,原来她也只是一位普通的少女。 胸膛处燃烧的火焰隐隐有褪去之象,美人衣衫半露,趴在长宁身前,旖旎情丝如烟似雾丝丝盘绕而上,红唇微启,檀口微张,湿漉漉的眼眸越发红艳,眼眸中还带着未曾全然褪去的妩媚。 “楚楚来服侍夫主…”女子嗓音特有的甜软,有些低沉喑哑,无端的有些暧昧。 长宁斜睨着如妖似狐的美人,并未出言阻止。 又或者说,让美人舒服过后无动于衷的她,本就在等着美人主动。 女子指腹酥软轻飘飘的好似羽毛带着痒意没有一丝重量,可是却让双眸微阖的长宁呼吸微乱。 美人低首俯身,湿濡的唇瓣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在她身上作怪,手指也不曾闲下。 当美人柔荑愈发得寸进尺落在袍腹间之际,长宁穆然睁开了漆黑忍得猩红的眼眸。 深沉的视线饱含压力落在了楚楚身上,如同盘枝而上的菟丝子,妖娆,青涩地俯身而下,清浅的吻试探性地落在了长宁的唇角。 在长宁未曾抗拒她才继续得寸进尺。 略显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嫩如豆腐般的肌肤,浓黑的青丝相互缠绕,气息微沉,娇吟入耳。 屋外寒风乍起,屋内温暖如春,耳鬓厮磨,香汗淋漓。 第7章 幸得夫主不嫌 北苑的秋天是那种干冷,没有过多的雨水来铺垫任何,温度都是以风开始再由雪为结尾。 坐在马车里的楚楚手里捧着汤婆子,略显懒散地靠在软枕上。马车里的空间很大,长宁端坐在那里手中执着书卷,看的极为认真。 这一路上并不曾过多停歇,好像在着急赶路。长宁出自深宫,自小金尊玉贵的养着,怕是不曾吃过这般的苦。 她的眼睑泛着淡淡的青色,似乎是多日以来不曾休息好。 瞧着长宁阖上双眸似是养神,楚楚在软榻上跪行过去,跪坐于长宁身后。 似乎是察觉到背后有人长宁的身躯略显紧绷,好似进入了提防之态,但是又很快的软和下来。 她以为美人是闲暇无趣,故来招惹自己。 这几日一直在赶路,两人共处倒是意外的和谐。一贯是她在看书处理公务,美人捏着针线在那里绣着什么东西。 并不刻意的去说什么话来让过分安静的空间热络起来。也不曾做什么不恰当的事情来打扰她,惹她注意。 长宁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美人十分识趣讨喜。 倒也是另眼相待。 原本以为美人是接连几日无聊有些按耐不住,长宁虽有不喜,但是又转念一想,美人已经忍耐多日,而且并非是不懂事的人,故而未曾表露出来。 未曾睁眼,只是耳朵寂静地聆听着,想要知道美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距离她得到的消息已经过去了许久,她隐隐有些心急。 不知道还在不在,时机从来都是不等人的。 但是,她沉思着。 她并非是坐以待毙的人,也从不喜欢被动。哪怕是她人还没有到,但是交代布置下去的事情就足够给他们一个惊喜。 这样一来,纵使她错过了什么,倒也不算是无功而返。 出来一趟远门,若是什么都不曾得到,长宁是不服气的。 但是,如果真的要做出什么来,她想到近日以来的天气。这样的天气实在不是个好时机,秋风萧瑟,马上便是冬日,要知道一年四季之中最难熬的便是冬季。 此时,并不是个很好的时候。 这也是她捏不准他来此的态度。 万一她猜错了呢?可是没有那个万一,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才是要命的。 暗香浮动,长宁闻到清浅的香料味儿,她身上用的香料和自己所用有些相似。 只不过自己用的是沉水木香,这种香其实不太适合自己这个年龄的女孩用。 显得老沉太过,可是她喜欢沉水木香的味道,浑厚又余味悠长,有种沉稳内敛之感。 美人身上用的香料中掺杂了花草,有着花草特有的清新,让原本略显呆板的木香又活了过来少了那种‘死气沉沉’。 她想也许这就是她和美人的区别罢。 两人年岁相当,美人性情虽有些娇蛮但是她却有些偏喜,盖只因美人每回的‘蛮’都是恰到好处,并不令长宁反感。 她性情沉敛,心思深重,说累倒是矫情,早就习惯如此。可是看着美人怯懦又大胆,她却觉得新奇,可爱。 故而对美人有些许纵容之嫌。 美人指腹温热落在她的脑侧的穴道上,放置在膝头的手指渐渐蜷缩握紧,这样脆弱之地从无人触碰过。 无疑是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出来,一旦对方想要致她于死地,自己怕是要危险了。 并不习惯自己的弱点在别人掌下,若是似平日那般,晚上痴缠搂抱须臾,她倒是能忍让一二。 可是这般却是不能。 抬手握住美人似柔若无骨般的柔荑,“美人可是无趣了?” 美人伏在她肩头,她能感觉到美人身上香气,以及落在她脸侧的目光。 “并未,只是见夫主劳累。”女子轻咬着唇瓣,似是羞赧,眼波流转似水,“楚楚身无长物,只能为夫主如此。” 美人面容绯红娇羞不已,双眸含水,一双眼睛里仿佛只放得下自己。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直白,美人颔首低眉,别过脸去,长宁的视线落在了美人发红的耳垂。 “美人这般便是极好。”她并不喜欢心思过于深沉之人,可能是她身边心思过重的人太多,打起交道来总是有种疲累感。 美人年岁不大,若是在玉京这般大的女孩该是养在深闺里不谙世事,略显娇纵的。 可是美人不同,自小便是过苦日子讨生活的。 她并不能理解美人这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自我解释着,可能美人从前太苦 以至于一点微不足道的好便能将其哄骗到。 这对于长宁来说便是‘单纯’着实好骗。 可是总是长宁对这份感情保持怀疑,但是也不免心生怜意。 谁会对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狠下心来呢? 美人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语,一双眼睛忙碌碌的转动,拘谨不安,却还是出言:“幸得夫主不嫌。” 长宁了然。 或许是那夜要将美人留下的话语吓着了美人,故而美人这段时间以来乖巧太过,唯恐行差错步便被丢弃。 以至于连讨好都是试探着的。 长宁不言,只是抬手抚摸着女子的青丝,如同抚摸宠物般。 原以为长宁是因为太累了才闭目养神,现在看着样子倒似自己猜错了般。估摸着不是累了而是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幸而长宁并未生气她打扰到,不然怕是要惹得长宁不悦了。 这般想着楚楚越发乖顺起来,似乎是将长宁当成了她的全部,长宁让她生便生,让她死也绝无二话般。 将美人拉入怀中依偎着,楚楚被长宁抱着也不敢动。 察觉到肩头微重,靠在肩头的长宁呼吸轻缓,似是睡着了般。 楚楚轻轻地将披风拢在长宁身上。 长宁并未睡太久 只是稍稍眯了会儿,她睁开眼眸地时候发觉头侧的重量,并没有兀自起身。 抬手扶着美人螓首,让美人靠于怀中。 想来美人是累了,竟是和她这般头靠着头睡着了。 这般难挨的姿势也不嫌累。 伏在长宁怀中的楚楚长睫轻颤似是不甚安稳,但并未有任何动作,不过一会儿呼吸平缓。 第8章 :长宁 楚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长宁要去的地方这般偏远,到最后几乎是没有什么繁华的城镇,周边都是连绵不绝的山峰。 夜晚呼啸的寒风犹如厉鬼哀嚎。 而且她是明显的看到长宁身边的护卫慢慢地减少,到最后除却女婢之外,便只余下四名护卫。 当然就长宁这身份这也只是明面上的,怕是暗地里跟着的人不在少数,不然她也不会这般毫不在意。 峡谷深长烟雾缭绕根本看不清上面有多高,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设下埋伏怕是插翅也难逃。 楚楚以为他们是要出这片峡谷,没想到之后并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如同深山里的猎户般依山tຊ而居。 这是楚楚没有想到的,长宁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山上寒凉无比,呼啸而过的北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要落下大雪来,大雪一旦封山,再想离开可就难了。 长发被玉冠高高竖起,身着一身干练劲装,眉目凌厉,乍一看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儿郎跑出门来狩猎。 望着那高耸的山峰,长宁神色未变,反倒是兴致极好地去看身后的美人,“还未曾真正上山,美人后悔还来得及。” 却不想美人虽娇弱却不娇气,摇首:“楚楚要跟着夫主,只要夫主不嫌弃楚楚,楚楚绝不离开。” 长宁眉梢微挑似是惊叹美人的决心,握住美人的手带着美人,“自然是不嫌弃。” 楚楚从前便是泥地里打滚过的,身子比一般的女子要健硕,可是到底是她想当然了。她如今这具身子可是娇弱的厉害,虽不富贵可是也不曾这般爬山怕是连重活也不曾干过罢。 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今日才算是明白其中道理。 反倒是长宁,这位被娇宠着长大的郡主,体力却是出奇的好。竟是让楚楚不禁感叹怕是连曾经的自己也比不过她。 地处荒凉,天也黑的格外的快。 没有人举火把,楚楚并不知道长宁要干什么,但是一看这谨慎到连火把都不打的架势便知道此行至关重要。 她的脚几乎是没有什么知觉,甚至是连抬起来都觉得无比艰难,可是仍不曾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要歇息的话。 能明显的感觉到此一行人已然是在迁就她这个娇弱的女子,不然只怕是他们早就到了山顶。 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一软便要摔在地上,还不待楚楚做出反应,便已被人擒住手臂稳稳的扶住。 气息微喘,望向前方那人,漆黑的夜里还能听到狼嚎,可是她的注意力却全然在身前扶着她的长宁身上。 她和长宁隔得不算远,几乎是长宁带着她走,不然她早就不行。不曾见到长宁回头,可是刚才滑倒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身前的长宁却反应极快。 “多谢夫主。” 天上的月色为地上镀了一层银霜,刚才一直赶路倒是不觉得冷,此刻甫一停下,加上身上出汗,却觉得格外的冷。 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她不曾想到美人如此娇弱心志却异常坚强,一路上未曾抱怨过半分。 明明弱的不行,初到此之时还曾病过一场。 可是现下,这般苦累竟是半句怨言悔意也无,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美人让她意外到惊喜。 她对美人的期望并不是很高,只是美人合眼缘便收下。 此番倒着实是意外之喜。 看到美人发颤,长宁抬手用侍从递上来的披风将美人包裹住。 然后将人抱住。 楚楚错愕,被长宁打横抱起有些没反应过来。静谧的黑夜里她能听到长宁如擂鼓般有力的心跳,离得近了她甚至能看到她额上的汗水。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长宁抬手用披风将她的脸遮盖住,“累了就睡。” 气息不稳微微喘息,声音略显干涩喑哑。 她从来都知道她的这位堂妹不是个好相与的,也知道她人是真的淡薄,可是此刻她却有些看不清她这位堂妹了。 还记得她与这位堂妹见得第一面,她站在回廊之下。看到众人弯腰俯身迎候着中间那位被众星捧月的女孩。 女孩的眼眸很冷淡,好似身边的人都是无关紧要之人一般,身着嫩黄色的衣裙衬的她如同观音座下的玉女。 那年她十几岁,她一直都知道她的三叔是位很厉害的人,当年高中金榜题名,入朝为官,一家人可谓是春风得意之至。 只因为草窝窝里出了只金凤凰。郑家一族皆是泥腿子出身,骤然出了位状元爷,谁不高兴。 也是三叔让他们远离了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她躲在柱身之后,望着不远处的女孩。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堂妹。 只是这位堂妹和她们不一样,三叔高中之后,郑家女孩都改了名字,从女部。 她叫郑姠,其它几位妹妹也是从的女部。 唯独三叔的女儿,她这位四妹妹不一样,她从的不是郑家的女部,而是天家的。 听他们说还是个不得了的名字。天家此辈长宁是第一个孩子,从的是水部,而水部是此辈天家男孩才用的。 但是长宁是女孩,用的却是天家男孩才可用的水部,字中含玉。天家为北苑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中多上一笔不是主便是玉。 名中三字,便只有姓氏最为普通。 她只是躲着偷偷的看一眼,想见见这位从未见过的堂妹。但是谁料到还没多看几眼便被她那堂妹抓了个现形,落得个落荒而逃。 怀中的美人并不重,身量轻的出奇。 只不过,当长宁的视线落在美人纤细瘦弱的身躯上的时候的便是了然。 楚楚第一次觉得长宁的耐性这般好,北风寒冷,她连火都不让部下生。她的唇瓣颜色泛白,吃食干硬,生冷,喝的水也是冰的沁人心脾,一顿饭下去要半条命。 部下见长宁如此心生不忍想要生火取暖做饭,却被长宁斥责。 她的手中握着水囊,混不在意冰冷的下不了嘴的水,猛灌一口。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冷眼看着那人,“这次回去不要再出现本宫身前。” 她的身边不留废物也不会留擅自做主的人。 他们为她的属臣,该做的便是遵从。 只此一条便好。 第9章 东陵太子 楚楚蜷缩在旁边身上盖着长宁的狐裘披风,虽然依旧冷但是有无披风遮挡还是不一样的。 看着长宁此刻并不像是在生气,脸上也没有怒色,言语也是平静无波的。可是又让人能实实在在的因她的话语而胆战,让她想到一个词‘不怒自威’。 甚至是那位侍从连反驳的话语都没有,长宁并不想听他解释。 她的脑子有些浑噩,一连几日待在山上没热食热水,也无篝火让她有些受不住。 这也是为什么长宁的披风会在她身上的缘故。 被人推醒的时候她的脑子还是被冷凝住的,她看到立在旁边腰佩长刀的长宁,浑身的肃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起来。” 她没有多说任何,只有严厉的二字。 山崖之上寒风阵阵,吹的衣袍凌乱作响。她于风中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震天似的声响,铁马金戈。 火红的火把照亮了崖底,阵型虽有些乱但是依旧是有条不紊地护佑着马上的人。 那人年纪看起来有些年岁,少说也是有二十多岁,面上饱经风霜,多日以来遭遇刺杀,致使他没有机会打理自己,看起来愈发沧桑。 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长宁要等的人。 东陵的太子,李贺云。 他并非东陵皇后亲子只是养子,但是东陵皇将他的名字写在了贺皇后名下(西江月里的明淑皇后)。 取得名字也很有意思,叫李贺云。 李是东陵的国姓,贺是贺皇后的姓氏。 贺皇后是东陵皇的表姊妹,听闻十分喜爱这位表姐。为了贺皇后年轻时做下过不少的荒唐事来。 听闻当年东陵皇还是皇子的时候,逼宫夺位大事,连府邸众人即亲子都不顾,只管贺皇后。 他是做好了打算的。 一旦夺位失败便带着贺皇后离开,他那阖府满门性命全然不顾。 甚至是后来夺位成功也无掩饰之意,当言便答:朕只要皇后。 说起来这东陵太子也是子凭母贵。 东陵皇宫里的子嗣不丰,东陵皇又是个不好相处的,连亲子都可以弃之不顾,自然是不在意那些子嗣的。 至于太子,因着是贺皇后养子,贺皇后亲近之人皆得东陵皇偏宠,太子也不例外。 自古以来就没有太子不被皇帝猜忌的。 但是东陵太子却是借着贺皇后这阵东风,坐稳了太子之位,而且还颇受东陵皇的信任。 想要李贺云的命的人不在少数,单说皇宫里的那些被父皇打压的抬不起头来的兄弟们,但凡是有野心的谁不盼着他死在外面。 还有那些和后妃勾结的官宦人家,以及他曾经得罪过得,又是有哪些是希望他活着回去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竟是这般凶煞,像是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 想到东宫内身怀有孕的太子妃,太子眉眼微沉。 他不会死在外边,也不能死在外边。 东宫需要他,母后也需要他。 这些年来其实父皇母后的关系已经大不如前,应该说是自撕破脸之后,母后毫不掩饰对父皇的厌恶。 两人几乎是已经到了不能心平气和的共处一室的地步。 他不止一次的看到过父皇暴躁如雷几欲拔剑,可是最后都放下,始终是狠不下心来。 一桩孽缘,也不知道究竟该去怪谁。 是去怪那被囚禁在凤鸣宫里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柔妃;还是去怪那日日枯坐心如死灰的母后;又或者说是去怪他那薄情寡义tຊ却又情深似海而不得的父皇。 他若身死,母后必定难过,本就苟延残喘不欲生存的意志便会越发的薄弱。 这样想着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秋夜的风刮在脸上生疼的厉害,就像是刀刃。 站在崖上的长宁手握长弓,弦满如十五之月。箭矢随着底下的马匹而移动,眸光暗沉,柳眉稍凝。 箭矢划破长空发出声响,谁也没有料到崖上还有人埋伏着。 黑漆漆的箭矢携着势不可挡之势朝着李贺云飞射而来。 寒光乍现,长剑劈在箭矢身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速度稍凝只是并不曾停缓。 箭矢没入皮肉,李贺云闷哼一声,左臂几乎是动弹不得,温热的液体不断的往外溢散,他能感觉到被雪浸湿的衣袍被风吹的冰冷。 “殿下!” 意外来的猝不及防,刚刚经历过一场疲战的众人皆是被此箭惊摄。 强咽下口中上涌的腥甜,咬着牙,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来:“走!” 那一声殿下震彻山谷,楚楚眼神惊恐,隐约的好像意识到长宁干了什么。 她在山中挨饿受冻便是为了此刻,而被她派遣出去的侍从已经回来。 视线彻底黑了下来,披风上有着长宁身上浅淡的沉水木香,闻的人头晕脑胀的。 还不等她抬手将眼睛露出来便被人打横抱起,耳畔是呼啸而过的冷冽寒风,她的脸埋在衣衫内不敢动弹。 长宁是在这里守株待兔。 她早就知道这里会来一位殿下,于北苑接壤的除却草原部落,算是中原地带的便只有北疆与接壤的东陵。 北疆无皇族,自然是不存在什么殿下。 那么便是只有东陵。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不能呼吸,长宁这是要做什么?谋杀他国皇子她不怕挑起两国交战吗? 亦或是长宁意图本就在此。 这个想法让她头皮发麻。 重生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觉得长宁可怕。 这让她胆寒不止,再也不能直视这个十三岁的女孩子。 见过谁家十三岁的女孩弯弓搭箭杀人的;见过谁家十三岁的女孩手掌大权可定人生死的;又有谁家十三岁女孩子这个年纪不捏针线反握刀剑的。 她不知道此刻的她们到了何处,只知道周围的风都静了下来。 那是一处屋舍,有些僻静。 并不惹眼。 长宁的脸有些白,手冷的和冬天的冰坨子没什么两样。 女子捧着她的手不住地呼气取暖,长宁的视线落在了蹲在她身前的美人身上,她自己都是冻得直打摆子,还在这里给她暖手。 冻的久了也便不觉得冷,长宁抽回手,“去床上躺着,不必管我。” 这还是楚楚第一次听到长宁不是自称本宫而是我。 第10章 发热 在漆黑寒冷的山上一连待了许久都没什么事情的楚楚,在下山的后半夜就起了高烧。人都烧糊涂了一直哭,眼泪都没有停过。 当时的长宁并未歇息,正在外间和僚属商量事宜,然后听到了内室里传来低声的哭泣,声音并不大,但是听着让人心里发凉。能感受到哭泣者的伤心欲绝。 在场的都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是极佳,没人敢将目光落到长宁郡主身上去,一众人低头颔首做鹌鹑态恨不得将脑袋缩进脖颈里才好。 上首的长宁抬手,“自去罢。” 众人起身行礼,悄无声息地离开。 长宁转身回内室,以为美人是在闹脾气。在山上待了那么久都忍过来临了松下来还要哭诉一场。 不免有些不悦厌烦之色。 却不想看到那躺在床榻之上烧的面色绯红的女子,美人香汗淋漓,嘴唇干裂发白,也不知道这般囫囵的烧了多久。 她在外面议事少说也有一个时辰。 楚楚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忍不住的打颤,好像是回到了曾经的那间破败的屋舍,刮风漏雨冻得人犯糊涂。 抬手想要将自己抱住,却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身上渐重。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眸,看到了将她环抱于怀中拢着被衾的长宁。 她手中端着药盏,柳眉微蹙,似是犯了难。 “夫主……”意识还不太清醒的楚楚唤着长宁,声音干哑的不像话,喉咙疼的不行。 “你发热了,将药服下。” 她喂药的动作并不熟练,生涩的厉害,那汤药对于发烧喉咙烧灼刺痛的楚楚来说烫的过分,光是咽下去便是似受刑罚一般。 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砸在长宁的手背上。 双睫颤动,漆黑的眸子盯着怀中落泪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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