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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张狂 夏天去的好像格外的快,她浑浑噩噩的时间好像也不长,但是当她恍惚回过神来看向自己周身那不甚鲜艳的花枝,才忽然发现,居然已经进入了秋天。 今年的夏天好像格外的短暂,她甚至都没有发现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不自觉的蜷缩着手指将衣袖拢在手心微微颤抖,鸦色的长睫轻微颤动着,她…… 从来都不喜欢夏天,最难熬的便是夏天了。每天日头高照像是要将人晒化了一般,就算是不出门浑身都是燥热难耐,更别说她从前是过着苦日子过来的。 鲜葱的十指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白嫩,柔软。不自觉的捻抹着自己的指腹,那软绵的指腹好似没有骨头般。 上面什么也没有,她记得,她左手手腕有一块疤痕。 那是她小时候去田野间给家里人送饭时,滑倒摔进沟里被碗盏划割开留下的疤痕。 哪怕是后来找来再好的玉容膏也只是让疤痕变得淡一些,并没能让它消失。 可是现在。 她的手腕上什么也没有。 不管是过了多久,她仍然会觉得光怪陆离,匪夷所思。 旁边的女婢看到双肩抖动,似是因风而瑟缩的美艳女子,连忙捧着手中的披风上前:“近日天气多变,女郎当心身子。” 默了几许,又开口劝解,“不若女郎今日便早些回去?” 女婢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有任何异样的神色,相反,瞧着拘谨不安,似乎很是畏惧她。 略微发散的思绪回笼,秋风扫过,树叶婆娑起舞,不少落叶坠入池水中泛起阵阵涟漪。 曲折回廊处,有女婢疾步而来,那女婢仪态极好。 哪怕是能让人看出她的焦急,但是她的规矩丝毫不差的,那细碎的步子走的极快,却并非是小跑。 她知道,有这般严谨的规矩的地方,也只有那富丽堂皇的皇城里才有。 皇宫里的人规矩就没有差的,就算是死了人也不允许宫人随意奔跑,故而宫人都练就成了一番脚上功夫。 那女婢发髻紧绷,呼吸也是丝毫不乱,朝着楚楚的方向行礼:“女郎,郡守夫人求见。” 女子的腰肢软塌下去,好似不以为意,嘴角噙着一抹笑来,看的人不由得呆滞住,百花黯然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飞扬的眉眼昭示着女子此刻的心情,倒是不知道女子是真心实意的开心还是哂笑玩弄居多。 坐在亭子里的妇人眉眼间难掩的焦躁,亭子四面透风,此刻虽是初秋时节,但是因为气温骤降一时间让人反应不过来倒是觉得出奇的冷。 南边的院子没有发话她是不敢靠近的,也没有资格靠近。 又不敢怠慢于那上不得台面的舞姬,唯恐那舞姬一朝得势便要来与她清算从前过往。 故而巴巴的跑来在亭子里受冻,只是等了这么久还不见那舞姬前来,她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莫不是真的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便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罢。 眼见着脸色越发冰寒,终是见到了不远处穿过月门而来的女子。 雪青色的衣衫将她腰身勾勒的纤细若柳,若是真的对比起来怕是比那柳树还要细上几分。这样的美人腰怕是没有几个人能移开眼的。 行走间如弱柳扶风,眉眼间是那稠密地化不开的情意,那么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就这样看了过来便是让人不由得失了心跳。 女子中她算不得极美,只是她周身柔弱让人忍不住生起爱怜之心想要将女子细细呵护起来,画着啼妆的脸,仿佛下一刻便能哭出来似的。 妇人站了起来,看着那女子坐于首位,喉咙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哽住,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她还记得这女子月前狼狈之态。 身上衣裙尽湿,美眸紧闭,生机涣散,仿佛下一刻便会就此香消玉殒般。 像是只摇尾乞怜地狗,努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华丽的裙摆以求活路。 谁能想到,短短时间之内,两人上下颠倒,乾坤已移。 心里如何不甘暂且不说,妇人面上和蔼亲近,对着女子行礼:“女郎一切可好,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女郎见谅。” 女郎这类称呼并不是北苑对女子的称呼,而是西楚那边传来的称呼。 这舞姬身份尴尬,身份也上不得台面,郡主身边的侍从皆是以女郎相称,故而她也是如此。 楚楚嘴角噙着笑,细长的眉眼微眯,似要将这妇人看的清楚些。 “没什么可见谅的,若是不好也不会是我找夫人。”南院里出头顶天的可不是她。 妇人脸上温和的笑容一僵,她和不少人打过交道,却不曾遇到过像这般的。 好似不知道迂回,顾及脸面,一朝得势便张狂的不成样子。 虽是恼怒但是她面上端的倒是极好,面上的笑意不变,“女郎说笑……” 楚楚没什么心思和郡守夫人在这里打太极,也不想和她扯着一张皮装作面上笑吟吟的。 穆然沉下脸,面上笑意尽敛:“夫人若是有事可着人求见夫主。” 妇人口中要说的话并没有说完,听此神情有些呆愣地看了过去,面上尽是诧异。 似乎是没有想到女子会这般不近人情,说出这般无礼的话来。 素手扶额,面上并无痛苦之色,但是口中仍是说着:“我有些累了,夫人慢走。” 装模作样也不肯做的全乎一些,破绽百出,本身就是对对方的轻蔑,不看在眼里。 妇人气的脸色发白,双眉紧蹙,连面上的端庄也维持不住。 想来也是,做了这一地的‘土皇后’时间久了,陡然被人这样下面子还要硬生生的忍着,不生气才怪。 可是楚楚也不是个体谅人的主儿。 管不了妇人那么多。 不待那妇人离开,便率先出了亭子。 妇人气的胸口不断起伏着,望着那婀娜娉婷地身姿,几乎是要咬碎了那一口银牙。 “一个……”下贱胚子,这四个字她不敢说出来,无声的骂着,“竟这般不成样子!张狂!” 且等她张狂着,届时若是被留下,她定要撕了这下贱胚子。 第2章 是不是不要楚楚了 铜雀衔柳地香炉里不断往外逸散着袅袅烟雾,那丝丝缕缕地烟雾透过那张山水屏风,渗透进那层层叠叠地床帏里。 床榻之上躺着一女子,那女子好像睡得不甚安稳,于睡梦中十指紧攥着被衾,胸口不断的起伏着,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好像是魇住了。 如同深水中无根的浮木,不断的被水波激荡起伏着。 身体的疼痛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喉咙干涩的不成样子,她的视线透过床纱落在了那桌上的茶壶上。 她也记不清那是什么时候的水,甚至都不能断定里面有没有水。 可是…… 往下吞咽的口水都觉得嗓子像是被刀刮一般疼痛,再不喝水,她可能会撑不住。 “吱呀” 斑驳的光亮透过门照落进来,来人并没有多看她一眼,在看到地上匍匐的人的时候,眼神都没有波动。 只是却不肯再进一步。 将碗放在地上,那碗盏泛着黄,像是没有洗干净又或是因为用的时间太久而有了清洗不掉的黄渍。 里面只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窝窝头。 长时间以来没有得到药物的滋养,也不曾受到很好的照料,以至于她的身体残破不堪。 是的,已经不能用虚弱来形容。 身体的酸软让她做不到站起来,身下的坠痛就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敲打,不过一会儿便是虚汗不止。 轻盈,空荡的茶壶带给她的是无止境地绝望。 她甚至是连哭都哭不出来,就静tຊ静地趴在那里像是死掉了一样。 房间里的熏香起起伏伏,让甫一进门的长宁有些不适应,柳眉微蹙,“美人。” 声音清越,犹如玉泉激石。 此二字并无任何杂念情欲,好似唤的只是称谓,并不包含其它。 侯在一旁的女婢见到进来的女子,俯身行礼:“郡主。女郎正在歇息。” 女子目不斜视,但是步履间却有了方向,直直地朝着室内而去。 撩开轻盈的床帏进内,便看到了汗水密布神情挣扎而又痛苦的女子。 “美人?”长宁推搡着女子臂膀,又回首朝外忍着怒气沉声道:“去请女医。” 现下并非是责问女婢的时候,待女医看过女子之后再行责罚也不迟。 美眸紧闭,水珠从女子眼角滑落,那晶莹的泪珠,不住翕动的粉鼻,不知为何长宁忽然想起来那过于荒唐的一夜。 她记得清楚,那夜美人便是在她身下如此,像是一只含羞带怯的狐妖,极尽媚态而又怯懦,本该相悖的两个词语和在一起形容女子,却又出奇的贴合。 长宁复又低唤女子:“美人?” 却见那女子眼眸颤巍巍,长睫如同雨后的娇花,带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眼眸微红,带着无端而起的旖旎魅态,眼神略有呆滞,似乎并未回过神来。 拇指指腹按在女子的眼睑上,揩去女子眼睫上的泪花。 略带薄茧的指腹按压在自己的眼睛上,轻微的刺痛感让她的神智渐渐回拢。 眼神落在了坐在床上俯视着自己的女子。 比她的容颜更引人注意的是她通身萦绕着的矜贵与桀骜。哪怕是看起来小小年纪,也没有降低她身上的危险性,便是这般凝视着自己的时候,楚楚也是略有胆寒不敢对视。 从小浸淫在红墙金瓦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的人,有哪一个是简单的。更何况长宁的心智,谋算甚至是远高于那座皇城里的绝大多数人。 从小便是长于付皇后身侧,得北苑皇帝教导,师从首辅,那位陪着北苑皇从东宫太子一步步走到皇位的女首辅。 这样的三个人教导出来的,怎么都不会是个不堪大用的人。 从女子喉间溢出来的哼哧声,也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在借着不舒服讨乖。 “夫主怎的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不要楚楚了。”女子说着便是香腮带露,泪眼含珠。 长宁的指腹落在女子的面庞,那水盈盈地眼眸软软的望着自己,让长宁说不出别的话来。 “没有,美人勿闹。” 她的话语便是这般少又精悍。 女子不满地嘟唇,又没什么出息收了回去,像是个没脾气的面团。 抬起女子下颌,啄了啄女子艳红的唇瓣,似是在无声的安慰。 从前觉得口脂红艳粗俗,可是在美人唇上倒是好看极了。 如同雪中红梅,艳丽脱俗,不似凡色。 女医站在床帏外俯身行礼,得到长宁应允后才有女婢撩开层层叠叠曳地的床帏让女医入内。 床帏内二人,举止并不亲密。 女医入内的时候,楚楚已然伏在床榻之上,长宁端坐一旁。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美人调皮的拉扯着她的衣袖。 刚才美人将自己的衣袖压在了被衾之下,还不待长宁扯出便觉衣袖被什么东西拉扯住有些费力。 然后便看到美人冲着自己调皮地眨了眨眼。 还不待长宁用力余光便看到床帏被撩起女医入内,她便不再动作。 “女郎伸手。” 皙白的手臂纤细的厉害,其上青筋清晰可见。 柔美太甚便只觉得可怜。 至少长宁此刻便是这般觉得。 “想来是女郎见着风,有些低热。晚间服上一碗汤药入睡,只要夜里不发热便没事。” 长宁应声,声音不辨喜怒:“去煎药。” 女医缓缓退出。 还不待楚楚继续撒娇卖痴,便听得一声轻嗤,“美人怎的如此无用,已是第二回。” 睁着圆润的眼睛看着长宁。 期期艾艾地扯着长宁的衣袖似是没长骨头般瘫软在长宁怀里,“之前明明是……” “嗯?”长宁低头看向怀里的美人。 楚楚语塞,对上长宁的眼神再也说不出来。 耳尖微粉,面颊隐隐发热,似是娇羞无比,女子伏在她的身前,娇滴滴地唤着夫主。 比天还要高上一头便是夫,生杀予夺皆由人便为主。 夫主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美人可得细细养着身子才是。”长宁的手落在美人背脊细细摩挲着,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暧昧。 感受到掌下身躯一僵,听得美人娇嗔一声,长宁眼中蕴着笑意。 第3章 美人拿什么来让本宫留下 屋舍内烛火通明,长宁端坐在案牍前,手边的是玉京以及各地的消息,玉京那边甚至是需要她来批复然后送回去。 而这个时候的楚楚已然是喝过药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外面仿佛有烛火摇曳,恍惚想到了什么。 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夫主?” 良久,并未听到有人应答,就在她以为是自己感觉错的时候,却恍惚隔着层层床帏看到了一抹亮色。 有女婢手持铜雀欲飞的灯具躬身走在最前面,点燃了内室角落的灯盏。 她身上的衣衫有些冰凉,也不知道在外面坐了多久。 夜晚间她的发髻也是高挽着的,并没有过多复杂的钗环,但是头上簪戴着的玉石皆是不菲。 眉眼稍许凌色,并不见多少疲倦。 到底是年轻,身体底子极好,熬夜也是不怕的。 美人靠在怀中痴缠着环抱住她的腰身,自被衾中携带而来的温热沾染在了她略凉的衣袍上。 望着怀中的美人长宁抬手不甚熟练地抚摸着女子身后披散着的乌发。 有女婢上前奉茶,她擒住美人手臂上抬,美人抬眸,眼带疑惑似是不解地柔唤着:“夫主。” “身子可还倦乏?”她的手掌很凉指腹些许粗粝,落在额上有些痒。 美人摇首。 如同溪边饮水的麋鹿,双手捧着碗盏细细啜饮着。 她的唇上沾染了些许水渍,在这不甚清明略显昏暗的床帏内格外显眼,泛着银色的水光,亮晶晶的。 楚楚拢着耳边的碎发,莹白如雪的肌肤自袖腕间露出来,还未曾放下便觉得手腕一重,微凉的冷意使得她的肌肤泛起小疙瘩。 长宁眸色渐深,望着看向自己的女子。 心间升起几许燥意,却又被她压下,“若是睡不着便起身。” 却见女子似没长骨头般倒了下去,抬手扶住女子娇软纤细的腰肢,眸光沉沉地望着美人。 美人贝齿轻咬,似是含着无限的情意,“楚楚害怕,夫主陪着楚楚可好?” 娇软地依偎在怀中,甚至是不太安分的手在她脖颈处流连。 她盯着怀中女子,身躯紧绷着,带着渐露的锐利。 楚楚靠在长宁身前,身后的腰肢被她扶着也不担心会掉落床榻之下。 纤纤玉指落在女子一丝不苟地衣领间,温热软绵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骚刮着她的脖颈,甚至是大胆地从她的衣领伸进去。 望着怀中痴缠如妖的美人,长宁身形未变,按住女子作乱地柔荑。 楚楚抬眸看去,却听长宁开口,声音是一如既往清冷:“美人想要?” “并非……” 话未说完便被长宁按在了床榻之上,紫棠色的长袍覆盖在美人雪白色的中衣之上。低首衔着美人温软的唇瓣细细舔舐着。 衣衫渐落,人影相叠。 铜雀衔柳的香炉内往外逸散着袅袅熏香,那香味儿浅淡不浓烈萦绕在室内经久不散。 细密的汗珠自女子光洁的下颌滴落,汗珠落在身下之人的身上。 美人双眸半阖着,眼神已然是涣散的不能聚神,像是昏昏欲睡。 那温热的汗珠滴落很快的变冷,滴落在女子锁骨之上。 女子瑟缩着,如上好的锦缎般雪白的肌肤上遍布暧昧不清的红痕,尤其是颈侧和起伏不定的峰峦处。 伏在女子身上的人眯着眼眸,那汗水混合着娇人的香汗滑过雪峰不知道去了哪里。 原本暗沉发红的眼眸越发深邃,身下的女子声音微弱如同幼猫呻吟,其中又夹杂着情欲。 不像是难受的倒像是来招惹她的。 到底是顾念着美人这娇弱的身子,长宁并未到最后,气息略乱,带着急躁,亲吻着美人。 引得美人娇吟不止,那委委屈屈地咬着唇瓣犹如芙蓉泣露般氤氲着水雾,让长宁心中火热愈甚。 “夫主,楚楚疼~”美人声音喑哑似猫吟。 双眸含泪,欲坠不坠就这般半睁着眼眸凝着长宁。 长发披散在身后,旁边的长宁撑起手臂起身,楚楚只听到有匣子开合的声音,然后看到长宁手中拿着瓷盏。 清浅的药香在床帏间弥漫着,并不难闻。凉凉的药膏被涂抹在脖颈以及雪峰身前,那阵酥疼感好似隐隐有消退之意。 楚楚虚虚的拢着衣衫蜷缩在长宁怀中,像只没断奶的猫,将美人揽入怀中长宁阖上眼眸。 翌日。 些许光亮渗过层层床帏透进床榻之上,候在床帏外的女婢小心翼tຊ翼地询问:“女郎可是要起身?” 刚醒过来带着睡意的朦胧应了一声。 也不知道昨夜的那药是哪里来的,效果极为不错。临睡前还觉得胸口疼痛难忍,早上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红痕已散,肿胀已消,倒是难得的良药。 女婢手中捧着承盘里面放置着她今日要穿的衣物。 一早楚楚便发现她房屋里的女婢走路又轻又缓,比之平时日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想来是受过罚挨了板子的缘故。 刚从院外回来的长宁甫一入室内便看到了坐在镜子前的美人,女子眼眸微阖,眉眼下泛着淡青,想来是没有休息好。 手中的长剑只有女婢接过,长宁手中拿着那一串碎米珍珠流苏宝石缠花簪子别在女子的发髻上,双手放置在女子细弱的双肩。 坐在凳上的女子身子往后仰着着,抵靠在她怀中,握住她放在美人肩膀上的手,满心缠绻柔情地以面靠近她的手背。 “楚楚还以为夫主已经离开。”女子声音娇娇软软,犹如软糯没有脾气的狸猫。 手掌抚摸着美人的发顶,望着镜中相互依偎的两人,长宁垂眸视线落在了随着美人说话间摇晃的耳坠上,“今日不忙。” “夫主今日陪着楚楚可好?”一双水盈盈地眼眸,满眼的希翼望着自己。 长宁抬手遮盖住美人的双眼,掌心下是美人不安颤动的双睫,“美人拿什么来让本宫留下。” 女子檀口微张,似是吃惊不已,皙白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腕间,贝齿轻咬,似是有些为难。 美人执着她的手螓首低眉,温热的湿濡落在她的指尖,手背,指尖沾染了湿濡气还伴随着一阵酥麻的痒意,长宁眼眸微沉。 手掌贴近女子的面庞,美人侧首置于她的掌心,侧眸看向她,“夫主~” 第4章 章陵 长宁端坐在案牍之前看着文书折子,看的久了难免觉得眼睛疲倦,闭上眼眸养神。 复又看向不远处拿着女孩采摘回来的鲜花摆弄着的美人。 美人一袭嫩青色的衣衫衬的整个人如同初春刚冒头掐尖地嫩芽,微弱又俏嫩。 “本宫听闻昨日郡守夫人曾拜访美人。”话语间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整个南院都在她的掌控之下,长宁不可能不清楚。 她本是无意一问,只是看文书有些疲乏,松散些罢了。 却见听闻她此言地的美人,将手中好端端的花枝扔回桌子上,略有气性带着明晃晃的不满。 她恍惚记得,那花枝美人前前后后可是理了好久才挑出来的一枝。才刚修剪好还未曾插瓶便被美人弃之如敝履。 楚楚怎么会不知道长宁可能是在试探自己,故而也未曾遮掩对郡守夫人的厌恶不喜。随手便将手中的花枝丢了出去,却在看到那花枝微瑕,花瓣散落,已不复刚才修剪好时的妙曼意境,不由得越发恼怒。 “不过是来看妾的笑话。”美人眼眶微红,似是受了委屈,“夫主也是来笑话楚楚的?” 长宁美人垂泪别有一番风味,朝着美人招手。 楚楚虽有些迟疑却也不敢悖逆长宁,无伤大雅的小别扭也就罢了,可是当长宁略有认真色的时候楚楚便缩着脖子不敢招惹。 美人身躯娇弱带着浅淡的薄香,依偎在她怀中像是受了委屈跑到主人怀中撒娇求安慰的小兽。 “本宫怎么会笑话美人。”长宁凝着美人面上的神色,果然发现美人在她说出这话之间柳眉稍缓,嘴角蕴着笑意,“若有委屈本宫为美人做主。” 楚楚靠在长宁怀中,皙白如玉的手指虚虚地攥着长宁神情的衣襟,“她待妾不好,妾不喜她。如今看着妾在夫主身边又做出恶心人的嘴脸来,妾才不愿。” 言罢,嫌恶地别开脸好似提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下颌微挑做出矜傲的神态来。 想是只狐假虎威的狐狸崽子。 食指勾缠着美人一缕乌黑长发,面上是漫不经心,“瞧美人这心眼儿小的。” 指尖划过美人的面庞,脖颈落在了美人的心口。 指腹之下是跳动的心脏,揶揄着:“这里面怕是小的什么也装不下。” 却见女子捂住她的手,按在软绵的胸脯,眼中满是自己的身影,柳眉微蹙,“才不是,妾心中只装得下夫主。” “呵。”长宁轻笑,也不知道是笑楚楚太过自以为是还是在笑楚楚的虚情假意。 她和美人在一起才多久她自己清楚,短时间里谈情说爱还不如虚情假意来的实在些。何必给虚情假意套上一层冠冕堂皇的外衣。 但是不防说,美人此言虽虚,但是长宁听在耳中落在心上着实畅意。 指腹按压着美人娇艳若梅的红唇,细细摩挲着:“美人真是长了张巧嘴。” 还不待美人再说什么,长宁轻笑:“左不过不是什么要紧的,不见便不见。美人莫恼。” 两人肌理相贴,呼吸缠绕。鼻尖蹭着长宁的面庞,红唇翕动,颤巍巍地含着长宁的唇瓣细细舔舐。长宁张口,二人拥吻,唇齿相依,呼吸渐重。 吻后,美人红唇斑驳,娇喘连连,眼眸水润潋滟。 长宁除却呼吸重了几许几乎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端坐着,甚至是伸手半扶半抱着怀中被吻的化成一滩水般的美人,才不至于让美人滑落。 美人眼波流转,总是瞪目而视却也无什么震慑之力,更添娇媚。 “美人自去,本宫还有文书需要处理。” 楚楚乖巧极了,听从长宁的话离开案前。 两人依旧是隔得不远,能够看到彼此,但是距离的把控却又是极为巧妙的恰到好处。 长宁看着手中的密信,面上的神色模辩。 之后并未在此处多留,在长宁离开之后便有其身边的女婢进来收拾长宁遗留在案牍上的文书。 那案牍上的东西摆放的齐整,倒是看不出来在不久之前这里还曾摆满了有关北苑的各种文书。 她从未看轻长宁,恰恰就是将长宁看的太重如临大敌般,所以才会处处小心翼翼曲意逢迎。 长宁真的很聪明,那双眼眸好似轻易就能够洞察人心般。 几番话语,明明是温和备至,如风化雨,可是楚楚却觉得浑身颤栗不止,精神紧绷。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可是她的确是害怕,畏惧长宁的。 那通身的气概,谈笑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冷冽都让她如履薄冰,胆寒不已。 回廊外已经放下了软草编制的草席,很好的将秋风隔绝在了回廊之外。 远远的看到朝着曲折回廊而来的人,那是个男子。 一身暗色衣衫,衬的面容越发冷傲,腰配长刀,身上带着蓄势待发的锋利,犹如欲要出鞘的宝剑。 那男子也不曾想到会在此处遇到女眷。 冷眼瞧着女子身上的衣衫不似此城之物,忽而又想起来他之前听到的传闻。 颔首垂眸,并未去看女子的容颜。 视线始终都在地面上当离女子渐近之际,他悄然避开至一侧,并未相争。 不曾流露出任何的不满亦或是不悦之色。 好似让步于一女子,避视于一位舞姬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他始终都觉得男子的英雄气概并非是靠欺负弱者,亦或是女眷来彰显。 男子当以征战沙场为荣,以笔耕妄断生死,过错为耻。 是非对错并非一己之论,读书并非是用在不正之途上。 文官执笔可定兴亡,只是这种层次上的东西太过深奥,领悟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是借着手中纸笔轻言放纵的人。 春雨是长宁身边的大宫女,便是她守在了门外。 章陵进入房间,目不斜视,垂眸伫立。 上首端坐着的长宁审视着下首的人,轻轻敲打着桌案。 那沉闷而又缓慢的声音无端的让人将心高高的悬起,莫名的紧张让章陵有些忐忑不安。 他并不知道郡主召见所为何事。 可是那落在身上的视线,让他隐隐生畏。 第5章 美人勿哭 章陵,玉京人士,出身权贵之家。 “本宫有事情交代给你,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长宁看着下首的章陵缓缓开口。 章陵半跪于地行礼,“但凭郡主吩咐。” 他很清楚这是长宁郡主对于自己苦苦跟随而来的机会,如果这次的机会把握不住,可能他日后便真的便是困守住了。 可是,要知道,已经领略过天空的广阔的飞鸟如何还会心甘情愿成为笼子中囚鸟,被人逗弄豢养作宠物。 男子总是一腔热血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没有人会拒绝。 “章陵。”长宁叫章陵的姓名,“如果你办不好,那就回玉京去等着礼部上门。” 她不会留无用之人,时不待人。她没兴趣等着章陵成长起来,更没有兴趣陪着章陵浪费时间。 在她看来章陵不值得她多费神思,此番给章陵机会也不过是见他执着。 这是她给章陵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如果章陵抓不住,那么他就没有再继续跟着的必要。 她这里没有一而再。 听到此言的章陵紧紧收拢手心,,手背tຊ上青筋暴起,却又极力地忍耐着,“请郡主放心,章陵必定竭尽所能。” “本宫不会在此逗留过久,此地交付于你。”长宁紧紧地盯着章陵脸上的神色,若是章陵有意迟疑她都会让章陵离开,换另一个人来。 章陵虽是吃惊但是面上并未流露任何,长宁郡主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郡主放心,臣下一定不负郡主所望。” “本宫很期待。” 就是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秋风萧瑟,愈渐寒冷。 郡守府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长宁郡主端坐在高台之上,冷眼望着下首举杯敬酒的郡守。 “近日来招待郡主,若有不周之处还望郡主海涵。”言辞间极为诚恳。 将长宁抬的很高,将自己贬的很低。 长宁神色未变,只是端起酒杯示意。 却并未饮酒,甚至是连唇角都不曾湿。 有些目中无人,倨傲,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她一句不好。 不为其它,只因为她是长宁。 长宁,帝内侄女,自幼养于深宫,常带身侧教导。 比之亲子更亲。 所有人都知道,郡主只是她的起点,并不是她的终点。 公主的尊位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 而且这位郡主并不是那等养在深闺不识愁的女子,她的一切标准近乎甚至是隐隐超过了储君的方式在教养。 可见北苑皇对她的期许。 郡守如此谨慎讨好还有一层,长宁郡主已经逐渐开始接触政务,怕是在年后就要登上朝堂。 届时的长宁郡主才是最不可挡的存在。 和她交恶没有好处只有无穷尽的坏处。长宁郡主是天家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能将人半生努力付之一炬。 这让郡守几乎是在长宁郡主下榻郡守府邸时期将对方当成菩萨捧着,供着。 终于,在一个月后的今日,迎来了这送行宴。 只待长宁郡主离开,他便还是他的郡守,无人可压。 房间内熏香馥雅浅淡,楚楚跪坐于长宁伸手揉按着她的肩膀。 “夫主在思虑什么?”楚楚见长宁眉头微蹙忍不住的询问。 几乎是在问出这句话之后楚楚便知失言,脸上惶恐之至,然,话已出口,收也是收不回来。 长宁睁开眼眸,漆黑暗沉的瞳眸盯着楚楚,暗藏锋芒,那目光让楚楚有些害怕。 忍不住的去靠近长宁,在察觉到长宁未曾抵触,便越发大胆起来。 几乎是抱住了长宁的身躯将人从背后环抱住,下颌放置在长宁肩膀,脸颊相贴,轻柔讨好地蹭着。 望着美人小心翼翼地讨好,长宁淡漠地收回视线,转回头首。 抬臂将美人环抱至身前怀中。 “美人害怕什么?”指尖点了点美人的鼻翼,“本宫与美人亲密非常,美人何惧?” 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胆小怯懦,可是刚才对上那样漆黑深沉的眼眸楚楚怎能不惧。 带着上位者对渺小的弱者的轻视,几乎是不用她费什么心思,便能将其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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