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星际:病弱女配倒拔垂杨柳 > 第85章

第85章

围观的宾客纷纷鼓掌叫好,一时间新郎官的呼声大涨,杨家大门终于为裴少淮而开。 岳父大人站于门前,裴少淮作揖后,呼道:“裴家长子名少淮,尽受命父母,谨以白头之盟,红叶书笺,备嘉礼求娶杨家长女,结两家之好,恭听成命。” 这派说辞裴少淮听过很多遍,当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时,只觉得庄严。 字字句句清晰,以此为证,是他亲口求娶的誓言。 杨大人应道:“准!” 只一个字,兴许是因为说与自己听的,裴少淮听得尤为清晰,岳丈声音中带些沙哑哽咽,明明想应得痛快,偏偏一声之中又满是不舍。再优秀的女婿,嫁女时该不舍还是不舍。 进府之后,杨老爷子穿着蓝缎斗牛袍专程迎段夫子入正堂相谈,给足了敬意,宾客们对裴家这位特殊的主婚人充满好奇。 裴少淮则被带去拜杨家祖庙,上香告知迎娶,再敬茶拜见岳父岳母,起来一一见过杨时月的诸位长辈,一一问好。 礼至,裴少淮回到大门外迎亲队伍中,登马,乐细们起乐,乐声大振,开始“催妆”——催着新妇盖上红盖头,催着兄弟背起出嫁女,送其入轿子。 乐声越高,催得越急。 大抵是因为自己送过三个姐姐出嫁,知晓催妆时的乐声听着喜庆,却最是催人泪——声声响响掩过了父母兄弟的辞别,泪滴掩在了红盖头之下。 却也叫他心生疼惜。 他静静等着,等杨向泉一步步把妹妹从家里背出来,稳稳当当送入花轿中,再在骏马上向杨府揖手。 “礼成,归府——”乐声更高了几分。 回到伯爵府门前,暮色将尽,仪卫导烛火在前,掌亮前路,媒人将杨时月扶下轿子。裴少淮也跟着下马,将手中的红绸带递到了杨时月手中,手上红蔻艳艳,又有斑斑泪痕。 裴少淮不知如何安慰,只道:“前面是石阶,走慢一些。”一对新人牵红入门。 媒人高呼:“新妇到,打五鬼,添缘分——” 两侧的宾客纷纷取来五谷、铜钱、章节,向两位新人撒出,又有女宾取来胭脂粉,向新妇手上涂抹,即为“添胭粉”,与缘分谐音。 男女成婚自是有诸多礼节,最重要的便是入堂交拜,在段夫子的高呼之下,一对新人告拜天地,跪拜父母,又夫妻相拜。 最后得一句“送新妇入新房”,而后小两口分开,要各自去“应付”接下来的礼节,等到夜半时候,才能再聚。 裴少淮来到席上,亲友们见到新郎官,纷纷上前敬酒,还有临时起兴,要吟诗作赋的。 身旁虽有少津、言成,又有诸位姐夫,纷纷帮着裴少淮挡酒,但架不住敬酒之多,裴少淮便是每盏喝上一口,也有不少的量。 司徒二以一顶三,战绩最是卓绝。 宴席散时,裴少淮喝得不多不少刚刚好,两颊微红,眼神微醺,兴致正好。 酒壮人胆,裴少淮望着新房,给自己打气。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已是深夜时候,裴少淮回到新房中。 迎娶杨时月回来时,虽因嫁女分别有些“愁绪”在,但今日主要还是大喜,否则何称“大喜之日”?那一丝愁绪早被新婚的欢喜抹去。 两人情绪都平缓下来,又暗潮汹涌。 “你们都退下罢。”裴少淮吩咐婆子丫鬟道,亲自关上了房门。 屋内唯剩二人,雅致正好。 床榻已铺好,佳人静坐榻上。 不知是自我感觉还是如何,裴少淮觉得喝酒后的自己痞痞的,多了几分肆意和不规矩。 眼神全都落在杨时月身上,一刻也不能抽离。 他心道,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以往输掉的局给扳回来。 红烛灯影摇曳,裴少淮提着金杆,轻轻挑起了杨时月的红盖头。只见杨时月头戴珠光凤冠,厚妆之下亦难掩女子娇羞,垂眸潋滟,双手扯着帕巾。 “咳咳——”裴少淮清咳,试着打破屋里的沉默,言道,“该喝交杯酒了,我去倒酒。” 酒水声滋响,由壶入杯。 酒已倒好,裴少淮双手举杯,端酒走过来。 不知是因为喝了酒,微醺而脚步轻飘,还是因为裴少淮只顾着看杨时月而未看脚下路,走过来时,竟没走稳当,脚下一踉跄,手里的酒水洒了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袍。 裴少淮不好意思,心里怪自己太过“心急气躁”,才会露如此仪态,他讪讪笑笑,对杨时月说:“没走稳,失手了……” “那该如何是好?”杨时月终于开口了,声音轻悦。 裴少淮忽嗅到一丝察觉,那种预感又回来了——他要输。 “我……我再倒两杯。” 而杨时月已经起身,贴着裴少淮,用帕子轻轻擦了擦他身上的那滩酒渍,两人气息炙热。 “妾身是说,酒水洒湿了官人衣袍……该如何是好?” 那一直垂眸的眼神,终于抬起来,切切地望着裴少淮。 裴少淮脸颊全红,比喝了一夜的酒还要红。 他转身退到桌前,颤着手又倒了两杯酒。 缓步走过来时,再次一个踉跄,只不过,这回酒水没有洒在自己身上,而洒在了杨时月裙上。 “夫人的衣袍也湿了……”他喃喃道。 第106章 不过是寻常酒渍湿了衣裳,成了宽衣解带的由头,你来我往,这回成了平手。 “事不过三。”裴少淮道,这一回,他终于顺利端来了合卺酒。 小夫妻饮了合卺酒,眼瞧着鼻息愈烫,两人对望着无言,只眼神在缠绵。 “哐哐”红绳相系的两个木制酒盏被掷于地上,正好一仰一合。 酒在怀中烧,秋寒也无用。 “官人说何事不过三?” 侧房屏风后,水雾氤氲,一点点漫过来,裴少淮替妻子取下凤冠,言道:“输予夫人,事不过三。”该他赢一回了。 下一瞬,裴少淮微一弯身,将杨时月抱了起来,稳步向屏风后走去,再无方才的半分踉跄虚步。 绯色宽袖下,手掌净白,青筋微凸,出力无需借东风。 屏风映烛光,花影玲珑,山影欲动,小池如烟暗香送。 红帐春暖里,生疏渐渐化作契合,恰似夜里泊舟,波澜泛泛入了深港,“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风半入云。” …… 翌日天蒙蒙亮,小夫妻才睡不过个把时辰,却都依时醒了过来。 昨夜相拥耳畔吹风,相互细说,缠缠道不尽,直到喃喃声中不知觉睡去。 才一夜,两人间少了许多拘谨。 今日要穿的衣物,早已准备好置放于藤笼中,裴少淮熟练地取出衣物,套上身。杨时月见状,赶紧迎了过来,替官人整理内衬素衣。 杨时月身段已是高挑,但在裴少淮身前矮了一头,故她给裴少淮套上外袍时,掂了掂脚尖刚好够到,想起昨夜的身肩如山影,不知觉添了几分新妇羞红。 杨时月问道:“官人平日里就是这么自己穿衣的?” 裴少淮点点头,应道:“我不喜旁人近身。” “那我呢?” 裴少淮笑笑,道:“夫人怎么能算旁人。”边说边随意从笼屉中随意取了一块玉佩,准备系在腰带上。 “官人等等。”杨时月从裴少淮手里取下玉佩,在笼屉里细细挑选了一番,最后选了寓意好的玉佩,替裴少淮系在了腰带上,说道,“今天是第一日,一会要去给长辈问安,还是换这一块玉佩好。” 简单掇拾过后,两人才开门,吩咐下人们送来热水洗漱。 杨时月梳妆多费些时候,裴少淮则找了卷书籍,一如往日那般晨时读书。秋日清晨微寒薄霜,一人读书一人梳妆。 杨时月嫁过来并未带太多的仆人,贴身照料的,唯两个中年嬷嬷而已。嬷嬷一边替杨时月梳头,一边悄悄打量读书的少老爷,笑眯眯地细声同杨时月道:“伯爵府真是好家风,奴婢听说,平日里小丫鬟根本进不得两位少老爷的院子。” 不是那徒有其表的人家。 虽都是早早就打听过的事,可真亲眼见到时,嬷嬷不免为夫人感到高兴。 天亮时,夫妻俩相携来到正大堂里,向长辈们敬茶,又一起用早膳。除了行大礼敬茶以外,其他的悉如平日,林氏让杨时月给老太太布了几筷子菜,意思意思,而后便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好好用膳了。 随后,老太太、林氏又给杨时月送了许多珠宝首饰、各色的蜀锦杭缎。 老太太道:“往后夫妻共处,一块过日子,要相互理解体谅,少淮初入官场踏上仕途,又身居两职,你要把家里的事做好,不要让他劳心分心,让他好好做自己的事业。” “祖母提点得是,孙媳省得了。”杨时月应道。 朝露院里,林氏牵着杨时月的手,是越看越喜欢,她说道:“淮儿平日里说的少,做得多,做事是最实诚的,相处久了,你慢慢就省得他的性情了,他是个知冷知暖的。”又道,“你为他做的,他心里都有数,上回会试你送来那方被衾,还仔细放在箱子里呢……回头你去书房找找,指定能找到。” 听闻此言,杨时月心中微有些动容,她先是见识裴少淮的侧颜,又折服于其才华,相处中一点点发现他的为人,心间确幸。 听了婆婆的一番话,又心想,无怪娘亲说伯爵府主母是个心思通透的。 说到三日后回门的事,林氏又说要带杨时月去库仓里好好选礼件。 裴家长辈不多,但一一单独见过后,加上叙话,费了不少时辰,一遭下来到了午膳时候。一家人用膳后,小夫妻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昨夜眠少,加上酒意未消,困意这个时候终于袭来。 “夫人,不如我们……”裴少淮打算睡个素觉。 裴少淮未说完,便听到“官人把外袍先脱下来”。 还未来得及想入非非,杨时月取来了针线箩,手中牵着长绳,正准备给裴少淮量一量身段,见丈夫愣愣未动,杨时月道:“穿着外袍丈量不准,官人快将外袍脱下来。” 又见针线箩下压着一套初见轮廓的青蓝缎衣袍,许多纹路都已绣好,只差裁剪调整长短大小,仔细缝好。可以猜到,没成婚前,杨时月就开始做这一身衣裳了。 不管是料子款式,还是刺绣暗纹,都花了心思。 裴少淮问道:“夫人怎就急着开始缝制衣服了?”这才成婚第一日。 “过两日就要回门了。”杨时月说道。 针线女红对女子有别样意义,一针一线皆是情,从回门开始,裴少淮就要穿妻子为他缝制的第一套衣服了。 裴少淮解下外袍,只穿着薄薄的白衬,端端站在杨时月跟前,任由其指尖扯着长绳,滑过肩又滑过腰,劝道:“昨夜睡迟,想必夫人今日也累了,不若先缓缓,先睡一觉醒来再做也不迟。” 杨时月摇摇头,一边在绳上做下记号,一边应道:“明日做好后,你穿上试试,兴许还有要改动的地方。” 而后开始裁剪、缝线。 细针上下穿动,针脚又实又密。 裴少淮取来早上未读完的半卷书,隔着榻上小木案,也坐了下来,翻书声不时作响。 “官人也不是倦了吗?” “夫人不睡,岂有我独睡的道理?” 手上的针停了停,杨时月道:“正巧我也倦了。” 两人宽衣睡下,一觉睡到了申时才起来。 …… …… 到了回门这一日,裴少淮换上了杨时月为他做的这身蓝缎圆领袍,十分合身。 妆镜前,杨时月已经梳好发髻,嬷嬷从箱笼里取来两个小盒,打开摆在梳妆案上,道:“少夫人看看今日戴哪几样好。” 都是她往日里极喜欢的首饰,与她梳的发髻也很相衬。 杨时月选了选,刚拿出一支珠钗,又收回了手,言道:“把老祖宗和婆婆给的首饰取来罢,从那里头选。” “是奴婢疏忽了。”嬷嬷连连道,“我这就去取来。” 另一头,林氏和少淮已经准备好回门的礼件,一辆双驾马车已经停在大门外。 小两口一同回了杨家。 正大堂里,裴少淮与老丈人饮茶相谈,而杨时月被杨夫人带走了,回到后院里不知说些什么悄悄话。 “这几个月,在翰林院中,一切可都适应得过来?”杨大人问道。 “都好。”裴少淮应道,仔细说了在翰林院中都做些什么事,而没有说院中河西一派带头勾心斗角的糟心事。 可裴少淮不说,不代表老岳丈想不明白,当杨大人听闻裴少淮已经参与到修编实录,也已经入宫当值掌记过了,他点点头,眼神中露出些赞许之色,言道:“很好,入院尚未满半年,便能有如此进展,很不容易。” 他也是从翰林院里走过来的。 杨大人又问:“贤婿打算何时入六科开始观政?”裴少淮还有一个工科给事中的职务,届时入职,恐怕同初入翰林一样,又是一番尔虞我诈、暗潮汹涌。 裴少淮早做过打算,应道:“岁末实录便能修编完,小婿打算岁末时候入六科观政。”老岳丈专门问这个,必定是有所指点,裴少淮又道,“请岳父指点迷津。” 给事中闻风上奏,直接谏言朝堂用人、各桩大事,要适应这个位置,官尽其能,必定比翰林院修撰难上许多。 虽都是写文章,但编撰写的是史书实录,而给事中写的是谏言,是直接承到天子案前的。 杨大人官在大理寺,也是监察中的一环,当官多年,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见解,他说道:“言多不贵,身居给事中,尤是如此。” 只短短四个字,裴少淮很快领会到其中的深意。 又闻杨大人继续解释道:“给事中的谏言贵于求真、精辟,最好能点出事情的根本,让圣上读后觉得有所取。若是学了那些不长进的,跟了派系,进什么言、上什么书,不过是为了争一派的利益,便失了根本。又若是随波逐流,他人参本你亦跟在后面参本,则成了替人添数的……贤婿要谨记,在朝中能有一笔可以书言,十分不易,切莫让手中的笔,替他人做文章。” 顿了顿,又道:“入官后,时时处处皆会有人向你示好,贤婿当记得,你不过是一个初入官场的小官员,朝中能人异士何其之多,你纵有泼天的才

相关推荐: 成人爱情故事集|魁首风月谭   毒瘤   反派师尊只想死遁   一梦三四年   我在东京真没除灵   地狱边境(H)   帘幕无重数(骨科,禁爱姊妹中篇,1V1)   穿越之八零大小姐   外婆的援交   和徐医生闪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