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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伯爵府施压。 册封郡王,靠的是血脉,坐落京都,靠的却是军功政绩。 这一番话,听得老爷子、老太太心有一颤一颤的,他们明白了尚书府的意图又有何用?难道能敌得过郡王府?一时语塞,不知言何。 见到两人如此,二老太太又把语气放轻放软了几分,道:“我知晓大哥、大嫂的难处,无非是担心竹丫头嫁与人妾传出去不好听,有损伯爵府的名声。其实也不是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安平郡王府虽在京都城里,可世子办理事务的衙门却在保定府上,大哥大嫂对外只说竹丫头许了外地的人家,风风光光抬出门,等过几年母凭子贵了,再跟随夫君回到王府来,谁还能说些甚么?若是还担心,便把竹丫头记成保定府哪个小官吏家的嫡长女,这也不难。” “世子若只是单纯想找个妾室,那不是多了人巴着上,此番找竹丫头,是看上了裴家的血脉尊贵,诞下的世子足够显赫。” 二老太太淡然地说着这些馊主意,面不改色,她若非亲历过,也至少亲眼目睹过这样的手段、手法,否则岂会了然于心? 会客堂后门外,林氏、沈姨娘、裴少淮等听着愈发焦急。原本以为老爷子、老太太回绝了,尚书府便会打消主意,不成想这老毒妇做足了准备,一套接着一套的说辞,让老爷子应接不暇。 裴少淮心中暗想,祖父祖母已经知晓了尚书府的险恶用意,他们踌躇难定,不外乎是在家族前程面前,他们不是那么地疼爱和看重竹姐儿这个庶出孙女。 “我们不能拿淮哥儿和津哥儿的前程当赌注。”林氏对沈姨娘说道,“至少在官人回来前,不能叫这毒妇人吃定了伯爵府……你去叫竹姐儿卧病不出,我试着进去打断,谋些时日等官人回京定夺。” 沈姨娘点头,慌慌张张回了逢玉轩。 林氏则定了定神,迈步绕到正门,进了会客堂中。 “给父亲母亲、婶母问好。”林氏行礼,对老爷子道,“父亲,方才逢玉轩传话说竹姐儿不小心落水,昏了过去,不若……” 没等林氏说完,二老太太厉声斥责道:“你身为伯爵府大夫人,也该识些规矩了,长辈在谈话,岂容你上前插话?一则小事你去料理便是了,何须这个时候过来……传出去叫人笑话伯爵府的规矩。” 又转向老太太,笑着说道:“大嫂,既叫我见到了,我便替你教训她两句,也是为了她好,大嫂莫要怪罪我。” 根本没给林氏出招之力。 “婶母教训得是。”林氏仍不甘,快嘴道,“父亲,元郎不日就回来了,竹姐儿的婚事……” “放肆。”二老太太继续施威,道,“长辈的话你也敢偷听,甚么教养。” 这回,老爷子说话了,厉声道:“我伯爵府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分出去的妯娌来插手。” 给了林氏些依仗,林氏才把话说完了。 二老太太道:“大哥大嫂不必如此声张,我左右不过是提了一句,竹丫头的事你们若是不肯,我现在就回去,并不打紧,咱们两家还同往日一样往来。” 后门外,裴少淮想起津哥儿前日里同他说的话——竹姐儿不拘于后宅之事,比男儿更加上进要强,敢与俗世背道而驰,岂会是池中凡鳞?他又岂忍心让姐姐遭人磋磨作践?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竹姐儿,或是为了这座安身之府,裴少淮都不可能置身事外,他脑中快速思索着,想找个奏效的法子把这老虔婆遣走。二老太太手段了得,他若贸贸然进去,只会同母亲一样败下阵来。 正巧这时,津哥儿快步跑来,满头大汗,见到大哥后上气不接下气问道:“大哥……发生了甚么事?我方才见小娘慌慌张张回来,把房门都关紧了,姐姐也哭了……” 裴少淮有了对策,道:“津弟,为了三姐姐,你只管按我说的做。” 这个时候兄弟齐心,津哥儿不问为何,直接坚定点点头。 “你去叫长舟放火把后院单独的那间小书屋给烧了,万万注意安全。” “大哥放心罢。” 言罢,津哥儿顾不得歇口气,又忙着跑开了。 长舟和津哥儿办事果断迅速,很快,小书房那头开始冒烟,伯爵府里有人惊喊道:“走水啦,走水啦——” 裴少淮便是这个时候,进了会客堂,规规矩矩行礼之后,道:“孙儿在外头听闻府上走水了,情急之下可莽莽,便进来了……为了叔祖母的安危,还请叔祖母先行回府,等大火灭了,改日再来。万一落得个引火烧身,那便是我伯爵府的罪过了。” 二老太太眼皮抬了抬,盯着这个十余岁的侄孙,裴少淮却一点不怯,瞪了回去。 二老太太道往外看了看,道:“不过是皮毛小火,没甚么可担忧的。” 裴少淮反讥道:“皮毛小火,大风一吹,亦可成滔天大火,莫说是一个府,就是十个八个府,连在一起,也能一炬成灰……火烧连环船便是这个道理。”意有所指。 “眼下没风,不过是几桶水的事。” “天下之火,若是能灭得尽,岂会那么多引火烧身之事?”裴少淮反问,又道,“三位堂兄取名烨煜炆,想必叔祖父是希望他们趁火之势,家族兴旺……叔祖母何不明白这个道理?” 顺道暗喻,骂尚书府的火是引火烧身之火。 “好厉害的一副嘴皮子。” 可裴少淮根本不想再跟她纠葛,直接同祖父道:“祖父,叔祖母担忧伯爵府的火势,执意不肯离开,叫人感动……然这绝非伯爵府的待客之道,为了叔祖母的安危着想,孙儿以为还是赶紧派人把叔祖母送回尚书府为妙,以免差池。” 裴老爷子本就清醒一些,如今孙儿长进,费心施计才得如此时机,当即道:“来人,送尚书夫人回府。” 申嬷嬷适时带着几个粗使的婆子上来,请二老太太离开。 “不必了,我自会离去。”二老太太起身要走,却不忘了放狠话,道,“大哥大嫂日后多多保重。” …… …… 两日之后,裴秉元沿水路急急忙忙回到京都伯爵府中。 他怒气冲冲地先回了朝露院,林氏不好说甚么,裴秉元便问大儿裴少淮,在得知前因后果之后,勃然大怒。 平日里和气谦谦的一个人,竟能气到咬牙切齿,大吐俗话的程度。 裴秉元到老爷子、老太太院子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掺着些粗言秽语。这个家里也唯有他这个独子,可以跟老太太、老爷子闹一场了。 林氏把下人们全都遣散了,和裴少淮在院子外听里面的动静。 只闻—— “那老虔婆一开口,你们就应当拿着扫帚把她给撵出去,竟还能让她吐那么多狗嘴之言,这样卖女求荣的事咱们伯爵府能做得出来吗?他们不要脸面,我还要脸面呢。” “你们要是应下了,以后别叫我去当官了,也别叫少淮少津去读书了,一家人端着碗上别人家讨食去得了,还要甚么门第要甚么前程。” 又对裴老爷子道:“打从上回少淮少津去尚书府读书之事,我就说过那边不安好心,当不得一家人,你偏偏今日提一句,明日提一句,如今叫人算计了罢?当年他留不得京都为官,他便恨极了你,你还妄想着兄弟情深,何其可笑。” 对老太太道:“别天天嚷嚷着高门大户,伯爵府如今在勋贵里是个甚么位置母亲心里没点数吗?莲儿嫁了徐家,儿子当官,孙辈读书,不就是为了往清流里靠吗?竹儿若真嫁人为妾了,还清个屁的流,我看是下流。” “你们还怕他们?他们有能耐先把我裴秉元掳了去,再来惦记我女儿……你一个天天拜佛求神的,怕他们抢了你的佛不成?” “我不走了,我不回去了,我也不当官了,叫我天天坐在这里守着你们,免得你们还要犯糊涂。” …… 伯爵府里总算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竹姐儿毕竟年纪不大,被狠狠吓了一回,当真病了一场,在床上躺了两三日。 这日淮哥儿与英姐儿来看她,竹姐儿先是好好感谢弟弟一场,打趣自嘲道:“这几日,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自己竟然能被此事吓得病了一场,未免也太胆小了一些,着实对不起两位弟弟为我放的那把火……这么一想,胆子便壮了许多,病自然也就跟着好起来了。” 又道:“往后我也该壮着胆办事,不该拘着自己,让人踩着。” 裴少淮笑道:“三姐姐说得极是,大胆去做就是,自己长进了,别人便欺负不了咱们。” 其实一家人心里都明白,经此一事之后,竹姐儿的婚事确实难了许多,但凡有人家有意,恐怕会被那世子出手压制。 …… 翌日,京都城里热闹了起来,全城百姓都在热议,口耳相传,道是—— 皇太后传谕,皇长子册立届期,必得贤淑为配。礼部具榜晓谕京城内外大小官民之家,素有家法女子,年十五至十八者,令其父母送来亲阅,选一妃以二侧妃陪升[1]。 后来,又有诏长公主长成,宫中六尚局俱缺掌古今书籍金石书画的女史、女才人,着礼部选民间女子,年十岁以上、十八岁以下,能读书写字,并谙晓算法者四五十人,进内预教应用[2]。 果然,未出半日,礼部在全城张榜公告。 大庆当朝者,自建朝以来便偏喜从民间选拔良家女子入后宫,以免权贵者借后宫干预朝政。数朝以来,历届天子枕边之人皆出自民间,未有高官贵勋之女。 礼部层层严选,着重看容态教养、性情言行,反倒是没那么看重出身。 这些消息,自然也传入到了伯爵府里头,众人并未在意,朝廷遴选妃子、女宫,往年也是见过的。 大堂之内,裴秉元与家人道别,准备今日返回玉冲县料理公务。 竹姐儿病已大好,从逢玉轩出来,来到大堂里,眼中流露出些决绝之意。裴秉元本以为女儿是来送行,正打算单独与她叮嘱几句,道:“竹儿,你的人生大事为父自会有打算……” 未说完,谁料,竹姐儿扑通跪地,仰头恳求父亲道:“父亲,竹儿恳请您送女儿去礼部参选,不管成与不成,女儿都想试一试……女儿不是求富求荣,女儿只是遭人算计欺压,若不反扑一场心有不甘。既然总是要依附男子的,便要找个令我心甘情愿的,女儿想进那高墙之中看看,若是为奴或是不中,女儿也绝不叫悔!” 竹姐儿叩头,道:“请父亲为女儿谋个机会,女儿别无他求!” 勋贵人家本是不能参选的,可景川伯爵府已经三代无官,筹谋一番,未必不可。 第31章 谁都不曾料想过竹姐儿会打这样的主意,她甚至没有同沈姨娘商量过。 裴秉元神色忧忧,沉思未言。 竹姐儿又继续言道:“诗经有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讲的正是女儿此时的心境,本欲屈膝报答爷娘恩德,奈何天降横祸,‘南山律律,飘风弗弗’,女儿亦无所惧。[1]” 朝堂中众人道:“女儿感激父亲长途跋涉归来替我撑腰,感激母亲替我辛苦打算,感激两位兄弟替我出头,感激小娘生我怜我,家中姐妹和睦相待……愈是感激,愈是不甘。父亲勤恳为官,兄弟勤读苦练,伯爵府十数年后又是一番光景,女儿不愿停留在此处拖累父兄。” 言之凿凿确确,态度之坚毅,林氏、沈姨娘上前一番劝说,亦无所动。 竹姐儿对沈姨娘道:“小娘,你曾说过,女儿可以试着自己去寻是非对错的答案。” 她如今便是在找寻答案。 打动裴秉元的是那句“父兮生我,母兮鞠我”,出自《诗经·小雅·蓼莪》,他停下打点行囊的手,吩咐小厮道:“去徐家问问,徐大人这两日何时从衙门归家。” 若想办成此事,免不得又要叨扰徐家了。 徐大人如今虽仍在鸿胪寺办公,但已经承了不少礼部的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只待礼部陈尚书升二品荣退,十之七八是徐大人替上去。 “谢父亲成全。” 裴少淮站在一旁,欲开言阻止,几缄其口,最后忍住了。 …… 翌日午后,裴秉元带着竹姐儿登门徐家。 在听完裴秉元的来意之后,徐大人凝神思忖了好一会儿,才言道:“皇长子册封太子,登时选妃,依照太祖遗训,为防外戚扰政,太子之妃非民间良家女子不可纳,侄女若想参加东宫选妃恐怕不易。裴家虽三代无官,不事朝政,但毕竟承袭着一个伯爵头衔,此番即便冒险参选,也注定得不了正果……此事我亦无能为力。” 若是换作其他皇子、闲职亲王,官家兴许还会宽许一二。 东宫选妃,是圣上要亲自过眼的,谁敢动别的心思。 徐大人又道:“再者,少淮少津二侄此时读书势头正盛,在少年读书郎中稍有清誉,亲家此时送侄女参加东宫选妃,也是不合时宜的。”徐大人出身寒门,在清流中颇得美名,名声这方面自然顾忌得多一些。 裴秉元颔首,应道:“谢徐大人指点,是我考虑不周全。”又问,“若是选任女官,又如何?” “此事我倒是支持的。”徐大人首先点明了自己的意思,才细细道来,“一则女官读书通文理,外勤于事,内勤于思,辅佐皇后管理宫闱,在后宫当中颇受皇太后、皇后赞誉。我听闻说,上个月司彩陈九妹年老病逝于宫中,孙皇后为其涕泣,伤心不已,女官在后宫之地位可窥见一二。” “二则侄女年岁不大,进去避避风头,识些贵人,五年之后出来再行婚配,届时或许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最后才道:“只不过,入后宫为女官,不同于男子为官,心思需缜密,言行需灵巧,十分辛苦不易。倘若是进了尚食局、尚寝局这样的,平日里诸事繁杂,干了体力活,前程又未必见得是好。就不知侄女有没有这份决心,有没有这份悟性了。” 竹姐儿坐在父亲身旁安静听着,徐大人问话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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