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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想来很快就要发动了,今日这份功名对姐夫而言,不单是一份前程而已。 江子匀则淡定许多,他先恭贺裴少淮名列前十,祝他能够一举拿下状元郎,又笑说道:“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已超出原先的预期,不管结果如何我总是赚的。” 时辰差不多了,鸿胪寺少卿前来引导诸位新科进士入宫,在午门前集结。 随后在太和殿待立。礼制庄严,虽尚未开始,但诸位新科进士不敢随意吱声、乱动。 裴少淮抬首望去,只见太和殿前一直到午门之外,一路铺红,两侧早早陈列好皇家仪仗和宫廷乐队。等到天亮一些,裴少淮认出了徐尚书的身影,他此时正站在大殿外东檐下。 负责大典传唱的三位传胪官也已经就位,从大殿丹陛西阶到台阶末,等距站立,身着锦服,一把好嗓子静待发功。 文武百官、京中功勋着官服入班。 这个时候,新晋进士们的心情也由兴奋转为紧张。 吉时已到,当朝天子着绛色皮弁服入殿,登宝座,徐尚书上前请示后,走到殿外洪声高呼:“天开文运,贤才入朝,礼当庆贺——” 鞭鸣,乐声起。 传胪大典开始。 文武百官、新晋进士行五拜三叩头礼。 沈阁老作为总读卷官,将金榜捧出,置于丹陛上面的案桌上,并守在一旁。 乐声再起。 徐尚书宣旨道:“乙酉年甲辰月丙申日进士科,天子策问天下俊才贤士,第一甲三人赐进士及第,第二甲七十七人赐进士出身,第三甲二百二十三人赐同进士出身……” 徐尚书宣读了一甲三鼎之名,然太和殿前庭之大,非人人可闻。 到了最激动人心的传唱环节。 裴少淮心里也在期盼着,苦读十数年,谁不期盼能够金榜题名得状元? 只闻站在台阶最高处那位传胪官高呼:“第一甲第一名裴少淮——”声音极其洪亮又拖得极长,近乎是一字一顿。 裴少淮听闻“裴”字时,心间噗通噗通加速跳动,未来得及多虑,又闻第二位传胪官高呼:“第一甲第一名裴少淮——” 第三位传胪官站在台阶末,朝着前庭百官高呼:“第一甲第一名裴少淮——” 这一回,声音之大,仿佛是传胪官凑到裴少淮耳畔旁呼出声的,每一声都在向裴少淮确认一个事实——他是第一名。 裴少淮这才醒过神来,自己真的得了科考状元。过了最激动的时刻,裴少淮很快平复心绪,在众人的目光中款款出列,在红毯御道上静候。 一甲榜眼、探花亦传唱三次,分别是马廷文和钟王岳。 看到两人出列时频频乱了步子,裴少淮才知晓自己表现得过于淡定了,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表现得再欣喜一些?毕竟他拿这个状元并非轻而易举。 裴少淮居中靠前一步,榜眼探花分列两侧,在序班官的引导下,来到太和殿殿阶下。 传胪继续着,二甲只唱一遍,三甲则唤为“某某等二百二十三人”,唯独三甲头名可得传唱。 值此传胪时候,裴少淮看着脚前太和殿台阶,只见石阶居中雕刻着升龙巨鳌图——龙遨青云,鳌踏波浪,直上太和殿。 裴少淮平复下来的心绪又泛起了些许“得意”——“殿前曾献升平策,独占鳌头第一名”,诚不欺我,原来他作为状元所站的位置,确确实实单独占下了一幅升龙巨鳌图,他便在鳌头跟前。 无怪世人皆道状元进士及第是“平步青云”和“独占鳌头”。 传胪完毕,裴少淮在二甲第二十名听到了姐夫陈行辰的名字,令他更欣喜的是,他在二甲最后一名听到了江子匀的名字。 二甲七十七名,未必能够留作京官,但进士出身和同进士出身还是有不小区别的。 裴少淮领所有新科进士向天子行三跪九叩礼,传胪大典接近尾声。 “平身。” 接着,闻传谕道,“赐新科状元裴少淮状元冠带朝服一袭,赐诸新科进士宝钞五锭。” 再闻传谕:“赐一甲三鼎夸官巡游皇城,礼部、顺天府随行。”官员若想巡游御街,世上唯有天子赐“夸官”。 所有人再拜再谢。 礼毕,乐止。 天子退朝,百官散去,然一甲三鼎的荣耀还远没有结束。 徐尚书领人捧着长长一卷金榜出宫,张贴在承天门左门外,以示天下,激励大庆百姓求学向学。 “呜呜——”沉闷的开门声响,裴少淮站在太和殿中线上,向南望去,只见三扇大门次第打开,三个巨大的门洞重叠在一起,最后一眼可以望见宫外,畅通无阻。 午门、端门、承天门今日为新科一甲三鼎而开。 “裴状元,请领步。”榜眼马廷文说道。 裴少淮点点头,略提衣袍,迈出了第一步,榜眼、探花紧随其后。 走过中庭又走过河桥,当高门穹顶掠过,裴少淮心间油然生出庄严肃穆感。 从承天门出来后,顺天府尹和礼部官吏早早在那等着了,此处已搭好彩棚,等待三人换衣、簪花,而后开始巡游御街。 “请裴状元更换御赐新衣。” 礼部官员端来一套状元服,有白绢内衬一件、圆领绯罗朝服一件、银光宽腰带一条、槐木笏一把、药玉佩一幅、黑履朝靴一双,还有一顶二梁乌纱帽。 上下一身配套周全。 有小厮入棚帮裴少淮换衣。 状元可以换赤色状元服,而榜眼和探花没有,依旧穿着那套进士服。 两人本是兴高采烈的,当看到裴少淮换了一身状元服出来,又忍不住艳羡。名次只差一二,待遇可差不少。 礼部官员又端来簪花,款式亦有不同,虽都是剪彩花样,但裴少淮的枝叶是镀金的。 金花簪于纱帽左侧,与黑纱红袍颜色相衬,没有丝毫突兀。 …… “圣上喜迎新进士,民间应得好官人。” 传胪这一日,城中百姓早早等着金榜、等着状元巡街,讨个趣儿。 金榜下自是水泄不通,个个都想知晓今年的科考盛况,也好有些谈资。还有许多富贵人家专程派人前来蹲榜,若是看上了哪一位新科进士,对方亦有意,便可送鞭捉婿了。 等到开始游街的时候,百姓们又纷纷从金榜前涌向御街。 礼部、顺天府衙一路鸣锣开道,护着三鼎甲缓缓前行。 高头骏马上,裴少淮一袭绯色状元服走在前面,最是吸引人的目光,当众人看到他俊朗脸庞,还有那透着光的眉目,身姿矫健,只觉得是他衬得状元服格外好看,而非状元服使他添色。 今日君着状元袍,他日谁人堪绯衣? “好俊的状元郎!” “不是说探花郎向来会更好看几分吗?看来今年是个例外。” “状元郎这么年轻,应该还没有婚配吧?” “快投花,我想看状元害羞的模样。” 御街两侧商铺楼阁纷纷敞开窗扉,不知有多少未出阁的闺秀在偷偷打量着裴少淮,脸色绯红。 又不知有多少已出阁的小娘子在叹息嫁的太早。 今日状元巡街,本就是让大家都抛下束缚去“贪想”的。 学子贪想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骑马御街,女子贪想觅得才子良婿,百姓想沾一沾新科状元的贵气,未必求鲤鱼一跃过龙门,或许只是求日子越过越好…… 裴少淮高跨金鞍素鬓马,单手牵缰绳,相貌堂堂,正是白马金羁春风得意。 他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的,因为围观的百姓太过热情了,简直是全方位向他投掷物件。 时值春日,百姓折来一支支花卉,向裴少淮抛来,花瓣抛碎一地,散落满街,嘈杂中亦能闻到缕缕香气。 御街姹紫嫣红,新科状元一朝看尽盛京花。 听着好似很浪漫,可耐不住近乎所有人的花都往他身上投,还有那缺心眼的人,恨不得把整棵树都折下来,投花变成了砸树。 裴少淮只能小心闪躲着。 他感受到了百姓的热情,出于礼节,他朝众人笑了笑。 依然一笑作春温。 “这状元郎在笑。” “他喜欢,他高兴。” 结果百姓投花的兴致更高了。 好不容易过了开阔的街段,接下来的这一段路多是楼阁,岂料窗扉吱呀吱呀打开,漫天的帕子、香囊如雨落。正是——状元着新衫,骑马过御街,一眼望去满楼红袖招。 估摸楼阁里的人都是有经验的,早早占据了好地段。 更有甚者,居然有人把首饰投了下来。 裴少淮赶紧用宽袖抵挡,他哪里敢碰这些帕子香囊啊,这一份份可都是“姻缘”。 好在,楼阁上一把油纸伞撑开,素手松开,油纸伞缓缓而落,正巧落在裴少淮跟前,裴少淮顺手一抓再一举,挡下了纷纷扬扬落下的春心。 竹伞轻举遮香雨。 第98章 裴少淮握着油纸伞竹柄,感受到柄上镌刻的花纹,正是一只黄蟹双螯钳芦花。 短短隔空一瞬,目视未能语,他已感受到佳人美意。 蟹乃金甲,芦通胪也。 杨时月的心思总是这样含蓄又明了,不动声色又刻入心怀,裴少淮五指关节微发力,攥紧了几分。 御马过了阁楼这一段,裴少淮将纸伞仔细收好,挂于身侧。过了御街那一段,围观的百姓少了一些,不再是拥挤攒动。 取而代之的是身着青袍的小学童们,在父母的带领下前来观望状元巡街,纷纷投出手中的花枝。 裴少淮亦不吝啬,招手回应着。 巡街完毕,榜眼、探花先将裴少淮送至景川伯爵府门外,才能各自返回会馆。 榜眼马廷文戏说道:“裴状元郎多才俊兼年少,京兆百姓以子为傲,今日巡街盛况必是一桩美谈。” 探花钟王岳颔首,亦打趣道:“辛苦裴状元在前头为我们挡了那么多花枝。” 今日裴少淮风头独盛,他们俩倒也豁达。 裴少淮作揖相送,说道:“今日事多匆忙,他日再与马兄、钟兄推盏言欢。”他们三人将会成为翰林同仁,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必远送,再会。” “再会。” 伯爵府门前的热闹不次于御街上,裴少淮不知母亲预先准备了多少铜板子,只见长舟和申大领人一筐筐地往外抬,如水一般撒出去,叮里哐当和着人们的庆贺声,盖过了沿街的炮仗声。 裴少淮从马背上下来,家人们已在大门前迎候他,个个热泪盈眶,裴老爷子和老太太换上了节庆才穿的勋贵礼服。 “祖父祖母,母亲,我回来了。”裴少淮行礼道。 着状元红袍,带着状元功名回来了。 老太太握着孙儿的手,言道:“孙儿,你辛苦了。” “先去祠堂拜告祖先。”老爷子言道,激动神情高过裴少淮。 祠堂里,烟雾萦绕,只闻老爷子哽咽着,一字字地告慰道:“裴家列祖列宗有灵,伯爵府第七代嫡长名少淮,乙酉年正科殿试天子钦点第一甲第一名,状元及第,故此告慰。今日状元衣袍加身,他日后辈积代衣缨。” 十数年间,从开蒙求学,到如今功名有成,逢年过节诸多仪式,裴少淮无数次进进出出伯爵府祠堂,每一回面对排排列列的灵牌,他多是当作例行做事,谈不上恭敬虔诚。 这一回,当他听闻祖父喃喃道:“……等礼部送来御赐牌匾,祖父要替你悬挂在祠堂正中最高处,这是伯爵府的荣光。” 裴老爷子指着屋梁上留好的位置,对少淮少津言道:“等少津也得了功名,裴家儿孙代代读书有成,往后必定还能得一块‘书香门第’的牌匾。”满目期盼之色,又带着些伤愁——裴家能有那一日,但他未必能够看得到了。 大庆朝能得御赐书香门第、书香世家牌匾的人家屈指可数。 便是这一刻,裴少淮心间不再那般风轻云淡、例行办事,而染了几分家族荣辱的世间俗气。那些玄木金字的灵牌依旧与他并无太大干系,但这座祠堂代表的是一个家族,父兄姊妹同盛共荣。 少淮、少津异口同声应道:“孙儿谨记祖父教诲。” 从祠堂出来,少津拉着大哥,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一番,十分欣喜道:“大哥今日真的好气派,弟弟祝大哥冠上簪花年年岁岁,天从人愿时时乐事。” 数年前,彼时伯爵府落魄受人欺凌,大哥提早了三年去闯院试、乡试,如今真的在十八岁时,真的夺得了状元。 少津记忆力超群,过目能诵出十之五六,犹觉得读书科考是件极难的事。读书人尤知读书人之难,兄弟同心方知兄长之苦。 少津又道:“弟弟向大哥讨个物件,沾沾才气。” “着状元袍,金花簪顶,一回就够了,何须年年岁岁,下一回就该是津弟了。”裴少淮笑道,抬手从乌纱帽上取下金枝绢花,又抓来少津的手,将金花置于少津的手心中,言道,“三年之后,等你金花簪顶的时候,再把你的还与我。” 相约以此作交换。 “是,大哥。” 少津眼中泛光,能有如此兄长在前头鞭策自己,何其幸哉。 …… 祠堂外,中堂里,裴府的女眷欢欢喜喜的。兰姐儿随夫君在山海关城里,英姐儿挺着大肚子,锦昌侯府也有喜事,故此没能过来,莲姐儿和竹姐儿则是早早就回来了。 林氏最是高兴,这也欢喜,那也欢喜,满腹欢喜言语却说不出来。全府上下该赏的赏了,府上张灯结彩,庆贺的晚宴也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该替儿子准备的谢师礼件也早备好,京中勋贵人家源源不断送来的贺信、贺礼,几个妥当的管事一一收好记好。 大事小事琐事都安排得很好,以至于真到了大喜这一日,林氏手头空落落的。 蓦地,老太太握住林氏的手,望着林氏,缓缓而郑重地说道:“世珍,这些年你管教儿女管教得很好,伯爵府的内宅是你撑起来的,你是最好的儿媳,也是裴家最好的主母。” 外头依旧喧闹着,而老太太和林氏之间恍若定格,下一瞬,眼泪从林氏的眼角滑落,嘀嗒嘀嗒湿了衣襟。 她不是非要老太太的一句肯定,而是老太太的这句肯定让她想起这些年受过的风言风语。即便伯爵府在一步步崛起,全府上下对她敬重有加,孩子们都念她的好……可这些并不能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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