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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橹,四处分散行驶。然而此时大潮已至,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不断由东往西推进,关船船体轻便,容易随波逐流,倭寇们收起风帆、奋力打橹,也未能逃出海浪的推力。 分散比往时更艰难一些。 令倭寇想不到的是,大庆的战船没有出现在他们前面,而是从他们的两侧绕过来的,便是说他们连当面撞击的机会都没有。 且嘉禾卫的战船有龙骨,船体结实稳固,吃水深。 倭船不断随风、随潮前行,嘉禾卫的战船行进得慢,便渐渐绕到了倭船之后——顿时改了局势,嘉禾卫占据了风浪的上口。 裴少淮站在崖岸上,可以清晰看到双方的战船的大小比对和位置布局,双安湾里好似无线棋盘。 倭寇们也不是吃素的,见退路被封锁,便想利用关船的轻便,快橹靠近嘉禾卫战船,企图两船靠近、进行白刃相见的接舷战。 他们善于此。 裴少淮看出了倭寇们的企图,说道:“火龙出水加炮轰,把他们逼进葫芦湾里。” 一支“火龙出水”可飞三里,攻击范围远,适合远距离“虚张声势”,让倭船不敢贸然靠近。 把倭船逼进了葫芦湾中,再一收拢,倭寇们便只剩凤尾峡一条路可走了。 凤尾峡外口宽广,看不出端倪,只有进了里头,才会发现中计。 燕承诏再次发射信号弹施令。 一时间,众多船只一齐点燃火龙出水,“咻——咻——”声响,昏沉沉的白日里,可以见到海上一道道火光亮起。 又见船上架起短炮,轰隆隆以驱敌。 距离太远,准头不足,这一片炮声没炸沉倭寇的船只,但却达成了目的——避免了接舷战,把倭船赶入了葫芦湾中。 倭船又“顺其自然”地逃进了凤尾峡中。 裴少淮听到远处浪声大啸,如万马奔驰、四面擂鼓,一道又宽又粗的“白线”从东边袭来——是一堵两三丈高的浪潮。 他谦虚对燕承诏道:“裴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要安静观潮了,接下来就看燕指挥的了。” 燕承诏拱手回应。 裴少淮负手站于崖石上,闲心观赏二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潮,看它们如何在凤尾峡里来回翻涌。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走漏风声,恰逢合适时间,凤尾峡崖岸的后端围过来许多老百姓,也在期待着“观潮”。 以往倭寇来袭,本应是东躲西逃的老百姓,来看嘉禾卫如何在凤尾峡里灭倭。 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做好了一有意外就跑的准备,慢慢地,百姓们放下戒心,索性搬来几块石头,坐在崖岸上高高观望着。 凤尾峡里,随着浪越来越高,船只随浪越来越快,倭寇们看到两岸越来越狭窄,开始意识到不妥。 他们企图奋力回航,却已经来不及了——既有嘉禾卫战船守在峡口外,又有一大波浪潮即将袭来。 云涛雪浪浮鸿毛,木船在大潮大浪面前还是太渺小了。 不能准确利用到风浪,就只能被风浪摧毁。 更令倭寇们绝望的是,狭长的凤尾峡末端,最窄之处,竟有几艘废弃的战船用铁链相连,牢牢围堵着。 轻薄的关船冲上去必定是粉身碎骨。 关船退居安宅船之后,重新扬起安宅船的风帆,企图用这艘最坚固的大船一举冲破障碍。 眼看着远处巨浪滔天,再过一会儿将涌入凤尾峡,燕承诏率领弓箭手站于上风口,发令道:“点火,发弓!” 所瞄准的并非船只,而是最大那艘安宅船的风帆。 箭矢带火,顺风飞行,直奔船帆。可惜白日里火光不够亮,不然必定是一片流萤。 安宅船失了风帆,没了风力,船速陡然降了下来。 “嘭”一声巨响,安宅船和废船撞击在一起,连坐一团。正好此时,大潮已经涌入凤尾峡内,在潮涌之下,倭寇们的小船就像是小溪里的落叶,一旦前面被堵住了,便接二连三地撞在一起,一船叠一船。 只不过落叶多是宽圆的,而关船细长,船头还装有尖锐的水押。 属实是自己捅自己了。 几十艘倭船堵在一块,阻挡了潮水前进,潮水如撞到巨石了一般,哗一声巨响,潮头溅起一道冲天的水柱,比水底龙王炮炸得还要响十倍不止。 细水珠如雨一般洒落,岸上众人脸上凉津津的。 裴少淮向燕承诏介绍道:“赭山潮势接天来,燕指挥,这个叫‘冲天潮’。” 船底的余潮继续向前推进,但凤尾峡的末端有一折角,余潮撞在石岸上没有办法再前行,余威未尽,故又折了回来,自西向东重新成潮。 裴少淮又介绍道:“浪潮回奔,燕指挥,这个叫‘回头潮’。” 回头潮自西向东,而第二波大潮从外海涌进,两道浪潮在倭船积聚处交汇,五六丈的浪潮把破船们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再一看,已有半数的关船不见了踪迹。 “前潮未尽后潮又来,燕指挥,这个叫……” 裴少淮正打算介绍,却被燕承诏出口打断,他看着海峡里四处飘零的碎木板,说道:“这个叫阎罗潮。” 裴少淮夸赞道:“看不出燕指挥还是个文化人。” “承让,谬赞。” 浪潮一波接着一波,百姓们在崖岸上看得欢欣鼓舞、雀跃相呼。 虽知砸不到那么远,但有许多老百姓捡起石头,奋力朝余存的那些倭船扔。 此战接近尾声,负责指挥岸上放炮的副将一脸焦急跑过来,行礼之后,道:“指挥使大人,炮营部下准备就绪,虎蹲炮已经瞄好方位。” 他瞥了一眼海峡里的破船、碎木板,又看到远海外仍有浪潮袭来,一时间自己说话都没底气了,声音弱了许多,问道:“指挥使、知州大人,还要不要填炮发射……” 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浪费火药。 燕承诏望向裴少淮,询问他的意思。 裴少淮问道:“嘉禾卫里缺火药吗?” “暂时不缺。”燕承诏应道。 裴少淮笑笑,说道:“那就放几炮、轰几声,一起听个热闹吧。” 炮营一起操练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把准头练好,岂能不让他们上场露个脸,一展大庆炮火的风采呢? 第176章 十数蹲大炮填火齐放,炮口硝烟尚未弥散,炮声轰隆隆震天动地。 再看峡中残船,碎板木屑炸开,原本尚可苟延残喘的船只开始四处浸水,随着风浪一晃一晃开始下沉。 倭寇眼看战船不保,纷纷弃舟遁水而逃,企图游到石岸上,争得一线生机。 连船只都无法抵挡浪潮的摧残,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便是熟识水性,懂得随浪而游,也没几个能逃出暗流、漩涡。 三丈白浪八丈潮,潮头倭奴宛若破了巢穴的蝼蚁,慌乱无序。 炮声震耳,岸上围观百姓却无一人捂耳,反是伴着炮声雀跃,大声叫好,嚷嚷着炮声再大一些,好似提前过年了一般。 源源不断有百姓从城里出来,围在岸上远观。老百姓手无寸铁,以往见到倭船,只能望之生畏,这次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百姓又把目光投向凤尾峡外的船只,仔细辨认哪条船是自家宗族的,满脸自豪。 “望日岩边的那一艘,瞧见没有,是咱们齐家堂的大船,足足有八百料呢。” “快看双层硬帆那艘,真威气,咱家五哥、七哥都在这艘船上。” “一会儿回去路上,要买些好酒好菜才是。” “瞧你说的……今晚要庆功,那也该是在嘉禾屿上,船员舟师们哪有那么快回家。” 虎蹲炮炮轰完毕,百姓们意犹未尽。这一战,对于老百姓而言意义非凡,因为双安州三大家族都参与进来——倭寇不但可以打败,而且是百姓们参与打败的。 船毁人亡,倭寇已无任何战斗力,此一仗大胜,进入最后清理战场的阶段。 “裴知州对此战可还满意?”燕承诏问道。 裴少淮摇摇头,说道:“虽是赢了,但尚不足以为骄。” 他喃喃道:“小小东夷,倭船竟敢以‘鹤翼之阵’入海,何其之猖狂,又足以见得嘉禾屿曾经的海防是何等之弱。”弱到倭寇胆敢肆无忌惮。 鹤翼之阵就是大挑衅。 试想,若是换数月前的千户所抵御此次的倭寇,何来的一战之力? 大庆不止一处嘉禾屿而已,任重道远。 燕承诏从另一角度考虑此事,应道:“既然一时难以壮大所有临海卫所,那便从祸源着手。”祸源没了,自然也就无祸了。 倭寇可以来,大庆自然也可以去。 此一战之后,燕承诏似乎对海战更感兴趣了。将才之所以是将才,有些禀性是与生俱来的,不惧、冷静而好战。 从某些角度来说,裴少淮与燕承诏是很合适的搭档,相互弥补着。 “燕指挥好志向。”裴少淮夸道,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凤尾峡里,船体轻薄的关船要么翻船,要么残碎,而最大的那艘安宅船凭着船体厚重,挡住了炮火轰击,此时船体斜侧,在风浪里顽强地挺着,没沉。 船上应该还有活口。 午后开战,黄昏息战。从未时初,到申时末,足两个时辰,这场大潮终于结束,凤尾峡里也慢慢归于风平浪静。 燕承诏打算领兵登上安宅船看看,他问道:“裴知州要一同上去看看吗?” 裴少淮拒绝了,笑道:“裴某一介文弱书生,就不给燕指挥添乱了。” …… 长钩锁在安宅船上,两船接舷,搭起长梯。 燕承诏登上安宅船,他身穿将领铠甲,却未戴红缨凤翅盔,几缕乱发随风抚动。 “搜!不要漏下任何一个喘气的。” 正当燕承诏在甲板上下令之时,一长串绳索连结的焙烙玉抛出,引信已燃。 瞬时,又见一道身影从厢房中窜出,手中握着一柄钢刀,直冲燕承诏而来——他认出了燕承诏是将首。 倭人奋力一跃,腾空三尺,当头就是一刀劈下。 包括燕承诏在内,登船之人皆出自南镇抚司,个个反应迅速,身手敏捷,丝毫无惧。 有人用长柄枪一挑,顺势借力,在空中便把那串焙烙玉打入了海里。只闻几声闷响,海面咕咕冒出几个浓烟大气泡,风一吹来,一股硫磺味。 而燕承诏侧身往后两步,躲过了刀尖,倭人再劈,燕承诏单手一抬绣春刀鞘,隔挡在倭人执刀柄上,令其不能再劈下半寸。 相持中,倭人眼目眦裂,吐露鸟语,用尽全力,而燕承诏手背青筋凸显而已。 便是倭人再跃高一丈,钢刀再长三尺,也不见得能打得过燕承诏。 倭人眼看无力杀死燕承诏,又见其他人围过来,他果决啐了一口,收起钢刀,蹬蹬蹬地快速后退。 燕承诏瞥见倭人举起刀刃,刀尖朝腹,预备切腹自尽。燕承诏瞬即夺过副将手里的弓矢,寸息之间,弓满而发,一箭打落了倭人手里的钢刀,又刺穿其手心,钉在了船墙上。 几名部下扑上去,押下了倭人。 这个时候,众人才注意到这个倭人的装束——头戴黑盔,正前焊有弯月状的铁片,好似虫蚁的触角。面戴铁质护脸,独露出赤红的双目,身上则是布线串起铁片的轻甲。 与那些身穿草鞋、短裤的浪人相比,眼前这个倭人似乎有些身份。 燕承诏用长刺枪挑去了倭人的头盔、护脸,不知是没收住力还是故意,枪头刺落了一层厚厚的胭脂粉末,在倭人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没了头盔的倭人露出“月代头”——头顶剃发而椎髻向后,更显凶相。 倭人发疯似地挣扎,想要挣脱,与燕承诏搏命。 燕承诏没再给他眼神,只是风轻云淡道:“押回去,好生看守着,别叫他轻易死了。” “是。” 整艘船逐一搜索之后,又找出了几个活口,更多的是自尽者。 燕承诏想起裴少淮所言——“如此训练有素的船队,当真只是倭国流浪的浪人、武士?”若真是为了活命出海的浪人,又岂会如此果决自裁? …… 另一边,嘉禾卫其余将士守在岸上,仔细盯着海面,严防有倭寇幸存游上岸。 活者不多见,倒见许多“浮鱼”。 不多时,几艘大船从北面沿着双安湾海岸,不急不缓驶来,一眼望去便知是福船,而且是官造的福船。 包班头走过来,在裴少淮身后低声道:“大人,看着像是泉州镇海卫的船。”提醒裴少淮提防着些。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收拾残局的时候过来,显然不安好心。 裴少淮应道:“本官省得了。” 心里暗想,你们在北边看了一场好戏,等到风平浪静才过来,真是好算计……戏园子还要掏些茶水钱呢,这么一场大战,总该付些看戏钱罢? 船只停靠岸边,一位四五十岁的官员下船,身穿绯色官服,身前是云雁补子。 正四品文官,是泉州府知府谢嘉。 谢知府能轻易风风光光驾着镇海卫的战船而来,这个细节也颇值得玩味。 一行人随后朝帐营这边走来,眼看距离越来越近,谢知府在酝酿神情,裴少淮在帐中也在酝酿神情。 不大一会儿,谢知府离帐营只有十余步,裴少淮还是迟迟不出帐“恭迎”。 谢知府神色一沉,又无可奈何,只能自己把步子放小放慢,身后一行人跟着他放缓步子。 直到只剩五六步的时候,裴少淮才撩起帐营,款步走出来,边走边说道:“知府大人前来,本官有失远迎。”丝毫没有奉承的意思,用的是“本官”。 谢知府上下打量了裴少淮,估摸着裴少淮的年纪,没说什么。 他手持官袍下摆,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脸上佯装出真实的惭愧神色,连着垂叹了几声,道:“本官带人来晚了……” 接下来这一番话,裴少淮能够猜到,无非是什么“泉州双安比邻,理应互帮互助,泉州也应出力抗倭”、“你我皆为大庆臣子,新枝旧竹,老干相扶”……以此来装模作样,撇清干系,以免朝廷找他的麻烦。 不是我不帮你抗倭,只是我得消息晚,来迟了而已。 官场老滑头了。 裴少淮明知如此,没给谢知府机会把话说完,他趁着谢知府停顿酝酿感情的时候,抢着说道:“谢知府放心,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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