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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择闻言,表情倏地警觉了一点儿。 他听着耳机里“我爱你你不爱我但我还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的备胎情歌, 眼睛微眯地问:“你那同学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周一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地坦然地回答道:“男同学。” 蒋择听着,悬着的心落下去了点儿,但是很快又重新地悬了起来。 开玩笑, 现在的周一可不是什么恐同的小直男了, 男同学说不定比女同学更该提防着。 而周一看着蒋择这迅速变化着的脸色, 终于还是没忍住地又轻笑了一声,说:“一个性取向为女, 并且苦哈哈地追了我们班一个女同学快十年,前阵子刚被彻底地拒绝了的男同学。” 蒋择闻言, 不再有意见了,甚至给安安静静地躺在周一手里的那个mp3脑补出了个故事。 例如那个mp3原本是那位买来邀请那个女孩儿一起听歌的, 但是现在那个女孩儿成长为成熟女人地嫁作他人妻了,所以那人就把这个对他已经没什么意义的mp3转增给了周一,以希冀起到眼不见心不烦的作用。 蒋择在如是脑补了一通之后, 反倒可怜起了那位他从前去接周一放学时或许见过,或许没见过的小倒霉蛋。 最后还是周一主动摆正了话题地问:“你们有从阚伯父的嘴里问出来什么吗?” 刘学武对此苦笑一声,说:“别提了。蒋队刚一提我们的猜想,都还没开始正式问话呢,那位阚总就猛地站起身来地用拳头砸了下桌子,然后气得脸红脖子粗地指着我们骂,问我们是不是要搞受害者有罪论地往死者身上扣杀人凶手的帽子,好让所有天下人都觉得他的死是应该的,是他罪有应得” 刘学武在那之后还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例如阚豪当时的声音大得整个警局都听得清清楚楚,以至于坐镇局里的那两位匆匆忙忙地跑出来骂了他和蒋择一顿,说他们是不是想找出受害人之所以遇害的原因地想疯了,居然这么荒诞的话都说得出来。 “别人都说死者为大,可要我看,你们俩就是典型的不尊重死者!”那位副局打头阵地嚷道,大抵是为了安慰阚豪的情绪。 刘学武说这话的时候眼尾是耷拉着的,像是一直在跟周一诉苦,并且想讨得一个安慰的小狗狗。 周一如是想着,颇为同情地叫了他一声小可怜。 刘.小可怜.学武听着周一温温柔柔的语气,觉得自己快跌到泥潭里了的灵魂又扬起来了一点。 只是当他抬眼,通过车内后视镜对上了某只蒋姓大老虎仿佛要吃人的眼神时,他又蔫了点儿地不说话了。 周一注意到了,于是伸出指尖地蹭了两下蒋择的手背,管他叫大可怜。 蒋择却因为手背上突然出现的温热触感手一抖,差点在大马路上来了个漂移。 蒋择在把车重新开平稳了之后才松了口气地瞥了一眼周一,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在明知道他经不起拨撩,这会儿也干不了什么的情况下来招他。 周一闻言,微微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地喊冤,“我只是在安慰你而已。” 甚至和以往一样。周一无声在心里补充道。 只不过是自觉被拨撩到了的人现今变了心态罢了。 蒋择自知理亏词穷地没反驳,只沉默地开着车往那位老人家里赶。 但蒋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在抵达目的地之后看到的只是两扇紧锁着的房门。 住在那儿附近的人告诉他们:这家人早在十几年前就搬走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祭个祖之类的,但是后来彻底在大城市里安顿下来之后也就连逢年过节的都不回来了,听说是把户口也迁过去了。”一个老太太这么对蒋择他们说道。 她坐在自家门前的小板凳上,优哉游哉地剥着花生的同时也没忘了小声地补充道:“不过大概一两个月前吧,这家的两个子女倒是带着自己的另一半和孩子回来过,听说是这家的老人在路上被车撞死了,肇事司机还是个家里穷得叮当响地没钱赔他们的” 差不多的描述蒋择在其他人的口中又听了一遍。 只不过这回有所增加的是:“那人的两个孩子也都是三四十岁的当爸妈的人了,但是跟人说起自己的爸死了之后还是哭红了眼睛,惹得那几个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的小娃娃也跟着一块哭。” 以及,“但是没办法,那些个破法律条文地不站在他们这边,而他们的生活还得往前看。所以他们在看着那人被关进去,又给他们的爸办过丧礼之后就领着孩子回到大城市去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走的?得有小一个月了吧?他们现在具体住哪儿?我不知道,但是反正是在宣市。” 蒋择东走西奔地问了一通村里人之后自行汇总了这些信息,但得出结论无一例外的都是那位老人的几个至亲离开宁城有一阵子了,近期没人见过他们。 就连警局里的小警员报告给他们的消息里说的都是近期没有那几位购买车票进入宁城的记录。 而蒋择在看过热心人士提供的照片之后,也终于意识到:那位老人的儿子和女婿在面相上是完全地对不上那个女人对于凶手的描述的。 毕竟这俩看起来都是已然奔四了的样子,一个是圆脸圆眼睛细长鼻子的人,还有一个文质彬彬地瘦的可怜,像是连小刀都不敢拿的类型。 周一在观察过蒋择的反应之后意识到:这两位大概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尽管他事先并没有听过那个女人有关凶手的描述。 “该不会这家人真的和这起案子无关吧?”刘学武讪讪地问。 蒋择瞥了他一眼,语气坚定地回:“不会,没有那么巧合的事。” 他皱着眉头地说:“所以一定是有什么被我们遗漏掉了的环节。” 周一看着此时此刻笼罩在蒋择和刘学武之间的阴云,心里某些关于案情的疑问都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 例如那位老人当初既然已经跟着两个子女去到了大城市,为什么后来又撇下两个孩子和孙子和外孙女地独自回来了? 而他在回到宁城之后住在哪里,为什么很少回到村子里白墙红瓦的小家来? 以及那天晚上,他去那荒无人烟的近海路是为了做什么? 周一如是想着,也就如是问出口了,听地刘学武一愣。 蒋择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地往警局拨了电话地让娄清他们去查那位老人的购房或者是租房信息。 蒋择甚至在挂断电话前特意嘱咐了,“也查查他那几个子女的,不一定是用他自己的身份信息租购的房。” 娄清铿锵有力地回了句“是”。 她赶在太阳正式落山之前给蒋择回了个消息,上面言简意赅地写着:查到了,在花影小区,是那位老人的女儿给租的房。 蒋择匆匆看过之后就开了导航地带着周一和刘学武往那儿赶。 期间没忘了要先买点吃的给自家小朋友以及下属垫吧垫吧肚子。 第九十一章 屋子 难怪我好像很久没看见他了。 花影小区的物业管理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 她在听蒋择他们点名了来意之后表现得有些骇然。 “难怪我好像很久没看见他了,原来是”她没说完。 把出车祸了、去世了的糟糕字眼一概藏在了停顿里。 她在缓过神来之后热情又不知所措地让蒋择他们先坐会儿,接着才试探性地问:“那什么, 我先给那个屋子的房东打个电话,让他来给你们开门?” 蒋择回了声“好”, 挨着周一坐下了,期间再自然不过地任由周一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手指。 以至于那位管理员在打电话的间隙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们一眼。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就此发表任何意见,只拣着重要消息说了,“我问过了,房东说他在家呢, 过会儿就来领你们过去。” 周一抬眼, 微笑着回了声“谢谢,麻烦你了”。 漂亮的眉眼让那人在心里叹了口气, 倏地想开了点儿地觉得:好像不论眼前的这两人之间到底是感情都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至少他们自己很开心。 大约半刻钟之后,一个腿脚有些不便的老人拄着根木制拐杖下来了。 他敲开了物业的门,问是谁要查死者的家。 原本还坐在板凳上的刘学武闻言就跟小学生抢答似的立马站了起来, 回答:“我们, 我们要查。” 那位瞥了他们一眼, 表情没有太多波澜地说:“那就跟我来吧。” 蒋择他们依言起身跟上。 在电梯上到十二楼的途中,周一佯装着好奇地主动和那位房东聊了几句, 而后从对方的口中得知:死去的那个老人大约是在十年前搬过来的,说是过不惯城市里快节奏且喧嚣的生活, 而且两个子女都在大城市结婚了地组建了各自的家庭,又生了小孩儿的, 他继续赖在他们身边也是给他们添麻烦,所以还是回到自己生活了五六十年的依山靠水的宁城。 而他平日里也没什么特别爱好,无非是早上去公园里晨练, 晚上步履蹒跚地牵着遛狗绳地遛会儿家里的小杜宾,其余时间则多待在家里,只偶尔出门看小区楼下的老人下象棋,或者是买些东西。 周一听着,想:很中规中矩的那个年纪的老人的想法和作息。只是当时那位当时都是六十出头的人了,真要完全不想给子女添麻烦且恋旧的话,还不如直接住在自己乡下的家里,何必搬到这市中心的小区来? 周一想不明白,于是问那位房东:“李先生是有退休金吗?感觉他的老年生活还挺惬意的样子?” “有吧,我不知道,毕竟我和他交流不多。”那位房东如是回答道。 周一挑眉,看着对方冷静过头了的表情,听着对方那事不关己的语气,假装无意地反问:“是吗?我还以为您和李先生看起来年纪差不多的样子,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该会有些交流。” 他在停顿了一瞬之后补充:“毕竟您似乎对于对方日常的作息习惯还挺了解的。” 那位闻言,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地看了周一一眼,说:“但凡你们能在调查前多了解一点儿这个小区的事,就会知道这个小区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我们这个年纪的老头老太太,根本没什么稀奇的。” “至于他平常总做些什么的事,我说的也只是大概,”那位说,“因为他租的房子是我挂牌出租的,和我现在住的地方就在隔壁,所以我出门的时候经常会恰巧遇到他也出去做某些事的大概。” 周一对于那人的反驳也不恼,只摊手说:“抱歉,怪我也不是什么专业警察,所以遇到什么想不通的就问了,没怎么过脑子。” 那位听着,注意力却全放在了前半句地又侧目瞥了一眼周一,问:“你不是警察?” 周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害臊地点头,回答说:“不过我边上这两位是。至于我,最多只能算受害人的一个朋友罢了。” “李文南的朋友?”那位在出电梯前问。 “阚杰的朋友。”在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的那个瞬间,周一回答道。 无声地等待着对方再度奇怪地瞥他一眼,而后用语塞的语气问他:阚杰又是谁?你们该不会连租了我房子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吧? 但是那人却只是抿了下嘴唇,看起来更像是在沉默地忍耐着自己的怒火。 眼前人对于阚杰这个名字有反应,周一想。 这么一来,就愈发能证明这两件事之间是有关联的了。 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从细节处求证眼前人是否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和那位死去的老人一点都不熟,只是普通的房东和租客的关系。 尽管他在心里已经为此画了个大叉。 毕竟在周一的逻辑链里,没有人会为一个完全不熟的人大动肝火到想藏都藏不住的程度。 而尽管那位房东很快就变换了情绪地恢复到了最初的表情,但方才已经把他那紧绷着的嘴角和微蹙的眉心收入眼底了的蒋择也还是同样注意到了这点。 连带着刘学武在注意到萦绕在那位周身的气氛骤降时怔愣了一瞬。 他害怕是自己多想了地下意识看了蒋择一眼,无声地跟对方确认着自己的想法是否有误。 蒋择则回以一个肯定的眼神,但是没忘记要给刘学武比一个“切勿打草惊蛇”的手势。 只是蒋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位房东在领着他们进到那间屋子之后就一直维持着刚见面时的冷静态度。 无论蒋择他们问什么,触碰什么都没再表现出半点不高兴来。 仿佛他那一瞬的失态只是蒋择他们太累了而产生的错觉。 周一对此倒也没有太失落,他只是环视了一周房间,而后颇为意外地发现:以蓝白色为主要装修色调的屋子里仍旧摆满了死者生前的东西。 放在玄关鞋架处的41码的老式布鞋和运动鞋、茶几上青花瓷色的保温杯和整整齐齐地收好了的军棋、浴室里还挂在毛巾架上但是却早就完全干掉了的毛巾 很奇怪,周一想。 照理说人都死了两个月了,子女也早就处理好丧葬事地回到别的城市去了,为什么这个房子还一没退二没清空的? 但是那位房东对此的解释是:房子本来就是在出租了五年之后又续的五年合同,现今距离到期也拢共没几个月了,退也退不了多少,手续还麻烦。 至于东西,是那人的家属怕睹物思情地更难过,于是干脆一概不要了地交由他随便处理。 周一闻言挑眉,没说自己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地继续在屋子里转悠着。 他最终在书架上找到了几本与其他诸如《理想国》之类的正统书籍格格不入的小说。 一本叫《我的他》,一本叫《我和他》。 和摆在桌角的那本《他和她》一起组成了一个书名式的绕口令。 三本书的封面上都没有印作者名字,也没有出版社的名字、版号以及标价,看起来更像是自己印刷的东西。 于是周一开口问那位房东:“这几本书,我可以带走吗?” 他说完,又自觉有些不妥地补充道:“当然,我也可以花钱问你买。” 那位房东刚开始没说话,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你拿走吧。”他说,大抵是对此不甚在意,并且意识到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可拒绝的理由和立场。 周一对此微笑着说了“谢谢”。 尽管在进门之前,蒋择曾附在他耳边地对他低声耳语过:“要是你觉得有什么东西很可疑的话,可以跟我知会一声地直接当证物带走。” 因为比起把这几本书扣在警方的手里,周一更希望带走它们的人是自己。 而蒋择和刘学武则在巡逻似的走遍了所有房间之后意识到: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彰显着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里的事实。 唯一的相片就是摆在电视机台子上的一家人的合照。 那位老人甚至都没在家里准备一次性杯或者是一次性拖鞋之类的东西。 就像是压根没有人会来看他,更遑论是什么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会残留在这里的蛛丝马迹。 以至于蒋择思索起了别的可能,会不会是那位老人之前帮助过的人,所以那位在听说了老人的死讯之后谋划起了这相似的犯案手段。 用同样外型,还挂着相同数字的□□的大卡车,在差不多的时段,差不多的道路位置撞死了人,并且利用某些手段“删”掉了原本应该有的监控以不给警方提供任何可能的证据。 而非得找不同的话,就是天气。 阚杰死去的那天晚上没下一滴雨,甚至万里无云到趴在窗台处看天的小孩儿能很清晰地看到天边的一轮弯月。 但蒋择想来,大概是对方没得挑。 毕竟这种机会不是经常有的,错过这一次可能就再也等不到了。 而阚杰也不可能傻得总在下着暴雨,甚至看不清路段情况的夜晚带着女伴儿去看海。 又或者是更麻烦点儿的可能:是死者家属在装不知情地进行了买凶的事宜,亦或者某个根本与死者无关的反社会人格“见义勇为”了。 蒋择捋不清,觉得或许还是得再仔细地调查一下死者的社会关系。 周一看了一眼蒋择沉思着的表情,走近了地开口提醒:“先印指纹回去啊,哥哥。” 他温热的鼻息则因为两个人之间约等于无的距离和耳语的方式落在了蒋择的耳廓处,勾的后者有些耳尖发红。 第九十二章 讨厌 周一沉默不语地觉得事情没那么简 蒋择他们最终回去的时候带了很多指纹条。 有从门把手上印的、也有从茶杯上印的, 应有尽有。 尽管蒋择对于能从上面验出凶手的指纹一事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两个月的时间除了足够那人谋划出一场极具指向性的反击之外,也足够他抹消可能会留在现场的一切痕迹了。 但是周一却觉得未必。 理由是他认为真正相熟到了极点的两个人,可能连生命都是相互牵连与渗透的, 无论其中的一人怎么在事后努力都难免有遗漏掉了的细节。 而这对他们来说就是线索。 蒋择在把一个个指纹条装进物证袋之后,直起腰来看了周一一眼, 终究还是没忍住地感慨:“你没读刑侦专业真的是我们行业的损失。” 开玩笑的语气里却带着些许认真,毕竟周一确实在这方面挺有天赋的。 不论是对于犯罪事实的推测,还是对于加害者心理的揣摩,周一总有自己的独特的切入点。 某些他们因为被固定的思维和程序框住了,所以很难立即想到的切入点。 周一闻言却怔愣了一瞬。 他抬指扶了下眼镜, 轻笑着解释, “只是因为兴趣使然,所以我平时也会看点和刑侦相关的书籍而已。” 但周一没说的是, 此处的所谓兴趣并不是对于刑侦这个领域本身的。 他真正感兴趣的,是蒋择平日里的工作内容是什么、遇到疑案时该怎么办、要怎么去合理揣摩加害者的心理云云。 蒋择兀自误会成了前者地说:“只是感兴趣也挺好的。毕竟我们这行危险,阿姨和叔叔会担心。” 周一听着, 没否认。 他只是轻笑着“嗯”了一声, 又明知故问地凑近了, 问:“还有吗?” 蒋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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