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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查吗?” 他在支吾了一瞬后, 怕蒋择不理解地主动解释:“就,我的意思是,她有没有可能会把凶器偷偷地藏在她爸妈的家里。” 蒋择沉默了一瞬, 自觉想漏了地回答:“查。但是记得把动作放的隐秘点儿, 最好是编点儿合逻辑的理由。” 小王“嗯嗯”地应了两声, 连声承诺说自己马上去办。 在蒋择挂断电话之后,刘学武有些不解地看着蒋择问:“那从这个小吃街里运送出去的那些垃圾还要继续排查吗?” 蒋择点头, 说:“虽然我觉得许敏应该是把凶器带离了这里,但是还是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刘学武“噢”了一声, 似懂非懂地点头。 他问:“那蒋队,我们接下来该做点什么。是等卢珊下班回来之后问话, 还是先回警队去看看情况。” 蒋择对此一概否定了。 他想,就卢珊现在还能早出晚归地正常上班的情况而言,她在其中充其量地也就是扮演了一个提供假不在场证明的人物。 而且, 卢珊那人,到底是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回答起问题来大概比许敏更有一套。 至于现在回警局,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的下下策。 因为留守在局里的那些人真要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的话,会主动跟他汇报,没必要提前回一趟。 他最终的回答是:“去死者爸妈那儿看看,然后再顺路去一趟陈强那儿。” 尽管刘学武对此不明所以,但也还是没有异议地照着执行了。 李彤的爸妈住在李家村589号,也是个自家修的小独栋,不同是他那儿装修得更好一点儿,楼层数也更多一点儿。 甚至还有个独立的小阳台和一个小菜园。 给蒋择和刘学武开门的人是一个年纪看上去不算太大的男人。 在那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不过刚比他的腰高点儿的小女孩儿。 蒋择和刘学武默契地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了他们在前一天晚上查阅过的资料。 于是他们也就意识到了,来人大概是李彤的弟弟李卫。 “你们找谁啊?”那人并不算太客气地问,摆出一副是蒋择他们叨扰了他和他女儿的亲子时光的模样。 蒋择见状,也懒于废话地直接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警察,想找你们了解一些和李彤有关的信息。” 那人闻言,却依旧像是怕惹麻烦似的恶声恶气道:“她从这里搬出去都十几年了,早就不算我们家的一份子了。所以,不管她在外面是死是活,处境怎么样,招惹了什么人,我们都一概不知道,你就算问我们也是白问。” 蒋择听着,有些不悦地眯了下眼睛,说:“如果您现在坚持不配合警方办案的话,恐怕就只能专程请您去我们那儿坐坐了。” 那人愈发恼火地拔高了声调,质问蒋择凭什么抓他,并且骂蒋择只是摆谱地在滥用职权。 蒋择却懒于跟着气急败坏地回吼,只似笑非笑地跟对方讲着道理,“根据行政法规定,不配合或者阻挠公安人员调查的,警方是有权对其进行政处罚地拘留他五天的。” 那人看着蒋择不似作伪的“威胁”,原本摆着副臭脸的嚣张气焰瞬时就被浇灭了不少,最终还是敢怒不敢言地把人让了进去。 “你要问什么就快点问吧。”当蒋择在那人家里的皮质沙发上坐定之后,对方没好气地道。 蒋择却并不着急地先是环顾了一圈那人的家,而后才开口问道:“你爸妈今天没在家吗?” 那人听着蒋择这近乎于闲聊的废话,翻了个白眼,说:“他们俩一个还在公园锻炼,一个刚把孩子接回来了的在房间躺着呢。” 蒋择有些意外地挑眉,倏地想起了在他们通知死者家属死者的死亡信息时,那两位在电话里的推脱。 于是他被气笑了地问:“照这个意思,就是他们俩认为锻炼身体和接孩子放学的事,比来警局做笔录地把死者的尸体领回去更重要?” 蒋择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亏我还以为他们是真有什么要紧事地走不开呢,结果却是懒得来逢场作戏地流几滴鳄鱼的眼泪。” 那人听得恼了。 因为蒋择这刻薄的话,因为蒋择毫不犹豫地拆穿了他们的假面的真话。 他一开口就是近乎于气急败坏的:“当时我们说什么来着,让她别离婚,差不多能过下去的话就凑合着过就行。结果她非不听,说什么要做自己,要追求真正的爱情。” “现在好了,她带着个拖油瓶,孤独地过了这么多年,最后落得个怎么惨死的都没人知道的下场!甚至还反过来麻烦我们!” 蒋择不动声色地听着。 听对方毫无人情味的抱怨,也听对方反过来责怪李彤,咒骂李彤的丑恶话语。 那人最后的收尾词是:“现在的墓地、丧礼都这么贵,我们是不会负责的除非她自己留下了钱。至于陈欣,我们更是不会养的。” 他用一种安排废置物品的语气道:“反正她马上也要十八了,干脆直接出社会工作,再找个人嫁了得了,省的麻烦这个那个的。或者让她去找她那个便宜爸爸,看她那个便宜爸爸养不养得起她,又愿不愿意继续给她上学。” 那人的这番话,是向来好脾气的刘学武听了之后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地想揍对方一拳的气人情况。 就连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蒋择,在听过这话之后都有些生气。 “你这人看着,倒是比陈强更欠揍。”蒋择沉声说。 对方却不以为意,大概是听惯了别人骂他冷血的形容,只在自顾自地抱怨完了之后问:“所以你们来,到底是想问什么?该不会是催我们把尸体领回来吧?” 蒋择暂时还没被气昏头地问:“我们想跟你们了解的是,就你们所知,陈欣和李彤关系怎么样?” 那人嗤笑了一声,回答:“她们俩的关系能怎么样,拖油瓶和负重者,受气包和拳手呗。” 他说:“李彤嫌弃她是累赘,但是又没办法甩掉。她倒是想过脱手,但是陈强那畜生当初不要,她也就没办法地只能带着,由着对方把她往更深的深渊里拽。” “陈欣也没办法,虽然李彤打她、骂她,但她说到底也就是个没用的小孩儿,她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也就只能受着。再者说,那些也都算是她该得的,要我莫名得这么个小女孩儿,我也窝火” 蒋择看了一眼对方明晃晃地摆在脸上的不屑表情,又看了一眼假意在角落里玩小熊,其实在偷偷往这个方向瞥的小女孩儿,阻止了对方意欲大谈特谈自己重男轻女的言论。 蒋择只抓住了对方话里的重点,问:“你是说,李彤平时会打骂陈欣?” 那人靠着沙发背,用再理所当然不过的语气“嗯”了一声。 他说:“不过陈欣小时候也是欠揍,总哭着喊着说要找她那便宜爸爸。而且她妈每搭上一个姘头,她就哭,在自己的卧室里哭,在客厅里也哭,哭得那些个男人都烦了;她还不肯改口叫那些人爸爸,以至于那些人慢慢地也就跟她妈断了联系。” “那在陈欣长大之后呢?”蒋择问,“李彤也会打她骂她吗?” 那人则“啧”声回答道:“当然。” 在那人后来冗长地叙事中,蒋择和刘学武了解到:李彤和陈欣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母慈女孝的和谐关系。 对于李彤而言,陈欣就是陈强找上门来的借口,是她原本莫须有的开销来源,是她失败的婚姻和后来孤苦生活的证明。 以至于她一旦在生活中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就会把那些愤懑和不满都发泄在陈欣身上。 而陈欣能做的,就只是在慢慢长大之后骗自己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刘学武在暗自吃了一惊的同时,也忽然懂了许敏之所以会帮陈欣隐瞒这件事的缘由。 并且,他想:陈欣和杨星远的杀人动机,找到了。 陈欣不满于李彤长期的打骂,并且终于意识到了这事是没有尽头的,她甚至可能会在未来的某天走上对方的老路,于是他撺掇着杨星远杀了李彤。 在她已知当天中午陈强会来找李彤,李彤也会回家的情况下。 顺带着还能把嫌疑嫁祸给陈强。 亦或者是陈欣逆来顺受惯了,并不在意这些,但是意外发现了这个秘密的杨星远却受不了这些。 他在跟着陈欣回家之后,发现李彤在家的那一瞬,忽然想要给对方一些警告,又或者他本来就是抱着报复的杀意举起的凶器。 总之,他最后杀了李彤,并且串通了隔壁邻里的给陈欣做了不在场证明。 但是,刘学武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大多数人对于李彤的印象,都是热情且爱孩子的独立女性。 为什么他们都说李彤和陈欣之间的关系很好,远远超越一般家庭的好。 他如是想着,也就如是问了。 那人哂笑一声,从上衣口袋的烟盒里掏出根烟,点燃了,而后口齿不清地说:“演戏嘛,谁不会。毕竟她在外头就喜欢装好人。” 他看着蒋择,忽然想到了什么地问:“是不是你们问话的那些人都还跟你们说,我们从始至终,都对她没半点温情?” 那人在蒋择点头过后嗤笑一声,说着“果然”。 他说:“是,我们承认,我们家确实是重男轻女,但要不是当初我们家穷得买不起小孩儿吃的奶粉的时候,我妈得了重感冒还挂不起吊水的时候,她拿着陈强给的离婚费跑得远远的,我们也不至于对她这样!” 第六十八章 印证 他挣的那些钱,还不够他喝酒抽烟 李卫的说辞, 最终在陈强那里得到了二次印证。 照陈强的说法,就是李彤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揉捏的软柿子。 她自私、自利、脾气大心眼小的同时还喜欢在外人面前装不争不抢。 以至于早期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来劝架的那些人指责的总是他。 但事实上, 李彤突如其来的发难其实比他主动发的火要多得多。 是时的陈强坐在沙发上,正吃着几块钱的炒米, 配着两罐啤酒,碎碎念地说着李彤的不是。 例如,“她大概就是当初上过点学,然后就自以为了不起了地想攀高枝。没能如愿之后就疯了,怪她爸妈, 怪我, 却从来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够不够格迈进走有钱人家的家门。” 态度一如最初。 但是这次不同的是, 刘学武把对方的话听进去了。 他肠子都快悔青了的意识到自己在案发当晚,到底为李彤争辩了些什么。 只是在陈强对于李彤的指责之外,他对于李彤会打骂陈欣的事却是知情且默认的。 他用一种完全不知道自己错了的语气, 说:“孩子嘛, 毕竟当初就是跟的她, 她真要打骂起来我也拦不住。” 他喝着啤酒,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且不提要是我劝她的话, 她会不会反而恼羞成怒地把孩子折腾得更惨,就我们这长年都不住在一起的情况而言, 我也做不到回回都阻止” 陈强企图把自己的不负责任包装得好看点儿,但是给人的最直观印象依旧是“人渣”。 尤其是在陈强听见蒋择说, 陈欣很可能参与了这起杀人案时,他瞬间的变脸和撇清,都让蒋择他们对他的认识更上了一层楼。 刘学武憋着气地走出了陈强家之后, 最终还是忍不住地跟蒋择吐槽道:“他这个人,不管是丈夫还是爸爸都当的太不称职了点儿吧!” 尚且还没见过多少人间冷暖的刘学武说:“我真的是无法想象,到底是怎么样的爸爸才能在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挨揍的时候忙着给自己找借口。” 蒋择认真开着车地没接话,但是心里却是站在刘学武这边的。 他想,不论最后的真相到底如何,但是杨星远、许敏,甚至是和陈欣仅仅是多年同学关系的于嘉言他们比陈强更关心陈欣,更想保护陈欣的事都是毋庸置疑的。 这同样也是令人心凉的。 那些和陈欣毫无关系,全靠缘分才遇见了后来人尚且都知道要为陈欣打掩护,但是那个赋予了陈欣生命,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却只会着急忙慌地撇清说他对这事完全不知情,陈欣之所以会杀了李彤的原因也不是他授意的。 陈强想也不想地就把陈欣犯罪了的猜测当成了既定事实,而后恬不知耻地问蒋择:“警官,我能不能请求你们警方的保护?” 蒋择最后当然拒绝了对方的无理要求。 他看着陈强的扬起的手慢慢地垂下,脸色也逐渐变得惨白。 在那一瞬,他忽然不称职地联想到了一个荒诞,却又貌似合理的假设:如果周一当初没有被他的妈妈抛弃的话,他会不会也被当成拖油瓶地这样对待。 他的爸爸会不会也是这种“小时候不养他,却指望他能给自己养老”的恶心人的态度。 蒋择不愿意再继续细想下去,于是在把车开回陈欣住着的出租屋之前拨通了小王的电话,询问对方现在调查得怎么样了。 小王同志对此的回答是:“负责这块的清洁工人说他们收垃圾都是一整个一整个垃圾桶地收的,所以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见过包有凶器的塑料袋之类的物件。” “他们只说假设凶器是带铁质部分的物品的话,倾倒到垃圾车上的时候应该会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这他们是没听到过的。” 蒋择“嗯”了一声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许敏的父母家呢?”他继而问。 小王对此斩钉截铁地回答:“里里外外的各个角落都休息观察过了,就连他们的衣柜、书柜那些我都找借口地让他们打开来给我们看了一眼,但是一概都没有发现”。 小王在短暂地停顿了一瞬之后,继续道:“而且据了解,许敏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儿,她爸快四十岁的时候才生的她,她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折腾那二老。” “更何况,像他们这种年纪的老人家应该是心里最装不得事,也是最不会撒谎的,真要联合起来骗我们的话,不至于演得这么好。” 蒋择闻言,回复:“知道了,辛苦你们跑一趟。” 而在蒋择挂断电话后,方才把小王的那番话都尽收入了耳朵里的刘学武忽然开口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卢珊带去她上班的地方之后再悄悄处理的?” 蒋择摇头,回答说:“卢珊工作的地方在商业区,楼里搂外的应该都装了监控。” 于是刘学武暂时没新思路地不说话了,只跟着蒋择乖乖地往小吃街里走。 他们再度上了出租屋的四楼,也再度站在了陈欣家的家门口。 他们叩门入内的时候,陈欣正坐在卧室里的书桌前吃着清汤寡水的青菜面,桌上摊着的则是她刚整理了一半的错题本。 陈欣抬眼,问他们的第一句话依旧是那句可怜兮兮的“你们抓到凶手了吗?” 蒋择挑眉,这次终于不再带滤镜看对方了地说:“虽然凶手没抓到,但是怀疑对象倒是有了几个。” “谁?”陈欣立刻问道。 蒋择有问必答地回了:“你,还有杨星远。” 听得陈欣倏地褪去了脸上的血色。 陈欣嘴唇有些颤抖问蒋择这是在开什么玩笑,握着筷子的手也在无意识地收紧。 指节处甚至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着红。 蒋择却照旧残忍地跟陈欣叙述着自己不知正确与否的推断。 陈欣这回没否认李彤对她不好的事,只说她原本之所以只口不提这事的原因,是不希望家丑外扬,是不希望别人过多地跑偏了重点地谈论这事,甚至是觉得她妈妈惨死的不冤。 但是蒋择却不信,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说辞。 于是陈欣少见地有些恼了。 她说不清是气愤更多一点儿,还是委屈更多一点儿地抿紧了嘴唇。 在陈欣眼眶里氤氲着的眼泪滚落的同时,她也质问蒋择,“警官,难道你们就没被自己的父母打过、骂过吗?难道你们会因为这就杀人吗?” 蒋择对此的回答是:“长达整整十七年的咒骂和拳脚相加,并不是什么能用‘区区’‘仅此’等词语而概括的灾难。” 陈欣照旧哭着,说的是:“可我还有半年多就高考了。我很快就可以填报一个离宁城很远的大学,比如S大,N大,随便什么,反正我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离开她的掌控了我都已经熬了十七年了,为什么要突然想不开地葬送了自己的未来呢?” 蒋择直勾勾地盯着陈欣,说着自己的猜测:“因为你知道,李彤对你的控制,并不会随着你走向大学而消失。” 他说:“她可能会把自己从前的愿望强加在你身上,让你在毕业之后嫁给一个她觉得足够好,但是你却并不喜欢的男人。” “那个男人或许学习成绩很好,或许家里很有钱,但是反正不会是杨星远。” “毕竟他家的情况,是他明明上了普高线,他爸妈也掏不出给他买私立高中的学费的情况。” “也可能李彤会丧心病狂地让你重新经历一遍她的痛苦,让你孤独到老,而后反过来成为你永久的累赘。”蒋择说。 听得陈欣的眼睛又红了几分,就像是要滴血。 陈欣像是被勾出了恐惧和难过地不再辩驳了。 她只是腥红着眼睛地问蒋择,重复着她最初的问题:“具体的,能直接指认是我和杨星远杀了人的证据呢?” 她问:“就算我再有杀人动机,但是在你们警方没有丝毫证据的情况下,也是不能乱定罪的吧?” 蒋择做不到无节操地诈供,也懒于做这事。 所以他也只好默认了陈欣对于他们目前还没找到凶器的推断,只说:“但是我们总会找到的。毕竟许敏这两天活动过的范围也就这么点儿。” “反倒是你和杨星远,”蒋择说,“与其抱着侥幸心理地继续负隅顽抗下去,还不如直接自首地争取个从宽处理,省的最后查清楚了之后再牵连到别人。” 陈欣听着,眼睛又红了点儿,“我听不懂你们在胡乱说些什么。” 撇开她整个人都哭得惨兮兮的样子,倒是与下午的杨星远口径统一着。 陈欣在目送着蒋择他们离开之前说的最后一番话是:“按照警官你们的推断,我是受不了继续和我妈妈生活下去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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