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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对应的,是他差点就被那种氛围推促着说出来了的真心话。 第五十一章 作文 我的三任爸爸妈妈。 该月底, 一度给宁城的女性造成了恐慌的连环杀人案完全地告一段落了。 关俊、关远、徐雨,以及那些买.凶.杀.人的男性们都相继被判了刑。 作为集体代表受到了个人嘉奖的蒋择目送着祝星洲跟车离开的背影,转头就给周一发了条消息, 是约对方晚上一起吃饭的。 周一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开会。 与会台上的实习新人则正在侃侃而谈地说着纸上谈兵的假大空的命题,刚展示了六页PPT就被其部门的主管骂下了台。 同样在底下坐着的周一听着“叮咚”一声, 垂眼按亮了手机屏幕,想也知道这会儿会给他发消息的人是谁,又会是些什么内容,于是想也不想地回了“好”。 周一回复完还自觉这么个单字似乎太冷冰冰了些,于是又回了个他自制的小猫咪独家表情包。 周墩墩本猫出产的一脸开心地还带OK字样的那种。 而在周一放下手机之后, 所有与会的人都明显地感觉到会议室的温度回暖了点儿。 至少不是他们再需要担心他们的小周总会黑脸骂他们的时刻了。 于是就坐在周一附近的宣传部新人看懂了眼色地起身, 抢占了下一个发言的位置。 周一尚且还不错的心情,加之该新人的提案本身就有着很强的可实施性, 使得她的提案很快就通过了,不过就是几个主管外加周一轮流提了几个问题的功夫。 该新人因此长吁了一口气,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周一九十度鞠躬地说“谢谢周总”, 惹得周一差点以为自己的周是周扒皮的周。 蒋择约周一吃晚饭的地方是宁城市立第一高中门口的小吃街。 虽说不是什么高级的地方, 真要论起来也就能吃点小面或者是烤串之类的东西, 但周一依旧赴约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约他的人是蒋择。 更何况那条街上还承载着他和蒋择之间的很多记忆碎片。 例如很多年以前, 在蒋择还在里边儿上学的时候。 每天下午放学,蒋择蹬着辆自行车去接他的时候总会记得给他买一杯奶茶或者是一盏焦糖布丁之类的。 尽管当时的周一其实并不爱吃甜品, 但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在蒋择升入宁城警察学院进行封闭式学习之后,周一还心里空落落了一阵。 为每天傍晚嘴里少了的那抹甜, 也为一周最多和蒋择匆匆见两面的情况。 同样怀念那段时光的人除去周一之外,似乎还有蒋择。 因为他如约而至的时候,下了班的蒋择已经自觉地拎着两杯热饮地站在路口等着了。 周一这头刚东拐西拐地找到停车位, 眼尖地发现了他的蒋择就已经拎着东西过来了。 蒋择“咚咚”地敲了两下车窗,而后周一颇有闲心地摇下车窗,情景剧瘾又犯了地仰着脸问:“先生,怎么了?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蒋择:暗恋的人在斯文总裁的皮囊之下或许有颗中二的戏精之魂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哦,让宠着啊,那没事了。 在心里自我交战完了的蒋择只顿了一秒,就把袋子里的热奶茶递给了周一,说看他长得帅,分他杯奶茶暖暖手吧。 周一轻笑了一声,更进一寸地问:“该不会我现在喝了哥哥的水,晚上哥哥就要我陪.睡吧?” 蒋择沉默了一瞬,心说你最好还是别,不然我怕你经过今晚之后恐同的症状更严重,并且从此失去他这么个好哥哥。 但是蒋择开口的时候,却是一副正人君子样地嫌弃着,“要是换个男人跟我说这话的话,我这会儿已经重拳出击地揍得他鼻青脸肿了。” “包括石哥吗?”周一问,弯弯的笑眼盛满了探究欲。 蒋择听着,真心实意地更嫌弃了点儿,“石鹤扬?跟我睡?就他那种体格的我揍得更狠。” 得知自己在蒋择那儿好歹是个特别存在的周一满意了,拿着杯尚且还温热的芋泥青稞奶茶下车、锁车,和蒋择并肩走在小吃街上的同时问蒋择晚上想吃什么。 “你要不嫌弃的话就铁板烤串呗。”蒋择说,“或者吃钵钵鸡,听石鹤扬说巷子里面新开了一家正宗川味的,我还没去试过” 生活中话并不算太多的蒋择在周一这里充当着热场的角色,就今晚可供选择的店面话唠地进行了一一介绍。 周一也不嫌烦地竖起耳朵听着,不时地给予一定回应。 直至周一和蒋择一道走进了那家钵钵鸡店,他才意识到,他好像从来没告诉过蒋择:比起对方工作时严肃认真,并且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样子,他其实更喜欢生活里的对方。 多了些烟火气,少了些压迫感,也少了点厉声训话和皱眉骂人的时候。 尽管那些被严肃对待的对象并不是他。 只是周一的话刚从心底绕到嘴边,就被对方熟练地替他挂衣服和拿餐具的样子给改了想法。 算了,周一想。 反正不管怎么样的蒋择都是他爱的一部分,只要他克制自己不犯事就行了。 而或许是饭点的缘故,又或许是这家店的口味真的很好,总之并不大的店面挤满了人,甚至还有三三两两的穿着校服的学生在门口拿着牌子在等位的。 周一和蒋择坐的那桌距离门口不算远。 外加上那些学生一个赛一个的兴奋地嗓门都不小,因而都不用周一他们刻意去听,就能大概了解到那些小朋友在谈论什么。 无非就是这次考试好难。 语文难,数学难,英语也难,连带着这次的那些选课卷子也变态得他们说不出话来。 “别提了,这次的语文卷子是什么鬼啊。基础选择难,文言文和古诗文阅读也难,连带着作文都难写,读了半天才读懂它给的材料,完全是在为难我们理科生啊。”一个理着寸头的男生如是说道。 另一个一看就是乖乖仔的学生弱声弱气地说,“不至于吧?我感觉这次的语文卷子还是比上回的简单点儿。数学才是真的难,最后根本算不清楚。” 寸头男孩儿听完仰天长叹一声,叫苦不迭地摆手,“别提了,这次的数学对我来说简直是地狱模式,下周成绩出来我能不能上三位数都还是个问题呢” 正对着门口坐着的蒋择听着,不动声色地多打量了那几个学生几眼。 而后转回目光,忽然有了点兴趣地问周一:“你高三那会儿有这些烦恼吗?” “比如考前焦虑,担心自己考不好,或者是考完之后觉得自己这次八成要考砸之类的。”蒋择将心比心地补充道。 意欲更多地去了解自己在周一人生旅途中空缺的那段时光。 周一轻笑着回答:“应该有的吧,我忘了。” 没有半点迟疑的模糊答案让蒋择啧声。 蒋择斜挑了一下眉毛,半开玩笑地说:“懂了,像你这种真学霸是不会因为学习产生焦虑的。但凡你们上考场,就只有运筹帷幄和超常发挥两种可能。” 周一微笑着没接话,算是默认地又垂眼喝了口奶茶。 塑料材质的圆吸管则被他无意识地咬扁了点,成了个不太好看的椭圆。 直至那餐带着麻与辣的晚饭结束,周一都没和蒋择说实话。 关于他的高三,他的十八岁,其实过得特别不平静和挣扎。 甚至超过了他很小的时候还在那个破落的杨家村,还在周文夫妇家的时候。 尽管那种焦虑的确并不是来自于学习。 高三最后一学期开学的时候,周一的班主任拉着他的语文老师一起找他谈了话。 说的是尽管周一的理综很强,但是语文,尤其是作文却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倒不是说你写的不好,但就是偶尔剑走偏锋了点。”周一的语文老师如是说道,觉得周一的大多数文字里都更趋向于揭露伤痛,政府的,社会的,世界的,就像是带着血。 她如实告诉周一道:“喜欢这类论点的老师读到的话会很喜欢,给很高的分,但是要是你在高考被改卷的时候遇上不喜欢这类论点的老师,那可能就会影响你上S大这种级别的大学。” “所以要我说啊,周一你考试的时候还是写点中规中矩的议论文就行。最要紧的是上次考试时的那种叙事文,可千万别写了,太冒险。”她总结陈词地提点道。 习惯于在老师面前扮演令人省心的学生一角的周一点头说好,主动提出了他这几天就会抽空去书店买几本作文书看的事。 甚至如果需要的话,他还能每周交几篇习作上来。 周一的语文老师听完,忙不迭地应声说好。 她的话里带着难掩的笑意,“其实我本来也是这个意思,希望你抽空写几篇命题作文上来,但是怕影响你学习别的科目,也怕你会因此觉得不高兴,所以就没好意思提。” “不会。”周一轻声细语地说,“因为我知道老师您肯定是为了我好。” 那像月牙一般弯弯的笑眼和标准好学生的语气听得对方蓦得心一软,恨不得先把自己的那些作文书贡献出来给周一看。 在那之后的每周,周一都如他所承诺的那般一周三篇作文地往上交着。 一学期下来,写过的作文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算上那些改一改就可以互通共用的内容,基本就是把所有的常规作文题写了个遍。 周一的那个语文老师在几次模拟考之后别提有多欣喜了地在家长会上跟金芝女士大夸特夸,说周一的作文稳下来之后别说是全校第一,全市第一都有可能。 金芝女士对此又欣慰又强忍着难过地微笑着。 欣慰的周一真的很争气,难过的是他们最近刚意识到的周一到底有多煎熬。 就在家长会召开之前的前几天晚上,金芝在周一卧室里的书桌上发现了几张被课外书压着的作文纸。 她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悄悄看看应该没事吧,万一要是情书那些我就装没看见地塞回去就行”,一边把自己的手伸向了那几张作文纸。 出乎金芝意料的是,还残留有些许墨香的纸张上方写的题目是“我的爸爸妈妈”。 周一在正文里真情实感地写:“我有过三任爸爸妈妈。” “一任是把我生下来的爸爸妈妈,他们给予了我生命,又企图让我自生自灭地跟着死神回去的人。” “一任是从人贩子那儿把我买回去,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甚至是犯了罪的养父母。他们一边希望我能在若干年后给他们养老,一边又拿对付路边野狗野猫的那套对待我,好在他们最后遭到了报应。” “还有一任爸爸妈妈是善良地把我从儿童福利院里领出来的好心人。尽管那是因为天公不作美,没能让他们拥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不过认真来论的话,我其实不愿意称前两任为‘我的爸爸妈妈’,可惜那却是镌刻在我的人生履历上的印记。” “先说说我的第一任父母吧。据了解,我的亲生爸爸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打女人,骂女人,还指望着要女人养他的那种废物。” “我的亲生妈妈则是脑子不清醒地十七八岁的年纪被爸爸那张脸给迷惑了地早早地辍了学,在跟着他远走高飞之后才发现他的本质只是一个混蛋,所以在生下我之后又扔了我的另一个不负责任的混蛋。” “而说实话,这种存续在我身体里的血缘关系让我很担心自己未来到底会成为一个怎样的烂人。” “以及,在他来找我并且纠缠我的日子里,我真的好想把他捅死。” “第二任爸爸妈妈,也就是从人贩子那儿把我买回去的那对夫妻,他们给我起了一个潦草的名字,却又阴差阳错地沿用至今,但是不得不提的是,他们俩大概是痴人说梦的疯子。” “他们俩做梦都想有一个小孩的事,直至我被带离开家的那一年都没有实现。我想,在他们进去之后应该也没有条件再去实现这事了。只得等他们放出之后才能再跪在菩萨面前祈祷,求他赐他们一个孩子。” “但是假使世间真的有送子观音这么一回事的话,我希望他能在那对夫妇面前装聋作哑一回。” “至于第三任爸爸妈妈,我真的很感谢他们救我于水火之中,也很感谢他们能心无芥蒂地对我这么好。我会始终牢记他们几乎是挖空心思地给予我的爱与关怀,以及他们力所能及的一切。” “我爱他们,也承诺将会赡养他们一辈子,甚至哪怕是付出任何代价都会保护他们。” “然而我不得不忏悔的是,这么好的他们却是我在三任爸爸妈妈中最对不起的人。” “因为我是个令人不耻的同性恋。我深知这一点,所以至今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开口。” “我企图矫正自己,但是却无能为力地发现我喜欢的那个人拿着我通往光明的钥匙。假使我把他从我的生活里抹去,那么我的世界将重归于黑暗。” 周一在后面还写了很多内容。 爱、恨、煎熬与压抑,都被他熔于一炉地写在了纸上。 金芝眼含热泪地站在书桌前,想象着周一在写这篇作文的时候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或许会是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她可怜的宝贝说不定还会一如往常心情不好的时候那样,会关掉屋子里的灯,只就着一盏堪比萤火之微光的台灯亮度和从窗外照进来的冰凉月色,一笔一划地写下这篇无法交出去的文章,以希冀缓解或者是于纸张中暂存些许他的疼痛。 金芝如是想着,倏地感同身受地也觉得心脏有些痛。 也就是在那一刻,金芝忽然和这个她并不了解,甚至是压根都没怎么听过的群体和解了。 第五十二章 死者 回来了,正坐在外头哭呢。 吃饱喝足的周一和蒋择前脚刚慢慢悠悠地走出店, 后脚就听见对面铺子的老板娘在和人窃窃私语说前边的居民楼里有人死了。 看样子像是被人给谋杀的。 蒋择听着,有些敏感地拉着周一的手走近了点地问:“阿姨,你们说谁被人给谋杀了?” 那人没多想, 只以为蒋择是个想听八卦的,绘声绘色地给蒋择讲了一遍。 说是租在前边居民楼里的一个女人死了, 就死在自己的家里,貌似是被人用钝物直接砸太阳穴砸死的。 “听说是临近饭点,左邻右里的想去问她借个碗临时盛一下菜的时候才发现的。”那位阿姨小声地跟蒋择说。 蒋择挑眉,问:“没报警?” “当然报了!警察这会儿已经在那儿看半天了,禁止入内的封条都拉上了。”那位阿姨回答, 一副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不报警的表情。 蒋择了然地点头, 继而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问:“阿姨,能麻烦您给我们指一下路吗?” 那位阿姨虽然嘴上说着蒋择他们这会儿去也已经晚了, 警方压根就不让围观群众在门外看热闹,但还是帮着指了路。 她说:“你们就跟着这帮穿校服的学生往下直走个几十米,然后再左拐就行, 那儿啊, 住的基本都是陪读的家长, 或者是合租的学生。” 她怕蒋择不理解地补充道:“反正等你俩直走到那个路口的时候,肯定一眼就能看见停在居民楼门口的那几辆警车了。” 蒋择点头, 道了谢之后就往对方手指着的方向走。 把那位阿姨嘀嘀咕咕地说着“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也会凑这热闹”的话留在了身后。 蒋择顺着人潮找到了目的地,并且在楼底下站定之后才发现他拉着周一的手走了一路。 他侧目, 直直地对上了周一含笑的眼睛。 周一看着上一秒还大步流星地走着,这一秒就略显尴尬地看着他相对无言的人, 主动开口问:“蒋队长,我的手好摸吗?” 话里带着的那点调笑意味不言而喻。 蒋择鬼使神差地又捏了两下,在“嗯”了一声之后顺势说, “就是太瘦了点,刚才该多吃点肉的。” 仿佛是在比谁更厚脸皮。 打断周一下一轮“回击”的,是眼尖地发现了蒋择,而后大嗓门地迎上来的老警员。 他对着蒋择说:“哎哟,我这刑侦局电话才刚打通没几分钟你就来了,速度也太快了。” 蒋择叫对方一声孙叔,回答说自己刚好在附近吃饭而已。 听得对方连声说好巧。 那人是孙驰,一个从前跟着蒋择他爸实习,早就出师了地升副队长了的老干警。 也是周一小时候杨家村买卖儿童案的经办人之一,还是他领的周一出的村子。 只是在那个案子结束之后,他就基本没再见过周一了,对周一的印象也就还停留在那个瘦瘦巴巴的小豆丁。 以至于他在瞥见周一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地“嚯”了一声,问蒋择:“这是你们局新招来的新人?从来没见过。小伙子长得还怪好看的,做刑警可惜了。” 蒋择被对方胡说八道式的发言气笑了,一时不知道该先辩驳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他最终还是搭着周一的手腕地把人手上的表举起来给孙驰看了一眼,就前半句反驳道:“您还是读一遍这个牌子,然后再思忖一下我们那个小市局开不开得出这个等级的工资。” 孙驰定睛看了一眼,又“嚯”了一声,啧声说可惜他女儿现在才十六岁,还是该好好上学的年纪,不然就把他女儿介绍给周一。 蒋择语塞了一瞬,赶忙把话题扯回了正轨地问现场是怎么回事。 孙驰闻言,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地回答:“死者叫李彤,女性,四十岁,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有明显的尸斑,上肢已经出现尸僵,并且已经向下蔓延,目测死亡时间大概是五至六个小时之前,也就是中午十二点到一点钟之间。” “死亡原因是被钝物砸了右侧太阳穴。”孙驰说。 “看现场的血液喷溅情况应该存在多次敲击的行为,脸上和身上也有着不同程度的伤口。” “死者八成还和凶手产生过争吵和推搡,但是没有在屋内找到疑似凶器的东西,房间内和走廊上的脚印则被人来人往的租户给覆盖了,室内物品上可能留有的指纹倒是还在排查中。” 孙驰说完,没忘了补充道:“但是因为这个居民楼似乎是专租给附近的高三生的,死者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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