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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地看他,也哑声质问他:“我只是想在临死前当一回孝子,这样也有错吗?” 关俊终于不再笑了。 他只是用近乎于失魂落魄的语气喃喃道:“明明我这辈子,也就没用地只为他们考虑过这一回。” 第四十九章 等待 这是忙得忘了时间? 蒋择站在正义的立场上抽走了关俊紧紧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也终于撬开了关俊的嘴。 理由是关俊自认比蒋择更了解关远。 所以他听着蒋择说的话,也能想到哪些是关远干得出来的,哪些是他村上那些刁民能干出来的事。 他原本那些建立在他一个人认罪, 关远拿着余下的钱帮忙照顾一下他日渐年迈的爸妈的美好图景,也都在他听说关远和徐雨都被抓了的那一刻不复存在了。 关俊甚至能提前预想到, 要是继续按他们约定好的说法走下去,在关远被以共犯的身份判了刑之后,他小姨会怎么去他妈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怪他把关远带坏了的。 他小姨父说不准还会动手。 尽管他小姨父是外强中干的那类人,但总归不会是他爸那个老实巴交,还瘦了吧唧的小老头能推搡得过的。 更何况, 他爸说不准会自认有罪地站着给人当靶子。 对此, 蒋择是满意的,因为他们可以因此少走很多路了。 也可以百分百地还原事件的真相, 尽早地给那些还在苦苦等待着的家长们一个交代。 在蒋择离开审讯室之前,关俊最后交代的几句话是:“我其实从始至终都不后悔自己做这些事,也根本不害怕认罪和执行死刑, 我唯一考虑的, 是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之后过得更体面一点。” 蒋择被关俊的这番话钉在了原地。 他转头, 回复了一句乍听之下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但是死者的爸妈也普遍五十多岁了,他们也需要人养, 也需要人去关心和照顾。” “而且,他们会希望你是心怀忏悔的, 而不是至死都觉得自己没错。”蒋择说。 关俊给出的回答却是:“可我管不了这么多了。” 蒋择在离开关俊所在的这个审讯室之后又去了关远所在的那个。 他对在里面依旧坚持说自己只做了自己交代的那些事的关远泼冷水道:“关俊已经把你供出来了,所以你也不必挣扎了。” 还戴着镣铐地坐在椅子上的关远一愣, 以为蒋择只是在诈他。 所以他抬手指了一下摄像头,说:“蒋队长,你好像忘记开录像了。不开那个的话, 就算我真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也是不能被用作证据的吧?” 蒋择冲着他象征性地扯了下嘴角,接话,“我现在只是通知你一下而已,并不是在审你。具体的那些过会儿有人会干。” 关远闻言“哦”了一声,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也对,讯问得两名警察同时在场才行。” “那么,警官你是想问我点什么案情之外的事?”关远转而问。 蒋择点头,也不绕弯子地直接问了,“周一的事是怎么回事?” 蒋择看着关远茫然的表情,提示道:“当天你被那个所谓张哥和他的手下带到那个蔡老大面前的时候,周一在那里干什么?借钱?还是还钱?” 蒋择问及此,停顿了几秒,而后嗓子有些发紧地提出了自己最不愿意想象的可能,“还是他也是放贷的合伙人之一?” 关远对于蒋择的这个问题有些意外。 他的第一反应是反问蒋择,“他不是就在外面坐着等你吗?你为什么不当面去问他,而要从我的口中得知?” 蒋择不答,关远就跟着一起沉默了几秒。 最后还是关远最先抗不住了地低声开口说:“我不知道周总当天到底在那里做什么。” 直到蒋择疑心关远在糊弄他地皱眉时,关远才继续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周总之所以出现在那里的原因不是为了借钱和还钱,更不是同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天蔡老大应该是有事求他,所以他才去的那地方。” 蒋择有些不可置信地挑眉,问:“他一个混□□的,有事求周一?” 关远点头,回答:“虽然我不知道蔡老大所求的内容是什么,但是他那天对周总的态度确实毕恭毕敬的,甚至说一句讨好和谄媚都也不为过。” “我就是看出来了这点,所以那天才会扒着周总的裤脚求他救救我。” 蒋择没插嘴,只是环胸示意关远继续。 关远则自嘲地笑了一声,说:“后来的那些就跟周总说的差不多。那个张哥把我按在地上揍,说要我当天就还钱,蔡老大则急于支开我地说愿意再给我三天时间。” “可是那个时候行动还没开始,第一笔成交金也在关俊手里,三天之内我根本还不上,我就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周总。” “几乎是他一开口,蔡老大就松口了,五天、一周、十天地挨个试探,直到他满意为止。”关远说。 “所以啊,要么是蔡老大有把柄在周总手里,要么就是他有求于周总,反正当时占主导位置的人是周总。至于具体的到底是什么,他们压根没在我面前提半句。” 蒋择沉默地听完,最后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他没注意到关远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羡慕与嫉妒,急匆匆离开的步伐也把关远要对他说的下一句话阻隔在了门后。 蒋择回到大厅里的时候,周一还在等他。 只不过比起最初百无聊赖地坐着干等,周一的小狗腿子刘某人已经自觉地把自己的小桌子贡献出来给他了。 收拾好的桌面上甚至还放着一杯热茶。 蒋择短暂地语塞了一瞬,原本在心里演习过了无数遍的问句都在周一微笑着抬眼看他的那一秒被置之脑后。 他想:算了,顺其自然吧。反正周一这样的总不至于干出什么违反乱纪的事来。 “问完话了?”周一主动开口问蒋择。 而尽管周一的声音是位于哑嗓之列的,但是因为他独特又略显缠绵的咬字方式,听起来反而意外地有些温柔。 就像是冬日又冷又困的时候递到手边的一杯热可可。 至少蒋择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他“嗯”了一声,心甘情愿地当了狗腿子二号。 蒋择先是和周一说了自己这儿估计还得有一会儿,而后又接着问了周一饿不饿,要不要先订个餐,以及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云云。 全然地忘了关远方才告诉他的那些,眼前人是涉黑的放贷人都得求着办事的人的话。 周一就此一一回答了,“不饿,等你下班吧,有吗?我今天离开公司的时间好像和之前差不多。” 蒋择听完,不信邪地抬眼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这才发现这会儿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倒退一两个小时,确实是周一的下班时间没错。 周一顺着蒋择的目光看去,没忍住地轻笑一声,问:“这是忙得忘了时间?” 蒋择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说自己这是敬业。 他转移注意力地环视着一圈,发现局里的其他人也是这样。要么眉头紧锁地整理资料,要么就是脚步不停地忙着传阅资料,总之都为这起连环杀人案焦头烂额中,愣是没有任何一个抱怨自己太累太饿的。 于是蒋择又有了点底气地把视线转回到了周一脸上。 而后就径直被周一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的目光烫了一瞬。 “确实。”周一配合着说。 灼热的视线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蒋择。 第五十章 晚餐 剧情瞬间就合理了.JPG 蒋择最后还是比预计的提前下班了。 倒不是因为他见色舍本地把最后的审讯工作交给了警局里的其他人, 而是关远得知关俊真的把事情一概交代了之后惨白了脸色地默认了自己的罪行。 关远嘴唇颤抖着骂关俊不守信用,蒋择则只觉可笑地回他,说即便关俊不交代, 他也迟早会为他所产生的恶念付出应有的代价。 关远却脸涨得通红地说这一切的根源不是他,而是现今丑陋的世道。 “如果那个骗子没有骗我钱, 民间没有逍遥法外的放高利贷的人,或者你们警察能在凶手花完钱之前把人抓住,再替我把钱追回来的话。” “如果看病没那么贵,低薪阶层能赚得稍微多一点,那些亲戚也愿意在关键时刻向我大姨伸出援手, 或者是医院可以先做手术后缴费的话, 我和关俊都不会走上这个地步。” “哪怕是没有那些有杀前任需求的买家,我们都不会成为杀人犯。”关远声嘶力竭地说, 最后甚至不受控制地掉下几滴眼泪来。 蒋择听着,依旧摆正了思路地说:“但是无论如何,那些死者都是无辜的。” “她们不该是你们挣脱泥潭的牺牲品, 更不应该被几两碎银和一念恶欲左右了生死。不管她们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前任的事。” 关远捂着眼睛地没说话, 只是无论如何都只交代了自己的事。 但凡涉及徐雨的, 他都保持着徐雨对这件事情不知情的言论。 至于关俊供出来的那些有关徐雨的说辞,他一概都归为是关俊恨他, 怪他,所以打算拉徐雨一起下地狱。 可惜徐雨没懂关远的苦心。 亦或者是她懂了, 但是同样为情所困地不愿意关远身上多背一份责任。 总之她在听说关俊和关远都把自己的犯罪事实交代了之后就自白了。 就像蒋择所揣测的那样,她的动机只是出于不能眼看着关远被放高利贷的那些人打死而已。 所以她就化身一个提线木偶地, 关远说什么,她就照着做什么,甚至不要求回报。 “所以, 那些钱真的是关远塞给你的?”蒋择问。 徐雨有些紧张点头,唯一没说的是她也曾劝过关远他们差不多了就收手的事。 至于关俊为什么要去跟踪王微,又对王微作出类似猥亵的事的原因,关俊对此闭口不言。 关远沉默了很久,最终的回答是关俊确实因为王微和章援在一起了的事起了杀心,但是临到头又打退堂鼓地心软了,只打算吓吓王微而已。 蒋择不信关远这套说辞,但是一时又想不到更好的因果。最终只好暂且作罢。 反正,王微现在还好好的。 蒋择结束一切工作地离开警局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一个市局附近的灯火已经都黯淡了下去,只剩几盏路灯还亮着的时间段。 蒋择在坐上周一的车时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就像是忽然走进了的自己的安全区。 蒋择通过车内昏黄的灯光瞥了一眼周一,最后叹气地捏了捏周一搭在方向盘上但是还没启动的手,“下回但凡我有事的时候,绝对会自己开车来上班的。” “实在不行就自己打车回,反正不会再让你浪费时间地等我了。”蒋择补充说。 周一倒是不以为意地回:“我等你的时候也会做自己该做的事啊,蒋队长。又不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只痴痴傻傻地看着你。” “再者说,”周一面不改色地继续道,“我要真等得烦了自己会走,不至于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蒋择听完,心说“也对”地噎了一瞬。 而面对闭口不谈自身过错,甚至是满嘴跑火车的嫌疑人尚且还有喋喋不休的话可以说的蒋择,在看着周一略微垂下来了点儿的刘海时,却只干巴巴地问了一句刚才他点的那家的茶点好吃吗。 周一闻言,轻笑着回:“好吃,很甜。下次倒是可以去店里看看还有什么别的。” 蒋择“哦”了一声,稍微宽心了点地改换了话题,问周一这会儿想吃点什么。 毕竟虽然市局周边的店铺早就关得差不多了,但是市中心附近却是正灯火通明着,甚至可以说是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嗯谁请客?”周一在回答之前问。 “我呗。”蒋择果断地回答,并且口头上占着便宜地说,“总不能让你这么个在我那儿等半天就为了顺路捎我回家的小可怜再破费地掏钱请我吃饭吧。” 小可怜周一听完笑了半天,回话:“但我今天晚上原定的西餐厅还挺平价的,总觉得不能这么便宜你才对。毕竟蒋队长今天刚结束了一起大案子不是?” 蒋择挑眉,说:“敢情是有贵的在后面等着我呗?” 周一脸不红心不跳地“嗯”了一声,“嗯”完了又觉得好笑地补充,“倒也不是贵的,就是,你请你自己之前挑的那些地儿就行。” 蒋择摸着自己瘪不拉唧的钱包,说:“也行。” 毕竟他并不认为周一所谓的平价是真平价。 果不其然,蒋择在看见周一领着他进了电梯,又直截了当地按下了第二十一楼的电梯时,他就懂了:这八成还是个能俯瞰夜景的餐厅。 周一定的是个靠窗的位置,只要侧目、垂眼,就能看见这座城市的半壁生机。 只是由于餐厅的习惯使然,每张桌子上的小花瓶里还都插了枝花,而他们这桌恰好是枝红玫瑰。 以至于蒋择被它吸引了视线地无心再去看窗外的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 穿着白衬衣的服务生很快就拿着一式两份的菜单上来了。 蒋择匆匆翻阅了几页,而后思忖着:这菜单上的价格说不上不菲吧,但是就他们这么两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估计能吃掉宁城市人均月工资的一半都不止。 于是蒋择看着镇定自若地翻菜单的周一,故作无奈地说:“敢情您是打算让我把你之后半个月的伙食全包了呗?” 周一看出来了,头也不抬地继续勾画菜单的同时笑着回侃道:“说话就说话,怎么还用上敬称了呢,哥哥。” 这回是真的无奈了的蒋择气势不强地回击:“说话就说话,撒什么娇。” 尽管蒋择知道周一大概只是顺口地叫了他一声“哥哥”而已,但自带滤镜的他却依旧没来由地觉得周一的那声“哥哥”是缠绵且拉着丝的。 让他觉得就像是嘴里含了块糖似的甜。 蒋择,你没救了。 某个如同情窦初开的少男般的大龄金瓜如是自我吐槽道。 并且觉得就爱情这件事而言,自己大概比十几岁的少年更像是个愣头青。 要不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被周一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心绪呢。 对于蒋择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的周一,只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以及他对于蒋择的了解初步点好了菜。 被拿捏死了口味的蒋择翻来翻去,最后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可补充的。 于是蒋择半真心半试探地在服务生离开之后感慨,“我突然感觉咱们俩挺适合在一起过日子的。” 周一闻言,摆弄叉子的手一顿。 已经习惯了蒋择各种危险发言的他,只是眉眼含笑地看着蒋择,明知故问道,“怎么说?” 蒋择拗着手指跟他掰扯,“首先,咱们俩吃饭的口味就很合,上能一起吃西餐,下能一起嗦粉吃烤串。彼此有什么爱吃的不爱吃的,基本都知道。就是你爸我妈都没这么了解。” “其次是咱们俩生活习惯也差不多,最多就是你早上出门等等我,晚上下班等等我,但基本也是早八晚六的,说不准还有我早一点等你的时候。平时还能一起去健身,或者是宅在家里看看电视。” “然后吧,咱俩还不至于有什么涂涂抹抹的开支,出门进门都是两个铁劳动力。” 蒋择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打量了一眼周一的脸,于是果断地改口,“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当铁劳动力吧。要是让你踩在椅子上换个灯泡或者扛个重物什么的,总觉得像是暴殄天物。” 周一没急于反驳,只是微笑着继续听了下去。 蒋择后来还说了很多,最后收尾的那条是:“而且要是咱俩真搭伙过日子吧,还不用考虑生孩子养孩子的事。且不提现在把一个小不点儿养大要多少钱,你不觉得一个小孩儿哇哇哭的样子不是烦人就是难哄吗?” 周一对此缓了几秒,而后才带着点笑模样地问蒋择:“哎,蒋队长,你知道你刚才那一长段话像是在干嘛吗?” “像是在干嘛?”蒋择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地重复了一遍。 “嗯”周一沉吟一声,斟酌着词措回答,“大概就像是我要和你妹妹相亲,但是你妹妹跑路了,你这个做哥哥无奈来顶替了,一边自我推销,一边怕我生气地给我洗脑。” “告诉我你比你妹妹好在哪里之类的。”周一轻笑着说。 他那波澜不惊得像是平静湖面的漂亮眼睛里却倒映着餐厅里的暧昧灯光、桌边的青瓷花瓶和玫瑰,还有一个完完整整的蒋择。 蒋择却没注意到这些,只是单纯地被周一的奇妙联想逗乐了。 却又莫名地接着周一的话继续说下去了,“那我是不是还得先自我介绍一下年龄、工作和月薪之类的啊。” 周一笑着摊了一下手心地表示洗耳恭听,细表带下隐隐约约的“JZ”字样的纹身就在蒋择眼前晃着。 蒋择鬼使神差地上手摸了一下周一的手腕,连带着配合回答时的嗓子都有些哑。 他说:“嗯,我叫蒋择,蒋某某的哥哥,今年二十八岁,在市局的刑侦支队当大队长,月薪” 蒋择还没说完,几道前菜就先被端上了桌,于是他及时收住了话口。 推着小车来的服务生兀自垂着眼睛,嘴上说的是“二位请慢用”,心里的小人却在嘴角抽动地感慨的是城里人是真会玩。饭还没开始吃呢,情景剧就先演上了。 啧啧,可惜演技不行。哪有刚认识的人是这么缠缠绵绵地先把手给拉上了的。 但是当他抬眼,看清了周一的脸之后就果断地改变了口径。 噢,是这种人比花好看的斯文大帅哥啊,没事了。哪个不正经的纨绔流氓不想伸手揩揩油呢。 剧情瞬间就合理了.JPG 等到该服务生走了之后,蒋择忍不住啧了一声,收回手的同时倒打一耙地怪那人方才都快把眼睛黏周一脸上了。 周一笑着没接话,只示意某个占有欲强的有些越界了的蒋姓好哥哥先趁热吃饭。 那天晚上,蒋择坐在一个与他并不太相衬的西餐厅里,听着耳边讲述着情情爱爱的流行乐,和周一吃完了一顿晚点了的丰盛晚餐。 坐在他对面的周一却长着一张与这类高级餐厅相匹配的脸,穿着像是屈尊降贵才来的不菲西装。 而和蒋择没说完的玩笑话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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