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权臣以后_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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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轻的生命给予希望。也是这一晚，凌彻和谢临知道，不能再拖了，拖下去的危险未必就比手术小。天空露出鱼肚白，谢诗琪被送往不可看护的ICU，凌彻就在外面站着，对面是空寂的墙面，看似一片虚白却承载无数亲属的祈求和盼望声，他这人的感情稀薄，对世间无大爱，平淡而无华，就连痛觉也要比别人晚十分，他听到其他家属的哭嚎声才意识到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一个可能随时坠入灰暗深渊的状态。那个从小围绕他追随他的女孩可能要消失离开，她熟悉的面孔，清甜的笑和声音，总是跟随他身后细碎的脚步声，都将不复存在，要他独活于这孤冷世间，再也觅不到她。 ……失去竟是这般痛彻心扉的感觉。谢临看到的凌彻比想象中更落寞，活生生一个人，挺立站直那么久，如同一个飘忽许久的野鬼魂魄，面色比前几日的谢诗琪还要煞白，眼角红得厉害。同样心力交瘁的他不知如何安慰，谢诗琪的生存概率两人都是知道的，空说白话起不到安慰的作用。往常见着凌彻都得损上两句，这回谢临深呼吸，“是我对不起你们，不然你们早点在一起，结果会好一点。” 好到哪里去了，说不准，但至少，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久一点。而不像现在，静谧美好的日子短如飞逝。谢临的存在，让重情重义的凌彻不可能背叛兄弟入谢长荷的伙儿，不可能胳膊肘外拐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凌彻凝望冰冷的墙壁，仿佛隔空能看到里面昏迷的人，“就算怪，也是我优柔寡断。” 没有那非和她在一起的决然。就算没有谢临，凌彻也不可能为谢长荷所用的，她那人太毒，自己女儿都舍得下手。五天后，谢诗琪离开icu，转移普通病房。再次经过折磨，她的心境比之前更沉了，状态也不好，吃不下东西，每天靠营养液吊着。凌彻给她讲明手术事宜，当然，成功概率夸大的说。她没什么精神气地听着，面孔过于苍白，眼眸很黑，仿佛能一眼将人看穿，格外地清明，连声音都变得空荡，“凌彻，我要是走了，你会怎么办。” 他无动于衷，“不可能。” “我说假如呢。” “不可能。” “如果万一呢。” “不可能。”他反复强调，“从未想过。” 和他交流真是费劲，她勉强挤出一个笑，“但我真的想走了，还好我没什么可留恋的。” 他盯着她，薄唇动了动，仿佛要撕心裂肺地问，那他呢。 “反正以前喜欢的人也睡到了，好吃的吃了，好玩的玩了，你说的世界旅游，在我回国之前我就玩了一半。”谢诗琪喃喃，“我已经做了很多人没做过的事情。” 听她的语气，似乎对他没有丝毫的留恋，更像一种过往的执念罢了。 “随你怎么说。”凌彻只淡淡道，“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这个人很没意思啊，我问你怎么办你都不说。”她轻哼，“如果想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的话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你第一次是我的，怎么样都不亏……” 无视于他现在越来越铁青的面色，她越说越条理清晰，“但我好歹是你喜欢的人，一两年肯定忘不掉的，得过个几年再找，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干脆不说话，背过身去。生气了。不理她。搁平时不得把她扛起来“警告”一顿，现在人病着，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谢诗琪看着背影，觉着怪好玩的，轻声喊他的名字，“凌彻。” 喊了两遍他才转过身，一双眼眸布满血色，一瞬不瞬望于她。无声胜有声。料到她想睡完就跑，没料到她这般无所谓。没把他们两的关系当回事。也没那么喜欢他。但没关系的，他爱她就行了。她活着就好。离谢诗琪手术还有三天的时间。她忽然消失不见。凌彻被江医生叫过去的功夫，她的床铺空了，东西空了，出院手续都办完了，一切仿佛早有预谋暗示。她说的走，不仅仅是生命的离去。还有离开他的意思。没留下一封书信和简短的话，她无缘无故凭空消失，凌彻对谢临实在过度信任，给他打电话汇报的时候，许久都未听出，那边为何如此冷静。 “我知道她走了。”谢临心平气和地陈述，“我安排的。” “你疯了？她马上要手术了！” “你觉得我疯还是她疯。” 谢诗琪想做什么，根本不是谢临掌控得了的。说是谢临做的，其实都是她给逼的。而她要做什么，一个人孤冷地死去吗。 “她说你之前瞒着我们买了两块墓地。”谢临停顿，低声叹息，“没记错的话你父母的墓地早就买好了，那你之前买的那两块，是做什么的。” 凌彻沉默。 “你不要把诗琪当傻子，她只是和她妈作对才不学无术，精明起来你以为你能瞒得住吗。”谢临语气转而教训，“连我都被隐瞒了，你想陪她赴死吗，你才是疯了吧。” “我很清醒。” “你清醒什么，知道她生病后清醒了？看她和医生走得近清醒了？你之前做什么去的，说她践踏生命那你自己呢，你有没有没想过你父母的感受。” “我已经安顿好他们了。” 谢临沉静着，十来秒钟，他回复道：“刚才那些话，是诗琪想说的。” 凌彻闭了闭眼睛，“我知道。” “她想让你活着。”谢临说，“她也会好好治疗的，但是要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这样的话，不论治疗的结果是死是活，只要凌彻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