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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的心霎时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跌跌撞撞冲过去,指尖颤抖地抚上冰冷的棺盖,猛地推开。 棺内,只见“谢瑶光”静静躺在里面,面容苍白,了无生气。 “瑶光……” 沈凌悬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 冰冷僵硬的触感,让他心头的侥幸轰然破碎:“不可以……瑶光,本王不准你就这么离开……” 下一瞬,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宫中那位传说可解天下奇毒,起死人肉白骨的吕太医。 “瑶光,本王带你去找吕太医,他一定能救你……” 他喃喃着,小心翼翼地将“谢瑶光”从棺中抱起,紧紧搂在怀里。 转身便不顾一切地冲出地宫,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驾!驾!” 他彻底没了平素的矜贵冷傲,疯了一般在雨夜中直闯宫门。 “站住!来者何人,竟敢夜闯宫门!” 守宫禁军见状大惊,纷纷拔刀上前。 天空昏暗,乌云翻滚。 劲风猛烈地摇晃着树木,阵阵雷声轰鸣不断。 “咔嚓——!” 一道刺眼的闪电劈下,白光中,沈凌悬缓缓摘下披风上的黑帽,抬起脸,凌厉的目光比闪电更骇人。 禁军统领认出是摄政王,不禁一哆嗦。 不敢怠慢,却也不敢轻易放行。 正欲通报,沈凌悬已抱着人冲了进去,一路无人敢拦。 很快,紫宸殿内便得了消息。 年轻的皇帝赵佑霖披着明黄外袍,带着一队御林军匆匆赶来,在太医院门口,拦住了浑身湿透的沈凌悬。 “皇叔深夜抱着王妃的遗体闯宫,意欲何为?” 赵佑霖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隐忍的怒火。 “让开。”沈凌悬的声音沉在闷闷雷声中:“本王要见吕太医。” “皇叔!”赵佑霖拔高了声音:“深更半夜,擅闯皇宫,此乃大不敬!您曾为朕的太傅,难道连这点规矩都忘了?” 沈凌悬充耳不闻,坐立高马之上,冷冷俯视赵佑霖:“小外甥,夜深了,该回寝宫歇息了。” “你!”赵佑霖气得脸色涨红,却又不敢发作。 他身侧的丞相踏前一步,义正言辞地质问:“沈凌悬,你真是越来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先皇遗诏明言,你只需辅佐皇上至十六岁亲政,再过几日,便是皇上的十六岁生辰,请摄政王立刻将政权悉数归还!” 沈凌悬耐心濒临耗尽,声音冷硬:“本王没空与你们废话,再说一遍,给本王让开。” 赵佑霖忍无可忍,厉声道:“御林军何在!给朕将摄政王请回王府!” 御林军闻声而动,刀剑出鞘,寒光闪烁,向沈凌悬逼近。 他感受到怀中“谢瑶光”的身体在这大雨中越来越冰冷。 那刺骨的寒意让他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浇灭。 下一瞬,他伸手探向怀中。 “铮——!” 虎符在雨夜中泛着幽冷的光。 御林军的脚步齐齐一滞,不敢上前。 丞相脸色大变,厉声喝道:“沈凌悬!你竟敢当着皇上的面亮出虎符!此等同谋反!” 沈凌悬翻身下马,抱紧怀中的“谢瑶光”,高举虎符,一步步逼退御林军,直直逼向龙撵前的赵佑霖。 雨水顺着他紧抿的唇角滑落,眼眸中的色,像是上空漫长无垠的夜。 “本王现在什么都不要,只要吕太医救活本王的王妃,仅此而已。” 第14章 赵佑霖看着他这副疯魔又决绝的模样,龙眸半眯,片刻后缓缓道:“可以。” “但朕要皇叔,即刻交还龙印。” 沈凌悬默了默,喉结滚动:“好。” 与此同时,远离京城喧嚣的一辆玄阴宝马拖拽的宽大马车内,四周镶嵌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 楚衔烛正襟危坐,双掌抵在谢瑶光背后,精纯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 谢瑶光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疼。 她迷迷糊糊中察觉到衣衫不整,下意识地想拉拢衣襟。 楚衔烛感受到她的动作,缓缓收回内力,睁开眼,却在她拉扯衣衫的瞬间,再次瞥见她光洁背上那一片触目惊心的旧鞭痕。 他深邃的眸子骤然缩紧,原本要移开的视线顿住,伸手一把按住她想要遮掩的手。 “别动。”他清冷的声音带上一丝喑哑。 下一瞬,他的指尖轻轻拂过一道最深的旧伤,眼神晦暗不明:“为了一个沈凌悬,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值得吗?” 谢瑶光猛地抬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清醒和决绝:“不值得。” “若是能重来,我绝不会优柔寡断。当初在渔村初见,便该一刀杀了他沈凌悬!” 字字透着彻骨的寒意与悔恨。 楚衔烛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气,不再多言。 墨影门有天下最好的大夫,亦有最奇效的伤药,不过数日,谢瑶光的鞭痕便淡去了大半,内伤也调理得七七八八。 马车碾过最后一段崎岖山路,在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前停下。 这便是墨影门的山门所在。 云雾终年遮蔽,只有在特定的时辰,由特定的引路方式才能看见真容。 寻常人便是寻上十年八载,也休想找到入口。 楚衔烛小心翼翼将谢瑶光抱下马车,在他踏进山门的瞬间,两侧门中弟子的呼喊声震林樾。 “恭迎门主、少主回门!” …… 大启皇宫,太医院内,气氛凝重如铁。 吕太医颤巍巍收回搭在“谢瑶光”腕上的手,对着沈凌悬摇了摇头。 “王爷,恕老臣无能,王妃她……已仙逝七十二时辰,早已……早已回天乏术了。” 沈凌悬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死死盯着那张苍白无波的脸。 七十二时辰? 怎么可能,她今晨明明都还好好的。 他一遍遍抚摸那冰冷的肌肤,目光寸寸检视,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突然,他的指尖在“谢瑶光”略显僵硬的下颌处顿住。 那里有一道极细微的衔接痕迹。 若非他此刻心神激荡,目力凝聚到了极致,根本无从发现。 一股巨大的狂喜从他心底炸开,瞬间冲散了适才的绝望和痛苦。 这不是瑶光!他的瑶光没死!她还活着! 他眸中亮起光芒,一甩披风便要冲出太医院去寻谢瑶光。 “皇叔这是要去哪儿?” 赵佑霖与丞相不知何时已立在门口,声音不辨喜怒。 沈凌悬此刻满心都是谢瑶光,哪还顾得上他们,厉声道:“让开!” 赵佑霖冷笑一声,稚嫩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森然:“皇叔将皇宫搅得天翻地覆,如今说走就走,未免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他目光如刀:“吕太医已诊断摄政王妃薨逝,皇叔节哀。如今,也该将先皇留下的龙印交还予朕了吧?” 丞相立刻上前一步,义正言辞:“摄政王,皇上仁慈,才容你至今,如今,你不放权也得放权了!” 沈凌悬冷笑一声,将龙印从怀中掏出,甩进丞相的怀中:“拿去!”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往宫外冲去。 在他身影消失在宫门处前,身后突然传来赵佑霖冰冷刺骨的号令—— “御林军何在!给朕射杀摄政……沈凌悬,此贼意图谋反,罪该万死!” 第15章 利箭破空之声自身后呼啸而来! 沈凌悬心头一凛,本能地侧身躲避。 一支箭矢仍旧狠狠擦过他的左臂,带起一串血珠。 他闷哼一声,却不敢有片刻的停留,用尽全力向城门策马狂奔。 他明白,赵佑霖忍了他那么久,如今终于真正掌权,定会将他这个最大的威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身后箭矢如蝗,喊杀声震天。 沈凌悬不顾一切,强撑着冲出了城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从此,他从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变成了朝廷钦犯。 一边负伤躲避着无所不在的追兵,一边拼命打听着那虚无缥缈的墨影门踪迹。 这日,天降大雨,冲刷着天地间的一切。 沈凌悬躲避一波追杀,踉跄着闯入一家偏僻的客栈。 他浑身湿透,手臂上的伤口因沾了雨水,又开始丝丝缕缕地渗着血,将灰色的布料染得深一块浅一块。 他寻了个二楼最角落的暗处,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耳朵敏锐地捕捉着一切动静,等待着随时可能出现的追兵。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踩在老旧的木板上,发出“吱呀”的声响。 沈凌悬目光一寒,在那人即将踏上二楼的瞬间,猛地拔剑出鞘。 雪亮的剑尖疾刺而出,抵上来人的咽喉! “客官……客官饶命!” 店小二端着一碗热汤面,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手中托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汤水溅了一地。 沈凌悬看清来人,微微一怔,刚要收剑,头顶却传来极轻微的衣料摩擦声,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冽杀气。 他心中警铃大作,猛地抬头。 匕首的寒光已然刺破昏暗,直直扎向他的眼底! 一个戴着青铜恶鬼面具的杀手,不知何时竟潜伏在房梁之上,眼神狠戾,攻势迅猛! 沈凌悬急忙侧身躲闪,但手臂的旧伤影响了他的速度,那锋利的匕首虽未刺中要害,却狠狠地划开了他本就受伤地左臂! “唔!” 他痛得闷哼一声,只觉伤口处一阵钻心的剧痛,鲜血霎时喷涌而出。 腥甜的血气涌上喉咙,然而,比伤痛更让他心头巨震的,是那杀手手扑下的瞬间,衣袂处带起的一缕若有若无的冷梅熏香。 那是谢瑶光的味道! 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劈过脑海。 他几乎是本能地,不顾再次迸裂的伤口,右手猛地探出,疾抓向那青铜恶鬼面具。 “瑶光?!” 他嘶吼出声。 那杀手显然没料到他重伤之下反应还能如此迅速,身形一滞,面具险些被他拽下。 下一瞬,杀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决绝地一拧手腕,匕首反撩,逼退沈凌悬。 随即如鬼魅般向后急掠,撞破客栈的木窗,身形矫健地踩上屋檐。 几个起落,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沈凌悬踉跄一步,左臂鲜血染红了脚下的积水。 他死死盯着杀手消失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 雨夜寂寥,客栈不远处的屋檐上,一道身影悄然落下。 那人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青铜恶鬼面具,露出谢瑶光那张清冷绝美的脸。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混着几缕散乱的湿发,眼神复杂难辨。 “我就说,你下不了狠手。”一个带着讥诮的男声自身后响起。 褚益斜倚在屋檐的另外一角,抱着双臂,眼神轻蔑地扫过她。 “怎么?一闻到他的血腥味就心软了?别忘了,皇上广召天下杀手追杀沈凌悬,是你自己亲手揭下的皇榜,可没人逼你。” “现在想反悔,晚了!” 第16章 谢瑶光面无表情地将面具收入怀中,没有看他,声音冷得像是这雨夜的风:“与你无关。” 说罢,她足尖一点,身影便如一抹烟,消失在夜色深处。 墨影门,幽静雅致的庭院被雨水冲刷得格外清新。 楚衔烛一袭白衣,立于廊下。 见谢瑶光带着一身水汽回来,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 他并未追问刺杀沈凌悬之事,只淡淡道:“回来了,去换身干净衣裳,厨房备了你爱吃的芙蓉鱼片和桃花酿。” 谢瑶光脚步一顿,侧过脸,雨水打湿的睫毛微微颤动:“我没胃口。” 楚衔烛转过身,目光落在院中一株被雨水打得微微摇曳的桃花树上。 “你已经很久没陪我好好吃顿饭了。” 谢瑶光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内室。 饭桌上,菜色简单却精致,都是她往日里最喜欢的几样。 楚衔烛一改往日的清冷寡言,亲自为她布菜,神情难得的温和:“尝尝这个,你从前总说墨影门的厨子做的芙蓉鱼片,一定比宫里的御厨做的都强。” 谢瑶光执起筷子,默默夹了一片鱼肉放入口中,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味道。 “还记得吗,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这片地还是荒的。”楚衔烛的声音悠悠的:“你说你喜欢桃花,我们便一起种下了这满院的桃花树。” “褚益那小子,笨手笨脚的,挖坑都挖不直。” 他说着,唇边泛起一抹极浅的笑意。 “那时候,我们三人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受尽了那些所谓权贵的白眼和欺凌。所以,我们才一同创立了墨影门,发誓要杀尽天下所有仗势欺人的狗官,还世间一个公道。” 楚衔烛的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雨幕,看到了那些回忆。 “每年春天,桃花盛开,我们就在这桃花雨里比剑,你总是不服输,明明剑法不如我,却偏要一次次挑战。” 他顿了顿,声音哑了几分:“有一回,我练剑伤了手腕,是你冒着危险去后山采了七叶莲给我敷上的。” 这些久远而温暖的记忆,如同一把利刃,慢慢割着谢瑶光的心。 楚衔烛看着她,本温柔的眼神缓缓沉下去:“可我没想到,自从你遇到沈凌悬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谢瑶光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指节泛白。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暗影,神情染上难以掩饰的自责与痛楚。 “咳咳……” 楚衔烛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猛地弓起身子,脸色瞬间煞白,额角青筋暴起,一手死死捂住嘴,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桌沿。 谢瑶光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楚衔烛,声音都变了调:“衔烛!你怎么了?” 只见一抹刺目的猩红从楚衔烛的指缝间渗出,滴落在素白的衣襟上,如同雪地绽开的红梅。 谢瑶光倒吸一口冷气,厉声转向一旁侍立的弟子:“门主怎么了?快说!” “怎么了?”一直未曾言语的褚益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还能怎么了?不都是为了你谢瑶光!” 楚衔烛虚弱地抬手,想要阻止,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急促地喘息着,眼神示意褚益住口。 褚益胸口剧烈起伏,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哼!这墨影门门主之位,迟早被他这副身子拖垮!就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这儿的女人,图什么?!” 第17章 说罢,褚益夺门而去。 谢瑶光看着楚衔烛苍白如纸的脸,那不断涌出的血色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 他转向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弟子,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狠厉:“门主到底怎么了?他都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弟子声音哆哆嗦嗦:“回禀少主,当年……您为了沈凌悬执意违抗门规……” “门主为了平息门中骚乱,那999记蚀骨鞭,他……他生生为您受了800记!” “轰”的一声,谢瑶光脑中似有惊雷炸开。 她只记得,当初她是如何在鞭笞下痛不欲生,最后生生晕死过去。 她一直以为,那999鞭是她自己扛下来的…… 原来根本不是,而是楚衔烛替她受了那撕心裂骨的痛! 她一把扯开楚衔烛胸前的衣襟。 入目的,是纵横交错,狰狞可怖的鞭痕,从胸膛和脊背一直蔓延到肩颈。 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光是只受了199记蚀骨鞭,这三年她的身体都伤及根本、每况愈下,一到冬日便旧疾复发,疼得整夜整夜无法入睡…… 她不敢想象,承受800鞭的楚衔烛,这几年遭受的痛苦是她的多少倍! 谢瑶光猛地抱住楚衔烛,声泪俱下嘶吼:“楚衔烛!你为什么这么傻?那是我该受的!是我该受的……” “你为什么要替我受苦……为什么?!” 楚衔烛虚弱地笑了笑,咳出一口血,费力抬起颤抖的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 “别哭……”他声音轻飘飘的,好似随时都会散在风里:“瑶光,你知道的,从小我就见不得你哭……你一哭,我便束手无策……”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光芒骤然黯淡下去,手无力垂落,整个人软倒在谢瑶光怀中,失去了意识。 雨夜的寒气仿佛凝固在墨影门的内室。 谢瑶光颤抖着手,将楚衔烛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内室柔软的床榻上。 他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那触目惊心的血迹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也灼痛了她的眼。 几乎在她安顿好楚衔烛的瞬间,一个身着青灰色布袍,背着药箱的老者便在弟子们的引领下匆匆而至。 此人正是墨影门中地位尊崇的巫医玄木,一手医术出神入化。 “谢少主。”玄木先对谢瑶光略一颔首,目光便凝重地落在楚衔烛毫无血色地脸上,随即转向一旁脸色铁青的褚益。 “褚少主,您当年将我从鬼谷山请来时,门主的伤势……” “玄木先生,衔烛他……他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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