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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里知道此事弊大于利。 明明如此还不能显露。 他怎么也没想到朝廷给北海县指了一个县令后还给青州指了一个医署署令。 尤其周满还不是一般人,要是和其他州府一样来的只是太医署的一个学生,他自有办法让他不破坏自己的计划。 可周满…… 她有直书皇帝的权力,她官品还高,朝中还有人,又是北海县县令的夫人,观她以前行事就不是多能忍耐之人。 青州那些事一旦闹起来,对于青州来说就是另一场大祸,当然可以趁机拔掉那些人,但青州肯定也会遭遇重创。 他年前才从北海县带了一批商旅到益都县,青州城去年因为官场祸事还有许多被波及的产业及百姓未曾安顿好,可以说,此时益都县是经不起动荡的。 青州城的官场已经够混乱了,再加进来一个周满,只会更难以把控。 更不要说周满的边上还有一个白善。 说到底路县令是益都县的县令,而不是青州的刺史,所以他和白善更多的是竞争关系。 益都县这边一乱,距离益都县比较近的三个县,尤其是北海县,肯定会趁乱而起。 他可不敢小看中书舍人出身的白善。 当然,后面半部分他是没有说出来的,他只拉着曹录事苦口婆心的道:“青州经不起乱子了。” 曹录事一听也有点儿忧愁,叹息一口气后道:“还是路大人想得深远。” 路县令:……所以你没事儿就别给周满做什么宣传了。 而离开了青州城的满宝正从袖袋里拿出几张写满了字的纸道:“趁着路县令不在,我找曹录事要了现在青州城里适合的宅院信息,回头我们可以派人过来打听这些宅院的情况。” 白善接过翻了翻后道:“可以交给刘贵,他正好要开铺子,我如今还没确定这铺子是要开在北海县还是青州城内。” 满宝其实一直不解,问道:“我们又不缺钱,为什么一定要开铺子呢?” 白善笑道:“为了打听消息,有些消息只在下层中流传,我们作为官员反而没这么灵通。” 他道:“祖母……当年因为父亲的事,我们家在官场上没什么人,想要打听一些消息很困难,所以祖母就喜欢开些铺子打听消息。而且经营好了也有收益。” 他笑道:“如今我们的俸禄都比不上在京城时候的了,虽然每年庄子和职田上都有钱过来,但能多积累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能赚钱,而不是亏损?” 白善自信的道:“刘贵在经营一道上还是有些心得的,不会亏钱的。而且还有我呢。” 就算刘贵亏钱了,他应该也不会亏钱的。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过一过这些事情还是可以的。 白善将纸叠起来交给满宝,“先收着吧。” 满宝应下。 一行人的速度不慢,但也不是很快,毕竟他们带了不少行礼,两个时辰之后,俩人才看到北海县的城门。 因为是第一个外放的地方,白善想要更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县城,所以提前下车骑马,等越走越近时,不说白善,满宝的心都越来越凉。 北海县的城墙比青州县城低了好多,这也就算了,城门上北海两个字都有点儿模糊了。 不过城门还是有人进出城门的,还不是荒凉到了极点。 但跟青州城排了老长的队相比,这里还是差很多。 白善勒住马抬头看了北海县的城门许久,然后才踢了踢马肚子道:“走吧,我们去看一看我的县城。” ※※※※※※※※※※※※※※※※※※※※ 作家的话 网站正在搞“年度最佳作者”投票,起点、QQ阅读、潇湘和红袖的书友们都可以参加,每天可以投一票,求票票呀,希望能进入前二十名 打滚求票票咯,走过路过留下一票 明天见 ☆. 第2784章 县衙 他们这一次没有用官帖进城,而是和其他民众一样排队入城,其实也用不着走另一条通道,人就这么多,排上去不过一会儿就进城了。 一进去就是一条大街,白善垂下眼眸看了看,路还算平整,两边有些小摊位,走动的人没有青州城多,但还算有序。 白善和周满干脆下马来,顺着人群往前走,一路上观察北海县的情况。 这里的人穿的衣服的颜色都比青州城少了集中,多是灰色和暗青色,鲜艳的颜色很少见,但人的脸上还算生动,人慢悠悠的在街道上走着,偶尔三五成群的靠在一起说笑。 白善顺着这条大街一直走到了县衙门口。 这一片人就少了,县衙临街,但在它前面还有一个小广场,边上竖着一面墙,那是布告墙,一般县衙有什么通知,除了要告知各里里正外还会在布告墙上张贴布告。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来会看布告墙就是了。 白善和周满将马交给大吉,溜溜达达的上去看。 布告墙上张贴了不少布告,有缉拿罪犯的通缉令,还有劝课农桑的布告,纸张已经泛黄,应该已经贴了很长时间了。 看纸张最新的一张应该是通知朝廷指派了新的县令过来的布告,再往前就是路县令高升为益都县县令,不日就要离开北海县的布告了。 白善看了看后颔首道:“看来路县令的确将北海县打理得不错。” 满宝点头,看向了频频看向他们的衙役,她压低声音道:“他们想赶我们?” 白善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守在县衙门口的两个衙役早注意到他们了,彼此目光对上,怔了一下后两个衙役还是手扶着腰上的大刀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你们是干嘛的?” 白善觉得他们太凶了,来看个布告而已,这样凶岂不是会吓到他那些想要来看布告的百姓。 于是俊脸一板道:“你们的方县丞呢?” 衙役也是会看脸色的,而且对方衣着一看就是不俗,后面又跟着这么多车马和下人,见白善也不太好说话的样子,他们立即改了态度道:“我们县丞在衙中,你们是何人?” 白善道:“我是你们新到任的县令。” 俩人表情空白了一下,扫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马车和侍从,回过神来后立即弯腰恭敬的道:“原来是县令大人,您快里面请,小的这就去叫县丞。” 说罢留下一人招呼白善他们,他则撒腿就跑进县衙里通知县丞等人了。 方县丞他们昨天就收到了青州城的消息,知道新县令来了,还知道路县令在青州城招待他们的新县令呢。 他们原以为白善他们说什么也要在青州城多停留两日的,因此虽在准备迎接事宜,却怎么也没想到人就到了。 所以方县丞匆忙领着人迎接出去。 方县丞是个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比他身后的董县尉还要黑,他似乎不常笑,所以面对白善时扯了扯嘴角后发现笑得不太成功,干脆就板着脸揖了一礼,“下官见过白县令。” 白善脸上露出浅笑,颔首回应道:“本县初来乍到,今后还需诸位多多指教包涵。” 当然,不是白善说自己是县令,他就是县令的,该有的程序还是有的。 进了县衙,白善便将自己的任书和官印都拿了出来,核对无误后方县丞便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周满,道:“县令舟车劳顿,不如先安顿下来?” 白善颔首,“今日就先安顿吧,公务上的事还有劳诸位了。” 方县丞连道不敢,带白善他们去了县衙后院。 一般来说,县令都是住在县衙后院里的。 县衙和后院之间有一道小门,是给县令上衙用的,大家平时进出自然不走这里。 因此大家出了县衙绕到后面,那里有一扇不小的角门,拆开门槛马车就能进去。 以后白家的人进出走的都是这道门。 里面是两个院子,但连接前面县衙的地方是个小花园,只是小花园里光秃秃的,别说花了,连根菜都没有,倒是长了一些草,还有些地方则是放着拔掉的草,里面正有人在收拾。 方县丞连忙解释道:“知道白县令要来赴任,所以县衙派了人过来提前收拾,只是大家动作慢了些,还请白县令勿怪。” 白善笑着点了点头道:“不打紧,我们再慢慢收拾就是。” 他一边往后面院子去,一边好奇的问道:“我看花园里只有几棵树,怎么路县令在的时候不种花草吗?” 方县丞便道:“路县令刚来的时候听说我们北海县的土不好种东西,他不相信,因此叫人挖了一些土铺在花园里,后来种了一些花草都没活下来,路县令干脆就不种了。” 白善:……就是铺土也可以选择铺好的吧? 白善点了点头,没有发表意见。 后面的两个院子是并排的,主院比较大,正有帮佣进出,白善扫了一眼,见他们正在擦洗桌子椅子之类的便没有阻拦,而是点了点头后对方县丞道:“让他们都退下吧,我带的人也不少,回头再收拾就是。” 又指了刘贵给他们介绍道:“这是我的管家刘贵。” 刘贵立即对着他们行礼,然后跟着一个衙役将这后院的人都聚在了一处。 县衙是给县令配了帮工的,不多,一般就两三个,工钱从县衙里出,主要是照顾单独上任的县令。 毕竟有些县令家贫,身边可能就带了一个下人,那个下人还有可能是族人充当的。 县衙配给的下人一般都是有年限的佣工,北海县也给白善配了两个,一个婆子一个老头,却不是一家的,婆子看上去四十来岁,在后院做些浣洗和采买打扫做菜的事,很全能,服侍过五任县令,真正意义上的县衙的老人了; 老头则是看守门房的,他来的时间倒是不长,才四年,还是路县令上任以后聘请的。 是一个孤寡老人,因为无家可归,所以就被路县令留在了县衙后院,一直给路县令看门来着。 白善见过俩人后就把人和事都交给了刘贵,而方县丞他们定下晚上给白善接风洗尘的时间后便也告辞离去。 ※※※※※※※※※※※※※※※※※※※※ 作家的话 求票票,求月票和求“年度最佳作家”的点赞票 下午六点见 ☆.第2785章 居家 刘贵直接让方县丞请来的帮佣走了,只留下了县衙本来给他们请的邵婆子和费老头。 他们的东西多,人口混杂,反而容易多事。 等人都走了,刘贵便让费老头将门关起来,然后带着人将整个后院都检查了一遍,也去看了一下连通前面县衙的小门,“这门的钥匙在谁手上?” 费老头立即道:“小老儿这里有。” 说罢将一把钥匙交了出来。 刘贵接过,打开了门后往那边走了几步,看了看后退回来,重新将门合上,却没有锁上,而是招手将跟着的护卫叫来,吩咐道:“去拿一把锁来。” 护卫便去了。 不多会儿就拿了一把锁和钥匙来。 刘贵直接把锁给换了,然后将钥匙给护卫,“你守门吧。” 费老头:……这不是他的活儿吗? 他一时有些担忧。 刘贵却对他笑道:“正门那边还要您守着呢,不过这会儿不急,我们先去看一下库房。” 库房里没有什么东西,是空的,路县令走的时候把能带走的带走了,带不走的也送人了。 毕竟不知下一任县令是谁,留下旧东西反而会给对方添麻烦,所以大部分县令只要不是走得太急,都会把自己的东西处理了。 刘贵对空置的库房很满意,看了一下隔壁的房间,见里面放着床架子,便问道:“这是给谁住的?” 费老头道:“看守库房的人住的。” 刘贵蹙眉,指了边上另一个小房间问,“那个房间是干嘛的?” “空置的,冬天冷的时候收拾出来烤火吃茶,并不做他用。” 刘贵就点头,然后对后面的护卫道:“将这间房也收拾出来做库房,床放到那个小房间里去,回头人住在那里。” 刘贵一点一点的找过去,而主院那边周满他们也在忙碌。 下人将他们的行李抬到了正房里,满宝转了一圈后道,“屋里已经擦洗过了。” 但五月还是嫌弃,撸了袖子道:“娘子,你们去书房里坐一坐吧,这儿我们再收拾收拾。” 然后叫上九兰和西饼拿出木盆要去打水。 外头跟着来的贺嫂子则有些拘谨的站着,看到她们就连忙道:“我去厨房看过了,里面锅之类的倒是还在,但木柴之类的东西全然没有,郎主和娘子一会儿要用热水……” 五月便道:“不急,嫂子先带着小寇去将自己的东西放下,我这就让人去买木柴和打水,一会儿先把热水烧上。” 白善他们这次上任,刘老夫人怕他们吃不惯青州的饮食,想让容姨跟着他们一起过来。 只是白善考虑到老夫人他们也习惯容姨的手艺,所以没有带容姨,而是挑了他们从西域带回来的贺嫂子。 这两年她跟着容姨和小钱氏学了不少手艺,她没有离开白家,而是在做满一年后又签了五年的活契。 现在手艺也不错,白善便决定带她去青州。 贺嫂子只从厨房里带了个叫小寇的丫头,她只有十二岁,是白家的世仆,才从陇州庄子上选过来没两年,一直在厨房里帮工。 贺嫂子很喜欢她,已经收了她做徒弟,要是没意外,以后贺嫂子会一直留在白家,然后让小寇给她养老。 五月将木盆交给西饼,转身去找了邵婆子。 邵婆子见新来的县令家里这么多人,个个都忙起来,一时有些无从下手。 五月笑着叫了她道:“我们需要采买些东西,只是我们才来,对这县城也不熟,劳烦邵婆婆给我们领个路。” 邵婆子见自己有了用武之地,长出一口气,立即带着他们出去买东西。 五月点了一个护卫套了车就走,一路上买了米面粮油,还去菜市场买了不少菜和调料回来。 五月想了想,这会儿回去再做也麻烦,掏出钱袋子来数了数,干脆让邵婆子领着到一个街面上,看到一家正在出馒头,便上前吃了一个,觉得还可以,于是大手一挥就定了一百个,“我现在不要,过一个时辰你趁热给我送到县衙后院去。” 她取出二十文钱道:“这是定金,剩下的八十文等你送到了再给你。” 摊主显然也没遇到过这样大的主顾,一时有些无措,但看到了站在五月身边的邵婆子,他认识,于是问道:“这是新县令家的?” 邵婆子见他当着人的面问,也不知道避讳,便横了他一眼后点头,“是的,是新县令家的,你可别糊弄,馒头要紧实一些的。” 摊主连连弯腰点头,一时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忧愁。 激动是这一会儿功夫就多订出去一百个馒头了,忧愁的是,馒头送过去他真的能拿到尾款吗? 五月可不知道摊主怀疑他们要赖掉八十文的货款,定了东西后就心满意足的上车回去了。 而后院里,大家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费老头只伺候过一任县令,第一次见这样豪富的县令,所以直到现在都还没回神,看到马车回来有些手忙脚乱的上前拆掉门槛。 马车进到院子里,五月让人将车后面绑着的两捆木柴送到厨房去,还有车上的米面粮油等也都要送过去…… 等她回到主院,便见九兰和西饼已经拆了正房里的蚊帐帘子,全都换上了他们自己带来的。 床上本就没有用品,倒也简单,自己将他们带来的席子铺上,被褥拿出来铺好就可以。 然后就开始打开箱笼,将里面的衣服等一一拿出来放进柜子里,西饼还拿出了香先将柜子熏了一遍。 一时找不到事情做,跟着五月进来看到这一切的邵婆子。 五月走了一圈似乎才想起她来,笑道:“邵婆婆,你去厨房帮忙吧,厨房里是贺嫂子做主,您听她的吩咐就行。” 邵婆子愣愣的点头,出了主院后往后头厨房去。 家丁护卫们都住在前面花园边上的倒座里,那里有一排的房子,可以两个人住一间房,不太宽敞,但仔细收拾一下还是很舒适的。 院子后面是丫鬟仆妇住的房间和厨房,那里还有一口井,生活很方便。 满宝和白善则在书房里忙碌,他们打开了自己的书箱,挑中了各自的书架后便将书一本一本的放上去。 ※※※※※※※※※※※※※※※※※※※※ 作家的话 晚上九点见 ☆.第2786章 八卦 整理好了书,满宝发现屋里只有一张大书桌,于是自己擦干净后和白善一人一半,将她的笔墨纸砚放好。 一直到九兰来请他们,道:“郎主,娘子,热水准备好了,天色将晚,该准备出行了。” 满宝和白善这才出门回去沐浴更衣。 大吉他们已经吃起来了,贺嫂子给他们做了一些菜,配着才送来的热馒头吃得特别香。 白善和周满则是去吃大餐。 北海县的官吏都很欢迎白善和周满的到来,当然,面上是这样的,内里的话只能靠白善将来去体会了。 接风洗尘回来,白善就呼出一口气,见满宝同样也呼出了一口气,俩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 然后手牵着手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早,周满赖床,白善则要起来到前面衙门去适应当县令了。 等满宝睡了回笼觉醒来,院子里都传来五月等人行礼问安的声音了。 满宝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白善推开门进来,绕过屏风一看,忍不住乐了,“你怎么还睡着,这会儿都午时了。” 满宝不相信,“我觉着光线还暗着……” 白善就伸手推开了窗,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满室清光,满宝微微眯了眯眼睛。 白善这才笑着又关上窗道:“小心着凉,快起来穿衣裳,我们要用午饭了。” 满宝起床。 九兰和西饼端了热水进来,一人给满宝找出今天要穿的衣裳,一人则去铺床。 满宝伸了一下懒腰,洗完脸便坐在梳妆台前让九兰给她梳头画眉。 “今日县衙如何?” “才第一日,不过是认认人,看一下近日来积压的公务,还要看一些往年的旧例。”白善道:“傍晚我应该不会回来用饭,我初来乍到,得见一见县学里的博士,还有县城里一些重要的士绅和大商人。” 满宝这才琢磨过味儿来,“我记得我们小时候白老爷一年总有几次要去县城和绵州城里陪县令或者刺史吃饭……” 白善点头赞许道:“不错,就是这个吃饭,今儿是认识认识,等下次再吃饭,那就是熟悉熟悉,或者是有事要办了。” 满宝对此无话可说。 白善问她,“你去吗?” 满宝想了想后直接摇头,“你去吧,等我需要用到他们的时候再通过你去见他们便是,我就不必再多费心去经营这份人脉了。” 她道:“而且我去了,他们肯定不自在。” 比如昨晚,吃饭的氛围还没有在青州吃的那一顿自在呢,一晚上方县丞等人都拘谨得很。 白善便点了点头,见她头发弄好了,便伸手从西饼手上拿过衣服给她套上,问道:“你下午要做什么?” “我下午出去逛街,”满宝道:“看看你们北海县的风土人情,再买些东西回来。” 她示意白善看屋里,“屋里缺的东西还是有点儿多的,我去买些器物。” 再逛一逛北海县的药铺、医馆,走一走大街小巷…… 白善便道:“那你把大吉带上吧,我再挑个护卫跟着就行。” “不用,我有西饼呢。” 白善却坚持,“你带上吧,我们这次过来带了不少人,刘贵手上要用人,我打算给他留三个,剩下的,大吉不算,家里只留一个听吩咐,剩下的全都编入衙役里去。” 满宝惊讶,“六个名额呢,北海县县衙缺额这么严重?” “缺额只缺了两个,不过这六个我也不占他们的名额,剩下的两个依旧从县里找。”白善笑道:“他们六个不从县衙里支取工钱。” 满宝蹙眉,“县令可以这么做吗?这岂不是养私兵?” “可以,”白善道:“县令有十个护卫私兵的名额,超过就编为家丁小厮之类的。” 满宝就啧啧道:“你这个长官一看就不太好相处,方县丞他们肯定是这么想你的。” 白善道:“我脸嫩,和善重要,但威严也重要,此时又是春忙的时候,这两日我熟悉了县衙的事务就要下乡劝课农桑了,到时候肯定要带着人去的,把我们家的护卫编入衙役之中,到时候我也好用人。” 满宝几乎是立即道:“我也要下乡。” 白善便笑了起来,“好。” 此时,县衙各处的人也在悄悄的议论他们的新县令。 几个小吏凑在一起,小声道:“县令没有吃公饭,而是回家去吃了。” “废话,我家里要是有这么个美娇娘在家里等着,我也回家吃饭去,啧啧,你昨日不在是没见到,我们这位新县令夫人是真好看,那脸……” “要死啊,县令夫人你也敢编排,而且那是周大人。” “什么周大人啊,说是办医署,但还不是来了我们北海县当夫人?能在后宅逍遥度日,为何要出去风驰日晒?我看那些传闻多半是假的。” “传闻可以是假的,难道官职还能作假?这位夫人的官职可是比白县令的还高呢,她除了是医署署令,还是崇文馆的编撰呢。” “说起此事也是奇,她既是青州医署署令,那不应该留在青州吗?怎么到我们北海县来了?” 有衙役从外面进来,听见他们在说闲话,也立即凑了上来,小声道:“你们知道这次新县令带了多少个人来吗?” 有昨日跟着一起送白县令过去的吏员道:“只家丁护卫便不下十人了,我昨日数了一下光马就有七匹,还有四辆骡马车。” “那什么管家护卫家丁的我也分不清楚,但男子总共十二个,女仆婆子不知道多少,但昨天下午,有个丫头出去,在前门大街口那儿一口气订了一百个馒头,费老头说了,他们昨天晚上就吃的馒头,厨房做的菜,不仅放的油足,还有肉呢。” “费老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仆婆子?” “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问他昨晚吃了什么还能够说上一两句,问那些话,他一句都不带回答的,一定要问就是摇头三不知。” “邵婆子呢?” “别提了,邵婆子现在都不管采买了,那边院子里有专门采买的人了,是个家丁,邵婆子以后除非回家,不然都很难出来了。” “这才是大户人家呢。” “大户人家怎么会来我们北海县当县令?” “是啊,自北海郡改为青州,二十多年了,来我们北海县的县令全是家底不丰的呀。” “你们管的也忒多了,行了,别说了,一会儿让大人们听见,仔细你们的皮。”一个主管从外面进来看见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忍不住喝了一声将人驱散。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2787章 逛街 县衙另一边比较宽敞的办公房里,也有人在讨论他们的这位新县令,只不过人少而已,就三个。 县衙的二三四把手,县城县尉和主簿。 昨天宋主簿下乡去了,人不在,今天才见到白善,不由的感叹,“白县令可真白呀,不知道多久可以晒黑。” 此话一出,董县尉不由看向方县丞。 方县丞脸色依旧,眼皮都没有掀一下,直接问道:“要给县令看的账册准备好了?” “早准备好了,从朝廷定下新县令之后就开始准备了,北海县就这么大,有多少账目可以平?”宋主簿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道:“看我们这位大人的做派,显然也是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人家在京城随手买个小玩意儿说不定就抵得上我们一年的俸禄了。” 方县丞微微皱眉道:“莫要胡言乱语,县令岂是我们能编排的?” 宋主簿道:“这屋里就我们三个人,又不会有别人听见,议论议论怎么了?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换了个县令,自然要换一种行事,还跟以前一样,万一白县令不喜欢路县令那套呢?” 方县丞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了,忍了忍气后道:“保持本心就好。” 主簿嗤之以鼻。 董县尉连忙在俩人之间打圆场,让气氛重新缓和下来后也忍不住议论起来,“不过我们这位新县令是真的豪富啊,昨日你们或许没看到,我却是看到了的,那后头骡马拉的行李车上全是行李。” “行李车上拉的不是行李是什么?” “人啊,”董县尉理直气壮的道:“我家人出行的时候就两三个包袱,这我都嫌多,剩下的地方全坐的人,结果他们光行李就拉了两车,那箱子垒着箱子,显然是照着最大负荷来装的,而且我仔细看了看,那上头的箱子都是好箱子,后面还有一辆拉人的车上有行李,那才是下人们的,所以说我们这位白县令豪富。” 他笑道:“想当年路县令来我们北海县上任时只一辆车,两个仆人,夫人虽是后面才过来,但带来的下人也才三个,两个孩子一起,行李也才半车呢。” 宋主簿见方县丞眉头似乎有更皱的趋势,微微一笑道:“就是可惜年轻了些,不然下衙了还能够一起相约去等春楼里喝酒,哈哈哈哈……” 董县尉也忍不住笑,“这有何不可,春风一等少年心嘛,县令大人这样的说不得才是楼里姑娘们最欢迎的。” 方县丞头疼的扶额,干脆起身离开。 董县尉想拦,却被宋主簿拉住,等方县丞走了,他这才冷哼了一声,和董县尉道:“今晚县令要见各方,待吃过饭我们可以叫上县令去等春楼里一玩。” 董县尉:“……白大人去等春楼,到底便宜的是谁啊?” 宋主簿想到白善那张脸,还真是,到底是谁嫖谁啊? 白善这会儿才吃上午饭,他给周满夹了一筷子菜,和她说了一下县衙里的情况,“来前路县令只和我点评过两个人,一个是方县丞,说他方正有度,另一个是宋主簿。” 白善说到这里笑了笑,“昨日宋主簿不在,所以你没见着,我今日见了他,表面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个人,路县令说他知情识趣,出身北海县宋家。” 一般能够说某某县某家的都是当地有名望的大族,最少势力也不会小。 好比周家,人家提起来只会说七里村周家,那还不是单指老周头家,而是指整个村里姓周的人家。 因为在之前,周家也只能在村里论,就是放到乡里,那都是听都没听说过的。 满宝问道:“特特提了他的出身,难道他这个主簿当上还跟他家的势力有关?” 白善道:“多少会有些关系的,但我今天翻过户房的一些账目和记录,最近的一些做得还是可以的,看面相也不是酒囊饭袋,肯定是有能力的。” 对于白善这个县令来说,他不介意对方之前是怎么上位的,他在意的是他能不能办事。 吃过午饭,俩人休息了一下,白善继续去县衙里上班,满宝则带上大吉和西饼溜溜达达的出门去了。 西饼还想套车的,但见大吉不动弹便看向周满,周满道:“套什么车呀,昨日看着北海县的县城跟我们罗江县的县城也差不多大,用脚逛就行。” 大吉就是这么想的。 于是三人就走着玩儿去了,不,是置办东西去。 今日不是集市,街上有商贩,但不多,行人更少,满宝逛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农忙时节啊。” 大吉点头。 “难怪人这么少。”满宝放心了点儿,不然人这么少,白善要管好这个县就太难了。 满宝溜溜达达的逛起来,也不只逛街上的小摊位,她几乎逢店就入,看见需要的东西就买,没有将逛一逛,问一问价钱。 店家看她是生面孔,说的官话又与他们的有些不同,便知道是外地来的,只不知是跟着客商来的,还是旅人来的,一时拿捏不住,但见她衣着不俗,后面又带着一个很漂亮的丫头,便忍不住将价格往上提了提。 满宝惋惜的叹息一声,没有买,转身出去后和大吉西饼道:“可惜店家赶客,不然还是可以买的。” 声音不大,但店里的人肯定听到了。 大吉:…… 他瞥了一眼促狭的周满没说话。 满宝丢下店里懵逼的店家,一脸欢快的换到下一家去,逛着逛着就逛到了药铺。 满宝抬头看了看药铺的匾额——仁和堂,满宝听说过,也和京城仁和堂的大夫见过面,论过病症,但还未去过仁和堂呢。 再一看隔了两个店铺的另一家药铺,嘿,这个眼熟,百草堂! 她熟啊,就他们京城济世堂的对面,早上去得早,两边的大夫还能面对面的端着一碗馄饨坐在店门口对着吃呢。 满宝便提脚笑眯眯的进去了。 在里面招呼的学徒看见她便一顿,倒不是认出周满了,而是他每日迎来送往这么多人,笑着上药铺,还笑得这么开心的,似乎也就见过这一次,这可真是长见识了。 学徒心里想着,脸上也扬起笑容上前,“客官要点儿什么?是问诊还是抓药?” ※※※※※※※※※※※※※※※※※※※※ 作家的话 下午六点见 ☆.第2788章 问诊 满宝扫了大堂一圈,里面只有两个正在抓药的病人,和总是坐满了人的京城济世堂很不一样。 不过这样的情况她在进门前就预料到了,毕竟是农忙时候,罗江县的济世堂每到农忙时候也很少病人,但每年农忙过后的一个月内却是病人上门最多的时候,除此外就是冬春季节了。 满宝道:“我问诊。” 学徒便引了她去看大夫。 药铺里只有一位坐堂大夫,看见周满便伸手让她坐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后问道:“问什么?” 满宝一时卡壳。 大夫扫了一眼她的发型后道:“伸出手来吧,我看看。” 满宝便伸出手给他把脉。 大夫左右两边都摸了一下,然后和周满道:“虚火稍旺,除此外没什么问题。” 满宝想了想,她这段时间都在路上,喝水少,饮食上几乎没有青菜,多是大嫂晒的干菜和肉蒸了煮了炒了,的确很容易上火,于是颔首问道:“可要开药方?” “这不是什么大病,给你开个清凉饮,回去喝上两副就可以。”大夫是这么说的,却没有动手写药方,而是打量着周满问,“夫人是要求子吗?” 都打算起身了的满宝一听,一屁股坐实了,连连点头道:“能求吗?” 大夫就摸着胡子道:“可以。” 他仔细的问了问周满的饮食作息,然后就提笔刷刷的写下两张药方,交给一旁的学徒道:“都先抓两副吧。” 满宝看了一眼学徒手里的药方,没看到方子上的具体药材,但不妨碍他问,“我先吃哪一副?” “先喝去火的,喝完了隔上两天再喝这副求子汤。” 满宝:“……原来这是求子汤啊。” “不错,”大夫很自信的道:“我这药方是祖传的,治好了很多人。” 于是满宝好奇的伸手道:“我能看看吗?” 学徒看向大夫。 大夫便点了点头,这才将药方给周满看。 满宝两张都看过,见学徒一直望着她,便将药方递给他,好奇的问,“你们药铺的药方都不给外带吗?” “药方珍贵,如何能给?”大夫说完后又解释了一句,“这也是为了病人好,不然病人带走了药方,下次生病了,不找大夫就自己拿着方子胡乱抓药,须知就算是咳嗽它也分为很多种,有寒咳,有热咳,还有肺咳,你们不要以为我们做大夫的是为了多挣那几文钱的诊费,我们这是怕你们自己胡乱抓药误了自己。” 满宝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跟着学徒去抓药了。 西饼看得目瞪口呆,“娘子,还真抓呀?” 学徒闻言看向他们,“你们不抓药?” 满宝连连点头道:“抓的,抓的。” 等药柜上的药童抓了药,满宝就把诊费和药费一起付了,然后将药交给西饼,高高兴兴的出门去,然后直奔隔壁的隔壁的百草堂。 西饼一脸纠结的跟上。 两刻钟后,满宝又提了两副药出来。 百草堂的学徒满脸笑容的目送他们离开,一开始他们提着药包上门,他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呢,原来还是来看病的呀。 出了药铺,满宝就把手上的药包也给西饼提着了。 西饼一脸纠结的问道:“娘子,这药要怎么处理?” “回去煮了吃,”满宝道:“我回去多添一点薄荷,煮了一大锅大家分一分,也是我疏忽了,旅途容易上火,最近我们客宿少,在外头都是干菜腊肉配着米饭,饮水又少,自然容易上火的。” 西饼就一提左手的药包问道:“那这四副药呢?” 满宝道:“你和五月不是总月事不顺吗?回头我挑出一些药来,再给你们配一些,吃上几副看看效果。” 当街说这个,西饼有些不自在的道:“我这两年好多了。” 满宝点头,“但还是要多注意注意,反正药都抓了,你们再吃一些巩固巩固。” 一行三人顺着街道往下走,走出了大街便去边上的巷子里逛一圈,这些基本上是住宅区,越往边沿去,房子越小,越矮,也越嘈杂。 满宝不辨方向,就这么乱走,大吉便给她指路换一条巷子走回去,要是遇见不认识的路便找人问一问。 就这么逛着逛着,大吉皱了皱眉头道:“娘子,前面太乱了,我们换回头吧。” 这里只有一条巷子,要是不往前,那就只能往后找到了岔路口再继续。 满宝问:“怎么乱了?” 话音才落,在他们前面的一道门打开,从里面泼出一盆水来,直接泼到了对门门上。 水里的烂叶子和泥沙也挂在了对面不太大的门上。 满宝张大了嘴巴,正要说话,对面的门也哐的一下打开,看到自家的门成了这样,气得不行,直接冲着对面门便是一脚,踢开了门后大声喝骂道:“作死了,是哪个杀千刀的往我门上泼泥水,真以为我男人不在家就由着你们欺负吗?” “谁敢欺负了你去?我只看到你踢了我家的门,”里面的人也毫不客气的回嘴,还冲出来推着对门出门,结果她比较瘦小,不敌对门粗胖,推了两下没推出去,反被推得踉跄。 干脆就一边跟人推搡,一边用手指指着对方大骂。 对门自然也不甘示弱,俩人就对着彼此口吐芬芳起来。 虽然是方言,满宝大半没有听懂,但根据一些模糊的字眼,再加上他们的动作表情,她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满宝咽了咽口水,大吉小声道:“娘子,我们走吧。” 西饼连连点头。 满宝看了一眼地上的积水,点点头,拎起裙子便小心走过那截被泼湿的道路…… 就在满宝走过去,放下了裙子正要松一口气和大吉他们离开时,正在战斗的俩人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泼水的那位显然被对方说了什么激怒,气得哇啊一声,用力的撞向对门,想要将她给推出去。 对门被撞了一下,显然也怒了,于是伸手用力的一推,反将人一把推倒在地上。 满宝偏头时只看到她倒下的一瞬间,但就这一瞬间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人重重的向后摔在了地上,这会儿满宝才看到她宽大的衣裳下肚子有些大。 她瞪大了双眼,倒在地上的人也是一声惨叫,抱着肚子大声喊道:“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看呀,郭家的杀人了。” ※※※※※※※※※※※※※※※※※※※※ 作家的话 晚上九点见 ☆.第2789章 难产 这一声喊把屋里躲着的人都喊了出来,只见院子里飞快的钻出一个老婆子,只一眼,她就坐倒在地拍着大腿道:“作孽呀,作孽呀,我的孙子啊,郭家的,你赔我孙子!” 对门一脸苍白,倒退一步,看到左邻右舍都跑了出来看热闹,立即道:“是她推我然后自己站不稳摔倒的,不干我的事。” 满宝见孕妇的婆婆竟然就只是坐在地上拍大腿,而倒在地上的孕妇脸色越来越白,地上晕出了一滩血,她忍不住沉着脸上前,直接进门去摸了摸她的肚子和脉象,然后冲还在吵闹不止的人道:“她要生了,先把人抱到屋里去。” 围观的邻居们这才回神,纷纷跑了进来,劝住还在吵架的婆婆和对门,“郭家的,先把人抬到屋里去,大富家的要是有个好歹,就算不是你推的也是因为跟你吵架打架才起的,你家能脱得了干系?” 说这话的邻居是个老婆婆,面向干练,显然有些威望,说完了对门又去说孕妇的婆婆,“大富娘,你看你媳妇的脸色,你还要坐在地上闹吗?她要真有个好歹,你家还有钱给大富再娶个媳妇?” 大富娘一听,也不坐地拍大腿了,一咕噜爬起来,跟着众人一起将大富家的给抬到了屋里。 老婆婆道:“得叫稳婆。” 大富娘抹着眼泪道:“家里穷得只剩下水了,上哪儿找钱请稳婆呀?” 老婆婆不由恼道:“那就看着你儿媳妇流血流死?” 大富娘就一把抓住正往后挪的郭家的,恨声道:“是你推的我儿媳妇,我都看到了。” “不是,不是……” 满宝蹙眉,手一直搭着孕妇的脉象,扭头道:“我会接生,去厨房烧水,准备一些干净的麻布……” 大富娘快速的接口道:“我家家贫,哪有干净的麻布?” 满宝不理她,从袖袋里取出一包针来,一边解开孕妇的衣裳,一边对西饼道:“她这是难产了,需要催生的药,你让大吉去找百草堂的大夫,告诉他说要催生,补气血和止血的汤方,若是有现成的丸药最好,让他马上带着药箱过来,到了这里我再配药。” 西饼转身就出去找大吉。 大富娘焦急,“娘子是谁,我家并不认识你,我家可没钱买药材。” 满宝解开了孕妇的衣裳,三针下去暂时缓住了流血的速度,这才扭头看向大富娘道:“你儿媳妇要死了。” 说罢侧开身让她看床上的血,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床上的薄被子已经被染透,这一下,所有还在七嘴八舌说话的人都停住了嘴巴,怔怔的看着那床血。 她们这才发现大富家的许久不出声了,再去看就见她脸上一点儿血色也看不见,此时正躺在床上一脸恐惧的看着她们。 大富娘这才惊觉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她心中惶恐,忍不住拍着大腿大哭起来,“老大家的呀,要命啊,你这样我可怎么跟大富交代啊。” 周满忍不住喝止她,厉声道:“这时候哭什么,还不快去烧热水。” 大富娘这才回神,连忙转身手脚麻利的出去烧水。 满宝扫了一圈,点了老婆婆和两个妇人,让她们留下帮忙,然后沉着脸道:“其他人全都给我出去!” 众人被这么一吓,纷纷退出去,到了院子才回神,“这是谁家的娘子?” “没见过,我看到她身上的衣裳了,还有刺绣呢,可精美了,不像是住我们这一片的。” “她会接生?” 西饼从她们身边经过,哼了一声后推门进去。 屋里,老婆婆也有些怀疑的看着周满,“娘子会接生?” 周满点头,让人把孕妇的裤子去了,又捏了针给她扎了四针,见孕妇颤了颤便道:“这是止痛的。” 见她放松了下来,周满就摸着她的肚子皱眉问,“你这是几个月了?” 她小声道:“七,七个月。” 满宝微微抿嘴,问道:“第几胎?” “第三胎。” 虽然是第三胎了,但满宝依旧一点儿放松不下来,因为她摸了摸后发现胎儿是立着长的,也就是说胎位是反的。 她看了一眼孕妇,卷起袖子将手上的玉镯子撸了下来交给西饼,道:“催一催厨房,让他们快端热水来。” 她来回动了动手指,做起了手指操,正想告诉孕妇她的胎位,桌子那边就传来啜泣声,大家一起扭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姑娘坐在桌子下面,正推开凳子一边往外爬一边哭,她身后还坐着一个更小的孩子,此时正呆呆的看着他们,或许是看见姐姐哭了,她也忍不住瘪了瘪嘴想哭。 满宝看见这两个孩子,脖子僵硬的转回头问孕妇,“这是你生的?” 孕妇点头,有些焦急,“大妞,你怎么在这儿,快把你妹妹带出去。” 满宝面无表情的问:“你小女儿多大了?” 孕妇被她严肃的看着,不知为何有些心虚,道:“两岁了。” “我问的是周岁!” 孕妇小声道:“一岁零两个月。” 满宝抿了抿嘴角,“那你大女儿呢?” “两岁六个月了。” 满宝胸膛急剧起伏,然后慢慢平顺,她对对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转身将桌子底下的两个孩子给抱了出来,然后将她装着点心的荷包打开后给她们,“你们拿去吃,你们娘亲要给你们生弟弟妹妹了,要乖。” 说罢将孩子给抱了出去放在院子里。 大富娘端了热水过来看见,不由骂两个孩子,“一天到晚的到处乱爬,谁让你们到这儿来的,快出去……” 满宝看了对方一眼,将孩子放在院子里,招手叫来西饼,悄声道:“你回去告诉白善,让他带人过来。” 西饼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只是有点儿担心,“娘子一个人在这里……” “放心吧,孕妇一时半会儿的生不出来。” 难产呢,而且还是没到日子的难产,一会儿还得吃催生的药才行,哪儿那么快? 的确快不了,她虽然摔下去动了胎气,但根本没有要生的迹象,但满宝摸过脉,这孩子要是不生出来根本保不住,只能胎死腹中,且对母体伤害也很大,甚至有极大的几率会大出血而死。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2790章 诊断 大吉把百草堂的大夫拉来一看,大夫直接道:“这还怎么救?只能生了,能生出来最好,生不出来……” 那就是一尸两命。 一旁的满宝直接道:“胎位是反的。” 大夫便直接摇头,对大富娘道:“那不成了。” 生产本就是一道鬼门关,胎位不正更是九成身子在鬼门里,这会儿既不足月又是摔跤出血,人还怎么救? 大夫转身就想走,周满却一把拉住他,“你将药箱留下。” 然后又问:“你带了什么药来?有补气的丸药吗?” 大夫认出周满,按住药箱道:“娘子,走这一趟我也就不要诊费了,但药……” 大富娘本来还沉浸在儿媳妇要不成的噩耗中,闻言立即道:“我家没钱。” 满宝咬牙道:“我有。” 大吉已经将自己的钱袋子取下来,对着大夫掂了掂道:“我们出钱。” 大夫这才打开药箱让他们看他带来的药,道:“丸药没有带。”因为店里没有了。 虽然知道这个病人是救不活的,但尽人事听天命,所以他也不墨迹,一边打开他带来的药包一边道:“得先吃催生的药,好在我来时这些药是齐备的。” 满宝接过药包闻了闻,分辨了一下里面的药后便将其中一味捡了出来,再打开其他单独包着的药,抓了三指放进去。 大夫看见忍不住“哎”了一声,伸手就要阻止她,满宝已经转手将药给大富娘,道:“快去熬药,药钱我出了,熬得好,熬得快,你或许还能保住一个儿媳妇,不然你就只能给你儿子另外准备聘礼了。” 大富娘一听,再不敢耽搁,抱着药材拔腿就往厨房跑。 大夫阻止不及,但见她又开始熟练的挑拣起药箱的药来,便意识到她是懂药的,甚至还懂医。 想到今天他才给人家开出的补药。 大夫:…… 满宝又抓了两副药,打了不同的记号,转身交给一旁的大吉,“你去熬药,这一副是一号,这一副是二号。” 大吉应下。 大夫眉眼剧跳,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周满,见大家都被她指使得团团转,周围都没人了,便凑上去小声道:“此时就是打胎,产妇也很难活了。” 说的是她开的二号药,那是打胎保命的药,虽然大夫知道很少会用上,但他也带上了,到时候好给病人家属选择保大还是保小。 满宝道:“试一试,打胎之后,只要顺利将死胎拿出来,止住血就可以了。” “她这种情况止住血岂是那么容易的?” 满宝也知道,所以也叹息了一声,“尽人事,听天命吧。” 她转身要进屋,进去前和大夫道:“或许还会用到您药箱里的东西,劳烦您在此等候了。” 大夫想到他不久前才坑了人一把,有些尴尬的点头道:“好说,好说。” 等人进去了便思索起来,这是谁家的女娃,看着医术不差呀,外来的,难道是有人要在他们北海县开药铺了? 满宝进去检查了一下产妇的情况,她此时下腰被垫高,血基本上都止住了,但她依旧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 她心中惶恐,一手紧紧地拉着老婆婆,看到周满进来,便满怀期待的看着她道:“娘子,大夫怎么说,我,我……” 满宝严肃的道:“可以救,你得听我和大夫的,一会儿让你使劲你就使劲,让你安静就安静。” 大富娘子闻言大松一口气,连连点头道:“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完全没有了之前吵架的那股气势。 但她还是不放心,毕竟周满毕竟是陌生人,还看着尤其年轻,她抓着老婆婆的手忍不住问她,“金婆婆,我真的没事吧?” 金婆婆看了周满一眼,心中叹息,脸上却笑眯眯的道:“没事儿,没事儿。” 她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也听到大夫说的了,一会儿喝了药就可以生产了,你这会儿先歇一歇。” 一旁的两个妇人却没这么好的定力,显然是听到了刚才大夫的诊断。 她们不太想在这屋里待下去了,大富家的这样,回头一尸两命,她们在屋里晦气不说,还有可能沾染上麻烦,大富和大富娘可不算多讲理。 于是她们左右看了看后便各自找了借口,“我去厨房看看药。” “我去给你看看大妞和二妞。” 俩人跑了。 大富娘子却没有这个心力去思考,她如今如溺水的人一样紧紧的抓住金婆婆这根浮木,想要从水里浮起来,对旁的根本就不关注。 满宝就在这样的安静中摸遍了她的肚子,又拿着针琢磨着在她身上扎了扎。 她忍不住痉挛了一下,从摔跤到现在一直疼痛却没什么动静的肚子动了动,她瞪大了双眼看向周满。 周满眼中一亮,知道自己的针奏效了,她按住她,轻声道:“别动,一会儿我让你动,你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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