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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小坐堂大夫,在药铺里闹起来可见对她的影响有多恶劣。 殷或在俩人的目光下低下了头,眼睛红通通的。 满宝看见了,语气忍不住更柔了些,“这事你不知道吧?你既然不知道,那这事就不与你相关了。” 殷或惊讶的抬头看向满宝,这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可是……姐姐们是为我。” 满宝比较好奇的是,“今天早上是你让你姐姐们去堵我们的?” 殷或抿着嘴不说话。 满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不爱说话的人,忍不住道:“要是,你就点头,要不是,你就摇头。” 殷或缓缓的摇了摇头。 满宝就松了一口气,问道:“那你提前知道吗?” 殷或看了满宝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 满宝就露出大大的笑容,大方的伸手拍他的肩膀道:“那我们就没仇嘛,何必弄得跟个仇人似的?” 殷或没防备,差点被满宝拍趴下。殷家的下人呼啦啦的围了上来…… 大吉上前一步挡在满宝身侧,冷峻的看着他们。 满宝不可置信的看着殷或,还往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你那么单薄?” 白善和白二郎就看到殷或的身子晃了晃,然后愣是站稳了。 俩人:…… 殷或咳嗽了几下,和下人们挥手道:“没事,你们下去吧。” 殷家的下人看了一会儿小主子,这才又缓缓的往后退了退。 满宝这才道:“来,我正式介绍一下,我是白善的师姐,我叫周满,这是我和白善的师弟,也是国子监里的学生,叫白二郎。” 殷或看着他们愣愣的点头。 满宝道:“既然今天的事儿你都不知情,更没有参与,那就与你无关了,我就好奇的是,你们在课堂上吵什么了?怎么还延伸到了外头?” 殷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白善,低下头道:“没吵,就是争辩了几句。” 满宝:“……那你姐姐们?” 殷或不安的搓着书篮道:“我,我大姐她们以为我被欺负了,但我说过了没有,但……” 满宝看着他现在委屈的样子,隐隐明白了,叹息道:“你要是我弟弟,这副样子回去和我说,我也会觉得你是受了委屈的。” 殷或就捏紧了书篮没再说话,脖子和脸又都红起来了。 围观的众人:……看,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要不是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大家都听得到,这副样子落在谁眼里都是白善他们正在欺负小白兔呀。 从小,他们为这个遭了多少打呀! 白善察觉到大家看过来的目光,微微皱眉,上前一步道:“既然你也觉得我们没有矛盾,那我们两家就坐下来将此事说开,你们家人来堵我也就算了,再去闹我师姐可就过分了。” 殷或眼泪便盛了眼泪,鼻子酸酸的点头。 满宝看着新生可怜,连忙道:“不要紧的,不要紧的,你要是担心,你就先回家和你姐姐们谈一谈,对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顿饭?你姐姐们知道了就知道我们和好了,也不用你解释太多。” 殷或顿了一下后摇头,“我不能在外面久留,得回家去。祖母和姐姐们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四人正说话,早上才见过面的刘焕小牛犊似的提着书篮从学里飞奔而出,叫道:“我说殷或,你又在给人找麻烦了?” 刘焕一溜烟的跑过来,挡在白善他们跟前道:“你这次要玩什么?是哭,还是摔倒啊?” 殷或抬头静静地看着他,眼眶红通通的。 刘焕就怪叫道:“先说清楚啊,我没欺负你,你回去可不许和你姐姐们乱告状。” 满宝这才觉得不对,环视一圈后才发现大家都围着他们看,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笑容,连白善都有两三个朋友关切的看着这边,殷或却是一个朋友都没有。 满宝眨眨眼,仔细的看了看殷或的脸色和眼睛,觉得有些手痒痒。 她悄悄的拽了拽白善的衣角,对殷或道:“要不这样吧,我们送你回去?我特意带来了好些糕点,我们可以边走边在车里吃。” 白善伸手就拽着没反应过来的殷或上车。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八点左右 ☆.第九百六十六章 生病了 殷家的下人见自家少爷和他们谈得还合得来的样子,因此放下了戒备,白善一下把人往车上拉,他们反应过来围上去时,殷或已经被拉上车了。 大吉拦住他们,白二郎了满宝一把,等她一爬上马车,他也立即蹦上去,还回身冲殷家的下人嚷道:“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和你家少爷是同窗,一块儿下学回家怎么了,赶紧都让到一边去。” 被撂下的刘焕看得精神一振,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把手中的书篮往自家小厮怀里一塞,也钻了进去,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还帮着白二郎回头呵斥殷家的下人,“你们这些粗人笨手笨脚的,再往前试试,这里头的少爷哪个是你们能碰的?” 刘家的下人悲惨的惊叫:“少爷——” “叫什么叫,我就是跟同窗们一块下学回家,你傻呀,不会赶着马车跟在后面?” 他们主仆交流的瞬间,大吉已经拿了马鞭狠狠地往空中甩了一鞭子,将殷家的下人惊吓的往后退了退,便立即跳上车辕,赶着马车往前冲。 大吉一脸的无惧,大有撞着谁算谁倒霉的架势,前面拦着的殷家下人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堵,纷纷散开。 于是马车冲出了重围。 为首的人一跺脚,狠狠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呀!” 于是去赶车的去赶车,拔腿就追的跟在车后头跑。 刘家的下人也跟在其中。 国子监门口正看热闹的学子们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惊叫道:“天啊,白善他们挟持了殷或?” “这是不要命了吧?” “完了,完了,要不要进学里告诉先生们一声?”毕竟那车上可是有四个他们国子监的学生呢。 车骤然提速,大家在车里摔成了一团儿,不过大吉的驾车技术特别好,冲出重围后就慢慢平稳了起来,满宝和白善坐直了身子,顺手扶了一把殷或。 白善先扭头问满宝,“他们家怎么闹济世堂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找了个假病人来找我麻烦,让我给扎顺服了。” 白二郎则问,“你怎么和大吉来接我们?” “我怕她们再去堵你们,哼,大吉只会打架,又不会吵架,你们两个对三个不一定吵得过,所以我来帮你们,谁知道她们并没有来,可惜了。” 刘焕也稳住了身子,兴奋的问他们道:“你们把殷或绑了,打算怎么处理他?” 满宝和白善白二郎一起扭头看他,然后再齐齐扭头去看安静的缩在角落里的殷或。 殷或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咽了咽口水,更缩成一团了。 满宝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结果他整个人都抖起来了。 白善自然不可能承认绑人这样犯法的事了,他没好气的道:“什么绑人,我们是要请他吃点心,顺道送他回家好不好?” 满宝也点头,伸手拉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还热乎着的点心,她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个,给殷或手里也塞了一块儿点心。 殷或握着手中的点心愣愣的,一脸的呆然。 满宝安抚他道:“你别怕,我们就是觉着被你家的下人还有那么多人围着说话不自在,所以才拉着你上车的,你看这会子我们不是去你家吗?” 殷或就小心翼翼的撩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还真是他熟悉的街道,微微松了一口气。 满宝热情的招呼他道:“这是桂花糕,白善最爱吃的,你也尝尝看好不好吃。” 殷或看了一眼满宝,便小口的咬了一点儿。 满宝撑着下巴看他,问道:“殷或,你没有朋友吗?” 殷或眼皮颤了颤,抬眼看了她一眼,摇头。 一旁的刘焕撇了撇嘴道:“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交得到朋友,这么娇气,动不动就哭……” 殷或低头。 满宝就横了刘焕一眼道:“你闭嘴,我又没问你。” 刘焕惊讶的看着满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客气的和他说话。 满宝已经扭过头去面对殷或了,脸色又温和下来,声音也轻柔了,变脸之迅猛,简直和他祖父差不多了。 满宝柔声安抚殷或道:“你别听他的,什么是朋友呢?能够互相理解的才叫朋友,我就觉着你挺好的。” “他好?”刘焕叫道:“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娇气?就摔一下哭,说话大声了哭,和他争执两句他还是哭,而且他哭也就哭了,他一哭,他家里人就来找我们麻烦,特别是他几个姐姐……” 殷或的眼眶又红了,鼻子一酸眼泪便忍不住溢出。 满宝看见了,立即凑上去仔细的看,刘焕要说的话一下就被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去看满宝。 满宝很仔细的看着殷或,殷或也觉得她的目光怪,微微抬眼看她,眼泪就落了下来。 满宝就伸手帮他擦了一下泪,轻声问道:“殷或,你是不是有病?” 刘焕捂住胸口,哪怕他很不喜欢殷或,这会儿都觉得满宝有些过分了。 殷或的眼中又浮起泪光,白善在一旁淡淡的补充道:“你别误会了,她是大夫,这句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身上是不是有病?” 满宝这才发觉自己的话有歧义,连连点头,“对对对,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你是不是病了。” 殷或看着他们,眼泪落下。 白二郎看得着急,“哎呀,”一声,推开满宝道:“他们是问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满宝和白善狠狠地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刘焕这才放下捂着胸口的手。 殷或摇头,这才开口说话,“没有。” 声音很低,要不是离得近满宝都听不到。 满宝却更加坚定的认为他生病了,于是道:“我是大夫,要不我帮你看一看?” 殷或看着她,没动。 满宝就道:“你别怕,就摸一下脉,看看舌苔什么的。” 殷或想了想,伸出手来。 满宝高兴起来,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白善看见了把他的手移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和满宝道:“这样比较好。” 白二郎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刘焕看看满宝,看看白善,再看看白二郎的白眼,貌似明白了什么,于是往后挪了挪,离满宝远了一点儿。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十点左右 ☆.第九百六十七章 病(祝书友“黄橘子”生日快乐) 满宝一摸上殷或的手便微微皱眉,她移了好几下才听到脉,为了能够听得准确些,她还闭上了眼睛。 马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满宝摸了半天,缓缓睁开了眼睛,又仔细地看了看殷或的脸才收回手,“你从小身体不好?” 殷或垂眸没说话。 满宝道:“你气很虚呀,你,一直有吃药吧?” 因为殷或总是不说话,所以满宝问他问题时都是紧盯着他的脸问的,见他顿了一下后微微点头就连忙问道:“你记得自己的药方吗,大夫是怎么说的?” 殷或把手收回,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没多少变化,但满宝就是感觉到他是不高兴了。 满宝想了想后道:“你病得不轻,是不是常有踹不上气,情绪一有波动就心悸难受,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白善、白二郎和刘焕一起扭头看着殷或。 殷或挪了挪身子,避开满宝的视线。 满宝继续问:“是不是还总是睡不着,食欲不振,独处时总会莫名的起伤感,想哭,有时候还想……死。” 白善、白二郎和刘焕吓了一跳,更加认真的盯着殷或看了。 殷或也惊讶的看向满宝,然后在众人的视线下低下了头。 白善三个眼睛都快要瞪圆了,这竟然是真的? 白善轻咳一声,声音也轻柔了许多,“活着多好呀,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殷或抿了抿嘴,小声道:“我没有想不开。” 刘焕则道:“原来你爱哭并不是因为你爱哭,而是因为你有病?” 满宝将三人赶到一边,继续对殷或道:“你这病得治,你要信得过我,明天上学前你去一趟济世堂,我给你看一看?” 殷或不信,“不过是多愁伤志,怎么会是病?” “这就是病。” 殷或又不说话了。 满宝便絮絮叨叨起来,“你知道吗?我刚才摸你的脉,好久才摸到,你是我见过的病人中最体弱的,你是不是早产呀,从小身体就不好?” 殷或抬头看她,没说话。 一旁的刘焕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他就是早产,身子从小就不好。” 刘焕为什么知道? 当然是因为殷或有六个姐姐啊,别人只要把殷或惹哭,他六个姐姐开头就是这一句呀。 满宝道:“人的五脏是一个系统,是循环,就如同五行一样,是息息相关的,所以强可举弱,也可压弱,但你五脏皆弱,这就很危险了。” 殷或捏住自己的衣角没说话。 “你身上有两个病,情郁是一个,体弱是一个,你要想治情郁就得先治体弱,要想治体弱,情郁也要治好。” 满宝道:“不然你身体不好,心情便抑郁,心情抑郁,身体就难好。” “等一等,”刘焕举手道:“那你到底是要先治情郁,还是先治体弱?” 满宝横了他一眼,全然没了温柔,“一起治!” 殷或垂眸道:“治不好的。” “谁说治不好的?”满宝精神一振,诱惑道:“我就很有信心治好你……” “你比谭太医还厉害?“ 满宝眨眨眼,“给你看病的是谭太医呀?” 殷或却不想再说话了,马车也慢慢停了下来,大吉跳下车,放下车凳道:“少爷,满小姐,到了。” 满宝撩开帘子往外一看,殷或也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家的大门。 他一愣,他们还真把他送回家了。 白善他们跳下马车,见殷或还愣在车上便道:“你不回家?” 殷或反应过来,垂眸爬下马车,后面紧跟着的殷家下人和刘家下人默默地停下了马车,再默默地跑上来。 殷家的下人仔细的看了看自家少爷,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伤,最主要的是他没哭,便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被欺负。 殷或将书篮交给下人,对满宝几人点了点头后道:“我会和我姐姐们说的,这就是个误会。” 满宝道:“明天我在济世堂里等你啊。” 殷或没回应,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转头就走了。 殷家的下人簇拥着殷或进门,刘焕向前走了两步,看向满宝,“他真有病?” 满宝点头,“而且是很严重的病。” 这种病她没见过,只是听莫老师说过,很不好治呀,看来晚上回去得找莫老师商量商量。幸亏她刚才给人把脉,已经把脉案记在了心里。 刘焕惊讶,“竟然是生病……” 白善和白二郎也很惊奇,“竟然还有会哭的病?” 满宝道:“这世上稀奇古怪的病多了去了,这是其中一种而已。” 她第一次听莫老师提起时也惊呆了,这世上还有心情抑郁,然后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无生意的病。 但殷或最难的病还不在这里,而是在他的体弱上,他是真的体弱,看着似乎没什么大病,但这样的病最危险,因为他很容易生病,小到一些风寒感冒咳嗽发烧,大到脏器衰竭,他都有可能得。 “对了,他多大了,我刚忘了问他的年纪。” “十六,”刘焕道:“比我还大一岁呢。” “不是吧,他都十六了?”白二郎一脸的惊讶,“看着比我还小,我还以为他才十二三呢。” “国子学恩荫和大考都要满十四岁才能进,你以为都像你们一样沐皇恩呀?其实两年前他就该恩荫进学了,只是临到入学他大病了一场,没进去成;去年他又要入学,结果听说又遇上倒春寒病了,于是又没进成。” 刘焕道:“本来今年他身体也不好的,不过他坚持要进学,他们家的人拦不住就让他进了,但他一进学便咳嗽起来,听说他姐姐们为此把他们班的学生都关照了一遍,让他们在学里多多照顾他。” 刘焕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小声道:“所以大家都觉着他好娇气,私下里都不爱和他玩儿。和他说话,他声音小,他们声音大一点儿他就受惊,眼睛动不动就红……” 刘焕小声嘀咕道:“谁也没想到他是有这样的病……” 满宝盯着殷家的大门若有所思。 白善拉了她一下道:“走吧,回家。” 满宝点头,爬上马车。 刘焕也要跟着爬上去,白善便回头看他,问道:“你不回家?” 刘焕不在意的道:“我家就在前头不远处,我就坐你们的马车回去好了,调头转个弯就到,很顺路的。” ※※※※※※※※※※※※※※※※※※※※ 作家的话 祝愿书友“黄橘子”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天天都开心 ☆.第九百六十八章 筹划(给书友“从心开始@”的打赏加更) 三人将刘焕送到刘家门口,看着他在台阶前和他们笑容灿烂的挥手告别,这才回家。 因为路上耽搁了这两趟,回到家时天边都出现夕阳了,容姨已经差不多做好晚食了。 周五郎在家里。 满宝问道:“五哥你怎么回来了?” “你昨天不是让我去打听益州王府的采买吗?” 满宝这才想起这事,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找到了吗?” “找到了,托人介绍的,我说了手上有两盆珍稀的花,已经把话递过去了,明天我要带花去给他们看一看,你们价格定好了吗?” “定好了,菊花二百两一盆,嫦娥奔月贵点儿,三百两一盆。” “你这哪是贵点儿啊,是贵一半了,”周五郎问,“这价格真能卖出去吗?” 白善笑道:“这两盆花都很难得,周五哥只管往价高的喊,最后让他们把价格砍下来,总之不能少于这个价都行。” 两个读书很厉害的人都这么说,周五郎也有信心了些,点头道:“行,那明天我拿去试试看,对了,我刚回来听刘贵说,你们今天早上在大街上跟人吵架了?” 满宝和白善便一起低下了头,白二郎左右看看,踮起脚尖想溜,周五郎一把拉住他的后衣领,“先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们跟谁吵架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三人,尤其是满宝心里忧伤的叹了一口气,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周五郎都惊呆了,问道:“那是大官家的闺女?” 满宝点头。 周五郎皱眉,很嫌弃的道:“都是大官了,他们家都不给孩子读书和讲道理的吗?大街上堵人,就算没读过书的也知道不能干呀。” 满宝连连点头,小声应和道:“我也觉得她们很无礼,所以才忍不住回嘴的。” “回的好,”周五郎道:“只要不是你们主动去招惹人就好,对了,他们家官儿有多大?” 满宝:“她们爹是京兆尹。” 周五郎问:“京兆尹是什么官儿?” 满宝道:“就是管着整个京城的官儿。” 周五郎沉默了一下后问,“管着京城的不是皇帝老爷子吗?” “不是,皇帝老爷子管的是整个大晋,京城也和别的州县一样要给一个官儿管着。” 周五郎问:“街上那些衙役官差啥的……” “也都是他管的,”满宝道:“仔细论起来,应该是他管的手下的手下。” 周五郎便咽了咽口水道:“要不,你们还是去给人认个错吧。” “五哥,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跟四哥似的了?” “这不是像四哥,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吗?我这不是怕你们走大街上被衙役带走吗?” 白善安抚他道:“周五哥你放心吧,他们家还没这个胆子,这是天子脚下,而且我们也不是一点儿依靠也没有,我和白二是国子监的学生,我们要是被抓了,一定会惊动我们祭酒的。” 白善顿了顿后道:“我们祭酒的官儿比京兆尹大,而且还有魏大人呢。” 满宝点头,“是呀,我们认识魏大人,前两天还来往了信件呢,他不会让我们受冤枉的。” 他们认识的魏大人此时正在值房里看下头程送上来的弹劾折子呢。 看着,看着他觉着不对了,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看到老唐大人从外面进来,便起身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事问你。” 老唐大人看了眼沙漏道:“你下衙了吧,都值守三天了还不累?” 累是累,但事情也不能不办。 魏大人把老唐大人拉到一边,将折子给他看,“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着有些像是周满他们?” 老唐大人翻了翻,点头道:“你没看错,就是周满他们。” 今天魏大人一整天都在宫里当值所以不知道,老唐大人却是在外面的,而且他还是弹劾百官的御史中丞,底下管着的御史就是专门找官员们的错处的。 巧的是,这封折子还是他的手下写的。 老唐大人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人,这才低声的将外头发生的事简单的和魏大人说了一遍,道:“这都已经是旧消息了,我进宫的时候,外头有人说周满和白善白二郎,还有刘尚书家的小孙子一块儿把殷或给劫持了。” 魏大人眉眼一跳,“劫持了?” 老唐大人点了点头,“不过劫持上了马车后,车是一路朝着殷家去的,到了殷家门口殷或就下车了,毫发无损。” 魏大人就舒了一口气,然后瞪着老唐大人道:“你个老东西,吓我与你有什么好处?” “这是外头的流言,可不是我胡乱编的。” 魏大人便沉吟道:“既然他们已经和好了,那这样的折子还是不要呈上去了,不然朝会上拿出来讨论,那三个孩子就出现在人前了。” 老唐大人却是另一种想法,他道:“欲盖弥彰,说的就是你这种行为,今天的事儿闹得不小,我们御史台一点反应也没有,你是想告诉世人什么?” “是我和殷礼勾结?还是那三人身份特殊?”老唐大人道:“有些东西你越藏就越容易被发现,所以还不如不等人查便往外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事情便还掌控在我等手中。” “你打算漏多少?” “我扣下了一封专写白善是功臣白启之子的折子,其他的照常发上去,该弹劾弹劾,该骂就骂,放心吧,白善和白二郎是因为功臣之后恩荫进的国子监,周满是他们的师姐,知道了这些,谁还真的去在乎他们父母族人是谁?殷礼不比他们香?” 论断案,论把握人心,魏大人的确比不上老唐大人,于是他迟疑了一下便点头。 老唐大人压低了声音道:“时也命也,这也是他们的运气,趁着他们的身份还未完全暴露,先积累些声望,到时事发了有名声相护,总比一身白衣被丢在前头挡剑要好吧?” 魏大人顿了一下后点头,扭头看了老唐大人好一会儿后微微点头。 老唐大人脸上笑眯眯的,心中却暗骂,要不是你冲动先漏了白善他们的底儿,他用得着给他儿子费心劳力的筹划这些事吗? 不过是三个孩子,总不可能真看着他们去送命吧? ※※※※※※※※※※※※※※※※※※※※ 作家的话 晚安 ☆.第九百六十九章 殷家 殷或才进门,提前知道了消息的殷家人呼啦啦的迎出来,还没来得及回婆家的殷大姐一把拉住殷或,满脸的关切,“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下人说你被人劫了?” “小弟没事吧,伤着了没有?来人,还不快去请谭太医。” “还是先回屋里躺着吧……” “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拿了帖子去县衙,拿人好好的问一问……” “祖母听说都哭倒了,先让小弟去看一看祖母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殷或沉默的站在中间任由她们抓来拉去,摸来摸去,见二姐果然让管事拿着帖子去衙门,这才道:“不是劫持,我是坐同窗的车回来了。” 但没人听殷或说话,殷大姐自顾自的拉着他的手道:“你别替这些恶人找补,他们是不是私底下又威胁你了?有没有骂你欺负你?” “没有,我们……”殷或顿了顿后道:“我们是朋友。” 殷大姐一脸怜惜的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后转身面对一群下人脾气更大,“养你们有什么用,连个主子都看不好……” 殷或闻言紧紧地抿着嘴,从他大姐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见她们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着要怎么给他讨回公道,他转身便走。 殷大姐也没在意,一叠声的吩咐他的小厮跟上,一定要把人伺候好了。 殷或提着书篮回到自己的书房,坐着思考了很久,身旁的下人也不敢催他,只是在他身边来回的走动,小声的道:“少爷,大夫来了,正在外面候着呢。” 殷或垂下眼眸想了许久,问道:“谁在祖母那里?” “小姐们都在前头说话呢,老夫人才吃了药,这会儿正在休息。” 殷或就起身出去,下人们连忙拿了斗篷跟上,“少爷,外面夕阳快下了,您可不能出去吹风……” 殷或快步走到老夫人的院子,因为走得急,气一时喘不匀,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整张脸咳得都红了起来,老夫人院子里的下人也都着急的围上来,殷或虚虚的推开他们,快步走进屋里。 殷老夫人已经被惊醒,看到殷或边走边咳的样子,忍不住冲他伸手,将他拉到身边拍了拍后背,“怎么走得这么急,这会儿天都快黑了,就该在屋里歇着嘛。” 殷或抬起眼眸,小声道:“祖母,我有话跟您说。” 殷老夫人便看了周围伺候的人一眼,下人们便躬身行了一礼,然后鱼贯而出。 殷老夫人轻轻地拍着殷或的后背,轻声问道:“你有什么话和祖母说?” “祖母,才二姐派人拿了家里的帖子出去,今日送我回来的是同班的同窗,不是他们说的什么劫持。” 殷老夫人一愣,仔细的看了看小孙子,斟酌的问道:“他们,是你的朋友?” 殷或点头。 殷老夫人仔细的留意殷或的脸色,半响后点了点头后笑道:“好,祖母知道了,这事儿你别担心,昨天的事我不知道,今儿才听你姐姐们说起,说你在课堂上被人欺负了?” “不是,”殷或道:“先生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了,但白善同学有不同的见解,便反驳了我,我有些不服,便又驳了回去,可我驳不过他,一时急了,别人便误会了。” 殷老夫人就笑道:“是什么问题这么难?” 殷或才要说,一连串的脚步声便从外面传来,人还未到,声音先从外头传了进来,“祖母,小弟到您这儿来了?” 一语闭,殷大姐领着一串妹妹到来,看到殷或坐在殷老夫人身侧便哎呀一声,叫道:“小弟,祖母身子刚好一些呢,你可不能坐得太近……” 殷老夫人回神,连忙点头,轻轻地推了推殷或道:“对对,别过了我的病气,你身子弱,可不敢生病,来人,快把少爷送回院子里去,让厨房给他做些易克化的食物……” 殷或被殷大姐和殷二姐拉起来,忍不住叫了一声,“祖母……” 殷老夫人笑着挥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只管回去,我一会儿啊就让人给你送些东西过去,晚上看书别看得太晚。” 殷或这才应下,顺着两个姐姐的力道出去了,他一走,院子里的下人便呼啦啦的涌进屋里伺候众人去了。 殷或停下脚步,对两个姐姐道:“大姐,二姐,天色不早了,你们快回家去吧,我不用送的。” “我们还是把你送回到院子里吧,你这身子我们可不放心。” “姐夫还在家里等着你们呢。” “他们有下人伺候着,用不着我们做什么,还是你更要紧。”坚持把殷或送回了院子。 殷或回到自己的院子,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半边府邸也都慢慢的安静下来,连才点起来的灯笼都是暗沉的,只有主院那边偶尔会传来些许声音。 殷或坐在屋里随便找了本书捧在手里,有些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祖母有没有叫人把帖子收回来…… 外面的世界却是才热闹起来,街道两边铺子的灯笼被点起,整座内城都在夜色中亮起来,穿着皂服的差役才走到一半就被人追上,同样是一个穿着皂服的差役,手里拿着一封手书道:“师爷让我们回去,人不抓了。” “又不抓了?谁的令?” “还能有谁的,殷大人家里的。” “这是怎么说,自个家里打起来了?那我们该听谁的?” “一个是殷家的姑奶奶,一个是殷家的老夫人,你说听谁说的?快回去吧,少惹了一桩麻烦还不好吗?”差役道:“我稍稍打听了一下,这几个人也不是那么好抓的,两个是国子监的学生,一个则是济世堂的坐堂大夫,后者还罢,前者,抓了国子监的学生,哪怕人家现在无权无势,将来谁说的定?” “他奶奶的,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就是吃饱了撑的,一会儿让抓,一会儿又不让抓,这是耍着我们玩呢。” “行了,行了,少跑一趟还不高兴的,先回衙门销案,回头我请你们喝酒。”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下午两点左右 ☆.第九百七十章 可惜了 满宝吃了晚食,又把下午剩下的作业做完,然后就坐在自家的门槛上撑着下巴发呆,等夜色越来越重,她要等的人还没来。 坐在她身旁的白善扭头问大吉,“几时了?” 大吉道:“戌时过了。” 白善就对满宝道:“看来是不会来了,我们回去吧。” 话音才落,白二郎捏着一块点心边啃边走出来,“先生让你们回去呢,说都这会儿了,人既然没来,那就是没来了。” 白二郎说完,靠在门框上道:“恭喜你们啊,免了一晚上的牢狱之灾。” 白善道:“我们要是被抓你肯定也跑不掉,你跟我们是一伙儿的。” “那不是,我最多算从犯,主犯是你们。” 满宝拍拍屁股起身,道:“我会和官差说你才是主犯的。” 白二郎:…… 白二郎看向大吉,“看到没,一会儿进去见先生你要给我作证,他们欺负我。” 大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白善和满宝看见了,掐腰哈哈大笑起来。 白二郎指着大吉道:“大吉,你也跟着他们学得越来越坏了。” 庄先生正背着手站在院子里抬头赏月,听到三人打打闹闹的声音便收回视线看向他们。 三人一对上先生的目光,立即老实了。 庄先生道:“时间不早了,去洗漱睡觉吧,今晚既然没人找你们,明日应该也不会有了。” 满宝道:“先生,你说是不是殷或拦着的?” 庄先生就遥遥点了一下她道:“你呀,调皮,明知道他们家的人不好相与还去招惹他们。” 满宝道:“就是因为他们家的其他人都不好招惹,这才去找一个好招惹的呀,至少殷或看着还算讲道理。” 白善点头,“先生,我才知道殷或身上有这么多病。” “既然知道了,以后就要好好相处,你们能做同窗便是一种缘分,好好珍惜吧。” 满宝连连点头。 庄先生看见她便没好气,“还不去休息吗?今儿你看的病人没反应过来,明天还能没反应过来吗?你是个读书人,哪有这样拐着弯儿的骂人家神经病的?一点都不斯文。” 满宝转身跑了,小声道:“不拐着弯儿骂,难道直接骂就斯文了吗?” 白善和白二郎也跑了,留下庄先生一人再院子里吹胡子瞪眼。 第二天白善和白二郎顺利的到达国子监上学,满宝也顺利的进了药铺坐诊。 看完了复诊的病人,满宝还不乐意走,她撑着下巴在等两个人,一个是昨天被她忽悠惨的男子上门来算账;一个是殷或。 可是她一个人都没等到。 满宝觉得前者没来找她,可能是因为还没反应过来,这会儿还在喝着下火的汤药呢;但后者没来找她…… 满宝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为此还和庄先生请了半天的假,特意在药铺里等到他们下学后。 白善坐上大吉的车后来接她,道:“别等了,才下学他就走了,我和他说话他都没怎么理我。” 白善道:“这还是第一个我搭理人,人却不搭理我的人呢。” 满宝收了东西道:“那真是恭喜你了,体验了一回你以前同窗们面对你的感受。” 白善横了她一眼道:“又不是我不让他看病的,干嘛与我生气?” 满宝背上背篓,觉着自己迁怒的确不好,于是道歉道:“好吧,是我的错。” 白善扶着满宝上车,上了车满宝才发现白二郎不在,好奇的问:“白二呢?” “他和他同窗们去玩儿了,明天休沐,他们不急着做课业,打算去街上玩儿。”白善将窗帘挂起来,问道:“你去不去?” 满宝摇头,“不去,我要回去翻翻书,再琢磨一下殷或的病。” 白善很好奇,“他的病很严重吗?” 满宝沉重的点头。 昨天晚上她和莫老师讨论过他的脉案了,莫老师综合她说的情况后判断,“他的抑郁症已经挺严重的了,但还能治疗,再拖下去,那才是治无可治,但最要紧的还是他体弱的病,我看你写的脉案,我怀疑他是多器官衰竭,这样的病就算是在我们这儿也不好治疗。” 莫老师道:“而最坏的情况是,多器官衰竭还有可能伴随基因缺陷等病,可惜你们那里的检查手段有限,只能靠望闻问切来看病,不然……” 满宝问:“什么是基因缺陷?” “基因缺陷和基因不稳定是我们这儿最严重,也最常见的一种病,它¥# ……” 满宝静静地听着,眨了眨眼,莫老师也看到了音译器翻译出来的文字,沉默了一下后改口道:“反正是一种很严重的病,想要治愈,很难。” 在他们这里是很难,万例中都不一定能有一例能治好,他估计在满宝他们那里,想要治愈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可是,虽然不能治愈,但遏制病情,减轻痛苦却还是可以的。 莫老师当时就表示他回去后会翻找相关的中医药知识,先把身体养起来,同时治疗抑郁症,应该可以让他的身体有所好转的。 莫老师道:“再不济,总能让他活到七八十岁吧。” 满宝当时听到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道:“活到七八十岁?那还没治好吗?” “怎么会治好呢?在人的青年时候死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满宝都惊呆了,问道:“你,你们七八十岁才是青年啊,那你们多少岁成年呀?” “五十吧。” 来自于能活到五十便算高寿的远古时代人类满宝:…… 莫老师当时看了一眼屏幕后笑道:“你在我们看来还是幼年状态呢。” 满宝问:“你们到底能活多久呀?” 莫老师道:“现在的平均寿命是二百二十八岁。” 他顿了顿后道:“正是因为智慧生物的寿命越来越久,我们的科技才能进步得这么快,我和你也才能这么交流。现在联盟中很多人的梦想是长生。” 所以才那么多人想寻求基因的突破,当然,这话他是不会对满宝说的。 满宝也自有自己的思量,从这些信息中得出来的思量。 这会儿她想起昨天莫老师给殷或下的定论,以他的那个比例来算,殷或治疗后当然是不可能活到七八十的,他们这里二十成年,所以…… 满宝叹气,“他长得那么白,那么乖,不看病可惜了。” 白善:……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九百七十一章 弹劾 明天便是八月初一,益州王府宴席的正日子,满宝为了等殷或来看病都没回家看花卖出去没,这一回到家她便跑到后院找周五郎。 庄先生见她转了一圈又要跑出去,就叫住她道:“你五哥把花卖出去了,回来又端了一盆古早玫瑰出去,说益州王府说了,好事要成双,他们还要一盆。” “他们有没有强买?” 庄先生就指了她的房间道:“你五哥已经把银子抬回来了,你自己去数一数吧。” 满宝便叫上白善一起去数银子。 白善不想去,又不是自己的钱,数着有什么意思? 他道:“中秋我们学里有活动,不知道博士们是想我们作诗赋还是做其他,所以我得看书去了,你自己去数吧。” “你还在生气呀,我不就是夸了殷或两句吗?” 才要转身回书房的庄先生脚步一顿,回头问道:“怎么又和殷或扯上关系了?” 满宝捂住自己的嘴巴,白善嘿嘿一笑,丢下她让她独自面对庄先生,自己溜回书房去了。 庄先生倒不禁止白善和殷或交往,毕竟俩人是同窗,若特意避开,那才是结怨。 可他不希望满宝和殷家走得太近,若只是普通的你想看病,我能治病也就算了,特意诱着人来看病像什么话? 殷家的情况复杂,谁知道她这么勾着人来看病,殷家人要怎么想? 殷家人并没有想法,因为这会儿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殷或什么都没跟家里说,当时车上又只有他们,没有殷家的下人在,殷家更不知道了。 殷或才从学里回来,还没走到祖母的院子便听得里面闹哄哄的,忍不住脚步一顿,他扭头问下人,“家里怎么这么热闹?” “姑奶奶她们回来了,正在和老夫人说话呢。” 殷或问:“说什么这么热闹?” 下人小声道:“今天朝会上有御史弹劾老爷,还有家里的三位姑爷,所以……” 殷或一听就明白了,他转身便走,留下话道:“祖母要是问起就说我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先生布置的课业有些多。” “可少爷,谭太医也来了,正在客院里等着呢,等您见过了老夫人是要去看病的。” 殷或抿了抿嘴,“看不看不都一样吗?” 殷家的下人战战兢兢,可不敢这么认为,有一个小丫头已经快步进屋里禀报去了,殷或还没走出几步,姐姐们便鱼贯而出,将殷或拉住道:“小弟,来了这么不进屋,在外头吹着风怎么办?” 说罢将殷或拉到屋里去了。 殷或一落座,殷老夫人就不再谈什么弹劾不弹劾的事儿,而是吩咐道:“去,快请谭太医过来。” 谭太医年纪还轻,正当壮年,今日只是照例给殷或把脉而已,粗粗一把似乎没什么变化,细细一把便能发现这位少爷郁结于心的症状越发严重了。 谭太医抬头看了一眼一屋子的女人,心中叹了一口气后说了和以前一样的话,然后让殷或多休息,按时服药就好。 殷或垂眸看了一眼,见谭太医开的药方和以前并无二致,便收回了目光。 殷家人去送谭太医,殷或觉着心里有些烦躁,起身道:“祖母,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六姐,我回去了。” “去吧,去吧,来人,给少爷把斗篷拿来,别吹着风。” 殷或道:“才七月底,天还热着呢。” “那就不要斗篷,把伞拿来,仔细着些,别让少爷吹了风。” 殷或抿了抿嘴角,转身便走。 殷老夫人等孙子走了,便对一群孙女道:“好了,不是多大的事儿,被罚些俸禄,写封辩折,或是掉一二级官儿而已,回家去吧。” “祖母,这都掉官儿了还不是大事呀?” “也让你们涨涨记性,以后别一有些风吹草动就去堵人。” 殷大姐道:“我们也没想做什么,既不打人也不骂人,就是想和那位白公子说一说,不许他欺负我们小弟。” “七郎不是说了吗,他没跟人吵架,也没被欺负,就是自己说话急了点儿。” “他要是不咄咄逼人,小弟说话会急吗?” 殷老夫人就扶额问,“那你是要去御史台里和御史们争一争吗?” 殷大姐几人立时不说话了。 殷二姐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三妹后笑道:“祖母,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着这白公子和他那师姐,姓周的那个,也太不把我们殷家放在眼里了,我们只是去找他们,这一见面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就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不是全派给我们了,这才惹来了这样的事。” “新进京的孩子,能知道什么?”殷老夫人道:“你们要找人说话不会好好的找?这样堵在路上像什么话?还有,昨天去济世堂胡闹的人是不是你们叫去的?” 殷大姐要分辨,殷老夫人便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道:“你们这不是胡闹吗?济世堂有位郑太医在太医院里,你们闹到济世堂去,以后我们还怎么好给七郎请太医?” “谭太医家和我们家几十年的交情了……” “可他治不好七郎的病,”殷老夫人突然生气起来,拍着桌子的手一下加重了力道,她怒道:“我们就不能请一个医术更好的太医吗?” 殷家姐妹顿时不说话了。 “现在的弹劾还是轻的,也就是治家不严,昨儿济世堂的事御史们也拿不到证据这才放过,要是昨晚上帖子的事儿让御史知道了,不仅大姑爷和二姑爷,就是你们爹也要脱一层皮。” 殷家姐妹低下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她们做的这些事恐怕连小祸儿都称不上,京中那些纨绔子弟,一年四季,在京中纵马的,在京中打架横行的,那闯的祸可大太多了,可他们的爹有事了吗? 她们不过是因为忧心自家弟弟上街堵个人而已。 殷老夫人看她们这样,也无力再管,挥了挥手道:“我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你们既不听劝,这样的事也没必要回来告诉我,自和你们爹说去。” 殷家姐妹哪有那个胆子,纷纷缩着头不说话。主要是,她们真的没想到这次会闹得这么大,往常也有御史弹劾,但最多不了了之,可今天丈夫回来说,御史台的人似乎很生气,卯足了劲儿的就是想削他们的官儿。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十点左右 ☆.第九百七十二章 花贵粮贱(给书友“如人饮水”的打赏加更) 周五郎抱了一个箱子进屋,打开给满宝看,乐陶陶的道:“四百两,怎么样,厉害吧?” 满宝摸着一大锭的银子问,“五哥,我数过了,屋里的银子一共是六百二十五两,比我预想的多呀。” “不是你们说的,只管往高价开,由着他们压价吗?”周五郎道:“我和王府的那个管事你来我往的讲了好几次价,那盆菊花买了二百四十五两,嫦娥奔月卖了三百八十两。我可是说了,那花很稀奇,全大晋只有那一盆。” “我下午再抱出去的那盆古早玫瑰是金黄色的,他们看见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我见了就往更高的价上开,最后被压到了四百两。” 满宝咋舌不已,“三盆花比我们家一年产出的粮食还贵重啊。” 白善道:“这种事最好不要传出去,不然以后种花的人多,种地的人就少了。然而花多了就不值钱了。” 白二郎从点心里抬头,含糊道:“谁那么傻会拿种粮食的地去种花?” 白善瞥了他一眼道:“财帛动人心,一盆花能卖四百两,以现在的粮价,四百两能买四万斗谷,也就是说一盆花能换四万斗谷,你说他们是愿意种花还是愿意种粮食?” 白二郎:“这怎么一样,又不是随便一盆花都能卖四百两,像满宝带回来的那什么古早玫瑰,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第一次听说呢。” 白善:“你知道,但普通老百姓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有人卖花,一盆卖出了四百两。” 庄先生点了点头,正要发表赞同的观点,满宝已经开口道:“哎呀你们别吵了,珍稀的花卖得贵又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古来一直都有。” “兰草,牡丹,便宜的一二两有,贵的上千两都卖得出去,每年的花会办得热热闹闹的,也从来没见谁家就拿种粮食的地来种花。这世上能出高价买这些花的人能有几个?不是富商,便是豪绅,要不就是权贵世家,”满宝道:“这种花的生意还只能做一次两次,同一种花,你卖第三次,客人们是会找上门来的。” 庄先生便不说话了。 白二郎道:“你之前还卖白牡丹卖了有二十盆呢。” “那是因为我只卖二十两,我要是卖出了二百两往上,你看我会不会往外卖第二盆。”满宝指着外面廊下的花道:“你看,我买回来的花,就没有任何一盆是完全一样的。或是种类不同,或是花色不同,反正就是不同。” 大家往外看去,发现还真是,一时都有些沉默。 “所以什么种花侵占种粮食地的事儿是不会发生在普通老百姓家中的,只会发生在花农之间。” 庄先生忍不住微微点头。 周五郎不懂这些,他只关心一点儿,“这么多银子你要收在哪儿,收在屋里安全吗?” “安全得很,我之前不就是从屋里给你拿的钱吗?” 周五郎一想也是,便抱起箱子道:“行,我给你送屋里去。” 满宝就喜滋滋的和周五郎回屋了。 满宝开了之前的钱箱,从里头挑出那零散的二十五两出来交给周五郎,大方的道:“五哥,这是给你的辛苦费。” 周五郎拿着银子道:“是不是有点儿多?你买花的钱够了吗,你当时买这花花了多少钱?” “花了挺多,但我也赚了,而且赚了不少。不赚钱的生意我会做吗?” 周五郎一想也是,毕竟他们定的底价在那儿,于是他心安理得的收了。 “那我先回饭馆去了。” “还回去吗,不留下来和我们一块儿吃晚食吗?” 周五郎道:“傍晚饭馆最忙了,我得回去帮他们。” 满宝便送他出门,问道:“这几日饭馆的生意怎么样?” “淡了一些,但有了老客,收入还行吧,反正现在看着比附近几家的饭馆都好一点儿。” 满宝点头,“慢慢来,做的年头长了就好了。” 周五郎就小声问,“你觉着我们家能做几年?” 满宝对他们翻案还是很有信心的,因此道:“想做几年做几年。” 周五郎就嘿嘿笑起来,拍了拍幺妹的肩膀后把自家的骡子车赶出去,和刘贵等人打了一个招呼便离开。 满宝目送五哥走远后便蹦蹦跳跳的回自己的房间,她摸了摸箱子里的银锭,感受了一下它们的质感和重量后就高兴的收到了系统空间里。 因为第二天是初一,三人休沐,所以满宝难得赖了一下床。 等太阳都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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