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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笑问,“那这座闫宅怎么至今没有卖出去?” “这却是下官的过错,之前一直不肯降价,不论多少人来问都是一个价,加之后来有奸邪在旁捣乱,这才耽误到了现在。”唐县令笑道:“也是因为抓住了那些歹人我才想通了,这房子还是得有人住,有人尽心维护才行,不然放在那里,平白便宜了一些奸邪之人。” “而且就是这么巧,我这儿才有意向降一些价格,员外就有意买房,既然不是商贾之流,而是同朝共事,那我更得便宜些了。” 这种讲价的事,白员外当然不可能自降身份去做,唐县令也不可能做,彼此都点到即止而已。 但白员外也听出他的话音来了,他恐怕是不肯再往下降了。 他背着手沿着回廊走入二院,看了看肆意生长的花草树木,以及一些敞开了门,露出里面活跃的蜘蛛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买这么一个宅子,光清理,打扫和重新布置就得花费不少的时间。 可差不多位置下,差不多大的宅院并没有出售的,毕竟这种产业,不是家业败落,谁会往外卖? 他派人寻摸了三个来月,找来找去,最后还是这儿最合适。 而且,价格也的确便宜许多。 想到此处,白员外轻咳一声道:“唐大人,听闻这座宅子的花园做得很好,不如我们去看看?” 唐县令侧身笑道:“白员外请,说起这闫宅的花园,那可是顶有名的,当年闫刺史出了名的喜好风雅,后院收罗了不少珍贵花木,还花重金运来一座假山放在荷塘附近,听闻冬日有风吹过,如洞箫奏响;而春天又有如泉水叮咚;夏秋之时,登山望荷,更是别有一番情趣。” 唐县令凯凯而谈,笑道:“不过要我说,我最喜欢的还是闫宅那一片荷塘,说是荷塘,但挖得很讲究,跟个小湖也不差了,呈月牙状,弯着的那边遍植垂柳,春夏的时候,府上的老太太可以沿着荷塘慢慢散步,看到荷塘里的荷……” 唐县令顿了一下,将目光从荷塘上收回来,笑吟吟的继续道:“看到荷塘里的荷花,荷叶什么的,一定高兴。” 白员外也看到了荷塘,他摸了摸胡子,笑着颔首,“看着是不错。” 他沿着荷塘走过去,唐县令手动了一下,到底没阻拦。 他暗暗磨了磨牙,笑着跟上前。 果然,走上去一点儿了,白员外看到了停在岸边的小舟,和小舟里的木板,以及岸边还有些湿漉漉的痕迹,他“咦”了一声,问道:“唐县令,这园子里还有人?” 唐县令笑道:“没有,只是知道白员外今日要亲自上门来看一下房子,所以我昨日让人来检查一下房子可有不安全的地方。这木舟是好几年前的了,估计是下人为了试一下它是否还能搭乘人,所以下水试了一下。” 白员外点头,看了一下荷塘,发现此处是比别处凉爽些,微风吹过时很是惬意。 他转身朝上走,去往园子的其他地方查看。 ※※※※※※※※※※※※※※※※※※※※ 作家的话 刚刚看到书友发评论说删评论的问题,其实那不是管理员和我删的,是网站抓取敏感字体或其他原因删的,所以请大家理解。 现在网站屏蔽的字会比较多,比如标题都不能出现“鬼”字,基本上,我和管理员陌颜都不会删评论的,不论是夸奖的还是批评的,或是讨论剧情的,只要不是人身攻击,我们都是放任书评区自由生长 ☆.第六百五十章 撞破(给书友“锦衣卫:蓉蓉”的打赏加更) 唐县令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荷塘。 算那几人还识相,虽然摘了莲蓬,但没有把荷塘弄得乱七八糟的,不然一看就是被人糟蹋过的荷塘…… 唐县令脸黑了一点点儿,连忙去追白员外。 跟在唐县令身后的衙役没有他们大人的智商,但和唐县令不一样,这人前两天可是刚带着白员外家的下人来看过房子的,他记得当时荷塘里可有不少莲蓬呢。 可这会儿…… 他一再的回头去看,总觉得现在荷塘里的莲蓬少了许多啊…… 白员外走到了一处杂乱的地方,他微微蹙眉,指着那几块地问,“那就是当初贼人种菜的地方?” “不错。” 白员外展目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了一下这几块地所在的地方后微微摇头,“可真是暴殄天物啊,原先种在地上的花草恐怕随便拿出一棵来都比这些菜值钱吧?” 唐县令笑道:“乡野小民,不识货也是正常的。” 白员外叹息了一阵,绕过几棵树走出去,他看了后院墙的高度,微微颔首,“这个高度还行,塌的那面墙堵上了吗?” “堵上了,员外若是不放心,可以使人再打破重新砌一次。”唐县令引着他去看那面和肖家临近的墙。 白员外伸手按了按,勉强还算满意,但到底是决定长住,所以他还是决定打了重新砌一遍。 “我听说,除了这面墙,还有一个很大的洞?” 唐县令便又笑着带他去看那个已经堵上的洞,笑道:“这洞外是一条宽巷,我已使人用砖石砌上。” 白员外微微颔首,又看了一下这花园,回头与唐县令笑道:“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吧。” 唐县令就指了另一条路道:“不如我们就顺着从这儿走过去,再从后面往前走?” 白员外也不想去逛已经走过的地方,便点头答应了。 唐县令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跟上去。 下午,唐县令将手头的公文处理干净,便扭了扭腰起身,道:“备车,我们去一趟康学街。” 在门外听差的衙役狗腿的跑出去通知了一声,又跑回来殷勤的问道:“大人,您是要去府学吗?” “我去府学干什么?” “嘿嘿嘿,小的还以为您是去府学问春风楼的案子呢。” “几个学子在春风楼里打架斗殴罢了,有什么可问的?”唐县令换了常服,拿了折扇,啪的一下打开折扇,一边扇一边道:“我去捉三个小贼。” “什么小贼还要大人您亲自出手?您告诉小的一声,小的们给您捉来。” 唐县令用扇子拍了一下他脑袋道:“不会拍马屁就不要拍,捉什么捉,我自己捉就成。” 唐县令的马车已经在外等着了,他仰头看了一下天上太阳的位置,上了马车后道:“去康学街庄先生那儿,这会儿府学也下学了,小贼们应该齐了。” 马车开动,但唐县令到了那里却铺了一个空,他颇有些好奇,问前来开门的厨娘,“庄先生去大智书院讲课我能理解,怎么你们家的少爷下学了也不回家?” 厨娘道:“少爷他们在府学读书呢,这段时间回来得都晚。” 才怪呢。 唐县令不相信他们每日上学,在回来晚的情况下还能到隔壁去偷莲蓬,要说不是他们偷的…… 唐县令皱了皱眉,还是摇头,不可能不是他们偷的,如果不是,他把莲蓬整个嚼碎了吃下去。 唐县令转身上了马车,道:“去府学看看。” 唐县令是没有府学的木牌,但他要进去也不难。 此时府学已经下学,学里的学生少了不少,大部分外住的学生已经走了,他们就是不回家,也会出去外面玩儿。 只有一些同学还留在学里,或是玩儿,或是学习,或是去藏书楼看书。 唐县令凭着记忆转身找到了甲三班,见里面还坐着三个学生,便敲了敲门问道:“几位同学可知道白善在何处?” 正埋头学习的三人抬起头来看了唐县令一眼,发现不认识,但面色很和善,便道:“他去藏书楼了吧?” 唐县令谢过,转身朝藏书楼走去。 一路上遇见不少学生,唐县令看着他们就想起了自己的学生生涯,他叹息一声,突然就不急着去找白善了。 他干脆摇着扇子晃悠悠的四处逛了起来,当然,方向还是藏书楼的方向。 说起来他不当学生好些年了,当年读书的时候一心想出仕,想出去闯荡一番,如今嘛…… 唐县令叹息,他却非常的想念学生的生涯啊,哪怕是被杨和书坑的那些事也变成了有些美好的回忆。 正想着,他突然听到了吵闹声,其中还有几道熟悉的声音,唐县令忍不住脚步一顿,脚步一转便循着声音找去。 他转过几棵树,便看见了白善,唐县令忍不住挑了挑眉,这还真是缘分啊,正想找他呢。 正想上前,就见白善宝不善的问道:“你到底让不让?” 唐县令脚步一顿,忍不住仔细看去,这才发现他们成两拨人站着,气氛有些僵持,背对着他这边的人看不到脸,也不知道认不认识。 但是站在白善宝那边的人…… 唐县令眨了眨眼,确定眼没花后沉静了下来,他干脆不急着上前了。 站在白善前面的人道:“不让!” 白善眼神微冷,往后退了两步后扬起下巴问,“那是要打了?” 唐县令被他桀骜的样子惊了一下,对面的人显然也被白善吓了一跳,主要是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这会儿你不应该怼回来,然后和我吵架吗? 念头才闪过,白善已经直接出拳,照着他的脸就挥了下去…… 卫晨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不要……” 白善虽然矮一点儿,但还是一拳打在对方脸上,他踉跄了两步,气坏了,挥手道:“兄弟们给我……嗷!” 满宝都不等他说完,直接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让他脚一软,差点跌倒,不,是真的跌倒了,因为他歪了一下身子,白善紧接着就当胸一推,他直接就仰面摔倒了。 俩人配合得非常的好,一系列的动作下来不过就几息的功夫,不仅几个学生,就是见多识广的唐县令都忍不住惊了一下。 然后他就忍不住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 作家的话 今晚是中秋节呀,祝愿大家中秋团圆快乐,更祝愿祖国团圆,早日统一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十一点左右 ☆.第六百五十一章 争执(给书友“Al Pacino”的打赏加更) 场面一度凝滞,倒在地上的季浩气坏了,指着他的两个同伴叫道:“你们就站着看热闹啊?” 两个同伴看向白善三个,就见他们一个比一个凶悍的瞪着他们,俩人忍不住道:“季浩,我们才被家里罚了,这会儿可不能再闹出打架的事了。” “而且他们年纪都比我们小,打赢了也没什么趣味呀。”打输了更丢脸。 季浩气得狠狠地一拍草地,他实在是丢不了这个脸,于是爬起来就要认真的和白善打一场,“有本事单挑,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白善撸了袖子道:“打就打,谁怕谁?” 满宝和白二郎跟着起哄,“就是,谁怕谁?” 夹在中间的卫晨满头大汗的拦住两边的人道:“大家都是同窗,不必如此吧,大家有话好好说儿。” 白善哼了一声道:“是他先挑事的。” “什么叫我先挑事,我不就让你们带一下我们上墙吗?” “不带!”白善眉眼冷凝道:“我已经拒绝你了。” 季浩忍不住骂了一声,指着他与卫晨道:“你看到了,这像是同窗吗?傲得好像谁都比不上你似的,有本事你年末考的时候考过宋铮啊。” “我只要考过你就行了。” 季浩噎了一下,他虽然也在甲三班,在此前,他还是很有自信能压得过这小子的,但这段时间来,看了他的课业,以及在课上的应答后,他可不敢保证一定能赢过他。 季浩气得攥紧了拳头,卫晨生怕他们真的又打起来,拦住他对白善道:“你少说两句吧,真要把学官们引来吗?到时候大家都讨不得好。” 满宝也拉了白善一下,白善便哼了一声,退后一步扭过头去。 这边两个同学见他们肯让步,连忙上前接过季浩,也劝他,“我看卫晨说的对,别忘了我们本来是想溜出去的,学官真的来了,我们谁都讨不了好。” 季浩拨开他们的手,“你们见过他们两个?” 两个同学相视一眼,摇头,“可学里有这么多人呢……” “你看他们的年纪像是比我们大一级的吗?如果是同年入学的,年纪这么小,我不可能不知道。”季浩怀疑的看了那边一眼,小声道:“我怀疑他带外人偷溜进府学。” 声音虽然压低了,但白善他们还是隐约听到了些,更别说就站在季浩身前的卫晨了。 他冷汗淋淋,忍不住道:“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对上的,不就是他们爬进来,你们要爬出去吗?这墙谁都能爬,干嘛非得吵起来,打起来跟仇人似的?” 此话一出,白善便冷冷地盯着季浩,而季浩的两个伙伴也忍不住扭头看向季浩,季浩则沉默了下来。 卫晨左右看了看,便明白了,问题出在季浩身上,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恨不得摇一摇对方,但想了想,还是只是抓住而已,“有误会我们就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嘛,说开就好了,你别看白善整天冷着一张脸,其实他人挺好的,只要人不犯他,他就不会欺负人,你呢,你人好,重义气,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是怎么闹起来的。” 两个伙伴再度看向季浩。 卫晨见他们两个干看着不帮忙,就忍不住拍了他们一下,“你们倒是说啊,还真想把学官惹来呀。” 其中一人轻咳一声道:“这个,怎么闹起来的呢?” 另一个则不自在的看了一眼满宝后移开目光,道:“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原因也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太清楚。” 说罢伸手捅了捅季浩。 满宝看了一眼白善,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坏,主要是他们可以拍拍屁股就走,白善却还要在府学里混的,于是上前一步道:“这或许是误会,季公子今日心情不好,所以把我认成了其他人?” 两个伙伴纷纷推了一把季浩,小声道:“给了台阶了,差不多行了。” 季浩扭了一下身子,躲开他们的手小声道:“我还被打了一拳,又被踢了一脚呢。” “那也是你嘴贱惹的。” 两个伙伴见季浩虽然面色不好,却没拦着他们继续说下去,便立即上前当成了和事佬,仔细的解释起这件事来。 其实主要是和卫晨说,由他到对面调停一下。 这事说到底就是季浩嘴贱惹起来的。 今天满宝和白二郎照常爬上了墙头,然后就在跳下墙头时跟正打算爬墙偷溜出去的季浩三人撞上了。 谁都没想到都下学了还会有人来爬西墙,主要是满宝她爬了这么多天的墙,这还是第一次碰见人。 白善说过,碰见了人不必慌张,大大方方的点了头自走自的就是。 满宝和白二郎也的确打算这么干,结果就在要和季浩错身而过时对方拦下了他们,上下打量过他们后就问起他们的班级来。 满宝能告诉他们吗? 那当然是不能的。 于是季浩就开始口胡了,吊儿郎当的围着满宝取笑,说她像个娘们。 说真的,满宝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因为他没说错,她就是个女孩儿,要是他说她是个比爷们还要爷们的爷们,那她才会气呢。 她不生气,季浩却越来越过分,拦着她取笑了好一会儿,还要伸手去摸满宝的下巴,白善在藏书楼里迟迟不见人,所以走了过来,一来便看见季浩伸手要摸满宝的脸,嘴上还说着什么:“让哥哥来看看你到底多像姑娘……” 然后白善就忍不住生气了,上前一把将人推开了。 其实白善要不来,满宝已经准备给他一脚了。 她是不介意他说自己像姑娘的,但她介意对方动手动脚,还对她口胡。 知道了原委的卫晨都忍不住道:“打得好!” 季浩生气了,叫道:“都是大男人,摸一下又不会掉肉,说他两句怎么了,他长得本来就像个姑娘,大不了我让他说回来就是了,先动手的就是理亏。” 卫晨:……可人家不是像个姑娘,而就是个姑娘啊!对个姑娘家口胡本来就过分,何况你还要动手! ☆.第六百五十二章 护短(给书友“雪*花”的打赏加更) 当然,这话卫晨不敢说,只是道:“推你一下怎么了,要是有人对我说那些话,打一顿都是轻的,不就推了你一下吗,你让开这事就过去了。” “他推我这一下痛死了,我都出血了,你竟然说没什么,卫晨,我俩到底是不是兄弟,别忘了,我还给过你我的木牌呢,你这么不讲义气,把我的木牌还给我。” “没了,被门房收缴了!”卫晨毫不客气的吼了回去,还道:“而且你的木牌现在还有什么用?你不也得住学里吗?” 不过卫晨很快回过神来,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他,见他脸色的确发白,就问道:“不是吧,推了一下就出血了?” 说罢看向白善。 白善翻了一个白眼道:“我就推了他一下,连地都没倒,要是连这都能出血……” 白善冷笑着看向季浩,道:“那我无话可说。” 季浩气得要跳脚,两个伙伴连忙道:“别吵别吵,白善,季浩有可能真出血了,他胸口有伤。” 满宝就仔细的打量他的脸色,唐县令也看过去。 半响,满宝对白善微微点头。 白善皱了皱眉道:“这锅也算我的?我怎么知道他有伤?而且有伤还要爬墙出去?” “就是因为有伤才要你们帮一帮,不然我们直接翻出去了,”其中一个伙伴看了季浩一眼,不太好意思的道:“只是季浩这人你也了解,他口没遮拦,好话都会说成坏话,他对你这朋友没有恶意的,而且……” 他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满宝后道:“说真的,这位同学我们是真的没见过,他看着年纪比你还小吧?可我记得今年入学的学生中,你的年纪是最小的。” 白善:…… 俩人:“……白善,你不会真带了外人进学吧?” 季浩立即嘚瑟起来,叫道:“我说什么来着,我没说错吧?他们就不是府学的……” 唐县令轻咳一声,从树后转了出来。 这一生咳嗽把在场的人吓得够呛,大家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后更是头皮一麻,在场的人,没一个不认识唐县令的。 唐县令摇着扇子出来,欣赏着大家脸色的各种神色,笑眯眯的问:“你们这儿好热闹呀,要不要我给你们断一断呀?” 大家一起摇头,一起拒绝他。 唐县令惋惜的摇头,啧啧道:“我断案很公正的,放心,这不是在堂上,不打你们板子。” 众人再次坚决的摇头。 “好吧,”唐县令摇着扇子笑道:“不断就不断,不过我很好奇,季浩你胸口怎么会有伤?” 他围着他打转,“你爹就算要揍你,也应该打在屁股上,他总不至于心狠的打你胸口吧?” 唐县令用扇子轻轻地点着他的胸口问,“这伤口是在春风楼伤的?” 季浩脸色微白,也不知道是伤口疼了,还是被唐县令的话给刺激的。 “所以你这下出去是找大夫,还是去报仇?”唐县令笑眯眯的道:“胆子不小啊,还敢去春风楼打架?” 满宝小声问白善,“春风楼是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 白善皱了皱眉头道:“听着不像是酒楼,或许是哪儿的饭馆。” 正想继续发问的唐县令:…… 他转身回去看那三个小少年以及……小少女,他用扇子点了点额头,无奈的对三人道:“你们年纪还小,不要瞎打听,也不要瞎逛,知道吗?” 季浩 卫晨及另外两个伙伴儿:…… 白善三人站在一起疑惑的看向唐县令。 唐县令没再理他们,于他来说,他们三个溜进府学的事儿不算大,大的是季浩想干的事。 季浩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要出去打人,于是道:“我是要去看大夫的。” 唐县令正要说话,满宝立即举手道:“那不用出去了,我就是大夫!” 唐县令无言的转身看向满宝,好一会儿突然笑起来,用扇子拍打着手心道:“这话不错,她就是大夫,正好让她给你看看,开了药方,我着人给你买进来。” 季浩怀疑的看着她,“真的假的?你不是学里的学生吗?不对,我们刚正说到你不是……”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季浩的话再次没能说完,他有些生气,转头去看打断他的人,然后瞪大了眼睛,缩起了脑袋,更怂了。 邬先生皱着眉头走过来,问道:“一大帮人围着两棵杏树在干嘛?这会子树上也没杏子给你们吃……” 唐县令虽不认识邬先生,但见他的穿着,再看季浩等人怂怂的模样,便也大致猜出了他的身份,行礼后笑道:“在下唐鹤,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邬先生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好似才看清他的模样,他笑着回礼道:“原来是县令大人,鄙人邬文,是学里看守藏书楼的。” 府学是刺史在管着的,唐县令管的是县学,所以邬先生对着他很能不卑不亢。 他眼睛似乎不太好,和唐县令打完招呼后便盯着在场的学生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该看书的看书去,该回舍监的回舍监去,光阴易逝,你们这会子不努力读书,以后有你们后悔的。” 然后着重盯着满宝道:“尤其是你,你要抄的书抄完了吗?还不快去抄书?” 满宝连忙低头应是,偷偷看了唐县令一眼,见他摇着扇子笑吟吟的,便拉着白善和白二郎跑了。 卫晨也想跑,但脚才抬了抬,就感觉脊背一寒,他到底没敢跑。 邬先生看向季浩几个,盯着他们的脸看了半天才认出来,问道:“是打架了还是摔了?” 四人异口同声的道:“摔了!” 邬先生颔首,“不管是打架了,还是摔了,受伤了便去找医官,学里的医官是一直都在的,知道怎么走吗?” 季浩硬着头皮点头道:“知道,学生这就去。” 他的两个伙伴儿立即一左一右的扶住他,道:“邬先生,他摔得太厉害了,我们扶着他去。” 卫晨也立即上前抬起他的脚道:“我,我也帮忙抬着。” 季浩和两个伙伴:……他们没想抬着好不好? 俩人险之又险的抬住卫晨的上半身,一起努力的抬了他走得飞快,一溜烟就消失在了邬先生和唐县令的眼前。 ※※※※※※※※※※※※※※※※※※※※ 作家的话 留个爪子,2019年的中秋是在码字中渡过的 晚安啦,大家去看一会儿月亮就去睡觉觉吧 ☆.第六百五十三章 病人(给书友“最凉凉不过人心/薄凉之人”的打赏加更) 才跑出杏林,季浩便忍不住哀哀叫道:“疼死了,疼死了,快把我放下。” 三人这才把他放下,见他脸色苍白,嘴唇都发白了,卫晨忍不住问道:“不是吧,你真伤得很重?” 季浩被放在地上,才坐到地上他就嘶嘶的叫,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胸口道:“疼死了,卫晨,我跟你说,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揍你一顿才能解气。” “你少说两句吧,我看看伤口。”一个伙伴儿直接伸手去扯他的衣领,才掀开外衣就看到了里面渗出来的血,他忍不住皱眉,“出血了,看来真的得看大夫了,我们去找医官。” “不行,医官知道了,我爹差不多也知道了,我和应文海说过,这件事不让大人们插手的。” “你是不是傻呀,他让你不告诉大人你就不告诉,这事还是他挑起来的呢。” 卫晨见他们三个争论不休,连忙道:“行了,行了,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吵了,这都出血了,再不看大夫会不会死人啊,还是先想办法请大夫再说吧。” 季浩就说他,“我就是要爬墙出去看大夫的,你那三个朋友当时要是愿意撑我一下,我早出去了。” “你有求于人还不会好好说话怪谁?”卫晨不客气的道:“而且受伤了还爬墙,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不爬墙出不去啊,”一个伙伴道:“季伯父把季浩丢到府学时说了,不准府学再随意放他出去,除非他亲自来接,不然就是府上的老夫人来了也没用。” 卫晨这才同情的看了季浩一眼,他想了想道:“你们去藏书楼左侧的那个草轩里等我,我去给你找个会看病的人来。” 季浩连忙拉住他,“你不会真让那长得特像小姑娘的白小子给我看病吧?” 卫晨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道:“你把嘴巴闭上吧,她会医术的,反正治不死你。” 卫晨给两个伙伴儿使了一个眼色,自己跑去藏书楼找人了。 他从大门进的藏书楼,还特意看了一下前头,发现邬先生不在,微微松了一口气。 和当值的小吏打了个招呼,出示木牌后便进去找人。 白善都懒得从前门走了,直接把东西收了放在桌子上,跟着他们一起从窗户那里爬了出去。 他问:“他真的出血了?” 卫晨点头,“真的,我都看到了,衣裳都红了。” 白善就皱紧了眉头,虽然起了争执,但如果他真的把人打出血来了…… 满宝道:“他既然都还想着爬墙出去,应该也伤得不是很重,你不要担心。” 白善哼道:“我才不担心呢。” 到了草轩,季浩三人果然坐在地上,白善正想说他们,好好的凳子不坐,为什么做地上,就见季浩是靠在俩人身上的,他脸色发白,看着奄奄一息的模样。 白善惊住了,问道:“不是吧,我就推了一下,他就晕死了?” “你才死了呢,”季浩睁开了一点儿眼睛,看见这三个人,便微微把头扭到一旁,不愿意认输。 满宝伸手拨开他的外衣,也看到了血迹,她熟练的扯开他的衣服,问道:“怎么不去看医官?我这里也没药呀。” 撑着季浩头的魏亭道:“没事,你只管开了药,我爬出去抓药。” 满宝看了他一眼,已经解开了他的衣服,只见他的胸口上绑着的布条已是红透,解开一看,就发现胸前有一条两指长的伤痕,以满宝的眼力来看,伤口不大,但不浅,应该是利器,钗子或尖锐的匕首一类的快速划过留下的。 满宝手都没洗,也不敢直接上手摸,她用布条裹住手查看了一下伤口,又摸了摸他的脉后道:“是失血造成的晕厥,得止血呀。” 她凑近了看,捻出一些碎碎的东西,道:“是钗子伤的?” 季浩瞥了她一眼道:“你是仵作啊?” 白善忍不住怼了他一下,“你又没死,仵作是看死人的。” 卫晨:“行了,行了,满……周满,你看能不能治?” “可以是可以,但我这儿没药呀,这伤口得重新清洗,你们没洗干净,划你的钗子上沾了些东西,伤口不好愈合。”满宝问他,“除了这儿,还有哪里有伤?” “屁股!”季浩扶着腰道:“杖伤。” 他挤眉弄眼的问,“你要不要给我看一看?” 白善便伸手按住他的后腰,微微用力,冷冷地道:“不如我给你看?” 季浩“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魏亭都差点没忍住给季浩一下,“你闭嘴吧你,给你看病呢,能不能不说话?” 满宝将他的衣服弄好,起身道:“去你们住的地方吧,要烧开的水,还要有干净的布条和剪刀,要是能有药就更好了。” 白善道:“你开个方子给我,我去买。” 魏亭眼睛大亮,连连道:“白善,真是多谢你了,你是外住生,可以自由出入府学的,你出去最好了。” 白善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出去。” 满宝已经开始念药方了,白善默念了两遍,记下以后便先走了。 季浩捂着胸口问,“他不出去买,那去哪儿买?” 连满宝都忍不住看着他道:“你们咳咳,我是说,府学里不是有医官吗,医官那里有药。” “不是说了不能让医官知道……” “是他去的,又不是你去的,医官怎么会知道?”满宝打断他的话,“你安静些吧,扶着点儿,我们先去你们住的地方,对了,你们有住的地方吧?” “当然有了。”虽然他们今天才被扔进舍监的,但该有的都有了。 魏亭和焦咏卫晨一起把人扶到舍监,满宝和白二郎都是第一次来府学的舍监,很好奇的看了一会儿。 魏亭已经按照满宝的叮嘱下去吩咐舍监的下人准备热水和剪刀了。 满宝看着新奇不已,很想问些问题,但想到如今她的身份又按捺住了。 季浩已经在床上躺好了,还特别配合的把上衣给全脱了,卫晨一开始没觉着有什么不对,但见满宝拿着一把烫过的剪刀过来,他便瞳孔紧缩,转身就想给季浩盖上被子。 ☆.第六百五十四章 处理伤口 满宝眼疾手快的扯住被子,不赞同的看了卫晨一眼,“你干嘛?” 季浩也瞪着他道:“你可别把我被子弄脏了,小心我回头跟你换被子。” 卫晨就扭头去看白二郎,使劲儿给他使眼色,白二郎走上来问,“卫大哥,你眼睛抽筋了?” 卫晨:…… 他低头看了一眼季浩胸口上的上,见血淋淋的,忍不住撇开了眼睛,看到满宝拿着剪刀,就愣了一下,“满宝,你不会是想拿剪刀把他的伤口剪得更开一些吧。” “什么?!”季浩差点从床上坐起来,满宝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脑袋,瞪了一眼白二郎道:“不懂就别乱说,把病人吓死了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满宝转头温柔的看着季浩道:“你别怕,我就是没想到你衣裳脱得那么快,还以为要剪刀剪呢。” 这可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病人呢,以前在药铺里,她虽然也能看诊,但病人的最后处理都是纪大夫他们来的。 便是现在纪大夫已经让她开方,那也是在他的协助下开的,并没有完全独立的看过一个病人。 所以对于季浩这个病人,满宝是很满意的。 哪怕他们才打过架。 但季浩看着满宝的目光却越发的惊悚,他抖着看向卫晨和魏亭,“你你,你们可要看好了,别让他谋财害命,不,不对,是公报私仇,好像也不太对……” 卫晨想要堵住他的嘴巴,“你闭嘴吧你,人正在给你看病呢。” 烧开的水早已经倒在盆里了,满宝把剪刀放下,搅了搅泡在盆子里的布巾,觉着差不多了,便用手指捏起来抖了抖,觉着不是特别烫后微微拧干,然后去给他擦伤口。 季浩脸色瞬间发白,紧咬住嘴唇不说话。 白善很快就回来了,魏亭和焦咏没想到他还真能从医官那里拿到药,一时有些呆,“医官为什么会把药给你?” 白善:“因为我人好。” 他把药放在旁边,探头看了一下季浩的伤口。如今他把上衣都脱了,又是躺着的,伤口看着更加的明显。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昨天伤的,竟然还没止住血?” “止住了,”季浩一边忍着痛,一边咬牙切齿的道:“是被你一推,然后又裂开重新出血的。” “可拉倒吧,你这伤口哪有要结痂的意思?”白善又不是无知小儿,身旁有个学医的小伙伴,他自然也是知道些医理知识,甚至还仔细的翻看过医书呢。 平时也没少听满宝说起药铺里的事,季浩这伤口一看就没有愈合的趋势,就算他不推他,他动作大一些,伤口也是会重新出血的。 想到此处,白善皱了皱眉,“你也够不惜命的,都这样了还想着爬墙出去,也不怕血流成河。” 满宝不理他们,埋头专心清洗伤口,盆子里的水不一会儿就给染红了,焦咏连忙给换了一盆。 而季浩有白善引着说话,虽然疼得额头冒汗,好歹没有挣扎起来。 “所以我才让你们给我踩一下,大家都是同窗,弯腰给我踩一下会死吗?大家爬墙的时候不都是这样互帮互助的吗?” “哼,在你调戏完后还要弯腰给你踩着上墙,你脸怎么这么大?”虽然是病号,但白善在是非问题上一点儿也不让步。 满宝就在他们你来我往的争执中完成了伤口清洗,然后在白善拿来的药中挑了挑,挑出一瓶药膏来,又选了一副药检查过正确后交给魏亭道:“这是内服的药,让人煎了送来吧。” 魏亭哦的一声,提了药包出去。 满宝小心的给他涂抹止血药膏,然后包扎,惋惜道:“可惜我没有带着针袋,不然可以给你针灸止血,这样上药的效果会更好。” 满宝若有所思,“看来以后我得随身带着针袋才好。” 这个随身当然不是指放在科科那里的随身,而是放在身上的。 她的意识溜进系统里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针袋,觉着季浩就算不用针灸止血也没大事,便没有冒险拿出来。 白善道:“你那针袋太大了,我听说有那种简易的针包,只有十几根针,就是绑在一起也三指宽左右,你以后可以绑在腰间,也可以放在袖子里。” 满宝一边给季浩包扎,一边点头赞许,“这主意不错。” 药膏起了作用,医官用的药到底比不上外头重金买的,也比不上自家有的,因此有些辣和疼,他吸了吸口水,便忍不住说话来转移注意力,“是不是啊,你一个学生,竟然还随身带着针袋,难道以后你不考官,要去做御医?” “我才不做御医呢,”满宝道:“做御医得一辈子在一处呆着,想想就可怜。” 白善深以为然的点头,还补了一句,“还容易死,没看一些话本上写着吗?这个贵人的病没看好,把御医拉下去砍了;那个贵人的病没看好,把御医一家给抄了。” 季浩:“……这是谁写的话本,普天之下,除了宫里的几位贵人敢这么干,谁会这么不把御医放在眼里?” 而宫里的那几位贵人,谁敢编排他们? 满宝眨眨眼道:“不知道是谁写的,反正就有这样的话本就是了。” 白善也努力的想了想,也不太记得这话本是哪来的了,不过管他呢,反正他肯定是看见过的。 包扎完了,药却没有煎好,大家便坐着等药,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卫晨左右看看,生怕他们又吵起来,打起来,连忙道:“大家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今天出了这个门大家依旧是朋友,可不许再打架斗殴了。” 说罢看向魏亭,魏亭立即点头道:“对对对,这是应该的,今天大家也算是共患难了。” 满宝便问道:“既然是朋友,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伤口到底是怎么来的?我觉得钗一般是拿来刺人的,这个怎么是划的呢?” 季浩看了一下他们的年纪,又忍不住嘴贱,他躺在床上嘿嘿笑起来,道:“你们不知道春风楼是什么地方吧?” 三人一起摇头,“饭馆子?比甘香楼还要好的饭馆子?” 季浩忍不住扑哧扑哧的笑出声来,结果牵动了伤口又嗷嗷的叫起来。 要不是正伤着,他能笑着打滚。 ☆.第六百五十五章 套话 季浩张嘴就要给三个小屁孩细细地普及一下春风楼,结果却被卫晨一把捂住嘴巴,他背对这三人,面对季浩,杀猪一般的给他使眼色警告。 季浩瞪着眼睛,你想说什么,你倒是先放开我的嘴巴呀。 白善狐疑的看着他们,然后扭头和自己的两个小伙伴对视一眼。 三个并不怎么老实,且又很聪明的少年少女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隐隐明白了。 然后满宝就拉开卫晨,怀疑的看着季浩道:“所以你强迫人家姑娘了?” “放屁,小爷我是那样的人吗?”季浩怒道:“以我的家世,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我用得着强迫?我这是被人算计了,这次出去就是打算报仇的。” “竟然不是去治伤?”白善皱了皱眉,拉着满宝起身,道:“那药是止血的,内服药外敷药你都有了,以后再有事直接出去找大夫吧。” 见三人转身就走,季浩一愣,问道:“喂,我说,你们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卫晨连忙按住要爬起来的季浩,道:“你先躺着,我去看看。” 魏亭和焦咏也帮着安抚季浩。 卫晨追出去,拦住白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说着说着就要走了。” 白善一脸严肃的道:“祖母从小就教导我,不可与亡命之徒,与不惜命之人相交。他要是为忠义不顾惜性命也就算了,偏是为了斗气,伤成这样还想着打架,这样的人不值得做朋友。” 满宝连连点头,“他以后闯祸肯定会连累到朋友的。” 白善道:“连自己性命都不顾惜的人,还有什么值得他顾惜的呢?” 卫晨惊呆了,张大了嘴巴问:“不是吧,白善,你们才多大,竟然就想着死活的问题了?” 白善瞟了他一眼道:“当然要想了,我可是我家的独苗,我是决计不能死的,不然我祖母和母亲怎么办,我父亲的遗愿怎么办?” 满宝连连点头,“我也不能死,不然我爹娘怎么办,我大嫂怎么办?我后头还有一大家子呢。” 卫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白二郎却习以为常了,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习惯就好了,他们两个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小时候我们去河边玩水,我回家最多被祖母念叨一下,他们两个是肯定会被家里揍的,然后还被勒令再不许去水边。不仅怕掉下去,还怕他们着凉生病,也只有夏秋的时候才能偶尔到河边玩一玩水,大吉还在一边紧紧地盯着,不许他们去太深的地方。” 卫晨咽了咽口水,愣愣的点头道:“我也是家里的独苗,怎么我爹就没想着这么宝贝我?” 满宝偏了偏头道:“因为你爹还能生?” 卫晨被噎得不轻,叫道:“那你也不是家里的独苗啊,你不是有个四哥吗,那你一共有几个哥哥?” “六个,”满宝想了想,同情的看着他道:“那你爹这是不太疼你?” 卫晨转身就走,他懒得跟他们说话,哼。 满宝三个便要回藏书楼,三人悄悄的溜到后窗的位置,轻轻地推了一下窗户就从那里翻进去。 刚结束和邬先生友好交流的唐县令与邬先生一起往藏书楼去时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扭头看向邬先生。 邬先生察觉他的视线,也扭头看向他,含笑问:“大人怎么了?” 唐县令便知道他没看见,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就觉得你们府学的景致不错。” 他含笑看着三个小贼排着队的从窗户里爬进去,然后将窗户合上,与邬先生笑道:“邬先生不是说有书要给我看吗?” 邬先生顺着他的目光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他微微眯起眼睛,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到,那里一片朦胧。 确定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后,邬先生微微点头,领着唐县令去藏书楼。 就算唐县令是县令,他也是不能从藏书楼里把书带走的,所以他只在藏书楼里看书。 拿着书顺着墙边的一排桌椅找到了坐在一起的三人,他先停下脚步看了看,发现三人一边看书一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小声说话,便笑了一声,踱步上前。 白二郎看到迎面走来的唐县令,立即闭上了嘴巴。 白善和满宝一起扭头看见他,神色都紧张了一下。 唐县令笑着走到白二郎身边,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一张桌子四个人,刚刚好。 唐县令轻轻地嗅了嗅,闻到了白善和满宝身上传来的药味,再一联想到被抬走的季浩以及他们才爬进来的场景,便笑问:“季浩的伤口处理了?” 声音很小,不会打扰到离他们好几桌远的同学,却又足够让与他坐在一起的三人听见。 白二郎就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对面的满宝和白善,这种事情他不擅长处理啊,快快快…… 好在唐县令也不是问他,视线紧紧地盯着满宝和白善。 两个年纪还小的少年少女便下意识的低了一下头,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 他们连溜进藏书楼里看书都被抓了个正着,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于是点头。 唐县令不动声色的道:“昨日府学的几个学生在春风楼里打架斗殴,就是我去处置的,我以为他们今日能老实些,没想到还是想着跑出去打架,季浩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既然是唐县令处理的,满宝和白善都没想过他不知道季浩身上的伤,便道:“伤口裂开又出血了,不过我给他上了药膏,开了内服的药,不调皮的话,应该能愈合。” 唐县令挑了挑眉问:“你上的药?怎么不让他们来?” 他用下巴点了点白善。 满宝道:“伤口上有些东西,须细细地清理才行,那道伤这么长,又有些深,万一他们处理不好,反而把脏东西冲进体内怎么办?所以还是我来。” 她好歹手熟不是? 唐县令忍不住轻轻地点了点桌子,片刻后微微一笑问:“季浩一定叫得不轻吧,伤得这么重,季家这么舍得让他这时候来上学?” “他家里人不知道呗,他还不敢去医官那里拿药呢,生怕他家里人……”满宝说到这里一顿,抬头看向唐县令,片刻后瘪了瘪嘴道:“唐大人,你要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是,干嘛要套我的话?”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八点左右 ☆.第六百五十六章 告诉 案子真是唐县令亲自处置的,那季家去把季浩接回去打一顿时他身上的伤根本瞒不住。 而季浩既然被季家扔到府学里,他还要瞒着不让家里人知道胸前的那道伤,显然唐县令也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案子根本不是他去处置的。 唐县令冲满宝笑了一笑,轻声道:“本来还以为是学子间普通的斗殴,谁想到竟然会动用利器?” 他起身道:“行了,我不与你们闲话了,出来,我问你们两个问题。” 三人不想动。 唐县令便眯了眯眼睛道:“这样的天正好吃莲蓬,要不要我请你们吃莲蓬?” 满宝和白善一起抬头看向唐县令,双方目光对上,俩人老实的站了起来,白二郎也绷紧了神经跟着站起来。 唐县令满意的点头,转身先走出去了。 三人老实的把书还回去,然后满宝和白二郎从窗户那里爬出去,白善则拎着书篮从门口出去。 邬先生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的书篮,微微颔首道:“去吧,明儿记得早些来藏书楼看书,学习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故不可懈怠。” 白善躬身应下。 唐县令站在树底下看着他们爬出来,等三人汇合了便笑道:“你们在邬先生那儿都过了明路,何必还去爬窗?” 白二郎惊惧,“啥,邬先生知道我们了?” 满宝和白善都不意外,就算邬先生眼神不好,但刚才在杏林时,他们就站在白善身边,三人身量差不多,年纪差不多。 邬先生天天守着藏书楼,不会不知道他们没从前门进过。 白善轻咳一声问,“唐大人,您想问我们什么问题?” “第一个,季浩身上的伤是怎么样的?” 这个简单,反正刚才也说了许多了,满宝便仔细的给他形容了一下那道伤,顺便从大夫的角度出发道:“伤初看不重,但他这样不放心上,现在天又还热,一个不小心恶化是会要人命的。” 唐县令眉眼都不带动不下,点了点头后笑道:“第二个问题,闫宅荷塘里的那些莲蓬是你们摘的?” 三人心虚的对视一眼,点头。 唐县令抬手给了白善脑袋一下,严肃的道:“以后不许再去闫宅,宅子官衙已经卖出去了,你们再去,那就是私闯民宅了,到时候被打,我可是不管的。” 满宝惊讶,“竟然真的有人买。” “笑话,又不是穷乡僻壤,益州城地也贵得很,闫宅的位置好,为何没人要?” 三人也只是惋惜了一下便点头答应,白善问道:“是谁买的,等他搬家我们要不要上门道贺?” 唐县令:“哟,你都能想到这点了?” 白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毕竟我们把人家成熟的莲蓬都摘了嘛。” 满宝和白二郎跟着一起点头,想想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唐县令就挥手道:“不用去了,去了恐怕也进不了门,买房的是个官儿,虽然跟你们一条巷子的人是邻居,但门都不开在一个方向,上门还容易被人误会。” 白善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哦”了一声,问道:“官儿比你大吧?” 唐县令瞥了他一眼道:“是呢,整整大了一级,还是个京官儿呢。” 但三人都没从他脸上看到多少敬意。 唐县令看了一下天色,挥手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吧?对了,你们怎么出去?” 于是满宝和白二郎就给他表演了一下他们是怎么出府学的。 唐县令看着他们蹭蹭两下就爬上了墙头,然后挥手和他告别,呲溜一下就消失在了墙头。 唐县令笑着摇了摇头道:“难怪我把洞堵了你们也能进闫宅,本事呀。” 白善提着书篮和唐县令往大门去,好奇的问道:“唐大人,你和杨县令读书的时候不逃学吗?” “我不逃学,”唐县令义正言辞的道:“我酷爱学习,怎么会逃学呢?倒是你们县的杨县令,以前没少干爬墙逃学的事。” “国子学的墙也能爬出去?” “那当然,也就比你们这府学的西墙略高一些而已,而且他们的辅助工具好多的,有绳子之类的,甩到墙上,蹭蹭蹭就上去了。” 白善若有所思,“大人如此了解,是亲眼见过了?” 唐县令轻咳一声,背着手道:“偶尔见到的。” 等他们走到门外,大吉已经接到了满宝他们等在大门口了。 唐县令眯着眼看了大吉一眼,扭头对白善道:“虽然邬先生默许了你们的行为,但进了府学还是要低调些,像今天这样的事,能认怂就认怂,跟人打起来,吃亏的是你们。” 白善抬着下巴道:“我们打架很厉害的,他们也不敢告诉学官。” “他们比你们大。” “大吉就在墙后,大不了打输,下次再打回来,总不能受伤的。” 当然,他说的受伤是流血类型的伤。 “我就知道,”唐县令用手指点了点他道:“知道季浩的身份吗?打坏了季浩,别说我,就算你是杨和书的朋友也救不了你。” 白善没说话。 唐县令转身走了,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回去吧,以后约束一下那两个和你家的那个下人。” 满宝问白善,“他与你说什么了?” 白善摇头道:“没什么。” 大吉问:“少爷,明日我要不要进府学看着你?” “不用,我们和季浩的恩怨了了,他不会找我麻烦的。” 满宝点头,解释道:“我们刚给他抓药和处理伤口了,他只要不是恩将仇报之徒,就不会找善宝的麻烦。” 大吉就松了一口气,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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