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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们不是鬼,也是人!” 他气了,手也不怎么软了,脚也不抖了,推开满宝就从地上站起来,气势汹汹的道:“哪里跑来的野孩子敢吓我!” 撸了袖子抬手就要打人。 然而有不少打架经验的满宝会被打到吗? 她转身就跑,鬼追上去,结果迎面就有一根竹竿打下来,直接打在他的头上脸上。 站在墙内梯子上的周四郎握着一根长竹竿气势汹汹的喊道:“敢欺负我幺妹,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从这个鬼自己被满宝他们吓了一跳尖叫后,周四郎就手也不软,脚也不抖了,牢牢的握住了防身的竹竿。 看见鬼被揍了,转身跑出十来步远的三人立即从柴垛上取出柴来,直接回头就揍了回去。 鬼很快被揍得鬼哭狼嚎的,叫道:“爹,娘,大哥快来救我呀……” 大吉一听,本来靠墙站着不动的他立即快步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直接把他的嘴巴打歪,让他喊不出话来,然后拖了人就往院子里去。 三个小的气势汹汹的跟上,结果才到院门口,对面的那户人家就开门出来,看到他们手里抓着的人,立即叫起来,“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一个老太太从后头挤出来,直接撒泼一般的伸手就要去抓他们的脸,叫道:“欺负人啦,街坊邻居快来看啊,新来的租客欺负人啦……” 满宝三个小的都惊呆了,一时都忘了动作,大吉拎着鬼的衣领一个用劲儿,直接把人给甩到院子里去,另一只手则拨拉了三个小的一下,让他们躲过了魔爪。 周四郎在墙上看得真切,他见多识广,做混混的时候,走村串户,什么奇葩事没见过? 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于是快速的溜下梯子,直接进厨房拿出一个铜盆来,拿着一个棒槌就咚咚咚的敲起来,整条巷子瞬间都听到了。 他扯着嗓子大喊,“大家快来看啊,快来瞧啊,我们抓到鬼了,快来看啊……” 一边喊话一边找了根木棍给大吉送去,让他把对面那家人全拦在门外。 满宝他们被逼得连连后退,也反应了过来,帮着把大门关上,一边扯着嗓子喊,“快来看啊,我们抓到女鬼了……” “原来女鬼是男的……” “快来看看鬼有什么冤屈啊……” 三人用力的将门合上,外面的一家人用力的推门,奈何对面有大吉和周四郎在,他们根本推不开。 满宝用力的将门插放下,一转身就脱掉外面的麻衣,叫道:“快快快,快换衣服,把头发绑起来。” 三人也不在意是在院子里,反正春天穿得多,脱掉外面的一层麻衣也没什么。 周四郎将铜盆交给他们,拿了他们的麻衣就跑走,被丢在地上的人才抬起头来就被白善宝一脚踩下去,他气势汹汹的道:“叫你装鬼吓人,叫你装鬼吓人。” 白二郎也想起来昨天他被吓的事,气得拿起棍子去打他的屁股,“叫你干坏事,叫你干坏事。” 大吉则在大门那里撑住门,满宝撒欢一般的拿着铜盆满院子的跑,满院子的敲,敲完了就扯着嗓子喊,“大家快来看捉鬼呀,快来看呀,错过了这一次就再也看不着了……” ※※※※※※※※※※※※※※※※※※※※ 作家的话 下一章在下午两点左右 ☆.第五百三十九章 吓人 庄先生被吵得不行,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善和白二正压着一个人在打,而大吉靠在门上挡住外头的叫声和拍门声。 周四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那大弟子正拎着一个铜盆满院子里的乱跑,一边哐哐哐的乱敲,一边喊着乱七八糟的话。 庄先生觉着今天可能看书的时间太长了,他一时有些晕。 庄先生靠在门框上,一连叫了两声满宝,但满宝正兴奋的瞧着铜盆,根本没听见,她DuangDuang的敲着,还特意跑到了另一边的墙根底下,冲着另一家的方向喊道:“快来看捉鬼啦,我们抓到鬼了,快来看鬼伸冤啦……” 庄先生无奈的看着她,他看了一眼正抱着头躺在地上,一身白衣的假鬼正挪动着躲避另外两个弟子的攻击,便坐到了门槛上,忧伤的叹了一口气。 铜盆的声音很响,满宝的声音也不弱,不仅惊动了这一整条巷子的人家,连巷子外的人家都惊动了。 包括巡夜走动过来的衙役。 康学街这一条巷子闹鬼的传闻由来已久,特别是这一年半以来,隔上一段时间就要闹一次。 本来之前那宅子空了半年,大家只听说过闹鬼,却很少再听到女鬼半夜哭泣尖叫了,却没想到昨天晚上又听到了。 所以今天,不仅这条巷子和康学街的人家,传闻都传到外头去了。 都说是因为这出租的宅子因为跟闫家的宅子近,所以闫家的鬼都住到这宅子里了,这里头一住进人,便要开始闹鬼。 但这宅子是别人家的,他们总不能不让人家出租不是? 但同巷子里的人家的确是稍稍的提了一点儿心,生怕又惹怒那个女鬼,谁知道才入夜没多久,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一声“鬼啊——”几乎响彻天际,半条街的人都听到了。 正当大家提着心时,锣声响起,有人喊着捉到了女鬼,同一条巷子里的人将信将疑,都没敢出门。 但没多久,他们就听到了衙役的喝叫声,这才有人悄悄的开门出来,提着灯跟着一起去看情况。 走到巷尾,就见老邻居肖家一家人正满脸愤怒的在敲新租户家的大门。 衙役带着横刀上前,喝问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大晚上的闹什么?” 肖家人看到衙役出现,脸色微白,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然后想起什么,开口就要告状,一直紧闭的大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 满宝拎着铜盆,拿着棒槌最先冲出来,看大衙役和他们身后的街坊邻居就立即道:“衙役大哥,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抓到女鬼了,你们快进来看呀。” 衙役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们,“你们还能抓女鬼?” “那是当然了,我们可是埋伏了一个晚上呢,那女鬼才开始抹着眼泪喊冤,我们就一把抓住了他,结果他竟然不是女的,是男的,”满宝手舞足蹈的道:“这也就算了,我们还都能抓住他,还能打他呢,鬼一点儿也不会隐身,你们说稀奇不稀奇?” 巡夜的衙役们听懂了,后面的街坊邻居们也听懂了,纷纷嗤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人装鬼吗?” “弄了半天,原来这两年巷尾闹鬼是人干的?” 大家一起进去,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女鬼,一身白衣,披头散发,一看就是鬼。 肖家的人跟着挤进去,看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了一跳,老太太直接高呼:“二郎啊,我家的二郎啊……” 大吉手中的木棍刷的一下挡在她身前,周四郎总算是把衣服都处理好了,跑出来道:“原来这鬼是你家的孩子啊,我说呢,我们前脚抓了鬼,你们后脚就跟疯了似的要打我们。” 老太太抬起头来,怒目而视,“我告诉你们,我家二郎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跟你们没完。” 周四郎掐着腰就要跟她吵起来,白善宝拉住他道:“何必跟他吵,将此事交给衙门来管,明儿再去与房主说一声,他们特意扮鬼吓人,是为扰乱治安,显见是全家人都知道的。” 白善宝道:“且不说这一二年来这一条巷子里人家的损失,只说这两年来大家受的惊吓,告到衙门里,轻则打一顿关上几年,重则流放也是可以的。所以你跟他们吵什么?” 满宝补刀道:“就是,就是,反正以后都见不着了。” 她抬起头来同情的看着脸色惨白,备受打击的肖家人,挥手笑道:“你们有什么话想说的,今晚就一并说了吧,过了今晚,我们就见不着了。” 肖家人被吓住了,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见他们没了声音,白善宝终于满意了,对沉默不语的衙役道:“我们亲眼见着他突然冒出来,还在我家院墙外烧值钱,然后学着女子的声音哭哭啼啼的,嘴里一直喊着我死得冤枉之类的,显然这两年闹鬼的传闻就是从他这里来的,你们不抓吗?” 衙役们对视一眼,拿出绳子道:“自然是抓的。” 躺在地上装死的假鬼瑟瑟发抖,这会儿被衙役一把提起,总算是忍不住了,一把跪下来求饶道:“饶命啊,饶命啊,爹,娘,快救我啊,我,我不是有意装鬼吓人的。” “不是有意的,难道装鬼还能是无意的?”满宝道:“谎话都说得这么没诚意,显然是不真心悔过的。” 站在身后的白二郎就踹了他屁股一下,怒道:“就是,你好歹找个好点儿的理由。” 肖老娘瑟瑟发抖,但很快找到了一个理由,“官,官爷,他,他有夜游症,不,不是故意装鬼吓人的。” 白善宝皱眉,“夜游症要装女鬼?” 肖家人抖着嘴唇,咬着牙道:“他还有疯症,一到晚上就疯疯癫癫的,以为自己是女鬼才这样。” 总之就不是故意装鬼吓人的。 本来对白善和满宝一起胡诌律法吓人还有些不满的庄先生便重新坐回了门槛上,不管他们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老实认错,衙门最多罚他们一些银钱,打一顿板子就完了。 ※※※※※※※※※※※※※※※※※※※※ 作家的话 下一章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五百四十章 洞 衙役一起把肖二郎给绑上了,肖家人对着外客满宝他们敢闹,对着衙役却不敢动手。 这会子来凑热闹的街坊邻居也都看到肖二郎的脸了,忍不住议论纷纷,“还真是肖家的孩子啊。” “这两年闹鬼的都是他们家?” “这可真够缺德的,既是他们家二郎故意闹的,怎么也不说?我家人每到夜晚就不敢外出,连出门上茅厕都不敢。” “谁能想到肖二郎会有这样的毛病?” “假的吧,以前看着挺正常的,从没听说过他有疯症,而且以前怎么没见他疯过?非得闫家被抄以后才疯?” 肖二郎痛哭流涕,各种求饶,发现不管用后,就连忙揭发满宝他们,“扮鬼的不止我,他们也扮鬼了。” 满宝否认道:“才没有呢,我们是躲在柴垛里抓鬼,是你自己把我们认成鬼的。” 白善宝:“不错,你自己做鬼心虚,怪谁?” “不对,你们明明和我一样穿着白衣,还披头散发,就是故意装鬼吓人的。” 满宝道:“我们搬来才几天?我们是要去捉鬼,而且巷子里就你一个假鬼,哪儿有人?” 白善宝却摸了摸下巴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当时我们先躲在柴垛里的,可没看到你从你家里出来,你是突然出现在巷尾的,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肖二郎吓得立即不说话了,肖家人也不敢动弹了。 这表现,别说白善宝他们了,就是街坊邻居们也都看出不对劲儿来了。 衙役见他们一直到现在都说得不清不楚,许多罪名都不认,忍不住拿起鞭子抽了肖二郎一下,喝问道:“说,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肖二郎冷汗淋淋,吓得不敢说话。 满宝道:“巷尾是闫家的围墙,你不会是从闫家那里钻出来的吧?” 肖二郎差点给跪到地上去了。 大家一看,立即转身要往巷尾去看看,肖家老太太立即哭喊道:“二郎是个疯子呀,疯子做出什么事儿来怎能当真……” 肖二郎浑身发抖,“娘——” 白善宝同情的看了肖二郎一眼,对他道:“这罪名你要是一个人扛,那一定是很重,要是分担下去,说不定会被轻判,毕竟有一句俗语,法不责众嘛。” 白二郎:法不责众是这么用的吗? 而且他们家才多少人啊,这就众了? 满宝干脆都不理他们,撒腿就往外跑,她对肖二郎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特别有兴趣。 不少人举着火把和木棍跟着去凑热闹,周四郎自然是跟在她身边的,兄妹俩最先跑到肖二郎烧纸钱的地方。 地上还有些没烧干净的纸钱和纸灰,大家看见,更加相信满宝他们的话了。 火堆往前去一些就是闫家的围墙,满宝凑上去看,有人举着火把上前,于是大家便看到了地上散落着一些石块,而墙底有个大洞。 众人:…… 衙役拨开人也上来看了一眼,一看到这个洞便蹭的一下拔出刀来,指着肖家人问,“你们到底是何人?” 一个衙役则叫道:“闫家余孽?” 人群瞬间散开,将肖家人都露了出来。 肖家人瑟瑟发抖,肖老头总算是说话了,他跪在了地上道:“官爷,我们家世代居于州城,街坊邻居都可作证的。” “是啊,是啊,这是肖家的人啊。” “别管了,先捆上,”为首的衙役当机立断,拿出绳子来就要拿人。 肖大郎一看,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一个衙役当腿就是一脚,直接把人给踹趴下,立即用刀背狠狠地击打了一下他的后背,将人压住捉起来。 衙役很生气,喝问道:“里正呢,去把里正找来!” 一个衙役喊道:“晋律虽不连坐,但你等若是助犯人逃脱,必有罪!” 他们只是巡夜的衙役,一队就三人,一个正在院子里拿着肖二郎,这儿就两个人,对上肖家这么多人,他们真要跑,他们还真不一定都能捉住。 所以只能先行恐吓。 街坊邻居们一听,立即又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与这事扯上关系。 而两个衙役将肖大郎捆起来,直接抽出横刀道:“反抗即杀!” 肖家人吓得软倒在地。 满宝三人也被吓了一跳,靠在墙壁上许久不说话。 等两个衙役将肖家人全都捆起来丢在一旁后,满宝才举着小手道:“官差大哥,我可以帮你们进去看看里头有什么。” 衙役甲老早就对他们有兴趣了,闻言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胆子也忒大了,就不怕里头有鬼?” “要是有鬼,他还敢从里面出来吗?”满宝道:“连闹了两年的鬼都是假的,显然这世上果真是没有鬼的。” 衙役们也的确想知道墙里面有什么,于是从一个邻居手里抢过火把,递给满宝道:“行,你们去吧。” 满宝高兴,立即接过火把就要往里爬。 这洞不小,壮硕的成年人爬进去或许有些困难,但才十二三岁的少年们那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满宝将火把伸进去,不让它触地,然后便手脚并用,快速的往里爬。 白善宝跟在她屁股后面,落在最后的周四郎见白二郎不动弹,就踢了一下他的屁股,“赶紧的。” 白二郎都没回神,自己就蹲下去往里爬了。 周四郎也溜进去了。 大吉后退了十几步,直接飞速跑起一跃,踩在墙壁上三两下就跃上墙头落下,比满宝还提早一步飞进院子。 两衙役:…… 俩人对视一眼,对租住这间房的人有了更深的认识。 满宝爬进院子里,抬头一看,就见眼前站着一个黑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立即举起火把去看,看到是大吉,她忍不住抱怨起来,“大吉,你得出声啊!” 大吉:“满小姐。” 然后对随后爬出来的白善宝叫道:“少爷。” 白善宝:…… 白二郎爬出来看到大吉却很有安全感,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到大吉身边,问道:“大吉,你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我怎么没注意?” 满宝和白善宝举着火把往前走了一段,纷纷哇的一声,“我们终于知道他们为啥扮鬼了。” 大吉连忙跟上去看。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九点左右 ☆.第五百四十一章 审问一(给众筹盟主的众书友加更四) 火把的光昏暗,但依然能照亮眼前的一小片土地,目之所及的地方是一垄刚长出来的菜芽。 已经被抄了两年的闫家显然是没人会在园子里种菜的,而刚从这洞里钻进钻出的肖家人…… 满宝举着火把上去看那被开出来的菜地,走了十多步,发现还是菜地,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连白善宝都忍不住惊叹,“这是开出了多少菜地啊。” 周四郎一头雾水,“种菜就种菜,干嘛还要装鬼吓人?” 跟进来的街坊邻居都惊呆了,叫道:“我说呢,他们家哪来那么多的菜卖,原来是占了闫家的园子里来种菜。” “我,我还以为是他们家在城外租了地呢……” “他们家的胆子这也太大了,”有一个邻居惊叹的道:“他们是怎么想到在这园子里种菜的?” 这个自然只能问外面的肖家人了。 三个衙役将肖家人都丢在一起看管起来,有人钻出来告诉他们,肖家人在里面开了一块很大的菜地,所以才扮鬼吓人的。 对于这一点儿,他们是不怎么相信的。 于是衙役甲自己爬进去看了一眼,最后和满宝他们一起默默地从洞里又退了出来。 衙役甲道:“先将洞都堵了,将肖家人都带回衙门。” 他顿了顿后问才满头大汗赶来的里正,“肖家如今还有什么人?” 里正连忙道:“还有肖大郎的媳妇及一个三岁小儿。” 衙役甲便点头,“行,暂且不收押他们,不过你可得派人看好了他们,若叫他们母子逃了,这依然是你们的责任。” 里正连连应“是”,衙役警告了街坊邻居们一声,严禁他们再进入闫宅,这才押着肖家人离开。 满宝他们等人散了才回去,兴奋的表示明天他们要去衙门听审问。 庄先生呼出了一口气,转身正要回书房,想想觉着不对,便将三个孩子叫到跟前训了一顿,“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些,我们初来乍到,万一今晚衙役不来,也无人声援,或者肖家扮鬼的事这里的人都知道,我看你们怎么办。” 满宝小声的道:“要不是他们家的人太凶,我们也没想闹那么大的。” 周四郎连连点头,解释道:“先生,是我敲的铜盆。” 庄先生就哼了一声,要不是这样,他可就不止训他们一顿而已了。 他问道:“他们的麻衣呢?” “烧了,那东西也不吉利,正好灶里正烧着火热水呢,我直接塞里面烧了,谁也找不着。” 庄先生这才点头,挥手道:“行了,快去洗漱睡觉吧,明儿早点起床读书,你们可以去县衙看一看。” 庄先生道:“看完了回来告诉我,你们自个也想一想,今晚的事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三人乖乖应下。 满宝道:“先生,您累了,还是先别看书了吧?” 白善宝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先生,我扶您去休息吧。” 白二郎则机灵的道:“先生,我去给你打水。” 三人一起努力,将庄先生的火气降下来了,这才各自去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早早的起来,先读早课,然后去写字,将将写完两张大字,他们便把东西一收,兴奋的要去县衙凑热闹。 庄先生看了一眼他们今天练的字,微微摇了摇头,见他们都快跑到门口了,也不拦着他们。 正好今天他要去见兰成,懒得带他们。 周四郎也对闹鬼的事特别感兴趣,于是兴致勃勃的跟他们一起去县衙。 益州的附郭县是华阳县,康学街便在华阳县的管辖范围内,因此人是直接押送到华阳县县衙的。 跟县衙隔了一条街的是府衙,而府衙的旁边则是剑南道的衙门,可以说那一片区域啥都不多,就是官儿多。 但百姓也不少,尤其是在华阳县县衙那一块儿,因为那是官衙的最外围,基本上高档的酒楼,饭馆,甚至是古董铺子之类的都在县衙的不远处。 因为再往里去是府衙和剑南道官衙,他们更开不进去。 康学街闹鬼的事,不仅在康学街这一带出名,那是整个益州城都闻名的,所以一大早,听说有人抓住了康学街的鬼,便有不少人跑去县衙凑热闹。 满宝他们三个到的时候,县衙外面全站满旁听的人,他们根本就挤不进去。 白善宝想了想,拽着俩人就去找守门的衙役,道:“我们是昨天晚上捉鬼的人,今儿是来作证的。” “作证?” “是啊,这审案不要证人吗?”白善宝理所应当的问。 衙役一想也是,看他们三个年纪那么小,还以为是昨晚巡夜的衙役叫他们来的,于是侧身让他们从小门进去。 看到周四郎和大吉要跟进去,便伸手拦了一下。 满宝立即道:“他们是我哥哥,昨晚捉鬼他们也有份儿的。” 衙役这才收手,道:“进去了可不许乱走动。” 除了大吉,其他四人全都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是!” 从小门进去,顺着院子往前走,便走到了大堂外的小院子里,百姓们要来围观审问案件,那只能在院外围观,是不能到院内的。 院内是证人和犯人的停留处,据说行刑也是在院子里。 李二郎在其他四人的帮助下挤到最前面时,一抬眼就看到了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的满宝五人。 李二郎:……总有一种做什么都落后人一步的感觉。 华阳县的唐县令正了正衣冠,端坐到了椅子上便示意可以上堂了。 和罗江县十天半个月也没一个大案子不同,益州很繁华,人多,富贵的人多,贫穷的人也多。 人一多就容易出现各种案子,什么杀人抢劫偷盗,没有唐县令没见过的案子,只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所以和七八天才开一次公堂的杨和书不同,唐县令他能够隔两天再开一次大堂他就很满足了。 因此,他的堂审经验特别丰富,一上堂就惊堂木一拍,让人先把扮鬼的肖二郎给提上来,然后抽空问了一下衙役,“昨晚肖家人是分开关押的?” “是,遵照大人的吩咐,凡从众的犯人都是分开关押的。主犯一边,从犯另外关押。” 唐县令就满意的点头。 ※※※※※※※※※※※※※※※※※※※※ 作家的话 想了想,决定还是再写一章吧,所以下一章十点左右更新 ☆.第五百四十二章 审问二(给众筹盟主的众书友打赏加更五) 肖二郎还是一身白衣,还是披头散发的模样,经过一晚的担惊受怕,他此时脸上特别的憔悴,因此看着跟鬼也差不多了。 唐县令仔细地看了看,点头道:“难怪会有人认为你是鬼。” 他惊堂木一拍,喝问道:“堂下何人,所犯何罪,从实招来!” 肖二郎哭哭啼啼的道:“大人,小的是康学街肖家二郎,我,我,我不该犯病扮鬼下人,求大人饶命啊。” 唐县令一早已经听昨晚巡夜的衙役回禀过了,冷笑一声道:“你确定自己犯的是疯病?” “是是是,小的从小就有这样的毛病,并不是特意要恐吓人的。” “那本官问你,闫家内的菜地是谁开的?” “小的不知道啊,小的犯病的时候就喜欢哭,还喜欢到处走和烧纸钱,除此外就一概不知了。” 唐县令冷笑一声,扫了一眼说他们一直是分开关押的衙役一眼,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既然你如此说,行吧,姑且算你说的是真的,来人,将他的嘴给我堵了,拉到堂下去压住,将肖家大郎押上来。” 衙役应下,去提肖大郎。 肖大郎才上堂,唐县令就啪的一声拍下惊堂木,怒喝,“将他给我拉下去先打十大板!” “是!” 肖大郎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衙役们拖到院子里,衣服一撩,直接啪啪啪的就打起来。 满宝吓了一跳,伸手就捂住眼睛,周四郎怕她受惊,连忙把她抱进怀里。 白善宝和白二郎倒不是第一次看人打板子,但依然不习惯看,也微微侧过身去。 唐县令这才看到他们,趁着打板子的空隙,指着他们问,“他们又是谁?” 衙役感觉到县太爷的不开心,连忙弯腰道:“是证人,昨天晚上就是他们抓到的鬼。” “原来是他们啊,”唐县令的脸色好看了些,不免有些好奇,这康学街的鬼闹了有两年了,期间他不仅派人去查过,自己也是去看过的,但都是无功而返。 加上只是说闹鬼,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来,甚至他自己都没听到过哭声之类的,所以在查过后只当是那的人自己疑神疑鬼。 这五人能抓住鬼也是很厉害的了,尤其站在最前面的还是两个少年和一个少女。 于是唐县令招了一下手,道:“去把他们带上来,本官问他们几个问题。” 五人很快走到堂上,满宝三人站在最前面,与唐县令揖了一礼。 肖大郎在院子里被打得嗷嗷叫,唐县令充耳不闻,好奇的问白善宝他们,“就是你们抓住的鬼?” 白善宝行礼回道:“是。” “你们怎么想起去捉鬼,又是怎么抓住的?” 白善宝看了一眼两个小伙伴儿,回道:“回大人,前儿我们在家时听到了女鬼的哭声,它说它死得冤枉,所以我们就想去问一问它有什么冤枉的。于是昨天晚上我们就躲在了柴垛里,他一出现,我们就上去看他,结果他自己被吓了一跳尖叫起来。” 唐县令怀疑的看着他们,一个常年扮鬼的人,应该很警觉才对,怎么会被突然出现的三个人吓一跳? 他来回的看了看三人,问道:“当时你们穿的是什么衣服?” 白善宝面无异色的道:“就是普通的衣服。” 满宝和白二郎作证一般的连连点头。 就这么两三句话的功夫,肖大郎的板子打完了,被衙役给拖了进来。 衙门的板子不是那么好吃的,虽然才有十大板,但也打得不轻,肖大郎脸色惨白的趴在地上,完全是满脸茫然。 唐县令挥手让白善宝他们退到一边,将惊堂木又拍了一下,“肖大郎,你认不认罪?” 肖大郎瞪大了眼睛,连忙喊道:“大人,小,小的要认什么罪呀?我二弟发疯的事我虽知道,但我真的没想过他会钻到闫家去……” 唐县令冷笑一声道:“肖二郎全招了,他说,他之所以会去闫家开菜地,就是受你的指使,你故意趁他疯病发作指使他干活儿,不然,谁会去给自己找罪受?” 唐县令道:“闫家里的菜地可开了不老少啊,肖二郎累得很,而你赚了不少钱吧?肖二郎是疯子,又不是自主去做的这些事,罪名不大,最大的是你这个幕后指使的人。” 肖大郎一听老二把所有事都推到了他身上,忍不住急了,他想扭头去看一眼院子里的肖二郎,但唐县令在他一转头时便狠狠地一拍惊堂木,喝问道:“肖大郎,你还不快从实招来,难道还要本官再用刑吗?” “没有,大人,小的是冤枉的啊,我,我不是主使,”肖大郎一听要用刑,立即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道:“我二弟根本就没疯,这事是他主导的,与我无关啊。” 肖大郎道:“从两年前开始,就是他自己钻到了闫家种地,还扮鬼吓人,跟我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被堵了嘴巴按在院子里的肖二郎气得挣扎起来,唐县令拍了惊堂木问道:“你说的可都是实情?” “是,是实情,就是实情。” “那你说,肖二郎为何要去闫家的园子里种菜,何时开始的,又为何扮鬼下人?” 肖大郎咽了咽口水,脑中乱哄哄的,便下意识的说道:“我家后头杂物房因为水灾塌了一角,等整理出来时,便发现连着闫家的那面墙塌了一个大洞,那会子闫大人被拿了,闫家没人留意到那个大洞,我家又没钱修理,便也留着没管,后来闫家被抄,我二弟顽劣,就会时不时的溜到闫家去玩儿,也不知是何时起,他悄悄的在闫家那里开了菜地种菜。” 肖大郎道:“因闫家和俞家的房子也是隔了一个围墙,我们,不,是,是他在那边劳作,有可能会惊动到俞家的租客,他这才装鬼吓人的。” “呜呜呜呜……”院子里被堵住嘴巴的肖二郎突然暴起,激烈的挣扎起来。 唐县令看了微微一笑,道:“看来肖二郎有不同的话要说呢,来人,将肖二郎给我提上来。” 说罢,转头悄声与衙役道:“去将肖家二老也提到院子里,将他们的嘴巴堵了,不许他们发出声音。” 衙役应了一声退下。 满宝看得惊叹不已,忍不住回头看了白善宝一眼。 白善宝也惊叹不已,同样扭头看了她一眼。 ※※※※※※※※※※※※※※※※※※※※ 作家的话 晚安 ☆.第五百四十三章 审问三 肖二郎被拖到大堂上,才将他嘴里的布取出,他就立即喊道:“大哥你害我,明明是你们让我这么干的,你竟然把事都推到了我头上……” 他吓得不轻,脑子里还记着昨天晚上白善他们说的流放的事,因此今儿一上堂就咬定了自己有疯症,又将家里做的事推得一干二净,谁知道他大哥反而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他身上? 眼见着唐县令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他生怕说晚了会直接判刑,连忙辩解道:“大人,大人,我大哥说的不是真的,闫家的菜地不是我一个人开的,是我们全家一起开的呀……” 唐县令冷笑,“你们又是闹鬼,又是吓人的,费那么大的劲儿就为了在闫家种一块菜地?你们当本官是傻子吗?来人,将肖二郎拖下去也打十个大板……” “是!”衙役上来就要拖他下去。 肖二郎吓得不轻,连忙喊道:“不是,不是,不止是为了种地,我,我们想买俞家的宅子来着……” 被拖到院子里的肖家夫妇,才跪下就听到大堂里二儿子说的这话,瞬间眼前一黑,正要挣扎出声,却被衙役一个大板压到地上,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但除了围在院子外的部分观众注意到他们外,大堂内正紧张的肖大郎兄弟可没听到他们的声音。 肖二郎招了,表示这一切都是父母和大哥的主意,毕竟两年多前他年纪还小,只是个少年,可不懂挣钱这样的事,更别提在闫家里开地种菜了。 肖大郎见老二把什么事都推得一干二净,也气了,兄弟两个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起来,唐县令则在上面添柴拨火,兄弟俩便越说越多,不到三刻钟,他们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院外的围观百姓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惊叹不已。 其实肖家一开始还真没那么多心思,这事全是从三年前的那场水灾开始说起。 确切的说,是两年十个月前,肖家的杂物房是泥房,在经历过长达半个月的暴雨洗礼之后,它塌了。 更让肖家人没想到的是,杂物房后头闫家的围墙也塌了一个大洞。 那是闫家的后花园子,有点儿偏,平时就很少有人过来,那段时间,益州水患严重,闫家除了闫刺史外,其他人都逃离了益州,所以那个洞没人修理,甚至可能都没人发现。 水患之后是数不尽的灾民,灾民过后是天使前来赈灾,然后是闫刺史被捉,在审了半年后,整个闫家被抄,一连串的事情出来,闫家那边根本没人发现那塌得一塌糊涂的大洞。 而肖家这边已经重新用泥巴混着草建起了杂物房,然后顺手捡了不少闫家塌下来的砖石。 砖石也是不便宜的。 期间为了闫家不发现,他们便用泥混着草打了砖胚,粗略的把塌掉的那一角修了修。 只要远看着不是个洞就行。 但他们建杂物房时,不知是为了多占那么点儿地,还是真有了其他心思,他们没再建杂物房的后墙,而是就着那道修起来的围墙当自家的屋墙。 后来闫家被抄,肖二郎偷偷的推了几块大砖后溜过去看,从闫家那里摸了几个瓷器,几个盆,几顶蚊帐回来…… 这些东西在官家那里都不贵重,所以抄家的时候没抄干净,肖家的人偶尔会过去找一找,翻一翻,顺手拿些东西。 有一次,肖二郎甚至从一个桌子底下捡到了一块金裸子,嗯,这是肖大郎说的。 而除了这些东西,闫家的荷塘里有莲蓬,园子里也有其他的果,肖二郎还是少年人,总是时不时的过去寻宝,就摘些莲蓬和果子来吃。 东西多了,自家吃不完,肖家便拿到集市上去卖,然后发现竟然能赚不少钱。 肖家便心动起来,忍不住把闫家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 没过多久,官衙要出售闫家的房子,肖家刚尝到了甜头,自然不愿意放弃,正巧一个牙人领着人上门看宅子时碰巧肖大郎在那边摘莲蓬,躲起时发出了些声音,吓到了那些人。 然后肖家就无师自通,晚上到闫家去哭两声,传出风声去,吓走了想要买房子的人。 然后他们的胆子就越来越大,肖家父母看中了闫家后花园的那片地,觉得地被花养得挺肥,于是把那些花全拔了种上了菜。 而那块地更多的是靠近俞家的围墙,他们动静大一点儿,俞家这边就能听到声音。 而租住在俞家那里的租户,更多的是年轻的书生,这些书生胆子也大,一听到动静就忍不住去打探。 肖家生怕被发现,干脆就继续装鬼,让身量瘦削的肖二郎披着麻衣装女鬼,把俞家的租户给吓跑了。 到后来,肖家则是看上了俞家的房子,想要买下来。毕竟他们家有两个儿子,若能买下来,正好分一栋给肖二郎。 而且两家的房子门对门,算做一家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 算盘打得很好,奈何俞家开价太高,哪怕这一区域闹鬼,俞家降了一些,那钱也让他们心疼得不行。 所以肖家没买,反而是不断的吓跑俞家的租客,每一个租客都住不了多久,长则三月,短则一月多,就会被吓走。 俞家的房租和房价也是一降再降,但总到不了肖家的心理水平,所以肖家一直没买。 虽然没买房,但此前俞家的房子已经空了有半年了,除了不能住进去外,对肖家的影响很小,所以肖家也不再装鬼,就是时不时的和街坊邻居们说一下,昨天晚上他们好像又听到了鬼哭的声音。 因为肖家目前是住得离闫家最近的人家,没人怀疑他们的话,所以闹鬼的传闻一直在。 他们以为,再闹两年,俞家的房子一直租不出去,自家又不住,他总会降价卖给他们的,谁知道时隔半年,俞家又住进了人? 在观察了几天,确定新来的租客也是读书人后,前天晚上肖二郎就出手了。 每一次扮鬼,他都是先从自家的杂物房进入闫家,再从闫家的一个洞里爬到巷子里,这样就算暗中有人盯着,他们也会当他是从闫家出来的,不会怀疑他是肖家人。 ※※※※※※※※※※※※※※※※※※※※ 作家的话 下一章在下午一点左右 ☆.第五百四十四章 审问四 肖二郎从没想过会出问题,因为他扮鬼两年来,每次出现,便是有人看到了他,也都是连滚带爬的离开,而且他自己也机警,总能第一时间躲起来。 他哪里想到这世上还有白善他们这样的人,都看见一个鬼蹲在地上烧纸钱了,他们还能凑上来。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半年不扮鬼,业务有些疏松了。 但既然说到了这里,肖二郎说什么都要表白一下的,于是指着一旁的白善三人道:“大人,那天晚上他们三个也都披头散发,身穿麻衣,显然也是在装鬼的。” 唐县令瞥了三个少年少女一眼,问肖二郎,“他们租住俞家房子多久了?” “有六天了。” “那康学街闹鬼多久了?” 肖二郎隐隐明白了什么,垮下肩膀道:“两年了……” 唐县令便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旁的话少说,本官只问你,对于夺取官府财产,私入民宅,扮鬼吓人的罪名你认是不认?” 肖二郎低着头道:“我认,可是大人,我真的是听父母和兄长的话做的,我,我不是主谋啊。” 唐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让他安静,这才转头去问萎靡的肖大郎,问道:“肖大郎,你认罪吗?” 肖大郎张了张嘴,唐县令眉头一竖,两旁的衙役就啪的一下敲了一下棒子,他立即道:“我认,我认。” 唐县令满意了,让人把肖家父母给拖上来。 满宝看得意犹未尽,没想到他们一点儿价值都没有,连证都不用做,直接就被唐县令审出来了。 她拉了拉白善宝,俩人便拉着白二郎悄悄的溜了。 唐县令瞥了他们一眼,没拦他们,由着他们去了。 五人溜出县衙,啧啧道:“肖家可真厉害,在里面种了两年的地呢。” “欲壑难填,”白善宝道:“他们要是不那么贪心,只开一小块地,用一部分的东西,说不定过个十年八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毕竟犯官的宅子不是那么好卖的,就算官衙愿意低价出售,在有晦气,又有闹鬼传闻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人买的。 荒废个十年二十年是常有的事,但像他们这样,得了一想二,得了二又想拿三,就算没有他们捉鬼,终有一天他们也会被抓住的。 白善宝皱着眉头道:“不知他们会如何。” 满宝也不知,“回去翻一翻律书?” 白二郎想到那又厚又多的律书就头疼,立刻道:“就是律书写的也不是很详细的,还不如问先生呢,不然那么多书,你得翻多久才能找到?” 白二郎道:“而且你们有带律书吗?” 满宝就指了白善宝道:“他带了。” 白二郎就看向白善宝,“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呢,府学会考到一些,你以为我想看?”白善宝道:“我最讨厌看律书了,每次看完头都发晕。” 满宝也不喜欢看律书,但有些内容还是挺有趣的,因此道:“我不喜欢大部分的律书。” 白二郎就垮下肩膀道:“完了,你们都不想看,那肯定很难,等我要学的时候岂不是恨惨?” 走过来的李二郎:“……我大晋的律书很难读?” 满宝他们齐齐回头,看到他都有些惊讶,“李二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李二郎轻咳一声笑道:“听闻今日县衙在审一桩奇案,所以我们来看看,那里面的鬼是你们捉的?” 满宝三人矜持的点头,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应该要回家和先生汇报了。 李二先生扫了一眼他们脸上的神情,笑道:“我初到益州,对这里还不熟,听说益州的甘香楼不错,不如我请你们用午食?” 正想告辞的三人便一顿,抬起头来看了李二郎一眼,然后目光就忍不住交汇起来。 李二郎见了笑眯眯的道:“再见便是有缘,何况之前还多赖你们关照,走吧,听闻甘香楼的锅盔配着他们家的羊肉汤特别的好吃。” 满宝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三人就一起跟着李二郎走了。 李二郎身后的四人见了忍不住低下头乐。 周四郎犹豫了一下,连忙拉着大吉跟上,他觉得幺妹这样不好,怎么能一顿饭就被勾走了呢? 万一是坏人呢? 但等他回神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甘香楼的包厢里了,十个人坐了满满的一桌。 李二郎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甘香楼吃饭了,知道什么东西好吃,所以点了不少的菜。 等伙计送了茶水上来,李二郎这才开口问捉鬼的事,他本人是很好奇的,他们到底是怎么把鬼捉住的?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当着康学街的街坊不好说而已,毕竟肖家世代都住在那里。 要是知道他们也是装鬼才把肖家人给抓住,那天晚上肖家多挑拨一二,他们就要糟。 但在李二郎等人面前,这些事就没必要瞒着。 于是他们便把他们穿着麻衣躲在柴垛里等鬼的事说了,满宝还问了李二郎,“李二先生,你的阅历比我们的丰富,你见过鬼吗?” 李二郎:“……没有。” 满宝惋惜,“先生没见过,你也没见过,那你们呢?” 被看的另外四人愣了一下,然后纷纷摇头。 白善宝就耸了耸肩道:“你看,我就说了吧,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你偏不信,还要找鬼。” “他们也只是部分人而已,这世上声称见过鬼的人也不少,”满宝道:“可惜他们胆子都太小了,当时既没有去和鬼谈一谈,也没有上前求证。” 李二郎觉着他可能年纪大了,有点儿跟不上他们的思路。 李二郎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总算是把话题给扯了回来,“你们觉得华阳县的县令如何?” 满宝点头道:“很厉害。” 白善宝也点头,“审案很快,来前先生还说呢,这样的案子,不过三四堂可能审不下来,结果才一堂就审出来了。” “你们以前听说过这位县令吗?” “没有,”三人很干脆,“我们只见过两个县令,都是我们县的。” 李二郎就笑问,“那你们是不是也只听说过这两个官而已?这就有些见识浅了。” 满宝想了想道:“不止,我还听说过益州王呢,益州王也是官儿吧?还是大官儿。” ※※※※※※※※※※※※※※※※※※※※ 作家的话 下一章更新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五百四十五章 造反论 李二郎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笑问:“那你觉着益州王是好官还是坏官?” “我也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是好官还是坏官?”满宝理所应当的道:“等我见着了再告诉你吧。” 白善宝忍不住看了满宝一眼,没说话。 李二郎显然没得到这么一个答案,笑问:“那以你听说的话和事来看,益州王是好官还是坏官?” 白善宝忍不住道:“不是好官儿。” “哦?为什么这么说?” 白善宝道:“不算水灾的那一年,时间也过去两年了,益州只免税三年,今年秋天就要重新收税,结果一直到现在,益州的粮价还是高涨不落,和三年前的相比相差很大。” 白善宝道:“益州是他封地,由此可见,他不算什么好官儿。” “这是益州的官员是朝廷委派,益州王并无任免之权,管差了也不能算益州王之过吧?” “益州王既无任免之权,也不能管地方之务,那朝廷为何要分封他?”白善宝道:“若是只贪图钱财,直接把皇室子弟限在京城不就好了?” 李二郎微讶,说不出话来。 他一旁的四人忍不住对视一眼,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白善。 满宝点头,“说是分封出来的皇室子弟这也不许干,那也不许做,但实际上,封地就是他们的地盘,所以一个王好不好,坏不坏,看封地的百姓就知道了。” 李二郎神色莫名的道:“王巨君倒是被百姓认为是天下第一好官儿,然而他最后反了。” 满宝悄悄地吃了盘子里的一块儿点心,闻言笑乐了,“益州王可做不来王莽,他最多能做刘濞之流。” 白善宝点头,“他要是能做王巨君,那我们益州下的百姓还能享几年福呢。” 满宝连连点头,“特别是我家,肯定要享更多的福。” 一旁坐着的四人冷汗淋淋。 “为什么?”李二郎神色如常的问道:“若有一人如王巨君一样对你们,你们不愿追随他造反吗?” 满宝摇头,“造什么反呀,皇帝又不是昏聩得让我全家都去打仗,也没让我全家都拿命去填水渠,他要想做王巨君,那就要尊重我们的选择嘛。” 李二郎:“……受了人家的好,不报答不好吧?” 满宝就奇怪的看着他道:“这是益州王的封地呀,他吃的,喝的,用的,全是我们给的,每年我们缴纳的赋税,捐课等有多少是要分拨到他府上的?” “所以他对我们好是理所应当的,我们会喜欢他,会感激他,但造反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一个不小心会死人的。”满宝想了想后道:“不过这个我不用操心,因为我家有我爹在呢。” 她爹又不脑残,才不会让家里人跟着造反呢,村里要是真有人拉帮结派要造反,老爹肯定会带着他们先躲到山里去。 李二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白善宝,满宝和白二郎一起抬头怀疑的看着他,就连周四郎都看着他不动。 李二郎提起一颗心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满宝道:“李二先生,我们还是别说造反的事了,古往今来造反的人那么多,最后成功的有几个?所以我们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好了。” 李二郎忍不住乐,“那若是君王昏聩呢?” “老天爷会劈他的,”满宝心平气和的道:“老天爷不劈,朝堂上的贤臣也会骂他的,贤臣再骂不醒,到时候百姓们自然会换一个皇帝,不过现在的皇帝还行,所以我们暂时不用担心这个,所以你也别想着造反一类的事了,那会害人害己的。” 饭菜很快上来了,正好李二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安静了下来,大家一起静静地用餐。 等吃饱了,满宝才道:“李二先生,刚才那番话便算是你请我们吃饭的谢礼,以后再相见就当不认识吧。” 李二郎:…… 四个随从:…… 白善宝点头,拱手道:“后会无期。” 白二郎也拱了一下手,然后和白善宝他们一起离开,等走远了才问:“我们为什么要后会无期啊?” 满宝道:“因为他们看着太复杂了,我们还是孩子,又弱小,所以不要和这样的人来往。” 白善宝点头:“而且他们看着也不像是好人。” “哪儿不像好人了?” “好人是不会问造反一类的问题的。”白善宝觉着他们相处还是挺不错的,亦有些惋惜,叮嘱白二郎道:“今儿我们在包厢里说的话你可不要传出去。” 满宝也在叮嘱周四郎,“四哥,你也不要往外说,对爹娘也不要说哦。” “知道了,知道了,”周四郎道:“你就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李二郎站在酒楼门口看着他们走远,忍不住回头与四人笑道:“我们成了成了被避之不及的毒物了。” 跟在身后的随从正要说笑,就见一辆马车从街头过来,车上的人撩开帘子正好看到他们。 双方视线一对,这边愣了一下后微微一笑,车里的人却是瞪大了眼睛,马车立即停下,一人急忙的从车上下来,撩起衣摆就要下跪,李二郎伸手扶住他,笑道:“何必多礼?” “圣,圣人!” 李二郎笑道:“既然撞见了,那我们就去府上看看吧。” 新任的剑南道节度使张大人额头上冒了汗,躬身退到一旁,连忙请他上车。 李二郎稍稍往后看了一眼他的一个随从,这才扶着张大人的手上车。 那个随从稍稍往回退了两步,隐于人群之中,转身消失了,他要去找人扫清尾巴。 一无所知的满宝等人回到家,庄先生还出门访客没回来呢,三个小的打了一个哈欠,都决定去午睡。 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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