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人精立即感受到了一点不一样的氛围,知晓薛景估计是要说些要紧事,襟危坐等着听话。 薛景也的确要宣布一件事,他语气还是很平淡,浑然不觉接下来的话能把多少人给惊得犯病—— “我手下20%的股份,准备转给我的儿子。他以后,也会参与到股东会议里,大家欢迎一下。” 薛景20%的股份! 要知道现在铁板钉钉的继承人薛浮手上,换算下来也可能10%的股份,哪里冒出来的“儿子”,能让薛家长子失宠? 薛浮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不似其他人想象中的恼怒或者不敢置信,是有些……古怪。 而更古怪的场还在后。 薛景很自然地偏了下头,和旁边那张空荡荡的座椅打招呼,仿佛在和什么人说话那样。 “阿慈,”他的目光专注盯在一点上,眼底甚至透出了一点温情来,“还不和位长辈打招呼?” 长辈这种称呼,由薛景嘴里说出来是很客气亲近的。也证明了他确实是想给儿子铺路,才给这群股东一点好脸色。 可是再怎么想,也要那个“儿子”真的存在啊!! 其他人的目光,透过那片空气,一直抵达到会议室的大门上,眼睛都瞪掉了,也没看见那里站着什么人。 薛景这种性情,可不像是会开玩笑的性格。 更何况他眼里的认真,也教人放松不起来,只觉得寒毛卓竖。 薛景倒是一直带着笑,侧头仿佛倾听着什么。过了会,目光又重新落在会议室诸人身上,见他一个个神色怪异,表情僵硬,是沉默着不应声,脸上便浮现出极为危险的不满来。 他语气平淡地说道:“阿慈和你打招呼,你却各个不应声,倒是……很会摆脸色么。” 薛景的语气其实不恶劣,有点轻轻拿起轻轻放下的意思在,是其他人却结结实实变了脸色。其中一个往日待薛景便殷切的元老,这会经挂上笑了——虽说笑容还有些僵硬,目光和语气都很诚恳:“哪里哪里,恭喜少爷。贤侄未来无可限量啊。” 他说完,薛景淡淡一点头,神色满意不少。 于是其他人更受鼓舞般,蜂拥而上地为“薛慈”贺喜。 庆祝他入主薛氏,庆祝他得了股份。连薛大少爷在这里,都不怎么顾忌了。 而薛浮只沉默地看着那样一行人,对着空气开始道喜。 简直是一出怪异喜剧。 而这其中,也不乏有知情人想起来,“阿慈”、“阿慈”……薛景叫的太亲昵,他一时半会没对上,这不是薛景那早亡的、不受宠的儿子么。 这么想来,如今的场景更加诡异了。 却无人敢不配合作戏。 直到薛景或是觉得“见个”这么久也够了,才松口解散会议,其他人才一并离开。 不知什么时候,会议室内剩下两人了。 薛景抬头看了长子一眼,脸色不怒不喜,“你回去吧。阿慈让我今夜带他去一家私厨,不愿意让其他人陪着……” “父亲。”薛浮却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目光紧盯着薛景,直截了当,“你知不知道,薛慈经了?” 薛景的气息,很明显地冷冽了下来。 他的瞳孔乎竖起来了,像是某种危险的凶兽一样,居高临下地盯着弱的猎物,“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没等薛浮再次开口,薛景又继续说道:“是他现在又回来了,待在我的身边。” 他伸出手,仿佛轻轻牵住了某一物一样,神色自然:“我知道,你看不见他,才会觉得奇怪。” “只有我能看见他。” 薛景冷冷地说:“如果我也不相信他的存在,薛慈会真的消失了。” ——你相信世上有鬼魂吗? 薛浮仿佛听见脑海中有人这么问道。 他好像踏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当中,又陷入了至今为止难以抵抗的诱惑。 只有相信世界上有鬼,他才能再一次,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156、番外·前世薛慈死后(if线)[十] 薛浮微微抬起了手。那双修长的、清癯的手指就搭在眼眶上, 指腹用力地按压着,似乎要借这样的动作,才能遮去某些痕迹。 当薛浮再次挪开手的时候, 能看到他的眼眶微微发红。 薛浮的声音低哑, 那嗓子仿佛被火焰燎过一般, 嘶哑得几乎有些破落了。一双眸眼瞳色极沉,似乎里面最后一点光都黯淡下去了。 他对薛正景开口,又像是喃喃自语:“……不可能的。” “薛慈不可能……回来的。” 薛正景面无表情, 只是唇微微抿紧了些,气势更是阴沉冰冷得骇人。 但他到底没再争执什么,只是最后瞥了薛浮一眼,便准备转身离去,手上还是牵着什么人的姿态。 ——偏偏当他的手已经触碰到门把的时候,听见薛浮对他开口。 “我听闻那些奇闻怪事,或许真有亡灵,眷恋亲人,会重回人间。”薛浮轻声道:“可是父亲, 阿慈不会。” “你不应该忘记,也不会忘记的。” 他的声音轻缓,却仿佛是从最深渊底层飘上来的诅咒一般, 带着一股阴冷意味:“……你应该记得, 我们是怎么待他的。” 无视、轻蔑、傲慢、冷漠…… 还有直到薛慈临死前, 依旧自负的无动于衷。 那些过去的记忆就像梦魇般缠绕在眼前,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替他们一一环顾。 也是这时,才能想起来薛慈曾经望着他们的眼睛又多明亮,藏在唇边的笑意有多柔软又烂漫。哪怕在无数人流当中, 一眼望过去,也总能见到薛慈在眺望他们的眼。带着满满孺慕与敬仰,好像他的父兄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人。 薛慈也好像永远都站在那里,永远不会离开。 薛慈很小的时候,临到生日前,总会给自己折一只纸鹤,然后送到薛正景和薛浮的书桌上。 上面写的是他的愿望。 “希望爸爸、哥哥,今年可以更喜欢我一点。” 每年的愿望如一,也每年都没有实现。 当时的薛慈又矮腿又短,连在书桌上放东西都要踮着脚才行,脸都微微憋红了,一只手臂拼命向上够着。一次被薛浮撞见了,身边的合伙人笑着夸奖“令弟真可爱”,薛浮心中却极为平淡,甚至觉得有些心烦。 无所征兆的、某种慌乱与心虚带来的烦躁感。 后来薛正景大概因为什么原因发怒,训斥薛慈一番,也不允许他再进书房,借口那里面摆着什么重要的文件。 薛正景便再也没收到那样的纸鹤了。 薛浮想,是从什么时候起—— 他的纸鹤也没有了呢? 原来始终站在哪一处,仰慕看着他的少年,也会消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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