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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于是点头,“姐姐要是给我下帖子,我一定来。你有空也可以去我家玩儿。” 白佳诗点头,“好。” 说着话,有丫头过来请她们,“……宴席要开了,夫人请小姐们到前面用饭。” 白佳诗就拉着满宝的手起身,笑着请大家去赴宴。 前院和后院的席面是分开的,白善他们被带到前面后就没再回来了,直接和白老爷白直他们一起在前面吃饭喝酒。 后院的席面就摆在一个敞轩里,满宝以前也来过这里,不过当时这个敞轩看着很灰暗,不像现在,摆满了桌椅,还有屏风挡着,人来人往,看着便生机勃勃。 一群小姑娘鱼贯而入,本来就热闹的敞轩更热闹起来了。 满宝目光扫了一下,就要到刘老夫人身边去,坐在首席的左老夫人就笑着说,“让姑娘们自己坐去吧,她们年青的再自己坐,我们几个老的自己说话,倒还自在些。” 刘老夫人也隔空对满宝点了点头。 满宝便顺着白佳诗的力道坐到了末尾一张桌子边上。 大家在敞轩内按照自己的位置各自坐下,左老夫人她们自然是首桌,敞轩内一共放了五张桌子,中间两桌是年轻媳妇们坐的,最后两桌都是一群小姑娘。 满宝的旁边坐了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姑娘,惹得她忍不住一看再看。 毕竟她很少能见到比自己年纪小的小姑娘,还这样老成持重的坐在一旁。 白佳诗也坐在了最后一桌陪她们这些客人,下人们陆续上菜,敞轩里便安静了不少,大家都看着首桌上的长辈说话。 季二夫人也坐在首桌,虽然她年纪不大,但她地位高呀,今天来的所有家眷中,她的地位是最高的,所以她就坐在左老夫人的左手边上,下首坐着刘老夫人。 因为有白善和季浩这个话题在,俩人谈得还挺来。 对面坐着的一位年轻的夫人听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抬头看向刘老夫人,笑问,“这位老夫人是白善小公子的祖母?” 刘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身份,笑着颔首道:“正是,老妇见过唐夫人。” 唐夫人微微欠身,“妾身不敢当,只是想起家夫常提起白家小公子,所以多嘴问了一句。对了,听家夫说,小公子身边常跟着一个小娘子,那小娘子今儿可来了?” 刘老夫人愣了一下后笑道:“夫人说的是满宝吧,那是善宝的师姐,刘嬷嬷,你去把满宝带上来。” 刘嬷嬷应声而去,走到最后一桌去请满宝。 趁着这功夫,刘老夫人和在座的老夫人和夫人们解释道:“你们别看她年纪小,可聪明着呢,她是最先入庄先生门的,所以是善宝的师姐。” 等满宝上来行礼,左老夫人便很给面子的笑道:“看着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季二夫人也点头,“医术尤其厉害,我儿的命当时还是她救回来的呢。” 满宝道:“二夫人谬赞了,我只是给范御医和纪大夫他们打了一下下手而已。” 唐夫人仔细的看着满宝,见她目光清澈,脸圆嘟嘟又白嫩嫩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些欢喜,她立即伸手拉住她软乎乎的小手,笑道:“的确是很聪明的样子,不仅聪明,还好看,看这软乎乎的样子,我就又想生个闺女了。” “唐夫人再生个女儿,那就是儿女双全了。” “我听说民间有冲喜的习俗,唐夫人这么喜欢她,不如收了她做女儿,说不定就给你带来一个女儿来了呢?”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下午六点左右 ☆.第七百四十六章 投缘 唐夫人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满宝,她倒是没什么意见的,就不知道唐县令答不答应…… 满宝微微瞪眼,睁着大眼睛看了一下唐夫人后摇头。 提议的那位夫人看见了忍不住问,“怎么,周小娘子还不愿意?” 满宝道:“年龄不合适呀,唐夫人也太小了,我大嫂都比你大呢,而且……” 唐夫人见她一脸纠结,笑问:“而且什么?” “而且,我要是认你做干娘,那唐县令岂不是我干爹?回头我再回到县里见着杨县令该叫什么呀?” 满宝觉得,那样把自己的辈分拉得也太低了,于是连连摇头,“还是算了吧,唐夫人,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就多来找我玩儿,这生儿生女是不能靠冲喜来的,这多半只能看运气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多生几个了,生着生着总能生到闺女的。” 满宝还以她娘作为例子,“你看我娘,生了八个孩子,也只有我跟我大姐是姑娘,剩下六个都是哥哥,所以你多生几个总能生到闺女的。” 唐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夫人扑哧一声笑开,道:“哎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可乐?那就是个玩笑,唐夫人要是想要闺女,回头给唐县令多放几个人在屋里,总能生出来的。” 唐夫人笑容微淡。 满宝却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她又不是小孩子了,白二郎偷看的那些话本她也偷摸着翻过的,加上周立君总能从外面听说些八卦回来,这话她想听不明白都难。 也正是因为听明白了,她才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原来外头的夫人都跟话本上写的一样奇怪吗? 竟然为了养个女孩就往丈夫屋里塞女人? 可是…… 满宝忍不住看向唐夫人,还是小声道:“唐夫人,你要真喜欢看漂亮的小女孩,还不如从家里下人选一个来养呢,这……就为了养个好看的闺女就往唐县令那里塞女人,感觉怪怪的。” 众人:…… 那位夫人脸色微僵。 唐夫人却笑开来,乐道:“宋夫人在和你开玩笑呢,你这孩子怎么还当真了?” 刘老夫人把满宝拉到身边,点着她的额头笑道:“你这孩子才多大年纪?夫人们都是在逗你玩儿呢,这些话也不知道你是打哪儿听来的,好了,快去桌上坐着吃饭吧。” 唐夫人却道:“老夫人,就让她跟我们一块儿坐吧,我可喜欢这孩子了。” 左老夫人立即笑道:“那感情好,我看着这孩子也喜欢,来人,在唐夫人身边再添一张椅子。” 唐县令虽只是六品县令,但在场的谁不知道他出身名门,且自己也年少有为。 唐夫人自己的出身也好,左老夫人乐得给讨好她。 满宝的椅子就被安放在唐夫人和刘老夫人之间,她倒也不怯,行了礼后落落大方的坐下。 宴席开始,甭管各自心里怎么想的,大家面上都很其乐融融。 白家弄这么一个乔迁宴就是为了融入益州城,如果没有意外,未来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白余都要在益州城里任职。 他的年纪不小了,员外散骑侍郎属于很清闲的武职,升迁很困难,有可能一生就在益州城了。 所以他才会连已经分支出来的白立都请了来,如果将来他要在益州城长住,自然是跟这一片的族人联系越紧密越好。 所以,他们才花费那么多的时间修缮房屋,准备宴席的事,就是想着尽量体面的进入到益州城的上层阶级中。 所以今天白余一家是最不愿意有不愉快的事发生的,好在客人们都还算识大体,哪怕你来我往的时候有言语机锋,但最后都圆了过去,维持住了面上的平和。 宴席结束,左老夫人又带着大家去游了一遍花园子,听了一下孩子们读书背诗然后就各自散去了。 左老夫人把贵客们都送到门口,这才有空去拉着刘老夫人说话,“今日忙乱,真是招待不周……” “嫂子客气了,我们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刘老夫人笑道:“而且我看侄媳妇和两个侄孙女做的就很好,今天来的人那么多,又那么杂,不还是安安稳稳的办下来了吗?” 今天的宴席结束的还算漂亮,所以左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两分真心。 白余也把白立等人送出来,大家便告辞离开。 白立亲自扶着刘老夫人上车,这才往后面去。 左老夫人和白余见他们两家亲亲热热的,心里便多了些思量,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乔家的人也出门来告辞了。 母子俩立即扬起笑脸,又把他们也给送出门。 所有人都走了,白余这才扶着左老夫人回正房。 左老夫人问,“怎么样,今日前院还顺利吧?” “是,唐县令忙,只吃了一盏茶便走了,其他人倒都留了下来,我看立堂弟和好几个人都相熟,似乎在益州城里也认识不少人。” 左老夫人道:“你四房的婶娘更不了得,她和季家都能说得上话儿,她那孙子不仅是府学甲班的学生了,对季家的小公子还有救命之恩在呢。” 顿了顿后又道:“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还能和唐夫人搭上话,看来当初下帖子是下对了。” 白余就笑,“还是母亲考虑得周全。” 左老夫人笑着微微摇头,“要不是你姑母多提了一句,我还不知道老宅的四房也搬到剑南道来了。” 说到这儿,她又顿了顿,摇头道:“你姑母那人啊……算了,以后你和白立多来往些,我们是同族,关系本就比别家亲近一些,你才也看到了,他们两家关系好着呢。” 左老夫人道:“虽然四房和白立那一支隔得有点儿远了,但来往一直密切,你看他们搬出陇州,却来罗江县投靠白立就明白了。四房这一支也不可小觑,白善那孩子才十二岁就考进了府学,只这一点儿就比凌儿他们强多少倍去了。” “不过这边你不用担心,娘帮你打理好,明天我就带着你媳妇他们去浣溪街看一看他们去。” 白余感激,“多谢娘。”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九点左右 ☆.第七百四十七章 身高 满宝乖巧的坐在白善的对面,白善问道:“你们内院的饭菜好吃吗?” 满宝道:“还不错,你们呢?” “还行吧,”白善道:“不过一直有人找我们说话,我们都没能好好吃饭。” 郑氏便道:“那一会儿回去让厨房给你下碗面好不好?” “娘最好了。”白善看向满宝,扬眉问:“你要不要吃?” 满宝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勉为其难的道:“可以吃宵夜。” 刘老夫人便笑道:“多做些,给大郎二郎他们也做一碗,四个孩子都是正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 郑氏应下。 白善便和满宝说起前院的事来,满宝当然也和他分享起自己遇到的有趣的事来,比如她今天新交了一个朋友,又比如,白家的小丫头领着她去花园荷塘时还迷路了。 她得意洋洋的道:“亏得我们以前没少去闫宅玩儿,不然我肯定叫她带偏了。” 白善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道:“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墙上的洞,如果发现了会不会也往里藏东西。” 俩人就着闫宅里的各种小秘密地方讨论起来。 坐在一旁的刘老夫人却忍不住坐直了身体,拉住满宝问道:“你说那小丫头给你领路领错了?那你可知道,她领你走的路是要去哪里?” 满宝眨眨眼,想了想道:“那条路应该是往后院下人住的院子里去的,和花园临近,拐个弯就是,走不远就是紧邻着我们家的那道院墙了。” “咦,那儿吗?”白善笑嘻嘻的道:“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溜到那儿时天快黑了,风一吹,那些大树哗哗的响,二郎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呢。” “对对对,我也记得,我也记得,他胆子也太小了,都说了闫宅里的鬼是人假装的,他偏还怕成那样……我就嚎了一嗓子,他就哭起来了。” 刘老夫人看着无忧无虑,一无所觉的两个孩子忧虑起来。 郑氏点着两个孩子笑道:“你们可真够淘气的,明知道他怕鬼还吓唬他。” 两个孩子就跟偷了腥的猫一样缩着脖子嘿嘿对视一乐。 刘老夫人见了便将心底的忧虑压了下去,没有提这事。 回到浣溪街的白宅,刘老夫人就让他们玩去了,自己扶着刘嬷嬷的手回屋。 刘嬷嬷之前坐在车辕上,车里两个孩子说的话她自然也听到了,见老夫人面上有忧色,便问道:“老夫人,要不要我悄悄的使人去打听打听?” “我们家初来乍到,这种内宅的事怎么打听?” “这还不简单?使些银子搭上出来采买的下人,总能打听出些东西来的。便是打听不出缘由,找出那个小丫头也行啊。” 刘老夫人便点了点头道:“行,就这么办吧。” 刘嬷嬷应下,她垂下眼眸想了片刻,很是疑惑,“满小姐也是第一次过去,跟余老爷家的人也都是第一次见,怎么就被人针对了?听满小姐的意思,她和余老爷府上的大小姐相处得还不错,会不会是外头的人……” 刘老夫人沉吟片刻,“这事不急,反正我们走后这几个孩子的心力也是在读书上,恐怕没多少功夫和他们来往,我们再让大吉注意一些就行了。” 刘嬷嬷应下。 厨娘给他们下了一碗面,很简单,只打了一个鸡蛋和放一把青菜。 鸡蛋易得,这会儿的青菜却难得,从白直到满宝,四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白直吃完,放下碗筷看向桌上的三个师弟师妹,微微一笑道:“半年不见,你们又长高了不少。” 满宝礼尚往来,“白大哥,你也长高了。” 白诚抬头看了一眼他哥,然后看向对面的满宝,反驳道:“你眼瞎了呀,明明没高。” 刚露出笑容的白直:…… 白善差点把嘴里的面给喷出来,他颇为有礼的将嘴里的面吃完,然后憋着笑的看向白直,“直堂哥,要不要我帮你揍他?” 白直认真的看了一下他弟弟,还是摇头,“算了,万一打笨了怎么办,本来就不聪明。” 满宝乐,“白大哥,你是不是见着了会心疼?” 白直沉痛的点头。 白善便道:“那没事,我们等你走了以后再揍他。” 白直:……更沉痛了好不好? 他忍不住问俩人,“你们,经常揍二郎吗?” 满宝立即澄清,“也没有经常啦,我们已经长大了,很少再打架了,基本上只有先生会打我们手心。” 白诚叫道:“你胡说,上次去河边洗衣裳的时候你们两个还联合起来打我了呢。” 满宝:“那是因为你把冷水甩我脸上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我穿得多,衣服不好拧,我才多甩了两下的,我怎么知道那水怎么跑到你脸上去的?”白诚很不服气,“而且你打我也就算了,凭什么白善也打我?” 白善将面条吃完了,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巴后道:“哦,对不起,看见师弟犯错,作为师兄,一个没忍住就教训你了。” 白直看他们三个又吵闹起来,生怕他们立时就打起来,连忙打圆场道:“行了,行了,我都没介意,你们就不要吵架了,长辈们就在不远处的正院里呢。” 白善安慰白直,“直堂哥,你别伤心,你现在已经和堂伯差不多一样高了,就算不长个子了也没什么的。” 白直瞪着眼睛看他。 满宝推开白善,道:“白大哥,我跟你说,长高也是有技巧的,你可以多喝一些骨头汤,放些黄豆下去一起炖,多吃黄豆,然后每天拉伸一下手脚和身子是可以长高的。” 白直一脸怀疑,“你说的真的?” 满宝狠狠地点头,“这是我查看各种书籍,请教过一位先生后又结合实际得出的结论。” 白直上下打量满宝,问道:“那你怎么也……”这么矮呢? 眼神怀疑得不得了。 白善和白二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满宝就鼓了脸问,“那你说,我今年有没有长高?” “有倒是有,但你这年纪长高是正常的吧?”白直的目光在三人中来回的扫视,道:“满宝啊,我记得前两年我回家去过年的时候,你们三个站在一起是差不多一样高的,尤其你和善宝,就差一点点儿,但我现在看着,怎么好像善宝比你高了好些呢?” 满宝:…… ※※※※※※※※※※※※※※※※※※※※ 作家的话 明天十更 我的天啊 晚安 ☆.第七百四十八章 诗词接龙 满宝收获了一怀的伤心回屋,第二天又站在门框那里量了好一会儿自己的身高,直到下人来说有客人来了,她这才从收拾心情往前面去。 左老夫人带着儿媳妇及两个孙子两个孙女一块儿来的,因为是同族,所以坐在一起没那么多忌讳。 刘老夫人直接让白直白善和满宝带着他们去园子里玩儿,她们几个中老年人则自己说说话。 毕竟昨天才见过面,说过话,两边都还算熟悉,只是主客发生了变化而已。 作为这边唯一的女孩,满宝自然要承担起招呼白佳诗姐妹的责任,于是和她们走在了一起。 白善他们走在前面,白佳诗可能有些不习惯,特意放慢了脚步,看着园子里的景色笑道:“这园子的景色还真不错。” 满宝看着花圃里的盆栽说不出话来。 或许是因为这宅子才买不久,花圃里之前多为野草,所以一清理干净就光秃秃的了,这盆栽还是前天他们去逛街时买回来的呢,也不多,就东一盆西一盆的放着。 满宝觉得,等来年天气暖和一点儿,她可以把他们小院里种的那些花花草草移一些过来,可能比外头买的还要好呢。 白佳诗见满宝睁着一双纯粹的大眼睛看她,便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很少和家中兄弟一起玩儿,所以有些不适应,满妹妹,不如我们与他们分开?” 满宝道:“可家里只有这一个园子,你要不喜欢和他们玩,那我们就自己玩自己的。” “不是,不是,”白佳诗生怕她误会,连忙道:“不是不喜欢和他们玩儿,只是不习惯而已。” 一旁的白佳琳道:“满妹妹,我们家从来都是男子在前院受训,女子在后院受教,少有在一处的。” 白佳诗连忙道:“我们倒没什么,就怕直堂哥他们嫌弃我们烦。” “不会的,”满宝立即笑道:“白大哥人特别好,很谦逊大方,怎么会嫌弃我们烦呢?” 她伸手拉住白佳诗道:“我们自己玩儿人太少了,人多了才热闹,才好玩呢。” 白佳琳年纪和她差不多,也有些活泼,闻言问道:“你们要玩什么游戏?” “能玩的游戏可多了,我们先去找他们,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说罢一手拉了一个就赶到前面去。 男孩子们也在说话,满宝赶上来问,“你们有想要玩的游戏吗?” 白府的大公子白凌就笑道:“巧了,我二弟刚说要玩诗词接龙的游戏呢。” 满宝“咦”了一声,笑道:“这个游戏也好玩儿,我们就玩这个。” 一旁的白凝瞥了她一眼,问道:“你也要玩儿?” 满宝一愣,问道:“我不能玩吗?” 白凝浅笑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能接的住吗?” 他瞥了白善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善堂弟好歹是府学的学生,就怕他的诗词不是一般人能接的住的。” 满宝拢着眉头道:“诗词接龙又不是要自己作的诗,背别人的诗有什么接不住的?我说你到底要不要玩儿?” 白凝被噎了一下,白直看了一下他的脸色,立即笑着打圆场,“这游戏人越多越好玩儿,又是凝堂弟提议的,自然要玩的。” 白佳诗和白佳琳踌躇起来,小心的拉了一下满宝的袖子,小声道:“你们玩吧,我,我们就不玩了。” “为什么?这个很好玩儿的。” 白佳诗略微摇头,小声道:“我们不过认得几个字,读了几本书而已,于诗词上知道的不多,哪里接得上来,所以你们玩吧,我们在一旁看着就好。” 满宝觉得这是很失礼的行为,怎么能自己跑去玩儿,把客人丢下呢? 于是她犹豫着是不是要带白佳诗她们换个游戏玩儿,结果白善就拉了她一下道:“那就来吧,先玩一局,然后去玩其他的,两位堂姐且稍等一下。” 似乎很笃定游戏很快就结束了。 白凝听着冷笑一声,大马金刀的在一张石凳上坐下,仰着下巴道:“那就开始吧,谁先?” 白善便随手从一旁的盆栽里折了一支梅花来道:“随意一抛,花束冲着谁就从谁开始,顺着往下走就是。” 白直抚掌笑道:“这个好,那我们站成一个圆?” 几人挪了挪脚步顺序就差不多了,也未必得要特别的圆,白佳诗和白佳琳站在一旁,没有上前凑合。 白善便把手中的梅花丢出去,啪叽一声,花束就冲着白二郎落下。 白二郎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乐得不行,叫道:“那我来了啊。” 白直和白善淡笑着点头。 白二郎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念道:“幽兰生前庭,含熏待清风。” 不巧,白二郎过去就是白直,他不假思索的念道:“风吹桐竹更无雨,白发病人心到家。” 白善用下巴点了点满宝,满宝便接道:“家家锦绣香醪熟,处处笙歌乳燕飞。” 白善深深的看了满宝一眼,接道:“飞盖集兰堂,清歌递柏觞。” 然后看向白凌。 白凌沉默许久,额头上冒出冷汗来,半响他才退后一步,羞愧的道:“在下才疏学浅,恐怕接不上了。” 白凝脸色有些不好看,但还是紧跟着接道:“觞酣出座东方高,腰横半解星劳劳。” 白二郎挠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接道:“劳将素手卷虾须,琼室流光更缀珠。” 白直:…… 他暗暗瞪了白二郎一眼,接道:“珠履少年初满座,白衣游子也从公。” 满宝略微惋惜,但还是接道:“公卿虽贵不曾酬,说著仙乡便去游。” 白善:“游泳属芳时,平生自云毕。” 白凝沉吟片刻后道:“毕竟忘言是吾道,袈裟不称揖萧曹。” 白二郎转着眼珠子偷偷的看向满宝,满宝冲他眨眨眼,白凝就轻咳一声,问道:“你到底能不能对出来了?” 白二郎就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道:“我不能,你们来吧。” 有本事你赢过我大哥,白善和满宝,你要再能走两局算我输! 白二郎心中恶狠狠的想到。 ※※※※※※※※※※※※※※※※※※※※ 作家的话 下一章在下午三点左右 ☆.第七百四十九章 促狭 诗词接龙这种事,白善和满宝就不带怕的,自小就读书,记性还不差的俩人想,如果连他们都接不下来,对方能接下去的可能性更不大。 除非对手比他们聪明或者年纪还比他们大很多。 俩人仔细的看了看白凝,觉得他哪一个都不属于,所以非常的放心。 而白直就更不会怕了,他毕竟比白善他们年长六岁,又刚得了去京城考学的机会,所读的书自然不比他们少。 所以他顺利的接下去了,“曹溪老兄一与语,金玉声利,泥弃唾委。” 满宝略一思索便接道:“委曲见提携,因循成蹇剥。” 白善微微一笑,“剥苔看篆字,薙草觅书堂。” 他看向白凝,微微抬了抬下巴。 白凝暗暗咬牙,接了下去。 场上就剩下了他们四个人,你来我往的走了好几遍,满宝眼珠子一转,干脆又把最后一字拉回到“风”字,大家又重新开始,但已经念过的诗句是不能再念了。 白善似乎知道她的促狭,第二句断的也正好是“家”字,白凝一开始没留意,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句,总算接了上去后,谁知道白直接下来的一句的最后一字竟然是“飞。” 一直站在一旁旁观的白凌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皱了皱眉没说话。 白凝还一无所知,勉强的接着他们的诗词,又走了一轮后,白凌笑着打断他们,“我看差不多了,这一上午竟看着你们玩这个游戏了,大妹和二妹在一旁都快要睡着了。” 白佳诗和白佳琳其实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点名,俩人便有些茫然的看向白凌,不过白佳诗很快反应过来,歉然的对大家笑了笑。 白直见了便笑道:“既如此我们就先到此吧,等以后有空了再玩一波,我觉得还是挺好玩的。” 主要是和白善满宝玩得很可乐。 满宝高兴的应下,白善自然没有意见,他们都不打算再带白凝玩儿了。 满宝也觉得白凝不太对她的脾气,于是她连几个男生都嫌弃起来,拉了白佳诗白佳琳道:“走,我们自己去玩儿。” 但她又不能带着她们去玩丢石子,也不能带她们去玩塘泥,也就绕着园子说些花草树木的话了。 白佳诗觉得满宝很厉害,“你竟读了这么多的书,我看他们出的诗句你都能接得上,我们却连听都没听过。” 满宝问,“你们喜欢诗词吗?要是喜欢,我那会儿有好几本诗集,我可以借给你们看。” 白佳琳想也不想的摇头,“算了吧,我看你们玩就行,我连家里要求的《女戒》都不想看呢,更别说那些诗词了。” 白佳诗却是犹豫了一下道:“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得懂。” “诗嘛,读得多了就懂了,你要是不解其义,可以问你弟弟。”满宝笑道:“我一会儿给你选一本简单易懂的诗集。” 白佳诗小声道:“我弟弟他们要去书院读书,恐怕没时间,满妹妹,我若有不懂的东西,可以写信请教你吗?” 满宝愣愣的点头,不太明白为什么去书院读书就会没空教妹妹。 她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天都可以抽出好多时间教哥哥侄子侄女们读书的,还能玩好长时间呢。 有写信和送信的功夫,在自个家里早问清楚了吧? 不过见白佳诗不像是说谎的模样,而且她还一脸的为难,满宝便没有再说这事。 白佳诗高兴起来,知道她很喜欢花花草草,从她刚才指着园子里有限的花草树木滔滔不绝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 于是白佳诗投其所好道:“我家也是刚搬到益州城,那宅子刚进去时园子很是荒芜,最近也正要买些花木来种上,你喜欢,到时候我看着有什么好看的给你送一些过来。” “好呀,好呀,”满宝立即高兴的应下,道:“也不用送到这儿来,就送到康学街去就行,你知道的吧,就在你家花园的墙外,基本上我们都会住在那里。” 白佳琳很好奇,“怎么叔祖母他们在这儿买了宅子,善堂弟他们还要住在外头?” “那里离府学近,上下学方便,而且我们也住惯了。” 白佳诗点了点头,双方约定要常来常往。于是她临走前满宝借给她一本诗集,“等你读完了这一本,我再借你其他的诗集。” 白佳诗这才明白,原来她说的借还真是借呀。 同样以为她是打算送的白佳琳眨了眨眼,拉了姐姐上车,忍不住嘀咕道:“这诗集我们家里也有吧?” 白佳诗翻了诗集看了一眼,片刻后便笑道:“即便有也省了不少功夫了,不然我要到前面书房里去找书,被父亲知道了还得找理由解释。” 这倒是。 想起刚才满宝与他们侃侃而谈,白佳琳有些羡慕,“她果然读了不少书,只是忘了问她家里的情况了,怎么她不住在自家里,却住在白家?” “你没听叔祖母他们说吗?她是善堂弟的师姐,跟着他们老师一起读书的,叔祖母他们要是不来,他们都是住在康学街那边的。” “那怎么一样,善堂弟他们是男子,跟着老师到外面游学天经地义,她一个姑娘家,家里怎么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 白佳诗心里也好奇的,不过她觉得这是人家的隐私,所以不好打听。 白佳琳却很好奇,一回到家就忍不住钻到母亲那里去打听。 白夫人段氏却了解了不少,闻言笑道:“人家并不是一个人,听刘老夫人的意思,平时她有个哥哥和侄女在身边的,只是冬至节到了,他们回家过节去,就剩下了她一个人。两家又素来亲厚,所以刘老夫人才把人接到身边来住的。” 段氏笑道:“我看那孩子的确是聪明得很,而且很有福缘,你们以后可以和她多来往。” 姐妹两对视一眼,应下了。 白佳诗趁机道:“母亲,我们可以与她书信来往吗?” “自然可以,”段氏笑道:“我们家也才到益州城,许多人都不认识,你们能有一个朋友来往最好不过了,以后还可以常请她到家里来玩儿。” 正说着话,一个丫头进门来道:“夫人,大少爷和二少爷要过来给您请安。” 段氏却挥了挥手道:“才刚到家,不必这么折腾,让他们自回去歇着吧。” “是。”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七点左右 ☆.第七百五十章 鼻青脸肿 等丫头下去了,白佳诗这才把今天他们在花园里玩诗词接龙的事说了,道:“我总觉得二弟对他们有些敌意。” 段氏皱着眉头道:“真是丢人的东西,明知道不敌还非得去挑衅,人家小小年纪就考上了府学,学识不知道比他强多少倍去,他去找人家比试,比得过吗?” 白家两姐妹都没说话。 段氏沉吟了一下才道:“算了,前头的事是你们父亲管着的,既然他不喜欢人家,以后估摸着也会少往来,我们就不要管了。” 白家两姐妹应下。 只是傍晚时候,前院又闹出事来,白凝嫌弃一个丫头粗手笨脚的,砸了杯子,于是让人把那丫头打了一顿,还要扔到庄子里去。 事情报到段氏这里,段氏忍不住道:“多大点儿事,怎么就要送到庄子里去?” “我们家的庄子都在陇州老家,在益州城的官田还没到手上呢,这一时半会儿的往哪儿送?”段氏道:“真不喜欢就打发到园子里去做粗使丫头,再请示老夫人给他拨一个人过去就是。” 下人得了命令退下,照着她的吩咐去做了,白家便又重新安宁了下来。 段氏想着这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罚了个小丫头而已,还是自家的小丫头,多大点儿事呢? 却没想到还没到月底,就因为这事又闹出事来了。 白凝鼻青脸肿的被送回家来了。 白余年过四十就只有这两个儿子,而其中白凝是最聪慧,最得他心的一个,看见他被打成这样自然气得不行。 但他也知道,这是益州城,这里的达官贵人太多,可不是他能随便得罪的。 所以他压着脾气问白凝,“你这是被谁打的?” 白凝捂着嘴巴,疼得直哭,含糊的告状道:“是白善他们三个,他们以多欺少,三个打我一个……” 白余愣了一下后一掌拍在桌子上,白凝吓了一跳。 白余怒喝:“真是岂有此理!” 起身就要使人去找白善等人,一旁坐着的段氏连忙道:“老爷,总要先问清楚他们是为什么打起来的。” “为的什么?”白余转身怒目。 白凝捂着嘴巴哭道:“就是几句口角,为什么吵起来的我都忘了,但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能三个打我一个呀。” 白余深深地看了白凝一眼,点头道:“不错,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该打架,本是同族,就该相互友爱,这样跋扈像什么样子?他们父母不在身边,无人教导他们,我这个做伯父的,今儿便教一教他们。” 说罢招来下人道:“去浣溪街白宅把两位堂少爷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是。” 段氏站在一旁没说话,自然也没告诉白余,现在他们不住在浣溪街,而是和他们一样住在康学街里。 这也算是前院的事,段氏想了想,行礼告辞回后院去了,让白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他儿子,着急的找大夫给他看伤。 而此时,才打了一架,神清气爽的回到家的白善三个一进屋就开始捏着手臂,扶着腰哎呦哎呦的叫起来。 裹得跟个圆球似的周立君跑上来问道:“小姑,你们怎么了?” 满宝扶着自己的腰道:“我这里叫人踢了一脚,不知道是不是青了,你来帮我看一看。” 白善和白二郎也叫着腰疼,背疼,手疼,要大吉给他们上药。 大吉面色淡然的回房间去找了药酒来,跟着两位小主子进房间。 周四郎也特别好奇的跟着进去,帮着大吉升火盆,看他们脱了衣裳后就凑上去看了一眼,只见他们背上和手臂上有一些青紫的印子,但不是很大,一看就是磕磕碰碰出来的,便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跟人打架了?” 这种印子他最熟悉不过了。 白善点头,“打了,就是和隔壁的白二郎打的。” “……你就不能换个称呼吗?”白二郎叫道:“我听着总觉得是在说我。” “谁让你跟着他排行老二的?” “呸,什么叫我跟着他呀,我比他还大两月好不好,要跟,那也是他跟着我排。” 周四郎却震惊道:“不是吧,他就一个人?你们三个打一个?” 这下连白二郎都有些心虚起来了,半响才道:“也不是一个啦,他的小厮有帮忙,像大吉就没帮我们。” 但周四郎却不敢放松,他可是知道的,这三人打小就爱打架,这两个不说,只他幺妹就是很少打架打输的主儿,打急了还会咬人呢,所以…… 他咽了咽口水问:“你们把人打得厉害吗?” 白善和白二郎对视一眼,没说话。 周四郎就一拍大腿道:“快说呀,对着我有啥不能说的,要是打得厉害,该送药送药,该道歉道歉,不然还真等人家长找上门来呀?” 白善小声道:“也没多严重吧,就是脸肿了一点儿。” 白二郎补充道:“好像嘴巴也破了,不过脸上的伤可不是我打的,都是善宝和满宝揍的,我就踢了他两下,然后揍了他几下而已。” 白善道:“我主要是拦着他的手脚,不让他打着我们。” 俩人同声道:“基本上他身上的伤都是满宝揍的。” 周四郎:……完了! 大吉往手上倒了一点儿药酒,揉开后给白善按摩,白善便疼得啊啊叫了两声,他这才对周四郎道:“放心吧,满小姐是大夫,她打的那些伤都是皮肉伤,不伤筋动骨。” 周四郎问道:“那看着厉害不?” 大吉:“一定会比他们三个身上加起来的还要厉害。” 周四郎就沉默了一下,立即起身开门出去,开始蹲在满宝的窗户底下和她说话,“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药啊水啊的,涂了以后让你们看着特别凄惨,受伤特别严重的?” 满宝一边哇哇的上药,一边想了想后道:“没有吧。” “你再仔细想想,一定要有呀,你们也真是的,打人也不知道学着些,怎么能给人身上留那么多印子呢?知不知道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怎么办?你四哥我有本事跟一当官的叫板吗?” ※※※※※※※※※※※※※※※※※※※※ 作家的话 自己说的话,跪着也要完成啊,谁能想到早上六点精神满满起床的人会要先跑一趟门诊呢? ☆.第七百五十一章 吓人(10.04的补更) 当然是没有了。 满宝并不后悔打了白凝,甚至也不怎么害怕,但见四哥担忧得都快要把头发抓下来了,她还是仔细的想了想到底有什么药材能让他们看起来特别凄惨。 满宝在自己有限的知识里找了又找,查了又查,最后摇头道:“没有。” 周四郎苦着脸问:“那怎么办?” 白善也上好药出来了,想了想道:“既然不能伪装外在,那就装内伤呗?” 一语毕,他捂住肚子道:“哎呦,我被踢出内伤来了,肚子里在流血。” 满宝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就捂着脑袋道:“我头疼,我的脑袋被撞了一下,好晕呀。” 白二郎:…… 他举起爪子按了按胸口,问满宝:“那我心疼?” 满宝:“心疼个屁呀,心在左边,你按错了。” 白二郎就把手往左胸上挪了挪,“啊啊”叫道:“我心脏疼。” 一院子的旁观者:…… 站在书房门口看了全程的庄先生头疼的按了按头,搬了一张椅子出来放在院子里,好奇的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要和白凝打架?还以多欺少。” 虽然他的三个弟子比较聪明,但他们有时还是很讲规矩的,比如,对一般敌人,他们就不会以多欺少,基本上可以保持住正义的规则。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隔壁的那位白家二公子似乎跟三个孩子年纪相仿,这种情况不应该是一对一吗? 竟然还三对一? 周四郎也好奇。 满宝就压低了声音道:“先生,四哥,你们还记不记得前几天一入夜的时候咱家就传来哭声?” 庄先生摇头,“不记得。” 周四郎道:“我记得!” 庄先生忍不住看向他。 周四郎道:“先生,不是在咱这边,是在对面我们住的肖家那儿,这事是他搞的鬼?我就说嘛,肖家人就是坐牢而已,也没死人啊,怎么会有鬼呢?害得我这两天都躲回来这边住着。” 庄先生:“……原来你这几天搬回来住是因为对面闹鬼了。” 周四郎不好意思的对庄先生嘿嘿一笑。 自从周四郎把对面肖家的院子也给租下来以后,大头和二头就会时不时的用自家的牛车送来家里的药材和菜蔬之类的。 周六郎也从基本上从知味馆里搬了出来,如今就住在对面。 就连周立君都住了过去,老周家人基本上吃住都在那边,如此一来,他们就不用交这边的生活费了。 结果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仅周四郎和周立君又住回来了,就连周六郎晚上下工回来,也是直接钻到周四郎的房间里跟他挤一张床。 大头和二头他们又不在,对面肖家的房子一下就空了下来。 庄先生还以为是因为他们被子不够冷的呢,结果现在一听…… 庄先生问:“闹鬼是怎么回事?” “不是闹鬼!”满宝有些失望的道:“我们去查过了,是白府的一个小丫头在哭……” 一开始听到四哥六哥他们说肖家又闹鬼了,满宝他们还跟着兴奋了一下。 但因为有前车之鉴,他们都觉得不是闹鬼,而是有人故意装鬼哭。 但那道哭声是真的很真切,又不像是故意吓人的,而且他们仔细的找了找,发现人不是在巷子里哭的,而是在围墙对面的白府里哭的,那会儿,就是满宝都有点儿生疑,觉得真是闹鬼了。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其实也并没有黑多少,就是天才黑下来,他们刚吃饱晚食散步回来的时候…… 基本上,对面的哭声就是这会子响起的。 满宝他们在大吉的目光下一起踩着墙跳上了墙头,然后就点了一个红灯笼跳下了墙头,把正躲在墙边哭的小丫头给吓得晕了过去。 幸亏满宝手快,且会急救,才没把人吓死。 但那小丫头醒来也吓得不轻,一看到满宝,立即痛哭流涕,表示她不是故意害她的…… 满宝一头雾水,还以为这小丫头是认错了人,结果她却一直牢牢的抓着满宝的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哭道:“周小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受到了惩罚,求您放过我吧……” 满宝便仔细的看了看她,半响才“咦”了一声,道:“你是当时给我引路却迷路的小丫头。” 小丫头抬起头来,一脸的鼻涕眼泪看着满宝。 白善看着皱了皱眉,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时她是故意迷路要害你的?” 小丫头这才发觉周围还有其他人,她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去,看到站在一旁的白善和白二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是呀,周小姐又没死,好好的活着离开了,也没受委屈,她怎么会变成鬼来找她呢? 但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小丫头还是瑟瑟发抖起来,因为她刚才好像说了不得了的话。 白善上前了一步,和满宝白二郎一起团团围住跌坐在地上的小丫头,小丫头受不住,就大哭起来,叫道:“周小姐,您饶了我吧,我也是听二少爷的吩咐,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 白善皱眉,问道:“白凝?他要你怎么害满宝?” 小丫头哭得打嗝,道:“也,也没怎么,就,就是冬至宴那日让我引着周小姐到花园最偏僻的地方去,那儿树多,阴森森的,再说些话吓一吓周小姐,让她出出丑而已。” 白二郎挠了挠脑袋:“你就因为没害着满宝,所以躲在这里哭?” 小丫头吓得连连摇头,“不是,不是。” 她哪有那么坏,会因为这种事而哭泣? 她解释道:“没想到周小姐认得路,还没到地方便自己找着荷塘过去了,”小丫头道:“二少爷第二天从外头回来时就很生气,然后自己砸了杯子说是我砸坏的,把我调到了花园来做粗使丫头,我每天要做好多事,回去的时候饭菜都被吃光了,我,我实在饿得很,心里委屈,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哭……” 她哪里知道,都找了这么隐蔽的地方了,竟然还是被人发现了,还是被周满发现的。 小丫头不敢哭大声,只能小声的啜泣起来。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九点左右 ☆.第七百五十二章 缘由一(给书友“锦衣卫:蓉蓉”的打赏加更) 满宝很好奇,“我得罪过他?” 小丫头摇头,这种事她怎么可能知道? 二少爷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了,她不过是院子里伺候的一个小丫头罢了。 白善便蹲在了她对面,问道:“你是白凝院子里的?” 小丫头缩了缩,小声道:“是。” “是几等丫头?” 这话似乎戳在了小丫头的伤心处,她又哭起来,道:“先前在院子里是三等丫头,本来院子里缺人,上面的姐姐说,下次提等会把我提上去的。” 白善:“白凝是在哪儿吩咐你把周小姐引到后院的?当时他神态如何,都说了些什么话?” 小丫头一怔,想了想道:“就是在我们院子里吩咐的,二少爷似乎才从老爷那里过来,脸上有些生气,一进院子看见我便把我招过去,问我一会儿是不是要进内院伺候。” “我说是,二少爷便说让我留意一个人,就是跟着罗江县刘老夫人一起来的小姐,若是她要去花园,就把她引到花园偏僻的地方里吓一吓……”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白善,躲躲闪闪的小声道:“最好,最好是让她当众出一个丑才好。” 谁知道这位周小姐那么厉害,路才走到一半,自己找了条路就过去了,而且走得还快,力气还大,她拉都拉不住。 白善和白二郎扭头看着满宝。 满宝一脸冤屈的叫道:“我没有得罪他!我发誓,我在这之前根本就没见过他!” 白善和白二郎就一起皱眉,“那他干嘛要针对你?” 满宝也委屈的不行,摸了摸自己肉乎乎的脸问,“难道我变得难看了,才让人看了一眼就让人想整我?” 白善沉思了一下道:“不对呀,他见着你的时候可没空再回一趟自己的院子,白凝是直接让丫头领你去花园的。” 所以,还是应该之前就有了过节。 白善对满宝的记忆表示疑惑,“你该不会是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吧?” 满宝很自信自己不会记错,她没得罪过白凝就是没得罪过,见他们都不信她,她便掐腰道:“不行明天我们去问他!” 白善:“去就去,你等我明天下学和你一块儿去。” 白二郎兴奋起来,也要去凑热闹。 于是三人商量妥当,然后就看向还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丫头。 这又不是罪首,而且都这么可怜了,满宝也提不起欺负她的兴致来,但还是挥着拳头威胁了一下她,“今天晚上的事你可不要说出去,不然让白凝知道你出卖了他……” 小丫头打了一个寒颤道:“周小姐肯不说出去奴婢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她还以为她会被拖到前面去对质呢,到那时她就是不死也会脱一层皮的。 毕竟她刚刚背主了。 小丫头抹了抹眼泪,正想着是不是领三位客人出园子献一下殷勤时,就见满宝后退了几步,然后蹬蹬的踩着墙跳上了墙头。 白善则找了一根棍子,挂着灯笼往上伸给她,满宝拿了灯笼坐在墙头给他们照着,白善和白二郎也蹬蹬的飞跑上墙头…… 小丫头就站在墙头下,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人咻的一下带着灯笼消失在了墙头…… 这,这,客人为什么要走墙头? 一阵寒风吹过,她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打了一个抖,连滚带爬的跑了。 小丫头心中惴惴,第二天小心翼翼的和府中的下人打听了一下隔壁邻居是谁住,结果她还没打听出来呢,他们家二少爷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送回来了。 小丫头瞬间哑了,开始卖力的干活起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满宝他们查出了哭声的缘由,第二天就去白凝上学的书院堵人了。 都是学生,益州城好的书院基本上都在康学街里了。 大家上下学的时间又基本上一致,所以要堵人实在是太方便了。 大吉先从家里接了做完作业的满宝,然后去大智书院接了白二郎,又去府学里接了自家的少爷,然后马车一拐,就在一家书院门口的不远处把白凝给堵住了。 白凝的马车被逼停,撩开帘子一看,就见车下站着的白善三人正冲着他勾手指,他便以为他们是来找他玩的。 于是他放下帘子,仗着他们看不见便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裳,骄矜的掀开帘子下车,抬着下巴问道:“善堂弟这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白二郎和满宝同时皱起了眉头,他们就站在旁边,凭什么只点白善一个人的名字? 白二郎不服气的道:“凝堂弟,我是你堂哥,你不该先叫我一声吗?” 白凝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白二郎只在白善和满宝这里看到过这种目光,现在见白凝也敢这么看他,顿时气得不轻,他撸了袖子正想说话,满宝却拦了他一下,上前一步,也学着他的样子微微抬起了下巴,“白凝,是我找你。” 白凝这才看向满宝,蹙眉问道:“你找我?你找我干什么?” 他们之间有关系吗? 满宝左右看了看,发现大街上人多,且他们的马车停在路中间会挡道,也不好说话,于是指了一个还算空旷的巷子口道:“我们让一让,去那里说话。” 白凝没动,很嫌弃的道:“你们有话说就不能选个好一点的茶馆酒楼之类的?” 还想他们花钱请他喝茶吃酒? 做梦呢? 满宝哼了一声道:“就说两句话,问你一个问题而已,没看见我们的车都挡住人家的路了吗?快过来!” 白凝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和他说话的女孩儿,愣了好一会儿,但对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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