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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又有些堵了。 李轸笑了笑,放下碗,看着李楚楚给他盛汤,眉宇间尽显温柔:“大概是你这里舒服些,和你在一起不管干什么都不会腻。一幅字临十遍八遍,一本书翻到烂我也觉得舒服。” 李楚楚不接话,李轸也不再说,这顿饭后半截只能听到勺子碰到碗发出微弱的叮声。 如月将东西收下去,李楚楚深吸口气,倒了杯茶,说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李轸靠在椅子里看书,闻言,抬头看向李楚楚。 李楚楚道:“今日姨娘过来,说你答应让她做李府的二夫人。” 李轸没说话,竟然有些默认的意思。 李楚楚尽管心里焦灼,面上却仍旧保持着平静:“父亲在的时候都没有提过,这么多年过去,她对李家有什么功德奉献能获得这份殊荣?面对夫人你怎么说?族长来问又怎么回答?传出去了外人怎么看?李轸,你糊涂了?”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李轸看着李楚楚在地上走来走去,一连串的质问砸下来,又夹着气急败坏的意味,他竟然有些愉悦的感觉。 “不过一个虚名,担着又如何?”他很是无所谓。 “什么虚名?既然同为夫人,她若跟母亲争夺中馈,或者代表你去外头交际,打着李家的旗号做出什么来,又如何?本就树大招风,你还嫌自已死得不够快,还嫌后宅不够乱?”她狠狠地盯着他,眼眶发红。 怎么他就想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既得罪舅家,又得罪李氏宗族,他疯了吗? 其实李轸为着什么,她心里何尝不明白?可因为太过明白了,所以她要不起,还不清。 李楚楚的眼泪翻出眼眶,仿佛砸在他心上。李轸浓眉如剑,面上含笑,无奈地哄她:“我既然决定了,自然会处置得妥妥当当,你不用担心。” “我不需要。”李楚楚气道。她本意是想劝他,唯恐适得其反,温和地说道,“纵使有天大的理由,传出去也只会惹人非议。一旦多出来个二夫人,这个家便永无宁日了。” 他那么忙,这阵子又在整备军队,外头不知多少人盯着。她再无情,也将他的疲惫看在眼里。 李轸扶住李楚楚肩膀,说:“我只是给张姨娘一个保障,母亲总不能再过分为难她,你不是最担心她吗?” “我忧心她是我的事,不用你将自已坑得不忠不孝。”她冷起一张俏脸。 她分明是在撒泼,李轸却笑了,眼底的柔光满得快溢出来:“阿楚,你担心我是不是?你怕我为难,即使这样一张保命符也不敢要。” 她的手撑在他胸前,泪水洗过的眼睛泛着火光:“谁担心你了?府里绝不能多个二夫人,后院起火有多严重,你比我清楚。” 李轸“哦”了一声,大马金刀地坐回去,傲然道:“多少次一脚踏进鬼门关,我还不照样好好的,一个二夫人能把我如何?” “李轸,我是认真的。”李楚楚要给他无所谓的态度气死了。 “阿楚,你胆子大了,敢直呼兄长名讳。”他“哼”了一声,眼睛眯了眯。 李楚楚揪住他的衣领:“不行,我不同意,你不能这样。” 李轸搂着她的腰,既感慨又无奈道:“好阿楚,说一句在乎我、担心我就这样难吗?” 李楚楚埋着头,良久不语,半晌小声道:“人心贪婪,给了在乎就要喜欢,有了喜欢又渴望爱你,爱了你又贪心全部。”而她最给不起的就是回应,踏出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李轸捧住她的脸,眼睛紧紧盯着她,仿佛要将人吃入腹中,沙哑的嗓音里有着求而不得的渴望:“那就给我啊,给我好不好?你明知道我想要,想要得要命。” 李楚楚不作声,扭开头,不肯直视:“你答应我,不能有二夫人。” 李轸轻呼出气,开解自已,她已经在乎了,他要的不多,还求什么呢? 平嬷嬷等在门前,看到李楚楚从月洞门出来,迎上去客气地笑了笑:“姑娘来了,大姑娘在后头等着呢。” “有劳嬷嬷。”李楚楚双手叠着,欠了欠身。 李夫人宴请周夫人母女,李湉湉早将周敏和邱书慧叫到后堂小客厅说话。𝓍ĺ 还没进门,里头说笑的声音便传出来。周敏自来爱跟李湉湉斗来比去,从小较劲儿到大,前些时候得知李湉湉许了那样一户好人家,很是颓然了些。 为免李湉湉跟她炫耀,她躲了许久,偏偏从周夫人话头里得知李夫人相中了她,于是斗志昂扬起来,虽然不屑于讨好李湉湉,但她也懂得暂时避其锋芒。 李湉湉支起手,从发髻上抚过:“家里商行上月从京都回来,哥哥特意嘱咐,给我带了这支赤金牡丹扇钗,瞧着可还行?” 茂密齐整的飞仙髻,富贵花纹的首饰,只既然用了掌盘大的金饰,就不必在鬓发上坠云纹篦,失了自然简单,过于匠气雕琢。看破不说破,周敏自衣下抽出白纺绸绣黑蝴蝶的手绢,掩住嘴笑道:“知道将军疼你,我没好兄长,你就会显摆给我看。” 有李轸这样年轻有为、手握兵权的哥哥,一直是李湉湉胜过众人的地方,她笑道:“有什么稀罕的?你若喜欢,等他们再去,知会一声,京都什么流行的样式没有?” 若叫周敏拿李湉湉的手软,往后处处捧着她,那是万万不能。只是一想到母亲的话,若想进李家的门,李湉湉不但不能得罪,还得好生稳住,周敏便不好落她面子。 邱书慧瞧两人捐弃前嫌,你好我好地摆出一副虚伪样子,便一阵牙酸。她心里暗恨,分明是她先相中的李家,说好了帮忙,她的好表妹倒自已巴结起李湉湉了。她“扑哧”笑道:“表妹先儿还跟我说过,只有那些没什么根基的破落户,点子见识没有,穿的戴的使劲儿堆金聚银,只怕不能显出他家的富贵。”说完她的眼神往李湉湉头上斜瞅一眼,“我不是说湉妹妹,你们瞧瞧,二姑娘这一身青葱的颜色,配上头上这清淡的海棠玉簪,倒难得清极雅极。” 李楚楚看了邱书慧一眼,后者仿佛没察觉有什么不对,仍旧痴痴地笑。周敏和李湉湉早变了脸色,事已至此,解释反倒欲盖弥彰,周敏淡淡道:“表姐何必狭隘至此,殊不知再美的装饰给街上那些乞儿,也不过是明珠暗投。反过来,真正的美人,就是披麻布着粗棉,也叫人过目难忘。湉湉品貌难得,只有她方不辱没这一身锦绣。” 邱书慧嘴皮扯了扯,也不敢过分得罪李湉湉,便闭上了嘴。李楚楚遭了这一场无妄之灾,唯恐邱书慧再拉她作筏子刺人,坐了会儿就从后头长廊下去,七拐八拐,拾阶躲进楼馆。 后台临着小湖,长廊围绕,流水清幽幽的,成串的鲤鱼蹿过,游进岸边的芦苇荡。小溪是从外头引进来的,潺潺的细流注进池子。李楚楚将鱼食一分为二,扔进湖里,鱼儿一闪而过,没了踪迹。 她正专注着自已手头,连身后来了人也没发觉,因此被人一把揽进怀里时,被吓了一跳。 “是我。”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怀抱,李楚楚轻吁口气,可嘴上偏偏和他作对:“是旁人倒罢了,是你才叫人害怕。” “嗯?”李轸有些不满,含住嘴边嫩白的耳垂用虎牙尖磨了磨,“我又是什么恶人,还让你避如蛇蝎了?阿楚,好好说,想好了再说。” 耳朵烧红,暖色如滴入水中的红墨晕染开,李楚楚“哼”了一声,小声道:“人来人往的,给人看见了。” “那没人的地方,你就依我了?” 李楚楚的脸也开始发烫,李轸搂着人,钻进馆里深处,继续发难:“阿楚还没回答我。” 这地儿虽时常没人来,但也令李楚楚胆战心惊。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将娇小的倩影笼罩得一丝不露。李楚楚恼了:“就是奸恶之人也有惧怕的时候。谁会像你?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李轸埋下头,抵在她额头上,低声笑道:“不对,你说得不对。”他顿了顿,声音含了一丝玩味,“谁说我不吃软的?” 李楚楚反应好一会儿,想拒绝时已然来不及。 直到时间过去许久,李楚楚闭上眼睛,靠在李轸身上,任由他打理妥当。 “我送你回去?”餍足的声音略显沉哑,格外诱人。 “前头在宴客,我还得过去。”此时李楚楚的喉头干得厉害。 “不去了,你也不喜欢。”他软软地蹭着她的鬓角,温存至极。 李楚楚摇摇头,礼不可废,她也不想把把柄递人手里找不自在,李轸便半扶半抱地将李楚楚送到外头。 如月早已候着,李楚楚理了理衣裳,扶了扶鬓发,横了李轸一眼,丢下他在后头闷闷地笑着,去了上院。 吃完饭,李夫人唤人将李轸请来,隆重地将周家母女介绍了一番,尤其表现出对周敏强烈的喜爱。她拉着周敏的手关怀备至,意有所指道:“也不知我有没有这个福气,敏敏这孩子不错,您若给了我家,便是我亲女儿,断断不能委屈她。” 周夫人喜上眉梢,李家虽有这个意思,却未遣媒人来,自家也不好上赶着提及此事,她只是淡淡地笑着不接话茬儿。 李轸坐在下首,修长的袍子包着精瘦的腰杆,凌厉的气势内敛,如巍巍雄山捉摸不定。他语调轻慢:“那母亲恐怕没那个福分,儿子觉得唯有妹妹那样世间难寻、独一无二的方能入眼。” 虽然觉得哥哥夸得人脸红,李湉湉却极受用,她欢呼一声,抱住李轸袖子,跟兄长亲热得不行。 李夫人霎时沉了脸色,顺着李轸的目光,阴阴瞪了李楚楚一眼。周夫人母女讪讪的,也闹不明白这小将军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婉言拒绝。 送走了客人,李夫人狠狠摔了几尊上好的绿玉杯。后听平嬷嬷说李纤纤求见,她本不想见,可想了想,又唤了她进来。 张姨娘等了李楚楚一日,得知她在李夫人处待客,只好暂且按捺着性子等着。晚些时候宴会散了,她忙出了门,在李楚楚院子门口堵住人。 如月本想上前去,让张姨娘明儿再来,李楚楚拦住了她。她也明白张姨娘为着什么来找她,横竖有一场气要生,躲不过去。 避开了人,张姨娘愤愤道:“你是如何想的,你可还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若成了二夫人,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也不指望你们姐妹给我挣多少尊荣,我自已可以争取来的。你赶紧去给大爷交代清楚,他答应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李楚楚揣着袖子,立在复廊下,晚秋的森凉气息升腾起来笼罩在周身,她的声音里也没一丝暖气:“姨娘说笑了,说是不靠我,若真没我,你这二夫人又有谁会在意?” 得知李楚楚拒绝提她当二夫人,张姨娘气得七窍生烟:“了不得,我十月怀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生了你出来就是给我添堵的?姑娘如今大了,不将我这亲娘放在眼里,早知你我生疏成这样,当初哪怕得罪夫人我也将你留在身边。只恨我没个好出身,也斗不过人家,可怜见的,竟亲生闺女也不待见了。” 张姨娘如今倚仗李楚楚的地方多着,不敢得罪她,只能挟着生育之恩,摆摆苦处,逼李楚楚不阻拦她罢了。 谁知她说了半日,嘴皮都说干了,李楚楚却不为所动。张姨娘真的急了:“咱们母女一体,我若地位高了,于你有利无害,你倒是怎么想的?” 李楚楚转过脸来,说道:“这件事姨娘不必再提,纵使成了二夫人,总有失势的一天。若我没了,你又能长远多久?” 张姨娘定定地看了李楚楚一会儿,不知怎么想的,抹过脸去便走了。如月看张姨娘脸色奇差无比,气哼哼冲出去,有些担忧。✘ľ 李楚楚道:“不必理会。” 李纤纤从李夫人院子出来,不知谈了什么,有些志得意满。张姨娘气急败坏,在屋里又骂又吵,拿着小丫鬟撒气。李纤纤气定神闲地开始煮茶,姿态悠闲,纤纤素手在深紫的茶具衬托下越发白净,将杯子推向长桌对面。 张姨娘一屁股坐下,将对李楚楚的不满发泄了一通:“你姐姐我是指望不上了,到底我没养过她,她的心自然不向着我。不替我打算便罢了,人家没说什么,倒是她推三阻四。” “我早跟你说了,二姐性子软,怕得罪人,不会替咱们打算的。平常显不出来,有事了你就知道,如今又如何呢?”李纤纤嗤笑道,仿佛早知今日。 张姨娘捶胸顿足,越想越气,李纤纤拍拍她的手:“方才夫人答应我,我若替她办成一件事,便给我这个数。”她伸出掌心比了比。 “你如何能信她的话?还不如亲近你二姐。”张姨娘惊疑不定,她和李夫人斗了半辈子,没人比她更了解对方。那是个口蜜腹剑的人,手段狠厉,与李夫人讨什么不异于与虎谋皮。 李纤纤冷冷地笑着,慢条斯理地将煮沸的水提下炉子。她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她只知道,李楚楚分明得到了最好的,却总是摆出一副令人讨厌的虚伪样子。 张姨娘被李纤纤冷森森的眼神唬住了:“你莫胡来,那一位不是好相与的,你跟她求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小事,最怕的是把自已搭进去,让人家得了好处。” “姨娘怕什么,你当夫人让我做什么?她如今最想的不过就是分开二姐和大哥。这个家里谁能违背大哥的意愿逼他做什么?二姐又叫他护得滴水不漏,除了倚仗咱们,她还能如何?”李纤纤凉凉地咧唇笑开。 经过李楚楚阻止她成为二夫人的事,张姨娘也认定李楚楚不怎么可靠。但张姨娘还是不放心:“那也不能折了你二姐,好歹是你亲姐妹。” 李纤纤垂下眼睛,盯着杯中被水冲击得旋转茶叶,仿佛盯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放心吧,她可是我亲姐姐,我自然不能亏待她。” 天气越来越干冷,纷纷扬扬落了几场雪,寒风像刀子似的刮得人脸上生疼。继邀请周家母女见过李轸后,李夫人陆续又请了周夫人几次。碍于李轸一直不松口,李夫人也不敢轻易许诺,周夫人得不到回应,渐渐就淡了心思。李夫人不死心,请了好些家夫人姑娘相看,李轸总不冷不热的,便是族长夫人带来的人也入不得他的眼。 圈子里早有人暗暗观望,总要瞧瞧到底什么样儿的天仙能入小将军的眼。不久便有不成体统的流言,说是李轸瞧上府里的一个丫鬟,宠爱有加,唯恐委屈她,不肯成家多出个当家主母来管她。 李夫人早已上上下下告诫过,不准下人传些有的没的,一旦在外头听到什么,抓到出处来,便要严惩当事人。 先前一个值夜的婆子,说是上灯后看见大爷似乎进了后院,在二姑娘门前不见了踪迹。她早上提了一嘴,晚上便和当闲差的男人、亲戚一道被撵了出去,也不知是被发卖了还是赶去了别的庄子。 李夫人仿佛叫李轸犟得没了脾气,她没机会拿李楚楚如何,便只当李楚楚不存在,平常能不见便不见。前儿姜家请了官媒送了聘礼来,李夫人高兴地招待来人,更没空理会她。 李纤纤也消停了,平常见到李楚楚就不冷不热地处着,话也不多。日子一下过得平静又踏实,好像人人都忘了她。可李楚楚却总觉得安不下心。 屋里炉子上滚着沸腾的水,空气里弥漫着暖甜的香味,丢下红笺,李楚楚揉了揉眉心。李轸随便披件外衣,从背后靠过来揽住她。 李楚楚没理会他,换了个姿势坐着,捞起簿子一页一页认真翻看。他手不老实,总喜欢轻轻摩挲她细软的腰肢。李楚楚道:“你瞧这个人如何?洁身自好,长得也算周正,二十岁中举,很不错了,日子好过,家财也不少。” 李轸眯着眼睛,凌厉的脸庞因着此刻也变得柔和:“这些人家里都不错,依李纤纤的身份,只有人家挑她的份儿。” “还是要你亲自去说,人家自然看重她。这一个如何?比之前那个更好些,就是远了点。” 李轸被她推开脸,索性擎住她的手把玩:“我有个更好的人选,跟咱们家里近,人跟我相交许多年,如今好歹也是个总兵。他家里人口不多,安稳得很,李纤纤嫁过去必会让她当家。” 李楚楚眨眨眼睛,等着后文。 李轸似笑非笑道:“你认识的,难不成这么快就忘了林家?” 乍然听人提起,一闪而过的陌生让她一时想不起那个人。李轸却曲解了她的沉默,心头酸得冒泡:“果然舍不得吧,呵。” 李楚楚被他捏痛了,用力抽出手。李轸抓着不放,脸上的柔和褪去,重新武装起冷淡。她无奈道:“乱讲什么?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来罢了。” “是没想起他那个人,还是没想起那些你侬我侬的日子? “也是,人家多好,温柔儒雅,比我不知讨人喜欢多少。 “哼,可惜了,这么个好人便宜了旁人。” 李楚楚扒拉住他的手:“你不必试探我,我对他从没有旁的心思。” 李轸漆黑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手上用力把人拖进怀里,道:“我不信,毕竟某人连一支簪子还妥善保留着。” 李楚楚睁大眼睛,不想他连这个也知道。她瞟了一眼榻上的收纳箱,李轸捧过她的脸,翻身将人罩在身下,温热的唇压上来。 她双手撑着,找借口劝说:“你伤还没好妥呢,先前在院子里就险些裂开。” “多久的事了,还惦记着……” 说话声消了,从床帐缝隙里泄出一丝春光,潋滟火热。 半个时辰过去,如月在外头听见传唤,转头出去,戚嬷嬷已早早等在耳房里。如月端着盘子进屋,一只白皙如玉的手隔着帐子接过了碗。 “乖乖喝了,对你身子好。” “等会儿。”李楚楚如今也知道这药于她身子无害,不过她此时实在提不起力气,指尖仿佛还蹿过电流,酸软得慌。帐子里传来低低含笑的男音,女子气哼哼地埋怨,调笑似的喁喁情话。戚嬷嬷冷着一张面孔,手心攥着,埋头盯着地面。 一口气喝了半碗,李楚楚咂咂嘴,嘟囔道:“味道有点不一样。” 李轸接过去轻轻嗅了嗅,戚嬷嬷头皮一紧,忙道:“这几日用得勤快,这是新买的一服,头一碗药呢,味道确实重了些。” 李楚楚脸上烧起来,她软绵绵地拧了李轸一把,不准他再问。李轸握住她的手,沉声道:“端来我瞧瞧。” 戚嬷嬷退下去,将李楚楚日常用的药端上来,李轸就着勺子翻出药渣,仔细看了一会儿,倒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戚嬷嬷将药又端回后房,将两个火炉收起来,把药罐装进红木小柜藏好,处理干净屋子才回了前头。 瓷玉的回字水纹碗静悄悄地搁在桌上,青烟丝丝缕缕地散进空气。李楚楚近来清闲得很,张姨娘自那之后就不再寻她,李纤纤也不大过来,李夫人则是忙着送李湉湉出嫁。 如月送上药来,李楚楚抿了一小口,喝了一半就不再碰。如月欲言又止,李楚楚安抚道:“不是打听过了,说往后就喝一半,没事的。” “也是,是药三分毒。”如月将窗户打开,通了通风,“外头热闹呢,说是那头又来了人,商量送嫁路线来了。”姜家本家不在此处,送嫁的队伍在路上要走半月才能到。 外头一个丫鬟从窗根下走过,眉眼普通却充满英气,肩背打得笔直,走起路来带风,与深闺中的丫头无半点相似。 “银环适应得还好吗?” 如月看了一眼:“人是个冷淡性子,也不爱说话,我瞧着倒挺好。” 银环是李轸前些时候出门送进来的人,会些拳脚功夫。家里原先经营一家镖局,两年前送镖过大连山,路遇悍匪,一家死绝,李轸带兵路过时救下了她。她跟在李轸身边报了仇,后来就留了下来,说是要报恩。 她一般在李楚楚外出的时候寸步不离地跟着,再加上话少,来了将近半月,她也只跟如月称得上熟悉,平常也不跟底下的婢子们扎堆。 想到李轸走时也没交代什么话,几日不见,李楚楚竟有些想念。 李楚楚手上捏住杯子,声音轻得如月险些以为自已幻听。 “若是……若是真的在一起,会有人,哪怕一个人放过我们吗?” 如月愣怔了一会儿,来不及放下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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